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笙寒番外--誰教歲歲紅蓮夜,處處柔情兩相知
番外--誰教歲歲紅蓮夜,處處柔情兩相知
自打這魏宗主進了藍氏的門,藍氏眾人可算是松了一大口氣,不是瘋魔一般去尸山里尋人,就是各地搜羅美食、靈丹妙藥,眾人可都繃著一根筋,生怕自己宗主再有什么苦差事派給自己。可好日子還沒出半月,思追跟景儀就被吩咐就辦離奇的差事,聽聞云夢天華山產(chǎn)上好水玉,仙督竟然派二人去云夢取整片玉石回來,二人也不知仙督意欲何為,帶著幾十號人浩浩湯湯在山里搗鼓了數(shù)日半個山的玉料都被采了回來,原來竟然是打家具。
這水玉觸手生溫,冬暖夏涼自是好物件,至此靜室里的家具物件一概換成了水玉制成的,眾人都驚嘆仙督的好心思時,只有二夫人看到眾人將這水玉床、水玉桌椅抬至屋中時,唇角的微笑略僵。剛剛用完晚膳,魏嬰想去后山逛逛,剛走沒幾步就被一黑影從身后抱住,不用轉(zhuǎn)頭也知道在云深除了仙督大人怕是沒人敢對夷陵老祖如此放肆,“羨羨,今晚你可不能再推辭了,這桌椅床榻肯定不會再塌了”,魏嬰輕輕抖了一下“藍湛,這才什么時辰,你....”,“什么時辰都是好時辰,來時正是淺黃昏,就要做到二更深,花有清香月有陰,春宵一刻值千金”,魏嬰甚是無奈,這些話也是在藏書閣里看的?這藍湛清心寡欲了二十年,這眼下如猛虎下山、蛟龍入海般一發(fā)不可收拾,魏嬰本以為幾天便就過去這個新鮮勁了,不僅沒有反而愈演愈烈,食髓知味。
絳綃縷薄冰肌瑩,雪膩酥香。笑語檀郎:今夜紗廚枕簟涼。二人淺酒人前共,軟玉燈邊擁。回眸入抱總合情,痛痛痛。輕把郎推。漸聞聲顫,微驚紅涌。試與更番縱,全沒些兒縫,這回風(fēng)味成顛狂,動動動。臂兒相兜,唇兒相湊,舌兒相弄。躺在冰涼舒適的玉床上,顛鸞倒鳳不知今宵幾何,魏嬰感慨藍湛當(dāng)真是個天才,這種事也無師自通,叫的自己嗓子總是啞著,白日里看下人準(zhǔn)備的去火的花茶,有何用呀,白日去火,晚上上火
“羨羨,你不專心”,“啊.....”只是藍湛他這體力未免也太太太太太好了吧,可憐了自己的腰,仙督方中術(shù)才是天下第一吧,這些花樣到底都是在哪學(xué)來的?難不成藍氏藏書閣還有這種書?可憐的小羨羨,自是不知藍湛何處偷師,他親自下山尋遍了《云雨實錄》、《乾坤風(fēng)月合集》、《讓坤澤欲罷不能的房中術(shù)》、《乾元不得不看的百條秘籍》等,藍湛聰慧天下無雙,一目十行后立刻“紙上談來終覺淺,絕知此事要躬行”,讀書、實踐、再實踐、再讀書,可憐羨羨的小腰日日直都在直不起來,天光大亮藍湛怒道“這晝夜怎如此短,可偏偏白日如此長”,堂堂夷陵老祖世人皆知他一笛能抵百萬兵,可偏偏就敗在仙督這一劍橫霜寒九州、掃天下之勢,“羨羨,我抱你去洗澡”,魏嬰身子寒,身上斷骨也怕濕寒,藍湛在云深建了溫泉,讓魏嬰經(jīng)常泡泡利于自己身體,魏嬰一聽趕忙搖頭,不不不,自己才不上當(dāng)呢,上幾次說抱自己洗澡,變成跟自己洗鴛鴦浴,后來澡沒洗兩下就把自己按在池邊.....,好不容易結(jié)束了,自己剛剛洗好上岸,又被他拽回水里繼續(xù)。 洗,做,做,洗,這一個澡從清晨洗到了下午,直到饑腸轆轆的魏嬰感到微微暈眩才被藍湛抱出,眾人看到皆是感嘆“仙督就是仙督,處處不凡”
