役者

口胡的,你可以認為這是一篇聲優(yōu)吃repo,我無所謂
? ? ? ? 有點不記得天邊的那輪是上弦月還是下弦月了,太久不溫習天文知識,現(xiàn)在連農歷幾號都記不住了。風很冷,雖然不猛烈,但已經裹挾著幾分秋的味道。西雅圖的天際線在遠方盤曲著,繞過海灣,消失在遠方。
? ? ? ? “我聽之前在亞麻的人就說過,西雅圖簡直是碼農圣地,生活又舒服,大廠待遇好,想去組里就去組里露個面?!?/p>
? ? ? ? 我扶著欄桿,想到剛才從Bellevue過來,確實是個很精致的地方。久聞西海岸知名,親身體驗后果然和東海岸是兩種不同的城市和社會氛圍。
? ? ? ? 從太空針上的玻璃回廊俯瞰著這座城市,反倒有一種實感,一種無數(shù)不確定的事情終于全部解決的踏實感,一種從一個動蕩不安但又曲折奇幻的夏天過渡到一個平靜而充滿挑戰(zhàn)的秋天時的短暫的平靜時期的踏實感。
? ? ? ?我所扮演的這個角色存在于這個空間中,在西雅圖的不眠夜中,接收著四周的各種信息,產生著本能的反應和認識,但只有一部分被選擇性地表現(xiàn)了出來。我是一個來參觀游客,是回校途中暫歇的學生,是規(guī)劃部門和居民代表接觸的中間人;是她們的一名普普通通的粉絲。不同的角色需要不同的演技,而真實的自我是如何,并不重要。
“特種兵”
? ? ? ? 有人說其實這個詞早就被運轉黨玩爛了,仔細想來確實,但也不盡然——運轉的時候,目的地不是目的,出行本身才是主菜。特種兵或者點卯更像是在完成一種目標組合。那這種定義就可以被擴展,比如10年世博會的血拼族。當時我跟家人根本不去排很多熱門館,到小國館瘋狂蓋章。但另一個維度上,對于單次通勤,如果不留出很大的余量,也會被一些人冠以這樣的形容。固然,從理性的角度上講應該有充足的準備時間。但年輕人,誰不想搏一把呢?
? ? ? ?現(xiàn)在是下午三點二十,我的心里也很糾結。お見送り肯定沒戲了,提前跑路憂憂又不好意思。思前想后,還是撐到了最后一刻,狂奔到九段下。NAVITIME上沒有閃耀色彩live期間臨時加停的京王特急信息,只能通過自己的判斷和對新宿站的熟悉來快速換乘,沒有容錯率。還好,還是在day2開演前趕到了。
? ? ? ?這僅僅是這個瘋狂的暑假的縮影之一。很多熟人都質疑過我的另一段安排,一段每一步都很可能出現(xiàn)問題的安排,一段需要靠緣分和零失誤的操作才能實現(xiàn)的安排。特種兵也并非我意,但為了扮演好我的角色,也是為了真實的自己更加享受的這一個角色,或許這樣的風險也值得一冒。
賭徒
? ? ? ?六月末,回國的機票早已訂好,離出發(fā)的日子也不遠了。七月去新加坡找老同學,回家休息十天多,便會再次啟程去閃和百的live,抓住這為數(shù)不多的在暑假期間的機會。
? ? ? ?一則溫哥華傳來的消息在票群出現(xiàn),并沒有引起很大的轟動,但卻很快吸引了我的眼球。machico、大橋彩香、伊藤美來將做客這座美麗的西海岸城市,而粗看來,溫哥華也在我的回家路上。但此時,距離前往新加坡的飛機起飛也不過只有四五天。前往加拿大也需要簽證,且需要經歷較為繁瑣的步驟,或許已經無法在美國期間完成。8月18-20日的日期,也讓原定的八月安排被打亂??紤]到暑假已經完全碎片化,是否有足夠時間辦理簽證,尤其是在七月中下旬依然需要使用護照的情況下,成為了一個未知數(shù)。國內的簽證中心無法保證出簽速度,而此時如果貿然訂購前往溫哥華的機票,很可能在起飛前仍收不到返還的護照,導致更大的問題。
? ? ? ?推伊藤美來五年半了,去年發(fā)生的事情所有人都知道,但我一向喜歡套用tomoyo的推特簽名,她們和我們都是役者。演員扮演者自己的角色,但這個角色在一定的空間中存在著,我們共聚一堂的時刻真實地發(fā)生著。這是一種虛偽的實感,但真物又真的存在嗎?如果管軸突和樹突的一點偶然的鏈接叫做真物,那它或許過于脆弱。飄渺不定的世界中,即便是表面上存在的聯(lián)系,也已彌足珍貴。
