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臘神話

[古希臘]阿波羅多洛斯

周作人 譯

原本 第三卷

? ? ? ?第一章

? ? ? ?一 我們已經(jīng)講過伊那科斯的一族，從柏羅斯說到赫剌克勒斯的子姓，其次要講阿革諾耳的一派了。因為如我們曾經(jīng)說過，利彼亞因了波塞冬生有兩個兒子，柏羅斯與阿革諾耳。柏羅斯君臨埃及人，生了前已說過的那些子女；阿革諾耳則走到腓尼基，娶了忒勒法薩，生了女兒歐羅珀和兒子卡德摩斯、福尼克斯與喀利克斯。但有人說歐羅珀不是阿革諾耳的而是福尼克斯的女兒。宙斯愛上了她，自己變形為一頭馴養(yǎng)的公牛，讓她騎上了，帶了她渡過海來到克瑞忒島。在那里宙斯和她同床，她生了彌諾斯、薩耳珀冬與剌達(dá)曼堤斯。但是據(jù)荷馬說，薩耳珀冬乃是宙斯與柏勒洛豐的女兒拉俄達(dá)墨亞的兒子。歐羅珀不見之后，她的父親阿革諾耳差遣他的兒子們出去尋訪，告訴他們說在找到歐羅珀之前不得回來。同他們一起去尋她的還有她母親忒勒法薩以及塔索斯，波塞冬的兒子，或如菲勒庫得斯說是喀利克斯的兒子。但是他們盡力找尋之后，不能發(fā)見歐羅珀，便對于回家的事斷了念頭，在各地方住了下來。福尼克斯住在腓尼基，喀利克斯在腓尼基附近住下，將皮剌摩斯河近旁屬于他的全部土地叫作喀利喀亞，卡德摩斯與忒勒法薩則住在特剌刻，塔索斯也同樣地在特剌刻[相近的島上]建立塔索斯，住城在那里。

? ? ? ?二 克瑞忒人的君主阿斯忒里俄斯娶了歐羅珀，養(yǎng)育她所生的兒子。但是他們長大了的時候，他們互相爭斗，因為他們愛慕一個名叫彌勒托斯的孩子，是阿波隆與克勒俄科斯的女兒阿瑞亞的兒子。那孩子對于薩耳珀冬更為要好，彌諾斯便打起仗來，得了勝利。他們都逃走了，彌勒托斯在卡里亞上陸，建立一個城市，以他的名字叫作彌勒托斯；薩耳珀冬則與正在對呂喀亞人作戰(zhàn)的喀利克斯同盟，分到一部分土地，成為呂喀亞的王。宙斯允許他活到三個世代。但有人說他們是愛宙斯與卡西厄珀亞的兒子阿廷尼俄斯，為了他的緣故他們互相爭競。剌達(dá)曼堤斯給島人制定法律，但是后來他逃到玻俄提亞，娶了阿耳克墨涅，在他去世以后在冥土與彌諾斯同司審判。彌諾斯住在克瑞忒，寫定法律，娶了帕西法厄，是赫利俄斯與珀耳塞伊斯的女兒，[1]但阿斯克勒庇阿得斯說，他娶了阿斯忒里俄斯的女兒克瑞忒。他生了兒子卡特柔斯、丟卡利翁、格勞科斯、安德洛勾斯，女兒阿卡勒、克塞諾狄開、阿里阿德涅、淮德拉，與神女帕瑞亞生了歐律墨冬、涅法利翁、克律塞斯、菲羅拉俄斯，又與忒克西忒亞生了歐克珊提俄斯。

? ? ? ?三 阿斯忒里俄斯死了沒有子女，彌諾斯想要做克瑞忒的王，卻被拒絕了。他于是聲言他從神得到這王位。說凡他有所禱告就能實現(xiàn)，可以為證。他對波塞冬祭祀，請求有一頭公牛從海底出現(xiàn)，應(yīng)允這牛出來時即用以祭獻(xiàn)。波塞冬送了很漂亮的公牛上來給他，彌諾斯得到了王位，但是他將那公牛送到牛群里去，卻拿別的牛來祭獻(xiàn)了。他是首先稱霸海上，將附近所有的島均歸他的統(tǒng)制。

? ? ? ?四 但是波塞冬因為他不祭獻(xiàn)那公牛很是生氣，乃使它變野了，又使得帕西法厄?qū)τ谀桥Ｆ鹆擞?。她愛上那公牛?span id="s0sssss00s" class="font-size-12">[2]得到代達(dá)羅斯做幫手，那是一個工程師，為了殺人從雅典逃亡出來的。他制作了一只木頭的牛，裝在輪子上，他拿來把中間挖空了，剝下母牛的皮來縫在上面，放在公牛所常去吃草的那原野上，叫帕西法厄鉆在里邊，那牛走來，當(dāng)作真的母牛和她交合了。她生了阿斯忒里俄斯，即被稱為彌諾陶洛斯[意云彌諾斯公牛]。他有一個牛的頭，但其他都是人身，彌諾斯依了一種乩示，把他關(guān)在拉彼任托斯[3]里，看守起來。那拉彼任托斯為代達(dá)羅斯所建造，是一間房屋，“有些綜錯的彎曲，迷失了出路”的。關(guān)于彌諾陶洛斯，與安德洛勾斯，與淮德拉，與阿里阿德涅的事，我們將在忒修斯的故事里再說。[4]

注釋：

[1]二節(jié)，彌諾斯的妻帕西法厄是赫利俄斯即太陽的女兒，泡薩尼阿斯惟說她是代表月亮；克瑞忒島關(guān)于彌諾斯與帕西法厄結(jié)婚的傳說大概是指古代在首都克諾索斯每八年舉行一次的儀式的結(jié)婚，由國王與王后分別代表太陽與月亮?？巳疬瘝u后來從屬希臘，但因地理關(guān)系，很早接受埃及和腓尼基的影響，文化發(fā)達(dá)甚旱，與阿提刻系的希臘文化頗有異同。

[2]四節(jié)，歐里庇得斯有悲劇《克瑞忒人》，今已散逸。其斷片中曾有帕西法厄辯白的話，說她的愛上了公牛，乃因她的丈夫破棄誓約，不將公牛祭獻(xiàn)給海神，不敬神明之故，波塞冬使她發(fā)狂，以至有此。

[3]拉彼任托斯(Labyrinthos)平常譯為迷官，據(jù)本書形容”有些綜錯的彎曲，迷失了出路”，此語似系引用的韻語；索福克勒斯著有悲劇《代達(dá)羅斯》(Daidulos)，今已散逸，或者出在那里也未可知。拉彼任托斯非希臘語，或謂當(dāng)出于呂狄亞或卡里亞語的拉布律斯(Labrys)，是指一種兩面的斧頭，在克瑞忒石刻常有之，狀略如"x"字拉長橫放，至于表示什么意義，則現(xiàn)在還未能了悟。

[4]彌諾斯在二節(jié)稱其制定法律，死后在冥土為法官，三、四節(jié)又說他不守誓約，第三卷十五章一節(jié)及八節(jié)又記其淫兇暴虐，事多矛盾?；蛑^彌諾斯并非人名，殆系克瑞忒王的代稱，有如埃及的法老，傳說中所說的彌諾斯乃是歷代各個國王的事，“彌諾斯?！币仓皇侨绨＜白诮讨兴械呐ｎ^的神，不是那么可怕的怪物；其后克瑞忒屢為希臘所征服，文化斷絕，所以轉(zhuǎn)訛變成現(xiàn)存的這些傳說了。

? ? ? ?第二章

? ? ? ?一 彌諾斯的兒子卡特柔斯有女兒阿厄洛珀、克呂墨涅、阿珀摩緒涅，和兒子阿爾塔墨涅斯?？ㄌ厝崴乖儐栘朗舅囊簧趺唇Y(jié)局，神說他將死在他子女一人的手里。那時卡特柔斯把這乩示隱藏過了，但是阿爾塔墨涅斯聽到了這話，怕做了他父親的兇手，便帶了他妹子阿珀摩緒涅從克瑞忒出發(fā)，在羅得斯的一個地方登陸，占了那島，叫它作克瑞提尼亞。他上到叫作阿塔彼里翁的山上，看見周圍的列島，又望見克瑞忒，記起他先祖的諸神來，乃建立了一個阿塔彼里翁的宙斯的祭壇。但是以后不久他卻成為殺他妹子的兇手。因為赫耳墨斯愛上了她，她卻逃避他，因為她腳比他更快，他不能捉住她，乃將生牛皮去攤在路上，在從水泉回來的時候踏在上面，她滑倒了，遂被他所污辱。她將過去的事告訴了她的兄弟，但是他以為她說神只是假托，把她腳踢致死了。

? ? ? ?二 卡特柔斯將阿厄洛珀與克呂墨涅交給了瑙普利俄斯，[1]賣到異鄉(xiāng)去，這二人之中普勒斯忒涅斯娶了阿厄洛珀(原文如此。但按照下文節(jié)本第二章笫十節(jié)、節(jié)本第三章笫十二節(jié)，阿厄洛珀的丈夫應(yīng)為阿特柔斯，兩人育有二子：阿伽門農(nóng)和墨涅拉俄斯——編者)，生了阿伽門農(nóng)與墨涅拉俄斯，瑙普利俄斯娶了克呂墨涅，成為俄阿科斯與帕拉墨得斯的父親。但是后來卡特柔斯老境迫近，很想將王位傳給他的兒子阿爾塔墨涅斯，因此走到羅得斯去。他同了英雄們從船里下來，在島里一處荒蕪地方登陸，被牧人們所追逐，他們以為這是海盜前來行劫的。他把事實告訴他們，可是因為狗的叫聲不能聽見，在他們[用石頭]打著他的時候，阿爾塔墨涅斯到來，投過槍去殺死了他，不知道是卡特柔斯。后來他知道了這事情，自己祈禱，陷入地縫里去了。

注釋：

[1]二節(jié)，關(guān)于瑙普利俄斯，參看本書第二卷一章五節(jié)，又節(jié)本六章七至十一節(jié)。他是波塞冬的一個兒子，習(xí)于航海，大概因為這個緣故，第二卷七章四節(jié)、第三卷九章一節(jié)，均記忒革亞王阿勒俄斯將有孕的女兒奧革交給他去處死，被他賣到外鄉(xiāng)去，這里克瑞忒王卡特柔斯又將兩個女兒交給他去賣，乃成為講故事的常用的手段了。卡特柔斯為什么在一個兒子和一個女兒逃走了之后，又將余下的女兒賣掉，其理由未能明白。

? ? ? ?第三章

? ? ? ?一 丟卡利翁[1]生有伊多墨紐斯與克瑞忒，還有一個私生子摩羅斯。但是格勞科斯在還是小兒的時候去追老鼠，掉在蜜缸里淹死了。在他不見了之后，彌諾斯大事搜尋，又去占卜如何可以尋獲?？萑疬垢嬖V他說，在他牛群中有一頭三樣顏色的母牛，[2]誰能夠形容那牛的毛色最好的，他也能還給他活的兒子。許多占卜者都被召集了來，科伊剌諾斯的兒子坡呂伊多斯形容那牛的顏色是木苺的果實，乃被迫去尋找小孩，他用了一種占法找到了他。但是彌諾斯說他必須把活的找回來，他乃被同了死體關(guān)閉在一起。在他正是大為狼狽的時候，他忽然看見一條大蛇向著死體走去，他用石頭打去把它打死了，因為他怕得自己會要被殺，假如那身體受了點損害。但是別一條大蛇到來，看見前來的死了，便即走去，隨復(fù)回來，帶了一種草，蓋在那蛇的全身上，那草放了上去，它就復(fù)活過來了。坡呂伊多斯看了很是驚奇，便用這草放在格勞科斯身上，把他救活了。[3]

? ? ? ?二 彌諾斯找回了他的兒子，可是他還不讓坡呂伊多斯回到阿耳戈斯去，必須他先將占卜術(shù)教給了格勞科斯。坡呂伊多斯被迫只得教了，但是在出發(fā)的時候，他叫格勞科斯吐一口唾沫在他的嘴里，格勞科斯做了，便將占卜術(shù)都忘記了。[4]關(guān)于歐羅珀后人的事我們就說到這里吧。

注釋：

[1]一節(jié)，如上文一章二節(jié)所說，丟卡利翁是彌諾斯與帕西法厄的次子，格勞科斯是三子。這里的蜜缸是一種很大的缸，叫作庇托斯的，大抵有一個人那么高，近時在克瑞忒島首府克諾索斯發(fā)掘出土的很多，古人用以收藏谷物及各種食料的。曾見中國有上寫“漢朝”“綏和““永壽”年號的陶瓷，因系冢墓中物，容積不大，但形式頗相似，若實用品要放大若干倍，那就差不了多少了。

[2]有三樣顏色的毛的母牛，據(jù)許癸努斯說乃是小牛，毛色一天變化兩次，或云兩個時辰一次，先白后紅，再變?yōu)楹凇Ｆ聟我炼嗨贡茸魇斓纳］?，這正是先白后紅，再變?yōu)楹诘?，這樣解決了這謎。又云他找到那淹死的小孩，乃是因為看見一只貓頭鷹坐在酒窖上，在驅(qū)逐那蜜蜂。歐里庇得斯著有悲劇《坡呂伊多斯》(Polyidos)，今已散逸，許癸努斯所說蓋即根據(jù)此劇。

[3]格勞科斯在蜜中淹死，用了蛇銜來的仙草救活，類似的事在希臘尚有農(nóng)諾斯所說呂狄亞英雄堤隆的故事，他為蛇所鰲而死，他的妹子請了巨人達(dá)瑪森來將蛇打死了，那死蛇的配偶在山林中找來叫作宙斯草的仙藥，把它救活，堤隆的妹子照樣地拿草來放在他的嘴邊，他也立刻活過來了。羅馬人普利尼烏斯在所著《自然史》中記此事，云依據(jù)古代呂狄亞史家克珊托斯所說。又據(jù)古史詩注釋家說，有另一個格勞科斯，是玻俄提亞的漁夫，看見他所捕得的魚被拋在海岸的草上，都復(fù)活了跳下海去，他拿起草來吃，或云是克洛諾斯所種的仙草，也得了長生，成為海里的神，幫助漁人們和航海者，又能預(yù)言極有靈驗，歐里庇得斯在悲劇《俄瑞斯忒斯》中說及他，卻稱他為海神涅柔斯(Nereus)的兒子，又有悲劇云《海的格勞科斯》，今已散逸。本書第三卷十章三節(jié)說，根據(jù)墨勒薩戈拉斯的話，彌諾斯的兒子格勞科斯乃是阿斯克勒庇俄斯所救活的。

[4]二節(jié)，坡呂伊多斯被強迫教授占卜術(shù)于格勞科斯，臨走時教吐唾沫在自己口中，使得他又全都忘記了，參看本書第三卷十二章五節(jié)關(guān)于卡珊德拉的事。塞耳微烏斯在《埃涅伊斯》注釋中說卡珊德拉從阿波隆學(xué)得了預(yù)言，卻仍不肯順從他，于是他在她口中吐了口沫，以后她的預(yù)言雖是靈驗，卻不為人所相信，特洛亞城乃終以此陷落云。