魏嬰看到藍湛正伏案寫詔令,對于仙門中的事務(wù)魏嬰一向不過問很多,過了三日魏嬰知道藍湛頒布了一道仙令:禁止仙門百家眾人豢養(yǎng)坤澤為奴;也禁止任何乾元虐待、毆打坤澤如有違背戒鞭二十;坤澤若有孕,強迫其交歡者廢其靈脈后戒鞭三十;坤澤無論出身如何可與乾元一起讀書、學(xué)藝,乾坤相敬、相護方為大道。
藍湛感念天下眾多柔弱坤澤悲苦,今日立令也是深得人心,魏嬰熱淚盈眶他向藍湛施以大禮“于公于私,我都應(yīng)該謝謝你藍湛”,藍湛趕忙扶起魏嬰,“坤澤多柔弱,身為乾元自當(dāng)護之、敬之、愛之,怎可肆意蹂躪,枉為君子”,他趴在魏嬰耳朵邊上“于公這一禮我受了,于私呢,怎么謝我?羨羨,除了夫人的美色我不接受任何謝禮”,魏嬰耳根一紅“青天白日的,你....”,“羨羨,為夫等不及晚上收你的謝禮了”,藍湛雙手伸進.......,藍湛笑道“在夫人的美色面前,忘機怎做君子,也罷”,他大手除去長桌上的雜物將魏嬰輕放于長桌上,吻著魏嬰.......
仙門百家得知江氏的行徑人人不恥,新任宗主去世后后繼無人,云夢江氏逐漸凋敝,那日前來云深不知處求見藍湛,藍湛知道虞紫鳶與江楓眠的心思,將他們二人攔在山下并未讓他們上山,藍渙與金光瑤甚是不解,藍渙開口問道“忘機,阿羨若能恢復(fù)江氏宗主的身份未嘗不是一件好事”,藍湛嘆了一口氣說道“兄長,有時候你以為的為他好,未必對他而言就是真的好,自以為是的為他好,有時候傷人更徹底”
藍渙知二人一路走來甚是坎坷也不便多言,金光瑤說道:“可這江氏早晚都要阿羨繼承呀,難不成江楓眠還有其他兒子不成,還是說他要傳給厭離”,藍湛說道“我愛重阿羨不是因為他是誰的兒子,無論他是家奴、是夷陵老祖還是宗主,我都一如既往,我尊重他的決定,也不會影響他的判斷,無論如何他自在便好,我只要他好,他若是放下了我也依他”,他頓了頓神色凝重“今生我已欠他良多,若為這種浮名虛利再惹他傷心難過,那才是得不償失”
溫氏眾人都在云深住下,也能給魏嬰作個伴,小阿思甚是喜歡纏著魏嬰,魏嬰帶著他去膳堂找點心吃,膳堂的管事看到魏嬰前來冷汗連連,怕伺候不好仙督心尖人仙督怪罪,魏嬰看著鍋灶“可有人要用,我能用一下嗎?”,膳堂的管事嚇得不輕“夫人,宗主,您要是不滿意吃食,我們立刻改進”,“我自己做即可,你們都忙自己的就好了”,魏嬰細細的和面,做起了荷花酥,小阿思在一旁笑的眉眼彎彎等待著自己的美味點心
管事小心翼翼說道“夫人,不不,宗主”,魏嬰看了他一眼笑道“只是個稱謂,你叫我魏嬰就可”,嚇得管事趕忙跪地“不敢,不敢,宗主,過去的事都是小人不好,您大人不計....”,還未等他說完魏嬰便伸手將他扶起“不必如此,過去什么事,我早就忘了”,魏嬰看了一眼都坐立不安的眾人“忙你們的就好了,有需要幫忙的也可以找我,我只是閑來無事,找點樂趣罷了,這樣我以后都不敢來了”,眾人怕他是來興師問罪的,這才松了一口氣
