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OLLOWER第146話

王國篇（20）

看著拉娜坦然自若來到鬼劍親王面前，克萊姆心如刀絞，他想上前保護拉娜。然而這一刻，克萊姆感覺自己的雙腳就像是陷入泥潭之中，動彈不得。

明明對方沒用任何手段。

“好久不見，鬼劍親王殿下。不知您大駕光臨來到此地，真是有失遠迎?！?/p>

只見拉娜面不改色，不慌不忙地向布雷德行禮。

克萊姆不禁在內心贊嘆自己的主人真是勇敢。

“沒必要行禮了，這個國家遲早都會滅亡，而且我的部下沒過多久就會到王城。”

克萊姆心里十分焦急慌張，沒想到鬼劍親王的部下已經快要到王城了。

雖然王城那邊還有一些騎士以及原精鋼級冒險者威絲契·克洛夫·帝·羅芳以及他的弟子們鎮(zhèn)守，但也不能完全抗衡鬼劍親王的部下。

這時，克萊姆發(fā)現(xiàn)，鬼劍親王的身邊似乎一個護衛(wèi)都沒有。而且身上貌似也沒有攜帶武器。

身上更沒有散發(fā)著之前的威壓。

有一瞬間，克萊姆認為自己這個時候能打倒鬼劍親王。

然而，鬼劍親王接下來的話語，讓克萊姆感到恐懼。

“拉娜公主，你的這位護衛(wèi)似乎有點不安分啊……需要我替你糾正一下嗎？”

（被看出來了？?。?/p>

“如果親王殿下對他有何不滿，我愿致歉?！?/p>

“我不需要你的道歉?！?/p>

說著，鬼劍親王看向那些還被工作人員護著的孩子們。

然后說道：

“你們孤兒院的孩子過的可真苦，跟我們魔導國的孤兒院根本沒法比。”

你以為這是誰造成的！克萊姆真的很想這樣大罵布雷德。

“這里只有小女微薄俸祿資助，平時也沒有什么營生，比不上貴國也屬正常，不知鬼劍親王來此有何貴干？是為了將我們趕盡殺絕嗎？”

聽完后布雷德眼皮好像抽了一下，不過并沒有太在意。

“比起問這個，你這公主難道不關心王城的情況嗎？”

“雖然我很擔心王城的狀況，但現(xiàn)在孩子們在這里?！?/p>

看著公主面對鬼劍親王依舊面無懼色，依舊平靜地與那個可怕的鬼劍親王交涉，克萊姆此時感到的是對拉娜的敬仰，憧憬，還有自己那無法幫到公主時無能為力的自我厭惡。

（還真是會演呀……）

布雷德冷笑了一聲，然后說道：

“那么我就直說了吧，我來這里，是來領養(yǎng)孩子的，既然你們這里是孤兒院，那應該有為孩子找養(yǎng)父母的打算吧?！?/p>

“您要領養(yǎng)孩子嗎？”

拉娜現(xiàn)在已經搞不清楚究竟是什么情況了，是對方突然善意大發(fā)，真的要帶走一些孩子免遭災禍嗎？還是說打算從這些孩子之中挑出一些有用的出來當做工具呢？

（難道是……想用孩子測驗我的服從性，看自己會不會割舍照顧了這么久的孩子們？）不，應該還有其他用意，測試靈機應變嗎？）

“我不會傷害這些孩子，畢竟傷害這些孩童對我來說沒有任何意義，你們還是走吧，趁著我的部下還沒將王城摧毀的時候。”

布雷德一副上位者的態(tài)度要求眼前的黃金公主。

“開什么玩笑！”

克萊姆終于忍不住心中的怒火，舉劍怒吼道。

“如果沒有你們的話……如果沒有你們的話……”

“克萊姆！”拉娜意識到情況不對，想制止克萊姆，但克萊姆還是舉起劍朝布雷德沖過去。

然而，克萊姆的劍根本碰不到布雷德。

因為布雷德緊緊握住了劍刃。

“不錯嘛，居然可以抵抗我的殺氣，不過，也就到此為止了，我事先說明，你這樣子非但什么都守護不了，反而會連這最后想守護的事物都徹底失去?！?/p>

說著，布雷德一用力奪走了克萊姆的劍，并將其掰斷。

而克萊姆卻什么也做不了，自己還因為布雷德那可怕的怪力拉扯的差點摔倒。

“而且，你還嚇到孩子們了……”

