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照光澤.恰知第128章
沐如暮是任務者,就像最底層茍延殘喘的靈魂一樣,周而復始庸庸碌碌,到最后麻木不仁,逐漸僵化。 到后面,沐如暮也越發(fā)覺得這個世界的缺漏與陰暗了,而隨之而來的是一如既往、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的服從與遵循,他越發(fā)覺得這個世道的灰暗與埋沒,身軀無聲叫囂嘶吼著,越發(fā)自覺不甘、不公、憤恨、自命不凡洞察一切、也就越發(fā)的屈辱與歧視。 也就是越發(fā)如此,便也越發(fā)故步自封,化繭成蛾,但那到底是飛蛾般撲像火光自生自滅,還是如同蝴蝶化繭成蝶尋圖光明,他自以為知道了一切,卻仍然如同浮游渺小蒙在鼓里隨波逐流。 就連浮游撼樹、螞蟻抱團般自欺欺人不自量力,還是終能水滴石穿一響清明。 有言道,渾渾噩噩終輪回,倒也不如清白其身渡昏川、且為頭破血流世人笑鬧,終為厲人唾棄千人指責痛罵。 誰道世間清白,卻獨為不得渡人、何為渡己。 如果沐如暮不曾得知、不曾經歷,也從未見過,那他將由終復始,墮入這般的輪回,無止境般渾渾噩噩,卻也來的愚者做樂,看那任務者之外的人高高在上,自己卻也只嘆一句自甘墮落,天生不公,然而繼續(xù)庸庸碌碌挖苦做墳…… 但他終是知曉了,卻又沒有那般知曉,看到黑暗淤泥,卻不知原是土生土長,便也妄圖去連根拔起,去吶喊、去表明,去看看那世間早已銷聲匿跡了那種可能。 卻也不知自己也將入那千人骷,輪回轉,去見證世間的真理與殘酷,卻切身體會那一葉障目般的可悲無鳴,才知那原先的弱小如河伯般,卻自認可比若水,悠哉嘆哉。 只聞一聲沆瀣一氣置地其至,便也去做了,隨之而來的就是想要找到出口,去尋一處光明磊落之處境。 沐如暮曾問念酒愿不愿意去和他一起揭露這世間的法則規(guī)律,念酒也只是稍愣了片刻,便也一笑應答。 或許念酒是知道答應后將來所面對的大抵是什么,但總歸也是擔心沐如暮那十個指令顯示都拽不回來的性子,或許最后自己最終都不得他一絲一毫訊息了,或也便這般磨滅于世間消散。 也便應了一同前去。 他總不會看著好端端一個人才就這么磨滅了,便也是去試一試,且不說他也想看看一介壓迫者能有何作為,若是有另力加持。 念酒自然也看到了,在真真正正目睹了那宏偉遼闊,卻是無止境的漠上長階,看到了那骷骨無數(shù)倒于石碣干漠之下、風拂便散于沙土之間,也看見那時間擺鐘滴答斷命,一刻消散、一刻生魂,永無止境終入輪回,衰老幼時一霎之間。 也見得那世間百態(tài)、人所執(zhí)念,悔恨當初,執(zhí)迷不悟,怒目圓瞪,杞人憂天,茍且偷生,庸人自擾,不得其所,卻不得解脫,剎那卻也如夢初醒一醉方休。 有王侯將相,也有一介乞兒,耄耋之年與豆蒄年華,獨留清明與渾噩偷生,亂人眉眼,滅其心性。 但最后他們都過了那么多關,卻也不知究竟還有多少,到了最后一關,卻還是落子無悔,懸崖峭壁斷橋茅繩,他最終還是放手了那般,看著他跌入峭壁之下,云霧之間。 地下是什么,念酒或許比沐如暮都清楚。 但念酒沒有猶豫,而起身瞇眼望了望那大漠礫砂,烈日炎炎,走上了那臺階之上的門扉之間,卻觸及一道強光,目不能視,卻也如天道般親自而來,斷那百無禁忌之間的存活者。 高高在上目中無人,卻也高尚如蒼天,浩瀚入地,念酒能活,但沐如暮沒有,念酒那時是真的沒有想過能兩個人一同活下來,自然是理所應當般選擇了自己。 