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游雜談】桌游翻譯避坑指北2.0
桌游翻譯避坑指北2.0
----讓專業(yè)的人做專業(yè)的事，隔行的門檻遠比你想像的要高很多。by 魯迅（并沒有）
這篇文章上來就是2.0，因為1.0涉及的一些例子沒能獲得許可。
此文很長，約7665字，需要約X分鐘。X=你對桌游產(chǎn)業(yè)的關心度-10
必要時可以使用微信浮窗分次觀看。
關于桌游翻譯的一些建議（太長不看版）：
代理商應針對版權期提前買斷翻譯，而不是等有了版權再啟動項目；
想要靠譜翻譯，請給夠錢?；蛘哒业郊扔心芰?，又有愛的桌游人士。建議不要低于80元/千字或者按項目付費；
校對（注意不是翻譯）一定要有翻譯專業(yè)的人員參與；
翻譯和校對應有署名權；
桌游規(guī)則翻譯屬于科技翻譯，而TRPG（跑團）翻譯屬于半文學翻譯；
如果條件允許，譯者應該玩一次所翻譯的游戲，或者模擬一次；
翻譯要有術語表，桌游公司聘請翻譯應盡量使用CAT工具，大體量和TRPG項目必須使用CAT工具，長久使用可以為桌游公司省翻譯錢；
長期從事翻譯工作人員應學習使用Freetm.com（簡、易）或Trados（全、難）。
有才華這事和懷孕一樣，外人不太容易看出來。這時候需要寫點東西抒（xie）發(fā)（huo）一下。這不，這篇關于桌游翻譯的文章，想了很久，一直沒（te）動（bie）筆（lan）。最近苦于公號沒有好的素材，才又激發(fā)起原先的思路（差點都忘了）。
聲明：本文所涉及與國內(nèi)桌游廠商相關的案例和信息已經(jīng)取得相應的諒解和同意，不構成侵權。文內(nèi)含有善意批評和怒其不爭的內(nèi)容，對事不對人，在此首先對點名或沒點名的廠商及個人致歉。我喜歡桌游，我怕他像電子游戲產(chǎn)業(yè)或漫畫產(chǎn)業(yè)一樣畸形發(fā)展。作為中國人我希望看到更多的優(yōu)秀中文作品。
我應該不是圈內(nèi)翻譯水平最高的、也不是桌游翻譯經(jīng)驗最豐富的，甚至都沒有已經(jīng)出版的主力翻譯/校對作品，但是我相信我這篇文章應該是第一個從專業(yè)翻譯角度談桌游翻譯的。里面難免有些不全面或偏頗的地方，請各關心愛護桌游事業(yè)的人們批評指正。
話說桌游自媒體人瞬間思路還在《Dice》雜志社的時候，和另一位游人幫成員老浣做過一檔播客叫“桌游Meeplayer”。這個名字我很喜歡，還是揣子大俠（民間翻譯先鋒）同學起的，后來不知道為什么揣子淡出了桌游圈，這個播客也停更兩年了（轉戰(zhàn)到了播客：桌游iplay）。關于這些內(nèi)幕八卦，我想聽，卻沒人和我講。Meeplayer給包括我在內(nèi)的很多桌游人打開了新的大門，也推廣了我哏都風格的相聲藝術（大霧）。
這些年國內(nèi)的桌游吧、代理商為了尋找新的增長點，不停地代理國外的新游戲。國內(nèi)的玩家能夠更快速、低語言成本地玩到最新最流行的游戲，還是很幸運的。但是另一個方面，本地化（注意我沒有用翻譯這個詞）作品多了，游戲中或多或少存在的翻譯問題漸漸浮出水面。一個桌游作品翻譯出了問題，如果僅僅是規(guī)則書里翻譯用詞、風格不統(tǒng)一，沒有硬傷，人們還是能夠體諒的；但如果是以劇情見長的美式、跑團、或者卡牌較多的桌游出現(xiàn)錯誤，玩家們是很難接受的。
在2015年1月Meeplayer第26期名為《桌游翻譯怎么這么難》中，請了嘉賓揣子大俠同學從民間翻譯的角度談了翻譯桌游的經(jīng)驗。那時候我正在南開大學攻讀翻譯專業(yè)碩士，最大的收獲就是翻譯輔助工具（CAT，Computer Assisited Translation）的學習。奈何節(jié)目已經(jīng)錄成，我自己的留言雖然被選中在后一期被讀了出來，肯定影響力也是很有限的。下面就以下幾個方面對桌游翻譯相關的環(huán)節(jié)進行一下解讀和討論。
一、現(xiàn)狀與版權期