克萊姆不清楚眼前的這個怪物到底是在裝善良，還是說他其實是一個熱情的冰山？

為什么要反復強調孩子？究竟想要對孩子們做什么？如果真的善良的話，為什么又要殺光所有的居民？

克萊姆不敢再動了，擔心主人會因為自己的行動而受到傷害。

為何會為孩子們而拔劍呢？哪怕這樣會讓主人受到傷害也要這么做？

是良心嗎？又或者多年前的自己也是一個孤兒，是早已被世界當做垃圾的存在，自己在即將被世界完全拋棄時，找到了屬于自己的溫暖港灣。

而現(xiàn)在，這所孤兒院，這些孩子們就像曾經的自己一樣，不單單是為了自己，更是為了自己所要守護的黃金公主。

盡管自己這樣做，現(xiàn)在卻反而好像害了主人。

布雷德看到，有一些孩子因為克萊姆的行為被嚇到了。

話語之中又多了幾分冷酷。

“我現(xiàn)在給你們兩個選擇，第一個選擇，趕緊滾回王城，第二個選擇，就是你們跟這些孩子，全部死在這里。”

“什……”

這兩個選擇對于克萊姆來說，都無法接受。

因為無論哪個選擇，都無法保證那些孩子的生命安全。尤其是第二個，更是不能選擇。

第一個選擇雖然能保護公主，但無法保護那些孩子們的生命。

“我以鬼劍親王之名保證，不會傷害這些孩子?！?/p>

“誰會相信你的話……”

“如果你想拔劍，我就當你選擇你跟這些孩子全部死在這里。”

克萊姆十分憤怒，他本來想拔出背后的那把剃刀之刃。結果卻被布雷德看穿，并以公主和孩子們?yōu)橥{。

“克萊姆，我們回王城。”

拉娜率先發(fā)言。

“拉娜殿下！”

“但還請親王殿下您保證，不會傷害這些孩子。”

然后，拉娜深深地向鬼劍親王鞠了一躬。

（沒用，我真是沒用，什么也保護不了！）

克萊姆滿眼淚光的看著自己尊敬的主人向自己的仇人，敵人求情。

“我知道了，我不會傷害這些孩子，而且我原本就沒打算傷害這些孩子。”

“非常感謝，走吧，克萊姆?！?/p>

“遵命……”

克萊姆雖然不甘心，但還是遵守拉娜的命令。

不過，克萊姆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回過身，問向布雷德。

“鬼劍親王，你遇到了布萊恩先生嗎？”

“布萊恩·安格勞斯，他和葛杰夫·史托羅諾夫一樣，都是值得令人尊敬的戰(zhàn)士?！?/p>

聽到布雷德的這句話，克萊姆似乎明白了什么，只能咬牙切齒地帶著公主乘坐馬車離開。

·

見馬車離開已經離得很遠之后，布雷德看向孩子們，孤兒院的工作人員們焦急的拿出了一樣東西。

那是一塊疊起來的很大的布，布的品質略微粗糙，只見布上似乎還有一些類似顏料一樣的畫。

布雷德打開一看，上面赫然寫著幾個大字：

“歡迎魔導國”。

“這……這是我們……希望讓孩子們活下去……而做的……”

聽到工作人員們那因害怕而顫抖的話語，布雷德表示理解。

“原來如此，我能理解?！?/p>

“那，那個，親王殿下，您殺了我不要緊，但還請放過這些孩子，他，他們什么都不知道——”

一位年紀較大的工作人員向布雷德哀求著。

這座孤兒院的工作人員幾乎都是寡婦，因為戰(zhàn)爭與各種原因導致她們成為孤家寡人。

而在這里這些孩子，就是她們共同的新骨肉，新的家人，無論如何她們都希望這些孩子活下來。

不僅是為了彌補曾經的遺憾，更是為了讓新家人能夠活下去。

“我明白你的意思，打從一開始我就沒打算傷害這些孩子。倒不如說，我還想問問你們的打算?！?/p>

“我們的，打算？”