? ? ? ?世道無常,全球經濟形勢始終不樂觀,加上三年浩劫的沖擊,對于曾經的推的感情,很多人逐漸都有了一層新的認識,或許說想守護有些自作多情,但或許回歸應援一次本身的含義,是值得嘗試的。在異國他鄉(xiāng),在自己所在的企劃青黃不接、發(fā)展乏力,在業(yè)界面臨瓶頸、上升期結束的時代下,臺上和臺下兩種角色其實是互相支持著前行的。
? ? ? ?猶豫許久,在這樣的想法下,我打開了IRCC網(wǎng)站,選擇了最危險的一種回美國方式。
流水賬
? ? ? ?對身體素質考驗最大的一個暑假,最終還是開始了。四處漂泊、沒法在一個地方落腳休整的狀態(tài)持續(xù)了整整50天。
? ? ? ?由于加拿大簽證的辦理為了最好的時效性,需要自己前往北京的簽證處三次,所以原計劃的修正時間被進一步分割。加上家人方面的義務,理論上可以前往北京只存在各相隔兩周的三個分別長3天、1天、2天的時間窗口。我必須分別登錄生物信息、遞交護照、提取護照,并且無法得到簽證中心對于貼簽用時的估計。在提交護照通知下達之前,購買機票顯然并不劃算。等收到通知時,已經是閃耀色彩solo live后了。此時已經沒有價格理想的亞洲直飛溫哥華的機票,便又給后面的問題埋下了伏筆。
? ? ? ?8月2號,從百萬act2匆匆回國后趕到北京。由于個人背景問題,七月中旬就已經知道北京暴雨的大概影響時間,決定先回天津后暫緩至8.2公路入京,現(xiàn)在看來是一個非常正確的判斷。簽證處工作人員無法肯定出簽用時,但指出如果此次放棄辦理有可能留下不良記錄。權衡再三,還是硬著頭皮提交了護照,畢竟機票退一萬步講還能改簽。但出乎意料的是,護照提交到大使館簽證處后6小時即順利出簽,可惜此是已經在外探親,出發(fā)前的8月14號才前往領取,非常極限。在此也可以確認:持有F1簽證的情況下貼簽速度是非常快的。但或許是過于關注簽證問題,兩個隱患幾乎同時顯現(xiàn)了出來:一是更新I-20的travel signature,好在打電話給ISSS后,在出發(fā)當天順利拿到了,在前往北京前在火車站慌忙完成了打印和簽字。二是SFO的轉機問題,由于SFO入境經常排大隊,兩個半小時的轉機時間也成了不安定因素。
無法預知的旅途
? ? ? ?從出發(fā)的那一刻開始,這次遠征就沒有回頭路了。能不能順利轉機、能不能按時到達,乃至會不會被困在機場都成為了未知數(shù)。這時候說什么聲優(yōu)吃的信念和pro意識暫且無意義,主動權大部分時候并不掌握在自己手中。
? ? ? ?在仁川轉機需要專門到對應航空公司的柜臺領取接下來行程的登機牌。此時柜臺工作人員提醒:F-1簽證理論上不能作為C簽使用,這讓我驚出了一身冷汗,原本不確定性爆表的旅途又增加了一絲變數(shù),無論是SFO入境、recheck、還是從溫哥華再入境,每一環(huán)都有可能出現(xiàn)問題。航班由于漢城的天氣情況起飛延誤了25分鐘,讓本就不寬裕的時間更加緊張。下飛機后,正如預期中的一樣,入境的旅客排起了長隊,幸而和CBP溝通,身前的隊伍被臨時引導到額外的窗口,并在沒有被小黑屋的情況下通過了入境這一關??蒘FO的問題也并不只有這一環(huán),行李提取延續(xù)到了降落后的一小時40分鐘,在傳送帶前焦急地聯(lián)系航司和代理商客服,卻被告知最后一程機票無法單獨改簽。匆匆跑到UA柜臺時,距離最后的值機時間已經過去了16分鐘。不幸中的萬幸是,前往溫哥華的末班航班還有最后一個空座,我就這樣被免費改簽到了那個座位上。在此期間還了解到從加拿大入境可以通過AVR讓前后被視作同一次旅程而實現(xiàn)合規(guī)入境。一切似乎塵埃落定,我坐在航站樓連廊的躺椅中,看著太陽從舊金山灣緩緩落下。
? ? ? ?加拿大入境非常絲滑,在自助終端完成申報后就過關了。航班上的前坐恰好是聲優(yōu)群里的群友,讓人隱隱感受到未來幾天競爭的激烈程度。
劇本
? ? ? ??ankr后,我和咸魚都已疲憊不堪。回到住處后便很快休息了,但這一夜卻都沒有入眠。
