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羨】小透明(下)

下個學(xué)期要好好學(xué)習(x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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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無羨可以看見藍忘機的時候,對方多數(shù)時間都“坐”在自己旁邊的空位上聽課。
倒不是這兩人多想粘在一起,而是只要稍遠一些,藍忘機的魂魄就有些若有若無的閃爍,如同暴雨中燈塔的微弱光芒,隨時都有可能熄滅。
比如前天,最后一節(jié)魔法史課結(jié)束,各院學(xué)生陸續(xù)從地下鉆出回到自己的公共休息室,魏無羨抱起一堆書,小心翼翼地躲開藍啟仁銳利的目光溜出教室,看了看身邊依舊在凝神回憶上一堂魔藥課所學(xué)藥劑的藍忘機,問道:
“藍湛,你要回拉文克勞的公共休息室嗎?”
藍忘機抬眼,看著他,緩緩地點了一下頭。
魏無羨撥開眼前的碎發(fā),笑道:
“那我們明天見,你先休息?!?/p>
藍忘機頷首,轉(zhuǎn)身離開。說文藝點是轉(zhuǎn)身離開,實際上卻是轉(zhuǎn)身飄走,只不過飄得一本正經(jīng),讓魏無羨一時竟無法笑出聲來。
這時,意外發(fā)生了。
剛剛分開不過五米,藍忘機的身影一暗,像是斷了電的路燈,負隅頑抗著閃了好一陣,巫師袍的下擺驟然消失。他微微皺眉,看著化作煙霧的五指,一語不發(fā)。
那邊,魏無羨走了兩步,終究是不放心,回頭一看藍忘機,登時嚇得心跳一停。
他慌忙撥開紛雜的人群沖過去,手里的書噼里啪啦掉了一地,羽毛筆打著轉(zhuǎn)飛出,“唰”地扎在了一名赫奇帕奇的女生衣領(lǐng)子上,墨水滴滴答答流了一地。
魏無羨好不容易沖到了藍忘機身前,下意識地去抓他的肩,道:
“你沒事吧?!”
結(jié)果當然是抓了個空,他整個人直直地從藍忘機的身體里穿了出去,一個踉蹌,險些摔倒。
藍忘機立即伸手去扶他,甫一伸手才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摸不到東西,動作一僵。
魏無羨匆忙穩(wěn)住腳跟,看著藍忘機道:
“藍湛你有沒有事?!”
藍忘機輕聲道:
“并無大礙?!?/p>
魏無羨從口袋里抽出自己那根叫隨便的魔杖,將它靠近藍忘機的心口,那一片的衣物便漸漸顯出了紋理。他將魔杖下移,那片紋理隨著杖尖緩慢移動著,魏無羨將魔杖插回口袋中,紋路隨之消失。
見此狀況,二人都沉默了,周圍圍觀的學(xué)生卻是越來越起勁:
“那是格蘭芬多的級長吧……他在和誰說話???”
“誰知道呢,不過我好像聽見了藍級長的名字?”
“級長不是被他打暈了嘛?”
………
?顧不上周圍議論紛紛的人群,魏無羨抽出魔杖連念幾聲“課本飛來”和“速速歸位”,抱起那疊散落的書,頭也不抬地快步離開。
等到看熱鬧的學(xué)生散得差不多了,他才駐足,喘了口氣,對一旁的藍忘機道:
“藍湛,恐怕在咒語失效之前,你都得跟我待在一起了?!?/p>
晚上。
魏無羨的床鋪靠窗,他翻了個身,月光透過落地窗被分成一格一格的銀亮光芒落在少年棱角分明的臉上。
他打了個哈欠,對仍然坐得端端正正的藍忘機道:
“藍湛哎……你……你就不……不困嗎……嗎……”
藍忘機的聲音聽起來頗有些郁悶:
“并無困意?!?/p>
魏無羨攤開四肢,又打了個哈欠,迷迷糊糊道:
“那可真的……哈欠……真的不錯……啊……我撐不住了……不管你睡不睡我都得睡了……晚安藍湛……”
他說完,果真不久就進入了夢鄉(xiāng),纖瘦的胸腔隨著呼吸上下起伏,睫毛的眼窩處投下細碎的陰影。
藍忘機凝視著魏無羨熟睡的臉,半晌,俯下身,神使鬼差般,輕輕伸手,撩了一下他的睫毛。
雖然什么都沒有碰到,但他仿佛突然從夢中驚醒,抽回了手,耳根唰地紅了。
第二天清晨。
“魏嬰,格蘭芬多剩的人不多了。”
魏無羨嘟囔著胡亂伸手在空氣中劃拉了一下:
“好了……一會兒就起……?。俊?/p>
等他好不容易被藍忘機拖起來趕到公共餐廳時,格蘭芬多那一桌差點只給他們的級長留下一堆啃得干干凈凈的雞骨頭。
魏無羨一邊憤憤不平地啃著另一位級長羅青羊看在交情的份上給他搶救下來的三明治,一邊在心里納悶:
為什么藍湛一來他就起不來了?!為什么?!平時他不是起得很早嗎?!究竟是為什么?!