? ? ? ?第四章

? ? ? ?一 忒勒法薩死去，卡德摩斯埋葬了，他受特剌刻人款待之后，來到得爾福，詢問關(guān)于歐羅珀的事情。神告訴他不必多管歐羅珀的事，但當(dāng)去跟著母牛的引導(dǎo)，[1]在她因了困倦而躺倒的地方建立城市起來。得到這樣乩示之后，他走過?？λ沟胤?，在珀拉工的牛群里遇著一頭母牛，他跟在她后邊。通過了玻俄提亞，她躺倒在那里，就是現(xiàn)今的忒拜城。想要把這牛祭獻(xiàn)給雅典那，他派遣幾個同他來的人去從阿瑞斯的水泉汲水。但是有一條龍，有人說是阿瑞斯所生的，守護(hù)著這水泉，傷害了差去的大部分的人。卡德摩斯很生了氣，殺了那龍，又依了雅典那的勸告，把它的牙齒播種了。這些種了下來，從地里出來些武裝的人，他們被稱作斯帕耳托伊(意云播種出來的)。他們互相殺戮，有的因了偶然的沖突，有的因為不知道。但是菲勒庫得斯說，卡德摩斯看見武裝的人從地上長出來的時候，他拿石頭打他們，他們以為是互相投擲，便打起仗來了。可是有五個得免于死，即是厄喀翁、烏代俄斯、克托尼俄斯、許珀瑞諾耳與珀羅洛斯。[2]

? ? ? ?二 但是卡德摩斯為的賠償他所殺的，給阿瑞斯服役一永久年，[3]這一年即是平常的八年。在服役之后，雅典那給他預(yù)備了一個王國，宙斯將阿佛洛狄忒與阿瑞斯的女兒哈耳摩尼亞給他為妻。一切神們都離開天上，在卡德墨亞大開宴享，歌唱以慶祝結(jié)婚?？ǖ履λ菇o了她一件長袍、一個赫淮斯托斯所造的項圈，[4]有人說是赫淮斯托斯給卡德摩斯的，但菲勒庫得斯說這是歐羅珀所給，她是從宙斯得了來的。卡德摩斯生了女兒奧托諾厄、伊諾、塞墨勒、阿高厄，兒子坡呂多洛斯。阿塔瑪斯娶了伊諾，阿里斯泰阿斯娶了奧托諾厄，厄喀翁娶了阿高厄。

? ? ? ?三 宙斯愛上了塞墨勒，瞞過了赫拉與她同床了。宙斯曾經(jīng)應(yīng)允她有什么請求都給她做，現(xiàn)在她受了赫拉的騙，請求他像是當(dāng)初對赫拉求婚的那么樣到她這里來。宙斯不能夠拒絕，乃到她新房里來，坐在車上，帶著雷電，打了一個霹靂。塞墨勒卻因了恐怖而死去了，宙斯乃從火里抓起六個月流產(chǎn)的嬰兒來，縫在他的大腿里邊。塞墨勒死了之后，卡德摩斯的其余的女兒們傳出話去，說她與一個凡人同床，卻假說是宙斯，由此她被霹靂所打了。但是在月分滿足的時候，宙斯打開所縫的線，生下狄俄倪索斯來，[5]交給了赫耳墨斯。他帶去到伊諾與阿塔瑪斯那里，請他們把他當(dāng)作女孩養(yǎng)育著[6]。但赫拉生了氣使他們都發(fā)了狂，阿塔瑪斯將他的長子勒阿耳科斯當(dāng)作鹿去打獵，把他殺死，伊諾將墨利刻耳忒斯丟進(jìn)沸鍋中，又抱了那死小孩跳到深海里去了。她自已被稱為琉科忒亞(意云白女神)，那小孩稱為帕萊蒙(意云角力者)，她們這樣被航海者所稱呼，因為她們救助為風(fēng)暴所苦的人們。伊斯特摩斯的競技大會也是由西緒福斯為紀(jì)念墨利刻耳忒斯而設(shè)立的。但是宙斯將狄俄倪索斯變成小山羊，[7]避免了赫拉的憤怒，赫耳墨斯帶了他，去交給了住在阿西亞的倪薩地方的神女們，后來宙斯將她們變?yōu)樾浅?，稱為許阿得斯[8](意云降雨的眾星)。

? ? ? ?四 奧托諾厄與阿里斯泰阿斯有兒子阿克泰翁，他受刻戎的養(yǎng)育成為獵人，后來在喀泰戎山上被他自己的狗所吃了。[9]他是這樣死的，如俄枯西拉俄斯所說，因為宙斯為了他對塞墨勒求婚所以生了氣，但是更多的人說乃是因為他看見了阿耳忒彌斯在洗浴。他們說那女神立即將他變成一只鹿，使跟隨他的那五十只狗都發(fā)了狂，不知不覺地把他吃了。阿克泰翁已亡，那狗找尋它們的主人嗥叫得很歷害，在找尋中到了刻戎的洞穴門口，他做了一個阿克泰翁的像，止住了這群狗的哀愁。

? ? ? ?阿克泰翁的群狗的名字據(jù)某書所記：

? ? ? ?? ? ? ?這樣地

? ? ? ?? ? ? ?現(xiàn)在圍著他美麗的身體，像是一只野獸的似的，

? ? ? ?? ? ? ?那些強悍的狗撕裂了它。相近第一是阿耳刻那。

? ? ? ?? ? ? ?……在她之后是強大的一窩，

? ? ? ?? ? ? ?林叩斯與好腿子的巴利俄斯，以及阿瑪任托斯?！?/p>

? ? ? ?? ? ? ?這些他常叫著名字查數(shù)的。

? ? ? ?? ? ? ?于是阿克泰翁因了宙斯的指使而滅亡了。

? ? ? ?? ? ? ?因為首先喝那主人的黑血的

? ? ? ?? ? ? ?是斯帕耳托斯、俄瑪耳戈斯與玻瑞斯，跑路最快的。

? ? ? ?? ? ? ?這些首先吃了阿克泰翁，舔了他的血。

? ? ? ?? ? ? ?在他們之后別的都熱心地奔過去，……

? ? ? ?? ? ? ?給人們作為劇甚的苦痛的藥劑。

注釋：

[1]一節(jié)，卡德摩斯跟著走的母牛是有特別的標(biāo)記的，據(jù)泡薩尼阿斯說，在她的兩邊腰間各有一個白色標(biāo)記，像是滿月，許癸努斯只說有月形的標(biāo)記在她的兩腰。忒拜城因了母牛而建立，其地稱為玻俄提亞，意云牛地。

[2]種龍牙的事參看本書笫一卷九章二三節(jié)，伊阿宋在科爾喀斯種時情形相同，但那些武裝的人互相殺戮都死完了。這里所說余剩的五個人，厄喀翁意云蛇氏，古代所謂龍也即是蛇，烏代俄斯意云土地氏，克托尼俄斯意云地下氏，許珀瑞諾耳意云貢高氏，珀羅洛斯意云物怪氏，為后來忒拜地方諸名門所從出。

[3]二節(jié)，卡德摩斯為了殺人服役一永久年，即平常的八年，參看一二三頁注[22]。

[4]一說那金項圈是阿佛洛狄忒送給卡德摩斯或哈耳摩尼亞的，又一說則謂項圈與長袍均系雅典那所給予。羅馬的神話家又謂項圈由于米涅耳伐(雅典那)的慫恿，伏爾卡奴斯(赫淮斯托斯)做了，送給哈耳彌俄那，即哈耳摩尼亞。

[5]三節(jié)，關(guān)于塞墨勒與狄俄倪索斯，據(jù)赫西俄多斯在《諸神世系》中說：“卡德摩斯的女兒塞墨勒與宙斯歡喜交會，生了一個光亮的兒子，那高興的狄俄倪索斯，有死的女人生不死的兒子，現(xiàn)在他們都是神了?！吧裨捓镎f塞墨勒被雷火燒死，其后經(jīng)狄俄倪索斯往冥土去，用他所愛的薜荔將她換了回來，帶到天上，成為不死的神。其實塞墨勒(Semele)原來是神，她的名字是佛律癸亞語仄墨羅(Zemelo)之變，本系那里“地之女神”的名號，后來因為神話歸并，乃由女神變?yōu)榉才?，而且成為宙斯的一個外寵了。宙斯把胎兒縫入腿里，期滿再行取出，這與第一卷三章六節(jié)所說雅典那從頭里出來的故事，都保留著原始時代的分子；在荷馬派諸神頌歌中稱狄俄倪索斯為“縫在里邊的”，即是根據(jù)這件故事而來的稱號。

[6]狄俄倪索斯被送在姨母伊諾那里，當(dāng)作女孩養(yǎng)育著。這固然是為隱藏計，如本卷十三章八節(jié)所記，阿喀琉斯少時也仍裝作女孩，養(yǎng)在斯庫洛斯王呂科墨得斯的宮里，但或者也是古時習(xí)俗的痕跡，使男孩女裝，用以避免嫉妒者“惡眼”之危險。

[7]宙斯將狄俄倪索斯變成小山羊，第一卷六章三節(jié)說諸神逃避堤豐的攻擊，變形為各種動物，那時狄俄倪索斯變的是公山羊。狄俄倪索斯原為生物繁殖之神，常被想象以公山羊或公牛的形狀出現(xiàn)，崇拜他的狂女等因此撕裂活的牛羊，啖食其肉，以求與神合一。在狄俄倪索斯祭中，山羊常用為犧牲，以為因山羊嚙食蒲桃藤之故，其實這種解說乃是后起的，原意卻因其為神之代表或與神有關(guān)故也。

[8]菲勒庫得斯說狄俄倪索斯小時候為許阿得斯所養(yǎng)育，這里阿波羅多洛斯蓋即依據(jù)他的說話。所謂倪薩地方，據(jù)狄俄多洛斯說在亞剌伯，那里卻是不大有雨的；但他又說或云在利彼亞，今稱非洲，大洋的西側(cè)；赫洛多托斯則云在埃及上邊的埃提俄庇亞。古人在各地尋找倪薩，但這或者只是傳說的地方，造作出來用以解釋狄俄倪索斯的名字的吧。

[9]四節(jié)，關(guān)于阿克泰翁的死，在俄枯西拉俄斯外還有別的說法，歐里庇得斯說因為他夸稱比阿耳忒彌斯射得好，狄俄多洛斯則云他對阿耳忒彌斯祭獻(xiàn)之后向她求婚，但以本書所說的故事為最有名。俄微狄烏斯與許癸努斯均列舉狗的名宇，此處未說明據(jù)何書。

? ? ? ?第五章

? ? ? ?一 狄俄倪索斯是發(fā)見了蒲桃樹的人[1]，他被赫拉所使發(fā)了風(fēng)狂[2]，在埃及與敘利亞一帶游行。最初他受了埃及王普洛透斯的接待，但是后來他到了佛律癸亞的庫柏拉地方[3]。他在那里由瑞亞給他袚除了，學(xué)習(xí)得受戒儀式以后，他從她受到了服色，通過特剌刻前去攻印度人。但是德律阿斯的兒子呂枯耳戈斯是厄多尼斯人的王，住在斯特律蒙河邊，他是第一個侮辱他、趕他出去的人。狄俄倪索斯逃到海里，在涅柔斯的女兒忒提斯那里，那些巴卡伊女人們和跟隨他的許多薩堤洛斯都成了俘虜。但是后來那巴卡伊忽然地放免了，狄俄倪索斯使呂枯耳戈斯發(fā)了狂。他在發(fā)狂中間用斧子把他的兒子德律阿斯殺了[4]，以為他是在砍蒲桃樹的枝，將他的末端割去，他才清醒過來了。但是土地還是沒有收成，神由乩示說這會得結(jié)實，假如呂枯耳戈斯被處了死。厄多尼斯人聽了這話，乃將他捆了起來，帶到潘該翁山上，照了狄俄倪索斯的意思，他被馬所撕裂而死了[5]。

? ? ? ?二 通過了特剌刻與印度全部，在那里建立了柱子之后，他來到忒拜，迫使女人們棄舍了她們的家，在喀泰戎山中狂歌亂舞。但是彭透斯，阿高厄與厄喀翁所生的，繼承卡德摩斯得了王位，他想要來阻止這事。來到喀泰戎山窺視巴卡伊的情形，被他的母親阿高厄在風(fēng)狂中撕裂支解了[6]，因為她以為他是一只野獸。在顯示給忒拜人他是神明之后，他來到阿耳戈斯，在那里又因為他們不尊敬他，他使那女人們發(fā)了狂[7]，她們在山上吃那抱在她們胸前的小孩的肉。

? ? ? ?三 他想要從伊卡里亞過撞到那克索斯去，雇定了一只堤瑞尼亞海盜的三層船。但是他們將他放在船上，駛過那克索斯，向著亞細(xì)亞去，預(yù)備把他販賣?？墒撬刮U與槳都化為蛇，船里充滿了薜荔與簫管的聲音。那海盜們發(fā)了狂，都逃到海里去，變了海豚[8]。這樣地人們知道他乃是神，尊敬他了。他從冥土把他的母親帶了上來[9]，叫她作堤俄涅[10]，他同了她往天上去了。

? ? ? ?四 但是卡德摩斯與哈耳摩尼亞離開忒拜，到了恩刻利斯人那里。他們正被伊呂里亞人所攻，神由乩示告訴他們，只要得到卡德摩斯與哈耳摩尼亞作首領(lǐng)，可以打勝伊呂里亞人。他們信從他，把他們作為首領(lǐng)去攻伊呂里亞人，便打勝了?？ǖ履λ棺隽艘羺卫飦喨说耐?，生了一個兒子伊呂里俄斯。但是后來他同了哈耳摩尼亞被變作大蛇，由宙斯送往樂土去了[11]。

? ? ? ?五 坡呂多洛斯成為忒拜的王，娶了克托尼俄斯的兒子倪克透斯的女兒倪克忒伊斯，生了拉布達(dá)科斯，他在彭透斯之后死了，因為和他是同樣的心思的[12]。但是拉布達(dá)科斯留下了一歲的兒子萊俄斯，在他是小孩的期間，那政權(quán)為倪克透斯的兄弟呂科斯所奪去了。他們二人(呂科斯與倪克透斯兄弟)當(dāng)初從歐玻亞逃來，因為他們殺了阿瑞斯與玻俄提亞的多提斯的兒子佛勒古阿斯，他們在許里亞居住，從那里來到忒拜，因為和彭透斯要好，所以成了本地市民。于是由忒拜人舉他為主將之后，他抓到了政權(quán)，在位二十年，但是被仄托斯與安菲翁所殺害，為了這樣的理由。安提俄珀是倪克透斯的女兒，宙斯和她交會了[13]。她懷了孕，她的父親恐嚇?biāo)?，她便逃到了西庫翁的厄波剖斯那里，嫁給了他。倪克透斯很是頹喪，就自殺了，有命令給呂科斯，要他處罰厄波剖斯和安提俄珀。呂科斯進(jìn)攻西庫翁，征服了它，殺了厄波剖斯，把安提俄珀帶了回去作為俘虜。在被帶走的時候她在玻俄提亞的厄琉特賴地方生了兩個兒子。那嬰兒被棄置了，但有牧牛人發(fā)見了，拿去養(yǎng)育，一個叫作仄托斯，又一個叫作安菲翁。仄托斯專心牧畜，但安菲翁卻學(xué)習(xí)彈唱，因為赫耳墨斯給他一張豎琴。但是呂科斯和他的妻狄耳刻將安提俄珀監(jiān)禁起來，加以虐待?？墒怯幸惶?，她的索子自然地解了，她便偷偷地走到她兒子們的牧場，請求他們收留她。他們認(rèn)識了自己的母親，便殺了呂科斯，卻把狄耳刻縛在公牛上[拖曳以死]，死體拋到一個水泉里去，這就用她名字叫作狄耳刻。他們繼承了政權(quán)，建筑城墻，那些石頭都隨著安菲翁的豎琴自己跑來[14]，他們又將萊俄斯放逐了。他住在珀羅蓬涅索斯，很受珀羅普斯的款待，他教珀羅普斯的兒子克律西波斯御車，卻愛上了他，把他搶走了。