在最新一期的桌游iplay《No.58 東北老鐵來嘮嗑，設計師新茂和他的角杯桌游》中，東北設計師新茂提到他的設計生產(chǎn)計劃已經(jīng)非常滿了，另一位設計師水水更是處于項目多到做不完的“窘境”，讓我了解到項目做不完已經(jīng)不是個例了。我曾經(jīng)天真地想桌游公司為什么不把腳步放慢點，把產(chǎn)品翻譯做精，做好翻譯的名聲不行嗎？可現(xiàn)實是目前國內(nèi)的正版桌游玩家的群體還不能在一個版權期內(nèi)支撐起一個代理商的運營，也就是說一年只做一到兩款游戲，代理商是吃不飽的。很多我覺得很好的游戲只能印很少的數(shù)量，至于加印就更是遙遙無期的事情。因此代理廠商想要盈利，就必須走薄利多銷的路子。通過大量代理，快速出版來盈利。個人揣測如果每個桌游產(chǎn)品都能賣掉5000盒，大概翻譯環(huán)境會大大改觀。
而版權許可期則是代理商無法逾越的鴻溝。據(jù)我了解，版權到期后，廠商手中積壓的游戲是不能繼續(xù)賣的（也許可以通過第三方賣？不過版權合同一定有相關約定，換馬甲繼續(xù)賣肯定是不行的）。由于版權期的限制，加上代理商在與熱門游戲版權方談判之前無法完全有把握談下，因此很多代理商不太愿意提前找人翻譯產(chǎn)品。這樣所有的時間都會擠壓版權期，造成后期翻譯的巨大壓力。
二、翻譯的行業(yè)收費
有一句不是那么政治正確的話就是“能用錢解決的事，都不是事”。目前專業(yè)翻譯的收費標準都是很高的。
正規(guī)翻譯公司對于筆譯的報價一般都在400-1000元/千字（原文），小公司可能出于拉客戶理由降到300元/千字、甚至200元/千字；
好的校對報價只可能比翻譯高，最少也是持平。低于翻譯價的都是用愛發(fā)電，請珍惜；
100元/千字目前只能找到英語專業(yè)本科生的水平；
翻譯工作一般不包含額外工作，例如表格內(nèi)文字翻譯（因為需要重新繪制表格和調(diào)整，下同）、修圖、未提供圖片內(nèi)文字內(nèi)容，這些都會造成翻譯費的成比例上漲；
專業(yè)內(nèi)容也得加錢（其實桌游也是比較專業(yè)的內(nèi)容，但還是比不上醫(yī)學等專業(yè)領域翻譯）。
就我個人經(jīng)歷而言，一家桌游公司給的報價是50元/千字，不過是按譯出語給錢。由于中文和英語的區(qū)別，那么換算成正常價格大約是80-100元/千字，還是可以接受的。另一家報價也差不多。
翻譯應該署名。特殊情況可以通過提高翻譯價格或者特別約定不署名。大型翻譯項目，特別是書籍等（幾十萬字的那種），給的翻譯價格普遍不高，正規(guī)出版社一般給出50/千字的報價。但是由于能夠在正式書籍上署名，文字量大、總價不會太低，并且對于職稱評定也有幫助，所以很多普通翻譯也是認可這個價格的。同時也需要指出，書籍的翻譯是存著分包或者老師接活兒剝削學生的情況的。若干年前，曾經(jīng)有一本介紹日本動漫的書籍，書里的翻譯驢唇不對馬嘴，很多特別常見的翻譯都疑似故意翻錯了。吃瓜群眾推測是導師接活兒，不給或者少給學生錢，學生故意坑老師。
三、直譯（含字對字）與意譯
關于直譯和意譯的爭論由來已久。我無意在此進行學術討論（我也很討厭理論），只想說針對桌游，合格的翻譯應該根據(jù)譯出語（漢語）調(diào)整文字。簡而言之，翻譯就是要：“說人話。”話雖糙，其核心觀念就是譯文要符合讀者文化的語言習慣，即摒棄翻譯腔（廣義）。由于舉例過于敏感，即使脫敏處理，也很難讓對方滿意，這里全部替換成類似家電產(chǎn)品說明書的翻譯。因此以下例子可能顯得過于弱智，請關注修改要點而非內(nèi)容。
例1：
原文：When you need to replace the old filter with a new one, please remove the protecting bag of the new filter, detach the cleaner and the end by pressing the release buttom...