“是的，這個國家的滅亡已是命中注定，而且王都即將變成廢墟，之后這里的居民一個都活不了。”

“怎么會這樣……”孤兒院的工作人員們感到了絕望，他們似乎又能感受到了曾經失去孩子的痛苦。

“不過，如果你們愿意來到魔導國的孤兒院，那還可以保命。當然，如果你們不想去也不要緊，我不會強求?！?/p>

孤兒院的工作人員們似乎有些猶豫不決。最后還是剛才那位年紀較大的工作人員作為代表向布雷德說道：

“非常感謝親王殿下的關心，不過公主殿下對我們有恩，如果可以的話，能否請親王殿下只把孩子們送到魔導國？”

布雷德思考了一下：

“好吧，我會把孩子們送到魔導國的孤兒院。”

“感謝鬼劍親王殿下……”

工作人員們向連連向布雷德道謝，有些甚至都哭出來了。

孩子們不知道這些照顧自己的阿姨們?yōu)槭裁磿奁?/p>

“阿姨怎么了？”

“別哭了，阿姨?！?/p>

“是叔叔你弄哭了阿姨嗎？”

其中有一個大概五六歲的小女孩，向布雷德突然問出了這個問題，這可把這些工作人員們給嚇到了。

“對，對不起，殿下，孩子還小……”

可布雷德非但沒有生氣，反倒還溫柔地對小女孩說道：

“小妹妹覺得是我弄哭了阿姨嗎？”

“嗯……因為叔叔對阿姨們說了幾句話后，阿姨們就哭了。”

“這樣啊，那叔叔確實是弄哭了阿姨了，你覺得叔叔對阿姨該說什么呢？”

“叔叔應該給阿姨道歉?！?/p>

小女孩這話可把工作人員們給弄慌了。

“你這孩子再說什么??！”說著，那位年紀較大的甚至還想打小女孩一巴掌。

小女孩被嚇的哇哇大哭。

“好了，孩子說的沒錯，我的確是弄哭了你，所以我為此向你道歉。”

說著，布雷德微微鞠躬。

“這……”

當工作人員們還在因為鬼劍親王那一鞠躬而懵圈的時候，布雷德在安慰著還在哭泣的小女孩。

“小妹妹，別哭了，叔叔已經向阿姨道歉了，小妹妹說的沒錯，叔叔確實該道歉。”

說著，布雷德溫柔地摸了摸小女孩的頭。

“可為什么……阿姨會生氣呢？”

“因為阿姨們擔心你，所以才會對你生氣?！?/p>

“這樣嗎……”

“當然了，阿姨們可是很喜歡你們的，正因為如此，在某些方面，為了要讓你們記住哪些是該做，哪些是不該做而生氣哦。”

“嗯……”

“對了，小妹妹叫什么名字呀？”

“漢娜……”

“漢娜小妹妹，你糾正了叔叔的錯誤，叔叔很高興，所以決定要獎勵你。”

說著，布雷德從空間里取出一個布偶熊。

不止是孩子們，連工作人員們都感到吃驚。

只不過孩子們吃驚是因為布雷德憑空拿了一樣玩偶。

工作人員們雖然也有這方面的吃驚，但更多的還是鬼劍親王對孩子居然如此溫柔。

因為在傳言中，鬼劍親王是一劍就殺了七萬多人的可怕殺人魔，可現(xiàn)在，這位鬼劍親王非但沒有大開殺戒，反倒還給孩子玩具。

不過也有可能是偽裝……但是為什么要這么大費周章。

漢娜看著這個可愛的玩具熊，又看了看孤兒院的工作人員們，似乎好像在問她們：我可以收下嗎？

雖然不知道鬼劍親王為什么要這么做，但這些工作人員們還是讓漢娜收下了這個玩偶熊。

“謝謝叔叔！”

漢娜因為營養(yǎng)不良的小臉露出了真誠的微笑，畢竟還是孩子，對于玩具的渴望并沒有被饑餓遮蓋。

眼睛中露出的真正的激動。

看著漢娜十分高興地收下了這個玩偶熊，布雷德溫柔地摸了摸漢娜的頭。

那頭發(fā)與其說是頭發(fā)，倒不如說是雜草，甚至還積灰了，纏繞在一起打結。

但布雷德都并沒有半點介意，畢竟曾經去底層時這種情況早已司空見慣。

見此，孩子們也對布雷德放下戒心，圍住了布雷德。

“好厲害！”