? ? ? ?六 仄托斯娶了忒珀，忒拜城就用了她的名字；安菲翁娶了坦塔羅斯的女兒尼俄柏，生了七個兒子：西皮羅斯、歐庇倪托斯、伊斯墨諾斯、達(dá)瑪西克同、阿革諾耳、淮狄摩斯、坦塔羅斯，同數(shù)的女兒：厄托達(dá)亞，或如有人說是涅埃拉、克勒阿多克薩、阿斯堤俄刻、弗提亞、珀羅庇亞、阿斯堤克剌提亞、俄古癸亞。但赫西俄多斯說他們有十個兒子和十個女兒，赫洛多托斯說有兩個男孩、三個女孩，荷馬說有六個兒子和六個女兒[15]。因為多兒女有福氣，尼俄柏說勝過勒托，比她更多兒女更有福氣。勒托生了氣，鼓動阿耳忒彌斯與阿波隆處置他們，阿耳忒彌斯把女的都射死在家里，阿波隆將正在喀泰戎山上打獵的男的全都?xì)⒘?。那些男子之中只有安菲翁得免，女子中有長女克洛利斯，她為涅琉斯所娶。但據(jù)忒勒西拉說，安密克拉斯與墨利玻亞得免，安菲翁也為他們所射死了[16]。但是尼俄柏自己離去忒拜，走到西皮羅斯的她父親坦塔羅斯那里，她禱告宙斯，在那里化為石頭，眼淚從石頭上日夜地流下來。

? ? ? ?七 在安菲翁死后，萊俄斯繼承了王位。他娶了墨諾叩斯的女兒，有人說她是伊俄卡斯忒，有人說是厄庇卡斯忒。神預(yù)告他不要生子，因為生下來的兒子將要殺害他父親的，但是他醉了酒，與妻子交會了。小兒生了下來，他用衣針刺穿他的腳踝，交給牧人去棄舍了。那牧人將他棄置在喀泰戎山上，科壬托斯王坡呂玻斯的牧牛人發(fā)見了那小兒，拿去交給他的妻珀里玻亞。她收養(yǎng)了他，算作她自己的小孩，在醫(yī)好了他的腳踝之后，便叫他作俄狄浦斯[17]，因了他的腫腳[18]所以給他這個名字。這小孩長大起來，比他同年輩的人力氣都大，大家因為氣憤都說他是假子。他來問珀里玻亞，也不能夠知道什么，于是他走到得爾福去，詢問關(guān)于他自己的父母的事。神告訴他不要往他的故鄉(xiāng)去，因為他將要殺害他的父親，與他的母親同居。他聽了這話，以為他真是現(xiàn)在稱為父母的所生，便離開科壬托斯，坐了車經(jīng)過?？λ?，恰在一處狹路[19]上遇著萊俄斯也駕著車子走來。坡呂豐忒斯是萊俄斯的前驅(qū)，叫他讓路，因為他不服從，遲延了一會，把他的一頭馬殺死了，俄狄浦斯生了氣，殺死坡呂豐忒斯和萊俄斯，來到忒拜。

? ? ? ?八 普拉泰亞的王達(dá)瑪西斯特剌托斯埋葬了萊俄斯，墨諾叩斯的兒子克瑞翁繼承了王位。他在位的期間，有一件不小的災(zāi)殃降落在忒拜地方。因為赫拉派遣了斯芬克斯[20]下來，它以厄喀德涅為母，堤豐為父，有女人的臉面，獅子的胸與腳與尾巴，和鳥的翅膀。它從藝文神女那里學(xué)到了一個謎，坐在比基昂山上，叫忒拜人猜這謎語。謎語云：這是什么，只有一個聲音，卻是四只腳，兩只腳，又是三只腳的？忒拜得到一個乩示，說他們解答得這謎，那時便能除掉斯芬克斯，所以他們時時聚集，討論這答案是什么，在他們不能找著的時候，斯芬克斯便抓一個人去，把他吃掉。這樣死了許多人，末后的一個是克瑞翁的兒子哈蒙[21]，克瑞翁乃發(fā)布告，凡有人能解得謎語者，他將把王位與萊俄斯的妻子都送給他。俄狄浦斯聽了，他得了解答，說斯芬克斯所說的謎是人，因為小孩的時候是四腳的，用四肢爬走，長成時是兩腳，老了拿著柱杖作為第三只腳。于是斯芬克斯從高城上自已投了下來，俄狄浦斯乃繼承了王位，也不知不覺地娶了他的母親，因了她生有兒子波呂涅刻斯與厄忒俄克勒斯，女兒伊斯墨涅與安提戈涅[22]。但有人說，那些子女是許珀耳法斯的女兒歐律伽涅亞給他所生的。

? ? ? ?九 后來這秘密顯露了的時候，伊俄卡斯忒自縊而死，俄狄浦斯被逐出了忒拜，他把自己的眼睛弄瞎了，詛咒了他的兒子們[23]，他們看著他被逐出城，并不給以幫助。他同了安提戈涅來到阿提刻的科羅諾斯地方，那里有慈惠神女[24]的廟境，他坐下當(dāng)作一個乞援的人，為忒修斯所容納，不多時候便死去了。

注釋：

[1]一節(jié)，狄俄倪索斯發(fā)見蒲桃樹，到處游行，特別是往印度去的故事，大概是因為見了蒲桃在地理上廣大的分布而引起來的。凡是種著蒲桃、從這果實做出酒來的地方，便可被猜想在那里酒神一定到過，將他的這?；蚴堑湹亩Y物分給凡人。這似乎很有理由可以相信，蒲桃的起源地是在黑海，高加索山與里海的南方，據(jù)康陀爾在《培養(yǎng)植物的起源》中說，在那里這種植物還野生著，像熱帶纏繞植物那么地繁茂亂生，掛在高樹上，不要修剪與培栽而結(jié)出豐盛的果實。這些地域卻正是狄俄倪索斯據(jù)說旅行走過的地方。有人推想他的行程或是由于亞歷山大王進(jìn)攻印度的事而引起的。這卻是不確的，因為歐里庇得斯在悲劇《酒神的從者》(Bakkhai)中敘述他經(jīng)過呂狄亞、佛律癸亞、巴克特里亞、墨狄亞，以及全部亞洲，歐里庇得斯乃是死在亞歷山大誕生之前的人。他說亞細(xì)亞，并不是說我們現(xiàn)今所了解的亞洲全大陸，因為有大部分為他所未知，他所指的就只是南方這一部分，從地中海到印度河，在那些地區(qū)蒲桃都是本地生長的。

[2]狄俄倪索斯發(fā)狂事，《酒神的從者》中塞勒諾斯說：“你因了赫拉發(fā)了風(fēng)狂，離開你的保母山林神女，跑了出去?！焙绽钠群Φ叶砟咚魉?，原因由于妒忌，蓋與迫害赫剌克勒斯一樣，雖然對于別的凡人婦女所生的珀耳修斯卻并沒有這種事情，至于赫耳墨斯等則或者因為是神女的兒子，所以例外地不加迫害吧。

[3]說狄俄倪索斯到埃及與佛律癸亞，殆用以說明狄俄倪索斯與阿施利二者的崇拜儀式的多很相似之處，又佛律癸亞宗教中狂歌亂舞的交神狀態(tài)亦與酒神祭情形相像；或謂狄俄倪索斯小時候養(yǎng)育在佛律癸亞的大母神庫柏勒(Kybele)那里，《酒神的從者》中歌隊正在護(hù)送狄俄倪索斯從佛律癸亞山中往希臘去。狄俄倪索斯一名巴科斯(Bakkhos)，其隨從的女人們即稱為巴卡伊(Bakkh)，又稱狂女，歐里庇得斯有悲劇《巴卡伊》，今從通俗譯為《酒神的從者》。從者中的男性當(dāng)稱巴戈伊，即巴戈斯的多數(shù)，唯由其多化裝如薩堤洛斯，所以一般也就以此為名了。

[4]國王呂枯耳戈斯發(fā)狂祈殺兒子德律阿斯事，據(jù)許癸努斯等羅馬文人說，這暴怒的王想要砍掉蒲桃樹，卻斫斷了自己的一只腳，或云是兩條腿。這是一種異說，但與傳說卻很相合，因為一般的俗信以為樵夫砍伐神木，往往要傷了自己，在各地民間故事中存留很多。呂枯耳戈斯割去死者身體的末端，此事亦與民間習(xí)俗有關(guān)。羅斯在所著《希臘的原始文化》第五章中云：“古人以為死人的鬼魂與那死體是合一的，因此生出一種信念，在野蠻人中間流布很廣，就是在更為開明的民族里也還未消滅，即是他在冥中的情形是以他臨死或死后不久的身體狀況為準(zhǔn)的。這在不很久以前我們(英國人)不埋葬自殺的人，只將一根木概插在他的身體內(nèi)，以防止他的出來走動；另外一個同樣有效的方法是毀損尸體，使它全然不能動作。這正如傳說里殺害阿伽門農(nóng)的兇手們對于死者所做的那樣，事實上似乎真實的兇手也時常在那么做，因為那里有一個專門名詞，表示這種行事，叫作瑪斯卡利斯摩斯(意云夾腋窩)，那方法是把死人的手足割下來，縛在死尸的腋窩底下?！睋?jù)弗來則說，有《荷馬史詩》寫本上帶圖，表現(xiàn)俄底修斯襲殺多隆事(見本書節(jié)本四章四節(jié))，多隆尸體沒有手腳，那都擺在地上，俄底修斯手里拿著首級。在野蠻民族中據(jù)云尚有此俗，如澳洲土人殺死敵人，輒切去右手拇指，使那鬼魂不能再拿矛槍云。

[5]國王呂枯耳戈斯因饑饉而被殺，見本書笫三卷五章一節(jié)，一二六頁注[27]。

[6]二節(jié)，關(guān)于忒拜王彭透斯之死，歐里庇得斯悲劇，《酒神的從者》專敘此事，埃斯庫羅斯作則已散逸了。

[7]阿耳戈斯女人發(fā)狂事，見本書第二卷二章二節(jié)，并九四頁注[11]。

[8]三節(jié)，狄俄倪索斯遇海盜事，荷馬派《頌歌》笫七敘述甚詳。據(jù)說海盜將他捉上船來，想綁票勒贖，只有舵工知道他是神人，主張釋放他。狄俄倪索斯所表現(xiàn)的奇跡是，船中充滿了香甜的酒，蒲桃樹生于帆頂，薛薜荔緣挽桿而上，長出許多花果，槳樁上全套著花圈，船首來了一只獅子，中間是毛發(fā)蓬松的熊，船主為獅子所吃，水子們跳下海去，都化為海豚，只有舵工一人被狄俄倪索斯所留住。

[9]狄俄倪索斯下地獄去找他的母親塞墨勒回來，據(jù)說是在勒耳奈，從阿耳庫翁湖里鉆下去的，那湖說是沒有底，所以可以通到下界去。參看一一〇頁注[3]，有弗來則所記那地方現(xiàn)在的情形。據(jù)泡薩尼阿斯說，每年有幾夜在那滿生蘆葦?shù)某剡呉e行法會，記念他潛水入冥的事情；雖然泡薩尼阿斯因為謹(jǐn)慎不肯詳說，但從普路塔耳科斯文中我們得以知道大略。云有一只小羊拋到湖里去，祭獻(xiàn)給地獄的守者，這時吹起畫角來，在寂靜黑暗的夜里，算是在召喚亡失的狄俄倪索斯從水底里出來?；蛘叽丝逃幸粋€人穿了酒神的服裝，應(yīng)了角聲的號召，從池里水淋淋地鉆上來，接受那些禮拜者對于他的死里回生的祝賀。但是據(jù)別人說，狄俄倪索斯和他的母親的復(fù)活并不在這勒耳奈的陰暗的沼澤里，卻是在那美麗的、幾乎被陸地圍繞的忒洛曾灣，在那里現(xiàn)在有許多桔柚、橄欖的園林，間隔著高大的柏樹的暗綠的枝葉，在巉巖的山腳上，環(huán)繞著平靜的碧水。那里有一個大洞，上邊覆著大樹，長著綠草，開著各色的花，發(fā)出優(yōu)美的醉人的香氣。狄俄倪索斯向冥土主者請求釋放他母親的鬼魂，冥王答應(yīng)他，假如他肯將最愛的物事來替換她出來，這可以辦到。世間一切物事之中，狄俄倪索斯所最愛的是薜荔、蒲桃樹和桃金娘樹，他于是將桃金娘樹送去作替代，所以在他的儀式里，凡受戒者都在額上戴著一個桃金娘葉的花鬟。阿里斯托芬的喜劇《蛙》(Bacrakhoi)說狄俄倪索斯笫二次入冥，去尋找悲劇家，即以此為題材，上述的故事見于本劇注釋家的話。

[10]塞墨勒復(fù)活后叫作堤俄涅，這原是她的希臘名字，塞墨勒乃是佛律癸亞語的名稱，見一六七頁注[5]。

[11]四節(jié)，卡德摩斯夫婦變作大蛇，許癸努斯說是阿瑞斯降罰，因為他殺了守護(hù)泉水的龍；但上文四章二節(jié)說過，已經(jīng)賠償阿瑞斯，給他服役一永久年了。這里又說送往樂土，與罰的傳說也不相合。有些低文化的民族，如南非洲的班都部落人相信人死后變?yōu)樯?，常回到老家去。希臘人的祖先可能也有這種俗信，傳說中卡德摩斯與哈哈耳摩尼亞的變形或者正是一個單獨的殘存的遺跡吧。

[12]五節(jié)，這里說拉布達(dá)科斯之死因為他與彭透斯是同樣的心思的，大概是他也因反對狄俄倪索斯的儀式，為巴卡伊女人們所殺害了。但關(guān)于他的兇終，古代作家中并不見有明白的說及。

[13]關(guān)于安提俄珀的事，歐里庇得斯寫有一本悲劇，以此為名，今已散逸，許癸努斯書中記其梗概，與阿波羅多洛斯所說略同。意大利有一座白石群像，為公歷前一世紀(jì)時阿波羅尼俄斯與陶利斯科斯所作，表現(xiàn)狄耳刻被縛在公牛上的事，最為有名，普通稱此像為“法耳內(nèi)塞的公?！?Toro Farnese)，現(xiàn)在那不勒斯的博物館中。

[14]安菲翁彈豎琴，能使石頭跟著來，參看本書笫一卷三章二節(jié)，俄耳甫斯的歌聲能動木石。阿波羅尼俄斯史詩中說仄托斯肩扛著一座山蹣跚行走，安菲翁走著，彈金的豎琴唱著歌，后邊跟著兩倍大的山巖。

[15]六節(jié)，尼俄柏的子女?dāng)?shù)目，各家說法不一，但最普通的是說男女各七；如此書所說，歐里庇得斯悲劇《腓尼基的女人們》(Phoinissai)中也如此說，又據(jù)注釋家云埃斯庫羅斯與阿里斯托芬所作劇亦然，唯原本均已散逸了?，F(xiàn)存斐倫萃市(Firenze)烏齊美術(shù)館的尼俄柏白石像很有名，大概與“法耳內(nèi)塞的公?！毕低粫r代的作品云。

[16]尼俄柏的女兒得免于死的，名字都與上文所記的七人不同。據(jù)泡薩尼阿斯說，克洛利斯就是墨利玻亞，因為她看見兄弟姊妹被殺，恐懼失色，所以得了“克洛利斯”之名，意思即是蒼白女。安菲會之死，據(jù)許癸努斯說是他發(fā)了狂，想去劫掠阿波隆的一個廟宇，報殺子之仇，乃為阿波隆所射死；俄微狄烏斯則說是因為悲傷，自己剌死的。

[17]七節(jié)，俄狄浦斯(Oidipous)的故事在希臘神話中是很有名的一個。索?？死账棺饔袃刹勘瘎?，一名《俄狄浦斯王》(Oidipous Tyrannos)，一名《在科羅諾斯的俄狄浦斯》(Oidipous epi Kolonoi)，今均存在，阿波羅多洛斯所說大抵是以此為根據(jù)的。

