第16章

VS“被電子寵愛的天賜之子”

?Round_08

Part 1

沒有絕對的勝算。

一般來說，御坂美琴用力過猛。只需要打個響指，上條和歐提努斯就會被撕成碎片，攤在地上。

這意味著上條唯一的機會就是賭一把。

對于這個不斷承受不幸的男孩來說，這是一個極端的冒險。

他沖到離他最近的Five-Over身邊，一掌拍在上面。

御坂美琴說過，她是通過入侵他們獲得了這種火力。

如果她使用她的電力控制能力進行黑客攻擊，上條右手的一觸就會將他們從少女的控制中釋放出來。

他會把剩下的交給機器。

他們會像以前一樣優(yōu)先殺死歐提努斯和上條當麻嗎？

還是他們會優(yōu)先消滅入侵軍事網絡的御坂美琴？

“??！等等！！”

美琴慌張的開口，但Five-Over卻將巨大的手臂對準了她?？吹侥鞘姶排诠荛_始旋轉，她臉色蒼白，用強大的磁力將附近的另一個Five-Over懸浮起來作為盾牌。

一道道盾牌被震耳欲聾的聲音撕開。

“給……”

周圍的樹木都被砍倒了，但只聽得見樹葉沙沙作響的聲音。

它來自一大塊鐵砂，隨著它的震動從地面升起。

“……我適可而止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鐵砂劍如鞭子般揚起，斬斷了Five-Over失去控制（或恢復控制？）的兩條手臂。機器試圖對付她，所以鐵砂劍繼續(xù)攻擊它。美琴大口喘氣，將盾牌扔到一邊。

“老實說，你為什么要對一個女孩……”

當她看到上條在與Five-Over打交道的過程中所做的事情時，她的聲音變小了。

他跑來跑去，將手掌按在一臺接一臺的機器上。

為了保護他們的系統(tǒng)，他們每個都試圖從物理上消除網絡攻擊的來源。

“……做這種事?。浚?？”

從那里開始，它發(fā)展成為Five-Over之間的戰(zhàn)爭。

美琴遠程控制了分布在白雪皚皚的平原上的150臺機器，而上條只能保護他可以用手觸摸的機器。就總數而言，美琴具有壓倒性的優(yōu)勢。

然而，事實證明這是一個問題。

是的。

美琴無法區(qū)分敵我。

不用說，就算美琴被電磁炮擊中也會被炸成碎片。為了防止來自盲點的意外攻擊并確保她的安全，她選擇摧毀她有理由懷疑的每一臺機器。

結果，她摧毀了比必要更多的機器，并開始削弱她自己的數量。

（我還是要往前沖！我當然要！！我在人數上占絕對優(yōu)勢，我可以用我自己的力量和這些垃圾的混合從多個角度逼他。他沒有辦法克服，那只是一只特殊的右手?。。?/p>

在看到（美琴）失控的Five-Over比賽數量下降后，第三位再次確定了她的勝利。

但后來她又犯了一個錯誤。

她已經變得如此專注于戰(zhàn)略模擬參數的氣氛，以至于她忘記了Five-Over的數量并不重要。

這是御坂美琴和上條當麻之間的戰(zhàn)斗。

（等一下。那個白癡跑到哪里去了??？）

她向Five-Over發(fā)出命令，并使用他們所有的傳感器掃描該區(qū)域。

她很快就收到了一個結果：就在她身后。

目標上條當麻，已經在身后，爬上了和她同一架的“Five-Over”。

“喂，御坂?！?少年笑著，右手握緊拳頭。“如果可能的話，我寧愿不要對你使用這個。你還要堅持嗎？”

Five-Over的電磁炮很強大，但作為機槍，他們用精確度換取了發(fā)射大量子彈的能力。它們可以用來“擊中身體某處的目標并從電擊中殺死它們”，但它們不能像神槍手一樣用來射擊火柴的尖端。而且Five-Over的概念是超越原來的超能力者，所以即使是美琴最強大的防御，也有流彈穿透的危險。

總之，最安全的地方就在她身邊。

就算被100多支電磁炮包圍，命令他們全部攻擊也會把美琴連同他一起炸飛。

她有足夠的理性來理解這個前提。

于是，她在周圍聚集了大量的鐵砂。

每一個鐵砂粒，都和她的鐵砂劍沒有太大區(qū)別，只是沒有拿在手里，而且數量更多。隨著許多黑色的鞭子在她周圍扭動，她的憤怒似乎以物理形式出現。

“呵……呵呵呵。你認為你和我打架比那些垃圾更安全嗎？你以為你會更輕松嗎？我知道了，我知道了?！?/p>

“你什么時候開始使用觸手的！？”