“剛剛叔叔是怎么做到的！”

“叔叔是魔法師嗎？”

孩子們一臉興奮的目光看著布雷德。看起來似乎因為剛才從道具庫里拿出的玩偶熊讓他們對自己產生了濃厚的興趣。讓孩子們對自己放下了戒備。

布雷德如此認為。

雖然布雷德并不是魔法師，但似乎為了回應這些孩子們的期望，布雷德半蹲下來，對孩子們說道：

“沒錯哦，我是剛才那位公主殿下請來的魔法師哦。專門為大家?guī)矶Y物和快樂的魔法師哦?！?/p>

“哦哦哦哦！”

孩子們看上去十分高興。

“那個……魔法師大人……為什么您跟故事書上的不太一樣？”

一位大約八九歲的小男孩突然問道。

“哦？那小弟弟你印象中的魔法師是怎樣的呢？”

“嗯……拿著像棍子一樣的東西，披著長袍的那種，而且還要念咒語?！?/p>

“原來如此，不過，叔叔的確是魔法師哦，因為叔叔有個魔法口袋，里面可以變出很多禮物呦?！?/p>

孩子們一聽到禮物，眼中滿是期待的光芒。

“不過，魔法師也是有原則的，禮物我只會交到好孩子的手中，剛才漢娜小妹妹因為糾正了我的錯誤所以給了她禮物。如果各位能證明自己是個好孩子的話，我會把禮物都交到你們的手中。怎么樣？”

“好的～”

孩子們異口同聲的答應了。

孤兒院的工作人員們到現(xiàn)在為止都還處于傻眼的狀態(tài)，這真的是傳聞中那個殺人不眨眼的鬼劍親王嗎？

就在這時，有幾個孩子的肚子餓得咕咕叫了。

布雷德很清楚，這些孩子很多都是面黃肌瘦的樣子，之前公主雖然做了一些燉菜，但還是沒能讓孩子們都吃飽。

“那么，機會難得，我?guī)Я撕芏嗍澄?，我親自下廚準備大餐?！?/p>

“欸？讓親……親王殿下您親自下廚？！”

“料理水平我是可以保證的，不必擔心?！?/p>

“可，可是……”

工作人員們對布雷德的這句話，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一國親王居然親自下廚給孤兒院的孩子們做飯，這放在任何一個國家，都算大事件了。

“殿，殿下，飯交給我們來就——”

“好了，孩子們，接下來我們要來玩?zhèn)€好孩子游戲?！?/p>

布雷德拍了拍手，讓孩子們集合。

“接下來，魔法師要為各位準備一份豐盛的美味大餐，不過在吃飯之前，我們要來一個游戲。”

孩子們十分專注，聽著布雷德講述游戲規(guī)則。

“首先，大家要排好隊，然后一個接一個的到餐桌上乖乖坐好，然后在餐桌上大家可以稍微聊聊天，想想今天魔法師會為大家準備什么樣的美食。但是在此期間不許打架吵架，不許推擠其他小伙伴，更不許插隊。如果大家能遵守并完成這樣的規(guī)則，我的魔法口袋會把禮物發(fā)到各位手中，明白了嗎？”

“明白了～”

“還有，我可是魔法師，即使我看不見你們，我也可以知道你們是否會違反規(guī)定。如果你們有誰違反規(guī)定，那禮物不但拿不到，還要接受魔法師的懲罰，清楚了嗎？”

“清楚了～”

“那個，懲罰是指……”一位工作人員帶著不安問向布雷德。

“魔法師的懲罰可是秘密，不能泄露給他人，否則就沒有意義了?！?/p>

布雷德做出了一個“別出聲”的手勢，讓工作人員無需多問。

“好，接下來就由你們的阿姨們帶你們到吃飯的地方，這段期間大家要好好聽話哦?！?/p>

“好的～”

“麻煩你們帶孩子們到餐廳去，順便帶我去廚房，我來給孩子們做飯?！?/p>

“是……”