[18]俄狄浦斯的名字向來解作“腫腳”，歐里庇得斯的《腓尼基的女人們》中即如是說，其名系由“腫”與“腳”二字合成，《荷馬史詩》中述俄底修斯語，稱他為俄狄波得斯，系用復(fù)數(shù)字。本書云用“衣針”刺穿他的腳踝，悲劇則說是用鐵釘，其剌腳的用意不詳，或謂系防止小孩死后出來行走，參看一七〇頁注[2]。

[19]俄狄浦斯遇見萊俄斯的”狹路”，即泡薩尼阿斯《游記》中所謂“岔路”，今稱墨伽斯十字路；因為在一八五六年七月約翰·墨伽斯帶了少數(shù)的兵討伐土匪，在此處戰(zhàn)死，立有紀(jì)念碑，上刻現(xiàn)代希臘語的詩。據(jù)弗來則說，從道利斯、忒拜和勒巴得亞三處來的道路都在此處合并，成為一條路，沿著很長的山谷上升，往得爾福伊去。在那地點，山峽在兩邊都被高而險峻的山崖所包圖，顯現(xiàn)出全希臘境內(nèi)最荒涼、最偉大的景色之一，在山谷北面的帕耳那索斯的崔嵬的絕壁真有崇高之美。四周看不見一點人家的痕跡。一切都是孤獨與沉寂，與那地方的悲劇的記憶正相適應(yīng)。書中說俄狄浦斯不肯讓路，萊俄斯的前驅(qū)殺了他的馬，但歐里庇得斯則說是他被萊俄斯的馬踢傷了腳踝，所以他生了氣，把王和前驅(qū)都?xì)⒑α恕?/span>

[20]八節(jié)，斯芬克斯(Sphinx)普通解作扼殺人的，但赫西俄多斯只稱它作菲克斯(Phix)，那就不能知道是什么意思了。它的謎語據(jù)索福克勒斯悲劇注釋家說是：“地上有一種東西，只有一個聲音，卻是四只腳，又是兩只腳，又是三只腳，因為所有在地上或空中或海里行動的東西中間，只有它變化著它的形狀。在它靠著最多的腳走路的時候，它的腳卻又是最慢、最弱?！睋?jù)近時報告，在中部非洲土人中間也有差不多同樣的謎云：“早晨用四只腳，中午兩只腳，傍晚三只腳走的是什么？”答案是“人”，因為小時候用于腳爬行，成人時直立，老年用拐杖做幫助。類似的謎語更是各處多有。猜謎現(xiàn)今成為老嫗、小兒消遣之用，但在古代卻更有重大的意義?！杜f約》里記參孫的謎被猜出而失敗(《士師記》)，所羅門王能答示巴女王的問，得到贊美與厚贈(《列王紀(jì)》上)。中國古史上曾說齊威王之時喜隱，淳于莞說之以隱(???????? 《史記》)，又齊無鹽女亦以隱見宣王(《新序》)，可以算是謎語成功的記錄。謎語解答的能否于個人有極大的關(guān)系，生命自由與幸福之存亡往往由此而決定。英國貝林戈爾特在《奇異的遺跡》中曾說，在有史前的社會里謎語可能是一種智力測量的標(biāo)準(zhǔn)，裁判人的運命的指針。據(jù)說十三世紀(jì)初德國曾經(jīng)舉行過歌人的競技，其敗于猜謎答歌的人即執(zhí)行死刑，十四世紀(jì)中有《華耳忒堡之戰(zhàn)》(Kriec von Wartburg)一詩記其事。貝林戈爾特說：“基督教的武士與夫人們能夠冷淡地看著性命交關(guān)的比武，而且基督教的武士與夫人們在十四世紀(jì)對于不能解答謎語的人應(yīng)當(dāng)把他的頸子拿去承受劊子手的事，并不覺得奇怪。這樣的思想狀態(tài)只能認(rèn)作古代的一種遺跡，才可以講得過去，在那時候，人要生活在同類中間，須得證明他具有智力上的以及體力上的資格?！?/span>

[21]《腓尼基的女人們》的注釋家引用《俄狄浦斯的故事》(Oidipodeia)說，斯芬克斯殺了克瑞翁的兒子海蒙，阿波羅多洛斯此處蓋即以此為依據(jù)，說海蒙是最后被殺的一個人。但別的傳說與此有異，關(guān)于安提戈涅的悲劇中，海蒙即是重要的一腳色，參看一八八頁注[1]。

[22]俄狄浦斯的子女四人，據(jù)泡薩尼阿斯引用《俄狄浦斯的故事》，謂系其妻歐律伽涅亞所生；他根據(jù)荷馬的話，說俄狄浦斯殺父妻母后，諸神就很快地顯示人們，假如這四個子女系伊俄卡斯忒所生，那么怎么能說是很快呢？這與阿波羅多洛斯后說相同，但在世間還是前說流傳得最廣。這里說伊俄卡斯忒縊死，歐里屁得斯的悲劇則說她一直生存，到了她的兩個兒子互相殘害的時候，才自刺而死。

[23]俄狄浦斯詛咒他的兩個兒子的事，據(jù)阿忒奈俄斯筆記引用已散逸的史詩《忒拜的故事》(Thebais)說，俄狄浦斯未被流放，但隱居宮中，一日波呂涅刻斯給他設(shè)宴，拿出祖?zhèn)鞯慕疸y器來，這是萊俄斯所用過，他不準(zhǔn)拿來使用的，因此他便生氣，詛咒他們。又一說據(jù)說也見于《忒拜的故事》中，由索?？死账贡瘎〉淖⑨尲乙玫?，說兒子們照例于祭祀后送給他一塊前肩的肉，有一回不知是故意還是偶然地送了腰膀的肉來，這算是不尊敬的，他將肉拋在地上，禱告宙斯諸神，叫他們互相殺死，到冥王的家去。事頗離奇，但因此或是更古舊的一種傳說，也未可知。

[24]關(guān)于慈惠神女，參看二七頁注[6]。她們所管的最重大的是殺親屬的罪，因為古時規(guī)定血族復(fù)仇，如殺父母兄弟，便無人相報，則由她們代行，追隨兇手，終發(fā)狂易。阿伽門農(nóng)的兒子俄瑞斯忒斯為父報仇，殺了他的母親，雖經(jīng)阿波隆的贊助，終不能免于發(fā)狂，乃由阿波隆遣往雅典，在戰(zhàn)神山受審，投票贊否各半，經(jīng)雅典那加入一票，得告免罪；又由她調(diào)停，給她們在城下立廟，人們敬畏她們，把厄里倪厄斯的名改稱為歐墨尼得斯，意云好心的人們，埃斯庫羅斯所作《俄瑞斯忒斯》三部曲中末了的一部即以此為名。

? ? ? ?第六章

? ? ? ?一 厄忒俄克勒斯與波呂涅刻斯關(guān)于王位互相定約，決定每人交互地統(tǒng)治一年。有人說波呂涅刻斯首先即位，一年之后將王位讓給了厄忒俄克勒斯，但又有人說是厄忒俄克勒斯即位在先，不肯交出王位來。波呂涅刻斯于是被放逐出了忒拜，來到了阿耳戈斯，帶著那項圈與長袍[1]。塔拉俄斯的兒子阿德剌斯托斯為阿耳戈斯人的王，波呂涅刻斯于夜間走到他的宮里，與從卡呂冬逃來的俄紐斯的兒子堤丟斯打起仗來。因為忽然起了喊聲，阿德剌斯托斯出來，把他們分開，他記得一個占卜者的話，對他說他的女兒該與一只野豬和一只獅子同駕，他就收他們作了女婿，因為他們在盾牌上一個有野豬的上半身，一個有獅子的上半身。[2]堤丟斯月娶了得伊皮勒，波呂涅刻斯則娶了阿耳革厄，阿德剌斯托斯應(yīng)許他們二人回復(fù)他們的故國。他首先準(zhǔn)備去攻忒拜，便來招集首領(lǐng)。

? ? ? ?二 但是俄克勒斯的兒子安菲阿剌俄斯是個占卜者，他預(yù)知所有出征的人除阿德剌斯托斯外都將滅亡，所以他躊躇不想出征。又阻擋其他的人去。波呂涅刻斯走去找阿勒克托耳的兒子伊菲斯，請他教示怎么可以強迫安菲阿剌俄斯出征去。他說[這可以做到]，假如厄里皮勒得到了那項圈。安菲阿剌俄斯曾經(jīng)告訴厄里皮勒不要從波呂涅刻斯收受什么禮物，但波呂涅刻斯將項圈給了她，請她勸安菲阿剌俄斯去出征，這事就全在于她。因為有一回他同阿德剌斯托斯有過沖突，與他和解了，曾發(fā)誓說假如將來與阿德剌斯托斯有什么意見，當(dāng)讓厄里皮勒來決定。因此在要進(jìn)攻忒拜的時候，阿德剌斯托斯在主張，安菲阿剌俄斯則在反對，厄里皮勒收了項圈，使勸他與阿德剌斯托斯一同出征去了。安菲阿剌俄斯既被強迫了去出征，他留下命令給兒子們，叫他們長大了的時候殺了他們的母親，隨即往攻忒拜去了。

? ? ? ?三 阿德剌斯托斯招集了一支軍隊同了七個首領(lǐng)，前去攻打忒拜[3]。那些首領(lǐng)是：塔拉俄斯的兒子阿德剌斯托斯，俄克勒斯的兒子安菲阿剌俄斯，希波諾俄斯的兒子卡帕紐斯，阿里斯托瑪科斯的兒子希波墨冬，但有人說他是塔拉俄斯的兒子。這些是從阿耳戈斯來的，但是俄狄浦斯的兒子波呂涅刻斯來自忒拜，俄紐斯的兒子堤丟斯是埃托利亞人，墨拉尼翁的兒子帕耳忒諾派俄斯是阿耳卡狄亞人?？墒怯行┤瞬话训虂G斯與波呂涅刻斯算在里邊，卻將伊菲斯的兒子厄忒俄克勒斯與墨喀斯透斯歸在七人之內(nèi)。

? ? ? ?四 到了涅墨亞地方，那里是呂枯耳戈斯為王，他們前去乞水，許普西皮勒給他們引路到水泉去，撇下一個嬰孩俄斐爾忒斯，那是歐律狄刻與呂枯耳戈斯的兒子，由她養(yǎng)育著的，因為楞諾斯的婦女們后來知道了托阿斯得了救，她們殺死了他，將許普西皮勒賣作奴隸，因此她當(dāng)作一個婢女，在呂枯耳戈斯家里服役。但是在她去指示水泉的時候，那撇下的小孩被大蛇所害死了。阿德剌斯托斯一行人到了那里，乃殺了那蛇，把小孩埋葬了，但安菲阿剌俄斯對他們說，這征兆預(yù)示將來的事情，他們遂稱那小孩為阿耳刻摩洛斯[意云惡運之始]。他們舉行涅墨亞競技大會以紀(jì)念他[4]，阿德剌斯托斯贏了跑馬，厄忒俄克勒斯賽跑，堤丟斯拳擊，安菲阿剌俄斯跳遠(yuǎn)與擲環(huán)，拉俄多科斯標(biāo)槍，帕耳忒諾派俄斯弓術(shù)。

? ? ? ?五 他們到了喀泰戎，派遣堤丟斯去預(yù)先告知厄忒俄克勒斯，叫他照著他們所決定那樣，將王位交給波呂涅刻斯。厄忒俄克勒斯不理這話，堤丟斯要試忒拜人一下，乃對他們挑戰(zhàn)單打，勝了他們，忒拜人派五十個武裝的人埋伏著等候他回去，他把他們都?xì)⒘?，單剩下邁翁一人，隨后回到軍中。

? ? ? ?六 阿耳戈斯人全副武裝了逼近城墻去，那里有七個城門，阿德剌斯托斯駐在荷摩勒門，卡帕紐斯在俄古癸亞門，安菲阿剌俄斯在普洛托斯門，希波墨冬在翁卡伊達(dá)門，波呂涅刻斯在許普西斯忒門，帕耳忒諾派俄斯在厄勒克特拉門，堤丟斯在克瑞尼斯門[5]。厄忒俄克勒斯也將忒拜人武裝了，派定同樣數(shù)目的首領(lǐng)，整列成陣，詢問占卜怎樣可以克敵。

? ? ? ?七 在忒拜人那邊有一個占卜者忒瑞西阿斯[6]，是歐厄瑞斯與神女卡里克羅的兒子，那斯帕耳托伊人烏代俄斯的一族，他是瞎了眼的。關(guān)于他的殘廢與占卜有些不同的傳說。因為有人說他是被諸神所弄瞎的，為了他將他們所想隱藏的事情告訴給人們，但菲勒庫得斯說乃是被雅典那所弄瞎，因為卡里克羅與雅典那是很是要好，[忒瑞西阿斯遇著她]，看見她全體裸露，她用兩手遮了他的眼睛，使他成了殘廢。卡里克羅請她回復(fù)他的視力，她不能做到，但給他清除耳朵，使他能懂得鳥類一切的聲音，又給他一根山茱萸的杖，他拿了可以同亮眼的一樣地走路。但赫西俄多斯說，他在庫勒涅山上看見蛇在交尾，他傷了它們，便從男人變成一個女人，但又看見那蛇在交尾的時候，他變?yōu)槟腥肆?span id="s0sssss00s" class="font-size-12">[7]。因此在赫拉與宙斯?fàn)庌q，交會中女人還是男人更多快樂的時候，叫他來判決這事。他說關(guān)于交會如分作十分，男人享受一分，女人享受九分。赫拉于是將他弄瞎了，但宙斯給了他占卜之術(shù)。

? ? ? ?忒瑞西阿斯對宙斯與赫拉所說的話。

? ? ? ?? ? ? ?“十分中男人享受了一分，

? ? ? ?? ? ? ?但是女人享受了整十分在她心里。”

? ? ? ?? ? ? ?他又活到很大年紀(jì)。

? ? ? ?忒拜人請他占卜的時候，他說他們可以得勝，假如克瑞翁的兒子墨涅叩斯肯將自己作為犧牲獻(xiàn)給阿瑞斯?？巳鹞痰膬鹤幽邓孤犃诉@話，在城門前自己殺死了。但是開仗之后，卡德墨亞人都被追趕到了城墻下，卡帕紐斯抓了一個梯子，正爬上城去，宙斯用一個霹靂打了他。這事一起，阿耳戈斯人回身奔逃了。

? ? ? ?八 因這一仗死了許多的人，雙方軍隊決定，關(guān)于王位問題，由厄忒俄克勒斯與波呂涅刻斯來對打一陣，乃彼此互相殺死了。在別一個惡戰(zhàn)中，阿斯塔科斯的兒子們打得很勇猛，因為伊斯瑪洛斯殺了希波墨冬，勒阿得斯殺了厄忒俄克勒斯，安菲多科斯殺了帕耳忒諾派俄斯。但是歐里庇得斯說，帕耳忒諾派俄斯乃是被波塞冬的兒子珀里克呂墨諾斯所殺。阿斯塔科斯的其余的一個兒子墨拉尼波斯使堤丟斯在肚子上受了傷。他半死躺著的時候，雅典那拿了從宙斯討來的藥，想用了這個使得他長生不死。但安菲阿剌俄斯怨恨堤丟斯，因為他反對自己的計劃，勸說阿耳戈斯人來攻打忒拜，所以看見女神走來，他割下墨拉尼波斯的頭來，給了堤丟斯，他雖是受了傷，卻把敵人殺了。堤丟斯劈開頭來，把腦子吃了下去[8]，“雅典那見了，心里嫌惡，把那恩惠中止了[9]。安菲阿剌俄斯在伊斯墨諾斯河邊逃走，在珀里克呂墨諾斯將刺傷他的背脊之前，宙斯打下霹靂來使地面裂開，安菲阿剌俄斯連同他的車子和御者巴同，或者說是厄拉托，都隱了下去，宙斯使他成為不死[10]。只有阿德剌斯托斯為他的馬阿里翁所救[11]。那馬是得墨忒耳與波塞冬所生，那時她化形為厄里倪厄斯(怨鬼)而相交會的。

