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頭/南城以南(十五)
今天遲到了,打手罷工了,我這個獨臂大俠有點困難,大家多多諒解哈 本集:天降情敵 下集:小魔王霸氣護(hù)夫記 ————————————————————————— 王楚欽沒有和大部隊一起返程,結(jié)束比賽就連夜坐飛機趕回了北京,他想馬上見到孫穎莎,相思之苦遠(yuǎn)比舟車勞頓難捱得多。 他在飛機上跟她道了晚安,假裝他們之間還隔著七小時的時差,他沒告訴孫穎莎自己提前回來的消息,他想給她一個驚喜。 下了飛機走出機場,好兄弟曹巍等在出口,見他頂著黑眼圈走出來,憋笑間肩膀上下聳動個不停,看著他匆匆走近,才勉強收斂起笑意, “你可真行啊,就差這一天,一天都等不了?” 小狗把正盤著的黃花梨手串套進(jìn)手腕,甩手打開車門,臉上露出得意又炫耀的神情,曹巍看一眼便搖頭道, “得了,當(dāng)我沒問,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是吧,活該你有老婆?!? 兩人驅(qū)車抵達(dá)體育總局的時候已經(jīng)接近下午五點,跟曹巍匆匆告別,在窗口留下一句改天請你吃飯,他就匆忙跑進(jìn)院里。 那輛白色的路虎還停在原來的位置,王楚欽麻利的解鎖,把行李扔進(jìn)后備箱,一刻也不耽擱的踩下油門,他得在孫穎莎下班前趕過去。 路口的紅燈亮起,他找了個位置靠邊停下,熄了引擎,雙手扶上方向盤就這樣悄咪咪的等著。 沒來得及倒時差的大腦還有些混沌,眼皮也沉甸甸的,可還是強打起精神盯著馬路對面的那扇大門,期盼著下一秒,就能看見那個朝思暮想的嬌俏身影。 一輛黑色的奧迪在他左前方打起了轉(zhuǎn)向燈,然后慢悠悠地拐到對面,不偏不倚的停在了他的視線中心,王楚欽抬起下巴嘖了一聲,心里暗罵了句。 他怕錯過孫穎莎,正猶豫著要不要給她打個電話,晃神間卻看見她不急不緩的走出門來,他心下一喜,忙打開車門下來,隔著車流揮手, “莎…莎…” 第二個字卻突然哽住,變成細(xì)小的氣音,那輛黑車?yán)镒呦乱粋€身材頎長的男人,他快步繞到另一側(cè),打開副駕駛的門,迎了孫穎莎坐進(jìn)去。 王楚欽看著穿著白襯衫的陌生面孔愣了兩秒,隨后眼見車輛啟動,亮起尾燈匯入擁擠的車流里。 他拿出手機找到那個熟悉的號碼,本來已經(jīng)彎曲的手指又慢慢繃直,思忖了片刻,又把電話揣進(jìn)兜里。 王楚欽沉默地開進(jìn)小區(qū),遙遙看見地下停車場的入口,時近黃昏,夕陽把橙黃色的光投射進(jìn)車窗里,他的胸口陡然升出了悵然的醋意,有點委屈又像是憋悶,索性松了油門空坐了起來。 車內(nèi)沉寂,只有腕上的手表傳出細(xì)微的嘀嗒聲,他把電話攥進(jìn)手里,顛倒了幾下后解了鎖,點開微信,在置頂?shù)亓奶炜蚶锎蛳潞喍痰囊痪?,直奔主題, “莎莎,在干嘛呢?” “在吃飯” 她很快回復(fù)過來,結(jié)尾是那個常用的可愛表情。 他噼里啪啦的打下一行,一秒后又刪掉,最后只留下三個字, “自己嗎?” 王楚欽有些緊張,說不出原因,他看著屏幕上方顯示的對方正在輸入莫名的心慌,不多時又彈出一條消息,他瞥一眼便放下了, “不是自己,和鰻魚” 太陽一縱一縱地沉下去,夜色漸起,車內(nèi)晦暗不明,只有王楚欽亮著眼睛,眼底劃過一抹涼意。 她騙了他。 他并不疑心孫穎莎,甚至篤定她和那個男人之間很大可能只是最淺層的社交關(guān)系,可他還是在意,無法控制自己郁結(jié)的心情,腦海里橫亙著一個不愿接受的事實: 孫穎莎騙了他,為了別的男人。 結(jié)束了無聊又尷尬的飯局,孫穎莎邊走出餐廳邊給王楚欽發(fā)了條微信,等了一會兒也不見回音,她本想著打車回去,謝長青卻堅持送她,她看著男人打開車門執(zhí)著地等著,淺嘆了口氣后走了上去。 道路擁堵擺長龍,車燈紅閃成一條直線,車窗外依然喧囂,并沒有因為夜的來臨而褪去浮華,整座城市沐浴在閃爍的霓虹燈下。 車內(nèi)昏暗,可謝長青透過后視鏡投過來的目光卻格外清明,帶著毫不掩飾的歡喜。 孫穎莎感覺得到,無奈之下只能一直別著頭,眼角余光瞥見了一眼望不到尾的車流和前面又在讀秒的綠燈暗自嘆息。 等到車子拐進(jìn)住宅區(qū),遙遙望見建筑灰白相間的外墻時,孫穎莎按亮了手機,時間已經(jīng)來到晚上八點半,王楚欽還是沒有回她的信息。 