“你會不會煩嘲笑我！？我要一勞永逸地解決這個問題。我不知道你怎么了，但我要把你徹底打爛??！”

被停用的Five-Over的背后提供了不到十米的立足點，御坂美琴用她的八根鞭子與上條當麻和他的單拳相撞。

Part 2

事實上，上條覺得鐵砂劍是御坂美琴最恐怖的攻擊方式。

雷擊之槍和超電磁炮直線移動，一發(fā)射就沒有轉動。他們壓倒性的速度和破壞力是一種威脅，但可以通過推遲她的時機或讓她在錯誤的軌跡上開火來應對。

另一邊，鐵砂劍則如同活物一般移動著。上條只能用右手將它們打消，所以能像活蛇一樣復雜地改變軌跡的刀刃對他來說是恐懼的象征。如果他試圖抓住一個明顯的攻擊，他可能會被向前拉并被切斷他的手。

現在有八個觸手。

與其說是章魚或魷魚，倒不如說這更像是極長的蜘蛛腿。一個黑色的鐵砂球在她的身后飄蕩，鞭子從那里射出，越過她的肩膀或腋下，向他襲來。

它們如同活人一般蠕動著，同時從八個方向同時攻擊。

他一個右手都搞不定，簡直要被活活折磨死。

然而…

他一抓到其中一根飛向自己的鞭子，那八根鞭子就全部摔成了碎片。

“………………………………………………………………………………………………………………………………嗯？ ”

她毫無防備。繳械了。

她的思緒頓住了，他轉頭看向她，目光呆滯。

“嗯，他們八個觸手都與你身后的球體相連。每當我觸碰你的鐵砂劍，它就會從頭到腳消失，所以我猜想只要一觸，破壞就轉移到了他們八個身上?！?/p>

“啊?。。。?？？”

“這種美好的感覺是什么？我冒著生命危險面對所有這些威脅，所以這是一個很好的應對。真是太放松了。”

“停止！不要把我歸入喜劇戰(zhàn)斗類角色！！”

“御坂其實就是那種女孩子吧。像雪山中的溫泉或冬天的關東煮店之類的?！?/p>

“別把我當老太婆??！你比我大??！”

藍白色的火花從她的劉海中飛出。

上條為雷擊之槍做好了準備，但發(fā)生了別的事情。

身下的Five-Over突然旋轉起來，就好像前面的一根竹簽插進去一樣旋轉起來。上條被扔到雪地上，美琴近距離向他撲來。

“你！我以為我們正在共同努力摧毀格雷姆林他們在船之墓場的基地！我們不是要阻止那個歐提努斯制造長槍嗎?。磕闶鞘裁磿r候開始和那個眼罩金發(fā)女郎相處的?。苦牛。。俊?/p>

“不——呸?。坎缓茫。〔皇褂玫钠胀ㄈ^我什么也做不了——呸?。客?。我有我的理由?。　?/p>

上條不知何故將頭從美琴的拳頭上移開。當她試圖爬到他身上時，他站起來和她一起在雪地上滾來滾去。

她用她緊握的拳頭，有時她的肘部和額頭敲打他的臉。

“打倒歐提努斯是怎么回事??？”

“我們不需要！我們不需要再這樣做了！！”

“為什么不！？”

“嗯……我不知道從哪里開始，但世界已經毀滅了??！”

“那你和歐提努斯在一起有什么關系?。俊?/p>

“這不再只是關于她了?。　?/p>

她拒絕從他身上下來，所以他將右腿折疊起來，直到膝蓋到達他的胸部，并將腳底貼在她的肚子上。仿佛釋放了一個彈簧，他將她從他身邊甩開。

兩人站在雪地上，短暫的沉默降臨。

是美琴在眾多武器中低聲問道。

“你是什么意思？”

“從我們到達船之墓場到開始攻擊歐提努斯之間有很長的時間，但其他人都沒有注意到?！?上條的聲音在顫抖?！拔抑肋@真的很難相信，但這是事實！！”

他懷疑這會影響到她。他比什么都更會折磨自己。

“而在那段時間……哦，該死的。我以為我已經克服了這個問題，但我就是拿不定主意。無論如何，發(fā)生了很多事情。發(fā)生了很多事情?！?，你會相信嗎？我看到所有 20,000 名妹妹們還活著并一起歡度節(jié)日。你們根本不必受苦，你們所有人都像朋友一樣微笑著。那個時代真的發(fā)生了。這不是幻覺或暗示，也不是平行世界或夢想。這個世界真的有那個幸福的時代??！”