注釋：

[1]一節(jié)，波呂涅刻斯所攜帶的項圈與長袍，即是卡德摩斯與哈耳摩尼亞結(jié)婚時的禮物，參看本卷四章二節(jié)，及一六六頁注[4]。

[2]關(guān)于堤丟斯，見本書第一卷八章五節(jié)。盾上畫野豬或獅子，據(jù)陶器畫上的證據(jù)，可以知道在古代是普通的一種圖樣，并非特殊意義，這里只是因為與預(yù)言偶合罷了。

[3]三節(jié)，這里所說的七個人，連波呂涅刻斯在內(nèi)，是他邀了去攻他的兄弟厄忒俄克勒斯去的，埃斯庫羅斯的悲劇《七人攻忒拜》(Hepta epi Thebas)，歐里庇得斯的《腓尼基的女人們》，都是說這件事，后來除阿德剌斯托斯以外都死在那里了。

[4]四節(jié)，關(guān)于楞諾斯島婦女殺盡男人，許普西皮勒隱藏她的父親事，見本書第一卷九章十七節(jié)。俄斐爾忒斯的墳，據(jù)泡薩尼阿斯說是在涅墨亞，周圍有石墻，那里邊有幾個祭壇。涅墨亞競技大會為的紀(jì)念他，所以那審判員穿著青色的喪服，又給予勝者的花冠也因此是用水芹而不是橄欖樹枝云。

[5]六節(jié)，七個城門之中，只有第五許普西斯忒門有意義，可云最高門，又第七克瑞尼斯門意云泉水門。

[6]七節(jié)，忒瑞西阿斯(Teiresias)是希臘神話中最有名的一個預(yù)言者，在史詩、悲劇中時常出現(xiàn)。這里說他是烏代俄斯的一族，烏代俄斯為斯帕耳托伊即卡德摩斯所種的龍牙武士的遺民，其母卡里克羅又是神女，統(tǒng)系便自特殊。他眼瞎的原因各說不一，看見雅典那洗浴之說較為普通，公歷前四世紀(jì)中詩人卡利瑪科斯(Kallimakhos)著有《帕拉斯的洗浴》一篇敘述其事，云女神允給予預(yù)言占卜之術(shù)，長壽，以及死后在冥間亦能保存清明的神識?！逗神R史詩》說俄底修斯入冥，訪問忒瑞西阿斯，請求指示歸鄉(xiāng)的路徑，云珀耳塞福涅對于他單獨許可保有他的心思與意識，其他的鬼魂只是影子似地浮動著而已。這里說女神給他清除耳朵，參看第一卷九章十一節(jié)，墨蘭浦斯事，他因為蛇給他清除耳朵，所以能夠聽懂鳥獸的話?！吧杰镙钦取币槐咀鳌扒嗌恼取?，但因山茱萸樹在神話傳說中常見，青杖則不知所指何物，故從前說。關(guān)于忒瑞西阿斯的事，參看本書笫二卷四章八節(jié)，又節(jié)本七章十七節(jié)。

[7]忒瑞西阿斯的性的轉(zhuǎn)變，這里說是據(jù)赫西俄多斯所記，《荷馬史詩》注釋家引《墨蘭浦斯的故事》(Melampodeia)里的話，與本書所說略同，此詩相傳亦系赫西俄多斯所作，今只存斷片，大抵是專記預(yù)言者的故事，故以墨蘭浦斯為名。唯云在喀泰戎山見蛇在交尾，他殺了雌蛇，乃化為女人，在他殺了那雄蛇的時候，始復(fù)男身，稍有出入。俄微狄烏斯說他做了七年女人，至第八年復(fù)為男人，別家也有說他做了女人六年八年不等的。書中有重出文三行，其答語與荷馬注釋所引相同，此處當(dāng)系衍文。忒瑞西阿斯答語忤了赫拉，被罰失明，但宙斯許可他先知，并延長他的壽命，據(jù)羅馬文人所說，比常人七代的長久云。此語亦見于《墨蘭浦斯的故事》的斷片中，云他自卡德摩斯時活到厄忒俄克勒斯與波呂涅刻斯的時代，計有七代或云九代，這與雅典那給他長壽的話亦相合，雖然給與的人不同，見一八四頁注[6]。

[8]八節(jié)，各史詩注釋家和泡薩尼阿斯都說殺了墨拉尼波斯，并取了首級的人是安菲阿剌俄斯，并不是堤丟斯自己，因此“他雖是受了傷“云云，如校訂家海訥(C. G. Heyne)所說，或當(dāng)是插入的衍文。吃敵人的血肉，在野蠻時代是常有的事，意在吸收死者的勇氣，或因同一血脈，使不復(fù)能相仇，與喝雞血酒是一樣道理，但這里堤丟斯的吃腦子乃由于報仇雪恨，其用意又當(dāng)有別耳。

[9]雅典那在希臘神話中是三處女神之一，但她本是希臘以前的女神，那時大抵是母神，所以在她的故事里有些痕跡留下，往往特別惠顧一個勇士，可能這在原來是她的兒子。這里所說的堤丟斯便是其一，他的兒子狄俄墨得斯是第二次往攻忒拜及特洛亞的勇將，也受雅典那的照顧，曾在戰(zhàn)斗中使阿瑞斯與阿佛洛狄忒受了傷，參看本書節(jié)本四章二節(jié)。

[10]安菲阿剌俄斯為宙斯所救，連人帶車馬陷入地中，降到冥土，在那里為王，歐里庇得斯與索?？死账贡瘎≈芯f及。據(jù)泡薩尼阿斯說他在阿提刻被祀為神，在俄洛波斯附近的一個山谷里。離忒拜不遠(yuǎn)，在往波特尼埃的路上，有安菲阿剌俄斯陷入地中的遺跡，這是一個小小的圍場，中間有些石柱。因為那地是被霹靂打開的，所以那有石柱的圍場當(dāng)是一個小廟宇，外有圍墻，希臘人通常建造在雷擊過的地方的，參看一八九頁注[3]。

[11]關(guān)于快馬阿里翁，荷馬詩中說及它的神的系統(tǒng)，但沒有詳說那件奇異的傳說。這是希臘神話中最野蠻的故事之一，因為波塞冬是荒神，所以這多與他有關(guān)，如本書第二卷三章二節(jié)說飛馬珀伽索斯是他同戈耳戈墨杜薩所生的，《荷馬史詩》注釋說阿里翁是他同一個哈耳皮埃所生，這里說是得墨忒耳，也化形為厄里倪厄斯的。這傳說出處都在阿耳卡狄亞，其一是在忒爾浦薩，說得墨忒耳正在找尋她女兒的時候，波塞冬愛上了她，她想要逃避，變成一頭母馬，波塞冬卻化了公馬去追求她，因此生了那馬；還有一個女兒，她的名字是只有受戒的人才能知道的。其一是在菲伽勒亞，那里巖間有一個洞穴，供著女神的像，是黑色而馬頭的，據(jù)說現(xiàn)在這洞穴尚在，已改成一座基督和圣約翰的小禮拜堂了。泡薩尼阿斯又引安提瑪科斯的話，說阿里翁是地所生的，這與前說也不相反，因為這里得墨忒耳也只是代表地的女神，與那有神話經(jīng)歷的人格化的神原來不必相關(guān)，至于波塞冬原是馬王，其為好些名馬之父也是不足為奇的了。

? ? ? ?第七章

? ? ? ?一 克瑞翁繼承了忒拜的王位，把阿耳戈斯的死人都拋棄不葬，發(fā)出布告說，不許人埋葬他們，叫人看守著。但是俄狄浦斯的一個女兒安提戈涅[1]偷去了波呂涅刻斯的尸體，秘密地掩埋了，這事被克瑞翁自己所發(fā)見，她被活埋在墳?zāi)估锪恕０⒌仑菟雇兴固油诺?，躲在慈悲神女的神壇下，上面放著乞援的[橄欖樹]枝，請求他們埋葬那些死者[2]。雅典人與忒修斯前往，占了忒拜，把死者交與他們的親屬去埋葬?？ㄅ良~斯的火葬堆在燒著的時候，他的妻子歐亞德涅是伊菲斯的女兒，自投其上，和他一起燒完了[3]。

? ? ? ?二 十年之后，那些死亡者的兒子們，稱作厄庇戈諾伊的(意云后生們)，準(zhǔn)備往征忒拜[4]，報他們父親的仇，他們詢問占卜，神預(yù)告他們由阿爾克邁翁率領(lǐng)可以得勝。于是阿爾克邁翁加入出征，雖然他在懲罰了他母親之前不想去統(tǒng)率軍隊，因為厄里皮勒從波呂涅刻斯的兒子忒耳珊德洛斯收受了那長袍，她又勸她的兒子前去出征。他們選定阿爾克邁翁為首領(lǐng)之后，便去攻打忒拜。出征的人是：安菲阿剌俄斯的兒子阿爾克邁翁與安菲洛科斯，阿德剌斯托斯的兒子埃癸阿琉斯，堤丟斯的兒子狄俄墨得斯，帕耳忒諾派俄斯的兒子普洛瑪科斯，卡帕紐斯的兒子斯忒涅羅斯，波呂涅刻斯的兒子忒耳珊德洛斯，墨喀斯透斯的兒子歐律阿羅斯。

? ? ? ?三 他們先毀滅了周圍的村莊，后來忒拜人上前來的時候，由厄忒俄克勒斯的兒子拉俄達(dá)瑪斯率引了，打得很是勇猛，拉俄達(dá)瑪斯殺了埃癸阿琉斯，但阿爾克邁翁也將拉俄達(dá)瑪斯殺了。在他死了之后，忒拜人都逃進(jìn)城墻理去了。但是忒瑞西阿斯告訴他們派使者去與阿耳戈斯人講和，自己卻都逃走，他們乃派使者往敵人那邊去，自己則將小孩與女人們載在大車上，從城里逃出去了。他們于夜間到了叫作提爾浦薩的水泉那里，忒瑞西阿斯從那里喝了水，就絕命了[5]。忒拜人走了很遠(yuǎn)之后，建筑赫斯提埃亞城，就在那地方住下。

? ? ? ?四 阿耳戈斯人后來知道了忒拜人逃走的事，走進(jìn)城去，搜集了戰(zhàn)利品，把城墻拆毀了。但是他們將戰(zhàn)利品的一部分送往得爾福給阿波隆以及忒瑞西阿斯的女兒曼托，因為他們曾立誓說，假如取了忒拜，他們將以掠物中最美的物事貢獻(xiàn)給她。

? ? ? ?五 在攻取了忒拜之后，阿爾克邁翁知道了他的母親厄里皮勒又受了賄賂[6]不利于他，更為氣憤，應(yīng)了阿波隆給他的乩示，殺了他的母親。有人說他殺厄里皮勒是同了他的兄弟安菲洛科斯，但或者說是他獨自一人。但是阿爾克邁翁因了殺害他的母親，為厄里倪厄斯所逐，發(fā)了風(fēng)狂，他先到阿耳卡狄亞找俄克勒斯，又從那里往普索菲斯找斐勾斯去。由斐勾斯給他袚除了，他娶了他的女兒阿耳西諾厄，將項圈與長袍給了她。但是后來為了他的緣故土地沒有收成[7]，神在乩示中叫他往阿刻羅俄斯[8]去，在河邊再受一次試驗。他首先往卡呂冬到俄紐斯那里，受到他的款待，隨后往忒斯普洛提斯人的地方去，卻被驅(qū)逐出境來。末后他到阿刻羅俄斯的水源那里，由他予以袚除，娶了他的女兒卡利洛厄，而且將阿刻羅俄斯沖積所成的地方去移殖，住下在那里。但是后來卡利洛厄想要那項圈與長袍，說假如不得到那個，她將不再與他同居，阿爾克邁翁于是跑到普索菲斯去，告訴斐勾斯說，據(jù)乩示所說，他把項圈與長袍拿到得爾福去，把這捐獻(xiàn)了，他的風(fēng)狂可以免除。斐勾斯相信了，把這都給了他。但是一個仆人泄露出去，說他是拿這去給卡利洛厄的，由斐勾斯下令，斐勾斯的兒子們?nèi)ヂ穹瑢⑺麣⒘?。阿耳西諾厄責(zé)備他們，斐勾斯的兒子們將她放在一個箱子里，帶到忒革亞，給了阿伽珀諾耳當(dāng)奴隸去，誣陷她殺了阿爾克邁翁。

? ? ? ?六 卡利洛厄知道了阿爾克邁翁的死亡，又因宙斯和她親近，乃請求將她與阿爾克邁翁所生的兒子們長成起來，可以去報他們父親被殺之仇。那兒子們忽然地都長成了，出發(fā)給父親報仇去了。那時斐勾斯的兒子們普洛諾俄斯與阿耳諾耳拿了項圈與長袍往得爾福去捐獻(xiàn)，在阿伽珀諾耳的家里住宿，同時阿爾克邁翁的兒子們安福忒洛斯與阿卡耳南也到來了，阿爾克邁翁的兒子們殺了謀害他們父親的人，又到普索菲斯，走進(jìn)宮里去，殺了斐勾斯和他的妻子。他們被追趕直到忒革亞，但因有忒革亞人和有些阿耳戈斯人的搭救，因而得免，普索菲斯人回身逃走了。他們把這些告訴了他們的母親，走到得爾福，將項圈與長袍捐獻(xiàn)上去[9]，依了阿刻羅俄斯的吩咐。于是他們到了厄珀洛斯，招集住民，建設(shè)了阿卡耳那尼亞。

? ? ? ?七 但是歐里庇得斯說，阿爾克邁翁在風(fēng)狂的時候因了忒瑞西阿斯的女兒曼托生有兩個小孩，安菲洛科斯與女兒提西福涅，他將嬰孩帶到科壬托斯，交給科壬托斯王克瑞翁養(yǎng)育他們，因為提西福涅長得非常齊整，被克瑞翁的妻子賣作奴隸，為的怕得克瑞翁會要她做正妻。但是阿爾克邁翁買得了她，當(dāng)作婢女留著，不知道是他自己的女兒，他到科壬托斯去要回他的小孩，也就得到了他的兒子。安菲洛科斯依了阿波隆的乩示，建設(shè)了安菲洛科斯的阿耳戈斯。

注釋：

[1]一節(jié)，關(guān)于安提戈涅(Antigone)的事，索福克勒斯有一部悲劇敘述這事，阿波羅多洛斯大抵就根據(jù)他的所說。但劇中有國王克瑞翁的兒子海蒙，與她約婚，見安提戈涅縊死，以劍剌克瑞翁未中，也自刺而死，這里不曾說及。上文五章八節(jié)說海蒙為斯芬克斯所殺，與索?？死账贡瘎”臼虏煌瑓⒁娨黄呔彭撟21]。

[2]阿德剌斯托斯奔雅典求救，往忒拜收葬戰(zhàn)死者，歐里庇得斯悲劇《請愿的女人們》(Hiketides)即說此事，劇中的歌隊即是死者的母親和侍女等，故以名劇。忒拜國王克瑞翁不許收葬戰(zhàn)死的敵軍首領(lǐng)，這在希臘人看來是不合法的，因為他們相信沒有埋葬的死人的鬼魂不能進(jìn)入冥土去，埋葬實在只是將死者交付給下界的一種程序，如不埋葬死者，或是活埋生人，是將鬼魂放在幽明的界線上，是最危險的事；不但讓他在地上彷徨，于人有害，而且對于天上地下的神也都有冒犯，這使得后者不能收到應(yīng)得的所有，對于前者則因尸體暴露而觸穢他們。關(guān)于波呂涅刻斯，已由安提戈涅以死相抗，其余六人，即由阿德剌斯托斯主持，得雅典王忒修斯之助，打勝忒拜人，得到安葬。唯劇中說求救者坐在厄琉西斯的得墨忒耳廟中，這里說是慈悲神女的神壇下，或由于與第二卷八章一節(jié)的赫剌克勒斯的子女們的事相混，亦未可知，參看一四九頁注[2]。