而那天道卻也如同創(chuàng)世者般,低聲質問,“你不讓他活嗎?!? 念酒卻答,“如果只能活一個,那自然是要我活了?!崩硭斎弧? 創(chuàng)世者沉默了許久,才點了點頭,卻也不做回答,這些沐如暮不曾得知,念酒也不會告知與他,后面的事情,天地之廣,卻也只有一人知曉。 念酒那時也在想,或許天道曾經還不是天道的時候,也經歷過這種類似的場景,可能也只是念酒假想了,畢竟要么怎么說天道會這般沉默,畢竟在秩序掌控下,天道可是秉公執(zhí)法照章辦事,個人情緒不能太多嘛。 這個天道,倒也軟弱了些。 天道或許曾經也是人,或是妖魔鬼怪,是什么都好,但現(xiàn)在卻也成為了一抹意識,無軀無體,卻又包含一切,擁有著世界之中超乎的能力,有的人畢生所求、觸之不及。 卻也是枷鎖與禁錮,是囚牢,永生永世也就只能一直待在這片土地上,所見皆為過眼云煙,轉瞬即逝、除非隕落降職,也是世界間的至高點,維護著平衡與秩序,守安寧護世界。 大抵也是天道太苦,所以才見人間那般,便也看那般人間疾苦,才會覺得不那般的煎熬困熬,有的或許也并非所愿而成為天道,便也更是難熬,看那世態(tài)炎涼、人間蒼莽。 無論是何人,皆是如此,就算是之域之上,也遍布狼藉硝煙、旁人所見不到,便也以為能夠看到希望,人言可畏之間的理想國度、神仙度日快活溫馨。 試問念酒所見,便也是那之域爭奪,廝殺掠奪,好不容易制定了秩序,維護平衡,連神都擔其職責、謹言慎行,制定秩序,卻仍然有反叛者,對立之面。 念酒自然也看著,見得那位竭盡所能,想護平衡穩(wěn)定,但仍然還有對峙者,念酒也想過,若是可以,是否可以幫上些忙,卻到底還是力所能及般僅限于此,像是屏障,看得到,卻過不去,所以念酒所想看的,就是那自己所能做到的。 便也是作了個誓言。 …… “吾可否將訊息傳達去?!蹦翘斓廊匀桓吒咴谏希e目無雙。 就如同從始至終,一如初見,但有的人就是莫名不喜歡呢。 呵……應該說是絕大多數(shù)吧。 “您都這么說了,還有什么事不允的?”念酒貌似苦笑了一聲,卻仍然是高高頷首望著那道刺眼的白光,根本就看不清身形,不過念酒這個時候也是少見的沒有心情打趣了。 “這世道本就是這樣,您當然沒有錯、畢竟您也是執(zhí)行天道。”一種理所應當?shù)膽B(tài)度,好似本就該是如此。 “我當然也沒有錯,所以這也僅僅只是一個對立面而已?!蹦罹普f著垂眸望著地面那千瘡百孔與枯海爛石。 念酒也知道,自己現(xiàn)在還站在這里,也不過是看在自己的身份地位上而已,但這畢竟是在別的之域受天道管轄,就算是再大的域主若不是成心也翻不出什么風浪來。 強龍壓不過地頭蛇,好像也是這個意思吧? 念酒低眉指尖微動,只要自己一離開這里,訊息就會即刻傳達出去,有任務者膽大包天肆意妄為,意圖違反謀離,最后卻也敗在了天道之下,沉為那枯海,這種傳言通訊也是數(shù)不勝數(shù)了般,令人麻木而習以為常。 于是這世間便也多了那般的行尸走肉與提線木偶,按照固定思維固定方式,體現(xiàn)自己在這個世界上的唯一價值。 這個世道的法則已經是固定著的了,努力或許會比曾經的自己好,但如果從另一個角度去看,其實我們也不過是一個普通人,在社會法律與生態(tài)的面前無比渺小,到最后或許不在這個世界了,也沒有誰會記得自己,念酒倒也沒有想過讓他們記著自己。 