美琴只覺得半信半疑。

并不是她在原諒他。這對她來說并不真實。這就是她沒有生氣的原因。他認為這意味著她已經接受了他的行為，這對他來說是非常不公平的。

所以…

“我破壞了那些人的所有幸?；氐竭@里。不只是你?；氐竭@里，我拒絕了一個60億人都完美得救的世界！”

“我完全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這代表我踐踏了你的尊嚴??！”

美琴含糊地笑著試圖忽略它，所以他大聲喊叫以吸引她的注意力并清晰地說話。

“我會試著理解。我會努力了解你到底得到了什么，你失去了什么??！但我需要歐提努斯。不，如果你知道真相并記住那個快樂的時代，你可能會不再討厭歐提努斯。然后你就可以輕松地將仇恨轉向我。你可能不明白，但在你明白之前，你不應該下定決心原諒我！！”

“你…？”

“當然，我不想再毀了自己。我非常清楚我不是某個被選中的英雄。如果……如果我們都可以在這個世界上幸福地生活在一起，那么我愿意。但這正是我必須解決一切并為我所有的罪孽付出代價的原因。為此需要她的見證！我無法通過讓她死在這里并隱藏在公眾視野中來避免這個問題！在那之后我不能再回到一個和平的城市了??！我有很多我要付出的！！我甚至可能比歐提努斯做得更多??！”

御坂美琴自然不明白上條當麻哭聲背后的真實感受。

沒有和他共度同一時間，這是不可避免的。

“有一個世界，兩萬妹妹們都得救了，人人都能歡笑？”

美琴一邊想著，一邊抓住了從上條口中溢出的東西的碎片。

“那么，你為什么要執(zhí)著于這樣一個既無聊又極其幼稚的世界！?。?？”

Part 3

如果所有 60 億人都能微笑，那這個世界肯定是最好的。

沒有比這更好的選擇了，應該優(yōu)先考慮這一點。

最終，上條以個人的希望和愿望戰(zhàn)勝了那個“終極爭論”，但他還沒有讓自己直接打敗那個“終極爭論”。

如果要他選擇對與錯，奧帝努斯給他的答案絕對是“對”。

他本來想拒絕那個答案，即使這意味著要承擔“錯誤”的罪過。

那是事實。

或者應該是。

“你真以為這和救人是一回事嗎？”

御坂美琴穿過雪地徑直朝他走來。

她的眼中清晰地看到了另一種憤怒。

“幸福沒有固定的定義。一旦你把一切統(tǒng)一在一個單一的價值觀下，下一輪的不幸和歧視就已經開始了?！?/p>

伴隨著御坂美琴的拳頭近距離擊中上條當麻，爆發(fā)出爆裂聲。

她說話的時候，從她的手臂上飛出藍白色的火花。

“我不知道你怎么了。我甚至無法想象。你在學園都市的時候，大概見過比我更深的世界吧?！?/p>

她的腿動了動，他向后一跳，生怕他的腿從他身下被掃了出去。

“但這并不意味著你在 100% 的時候都是對的。沒有人必須接受你說的話。”

只是拉開距離，他也無法放松，直接蹲下身子，拳頭朝著純白的雪地揮去。

藍白色的火花從她的腳邊向四面八方迸射而出，幻想殺手勉強抵消了比火車軌道架空電線還要強烈的高壓電流。

“就算大爆炸就在這一刻發(fā)生，世界和宇宙都是從零開始重建的，人們生活在那里，沒有任何罪行、罪惡和錯誤，一個名叫御坂美琴的人在那里傻笑……??！”

以攥緊的拳頭為中心，全身爆發(fā)出巨大的火花。

“這并不能改變我過去奪走了一萬多條生命的事實！哪怕一秒鐘后，所有人都得救了，所有的文件都被改寫了，我也不想逃避自己的罪孽?。　?/p>

一瞬間——只是一瞬間——上條當麻的思緒停止了。

那是第二波到來的時候。

一股高壓電流順著雪景表面擴散開來，襲擊了埋在雪地里的他的雙腳。

“呸?。俊?/p>

“沒有完美的世界?！?/p>

他感到心臟處有壓迫感，腳步有些不穩(wěn)，但當他開始跌倒時，美琴抓住了他的衣領支撐著他。

“即使表面上看起來很完美，但如果換個角度看，你會發(fā)現有些扭曲。第一位的實驗也是如此。當我說我的方式會讓每個人都開心時，你不會接受的！如果你當年明白，為什么現在又改變主意了?。俊?/p>

