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人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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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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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插在筆電上充電的手機響起了鈴聲，正在為下期節(jié)目搜集素材的你偏過頭看了一眼，見屏幕上顯示的是魏謙兩個字的時候，有一種無視掉的沖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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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論上你和這人無冤無仇，理論上這人也還不錯。只是想到接他電話之后，會有百分之五十的幾率要替他給他那個難伺候的總裁跑腿，就覺得一個頭兩個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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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如果說出于私心的話，你確實很多想見李澤言幾次，但又覺得在看清自己感情之前直面他，是種不太理智的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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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你覺得你大概是喜歡上李澤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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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你天馬行空胡思亂想的時候，電話鈴聲不知不覺停止了。抱著能拖一日是一日念頭的你剛松了口氣，卻見不死心的魏謙又打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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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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認(rèn)命一般妥協(xié)著接了電話，你自我安慰似的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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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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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魏謙電話的結(jié)果果然不出你所料，半小時之后的你正站在李澤言的辦公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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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裝精美的盒子握在手中，讓你想起了先前魏謙不小心弄臟李澤言的領(lǐng)帶之后央求你替他買條一模一樣的回來的那次跑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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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過，上次是給他買東西，這次卻是……給他的女人買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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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電話里的魏謙火急火燎地讓你幫他去新光百貨珠寶專柜選條項鏈，包好放在李澤言辦公桌抽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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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認(rèn)識這個品牌，還是因為先前被李澤言帶著參加一些能讓你結(jié)交人脈的晚宴時，他嫌棄你沒什么拿得出手的配飾硬塞給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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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既不是他親自吩咐，又沒說買完直接帶回去，應(yīng)該就沒自己什么事了，你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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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柜臺前的時候，想到自己剛剛還在為疑似喜歡他的事煩惱，現(xiàn)在就要替他給他喜歡的人選禮物，你不由得有些怒火中燒——理智回籠之后才發(fā)現(xiàn)自己貌似選了條最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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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關(guān)系，反正那家伙有錢，反正便宜的大概也配不上他看得上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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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收據(jù)上那幾個零，明知不是花自己的錢的你都有點忍不住肉痛，于是又是一通自我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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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好東西就準(zhǔn)備離開，有些不舍地環(huán)視了一圈他的辦公室，電光火石間想到一個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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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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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掏出手機按了幾下，搜索出的結(jié)果是羅嘉的生日還真是幾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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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怪不得魏謙這樣連三趕四找你幫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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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最近自己這邊是沒什么需要他審核的工作，但是幾天后的慈善晚會，該怎么用平常心去和他見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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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這對你來說幾乎實錘一樣的證明，你不由得開始有些發(fā)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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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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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善晚會前夜，在公司一個人留到最后的李澤言準(zhǔn)備收拾東西回家。臨走時習(xí)慣性拉開抽屜檢查，卻看到了一個有些陌生的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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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打開，里面是一條他沒有印象的項鏈，但見發(fā)票整齊疊在盒子里，他又仿佛想到些來龍去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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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他慈善晚會替你做的準(zhǔn)備——雖然是讓你自己跑腿自己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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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使李澤言自恃品味不錯，卻也知道禮物還是應(yīng)當(dāng)叫收禮人喜歡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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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讓魏謙傳話，裝成讓你去跑腿的樣子。親自去選的，總該是合自己心意的吧。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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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是想著可以像之前讓你幫忙跑腿一樣，打電話讓你自己拿走的，李澤言這次卻鬼使神差想親手交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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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算先用其他借口喊你過來，東西交給你之后再順便好好看看許久未見的你這種事，他是不會承認(rèn)的。正如你不會在用各種工作忙得沒時間去找他時，是不會承認(rèn)這些臨時攬來的工作，本質(zhì)都是用來搪塞他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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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你有不得不當(dāng)面交接的工作來華瑞，遠(yuǎn)遠(yuǎn)聽到你聲音的他鬼使神差般故意在領(lǐng)子上露了個破綻才裝似無意般出了辦公室，心里是希望你能拉他回辦公室再幫他整理一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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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甚至準(zhǔn)備好被你說教的準(zhǔn)備，卻被你在看到他的瞬間僵笑著揮揮手算是打了個招呼，之后便扭頭疾速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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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道的是，你先前已經(jīng)認(rèn)定他喜歡羅嘉，看到他衣衫不整，自然想起了那次在辦公室門口看到的，你腦中他和羅嘉不清不楚的那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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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難過得直接轉(zhuǎn)身就走已經(jīng)算你穩(wěn)重自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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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幾次三番地打岔，本來就有些不爽的李澤言便下意識忘了這碼事。