但總有人會去想,比起努力吧,想以后能在以后這個世界有存在著的東西,也是我理想所在,歷史洪流眨眼一瞬,但仍然所愿可有值得銘記。 所以說有的人已逝但仍然有無數(shù)人會記得它,這樣會覺得很值得呀。 我們得做出改變這個世界的東西,要不然能讓自己有所銘記,創(chuàng)造一個與眾不同的世界,人生短短幾十年,也道不如做自己喜歡的事情,認為自己正確的就好,不要回首往年后悔就已經很好啦。 沐如暮不知道自己是否改變了很多,但其實他的確也是想起來了,不知道為什么,就那么一剎那之間就好像恢復了過往的記憶一樣,過往如云煙潮水般而由始至終般走馬觀花。 所以沐如暮下意識的就去找念酒了,不知道心里如五味瓶般,卻在看到念酒坐在一旁的廊道上垂眸不語,而四下無人僅僅只是月色微掩、柳絮輕拂。 一時間不覺停住了步伐,垂眸觀望。 而后念酒便也很快發(fā)覺了他,卻只是抬眸看了看沐如暮,倒也沒有什么可驚訝的,雖然不及早已預料,但畢竟也是習以為常般,拍了拍身旁的空位像是招呼,卻是揚起淺笑微微頷首,沐如暮也就順勢坐下,一如既往般,而卻也道那稍許不同。 怎么啦?還在為之前的事情耿耿于懷呀? 我的記憶里沐如暮可不是這么小氣嘟嘟的人呀。 念酒說了幾句玩笑話后見沐如暮仍然是正襟危坐坦坦蕩蕩的看著前方的模樣,念酒也不過是看了眼沐如暮輕嘆了聲,才試圖開導起來。 其實有時候的改變是形勢所迫,但自主改變也是未嘗不可,每個人的經歷過往不同,所形成的性格與內在也截然不同,所以其實自己能夠喜歡自己,不討厭自己就好啦。 念酒碎碎念道著,說著也偏頭看了看沐如暮,見他神色略微緩和,也放緩了語氣,將手撐著兩側。 其實我覺得我自己現(xiàn)在挺好的,要改變也是要看是改變什么,有的人是改變外在基礎,有的連帶著內里也不知不覺間改變了,我倒也覺得自己沒有怎么改變。 我固執(zhí)己見,從始至終從未變過。 所以你不要擔心自己變了什么之類的,畢竟你這輩子本來就是這樣的沐如暮,生來就是這樣的過往經歷、走的也是這樣的路,沒有什么好耿耿于懷覺得自己和以前不一樣了。 再說了就算你不一樣了、我也一直照樣認識你,一下子就認出來了、你還擔心什么? 念酒說著才看到沐如暮點了點頭,卻還有些郁悶委屈的模樣,便也好笑似的伸手一胳膊肘撞了一下,倒也完全放松了下來,“還委屈上了?你看你現(xiàn)在哪里不是個人生贏家的模樣,伙伴有了、能力也夠了,假以時日也能做你自己想做的了。” “夢想都實現(xiàn)了還有什么好委屈上的事情,不會那么小氣吧?”念酒擠眉弄眼著,裝作夸大,“不會是之前沒認出我來這事情吧?”所以說念酒向來了解別人,知道別人心里面想著些什么,但卻也只是仔細一想便也就知道了沐如暮心里在想些什么,猜的也就個十之把八九來著了。 卻也是陪沐如暮聊了幾句就把他趕回自己住處去了,畢竟自己聊了那么久也有點口干舌燥了,回去喝喝茶睡覺去了。 直到親眼看著沐如暮離開的背影已經在拐角處看不見了之后,念酒才收回目光輕嘆了一下,其實這種情況也難搞哦。 他其實向來慣用的計量也就是這么回事,畢竟沒有人能夠無時無刻的好心情,也不會刻意去為了照顧別人的心情而勉強自己做自己不樂意的事情。 但是吧……也就這樣一次了。 早點休息吧,要不天都該亮了。 想罷,念酒站起身來和小七一起回到了屋中,只不過是在回頭看了一眼不遠處柳輕扶的屋子只留一點月光,心情卻也莫名好受了些。 