譯文：當你需要用新的吸塵器濾芯替換舊的濾芯時，請打開新濾芯的保護袋，按下開關分離機器和末端......
修改：替換吸塵器濾芯時，打開保護袋，按下開關分離機器和末端......
原譯文沒有翻譯錯誤，按照原文會三次提到濾芯，但是此句譯文不會有誤解，從中文的簡潔性出發(fā)，刪掉了不必要的重復。
例2：
原文：Please try to use authentic part when you choose to replace the filter of the cleaner.
譯文：請選擇使用官方授權零件在你更換吸塵器濾芯時。
修改：更換吸塵器濾芯時請使用官方授權零件。
譯文不要拘泥于原文的構架。
例3：
原文：Refer page250 List of Error Codes for a complete list of? error codes and solutions.?
譯文：參見第250頁的錯誤代碼表部分中錯誤代碼及其解決方案的完整列表。
修改：完整錯誤代碼及解決方案參見第250頁錯誤代碼表。
原譯文語序過于擰巴，不太符合漢語習慣。例1-3都是關于句子的直譯，不是傳統(tǒng)意義上的單詞直譯。
例4：
骰子DBG桌游《Quarriors!》民間譯名為《魔法戰(zhàn)士》，其中有個很重要的概念是Quiddity，含義是“本質”。如果這么直接用有些奇怪：“這張卡需要幾點本質？”“啊，我本質不夠了！”大部分玩家都會根據(jù)經(jīng)驗而翻譯成“費用/資源”。
四、桌游和TRPG翻譯的區(qū)別
桌游規(guī)則書和TRPG（跑團）規(guī)則書的翻譯原則是不同的，差異主要體現(xiàn)在跑團書一般很長（廢話）......而桌游規(guī)則書翻譯屬于科技翻譯。在科技翻譯中，有一個原則叫客觀性原則，為了使科技翻譯的譯文顯得更加客觀、標準和規(guī)范。具體來說，一般不要體現(xiàn)人稱和恭敬用語，并簡化非必要用詞。
例5：
原文：When you need to replace the old filter with a new one, please remove the protecting bag of the new filter, detach the cleaner and the end by pressing the release buttom...
譯文：當你需要用新的吸塵器濾芯替換舊的濾芯時，請打開新濾芯的保護袋，按下開關分離機器和末端......
修改：替換吸塵器濾芯時，打開保護袋，按下開關分離機器和末端......
在科技文章中，讀者是你，一般不會出現(xiàn)指代不明的情況。而“請”等敬語如果按照語境，則會出現(xiàn)通篇請字，每句都得“請”的情況。
“請打開包裝盒，小心取出吸塵器......
請按照螺絲形狀將螺絲分類......
請按說明書將木板分開......
請......”
所以科技文章里會盡量減少使用此類字眼。
“當”并不是必須的，刪除可以更簡潔。
“你”字會顯得文章過于主觀，可以刪除增加客觀性。
例子6：
譯文：如果2或3人游戲時......
修改：2或3人游戲時......