這會兒看到拿在手里，幾番猶豫之后，才將盒子放入西服內(nèi)袋中離開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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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晚會，你總不能再躲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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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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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澤言在公司不愉快，你在家也挺發(fā)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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試穿了事先租好的禮服，調(diào)整穩(wěn)妥之后，又計劃明天提早出門去給頭發(fā)做個造型，本想著一切都考慮到了，卻忽略了配飾這個關(guān)鍵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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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前參加晚會，這事是從來不用你操心的。你走到梳妝臺前，拉開抽屜便是一片明晃晃閃人眼睛的，李澤言強行塞給你的配飾。仗著他的好眼力隨便搭配一下，效果便能十分出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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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該是讓女人瘋狂的一眾首飾，現(xiàn)下看在眼中卻宛如一堆燙手山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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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看到就會讓你想到把它們送給你的李澤言，戴上的話只怕就更會時常想起他了吧——挺重要的晚宴，不該有一絲失態(tài)的可能性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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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琳瑯落入眼中，越發(fā)讓你喉嚨發(fā)干心中發(fā)堵。還是哪天找機會偷偷還給他吧。你這樣想著，關(guān)上抽屜的力度有點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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禮服是有一點低胸的，若是頸間什么都不戴，看上去著實有些空落。于是在不佩戴配飾和現(xiàn)在趕在新光百貨關(guān)門前出門之間，你只掙扎了片刻便選擇了后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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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當(dāng)是沒有李澤言了，難倒就什么都不準(zhǔn)備了不成？這樣的場合以后恐怕只會越來越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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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當(dāng)他慣常選擇的那個品牌的一條極簡款項鏈被你帶回家之后，你才醒過神似的暗罵自己身體的慣性怎么就成了這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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慣性一般買了他喜歡的品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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慣性一般在看不見他的時候還在想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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慣性一般地……喜歡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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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且抱著灰姑娘參加舞會的心情，把明晚當(dāng)做是放任自己去看他想他的最后一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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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明晚，怎樣浪漫的幻想都不該和那個人聯(lián)系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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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心里這樣約束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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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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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你頸間懸著條沒見過的項鏈對著別人言笑晏晏的模樣，李澤言的手不自覺捏緊了酒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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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之前幾次塞給你的飾品雖說是強迫中獎又看似隨意，卻都是他用心選的，因此腦中多少都有印象?，F(xiàn)下看你參加晚宴都不用他送的那些，一向善于控制情緒的他臉上的笑都冷了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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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場里摸爬滾打出來的人，一點異常都能很快發(fā)現(xiàn)，何況你前幾日的情緒已然讓他覺得不太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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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真要和自己撇清關(guān)系？他忍不住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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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你回家的路上可要好好問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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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你頻頻舉杯，先是氣你身邊的人沒有紳士風(fēng)度不給你擋酒，一會兒卻又不氣了——真有這樣的人大概反而更讓人生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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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澤言時不時看過去，頗一副等著看天涼王破的架勢。直到看你坐在了一旁休息，臉上的笑才算恢復(fù)了平常的溫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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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挨到晚會散會，你來到更衣間裹了羽絨服，坐下之后一翻包便傻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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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密一疏，忘記帶準(zhǔn)備換的輕便鞋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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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自己腳下這雙特意買了配禮服穿的，好看不實用的精致高跟鞋，你忍不住嘆了口氣，心中埋怨自己昨晚只顧胡思亂想，失眠過后的一夜頂著對遮瑕膏都不能完全掩蓋的黑眼圈不說，連這事都能疏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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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著這么晚了打車大概是個問題，你做好了實在不行就找個快捷酒店對付一宿的準(zhǔn)備，一咬牙踩著高跟鞋出了會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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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得挺好，可惜從晚會結(jié)束之后整個人就開始繃不住的散架，加上馬路的路面又不及室內(nèi)平整，裹著羽絨服的身體還在運動著，剛剛喝了那兩杯酒遇熱便開始上沖，你沒走兩步，腳下就有點踉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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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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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路只顧巡脧著路邊有沒有酒店，連李澤言的車從背后這樣靠近都沒有發(fā)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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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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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