黑魔法防御課。
老師因事告假三天,于是這節(jié)課由斯萊特林的負責人代上。
斯萊特林的負責人是溫逐流。
格蘭芬多們竊竊私語。
這人不知怎地在他們將要進行O.W.L.測試的這一年強行擠入了教師行列,有傳言說,這名曾因?qū)ζ渌讕煻啻问褂谩般@心剜骨”而在阿茲卡班待了四個月的恐怖人物,是那位能力極強的食死徒溫若寒派來保護自己的寶貝兒子溫晁的護衛(wèi)。
魏無羨看著溫晁油膩膩的頭發(fā),猛地想起了上一次這個蠢貨因咒語使用錯誤用高腳杯把自己砸進了醫(yī)務(wù)室的場景,“撲哧”一聲,沒憋住,笑了出來。
藍忘機蹙眉向他投來了警示的目光。
果不其然,溫逐流的聲音在禮堂上方低沉沉地響起:
“那么,格蘭芬多的魏無羨同學(xué),請吧?!?/p>
魏無羨一個激靈回了神,看看周圍,發(fā)現(xiàn)斯萊特林們都在用一種戲謔的目光打量自己。后面一名格蘭芬多的男生悄悄用魔杖戳了一下他:
“魏級長,溫逐流叫你上去和溫晁合作演示他剛剛教的鐵甲咒。”
魏無羨抽出魔杖,使勁瞪了一眼那名沖自己吹口哨的斯萊特林,邁上演示臺。
周圍的格蘭芬多們見他掏出魔杖立刻后退,不約而同地給魏無羨和溫晁二人讓出了一片空地。
他們可是在四年級親眼目睹過魏無羨因為溫晁侮辱自己的父親“泥巴種”,一怒之下抽出魔杖幾咒連發(fā),差點說出阿瓦達索命將對方打成殘廢的。
那一次溫晁在醫(yī)院里躺了三個多星期,魏無羨則被關(guān)了一個月禁閉,由格蘭芬多的負責人藍啟仁親自派自己在拉文克勞的侄子藍忘機看著活活抄了三十天的書。
溫逐流面無表情道:
“準備?!?/p>
魏無羨和溫晁向?qū)Ψ阶呓?,站定,舉起魔杖豎在身前。
溫晁看著他低低地嗤笑道:
“等死吧,泥巴種?!?/p>
魏無羨的呼吸聲瞬間加重。
他趁著彎腰互相行禮,低聲在溫晁耳邊森森然道:
“不好意思,我相信溫情會做好準備收治一名連懸停咒都不會用的蠢貨的。”
溫晁怒道:
“你說什么?”
溫逐流在一旁用手杖敲了一下地面:
“接下來,由溫晁同學(xué)施攻擊咒語,魏無羨同學(xué)負責施鐵甲咒進行防御。攻擊咒語為不可饒恕咒之一的鉆心剜骨。開始計時:三——”
聽到“鉆心剜骨”,他們周圍響起一大片倒抽冷氣的聲音。
魏無羨無所謂般吹了聲口哨。
“二——”
身后忽然爆發(fā)出一陣此起彼伏的尖叫。
魏無羨猛地回頭,突然發(fā)覺在自己身后,一條不知被哪個斯萊特林用“烏龍出洞”放出的綠色眼鏡蛇正沖他嘶嘶吐著信子。
他當即揮動魔杖用力刺向那條蛇:
“消失不見!”
一名格蘭芬多的女生尖叫道:
“當心溫晁!他在念咒!”