跑團規(guī)則書和模組的翻譯屬于文學翻譯或者半文學翻譯（另一半是規(guī)則部分）。所以譯文在用詞方面相對靈活，仍然不能違反一致性原則（見后文術語部分）。跑團模組中，有時候為了方便DM（主持人）朗讀帶入，是會用“你”來進行敘述的。所以在跑團翻譯中，可以不受上述“請、你”原則限制，還是需要按第一人稱說話的。
四、術語
這里的術語是廣義，也是翻譯專業(yè)/CAT中的術語，而不是單指那些復雜難懂的詞匯。翻譯應當將出現(xiàn)頻率較高的詞組、甚至句子都列為術語，并給出固定翻譯。例如draw a card翻譯成“抓一張牌”或者“摸一張牌”都對（我傾向摸），“得1分”和“記1分”差不多，“放入格里”和“放到格上”并沒有本質區(qū)別，但是在同一篇規(guī)則中出現(xiàn)就不可以，會造成讀者的混淆，也顯得譯者不夠專業(yè)。以上的舉例都屬于術語翻譯的范疇。
因此專業(yè)的譯者在拿到稿件后會通過專用的工具根據(jù)文章的詞頻來提取術語放入一個excel表格，中英左右對照，當然譯文部分還是可能需要手動敲的（如果有翻譯庫的積累，可以實現(xiàn)部分自動的機器翻譯）。然后譯者根據(jù)文章需要再進行手動增加術語。
所以術語強調(diào)的是一致性。在進行大型翻譯項目時，單靠一個人的能力是不行的，會大大拖慢整個項目的進度，必須多人合作，共享術語表，并且實時動態(tài)調(diào)整。
術語不一致的問題是桌游翻譯中最常見的錯誤（至于錯譯，是能力問題，不在此文的討論范圍內(nèi)）。比如resources或者cost，一般來說翻譯成資源或者費用都沒有問題，但是在同一篇文章中如果混淆了兩種用法，就會給玩家造成理解障礙。英文不同而中文相同，有可能覺得是同一種資源；英文相同而中文譯法不同，會讓人覺得是兩種不同的東西。這種錯誤在很多卡牌有聯(lián)動機制的翻譯上經(jīng)常出現(xiàn)，有時注意到了卡牌，卻沒想到規(guī)則書里自己不經(jīng)意用了另一個名詞。很多此類型的錯誤都是由于把規(guī)則書、卡牌、版圖等割裂開來對待，忽視了其內(nèi)在的聯(lián)系。
以前曾有人擔心大型項目翻譯合作的配合問題。這本質上也是術語統(tǒng)一的問題，如果能夠統(tǒng)一術語，翻譯效率將會大大地提高。就我個人經(jīng)驗而言，我在翻譯本人的部分時，會在Word文檔中用Ctrl+F*搜索某個術語在其他人負責部分的頻率，如果頻率較高，我就會手動提取術語，并和項目組其他人進行溝通；反過來其他人也會做同樣的事情。
*因此建議甲方提供原文的Word檔，當只有PDF文件時，譯員必須通過專業(yè)軟件將PDF轉換成MS-Word文檔。在這個過程中，純英文識別率還是相當高的，但是會因為原文圖文混編等因素造成識別錯誤。這時候需要譯員手動校對，會造成時間的延誤以及費用的提高。
五、翻譯與本地化
本地化是翻譯中一個非常重要的概念，簡單說就是把中文里沒有的說法/沒有的文化背景替換成中文接近的概念。如果不這么做的話，對方就可能聽不懂。中學時候，兩個女同學關系好，放學后都想送對方回家。我就想掉個書包，說了句：“你們這就是阿依代送人回家（人名可能記憶有誤）啊”。這是哪國的諺語不記得了，意思是A送B回家，然后B再送A回家，然后A再送B，沒完沒了......諺語本身沒有問題，但是對方?jīng)]聽過這個諺語，我講話的效果也就沒有達到。
本地化包含的范圍很廣，我在這里只截取幾個比較典型的例子。大家體會下。
例子7：
截圖來自《幻影英雄The Last Action Hero》，又名《最后的動作英雄》。Rubber-baby-buggy-bumpers在這部電影的上下文里除了押韻沒有任何實際意義，字幕翻成了一個中文的繞口令，也是很貼切的。