魏嬰做好了點心喂給阿思吃,阿思坐在魏嬰的身上,魏嬰看著他吃的開心的樣子也笑了,他看到旁邊的砂鍋里似是燉了藥他問道“有人病了嗎?”,下人回話道“是大夫人,有了身孕,大公子特意讓人準(zhǔn)備的安胎藥日日都不落下,盼孩子盼的緊呢”,魏嬰臉色一變,他想起來了是金光瑤有了身孕,藍氏的香火傳承就靠他了,魏嬰心里難過但面上并未表現(xiàn)出來,下人趕忙說道“夫人您跟仙督好的都蜜里調(diào)了油一樣,沒準(zhǔn)很快就有了,您這么喜歡孩子,小公子定會跟您親的”,魏嬰呆呆的聽著眾人的話,他知道自己是沒有這個福分了,看到藍渙對孩子的愛護,猛然他想到藍湛是不是也這樣渴望自己的孩子,正在失神之際阿思摟著他的大腿“羨哥哥,我們?nèi)タ葱⊥米影伞?,魏嬰抱起阿思拎著自己做好的荷花酥就去了后山?/span>
藍湛把后山竹林專門養(yǎng)了一窩小兔子,為了陪伴魏嬰,魏嬰看著自己以前養(yǎng)的兔子都已經(jīng)繁衍子嗣,當(dāng)了爹媽生了一窩又一窩,眼睛一紅,眼淚就盈滿了眼眶,藍湛是藍氏之主竟然沒有子嗣傳承,自己是不是太自私了,可是一想到倘若自己的二哥哥要去擁抱別人,他心里的酸澀與難過就縈繞蔓延將他吞噬,世間安得雙全法呀,魏嬰的心里亂極了。
回到靜室之時,藍湛已經(jīng)在等他,藍湛看他與阿思親厚的樣子心里也有了計較,“阿羨,我有事同你講”,魏嬰下了下決心也說道“藍湛,我也有事同你講”,藍湛看著魏嬰示意讓他先說,魏嬰說道“藍湛,你畢竟是藍氏之主,子嗣之事如果你愿意的話,你可以....”,還未等魏嬰說完藍湛便開口了“我也正要與你商議此事”,魏嬰微微垂眸看著面前的茶盞發(fā)愣,“阿羨,你如此喜歡阿思,不如就將阿思收為我們的孩子,日后你也好教導(dǎo)他”,魏嬰聞言一愣“可是阿思是溫氏之人”,藍湛看著魏嬰一字一句的說道“什么溫氏、藍氏,天下本是一家,何必在意這些,你說好嗎?”,“可是藍湛,你難道不想要自己的孩子”,藍湛看著魏微紅的眼眶知道他肯定偷偷哭過,他說道“我只想要你生的孩子”,魏嬰看著藍湛心中微感內(nèi)疚“對不起,藍湛”,“是我對不起你,我們還要對不起到什么時候,別說傻話了,我們能在一起就足夠了”
藍湛想了想還是開口道“今日江楓眠夫婦來了”,魏嬰聽到自己親身父母的名字竟感覺如此陌生,藍湛并未說其他的,魏嬰也懂,他開口說道“藍湛你說過,別拿別人的錯誤懲罰自己,冤冤相報何時了,放下跟寬容才是真正的歸宿,我并不想恨他們,但是我也無法原諒他們,我....”,藍湛知道魏嬰想到了傷心事,藍湛后來去過魏嬰在云夢住的小院,看到了魏嬰給小藍湛準(zhǔn)備的禮物,看到了那一張張鮮血寫的經(jīng)書,他堂堂七尺男兒也崩潰大哭,“不問恩仇,他們畢竟生了我這是恩,我以后再也不想看見他們”,“羨羨你沒錯,無論你做什么決定,你的身邊都會有我,一生一代一雙人”