[3]卡帕紐斯火葬的時候，他的妻子歐亞德涅投火中而死，頗近于印度“撒提”的風(fēng)俗，在希臘傳說中卻為僅見。卡帕紐斯進(jìn)攻忒拜的俄古癸亞門，正從梯子爬上城去，夸口說就是宙斯也不能趕我出城了，因此被宙斯用霹靂打死，見本卷六章七節(jié)。在歐里庇得斯的《請愿的女人們》中間，忒修斯與阿德剌斯托斯問答，說卡帕紐斯為宙斯的神火所擊，當(dāng)作一個神圣的尸體，要另外埋葬，在那廟邊造墳，別的人便都在同一火堆中燒了。這里所謂“造墳”，大概是指墳外邊建筑圍墻，《酒神的從者》中狄俄倪索斯說到他母親塞墨勒的墳，也說卡德摩斯做得很對，他把他女兒的墳?zāi)棺鳛椴豢汕址傅牡胤?，或者即是圍場。古人相信在電火光中宙斯親自下來，因此凡為雷電所擊之物都視為神圣，有些雷擊的地方是與“下降的宙斯”有關(guān)的圣地，用墻垣包圍起來，參看一八七頁注[10]。羅馬人普利尼烏斯在所著《自然史》中說，凡雷擊的人均應(yīng)土葬而不用火葬，又《詳夢書》的著者阿耳忒彌多洛斯也說，為雷電所擊的人不當(dāng)被人蔑視，卻應(yīng)尊敬為神，就是奴隸也應(yīng)尊敬，算是為宙斯所寵的人，他們的尸體當(dāng)予穿著美服。這些羅馬的例證，都與歐里庇得斯相合，但是《請愿的女人們》中在上文是那么地說了，到了后邊卻又把卡帕紐斯送上火葬堆去，前后不符，這里大概是兩種說法，并在一處，所以如此的吧。

[4]二節(jié)，厄庇戈諾伊(Epigonoi)即后生們；往征忒拜，有史詩記其事，名字就叫《厄庇戈諾伊》，相傳亦系荷馬所作，云有七千行，今俱散逸。埃斯庫羅斯與索福克勒斯亦著同名字的悲劇，今均失傳。

[5]三節(jié)，忒瑞西阿斯喝了泉水而死，不知是什么道理，或云因為泉水太冷之故。據(jù)泡薩尼阿斯說，忒瑞西阿斯的墳就在提爾浦薩的泉邊，但在從忒拜至卡爾喀斯的路旁，也有這預(yù)言家的一個紀(jì)念碑云。

[6]五節(jié)，厄里皮勒受了波呂涅刻斯的賄賂，用計叫她的丈夫安菲阿剌俄斯從征忒拜，見本卷六章二節(jié)。

[7]普索菲斯地方因了阿爾克邁翁殺母的緣故，土地沒有收成，參看本卷十二章六節(jié)，珀羅普斯陰謀殺人，致招來饑荒事。又俄狄浦斯殺父妻母，本卷五章九節(jié)說他被逐出忒拜，據(jù)索?？死账贡瘎〖霸S癸努斯說，也因為他在那里的關(guān)系，地方?jīng)]有收成，牛羊與婦女都不生產(chǎn)。古人和野蠻人都相信流血的事，特別是親族的血，觸犯土地，常使她拒絕長養(yǎng)五谷，希臘與希伯來人同具這種信念。

[8]阿刻羅俄斯是河水，又是神人。本書第一卷三章四節(jié)說他是塞壬們的父親，又笫二卷七章五節(jié)記他與赫剌克勒斯?fàn)幦⒌冒⒛喂Ｅc赫剌克勒斯角力，參看一四二頁注[10]及一四三頁注[11]。

[9]六節(jié)，阿爾克邁翁的兒子們將項圈與長袍捐獻(xiàn)到得爾福，據(jù)泡薩尼阿斯說，那捐獻(xiàn)項圈的乃是斐勾斯的兒子們。那所謂卡德摩斯的項圈保存在得爾福的雅典那廟里，直至公歷前四世紀(jì)中“神圣戰(zhàn)爭”時，為?？λ管娛最I(lǐng)法宇洛斯所劫掠，并一切寶物均被取去云。

? ? ? ?第八章

? ? ? ?一 我們現(xiàn)在回到珀拉斯戈斯來，據(jù)俄枯西拉俄斯說是宙斯與尼俄柏的兒子，如我們所推想的，但赫西俄多斯說他乃是地生子。他與俄刻阿諾斯的女兒墨利玻亞，或如別人說是神女庫勒涅，生有兒子呂卡翁，他為阿耳卡狄亞人的王，因了許多妻子生有五十個兒子，即是墨賴紐斯、忒斯普洛托斯、赫利克斯、倪克提摩斯、剖刻提俄斯、考孔、墨喀斯托斯、荷普琉斯、瑪卡柔斯、瑪刻德諾斯、荷洛斯、波利科斯、阿孔忒斯、歐埃蒙、安庫俄耳、阿耳刻巴忒斯、卡耳忒戎、埃該翁、帕拉斯、歐蒙、卡涅托斯、普洛托俄斯、利諾斯、科瑞托、邁那洛斯、忒勒波阿斯、費西俄斯、法索斯、佛提俄斯、呂喀阿斯、哈利斐洛斯、革涅托耳、蒲科利翁、索克琉斯、菲紐斯、歐墨忒斯、哈耳帕琉斯、波耳透斯、普拉同、哈摩、庫奈托斯、勒翁、哈耳帕呂科斯、赫賴歐斯、提塔那斯、曼提紐斯、克勒托耳、斯廷法羅斯、俄耳科墨諾斯。他們都傲慢，不敬于神，超過一切的人。宙斯想要試驗他們的不敬，變形為雇工男子，來到那里。他們給他款待，由于長兄邁那洛斯的主使，殺了土著的一個小孩，將他的內(nèi)臟與犧牲品相混雜，放在他前面。[1]但是宙斯大為嫌惡，把桌子翻了，在那地方現(xiàn)在仍叫作特剌珀左斯(特剌珀匝意云桌子)，用霹靂打了呂卡翁和他的兒子們，除了最小的倪克提摩斯，因為伽亞趕快抓住了宙斯的右手，息了他的怒氣。

? ? ? ?二 倪克提摩斯繼承了王位，那時出現(xiàn)了丟卡利翁時代的洪水，[2]有人說這是由于呂卡翁的兒子們的不敬所致。但歐墨羅斯和別人說，呂卡翁還有一個女兒卡利斯托，雖然赫西俄多斯說她是一個神女，阿西俄斯說是倪克透斯的女兒，菲勒庫得斯則說是刻透斯的女兒。她是阿耳忒彌斯的打獵的女伴，穿著同樣的服裝，對她立誓永為處女。宙斯愛上她，有人說變形為阿耳忒彌斯，別的說是阿波隆，違反她的本意與她同床了，想要瞞過赫拉，又將她變成一頭熊。但是赫拉勸說阿耳忒彌斯把她當(dāng)作野獸射死了?？墒怯腥苏f，阿耳忒彌斯射死她，因為她不守住她的童貞?？ɡ雇兴懒说臅r候，宙斯把嬰孩搶了去，交給邁亞在阿耳卡狄亞養(yǎng)育著，叫他作阿耳卡斯，[3]又將卡利斯托變作一顆星，叫作阿耳克托斯(即大熊星)。

注釋：

[1]一節(jié)，呂卡翁(Lukaon)和他的兒子們殺人祭神的事，據(jù)史家達(dá)瑪思刻諾斯著書斷片說：

? ? ? ?“珀拉斯戈斯的兒子，阿耳卡狄亞國王呂卡翁公正地統(tǒng)治他父親的國度。他想要像父親那樣，誘致他的臣民離去邪僻，宣稱宙斯常扮作生客來訪問他，考察人的善惡。有一回，如他自己所說，將要接待諸神了，便舉行了一個祭祀。但是在他同了許多女人所生的五十個兒子之中，有幾個在場，他們想要知道是不是在招待真的神明，便來宰了一個小孩，把他的肉與犧牲的肉和在一起，相信假如來客真是神人，他便會得知道這件事情。但是人們說神降下大風(fēng)暴，發(fā)出雷電來，那殺害小孩的兇手們都滅亡了?！?/span>

? ? ? ?照這個說法，呂卡翁自己原是好的，乃是為他的兒子們所累，但普通的傳說則殺人享客、嘗試神人的是呂卡翁本人，那所用的犧牲即是國王自己的兒子倪克提摩斯，又一說是他的外孫阿耳卡斯，他的女兒卡利斯托和宙斯所生的小孩。這些傳說是用以解說一種野蠻兇殘的儀式，向來在呂卡俄斯山上舉行，祭祀宙斯，直至二、三世紀(jì)時。大概這里殺人為祭，把他的內(nèi)臟與別的犧牲混和在一起，禮拜者共同散胙，吃到人肉的人便要變狼，繼續(xù)八年，到第九年假如他不曾吃人，可以回復(fù)人形。羅馬人根據(jù)希臘文人歐安忒斯的話，說那變狼人是拈閹規(guī)定，他脫下衣服掛在櫟樹上，游泳過一個池塘，便變了狼，在狼群中住過九年，如不吃人肉可以再變?yōu)槿?。阿耳卡狄亞人安倪塔斯的兒子達(dá)瑪耳科斯是一拳師，在俄林庇亞大會得過勝，據(jù)說參加呂卡俄斯宙斯的祭祀，曾變形為狼，后來在第十年才又變了回來。在歷史上這拳師實有其人，因為他有雕像留在俄林庇亞廟境內(nèi)，泡薩尼阿斯親自看見過，雖然錄存的銘文里不曾說及變狼的事。希臘人斯科帕斯在所著《俄林庇亞得勝者》的紀(jì)事上卻記著變形的事情，他說這人名為得邁那托斯，因為在呂卡俄斯宙斯的祭祀時吃了被殺的小孩的內(nèi)臟，所以變了狼，在第十年上才又變?nèi)耍浜髞砣返脛龠€是為了曾經(jīng)變狼的緣故。據(jù)泡薩尼阿斯所記，這儀式在二世紀(jì)時似尚存在，波耳費里俄斯與歐塞比俄斯則說是在三世紀(jì)時。這祭祀的情形已不可知，但從吃人肉的人變狼歷八、九年這傳說看來，似乎那可怕的祭祀每隔八、九年舉行一次。假如中間的年月是八年，那么這或是希臘古代所用八年一周的永久年(參看第二卷五章十一節(jié)，一二三頁注[22])，又可以推測在某些地方做國王的年限也以此為準(zhǔn)?；蛘吣羌傧胱兝堑娜水?dāng)作祭司，或簡直當(dāng)作狼神的化身，擔(dān)任八、九年，至下次舉行祭祀時卸去責(zé)務(wù)。呂卡俄斯(Lykaios)或呂卡翁與呂科斯(Lykos，意云狼)聲音相近，所以聯(lián)想到狼上去。

[2]二節(jié)，關(guān)于丟卡利翁時代的洪水，參看笫一卷七章二節(jié)。．

[3]忒革亞的史家阿賴托斯說，阿耳卡斯的母親并非卡利斯托，乃是墨癸斯托，系刻透斯的女兒，即呂卡翁的外孫女。歐里庇得斯注釋家則云，阿耳卡斯的母親卡利斯托為刻透斯與斯提爾柏的女兒，那么斯提爾柏當(dāng)是呂卡翁的女兒了?？ɡ雇械淖冃螢樾苷f法不一，或云由于宙斯自己，或云赫拉的妒忌，或云阿耳忒彌斯的憤慨，阿耳卡斯的名字也出于阿耳克托斯意云熊。

? ? ? ?第九章

? ? ? ?一 阿耳卡斯與阿密克拉斯的女兒勒亞涅拉，或是克洛孔的女兒墨伽涅拉，或如歐墨羅斯所說是神女克律索珀勒亞，生有兒子厄拉托斯與阿菲達(dá)斯。他們分配了土地，但厄拉托斯有著一切的權(quán)力，他與喀倪剌斯的女兒拉俄狄刻生有斯廷法羅斯與珀柔斯，阿菲達(dá)斯生有兒子阿勒俄斯，女兒斯忒涅玻亞，她嫁給了普洛托斯。阿勒俄斯與珀柔斯的女兒涅埃拉生有女兒奧革，兒子刻甫斯與呂枯耳戈斯。奧革為赫剌克勒斯所污辱，將她的嬰孩隱藏在雅典那的廟境內(nèi)，她那時任著女祭司之職。但是土地長是沒有收成，乩示指出在雅典那廟境有瀆神不敬的事，她被她父親所發(fā)覺，交給瑙普利俄斯去處死，密西亞的君主透特剌斯從他那邊得去，就娶了她為妻。但那嬰孩被棄置在帕耳忒尼俄斯山上，為一只母鹿所乳哺，因此叫作忒勒福斯[1]。經(jīng)科律托斯的牧人們養(yǎng)育大了，他走到得爾福去詢問關(guān)于他父母的事，從神得了指示，他往密西亞去，做了透特剌斯的養(yǎng)子，在他死后繼承了王位。

? ? ? ?二 呂枯耳戈斯與克勒俄費勒或是歐律諾墨生有兒子安開俄斯、厄皮科斯、安菲達(dá)瑪斯與伊阿索斯。安菲達(dá)瑪斯有兒子墨拉尼翁，女兒安提瑪刻，她嫁給了歐律斯透斯。伊阿索斯與密倪阿斯的女兒克呂墨涅生有女兒阿塔蘭忒。這阿塔蘭忒因為她的父親想要男孩，將她棄舍了，一只母熊常去給她乳喝，直到后來獵人們發(fā)見了她，養(yǎng)育在他們中間。阿塔蘭忒長大了的時候，她守住她的童貞，在荒野打獵，常帶了武器停留在那里。有肯陶洛斯洛科斯與許萊俄斯想要強污她，但都被她射死了。她曾向了英豪們?nèi)カC過卡呂冬的野豬，[2]又在紀(jì)念珀利阿斯的競技大會中，她同珀琉斯角力得了勝。后來她找著了她的父母，但是在父親勸她結(jié)婚的時候，她走到一處賽跑場似的地方，在中央立了一根三肘高的木樁，她叫求婚的人從那里出發(fā)在她前面跑，她自己拿了武器跟著，假如被追上了，他應(yīng)當(dāng)受死，若是追不上，便當(dāng)結(jié)婚。在許多人已經(jīng)滅亡了之后，墨拉尼翁愛上了她，前來競走，他從阿佛洛狄忒那里帶了金蘋果[3]來，在被追時拋了下去，她去拾那拋下的東西，因此跑輸了。于是墨拉尼翁娶了她。據(jù)說有一回出去打獵，他們走進(jìn)了宙斯的廟境，在那里交會了，便被變成了兩只獅子。[4]但赫西俄多斯和別的些人說，阿塔蘭忒并非伊阿索斯的女兒，卻是斯科紐斯的，歐里庇得斯則說她是邁那洛斯的女兒，她的配偶也不是墨拉尼翁而是希波墨涅斯。阿塔蘭忒與墨拉尼翁或與阿瑞斯，生了帕耳忒諾派俄斯，他曾去攻忒拜。