一聲金屬棒球棒擺動的聲音后，她的額頭撞在了他的額頭上。

（不好。）

但是為時已晚。

十億伏特的雷擊之槍發(fā)出巨大的響聲，從近距離刺入上條的頭部。

“哇??？阿呱?。　?/p>

他躺在雪地里，四肢發(fā)抖，無法正常起身。他的心臟、大腦和神經都在痛苦地叫喊著。

“那六十億人被吞并了！！那是一個世界，一個單一的價值觀被強加給他們所有人，他們只被允許微笑！任何不微笑的人都被視為異類！如果你看到這樣的東西，你不應該坐在那里羨慕！不管多么痛苦多么艱難，即使你一個人，握緊拳頭說錯不也是你的職責嗎??？”

御坂美琴沒有退縮。

她爬到癱倒男孩的肚子上，雙手抓住他的衣領，猛地搖頭，近距離的大喊。

“你回到了這個世界？你犧牲了其他人來這樣做？如果是這樣，你不應該羨慕你背棄的東西！你應該慶幸你回到了這個世界！即使不完美和不完整，你也應該慶幸自己出生在這個世界上??！你應該為這個事實感到自豪！！”

仿佛扭著脖子，他拼命的抬頭看著她的臉。

“當然……我要改變主意了，”他反擊道?！澳阍谖⑿ΑＤ憧赡懿挥浀昧?，但在那個金色的世界里，你是真的快樂和微笑??！看到這里，我會攻擊我之前的想法，承認我錯了??！我不是傳送帶上的毛絨玩具??！如果我知道繼續(xù)下去會讓我跌落懸崖，我會很容易改變我的信仰或理想?。　?/p>

御坂美琴揮下拳頭，發(fā)出一聲巨響。

有什么東西在嘴里裂開，臉頰莫名的發(fā)燙，右眼皮腫了起來，但他繼續(xù)大喊，無視拳頭一次次揮下。

“我只是一個高中生！我不是忠臣藏的47浪人??！我會根據我當時認為最好的內容多次更改我所說的內容！即使我三天前說的不同，即使我說的完全相反，只要最后有人微笑，那仍然是勝利！！”

聞言，美琴淡淡一笑，握住了拳頭。

“哦，原來如此，你明白啊。”

“……？”

“在毫無意義的原則和意識形態(tài)的束縛下，沒有理由跌落懸崖。如果你正在追求你獨自相信的幸福，那么為這種情況選擇最好的論據是可以的。自己的話自嘲也沒關系，只要最后一切順利。”

美琴直視上條當麻的眼睛。

“所以沒有什么說你必須承受我的未來或六十億人的命運的重量，直到你自己毀滅的地步?！?/p>

她坐在雪地里的他身上，邊說邊笑。

她伸手摟住他的后背，溫柔地擁抱。

而片刻之后，一股巨大的高壓電流從她的身體中迸發(fā)出來，他的意識終于被炸飛了出去。

就在一切都陷入黑暗之前，他以為自己聽到了她的話。

“這是我第一次打敗你……這比我想象的要空洞得多呢?！?/p>

Part 4

世界在上條眼前閃爍。

他做了個鬼臉，一陣疼痛從眼眶傳來，直接傳到了他的大腦，他的思緒很快變得清晰起來。他還躺在雪地里，卻感覺不到寒冷?？人粤艘宦?，好不容易才坐起來，才發(fā)現御坂美琴正靜靜地坐在自己身邊。

“你現在醒了嗎？”

“是啊，”他呻吟著。

在那無盡的地獄里，整體意識拯救了他，說他可以為了拯救世界的理想追求自己的私心。

而現在他被教導，人類并不是那么簡單，拯救世界并將其重新創(chuàng)造成一種方便的形式就足以讓每個人都無條件地快樂。

他開始懷疑自己這段時間到底在做什么，慢慢地在雪地中站了起來。

“對不起，御坂。我會去的。”

“因為你必須？”

“不?！?他擦去后背和臀部上的雪。“因為我想。”

聞言，美琴微微聳了聳肩，露出與以往不同的笑容。

“那你怎么走？”

“怎么，你不攔我？”

“我不能。十分鐘前我可能輕松擊敗你，但我懷疑我現在無論做什么都無法擊敗你?！?/p>

他轉身背對美琴，再次走進那個白色的世界。

他沒有轉身，而是揮手告別。她看著他離開了一會兒，最終還是發(fā)出了一聲慘白的嘆息。

她沒有說要和他一起去的原因很簡單。

“接著?！?/p>

她站起身來，朝他相反的方向走去。

她聽到了一陣磨擦聲。她利用學園都市第三位level 5的能力從外部侵入，但Five-Over都在逐漸掙脫那些電子鎖鏈。

這是一場現代戰(zhàn)爭。

面對著為了可靠地消滅某個少年而送來的武器，少女露出了猙獰的笑容。

“現在該完成我的任務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