而沐如暮卻也不僅僅只是去見念酒,其實也是有一部分原因的,想起來或許聽聞他所言便也沒有那么重要了,畢竟這世間之大,無奇不有。 其實能遇見已經很好了,沐如暮其實沒有想過自己能活下來,雖然不知道為什么會這般,不過捫心自問,也許是有念酒的緣故吧。 所以……到底不知道是誰了解誰、他知道念酒不會害他,卻也知道自己最后大概的結局是什么樣的,只是沒有想到自己還能再“活”一次。 不過,現(xiàn)如今還是得去尋艾子蘭了。 畢竟,這一世,他最為重要的、也不過是那人了。 半夜微冷,艾子蘭半宿眠覺著迷迷糊糊,不知是窗外的樹梢?guī)又娘L聲太過舒緩綿延,還是聽聞隨侍丫鬟路過行走的輕聲,倒也還算的上是好眠,卻也不知為何感覺到了那屋外的樹梢微低,氣息稍遷,便也只是稍微一些的動靜艾子蘭便也驀然發(fā)覺了些,睜眼大抵清醒了些。 其實本來艾子蘭也沒有覺得有多困倦的,但也許是因為今日的所見所聞與平日不大相同。 畢竟自己現(xiàn)在這個敏捷度好似比平日更輕松靈活了些,也也感覺到自己身體上的變化,要是像他們怎么說來著,要是真的可以御劍飛行就好咯。 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大抵是早日時忽的發(fā)覺了自己的感官與平常不盡相同,倒也連周圍的溪水涓涓也能聽聞的一清二楚,好似就是能感覺到剛才外邊好像有什么人來了,而且還是自己應該認識的。 憑著直覺艾子蘭也就緩慢起身,手腳輕緩的側眸看了一眼寢眠著的柳沿竹,卻也還是有些腦瓜子靈光的想著不愧是師兄,連寢眠的姿勢也都是標準入檢式,不過這樣一晚上都不變一下姿勢的真的是不會不舒服的嗎? 卻也還是偷偷摸摸做賊般也是為了不吵到師兄,動作十分小心輕緩的溜了出來,在開門時還看了一眼柳沿竹,唯恐把師兄吵醒等會白天不好處理事務,要不然要打瞌睡的。 結果艾子蘭一出去就看到夜間微暗天芒幾綴,連攜著夜景幾盞燈火微瑩,卻也與白日不同般的夜景,別有一番感觸與感官,卻也不惱不靜,恰是少年看了看外邊,便也靠在廊道旁迎著風、卻也絲毫沒有冷意,畢竟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體質的變化,剛剛也是沒有穿件外衣就出來了。 好在是宵禁夜半,也見不著什么人,卻也真巧與沐如暮倆倆相望,艾子蘭吧眨了一下眼才反應過來原來是沐嚴肅。 畢竟艾子蘭剛剛出來的時候還在想著會不會是雲(yún)容來著的。 那自己肯定要抱著好好學學那些個蓋世武功,說不定早些學會早些可以出去闖蕩一下、也不會在外丟人現(xiàn)眼來去。 沐如暮也不過是低眸望了一眼那茵茵假石,方才出神望了會夜景也就見艾子蘭出來了,也就十分自然的從樹梢上腳尖輕點落了下來,但是吧、艾子蘭和沐如暮打招呼的舉動,其實除了平??吹降哪欠N,基本上都是對視一眼便也知曉對方是想要表達什么了的,自然也是習以為常。 “出來干嘛、大晚上的不休眠,還是不養(yǎng)精蓄銳修煉去了?”艾子蘭習慣性般的眉梢一挑,便也張口就來,“還是說你不寶貝自己的修習時日了?不是成天念叨著想要成為大靈的嘛?!? 沐如暮依舊如往常一般,忽略了艾子蘭的常說反話,只是一本正經道;“還有些更重要的事情?!? 艾子蘭倒也不是特別意外,畢竟沐如暮口中比他修煉還重要的事情也沒有多少,其實沐如暮平??雌饋砝淅淝迩澹瑢嶋H上大多時候都是把時間拿來學習人界的瑣事習俗與大靈修煉去了,要是比修煉還重要的艾子蘭倒也覺得沒有幾個。 