注釋：

[1]一節(jié)，關(guān)于奧革及忒勒福斯的事，參看笫二卷七章四節(jié)，又一四一頁注[7]。

[2]二節(jié)，阿塔蘭忒參加獵取呂卡冬的野豬的事，見笫一卷八章二節(jié)。

[3]阿佛洛狄忒給墨拉尼翁的金蘋果，普通多說即是北風(fēng)以外人的園里的果實，俄微狄烏斯則云女神從庫普洛斯島最肥美的土地塔瑪索斯圣地里取來的，那里長著一棵奇樹，枝葉都是燦爛的黃金，阿佛洛狄忒從這枝間摘下了三個金蘋果來，給了墨拉尼翁云。

[4]墨拉尼翁與阿塔蘭忒褻瀆了宙斯的廟境，被罰作兩頭獅子，其理由據(jù)后世神話家解說，因為獅子不相匹偶，卻是與豹相變，所以這變形是罰兩人以后不能再犯前回的罪行云。諸家引羅馬人普利尼烏斯的《自然史》為根據(jù)，但查現(xiàn)存的《自然史》卷八中說及此事，只云假如母獅子忘其尊嚴(yán)，降而與豹為偶，她的配偶便能立即發(fā)見，加以重罰，但是公獅子若是同樣地與母豹有了茍且，其結(jié)果當(dāng)如何，那自然史家卻并沒有說及。

? ? ? ?第十章

? ? ? ?一 阿特拉斯與俄刻阿諾斯的女兒普勒伊俄涅生了七個女兒，叫作普勒伊阿得斯，[1]在阿耳卡狄亞的庫勒涅地方，即是阿耳庫俄涅、墨洛珀、刻萊諾、厄勒克特拉、斯忒洛珀、塔宇革忒與邁亞。她們中間，俄諾瑪俄斯娶了斯忒洛珀，西緒福斯娶了墨洛珀。波塞冬與她們中的兩人有關(guān)系，先與刻萊諾，因了她生有呂科斯，波塞冬使他住在福人島上；復(fù)次與阿耳庫俄涅，她生了女兒埃圖薩，即與阿波隆生了厄琉忒耳的，又有兒子許利歐斯與許珀瑞諾耳。許利歐斯與神女克羅尼厄生了倪克透斯與呂科斯，呂科斯與坡律克索生了安提俄珀，安提俄珀與宙斯生了仄托斯與安菲翁。宙斯與阿特拉斯的其余的女兒也交會了。

? ? ? ?二 最長的邁亞與宙斯交會之后，在庫勒涅的山洞內(nèi)生了赫耳墨斯。[2]他裹了襁褓，躺在一個簸箕上面，[3]卻溜了出去，走到庇厄里亞山上，偷走了阿波隆所牧養(yǎng)的牛群。[4]為得免于從腳跡上被破獲了，他在它們腳上都給著了鞋子，[5]帶到皮洛斯地方，把其他的牛隱藏在洞穴內(nèi)，卻拿了兩頭來祭獻(xiàn)了，將牛皮釘在巖石上，肉有些他煮熟吃了，有些燒了。他于是趕快地走到庫勒涅去。在山洞前面他發(fā)見一個烏龜在覓食。他把它挖干凈了，將從他所祭獻(xiàn)的牛得來的索子穿在殼上，制成了一張豎琴，又發(fā)明了一個撥。但是阿波隆來到皮洛斯找尋牛群，詢問居民。他們說曾經(jīng)看見一個小兒趕著牛，但是說不出是趕到那一方面去的，因為他們不能找著腳跡。阿波隆憑了占卜查出了那竊賊，他走到庫勒涅找邁亞去，告發(fā)赫耳墨斯。但是她將在襁褓里的小兒給他看。于是赫耳墨斯帶他到了宙斯那里，討還他的牛群。宙斯叫他歸還，他卻賴掉了，但是宙斯不相信，他乃引了赫耳墨斯到皮洛斯山，把牛還了他?？墒前⒉÷牭搅素Q琴，他將牛同它交換了。赫耳墨斯牧養(yǎng)著牛群，又制造了一支編簫，自己吹著。阿波隆也想要那簫，把他牧牛時候所用的金竿[6]給了他?？墒呛斩瓜胗媚呛崜Q得牧竿和占卜術(shù)。于是他給了簫，學(xué)得用石子占卜的方法。[7]宙斯任命他為他自己與地下諸神的使者。

? ? ? ?三 塔宇革忒因了宙斯生有兒子拉刻代蒙，那拉刻代蒙地方就以他為名。拉刻代蒙(他是地生子勒勒克斯與海洋神女克勒俄卡里亞的兒子)與斯帕耳忒，歐洛塔斯的女兒，生有兒子阿密克拉斯，和女兒歐律狄刻，她嫁給了阿克里西俄斯。阿密克拉斯與拉庇托斯的女兒狄俄墨得生了兒子庫諾耳忒斯與許阿鏗托斯。據(jù)說這許阿鏗托斯為阿波隆所愛，無意中因投鐵環(huán)把他打死了。[8]庫諾耳忒斯的兒子珀里厄瑞斯娶了珀耳修斯的女兒戈耳戈福涅，如斯忒西科洛斯所說，生了廷達(dá)瑞俄斯、伊卡里俄斯、阿法柔斯、琉喀波斯。阿法柔斯與俄巴羅斯的女兒阿瑞涅生了兒子林叩斯、伊達(dá)斯與珀索斯，但據(jù)許多人說，伊達(dá)斯乃是波塞冬所生的。林叩斯眼力勝人，至于能看見地底下的東西。琉喀波斯生有女兒希拉厄拉與福珀，她們?yōu)榈叶硭箍萋逡了鶕屓?，嫁了他們。在她們之外，琉喀波斯生了阿耳西諾厄，阿波隆與她交會了，她生了阿斯克勒庇俄斯。但有人說阿斯克勒庇俄斯并非琉喀波斯的女兒阿耳西諾厄所出，乃是在忒薩利亞的佛勒古阿斯的女兒科洛尼斯所生的。他們說阿波隆愛上了她，立即和她交會了，但是她違背了她父親的意思，選中了開紐斯的兄弟伊斯庫斯，和他同居。阿波隆詛咒帶來這消息的大鴉，使它變黑，這以前原是白色的，他殺了科洛尼斯。在她火化的時候，他從火堆上抓起那嬰孩，帶到肯陶洛斯刻戎那里，由他養(yǎng)育，教給醫(yī)療與打獵的技術(shù)。他成為一個醫(yī)師，大規(guī)模地使用他的技術(shù)，不但阻止人死去，還把死人救活過來，因為他從雅典那得來由戈耳戈的血管中流出的血，他用從左邊血管流出的血以死人，用從右邊的以救人，因了這個他救活了死人。[9]我查到些人據(jù)說是被他所救活的，即是卡帕紐斯與呂枯耳戈斯，[10]如斯忒西科洛斯在《厄里皮勒》中所說；希波呂托斯，如《瑞帕克提卡》的著者所說；廷達(dá)瑞俄斯，[11]如帕倪阿西斯所說；許墨奈俄斯，[12]如俄耳甫斯教派人所說；彌諾斯的兒子格勞科斯，如墨勒薩戈拉斯所說。

? ? ? ?四 但是宙斯怕得人們會從他學(xué)得醫(yī)術(shù)，以至互相救助，就用霹靂打了他。[13]阿波隆因此生氣，殺了那些給宙斯制造霹靂棒的庫克羅普斯。但是宙斯要把他扔進(jìn)塔耳塔洛斯里去，經(jīng)勒托說情，乃命令去給人服役一年。他于是到了斐賴，斐瑞斯的兒子阿德墨托斯那里，當(dāng)作牧人給他服役，使得一切的母牛都生了雙生。[14]

? ? ? ?但有人說，阿法柔斯與琉喀波斯是埃俄羅斯的兒子珀里厄瑞斯的兒子，庫諾耳忒斯生了珀里厄瑞斯，珀里厄瑞斯生了俄巴羅斯，俄巴羅斯與海洋神女巴忒亞生了廷達(dá)瑞俄斯希波科翁與伊卡里俄斯。

? ? ? ?五 希波科翁生有兒子陀律克琉斯、斯開俄斯、厄那洛福洛斯、歐提刻斯、蒲科洛斯、呂開托斯、忒布洛斯、希波托俄斯、歐律托斯、希波科律斯忒斯、阿耳喀諾斯、阿爾孔。希波科翁同了這些兒子們將伊卡里俄斯與廷達(dá)瑞俄斯驅(qū)逐出了拉刻代蒙。他們逃到忒斯提俄斯那里去，與他聯(lián)合去同鄰邦作戰(zhàn)，廷達(dá)瑞俄斯娶了忒斯提俄斯的女兒勒達(dá)。但是后來赫剌克勒斯殺了希波科翁和他的兒子的時候，[15]他們回去了，廷達(dá)瑞俄斯繼承了王位。

? ? ? ?六 伊卡里俄斯與海洋神女珀里波亞生有兒子托阿斯、達(dá)瑪西波斯、伊繆西摩斯、阿勒忒斯、珀里勒俄斯，女兒珀涅羅珀嫁給了俄底修斯。[16]廷達(dá)瑞俄斯與勒達(dá)生有女兒提曼德拉，嫁給了厄刻摩斯；克呂泰涅斯特拉，嫁給了阿伽門農(nóng)；還有菲羅諾厄，阿耳忒彌斯使得她成為不死。

? ? ? ?七 但是宙斯變形為天鵝與勒達(dá)交會，同夜廷達(dá)瑞俄斯也和她交會了，她給宙斯生了波呂丟刻斯與海倫，給廷達(dá)瑞俄斯生了卡斯托耳與克呂泰涅斯特拉。但有人說海倫是涅墨西斯與宙斯所生的，因為她逃避宙斯的追求，變形為母鵝，宙斯卻變成一只天鵝，與她交會，因了這交合她生下一個蛋來，有牧人在樹林里找到了，拿去給了勒達(dá)，也就放在箱子里留著，到了相當(dāng)時期海倫生了出來，勒達(dá)養(yǎng)育她當(dāng)作她自己的女兒。[17]她長成得非常美麗，忒修斯搶了她，帶到阿菲德奈去。但是忒修斯在冥土的時候，波呂丟刻斯與卡斯托耳往攻阿菲德奈，占了那城，得到海倫，把忒修斯的母親埃特拉當(dāng)作俘虜帶了去。

? ? ? ?八 希臘的國王們都跑到斯巴達(dá)去，向海倫求婚。那些求婚者[18]是，拉厄耳忒斯的兒子俄底修斯，堤丟斯的兒子狄俄墨得斯，涅斯托耳的兒子安提羅科斯，安開俄斯的兒子阿枷珀諾耳，卡帕紐斯的兒子斯忒涅羅斯，克忒阿托斯的兒子安菲瑪科斯，歐律托斯的兒子塔爾庇俄斯，菲琉斯的兒子墨革斯，安菲阿剌俄斯的兒子安菲洛科斯，珀忒俄斯的兒子墨涅斯透斯，伊菲托斯的兒子斯刻狄俄斯與厄庇斯特洛福斯，阿伽斯忒涅斯的兒子波呂克塞諾斯，希帕爾喀摩斯的兒子珀涅勒俄斯，阿勒克托耳的兒子勒托斯，俄琉斯的兒子埃阿斯，阿瑞斯的兒子阿斯卡拉福斯與伊阿爾墨諾斯，卡耳科冬的兒子厄勒珀諾耳，阿德墨托斯的兒子歐墨羅斯，珀里托俄斯的兒子波呂波忒斯，科洛諾斯的兒子勒翁透斯，阿斯克勒庇俄斯的兒子波達(dá)勒里俄斯與瑪卡翁，波阿斯的兒子菲羅克忒忒斯，歐埃蒙的兒子歐律菲洛斯，伊菲克勒斯的兒子普洛忒西拉俄斯，阿特柔斯的兒子墨涅拉俄斯，忒拉蒙的兒子埃阿斯與透克洛斯，墨諾提俄斯的兒子帕特洛克羅斯。

? ? ? ?九 廷達(dá)瑞俄斯見有這許多人，恐怕如選中了一人，其他的人會起爭執(zhí)，但是俄底修斯答應(yīng)他說，假如他肯幫助他向珀涅羅珀求到婚，他將想出一個方法，使得沒有什么爭執(zhí)。廷達(dá)瑞俄斯應(yīng)許幫助他，俄底修斯乃教他使求婚者都立下誓，假如選中的新郎因了他的婚姻而受到什么欺侮，他們都要去幫助他。廷達(dá)瑞俄斯聽了這話，叫求婚者都起了誓，他選取墨涅拉俄斯作為新郎，也叫伊卡里俄斯將珀涅羅珀許給了俄底修斯。

注釋：

[1]一節(jié)，普勒伊阿得斯(Pleiades)這名稱，普通解作普勒伊俄涅的女兒們，父親是阿特拉斯(Atlas)，所以又常稱為阿特蘭提得斯(Atlantides)。她們共七人，后來成了星座，即是中國的昂星，俗稱七簇星。在地中海一帶地方，這在夏天出現(xiàn)，從五月中旬到十一月初，在古時正是航海的季節(jié)，所以現(xiàn)代學(xué)者以為這名字當(dāng)與“航行”(plein)這字有關(guān)。七個星中間，有一個幾乎看不見。這有兩種解說，其一是說達(dá)耳達(dá)諾斯的母親厄勒克特拉，因了特洛亞的滅亡非常悲傷，所以用兩手遮住了她的臉，達(dá)耳達(dá)諾斯是創(chuàng)立特洛亞的特洛斯的祖父，特洛斯則是普里阿摩斯的曾祖。又一說是墨洛珀，她嫁了一個凡人西緒福斯，其他姊妹六人都做了諸神的情人，比較起來覺得卑微，所以害羞不敢露臉。據(jù)說最初那巨人俄里翁(參看第一卷四章三至五節(jié))追趕她們，有七年或云十二年之久，宙斯可憐她們，卻連俄里翁一起都放到天上來，他們還是永久地追趕著。據(jù)現(xiàn)代天文學(xué)家研究，害羞或悲傷的那星是刻萊諾，差不多是七等星，在現(xiàn)今同古代一樣，在沒有月亮的清明的夜里，只有眼力特別強的才能看見。

[2]二節(jié)，此節(jié)所說赫耳墨斯的事，大抵根據(jù)荷馬派《頌歌》第四說赫耳墨斯的那一篇。索?？死账褂兴_堤洛斯劇(satyros，以羊人為歌隊的特殊戲劇)，名《追跡的人》，亦以此為題材，今散逸不全。

[3]赫耳墨斯生時躺在簸箕上，據(jù)普路塔耳科斯說，所以有箕氏之稱。這本是民間的習(xí)俗，據(jù)說是取富裕豐秘之意，乃引申而應(yīng)用于神們，此俗不僅古代希臘有之，現(xiàn)在印度及俾路芝斯坦等處亦尚如此，亦有用米篩者。