第二日,藍湛還在前廳處理事務(wù)之時有人來報說夫人暈倒了,藍湛起身就往靜室飛奔,熙熙攘攘一群人將云深不之處不可疾行的家規(guī)違反的淋漓盡致,藍湛看著臉色蒼白的魏嬰他大氣都不敢喘,“阿羨,怎么了?”他內(nèi)心深處的驚濤駭浪都化成了這一句話,溫情示意他出去說,藍湛一下子呆住了他緊緊跟在溫情身后“阿羨,他怎么了?他昨天還好好的”,溫情陰著臉“魏嬰的情況不太好”,這幾個字炸在藍湛的耳朵里一下子將堂堂仙督擊垮了“他,他,那....”藍湛六神無主他哀求著溫情“我求求你,你救救他”,他就勢屈膝就要給溫情下跪,溫情趕忙攔住他猛然笑了,“以前魏嬰吃了那么多苦,這次你可要好好對他”,藍湛瞬間呆住了“這到底?”,溫情也不欲在折騰二人“他有了”,藍湛依然云里霧里,“有了什么?”,溫情白了他一眼“有了身孕唄,還能有了什么”,一向端方雅正的藍湛大呼“你說什么?”他猛地拽著溫情,溫情無奈到“魏嬰有了身孕,看脈象應(yīng)是雙生子,雖然還不太穩(wěn)定,有我在也無大礙”
藍湛猛然呆住了“怎么會?”,溫情瞥了他一眼“什么怎么會?難不成不是你的?”藍湛聞言微怒“那自然是錯不了的,不是說阿羨以后很難...”,“我說的是很難,又不是不會,上天垂憐,也不枉你深耕細作”,溫情看著轉(zhuǎn)頭就飛奔向魏嬰的藍湛,她無奈搖了搖頭,去給魏嬰開安胎藥??粗稍诖采系奈簨耄{湛吻在他的額頭“羨羨,你有身孕了,羨羨,是雙生子,我們的孩子,有了,我們有孩子了”,魏嬰看著眼前喜上眉梢、狀若瘋癲的藍湛,心中驚喜萬分、心花怒放但又有點不敢相信“真的?是,是小藍湛”,“是是是,阿羨,是雙生子,是雙生”,魏嬰心里激動萬分,是老天爺把小藍湛還回來了,是小藍湛原諒自己了,他太過于激動,動了胎氣小腹一痛,疼的他微微皺眉,藍湛看著魏嬰的樣子心中擔(dān)心他大叫“來人,溫情,阿羨他疼,你快來”,滿屋子人都跟著他們驚喜、緊張、擔(dān)心,溫情來了看了一眼“鬼嚎什么,他沒事,你讓他好好休息,好好養(yǎng)著”
魏嬰趕緊聽話的躺下,一定不敢動,藍湛緊緊盯著魏嬰也一動不敢動,他倆不動滿屋子的人都一動不敢動,大氣都不敢喘,怕把孩子吹跑了。溫情看著眾人“該干嘛,干嘛去,沒事,這么多人亂糟糟不利于孕夫休息”,藍湛看著眾人皺眉道“對對對,你們在這干嘛,都趕緊走”,溫情看著藍湛“你也下去,讓他安靜一會”,藍湛聞言一愣“我?我去哪?”,溫情并未理會他只是看著魏嬰“你感覺怎么樣?”,“溫情,是真的嗎?是小藍湛回來了?他還好嗎?”,溫情點點頭“還好,但是是雙生子,你會很辛苦”,“不要緊的,他回來就好,回來就好”,藍湛心里一喜一憂,喜的自然是與愛人有了孩子,憂的是說好的天天怎么辦。
二人算了一下日子,孩子是在那日在溫情的藥廬有的,云深眾人皆甚是奇怪,仙督竟然把一張普普通通的桌子放在靜室的中央供了起來,眾人也不敢言語什么,只是看著仙督一天比一天反常,起初藍湛只是盯著魏嬰一步不敢離開,夜里魏嬰口渴睜開眼睛想去喝點水,就看到有腦袋在自己的上方盯著自己,嚇了他一跳,“羨羨,你是口渴了嗎?”,“藍湛,你怎么不睡覺”,藍湛起身去倒了水他喝了一口覺得有點涼想到魏嬰不能喝涼的對身子不好,就催動靈力將水加熱后在拿給魏嬰,“我不困,你睡吧”。