孩子們對布雷德雖然沒有戒心，但這些工作人員們，依舊還是對布雷德有點半信半疑，尤其是布雷德說的“懲罰”，更是加大了她們的擔心程度。

·

在一位工作人員的帶領下，布雷德來到了孤兒院后院的廚房。

廚房雖然較大，但是里面除了烹飪用的器具外，既沒有肉，也沒有蔬菜。就連香料都沒有多少。

再去看了一看客廳那邊，用來用餐的餐桌也算是破破爛爛，放下布雷德帶過來的這些食材可能都不夠。

布雷德稍微嘆了一口氣，不過這肯定也在意料之中。

然后從空間里拿出了許多帶瓜果蔬菜，還有十分新鮮的肉類，甚至還準備了新的餐具。

食材也好，玩具也罷，都是布雷德事先準備好的。

順便也把客廳內那一張都已經開始被蟲子腐蝕的餐桌替換成了由大理石做成的滿漢全席專用的大桌子。

本來，如果當時王國處置謠言事件妥當?shù)脑?，這些孩子其實是有很大幾率可以活下來的。而這些玩具都是在耶·蘭提爾的玩具開發(fā)廠制作的。

一來是為了宣傳魔導國，二來，是想拉攏人心。好逐漸吞并王國。

對于黃金公主而言這些孩子，最后的歸宿本來應該是她用來宣誓效忠的祭品。

不過，如果王國的情況一開始能夠順利進行的話，這些孩子們也同樣會作為新鮮的人才送往耶蘭提爾。

“這，這些……”在工作人員們對布雷德準備的大量食材和精致的餐具感到震驚的時候，布雷德則是讓這些工作人員們幫忙。

“接下來還請你們先把所有的餐車拿過來，把盤子全部擺在餐車上，到時候我把菜做好后，你們把菜端出去?！?/p>

“是……”

“另外，留幾位做菜做的好點的，幫我打點下手。”

說著，布雷德先是用帶有清潔的魔法卷軸將所有廚具給清洗干凈，然后，拿起菜刀，穿上圍裙，開始制作料理。

布雷德現(xiàn)在的裝扮實在是違和感太強，他明明是一國親王，可現(xiàn)在居然穿著圍裙再給這些孩子們做飯。

而且他的人物設計本來就是用來?？岬默F(xiàn)在這種情況就感覺是有人用一把專門用來砍頭的大刀來削鉛筆一樣

不知為何，布雷德專心致志做飯的身影，讓她們想到了拉娜殿下。

布雷德不僅切菜的速度之快，刀工也是十分工整完美。

雖然沒有廚師職業(yè)。

切出來的絲如果用尺子量一下，都可以說做到一模一樣。

為了保證做飯的效率，布雷德將所有灶臺全部用上，分別負責，炒菜，燉菜，湯，面條等所有種類的菜。

負責打下手的工作人員們根本就沒法幫忙，因為做菜的全程都是布雷德在負責，但布雷德也給了她們一個任務，那就是裝盤擺盤。

布雷德由于是自動人偶，所以，對于時間特別的敏感，為此做出來的飯菜都可以保證在最佳的時間完成出鍋。并讓其余工作人員把最先做好的飯菜用餐車給端出去。

“好厲害……”

有一位工作人員不禁感慨道。

原本以為，除了黃金公主，沒有王族人士擅長廚藝?？扇f萬沒想到，魔導國的鬼劍親王所制作的料理竟如此高超，有些雖然是沒有見過的新菜品，但菜相和味道應該是一絕，有些工作人員甚至都這樣說：