例子8：
截圖來自美版《觸不可及The Upside》?！疤O果從樹上掉下來，并不會掉很遠”，雖然直譯意思可以理解，但是我們需要停頓下來思考一下。而“虎父無犬子”則很好的詮釋了原本的意思。
例子9：
截圖來自《喪尸樂園Zombieland》。我們的文化中沒有用豌豆來比喻秤不離砣的情況，所以中文根據(jù)情況翻譯成了骨肉親情。
例子10：
截圖來自《驚天魔盜團Now You See Me》，英語中沒有三個和尚沒水吃的典故，譯文以非常濃縮的諺語表達了原文的想法。
六、常用CAT工具介紹
翻譯輔助工具（CAT）的使用是我在南開大學翻譯專業(yè)碩士（MTI）最大的收獲了，至于為什么只有CAT請見我的其他文章。為了寫這篇文章，加上單位有翻譯校對工作，我把幾個主流的CAT又都下載嘗試了一下。發(fā)現(xiàn)和2016年畢業(yè)時有了很大不同，目前翻譯CAT的記憶正在逐漸恢復中。
為什么要用CAT？CAT可以替你記住你的風格和用詞，檢查普通翻譯錯誤，杜絕（除非你假裝沒看見）桌游翻譯最常見的術語不統(tǒng)一問題。長期使用可以通過翻譯記憶庫（TM）匹配減少工作量。甲方報價400元/千字以上可以要求翻譯使用CAT工具，并且上交翻譯記憶庫和術語表，用于未來翻譯。未來如果翻譯內(nèi)容相似度很高的文檔，是可以不付重復部分費用的。例如翻譯一個TRPG模組1萬字，但是有2000字是和翻譯記憶庫中以前的核心翻譯有重復的內(nèi)容，（比如提示，技能說明），那么甲方只需要付8000字的費用，而不需要支付實際文字的總量。以上兩點對于經(jīng)營一個產(chǎn)品線的公司是非常重要的。
接下來我要介紹一些專業(yè)翻譯常用的翻譯輔助工具，沒有翻譯志向或者只翻譯短小規(guī)則/嫌麻煩的朋友可以跳過此小節(jié)。由于我個人也有段時間沒有使用翻譯輔助工具了，所以在介紹細節(jié)可能有缺失，未來可能會寫更詳細的普及說明。
?SDL Trados
優(yōu)點：CAT工具的鼻祖，行業(yè)領軍，標準制定者。絕大多數(shù)專業(yè)翻譯的首選，功能齊全。這里特別提一句，可以直接翻譯非圖片格式pdf文檔（即可以通過選取工具，復制pdf文檔內(nèi)的文字），并且在翻譯完成后輸出基本符合原pdf格式的文檔（包含圖片/表格?。?/strong>。光這一點就可以秒殺其他絕大多數(shù)的CAT工具。
缺點：體積略大（0.98GB），啟動和運行速度相對慢。有一定的學習成本。主要面向翻譯企業(yè)，自由職業(yè)者購買價格589美元。最新的Trados2021似乎比2009/2014版好用了一些，但是要求64位系統(tǒng)+IE11。
Deja Vu
優(yōu)點：相比Trados小巧很多，缺少部分工具，可以通過第三方補齊。
缺點：面向翻譯企業(yè)，學習成本中等。個人版本520美元。
網(wǎng)上已經(jīng)很難找到可以使用的破解版本。當年最喜歡的Deja Vu7.5和X已經(jīng)不能在64位系統(tǒng)上工作了，目前看可能需要XP虛擬機。
MemoQ
功能與Deja Vu差不多，個人沒有使用過。同樣面向翻譯企業(yè)，個人版本770美元。網(wǎng)上已經(jīng)很難找到可以使用的破解版本。
雪人
優(yōu)點：國產(chǎn)！小巧，主程序只有13.7m，1.37版只需要52.8m?；竟δ荦R全。學習成本低。
缺點：免費版只能翻譯TXT文件，且有TM、TU和術語條數(shù)限制。完整功能版不能買斷，需要30元/月，300元/年。
Word Fast