翌日,魏嬰發(fā)現(xiàn)自己手腕處多了一根白色的絲線若有如無,他伸手一拽之時,藍湛的手也跟著動“這是何物?”,“羨羨,這是我自創(chuàng)的符咒,能讓人無法離你兩丈遠”,“這樣不好吧,你要是下山那...”,“羨羨,在你生產(chǎn)之前我哪也不去,這個符咒我就叫他莫離,我會寸步不離的”,過不了幾天,魏嬰就開始犯愁了,藍湛還真是個君子,說天天就天天,說寸步不離真寸步不離,藍湛無論做何事都要他一起,讓魏嬰時刻在自己身邊,藍湛抱著魏嬰走在后山上,來往眾人皆側(cè)目,魏嬰甚是尷尬。
魏嬰懷的是雙生子沒過多久,就甚是顯懷,又趕上夏季燥熱難耐,夜晚總是難以安睡,那日他夢魘,夢到了岐山溫氏的地牢里的景象他大叫“不要,不要”他醒來,藍湛摟緊了他“羨羨,我在”,“藍湛,孩子還好嗎?”魏嬰已經(jīng)流著眼淚嗓音微啞的問道,藍湛釋放信香靜靜安撫“好好好,沒事的,羨羨不怕,夫君在,你跟孩子都會沒事的”,魏嬰過了好一會才緩過來,他伸手摟緊了藍湛“藍湛,我怕,我真的怕”,藍湛心中微痛“別怕,別怕嗷,我在,沒事沒事”,點不得安神香都是藍湛輸著靈力讓魏嬰安睡
魏嬰因為身子弱,孕期反應(yīng)也格外強烈,吃不下睡不好人都瘦了一圈,還總是吐的天翻地覆。藍湛看到魏嬰的樣子甚是手忙腳亂,“這到底是怎么回事,這可怎么辦?”,問的思追跟景儀也是一個楞一個楞,“我們也不知呀”,藍湛翻著《坤澤孕子雜記》他細心的學(xué)習(xí)著,他看著魏嬰煞白的小臉心痛的要死,“要是暗器、刀劍我都能擋在你前頭,這個罪我真替不了你”,魏嬰看著藍湛如臨大敵、緊張的要命的樣子笑了笑“又不是頭一遭了,我都習(xí)慣了,別太緊張,沒事的”,藍湛聽著魏嬰的言語心里難過自責(zé)竟然傷心落淚,魏嬰拉著藍湛的手說道“人都是坤澤懷孕敏感,你怎么一個乾元還多愁善感開了,都過去了”,藍湛看著魏嬰身子難受還安慰自己的樣子,他說道“我們就生這一次,以后不再要了,太受罪了”,藍湛對魏嬰那伺候的簡直就是含在嘴里怕燙了,捧在手里怕化了。魏嬰想吃酸的,這各式各樣的酸果就擺在了面前,魏嬰看到長案上的楊梅微微皺眉,藍湛注意到了立馬轉(zhuǎn)頭看像思追“思追,這不是你喜歡吃的嗎?”,思追心領(lǐng)神會趕忙端起來準(zhǔn)備拿走,魏嬰拿起來吃了一顆“還是墨染會享受,這姑蘇楊梅就是酸甜可口”,并未再說其他的,一上午藍湛都摒著一口氣,衣衫濕了個透。
思追和景儀看著藍湛的行為,景儀說道“思追,你說喜歡一個人到底是好還是不好呀”,“想來是好的吧”,“我覺得還是算了吧,這完全就是給自己套犁栓韁嗎,仙督以前多肆意灑脫,現(xiàn)在.....”,還未等景儀說完就聽見屋里的責(zé)罵“藍忘機,我說了多少次了,我不想.....”,二人看了一眼彼此心照不宣轉(zhuǎn)身離去在離靜室十丈的地方守著,一會藍湛灰頭土臉的出來了,看到二人他轉(zhuǎn)身說道“你們?nèi)蘸缶蜁?,這個坤澤懷孕的時候大都脾氣暴躁”,思追跟景儀連連點頭“是是是”,“對對對”,這時魏嬰開門問道“藍湛,你在干嘛?還不快去”,藍湛連忙開口“馬上去”,他看了一眼二人,景儀連忙道“都這樣,暴躁,正常的”,看著仙督的一溜小跑,二人也甚是無奈。