“這肯定會是有生以來和孩子們目前吃過的最好的一頓?！?/p>

孩子們也津津有味地流著口水看著布雷德所做的飯菜。

很快，第一盤，第二盤，第三盤菜紛紛被端上了餐桌。

并且布雷德還專門詢問了工作人員，這里是否有嬰兒沒有出來。

在得到孤兒院里面還有一些嬰兒的消息之后，布雷德也開始用一些不帶刺激性柔和的食材來制作嬰兒輔食。

并且還專門為可能吃不下，或者不想吃輔食的嬰兒拿出了奶瓶。

說自己等會兒再喂給嬰兒們。

而客廳那邊圍滿餐桌的孩子們卻并沒有椅子可坐，因為布雷德跟他們說必須得要作為好寶寶，好孩子，在這里等待的飯菜上桌之后才可以給他們椅子坐來吃飯。

布雷德甚至會小一點的孩子準備了圍兜，以免弄臟了衣服。

雖然有些孩子并不習慣使用餐具，而是更喜歡用手抓。

但面對這人生之中為數(shù)不多的一次大餐，他們還是學著旁邊的人們一樣開始使用餐具開始練習。

所有人都沒有提前動筷子，或者是開吃，全都在等待著布雷德的到來。

布雷德見還剩一些食材，就用這些剩下的食材為孩子們制作了點心。

隨后便端著最后一盤菜走到客廳為孩子們按人數(shù)分配椅子。

在吃飯的過程中，布雷德還與孩子們玩起了游戲，贏的人拿到獎品，輸?shù)舻氖艿搅恕澳Х◣煹膽土P”——其實就是所謂的讓輸?shù)舻暮⒆颖硌菀欢尾潘嚒?/p>

這一刻，不僅僅是孩子們，工作人員們也都融入其中，露出了笑容。

就連嬰兒們在品嘗到輔食之后，也罕見的在這充滿饑荒與病痛的國家里面笑了出來。

這里就仿佛又變成了布雷德曾經那個糟透了的世界里面溫暖的港灣一樣。

如果這一切只是夢的話，那么醒來的時候自己會不會帶著自己和雪諾的孩子再次回到孤兒院呢？

·

“已經過了四個小時了……”

布雷德一邊清洗著碗筷，一邊喃喃說道。

這個時間段，王城估計已經被科塞特斯他們解決了，孩子們和工作人員們都吃了飯菜，自己也是時候該離開了。

可就在這時，孤兒院的工作人員們都來到了廚房。

其中有兩位表示，清洗餐具的工作交予她們負責。

“親王大人，孩子們讓我們向您轉達，您做的飯菜真的特別好吃，”

員工們都向鬼劍親王表示真摯的感謝。

“這樣啊……那就好。不過你們似乎有話要跟我說?！?/p>

布雷德看的出來，她們欲言又止，想說但又不敢說出來。

“你們說吧，我不會生氣，更不會動手的，只要不涉及到說我妻子的壞話?！?/p>

“殿下，您真的是鬼劍親王殿下嗎？”

其中一位工作人員忍不住問道。

這位工作人員是這里年紀最小的，但也要三十出頭了。

從鬼劍親王開始做料理時，她就一直在幫忙。沒有停下來過。

“我的確是魔導國的鬼劍親王，為什么會突然問這個問題?！?/p>

這一次，工作人員們雖然還是有點緊張，但現(xiàn)在已經沒有當時那么膽怯了。

“因為傳言鬼劍親王……是個……一劍殺死七萬人，殺人不眨眼的可怕惡魔……可是，殿下您跟傳言中完全不一樣，您對孩子們十分溫柔，而且又特別擅長料理?？墒恰墒恰?/p>

工作人員的眼中，淚水在不斷的流下來。

“雖然有些夸張，不過在某種意義上來說，的確是這樣，我殺死了七萬名王國士兵，也是造成卡崔平原大屠殺和四十萬軍隊全軍覆滅的罪魁禍首，這的確屬實。我不打算請求你們的原諒，也不求你們一定要理解我，認為我是對的。我只不過是做了我想做，我覺得自己問心無愧的事罷了?！?/p>

說著，布雷德走到她們面前。

“我也感謝你們，因為這些孩子，讓我想起了一些以前的美好回憶。為此，我會負責到底，再給孩子們讀一篇睡前故事，我就離開?！?/p>

“那能否請讓我們也聽一下那篇睡前故事？”

“你們要聽嗎？”

“嗯，因為我們是這些孩子們的家人，所以我們要一直在一起?！?/p>

看著這些孤兒院的工作人員們如此堅定的眼神，布雷德答應了他們的請求：

“我明白了……你們也一起吧。”

“謝謝您?！边@些孤兒院的工作人員，全體向布雷德，深深地鞠了一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