[4]索?？死账沟摹蹲粉E的人》敘述了赫耳墨斯偷牛事，近時發(fā)見斷片不少，可知其梗概。地方是在庫勒涅山中，阿波隆登場，訴說牛群被竊，他怎樣地從忒薩利亞，走過玻俄提亞尋找它們，應(yīng)許幫助他尋到失物的人給予報酬。塞勒諾斯聽到這話，趕到現(xiàn)場，熱心提議讓他和他的一班薩堤洛伊幫同尋找，只要求報酬要立付現(xiàn)款。他的提議被接受了，那班薩堤洛伊立即像警犬一般開始偵察，不久發(fā)見了混亂的牛腳跡走向各方面去。在這時候，他們忽然聽到一種不曾聽過的奇怪聲音，這原來是小孩赫耳墨斯在山洞里彈著的豎琴的不清楚的聲響。神女庫勒涅這時從山洞走出來，責(zé)備那些野東西為什么那么喧擾，破壞綠林深山的沉寂。薩堤洛伊深深地道歉，只請求想要知道那從地內(nèi)出來的奇怪聲音是怎么的一回事。神女應(yīng)了他們的請求，說明怎么地宙斯和邁亞秘密地在山洞里生了赫耳墨斯，她自己暫時充當(dāng)保母，那小孩長成得異常地快，因為被母親的命令關(guān)在洞里，便用他的閑空工夫拿一個烏龜?shù)臍ぷ龀上∑娴耐婢?，能發(fā)出樂聲來。薩堤洛伊立即說這神童偷了牛群。他的保母大為憤慨，竭力反抗，說這小孩無論從父、母哪一方面都不會有做賊的壞習(xí)氣，叫他們還是到別處去找竊賊，像他們那么的年紀(jì)的人，有了長胡須和禿腦瓜，應(yīng)當(dāng)知道不該在這里胡鬧，他們會得要吃虧的。但保母的話沒有什么效力，他們聽了她說那小孩做豎琴上用什么牛皮，更增加了懷疑，一口咬定說那皮就是被偷的牛身上的。他們堅決相信，非等她把那犯人交出來時他們不肯走開。說到這里，那斷片有點模糊了，在不相連續(xù)的紙片上我們只看見保母和他們的對話里反復(fù)地有母牛呀、賊呀、無賴子呀這些語句，以后就沒有了?！俄灨琛分袥]有這一場面。

[5]赫耳墨斯給牛穿上了鞋子，叫人看不出腳跡，《頌歌》里老人告訴阿波隆，說他看小孩趕著牛倒走，牛頭向著他，雖事實不可能，卻想的很妙。阿波隆用占卜，《頌歌》說他看見一只長翅膀的鳥，就知道那賊是宙斯的一個兒子。

[6]阿波隆給赫耳墨斯的“金竿”，據(jù)《頌歌》里說是有三葉的，最初大概是像橄欖樹枝，如書中所說用以牧牛的，后來在赫耳墨斯手里，成為使者所持的節(jié)一類的東西，在圖像上畫作一竿纏著兩條蛇，竿中間或上邊長著兩只翅膀，與普通的杖不同了。

[7]用作占卜的石子名叫得里埃(Thriai)，據(jù)說本是三個有翼的神女，住在帕耳那索斯山上，是阿波隆的保母，她們創(chuàng)為這種占卜術(shù)，將好些石子放在瓶內(nèi)，用于抓出一個來，占卜休咎。一說這是雅典那所創(chuàng)作，但是宙斯看了不喜歡，后來不大通行了。大概這是古來的一種簡單占法，其后得爾福的女巫預(yù)言興起，遂取而代之。《頌歌》中阿波隆說她們是三個長著翅膀的處女，頭上灑著白面(頭發(fā)斑白)，住在帕耳那索斯嶺下，是一種占卜的教師，他小時候也學(xué)過，雖然他的父親宙斯不理會它。她們離開家鄉(xiāng)，飛來飛去，專吃蜂蜜，飽時能說預(yù)言，把她們說得和蜜蜂很有關(guān)聯(lián)，似其形狀當(dāng)為女人的頭面與胸，而身體與翅膀則是蜜蜂的吧。

[8]三節(jié)，關(guān)于許阿鏗托斯的死，參看笫一卷三章三節(jié)，及三五頁注[6]，但兩處所說父母的名字全不一致。許阿鏗托斯流血化為花的傳說甚有名，今西歐風(fēng)信子(hyacinth)仍沿用他的名字，與水仙花(narcissus)同例，雖然現(xiàn)代學(xué)者謂希臘人所說的花色紅，上有紋樣，與風(fēng)信子不同，當(dāng)系貝母花之類云。

[9]阿斯克勒庇俄斯(Asklepios)，羅馬人傳訛為埃斯枯拉庇烏斯(Aesculapius)了。書中所說戈耳戈的血，歐里庇得斯的悲劇《伊鉗翁》(Ion)中，女主人公克瑞烏薩說她的始祖厄里克托尼俄斯曾從雅典那得到戈耳戈的兩滴血，其一是從“空的脈管”出來的，可以起死回生，其一是從戈耳戈的蛇里出來的，可以殺人，與這里左、右血管的說法不同。

[10]阿斯克勒庇俄斯所救活的人間，卡帕紐斯與呂枯耳戈斯都是因攻忒拜而戰(zhàn)死的人，厄里皮勒事參看本卷六章二節(jié)，又七章二節(jié)，此詩當(dāng)是敘述忒拜的兩次戰(zhàn)役的。《瑙帕克提卡》不知何人所著，內(nèi)容不詳，當(dāng)是與瑙帕克托斯地方有關(guān)，參看笫二卷八章二節(jié)。希波呂托斯事參看本書節(jié)本一章十九節(jié)，據(jù)泡薩尼阿斯說，他復(fù)活后至羅馬附近阿爾巴山中，為阿利喀亞國王，為阿耳忒彌斯(羅馬稱狄阿那)造廟宇云。這個有名的意大利傳說在此書上不曾說及，此外關(guān)于羅馬的事亦均闕如，由此可知，如不是著者故意默殺，便因其時希臘與羅馬屬下的意大利地方交通尚少之故吧。

[11]廷達(dá)瑞俄斯見本章六節(jié)以下。格勞科斯參看本卷三章一節(jié)，又一六四頁注[3]。

[12]許墨奈俄斯據(jù)赫西俄多斯逸詩斷片中說，他是忒薩利亞王瑪格涅斯的兒子，非常美麗，阿波隆看見這小孩，愛上了他，就離不開瑪格涅斯的家，在這時候赫耳墨斯偷去了他的牛。他的死后復(fù)生的事不詳。平常神話中把他當(dāng)作結(jié)婚的神，薩福(Sappho)的詩中已有此稱，但說他是阿佛洛狄忒與狄俄倪索斯，或云阿波隆與一神女所生，那是后起的傳說，大概是羅馬文人所隨意捏造的了。

[13]四節(jié)，阿斯克勒庇俄斯的死，據(jù)狄俄多洛斯說，因為他醫(yī)術(shù)高明，死人大為減少，冥王認(rèn)為損害他的利益，向宙斯去告訴，宙斯乃將他打死。他只是一個所謂“英雄”，可是在民間的勢力很大，差不多成為醫(yī)神，在希臘各地都有廟宇，人民也都來禮拜請求他。勞斯在《希臘的神與英雄與人》笫十七章中，關(guān)于這事曾說道：

? ? ? ?“那些地方實在還不只是廟宇。在廟宇之外，那里常有一處地方，讓那些病人可以停留，等著治療他們的病。他們常一排排地躺著，沿著走廊，這和你所見的屋外的廊相像，只是更長，也更講究，用石頭建造，有大的柱子，向著溫暖的方面開放。他們夜間在那里見到什么夢，那夢便告訴他們怎樣治療的方法?；蛘吣巧褡约?，同了他的兒子女兒們，出來巡行，將藥物或是油膏給予病人。在那些兒子女兒以外，那神人也常得他那有名的蛇的幫助。這些蛇住在廟底下的一個洞里，它們常在病人中間爬來爬去，舔他們的眼睛或創(chuàng)傷。到了早晨，照例是應(yīng)該拿一個餅放進(jìn)蛇洞里去，在對于醫(yī)神舉行祭祀之外?！边@種情形，到了十九世紀(jì)末還是如此，雖然希臘是已經(jīng)基督教化了，在勞斯的《在希臘諸島》這文章內(nèi)云：

? ? ? ?“試進(jìn)有名的禮拜堂去，那里掛著許多小小的許愿的臂膊、大腿、胸脯與臉面的模型。在那里同在阿斯克勒庇俄斯的廟里一般，當(dāng)大祭日的前夜，病人都睡著，希望圣人的福佑。那地方真像一所兵房，在側(cè)堂里是無下足之處，因為那些被褥線毯、瓦罐鐵鍋、污穢的小孩和一切家用雜物，在雕刻的僧座上他們兩排的躺著。有許多奇跡降于他們，我們可以相信，并不亞于厄庇道洛斯的那些神異的療治。”這正是狄俄多洛斯所說的“睡廟”，在厄庇道洛斯的醫(yī)神廟里最有名的，已有至少兩千年的歷史了。

[14]阿波隆給阿德墨托斯服役，使得母牛都生了雙生，這固然由于神力，但與阿波隆是孿生的事也不無關(guān)系。參看六四頁注[7]，據(jù)說野蠻民族對于雙生子有幾種看法，其一是兇，其一是吉，如第一卷九章八節(jié)珀利阿斯與涅琉斯，第三卷五章五節(jié)仄托斯與安菲翁，均被棄置，即是第一例，又笫二卷二章一節(jié)阿克里西俄斯與普洛托斯在母腹中相斗，也可說是屬于這一類的，阿波隆與阿耳忒彌斯則是第二例了。以色列人似亦有此種俗信，《舊約·創(chuàng)世紀(jì)》笫三十章中說到雅各給拉班牧羊，他也是個雙生子，使他的羊特別肥壯。泡薩尼阿斯說仄托斯與安菲合墳上的土有特殊力量，能使土地肥沃，每當(dāng)日躔金牛宮的時候，?？λ谷顺Ｈジ`取，以為可以把忒拜地方的豐穰轉(zhuǎn)移到自己那邊去。

[15]五節(jié)，赫剌克勒斯殺希波科翁和他的兒子們，為利鏗尼俄斯的兒子復(fù)仇，見第二卷七章三節(jié)。

[16]六節(jié)，俄底修斯娶珀涅羅珀，見下文九節(jié)，但泡薩尼阿斯說俄底修斯賽跑得勝，所以得到新娘。關(guān)于賽跑求婚的事，參看本卷九章二節(jié)，節(jié)本二章五節(jié)，又笫一卷七章八節(jié)的五十五頁注[10]。

[17]七節(jié)，海倫的母親普通都說是勒達(dá)，或云勒達(dá)也同涅墨西斯一樣，生了一個蛋，里邊出來了海倫，那蛋殼一直保存著，在泡薩尼阿斯時代還用繩線絡(luò)了掛在斯巴達(dá)的二女廟里，她們就是琉喀波斯的女兒希拉厄拉和福柏，見下文十章二節(jié)。一說勒達(dá)生了一個蛋，卡斯托耳、波呂丟刻斯與海倫都從這里出來，又一說則云共有兩個蛋，一個里邊是卡斯托耳和波呂丟刻斯，一個里邊是海倫與克呂泰涅斯特拉云。赫西俄多斯斷片據(jù)古代注釋家引用，又說她母親并非勒達(dá)或涅墨西斯，她乃是宙斯和一個海洋神女所生的女兒。

[18]八節(jié)，向海倫求婚的人名單，在近時發(fā)見的赫西俄多斯的斷片中也有一部分存在，各人名下且有說明，如說那狡獪的俄底修斯不帶什么禮物來，因為他知道自己沒有成功的希望；埃阿斯應(yīng)許送給許多牛羊，因為他預(yù)備往鄰近的海岸島嶼去劫掠了來充當(dāng)禮物。伊多墨紐斯則不派代表，親自出馬，因為他自信豐采出眾，必可獲得新娘的愛顧。這三數(shù)斷片，經(jīng)學(xué)者審定，參照泡薩尼阿斯的話，認(rèn)為出于赫西俄多斯所著的《女人目錄》(Katalogoi gynaikon))或者可以譯為《列女傳》吧。

? ? ? ?第十一章

? ? ? ?一 墨捏拉俄斯因了海倫生有女兒赫耳彌俄涅，又據(jù)有人說，兒子尼科斯特剌托斯，因了女奴埃托利斯人庇厄里斯，或據(jù)俄枯西拉俄斯說，因了忒瑞伊斯，生有兒子墨伽彭忒斯，因了神女克諾西亞，或據(jù)歐墨羅斯說，生有兒子克塞諾達(dá)摩斯。[1]

? ? ? ?二 勒達(dá)所生的二子中，卡斯托耳練習(xí)戰(zhàn)術(shù)，波呂丟刻斯則練習(xí)拳術(shù)，因為他們的英俊，二人被稱為放俄斯枯洛伊，即云宙斯的兒子們。他們想要娶琉喀波斯的女兒們，乃把她們從墨塞涅搶去，娶了她們，[2]在波呂丟刻斯與福柏之間生了謨涅西琉斯，卡斯托耳與希拉厄拉之間生了阿諾工。他們會同阿法柔斯的兒子伊達(dá)斯與林叩斯從阿耳卡狄亞掠得了牛群，叫伊達(dá)斯分配這掠物。他把一頭牛切作四份，說掠物的一半應(yīng)該歸于先將他的一份吃了的人，其余歸于吃那第二份的。在他們正在茫然的時候，伊達(dá)斯先吃了自己的一份，又吃了他兄弟的，隨后把掠得的牛群趕到墨塞涅去了。但是狄俄斯枯洛伊去攻打墨塞涅，將那些掠得的以及許多別的牛群都趕走了。他們埋伏著等伊達(dá)斯和林叩斯。但是林叩斯發(fā)見了卡斯托耳，告訴伊達(dá)斯，伊達(dá)斯乃把他殺了。波呂丟刻斯追趕他們，投過槍去殺了林叩斯，但是追趕伊達(dá)斯的時候，被他的一塊石頭打傷了頭，昏暈跌倒了。宙斯用霹靂打了伊達(dá)斯，卻把波呂丟刻斯帶到天上去。但是波呂丟刻斯因為卡斯托耳死了，不愿自己單獨不死，宙斯乃允許他們兩人隔日地留在神人與凡人的中間。[3]狄俄斯枯洛伊轉(zhuǎn)移到諸神那里之后，廷達(dá)瑞俄斯將墨涅拉俄斯叫到斯巴達(dá)來，把王位交給他。

注釋：

[1]一節(jié)，關(guān)于海倫的子女，荷馬說她只有一個女兒赫耳彌俄涅，赫西俄多斯說還有一個兒子尼科斯特剌托斯。荷馬注家則云海倫給帕里斯生有兒子科律托斯或赫勒諾斯，克瑞忒的狄克堤斯云有三人，唯此系后出偽書，或不足據(jù)。注家又云，拉刻代蒙人崇拜海倫的二子：尼科斯特剌托斯與埃提俄拉斯。據(jù)斯忒西科洛斯等詩人說，海倫在嫁給墨涅拉俄斯以前，被忒修斯搶去，生過一個女兒，即是伊菲革涅亞(Iphigeneia)，交給她的姊妹克呂泰涅斯特拉，算作她自己的丈夫阿伽門農(nóng)的女兒。伊菲革涅亞事參看本書節(jié)本三章二二節(jié)。

[2]二節(jié)，卡斯托耳兄弟搶娶琉喀波斯的女兒的事，普通傳說是說琉喀波斯的女兒和阿法柔斯的兒子們即伊達(dá)斯與林叩斯是堂兄妹，原來訂了婚的，在結(jié)婚的時候他們邀請了卡斯托耳與波呂丟刻斯，他們和新郎新娘也是堂兄妹，因為如本卷十章三節(jié)所說，廷達(dá)瑞俄斯與琉喀波斯、阿法柔斯本來都是兄弟。卡斯托耳兄弟那時卻把新娘搶走了，新郎們追去，結(jié)果演成那一場相打。但阿波羅多洛斯似采用別一種傳說，說相打的原因由于偷牛分贓不勻，品達(dá)洛斯詩亦取此說。琉喀波斯的兩個女兒，不知道為什么緣故，在斯巴達(dá)有廟宇，因了她們父親的名字，稱作琉喀珀得斯，也可稱為白馬氏，廟里的女祭司因此就叫作白馬駒了。

[3]后人解說卡斯托耳兄弟死后的事，說他們成為雙星，一顆下降的時侯，一顆上升，這似乎是指啟明與長庚星；那神人性的波呂丟刻斯算是啟明星，在清晨升到天上；凡人性的卡斯托耳則是長庚星，黃昏時出現(xiàn)，降到地底下去。又或以為即是雙子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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