中秋家宴人月兩團圓,藍氏雙喜臨門,兩位夫人接連有孕,這可高興壞了藍啟仁,天天合不攏嘴,魏嬰的肚子已經(jīng)明顯比金光瑤的還大,行動都微微不便了。藍渙與藍湛對飲,金光瑤說道“這蘭陵醉當(dāng)真也是佳釀,可惜喝不得了”,魏嬰看著藍湛一飲而盡說道“藍湛,你不是只飲天子笑的嗎?”,藍湛微微尷尬“也飲其他”,金光瑤不明就里說道“說起來,你倆這因緣多虧了這蘭陵醉呢,一壺好酒成就的因緣呀”,魏嬰摸了摸自己圓滾滾的肚子瞥了一眼藍湛“我倆這因緣應(yīng)該感謝墨染呀,要不是某些人情有獨鐘怕是都不會相識”,藍湛差點嗆到“羨羨,你說這話我真的冤了”,藍渙趕忙打圓場“對對,忘機.....”,“有你說話的份嗎?”,“你還敢頂嘴”金光瑤與魏嬰同時開口,藍湛與藍渙不敢說話,只能陪著笑臉。
沒過幾日,金家傳來消息,金夫人江厭離難產(chǎn)兩天兩夜后雖大人僥幸活了下來,但孩子卻夭折了,并且傷了宮體以后再也不能懷孕了,想著求藍氏日后將金光瑤生的孩子過繼給金家一個好繼承家業(yè)。這個消息傳來,魏嬰一直悶悶不樂,藍湛以為魏嬰對生子之事恐懼,他寬慰魏嬰“不怕,有我在”,魏嬰看了他一眼“又不是你生,你自然輕松”,“羨羨,不怕,你會沒事的,好人會有好報的,你是這天底下最好的人,老天爺會保佑你,保佑我們的孩子的”魏嬰沉思了片刻“那金夫人是好人嗎?”,藍湛無言,魏嬰低頭說道“稚子無辜,我只是替孩子難過,總是一條生命,我也為人母,也知道她該有多難過”,翌日藍湛與藍渙商議后準(zhǔn)了金氏的請求,等日后金光瑤產(chǎn)子讓他為金氏少宗主。
藍渙的孩子出生時,藍渙在祠堂求了一天一夜,剛知道金光瑤產(chǎn)下一子,正準(zhǔn)備去看孩子之際,急急忙忙的藍湛就沖進來跪下磕頭“忘機?”“阿羨,早產(chǎn)了”,藍渙也顧不上他轉(zhuǎn)身就走只留下一句話“那你慢慢求吧”。魏嬰身子虛弱產(chǎn)子甚是不易,藍湛聽著屋內(nèi)的慘叫,急的他熱鍋上的螞蟻一般,“以后再也不生孩子了,太嚇人了”他喃喃自語,他看著一盆盆端出的血水,突然雙腿一軟,是思追眼疾手快扶住了他,他滿臉冷汗看著思追“這怎么回事?你說沒事吧?”,思追堅定的點點頭,景儀開口道“沒事,生孩子就是鬼門關(guān)走一遭,都這樣......”還未說完就見到藍湛膝彎一軟,景儀與思追連忙架住藍湛,藍湛定了定心神,他沖進了產(chǎn)房,有人攔他“仙督,這可不吉利”,藍湛置若罔聞,沖到魏嬰身前,“阿羨,我來了”,他看向溫情“到底怎么樣了?”,“雙生子,難產(chǎn)”,藍湛心膽俱裂他抓起魏嬰的手放在自己臉龐“阿羨,我是藍湛,你看看我,你別不理我”,“藍湛,我怎么會不理你,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愛上了你...”,“羨羨,你堅持住,不管你跟孩子在哪我都會跟你們在一起,你要是有三長兩短我也不獨活”,藍湛,藍湛不可以有事,魏嬰想到藍湛他睜開眼,看到他此生摯愛的臉龐,“我沒事,別擔(dān)心”,魏嬰強打起精神,他舍不得孩子,他舍不得藍湛,看到魏嬰痛苦的樣子,什么大風(fēng)大浪都見過的藍湛也只能無助的看著愛人在慘叫,“出來了”,藍湛聽著松了一口氣,“是兩個小公子”,藍湛站起來還沒來得及看一眼孩子就暈了過去,“仙督”,“仙督”眾人手忙腳亂抬著藍湛,魏嬰看著藍湛暈過去的樣子甚是無奈,明明自己生孩子倒是把他嚇暈了。