優(yōu)點：提供客戶端和Word Fast Anywhere在線翻譯（簡稱WFA，登錄freetm.com使用）兩種模式，在線翻譯免費使用（功能有縮水，但是夠用）。在線版本可以使用WorldLingo提供的TM。我隨便丟了一個學校的翻譯文檔上去，每句都能有75%左右的匹配（相似度），也就是說可以修修改改不用重新翻譯。
缺點：用戶協(xié)議寫明WF不會泄露用戶任何資料和數(shù)據(jù)，但是對于安全性要求高的文檔，還是不建議使用WFA。翻譯時需要在線，3個月內(nèi)未登陸會刪除翻譯庫等材料，6個月未登錄會刪掉賬號。同一時刻最多儲存10個文檔，最多100個TM（翻譯記憶庫），每個TM最多1百萬個TU（翻譯單元，簡單理解為句子），上傳TM不能超過50萬TU，且不超過200m。最多100個術語庫，每個術語庫最多10萬條?？梢酝ㄟ^下載已經(jīng)完成的文檔再上傳新的，需要記得及時備份TM和術語庫。Word Fast Pro是幾家外國CAT軟件中最便宜的，標準價格460美元，中國個人用戶230美元（5折），學習或人道主義機構可以申請慈善許可而免費使用（需要在維基百科上有本機構的母語介紹，并在機構主頁上向WF致謝）。
Google Translate
優(yōu)缺點同WFA，外加一條缺點，沒有梯子就上不去。
七、舉例和雜項
這里僅限于我所玩過、且對比過中英文的桌游。我所玩過的其他中文游戲肯定還有不少翻譯錯誤，但是由于我沒有接觸過相對應的英文版本，所以無法舉出具體例子。另一個原因是，更加具體的例子經(jīng)過朋友們的建議，刪掉或模糊處理了。
?我在某咖啡館曾經(jīng)和兒子玩過一個合作類游戲。在游戲過程中我們發(fā)現(xiàn)難度過于極端（忘記是過難還是過易了），后來查詢了英文說明書時發(fā)現(xiàn)譯者錯譯了一處。但是從原文字面很難注意到，正確的和錯誤的意思理解非常接近，除非譯者玩過這個游戲，我覺得如果是我也有很大可能漏掉這個重要的節(jié)點。
這個嚴格講不算翻車，只能叫桌游公司對于翻譯行業(yè)的不理解，造成的溝通和準備成本上升。那就是桌游公司給翻譯只給了pdf，沒給Word版本，或者給了Word文檔，卻不是最終版......就更別提只給了要翻譯的pdf名稱，都沒有給原pdf文件......
八、結束語
中國的桌游產(chǎn)業(yè)還有很長的路要走，桌游翻譯作為其中重要的一環(huán)同樣如此。我同時作為英語專業(yè)和桌游人對桌游翻譯也有思想準備。希望每個桌游人多點寬容，每個翻譯多點專業(yè)，每個公司多點投入。
PS：這可能是除了我的論文以外，寫過的最長的連貫性文章了。素材和想法很多，難免有紕漏，請各位朋友和英語專業(yè)同學、同行們指正，在此先行謝過。未來視文章修正內(nèi)容的多寡，此文可能會出2.1甚至3.0修訂版本，請大家持續(xù)關注。
關于作者：
目前就職于天津某高校外事部門，職稱很低學歷中等。但是從2001年參加工作以來參與了我校的幾乎全部的涉外的各種口筆譯，包括宣傳畫冊、日常翻譯溝通等等，因此在校對方面積累了不少經(jīng)驗。同時承擔自創(chuàng)選修課《跨文化交際實務》的教學工作，此公眾號分享的主要內(nèi)容也是跨文化和語言學習相關內(nèi)容。
歡迎各界廠商代理約翻譯、校對、約播客？（想做翻譯、漫畫、電影內(nèi)容的）。由于還有本職工作，時不時還需要加班，所以不能太急。一旦承接工作，會保證質量。
（本文作者Alfredleo，轉載自公眾號Alfredle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