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于正文前：本小說是由 殘存 創(chuàng)作的 ?的同人小說，原作為日本 上海アリス幻樂団 ZUN樣。

內(nèi)容會包含不符原作設(shè)定，角色崩壞、流血、死亡等，以上如果都能接受的話還敬請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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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七話 有為而無力

“要塌了！”我一把將旁邊的小妖怪抱在懷里，隨后召喚出分身擒住那三個人類，想著在這地道完全塌方前飛出去?？梢粊砦覍@地道并不熟悉，二來這狹小的空間限制了我的速度，再加上過快的飛行會對我搬運的妖怪和人類造成損傷。最終地道里的光芒越來越少，周圍越來越暗，一切都歸于寂靜，我們被掩埋在了地下。

咚——

我的右手率先擊穿地下與地上的隔閡，地上的微風逐漸拂去夾雜在指尖的泥土。這并不是我第一次被掩埋，之前我也曾被困在在妖怪之山的地下，那之后已經(jīng)過去很久了。

我全身從土里鉆出，拍打去懷抱中小妖怪身上的塵土后，抖了抖自己的身子。小家伙非常頑強，甚至還沒有昏厥過去，不過這大抵也是它身為妖怪的緣故。另一邊的人類就沒那么幸運了。雖說我的分身很快將他們帶出，但在這一過程中他們還是暈了過去，跟妖怪比起來過于脆弱。

分身將他們安置好后被我收回，望著他們反復起伏的胸口，看來他們還剩下一口氣。不過我并不打算等待他們醒來了，我所需的情報已悉數(shù)得知，沒必要和他們再過多糾纏。仿著之前那樣，我在周圍又立了個存在之火的錐子，并清理掉了周圍的虛無。

轉(zhuǎn)眼一看，昔日的京都已然屹立于破敗不堪之中。為數(shù)不多的房屋淪為廢墟，就連失火所產(chǎn)生的硝煙都逐漸被吞噬。到處都有生命的氣息，也到處都有死亡的氣息。廢墟下人們的生命，京都這座城市的生命，以及這個世界本身的生命正一點點消耗殆盡。拜這世界還遠未完全挫敗所賜，我立的錐子并不能保護過多人的性命，它不能跟F那個世界一樣吸收四面八方過來的虛無。相隔較遠的虛無受其影響較小，它們會優(yōu)先吞噬其周圍的富含存在之物。于是乎京都的廢墟正一個個消失，就連衰敗也遁入虛無之中，沒有留下任何痕跡。照這樣下去，恐怕不久之后這里就會變成一片什么都沒有的荒漠吧。

“走吧?！蔽颐嗣切〖一锏念^。

“很……悲傷。”她吐露出幾個字。

“是啊，世界正在消亡。作為當下最有力的人，我卻無能為力了?！?/p>

短暫的經(jīng)歷讓我悟出了同F(xiàn)那個世界一樣的道理。我的力量是這整個世界的存在，一旦我使用力量，存在便會減耗一分，而虛無則會相應(yīng)增加一分。因而即便我就此兢兢業(yè)業(yè)，時刻馬不停蹄地為之奮斗，最終的結(jié)果恐怕只不過是白白浪費了這個世界殘存的生命。

“回妖怪特區(qū)了?！蔽覐澭鼘⑦@小家伙抱起來，她正一臉悲傷地望著我，才這么小的妖怪就已經(jīng)學會悲傷了么。

而之所以要回去，并不是有什么積極肯定的理由，純粹是因為我不得不去接受。我不得不去接受自己被眾妖怪唾棄的事實，不得不去接受自己眾叛親離的下場，不得不去接受妖怪們冰冷的目光，不得不去接受整個世界因我而消亡的結(jié)果。

抱著這小家伙，我并沒有飛得很快，甚至比來時還要慢了幾分。畢竟現(xiàn)如今已經(jīng)沒有什么事值得我全力沖刺?；蛘哒f值得我全力沖刺去守護的，大抵也已經(jīng)因我而毀滅，因我而遁入虛無了。

一路上我看到了許多。有正在逃亡的車輛，他們大抵是從京都幸存下來的。有已被虛無吞噬的車輛，他們大抵只是暫時幸存下來的人類，九死一生后，連唯一剩下的生命也交代于此了。

事到如今，回去還有用么？回去那個厭惡我的地方，為的是讓他們不那么厭惡我，為的是讓他們多少原諒我些?？杉幢闼麄儾辉賲拹何?，即便他們完全原諒我，一切還有用么？童話故事中愛的結(jié)局勝過一切，可現(xiàn)在這種情況，愛還有用么？帶著彷徨與內(nèi)心深處的吶喊，我靜默地飛在天空上。眼看就要到達妖怪特區(qū)，難道我打算沉默地回去，隨后哭喪著臉賴在那里不走么？

“Master Spark——”遠空回蕩過來魔理沙的聲音，這是聲嘶力竭，仿佛用盡生命最后一絲氣力的聲音。隨后一束魔炮撕裂大地，留下一條深嵌在土里的溝壑。

我急忙飛了過去，魔理沙已癱倒在地，落在地上的八卦爐仍冒著一縷青煙。愛麗絲守在她旁邊，哭得滿是淚痕。

“發(fā)生了……什么？”

“魔理沙，為了救我……”愛麗絲拭著臉上的淚，“為什么，還要用這東西。”

虛無，在虛無肆虐時，已然沒有多少魔力的她竟能釋放出魔炮，竟然還能為了保護他人挺身而出。

“別哭了，愛麗絲，”魔理沙微弱的聲音從逐漸衰敗的軀體中傳來，“作為人類，我已經(jīng)滿足了。”

“喂，你，你快救救她??！”愛麗絲透過淚水看著我，向我嘶吼道。

“我，我……”我無能為力，我說不出口。

“芙蘭么，你回來了?！?/p>

“我……”望著魔理沙奄奄一息的模樣，連說話都艱難萬分，我不禁落下淚來。

“對不起，說了那種話，那樣對待你?！?/p>

“我，我不值得被你原諒，魔理沙。”我跪下去，握住魔理沙的手，懷中的小妖怪則站在一旁。

“不，比起我，”魔理沙將頭轉(zhuǎn)向愛麗絲，“這孩子才是最需要被救的?！?/p>

“別說了，魔理沙，魔理……”她的身體逐漸化作灰塵，一點點被風吹散。

“魔理沙，魔理沙！”愛麗絲哭喊著，淚水滴進她化作的灰塵里。

“再見，哩。”她微微揚起嘴角，最終完全消逝，化作灰塵躺在了愛麗絲懷里。那握在我掌中的手，也變成一點點飄散而去的沙子，無論怎么緊握拳頭都不斷流走。

我的心一陣絞痛，不禁蜷縮身體在地面上掙扎。一切都無可挽回，留下來的只有無盡的痛苦。悲哀將我拉向深淵，里面有無數(shù)只手攥著我無法破滅的心，力道越來越大，越攥越緊，讓我無法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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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于正文后：突然寫魔理沙死掉可能會顯得有些突兀，但實際上這也算合情合理。京都被虛無肆虐，而同樣作為聚落的妖怪這邊也應(yīng)是如此。芙蘭第一人稱視角敘述的局限沒辦法將魔理沙的整個遭遇浮現(xiàn)出來，因而可能會顯得有些無厘頭，但第一人稱敘事也就這樣，沒法將自己看作那全知的上帝。那么本話就這樣，感謝各位的觀看，期待你們的意見和建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