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篇小說《較量》 三十三 寫作于2011.05
話說麻子上次喝酒,然后借酒撒瘋兒,糾纏王清純,要說糾纏也不準確,他們還是有事兒,結(jié)果,王清純躲了起來,麻子沒轍只好回家,出單位大門還讓門衛(wèi)老杜踹了兩腳。你說這事沒辦成,還受點窩囊氣,還挺憋屈在家郁悶了好幾天。
這不這一天一上午沒看見他。小林上水站那瞧瞧去,看是老葉兒和催鳳華的班兒,小林說:看見老鐘了嗎?。
老葉兒扯著老大嗓門對小林說:“今天一上午沒看見人兒,有嘛事啊找他干嘛”。
小林說:那天他不定有嘛事兒,我那隨身聽毛病還在,他可能根本就沒給我修。
老葉兒捂著嘴跟小林說:哦,我告訴你吧,你這隨身聽一時半會的修不了,這些日子他老神神叨叨的,肯定有事兒。
說完老葉兒轉(zhuǎn)身往外走:我該出去看看該調(diào)水去了。他們幾個人一起走出水站休息室。
剛到廠院,正好碰上麻子向這邊走來。小林趕緊上前跟麻子說:鐘師傅,那個隨身聽還是不行,你受累再給我看看。
麻子心不在焉的說:今天有點事兒,回頭再說。
小林又跟著說了一句:要不先放你那,多咱有功夫你再給瞧瞧。
麻子擺擺手不耐煩的說:你先拿走,我今天真有事,有什么事明兒再說。說完便向廠院里邊走去。
就在這會功夫兒,老葉兒沖小林招手說:快過來,快過來。
小林有點不知所措,發(fā)生什么事情了,他回過頭,看老葉兒和崔風華正指指點點。順著她們手指的方向望去,王清純和大老蔣正騎自行車向這邊騎過來,王清純和大老蔣正好下早班路過這里,一邊騎一邊還高興地聊著。這時候麻子也不知從哪,一下就竄了出來,再看麻子,那真叫說時遲那時快,堵在路中央一把攥住自行車的車把,王清純沒有思想準備,差一點兒從車上摔下來。只見王清純從車上下來,將車停好后,便和麻子面對面的吵起來,雖然兩人的臉幾乎都快貼上了,但是吵架的聲音并不大,小林他們隔了一條道聽不清楚二人吵的什么,只見麻子手里拿著一張類似卡一樣的東西,指著王清純說著什么,王清純好像被激怒了一樣,不斷地朝麻子的身上打,麻子只是左躲右閃,王清純是一個勁兒的沒完沒了的打,打著打著,麻子一個躲閃不及,王一拳正好打在麻子的臉上,要不說“打人別打臉,罵人別揭短”呢,王清純不小心打在麻臉上,麻子忍不住也是急了,上去抓住王清純,給來了一個德和勒,王清純后腦朝地摔了下去。小林他們這離老遠的就聽見“咚”的一聲,半天沒起來。
就在這時候有人朝這邊走過來,麻子趕緊把王清純拽了起來,站起身來的王清純迷迷糊糊的摸著后腦勺,
眼里含著淚水。
話說和王清純一塊騎車下班的大老蔣哪去了,按說他應該給勸勸拉開才是,其實最壞的就是他,他們二人下班騎車往外走的時候,大老蔣從老遠的地方就發(fā)現(xiàn)了躲在墻后的麻子,只不過他沒有告訴王清純,等麻子和王清純二人撕扯起來后,他也不勸架,而是騎車飛快的向廠門口方向奔去,一邊騎一邊喊:麻子和王清純打起來嘍。
好多人聽見有人喊有人打架,紛紛走出車間出來看熱鬧。這時正好看見走過來的是門衛(wèi)趙秉國,他上前一把抓住麻子的胳膊:你小子不地道啊,打人咋不分男女呢。
麻子臉上露出討厭的表情:去去 去去 去去去,你知道嘛呀,有你嘛事。
趙秉國一看麻子沒拿他當點嘛:有俺嘛事兒,你小子是怎么講話,噢你打女人還有理啦,俺就是看著不公,就得管管。
王清純看趙秉國和麻子撕扯在一塊,也顧不得疼了,上前又給他們二人拉架:趙大爺,謝謝您,您是我大爺,快別打了。
三個人也分不出誰跟誰,扭扯在一起,這時候只聽”呲啦“的一聲,趙秉國的衣服撕開一個大口子,此時趙秉國更加來氣了,他掙脫開麻子,低頭在地上撿起一塊大磚頭,好家伙,這是要玩兒命啊。就在這時候小林趕緊沖上前去一把將趙秉國攔腰抱住,他學著不標準的山東口音:爺啊爺啊,你這是揍嘛捏,快住手吧,你是全廠的大爺。
說完小林扭頭沖麻子喊:你還愣在那干嘛,快滾,告訴你趕緊滾出廠門,有多遠是多遠今個別回來了。
好說歹說小林把趙秉國連拉帶拽的推進了倉庫辦公室。
這邊打得熱鬧,那邊也沒閑著,大老蔣騎自行車又飛快地跑到保衛(wèi)科,正遇到保衛(wèi)科桂科長推門出來張望,大老蔣下車就喊:老鬼(保衛(wèi)科長),麻子和王清純打起來啦。
老鬼哦了一聲,就奔這里走來,到了這里,沒看見麻子,卻看見大驢(氣站站長)正和王清純說著什么。桂科長走過來問王清純:誰跟誰打起來了,你們剛才怎么回事兒。
王清純一看保衛(wèi)科長來了,也顧不上疼了:桂師傅,誰跟誰也沒打起來,我們這沒事。
大驢趕忙抓著王清純說:誰說沒事兒,你看看你看看,這衣服也臟了,胳膊都摔破了。
王清純用眼白了一下大驢,然后使勁掙脫開大驢。
老鬼也不相信:沒事兒,那剛才大老蔣說你和老鐘打起來了。
王清純著急地說:桂師傅真的沒事,您別聽大老蔣的,是我們一點兒私事兒。
老鬼沖這王清純一揮手說:私事兒,鬧得這么大動靜,嘛也先別說,有事兒沒事兒的,那你到保衛(wèi)科來一趟吧。
小林他們正在倉庫這勸著門衛(wèi)趙秉國,食堂的強金玲走進來,指著趙秉國的鼻子:你這老桃毛老不正經(jīng)的,真是不倒不正的,人家的事兒,你跟著瞎摻和嘛,有你的嘛,你聽見了吧,人家說沒事兒,你這才叫狗拿耗子多管閑事兒了。
趙秉國聽罷,無奈的點點頭:唉,我也是吃飽了撐的。
麻子這會兒也回來了去了保衛(wèi)科,不大工夫和王清純一前一后的從保衛(wèi)科走了出來。
王清純忽閃忽閃眼睛對麻子說:咱們今天怎么打起來了。
麻子用手指著王清純:你呀你,你還說了,你要拿著那張卡不就沒事了嗎。
王清純也不甘示弱地說:你非得同著(當著)大老蔣的面兒弄這事兒,還嫌不熱鬧。
麻子對著王清純,輕聲呸了一聲:“得了吧你,大老蔣大老蔣,誰讓那天我讓你出來你不出出來呢”。
王清純一擺手說:“算啦算啦,先不說這個了,拿來吧。
麻子這時候有點吃驚地說:“咦,那張卡呢”?啊,怎么就沒啦呢”。
這事兒鬧得滿城風雨不說,卡還丟了。后來才知道被大老蔣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