自小任何事就善作善成的藍湛,哄孩子變成了仙督唯一頭疼的事,好不容易挨到了倆小娃滿月后,想著自己終于可以天天了,可晚上此起彼伏的哭鬧不斷,魏嬰對孩子甚是有耐心,孩子若是哭鬧就抱起來哄著,有時候一忙活就是半宿,這點讓藍湛自愧不如。同時藍湛也心疼魏嬰的勞累,幾次提議讓家里的奶娘幫著帶孩子,魏嬰抱著孩子說道“我小的時候很少哭鬧,因為我哭鬧也沒人會抱起來哄哄我,孩子哭是想讓爹娘哄的,不然孩子會不安心,以為自己沒人疼”,藍湛抱住魏嬰“羨羨你還不到二十歲,你也是孩子,也需要哄的”,藍湛低頭吻在魏嬰的嘴角,魏嬰放下熟睡的孩子,二人溫存之際哇哇的哭聲就打斷了二人,魏嬰推開藍湛前去哄孩子,藍湛委屈的拽住魏嬰“羨羨,我也是孩子也需要哄的”,“藍湛,寶寶在哭,我先去看看”,藍湛心中惱怒這兩個小兔崽子是生來跟自己作對的吧
有下人來報,江楓眠闖了藍氏山禁現(xiàn)下已然上山,藍湛趕忙前往,江楓眠提劍而立,他見到藍湛也未寒暄直奔主題“紫鳶病重彌留,就讓他們母子見上最后一面吧”,藍湛進屋之時魏嬰正在拿著撥浪鼓在逗兩個孩子,“藍湛,你快看,他們笑了”,魏嬰對孩子的關(guān)愛與愛護溢于言表,藍湛看到魏嬰上揚的嘴角、幸福的笑容,他不知道從何開口,他走過去看著兩個粉雕玉琢的娃娃也是會心一笑,他看著魏嬰說道“阿羨,剛剛江宗主來過了,說虞夫人怕是不行了”,魏嬰的微笑消失在嘴角,對于自己的生身母親魏嬰說不怨不恨怕是假的,嬰兒之時沒有保護好自己,讓自己被人調(diào)換而不知,后來一系列的傷害都是無可挽回的,可近些時日魏嬰才逐漸體會到做一個母親的心思,這個世界上怎么會有母親不愛自己的兒子,若是萬箭齊發(fā)自己一定會選擇擋在自己孩子身前,想來她也是疼愛自己的兒子的,舍不得自己兒子受苦才要別人的孩子代替,可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呀,別人的孩子就不是爹生娘養(yǎng)的了,別人的兒子就可以任意侮辱傷害,虞夫人是愛自己兒子的,只是她的愛太狹隘與自私了,才造成今天的結(jié)果,倘若多一份寬容可以給別人,未必會到今天的地步。
魏嬰夜里睡不著起身呆呆的看著床側(cè)的兩個寶寶,自己也為人母過去的還有什么事情放不下呢,明日一大早藍湛便陪著魏嬰前往蓮花塢,魏嬰走在蓮花塢的長廳里都在猶豫自己一會見到虞夫人該怎么叫,怎么面對她,江楓眠看到魏嬰前來,恍如隔世,他看著自己現(xiàn)下唯一的兒子,他想上前與兒子湊的近一點魏嬰則起身向后退了一步客氣的說道“江宗主”,江楓眠看到兒子的反應(yīng)也知道自己此生怕是再難親近他一