魏無羨立即轉(zhuǎn)身,剛剛說出一個“除”字,忽然,身旁一陣帶著極淺檀香氣息的風(fēng)呼嘯而過。
他聽見身前傳來了藍忘機略帶慍怒的聲音:
“除你武器?!?/p>
與此同時,魏無羨的咒語也脫手而出,兩道刺目的白光混在一起,重重擊飛了溫晁的魔杖,那根可憐的木頭在空中打了幾十個轉(zhuǎn),“咣”一聲砸在了溫晁被咒語轟得鼻血橫流的臉上。
周圍一片嘩然。
下課了,魏無羨成功地像一年前一樣再次慘遭眾人目光的洗禮。
他若無其事地收回魔杖,非常謙虛地對一名拿著紙筆要采訪自己的一年級新生道:
“不好意思,我想去一趟圖書館,可以讓我過去嗎?”
魏無羨在低頭微笑通過人群的同時,悄悄把魔杖藏在寬大的長袍袖子下,連給之前嘲笑自己的幾名斯萊特林施了一串“障礙重重”。
圖書館。
魏無羨拼命地翻著一本舊到長了霉的《魔咒破解指南》:
“藍湛,我覺得這咒肯定有個解法。你沒有實體都可以施咒,那我肯定也有辦法把你給變回去?!?/p>
藍忘機靜靜地看著他。
忽然,魏無羨不小心撞翻了手肘邊的一大疊古書和資料,幸虧藍忘機眼疾手快地施了個懸停咒,把它們搶救了下來。
這種日子一直持續(xù)到一個多星期后,藍忘機忽然不見了。
魏無羨發(fā)覺后當即撇下手里正準備關(guān)禁閉的幾名學(xué)生,拔腿就往校醫(yī)院里跑,一進門便一頭栽在一堆稀奇古怪的魔藥里,好半天才把自己從一堆瓶瓶罐罐中拔了出來,急匆匆地迎上溫情氣得七竅生煙的臉道:
“溫情,藍湛有沒有什么異常?”
溫情從他的帽子里用力揪出一瓶生骨靈:
“老樣子,要看你自己去吧。我出去收拾不打擾你們哈?!?/p>
魏無羨:
“……”
他剛剛想說什么,溫情已經(jīng)轉(zhuǎn)頭把那一堆東西全掃出了門,“咣”一聲當著他的面把門給關(guān)了。
魏無羨嘆了口氣,坐到藍忘機床邊上。
他輕輕握住藍忘機的一只手,固執(zhí)地分開他的手指,緊緊地扣牢了,道:
“藍湛?!?/p>
自然是等不到回答的,于是他保持著與藍忘機十指相扣的姿勢,把目光投向窗外。
“小時候他們說你是個天才,就是天天板著張臉特別冷漠,我不信,大半夜的騎著飛天掃帚去你家,特的為了看一眼藍家的小巫師是不是像傳言一樣無聊?!?/p>
十年前的那個夜晚,魏無羨第一次見到藍忘機。
那時他歪歪扭扭地騎著一把飛天掃帚掛在藍家的院墻上,臉上胳膊上掛滿了因飛行技術(shù)不佳而蹭破的傷口,對屋內(nèi)蹙眉看著自己的藍忘機嘻嘻笑道:
“小古板……哎呦!”
似乎是回想起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魏無羨臉上的笑容有片刻的停滯。
當晚,由于第一次騎飛天掃帚,他最后還是沒能控制好,一頭栽在了墻外。
小藍公子見這個不速之客突然摔下去也是突然一驚,不顧宵禁翻過圍墻帶著一只小藥箱出了門,在門外找到了摔得頭破血流的魏無羨和那把斷成兩截的飛天掃帚。
這位“不速之客”一邊呲牙咧嘴地看他給自己上藥,一邊抽著氣斷斷續(xù)續(xù)道:
“你…嘶,你是叫藍…嘶,藍湛,對吧?”
藍忘機蹙眉:
“是?!?/p>
魏無羨笑道:
“連話都那么少,真不愧是個小古板……哎呀呀呀呀疼疼疼疼??!”
魏無羨看了看藍忘機昏睡的臉,低聲接下去道:
“在九又四分之三站臺,也是你幫我趕走了那群溫家巫師?!?/p>
那年,魏無羨在站臺上因為不肯把手里的小貓頭鷹交給溫晁而挨了一頓毒打。巫師們不敢在魔法部的眼皮底下用惡咒,只得盡全力對他拳打腳踢,正當他覺得落在身上的拳頭越來越重,就要撐不住時,忽然看見一雙白靴停在自己模糊的視線前。
“昏昏倒地?!?/p>
幾名成年巫師被咒語擊中,仰面倒下。白靴調(diào)頭離開。
魏無羨一瘸一拐地從地上爬起來,提好貓頭鷹的籠子,抹掉臉上的血,沖那個離去的背影高聲喊道:
“藍湛!多謝!”