那、除了他那左鄰右舍的大半夜又敲他門了,艾子蘭也是知道的。 “現(xiàn)在可有時間、去見一下恩人。”沐如暮望著艾子蘭平緩道,其實他知曉艾子蘭和雲(yún)容是見過的,但畢竟還沒有在自己在時一同見過。 沐如暮也接到恩公現(xiàn)如今比較有些閑暇時間的訊息,也就貿然來打擾艾子蘭了,不過其實按他們的關系,這也算不上是打擾。 而且其實這也是恩公曾囑咐的。 或許是早有預料吧,沐如暮不知、雖說陳曾免于難救于一命,但數(shù)十余年其實也交談不多,僅僅只是偶爾能見上幾面。 對于雲(yún)容,沐如暮向來是尊敬有加,畢竟就算是大靈也不能忘恩負義,違背了天地本道、靈息所養(yǎng)。 再者說、他曾經也是答應過的。 不過、曾經也只是為了諾言,現(xiàn)在或許也是心甘情愿般罷,曾經的沐如暮是沒有想過的,但現(xiàn)在的沐如暮卻是甘之如飴。 畢竟面前這人兒,也就是證明他所存在的必要性與可能,是一種他未曾接觸過,卻很生動的活力。 艾子蘭只是聽著眼睛一轉,也不知道是打起了什么主意,畢竟早時匆忙,便也只是交代了幾句,并未來得及多說些什么來著。 自己其實也是蠻想去見見自己的親生父親的,況且第一次見面時的感官不錯、艾子蘭也記得他救過自己一次了。 見艾子蘭沒有回答,也慣是一向的不語多說,沐如暮倒也習以為常般的默認了,湊前幾步上前握住艾子蘭的手腕,力道卻不沉重,便也一瞬間不知道去到了何處。 在外邊看起來倒也像是憑空消失了那般,好在夜半沒什么人注意到這邊,沐如暮倒也沒有想過遮遮掩掩,畢竟他向來是坦蕩著的。 艾子蘭只是稍愣了一瞬,便也突然眼前場景一花就不知道怎么的突然面前變成了重巒疊嶂高山流水了來,也不知道這是什么地段,還是不是在柳府、還是說和早上那般仍然是在原地,但卻有是在一個不一樣的地域? 雖然不是第一次見到沐如暮這種瞬間移動,但是艾子蘭還是有些咂舌,就算是聽過了沐如暮的解釋說他們也不是隨便想去什么地方就瞬移過去的,但還是覺得學會了這個是真的不要太方便。 卻也沒有看幾秒那壯闊山河、晨霧山巒,落葉卷攜秋風、晨霧渺渺茫世間,便也見雲(yún)容早已等了些時日,見到自己來時便也是輕勾著溫和的面容,早有準備般見沐如暮禮數(shù)溫和的點了點頭。 卻只是看少年身上也未著厚衣,夜風本就清冷,卻又是在山巔之上,便也順勢變了件衣物出來給他匹上,舉止間卻也妥當貼切。 艾子蘭原先還沒有反應過來,只是想著這風的確是會比較涼爽,但自己以前本就是習武的,底子也不會太差,也不至于這么一下就著涼了的。 他在家里也沒有這么嬌生慣養(yǎng)過,常常都是在外面倒掛個一天半天的。 雖然有些不習慣吧,但是難免心里面還是會有一些小感動的,畢竟沒有人能拒絕真心實意對你好的人吧,更何況還是親人呢。 卻也見是自己父親,自然拒絕的話也就卡在了喉嚨里,乖乖的讓他系好也就有些不知所措。 畢竟雖然說是出來見雲(yún)容,自己心里也早有準備,但真正見到的時候還是會難免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說什么些好。 畢竟總不能像和他那些個師傅一樣不管青年老翁還是尊卑年幼就直接一伸手肘搭上去和好哥倆似的,他那平常是自來熟,但也不能是見到自己父親了也這樣吧。 對于這個事情艾子蘭還是有分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