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寞的路易港
自斟一杯酒,看海……
迷霧深處,我有艘小船
在寂靜中,等海鷗回來
我放下你,即為得之
遺失的悸慟
靜如秋葉之靜美
望一夜落雨,嘆一生情緣

隨著歲末的臨近,地處南半球的毛里求斯也進(jìn)入夏季。天空似乎也感覺到印度洋的季風(fēng)即將光臨,于是時不時地下幾場小雨表示歡迎。
我住的地方是毛里求斯的首都路易港老城區(qū),靠近非洲最大的唐人街。離開這里不遠(yuǎn)處有一個叫格朗貝的地方,那里擁有頂級的陽光沙灘,四周被珊瑚礁環(huán)繞著,色彩斑斕的熱帶海洋生物也是那里的重要成員。
這是我第二次來毛里求斯,而第一次是15年前了。
那次是因?yàn)楣ぷ髟颍谶@里待了二年。
那時,我年輕,有活力。工作之余,我跑遍了毛里求斯的各個角落。
全島風(fēng)景也很美,天空藍(lán)藍(lán)的,環(huán)境也很干凈,氣溫也很適中。島上盛產(chǎn)蔗糖,所以沿途映入眼簾的到處是甘蔗林,因此很多人就昵稱這里是"甜蜜之島“。
我那次來了不久就愛上了這個地方。我時常和當(dāng)?shù)厝艘黄鹜嫔碁┡徘?,玩風(fēng)帆,玩潛水等等。
但這次來了以后,主要的活動就是打高爾夫了。
我住的地方是在小山坡上,一座白色的小房子。我望出窗外,能看到遠(yuǎn)處的大海與藍(lán)天連成一線,我能看出大海還是15年前的那個大海。
我踩著白色的摻和著殘碎貝殼的沙灘,聽著海浪拍打在石縫上的聲音,看著不知名的小鳥飛來飛去,恍惚中感覺時光慢慢地在倒流。

路易港地處南緯20度左右,市內(nèi)熱帶風(fēng)光綺麗,鳥語花香。
作為首都和主要港口的路易港,留有許多殖民時期建筑。綠樹叢中,既可看到議會大廈、市政廳、都市劇院、天主教堂等具有西方特點(diǎn)的建筑物,也可看到阿拉伯式的清真寺、印度式的寺院、中國式的廟宇。
市內(nèi)居住著各種膚色的居民,除非洲人、歐洲人、混血的克里奧爾人外,還有阿拉伯人、巴基斯坦人、印度人和相當(dāng)多的華裔。
迪努是克里奧爾人,他是我第一次來這里時認(rèn)識的一個朋友。
他膚色黝黑,瘦高個子,說話時露出白白的牙齒尤其醒目。
“你還記得你上次離開時種下的那棵香蕉樹嗎?”迪努帶著濃濃的克里奧爾口音的英語問我。
“當(dāng)然!”我回答。
“那棵樹上長的香蕉可甜了?!彼硷w色舞地說,“你應(yīng)該去嘗嘗!”

可我心里想的卻不是香蕉,而是想著那個15年前,我在路易港中央市場邂逅的女孩。
她叫“尼娜”,也是克里奧爾人。
她家在路易港中央市場開了家面包店。有一次,我經(jīng)過她家面包店門口,無意間看到坐在柜臺后的她。一綹靚麗的黑發(fā),彎彎的眉毛,一雙明眸似乎會說話,秀挺的瓊鼻,身材絕美,嫵媚含情,宜喜宜嗔??吹梦耶?dāng)時就愛上了吃面包!
后來我經(jīng)常去光顧她的面包店,很快我們就熟悉了。隨著時間的推移,我發(fā)現(xiàn)她愛好廣泛,性格開朗。
我們經(jīng)常一起去海邊游泳,去潛水,去沖浪……
盡管我們玩得很開心,但,我能感覺到,她似乎有心事。
有一天,等我再去找她時,她已經(jīng)不在了。店里的人告訴我,尼娜去了法國留學(xué)了,留下話叫我忘了她。
當(dāng)時,迪努也勸我說:“克里奧爾女人是不會嫁給外族人的,別想了?!?/p>
“胡說!”我反駁道,然后又追問:“那你當(dāng)時為啥不提醒我呢?”
“嘿……嘿……”迪努狡黠地笑笑后說:“當(dāng)時我看你們打得火熱,不好意思去阻止你們,再說我也想讓你領(lǐng)略一下異國的風(fēng)情啊”
“唉!”我有點(diǎn)哭笑不得。
“你想知道她近況嗎?”迪努眨了眨眼。
“不想!”我嘴上說。
“那算了!”迪努瞇著眼睛笑著說。
在島上的日子似乎比其他任何地方都過得快,眨眼又到了我要離開的時候了。
我又去了幾次我那既熟悉又陌生的地方,路易港的幽靜的小路,喧鬧的廣場,還有中央市場等地方。
不為別的,只為了慰藉饑餓的思緒。
我明白你是飛鳥,我是游魚,一次失速流離使我們相遇,你展翅飛去,消失在天際,我感到孤寂,想追逐你的蹤跡,但我只是一只游魚,一世生活在水里,不得不選擇放棄,嘗試遺忘你的美麗。
但是既然無法在一起,我不明白的是,當(dāng)初又為何相遇?既然出現(xiàn)在我生命里,現(xiàn)在又為何遙不可及……
“你真的不想知道她的近況嗎?”迪努來送我時,又不甘心地問我。
“是的!”我回答。但這次我不只是嘴巴上說說而已。
雖然如此,但當(dāng)我再一次回頭望著迷蒙的路易港,有些失落,有些懵懂,還有一些說不出的無奈和牽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