? ? ?? ?一月在澀谷經歷了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近戰(zhàn)。緊張程度自然不必多言,之前的動態(tài)里也提到過了。這時也第一次用到了所謂的“手渡稿”,修改了很多次,又找朋友潤色了一下,最終用tts合了一個音頻在前往會場的途中反復聽。結果見到紫月還是大腦宕機,最后變成紫月打開話題;還好面對梅澤惠不太會感到緊張。
? ? ? ?那時候,我的心里就逐漸形成了一種想法。我去說的話理論上存在計劃好的“劇本”,所推的人的回應也是具有一定套路的“劇本”;而扮演好聲優(yōu)宅和聲優(yōu)兩個角色,也是在更大的舞臺上照著劇本的設計運行著。那這樣的相遇,它的魅力到底是什么呢?在此時,我開始理解了第一層,即是這樣的劇本僅僅是一個初始預設,但在執(zhí)行的過程中,無數(shù)的隨機變量會讓初始劇本漂變?yōu)橐粋€新的、不可預知的故事線。
? ? ? ?經過一個夏天,從對長江里加的就地取材、對Machico的油管頻道總結,再到再次見梅澤惠時可以用平常生放中只有自己人知道的話題和梗;逐漸擺脫了對打稿的需求,但每次近距離的那份興奮依然沒有變。對隨機程度的期待隨著口胡程度的增加而增加;但同時對于這種角色扮演的過程,我又開始有了新的理解——一種故事線的交織,一種共同的經歷與體驗。我們所傳達的東西,或許會對彼此的生活軌跡,產生或大或小的改變。盡管作為粉絲是在扮演自己的角色,盡管作為聲優(yōu)需要營業(yè),那有什么關系呢?在確定的空間中確定的事件發(fā)生了、被觀測到了、被記憶住了,這就夠了。推誰不需要很明確的理由,如果熱情不夠就放手,不要去多想給自己添堵,也是潛在地給她們添堵。
? ? ? ?東方泛起魚肚白,我和并沒有睡著的咸魚相視一笑,登上了前往市區(qū)的早班列車。
舞臺
? ? ? 排hego的隊很順利,也許是因為到的夠早,成功在截止前十幾分鐘排到了——考慮到前面一半時間都是VIP票優(yōu)先to簽。盡管上次近戰(zhàn)才過去了20天,但每次近距離時所特有的那種緊張還是在看到橋兒的那一刻涌上心頭。這次的話題是最近播出的政宗君第二季,簡短地聊了一月的舞臺挨拶時的經歷后就提到了下個月發(fā)售的寫真集。或許是普通票隊列里大部分都是一般阿宅或者用英語溝通的,橋兒明顯放松了一些,翻譯也沒有額外補充——我還擔心現(xiàn)在的溝通表達水平是否足夠傳達自己的意思。
? ? ? ?對于我來說,伊藤美來一直是一個特別的人。在現(xiàn)在最密切關注的幾個人中,平心而論看她出演的作品、接觸她配音主要角色的游戲的時間絕對都是最長的;5年多的時間中也一直保持著一種推的感情。雖然期間變故很多,尤其是去年的文春門,再加上這么久了看個人單曲和live質量一言難盡,有時候在群里也只能和別人苦笑這討論,此行的主要目的,或許也是為了確認自己到底也有沒有到需要放手的地步,因此也沒有提前準備任何要說的話;盡管如此,這五年來第一次在live以外的近距離接觸也讓我倍感緊張和激動。
? ? ? ?從hego那里出來,匆匆忙忙詢問工作人員是否能提前排美來,得到了否定的回答后匆忙去吃了午飯,結果再返回的時候發(fā)現(xiàn)大部分人已經進入了隊列,我們排在非常尷尬的位置。由于沒有整理券,整個活動的周六組織都異?;靵y,在第二天引導和地面新增的標識都專業(yè)了很多。忐忑不安中,staff在前面三十多個人的位置cut了line。有不少排在前面的人逐漸耐不住性子提前離開了。staff說美來后面還要去mini live的リハーサル,所以能額外簽多少全憑運氣。此時開始覺得美來辛苦了,卻也不愿意放棄這近在眼前的機會——因為從三個人的熱度比較來看,明天排到的機會更加渺茫。終于,在一波又一波的放行后,staff從我身后不遠處切斷了隊列,請回了其余排隊的人。此時處于隊列中的也只是一個“緩刑”區(qū),還能持續(xù)多久完全由staff決定。