魏無羨看著窗外明朗的月,啞聲道:
“我們誤入禁林那次,也是你用守護神咒救了我一命。”
在他們?nèi)昙壍臅r候,溫若寒從占卜師那里得知了這二人長大后將對食死徒和伏地魔造成的巨大威脅,操縱手下的老師將魏無羨和藍忘機引進了禁林,引到了上空有一大群攝魂怪的湖邊。
魏無羨在逃跑過程中摔斷了腿,正當一只攝魂怪伸出結(jié)滿黑痂的手掐住了他的脖子,正準備摘下頭上的兜帽吸走他的魂魄時,一道銀光擊中了攝魂怪的頭。
藍忘機定定地站在他身前,拖著滿身的傷,再次舉起魔杖:
“呼神護衛(wèi)?!?/p>
一只銀色的鶴從他的杖尖躍向空中,溫熱的銀色光芒自魔杖頂端源源不斷地噴涌而出。
魏無羨深吸一口氣:
“藍湛,我其實……”
這句話并沒有說完。他按耐著砰砰狂跳的心,慢慢俯身。
兩張臉近在咫尺,呼吸相聞。
魏無羨仿佛下定決心一般,閉上了眼睛。
就在這個吻剛剛開始的時候,他忽地看見了一雙顏色極淺的眸子。
兩人一下子分了開來。
魏無羨往后退了好幾步,囁嚅著道:
“……藍湛?!?/p>
藍忘機起身,依舊垂著頭,一語不發(fā)。
“我說的話,你……都聽見了?”
“……”
魏無羨將五指 插 進 散亂的長發(fā)中:
“唉你要是接受不了也……”
他的話被人打斷了。
“魏嬰?!?/p>
魏無羨緩緩轉(zhuǎn)過身。
回答他的是一個用力到幾乎把他揉進血肉中的擁抱和一個吻。
突然,窗外傳來一陣不合時宜的喝彩聲。
二人立刻分了開來。魏無羨撲到窗邊一看,幾名格蘭芬多和拉文克勞的男生正騎著飛天掃帚懸在空中,其中一人手中還舉著一臺魔法錄音機,他們用魔杖點了一下錄音機的頂端,錄音機里立刻傳出了被放大數(shù)倍的:
“藍湛,我其實……”
在一陣不懷好意的嘻笑聲中,魏無羨的千年不動的厚臉皮難得有些發(fā)熱。
他一把抓起校醫(yī)室閑置不用的飛天掃帚,回頭匆匆忙忙對藍忘機道:
“藍湛我去處理一下這群瘋子,你等我一下!”
還沒等藍忘機回答,他就紅著一張臉念了個咒從窗戶穿了出去,一邊追一邊咆哮:
“江澄你個傻逼給我把錄音關(guān)了!我是級長你信不信我關(guān)你禁閉?!錄音機飛來!粉身碎骨!”
藍忘機在他身后輕輕勾了勾唇角。
等到魏無羨終于追完了人,從醫(yī)務(wù)室正門提著那把尾部已經(jīng)燒焦的老掃帚得意洋洋地回來時,藍忘機已經(jīng)穿戴完畢,靜靜地立在門旁。
見他回來,藍忘機道:
“處理好了?”
魏無羨得意道:
“那是,我把他們的錄音機炸了,再給他們每個人施了一個咧嘴呼啦啦,他們即使復(fù)制了錄音,短時間之內(nèi)也放不了?!?/p>
藍忘機的眼底泛起一絲如春水般的波瀾。
他道:
“魏嬰,走吧?!?/p>
魏無羨下意識接道:
“去哪里?”
突然之間天旋地轉(zhuǎn),他整個人被一只有力的手重重按在門板上。藍忘機在他頸邊低聲道:
“這道咒語,還沒有正式的解法?!?/p>
魏無羨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他道:
“那請問藍級長,如果我說,這道咒語其實有名字,但并無解法,你會怎么想?”
“此咒,何名。”
魏無羨在他耳邊嘻嘻道:
“小、透、明。”

我勤快吧!見過這么長的更新嗎!五千多個字全是新寫的!不給個贊給個幣給個評論不像話了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