二了,魏嬰看著病榻上的虞紫鳶,已經(jīng)很難將這個病容憔悴的樣子與當(dāng)日那個飛揚跋扈的樣子聯(lián)系在一起,她再也不能揮舞紫電破風(fēng)呼嘯了,有的只有濃濃的脆弱與破碎,魏嬰眼眶濕潤他茫然的站在床前,虞紫鳶感受到有人前來,她睜開疲憊的雙眼看清眼前來人“阿染,你來接我了?”,魏嬰聞言微楞,看到虞紫鳶向自己伸出手,魏嬰情不自禁上前去握住了虞紫鳶的手,“阿染,娘好想你”魏嬰心中不知是喜是悲,只想著虞紫鳶彌留之際掛念的原來是墨染,墨染至少得到了母親毫無保留的愛,無論是魏雪漫還是虞紫鳶都是。他握著虞紫鳶的手心中百感交集,這就是跟自己血脈相連的人,給了自己生命的那個人,他的眼淚落下落到虞紫鳶的手上“阿娘,很快就去找你了,阿娘要永遠陪著你”,他看著虞紫鳶眸子里的破敗開口說道“阿娘,我是阿染,我來接你了”,虞紫鳶的眸子里突然閃現(xiàn)一絲星光,一口氣不來便咽了氣。
魏嬰看著跟自己牢牢握在一起的手,江楓眠看著妻子故去悲痛的說道“她不是不愿意認(rèn)你,她只是無法面對自己對親生兒子下的毒手,我亦然”江楓眠失聲痛哭,魏嬰轉(zhuǎn)身說道“事已至此,辦好夫人的身后事吧”
他擦了擦自己的眼淚,他與藍湛走在蓮花塢,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語淚先流,藍湛一把摟住魏嬰“羨羨,你還有我”,魏嬰趴在藍湛的懷里默默的流淚,無論是生母還是養(yǎng)母自己都沒有得到她們的愛,好在還有藍湛,這個世界上最好的人在愛著自己。翌日二人在云深不知處,聽到下人來報,蓮花塢傳來消息,江老宗主神志不清已經(jīng)瘋癲了,口中喃喃自語只有兒子,兒子,魏嬰沉默著,他看了一眼藍湛,藍湛知道了他心里所想,“阿羨,你不僅僅是我的妻子跟伴侶,你首先是你自己,無論你想做什么我都會支持你,只是你身子不好,過多傷神的事你......”,魏嬰開口說道“我知道,日后......”,“我們有兩個小崽子,大不了我藍氏大方一點,分你們江氏一個就是了,為夫是不是很大度,你今晚......”,“說正事呢,你真的愿意?”“有何不可,姓什么本就無所謂,你想讓他姓藍姓江都隨你,阿羨,蓮花塢也是一方圣地若真的沒落下去我也于心不忍,你本就應(yīng)該是蓮花塢的主人,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可不是非你莫屬”,“淤泥?什么淤泥?你在罵我.........”魏嬰伸手扭了一把藍湛的胳膊,藍湛趕忙伸手輕輕給了自己一個嘴巴子“夫人,你看我這個嘴,它怎么就是這么笨呢......”,魏嬰微微一笑“算你識相”,藍湛摟著魏嬰“阿羨,這樣的話也不錯,你看我跟兄長是姑蘇雙壁,那咱們的兒子以后就是云姑雙杰”,“胡說什么,什么菇,怎么像個菜名.........”三生之幸,與君相遇。相知相守,相伴相依。愛戀之心,至死方休。有夫如此,夫復(fù)何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