放行速度越來越慢,直至變成一個個放行,直至我成為了最后一個進入等待區(qū)的人。最后一張機票、最后一張to簽,或許這是一種天意和緣分,也讓我無比感動。到美來面前的時候,感受到她已有些疲憊,但在初次近距離的情況下,依然能感受到她對工作的那份認真。已經一天多沒有睡過一個好覺的我也調整到自己最好的精神狀態(tài),迅速分享了5月個人live和7月百萬的經歷,由于此時的情況也不方便說太多,我便沒有提到之前計劃中關于line liveサ終后直播方面的問題。美來簡短地一起談了一些前兩次live的細節(jié),包括個人live的劇場感和名古屋火熱的天氣和氛圍后便匆匆作別了。此后的mini live對于常跑活動的人來說倒是沒有很大的亮點,搶到前排后要到了很多的ファンサ;此外在簽名排隊中也和結束自己的session離場的ma互動,這些都按下不表。
? ? ? ?第二天的Q&A環(huán)節(jié)幸運地排到了美來的提問機會,可惜此前的人已經把一些考慮過的問題都問了,包括自己的角色中最喜歡的是七尾百合子、希望嘗試搖滾,以及和公主鏈接中的前輩們合作的感想等,到了我的時候,我便迅速即興找出了一個想要了解的事情。首先還是常用的套路:恭喜11單的動畫tie發(fā)售,并引伸到前面的單曲中你的視覺設計concept和服裝都很好看,有沒有最喜歡的呢?順便我最喜歡Plunderer。不得不說19年幾乎是巔峰美顏的美來配上紅黑色的服裝又漂亮又帥氣。美來倒是提到的是No.6,能感受到這首歌在歐美較高的人氣,我近距離和她用No.6的標志性手勢致意了之后便滿足地離場了。下午合影會的時候她似乎還對我有一點印象,我便又補了一句期待著她下次的live巡。經歷了這樣前所未有的近戰(zhàn)經歷,我便確定,不用思考就能有話講的狀態(tài)證明了我依然需要保持美來推的身份很久。后面臨時代群友簽hego,我光速沒話找話的時長也變長了很多,說的話卻有點emo,提到下個月的灰灰live,結合上午hego提到的horipro的后輩也是我很喜歡的二ノ宮ゆい,我便說你和卯月已經成為了我們p和灰灰的后輩心目中的引路人,hego感嘆好重的ご褒美,我才感覺好像有點精神亢奮好像在亂說話,像是喝了酒,但實際上這確實也是內心深處的想法。當聲優(yōu)宅這么多年,也正是靠前輩們的辛勤付出,才能看到一部又一部動人的作品,作成一個又一個的舞臺,共同書寫這么多的故事。
pro意識
? ? ? ?有人覺得近戰(zhàn)也就那樣,或者平常被回個推被贊一下被念一下投稿也沒什么特殊的,這只是她們營業(yè)的職業(yè)素養(yǎng)。對,說得特別對,我甚至希望所有人都能意識到這一點,所有ガチ勢都能明白這都是假的。那什么是真的呢?你的東西她念了,那這個念的過程至少是真的吧,在職業(yè)的人能完全把念的東西完全眼睛進去嘴出來嗎?這跟其他帶有距離感的粉絲互動都一樣,是一種單項的信息傳遞,而我們所期待的所謂甜和feedback,都更像是電子郵件中的確認收到。作為藝人的本職是給出這樣的feedback,而作為應援者的本職則是在越來越負面的社會環(huán)境下給負重前行的人們足夠的精神支持。一撇一捺互相支持才是人。販賣夢想的職業(yè)中,縱使不那么單純,也是一個雙方各取所需的過程,無論是資金還是回報,都是為彼此脆弱的精神世界增加一分前進的動力,樹立一個前進的路標。
? ? ? ?或許人人都是役者。她們可以覺得營業(yè)很煩,我甚至也可以不完全是真心地表演給她看。但雙方決定去營業(yè)的想法本身,也是一種真心。
? ? ? ?西雅圖的夜色在眼前迅速掠過,電梯到站了,我同友人作別,踏上了歸途,明天又是嶄新的一天。未來將去往何方尚不可知,但學生的角色和規(guī)劃師的角色都要扮演好,對于那些ooc的人帶來的煩惱,就用之前所獲得的強大精神力來包容,并以真心回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