謝長青剛倒進(jìn)停車位,孫穎莎就迫不及待打開了車門, “謝謝你送我回來,耽誤你時間了?!? 身后響起咔噠一聲,孫穎莎下車的同時駕駛位的車門也同時打開,男人探身下來,柔聲叫住她, “莎莎” 女孩一愣,緩了一會兒才反應(yīng)過來他是在叫自己,她很不喜歡這樣突然的親昵,回過頭時露出極不自然的表情, “還有事?” 謝長青似乎沒有察覺,還是一副熟稔的樣子,眉頭輕挑著問一句, “你說你有男朋友,是騙我的吧?” “哈?!” 女孩蹙眉反問了句, “你說什么?” 男人眼色也不看,見她冷著臉卻還不合時宜地重復(fù)了一句, “你根本就沒有男朋友,對吧?” 孫穎莎覺得荒唐又無語,嘭地一下關(guān)了車門,抿嘴冷笑了下, “我沒騙你,我有男朋友,他叫王楚欽。” 她不管不顧男人肉眼可見的,慢慢僵下來的臉色,勾頭看了一眼地面,然后抬頭對上他的眼睛, “如果你還是好奇,一會回去可以打開電視調(diào)到中央五,今天晚上應(yīng)該會重播他的比賽,他剛剛拿了冠軍?!? 謝長青沉默著,眸色對比之前明顯暗沉了許多,眼底翻涌起復(fù)雜的情緒。 他垂目不語,過了半晌,幽幽地回一句, “我會看的?!? 孫穎莎按亮樓層按鈕,在電梯上行的時間里撥通了王楚欽的電話, “嘟~嘟~” 無人接聽,她心焦的撂下手機,走出電梯,一轉(zhuǎn)彎就看見王楚欽。 男人半倚著房門,陪他常年征戰(zhàn)的小紅箱乖巧地立在身側(cè),他左耳上別著耳機,黑色的外套敞開著,露出內(nèi)里藍(lán)色的T恤。 他站在幽暗的走廊里,領(lǐng)口處泛著清冷的白皙,鴨舌帽遮住了頭發(fā),碎碎密密的,眉眼漆黑,看見她,鼻梁陰影下的唇角勾起若有似無的笑意。 “回來啦” 他說得很慢,咬字卻清晰,竟沒了平日里特有的口音,尾聲拖的長長的,風(fēng)一樣輕柔地飄過來。 孫穎莎愣怔了兩秒,然后原地跳起捂嘴驚呼了一聲,躍步跑過來,撞到他懷里。 她把頭埋進(jìn)王楚欽的胸口,揪住他的衣襟深吸了一口氣,好聞的柑橘香涌進(jìn)鼻子里,是他的味道,是她喜歡的味道。 女孩欣喜的不能自已,兩個星期沒見,思念像瘋長地藤蔓一樣纏繞住她的心,每多一天就緊一寸,我覺得自己就要無法呼吸了。 她目色似水般柔情,淺笑盈盈地盯著王楚欽的眼睛,嬌嗔著輕語, “提前回來了,怎么不告訴我?” 男人深沉的眸底,隱藏著難以覺察的情愫,透著炙熱,藏著歡喜,還夾雜著著難以言說的落寞之色。 他輕捏了下孫穎莎的側(cè)臉,還舍不得撤下來,戀戀不舍的摩挲著, “想給你個驚喜,開心嗎?” 女孩用力點了點頭,“嗯!開心?!? 她清亮的眸子星星點點,炸開一團(tuán)喜悅的煙火,王楚欽低了低頭,像是鼓起了什么勇氣一般,又抬頭直視她,沉默好半天才輕聲問道, “莎莎,你是不是…” “你是不是有什么話要跟我說?” 孫穎莎以為他還在為之前沒有聽見她親口說出的那三個字計較,于是羞赧的不肯開口,身子一扭故意說道, “沒有~” 孫穎莎湊上來主動吻他的時候,王楚欽躲開了,他看見女孩眼底閃過詫異的顏色,克制地闔了眼,忍住酸澀,略微沙啞的嗓音帶著輕顫, "對不起莎莎,我只是,累了。" 王楚欽關(guān)上房門等著,一分鐘后隔壁房間傳來窸窣的響動,他對著雪白的墻壁伸了伸手,半晌,懸空的手狼狽地放下,他垂下了頭,潮濕的眼睫遮住了他眼底的神色。 第二天早上孫穎莎做了早餐,熱騰騰的端上桌,她沒等到王楚欽,九點鐘的時候她收到了一條微信,是他的, “這幾天加訓(xùn),我不能回家了,你照顧好自己?!? 孫穎莎有些氣悶,暗地里罵他小氣鬼,一句表白而已,居然上綱上線到冷戰(zhàn)的程度,看著電腦上惱人的表格,她把蓋子一合,提包走了出去。 結(jié)束了一上午訓(xùn)練的王楚欽在去食堂的路上被一隊的小隊員喊住了, “頭哥,門口有人找” 他不多問,只把外套搭上肩頭,轉(zhuǎn)身往反方向走去,遠(yuǎn)遠(yuǎn)地就看見那輛黑色的奧迪停在道旁。 他腳步稍頓,隨后面不改色的走過去,謝長青下了車,悠悠地繞過來,臉上還是那副自來熟的表情, “你好,是王楚欽吧?” 他伸出手,見王楚欽還背著,又縮回來搓了搓。 “你是誰,找我有事嗎?” 男人不急不惱,仍舊笑得熱絡(luò), “我叫謝長青” 他說著,抬起頭,目色幽暗了許多, “是你的,情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