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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怕你沒聽清，李澤言難得耐心地又重復(fù)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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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豈不是給總裁添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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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給我添的麻煩還少嗎，快上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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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一次是一次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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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刻意用總裁稱呼他來拉遠(yuǎn)關(guān)系，卻被他當(dāng)成客套，你滿臉匆忙堆砌出的笑繼續(xù)婉拒著，他才聽出不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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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窗玻璃落下，李澤言見你仍是梗著脖子強撐著，高跟鞋上不知道是因為冷還是因為不穩(wěn)而晃地越發(fā)有些厲害的一對細(xì)白腳踝落入他眼中，看得他皺起了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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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前說載你的時候，怎么就沒見你這么倔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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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倒是難得見你這副無謂抵抗的模樣了，莫名的還有點懷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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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澤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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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總裁，我就先回去了，回頭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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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路邊下逐客令，對你來說是種從未有過的體驗。裹著羽絨服的你這次倒是感覺得到，被你拒絕之后，李澤言的車就在離你走著的便道最近的那條機非混行的車道上，龜速尾隨在你身后行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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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裁還真是不心疼油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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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幸虧晚宴結(jié)束得足夠晚，路面沒什么人，不然照他這么開車，不得被后面的人罵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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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暗自慶幸，又忍不住自嘲現(xiàn)在打不到車也是因為太晚，居然還在替他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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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路走一路任由思緒天馬行空，身后的李澤言卻像是終于不耐煩了似的一腳油門踩了出去。你既慶幸又落寞，卻見他的車在不遠(yuǎn)處停下，下車的他……也確實是不耐煩了，健步過來伸手就要拽你上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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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凡他相貌猥瑣一些，你也好呼救一番請人幫忙擺脫他，偏生他儀表堂堂，任誰來看都像是交往中的自己在跟他鬧別扭——天這樣晚，呼救了馬路上也沒人。再說若真有人，你也舍不得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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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一路開回他自己家，李澤言才發(fā)現(xiàn)你半天沒鬧騰，靜得像只犯困的貓?？聪蚋瘪{駛才發(fā)現(xiàn)你縮在羽絨服底下團成一團，睡得安心香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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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真是睡著了……”他低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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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要不是睡著了，不僅不會眼睜睜看他開到自己家還不說話，大概還要張牙舞爪一番才能乖乖就范，就像他朋友圈發(fā)的那兩只貓的照片，和你說他意有所指的那條回復(f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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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對自己的認(rèn)知還是不夠透徹啊，他想著，忍不住翹了下嘴角。看到你眼下遮不住的黑眼圈時，心中升起了淡淡的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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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你睡不好的始作俑者泊好車之后，一把抱起整個人被羽絨服包裹著的，因酣睡而顯得尤為乖順的你，懷中便是一派飽滿柔軟的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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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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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去洗個澡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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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且算是熟悉的男聲在你被不熟悉的燈光刺得直揉眼睛的時候響起，你睜眼，只覺四周的一切看起來都不太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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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你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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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室在那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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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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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只是睡了一覺就被拐到李澤言家這件事讓你有些不敢相信，理智像被室內(nèi)溫度一點點解凍似的漸漸回籠，你循著聲源的方向轉(zhuǎn)過頭去問，隨意翻著茶幾上金融雜志的李澤言抬手不抬眼地給你指了浴室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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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被他送回家這件事你并沒有配合，但是怎么想也不該是把你送來他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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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瞪了李澤言一會兒，就在他幾乎撐不住打算說點什么的時候，你突然想起這么晚了還沒有卸妝，想到隔夜妝對皮膚傷害不小，你決定好女不吃眼前虧，洗漱一下再盤算怎么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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橫豎總裁有喜歡的人，自己應(yīng)該很安全——至于這樣和給自己扎刀子沒差多少的自我安慰是不是能讓你心里舒服一些，那就不得而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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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裁真是會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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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束縛在禮服里僵直了一天的身體泡在他浴室那座大浴缸里的時候，你幾乎盤算著和這個浴缸產(chǎn)生些什么合法的關(guān)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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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樣舒適的浴缸里洗澡真的不會被蠶食掉斗志么？難得李澤言天天還能當(dāng)個精力旺盛的工作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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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斗志消磨殆盡，但理智和意志力還有些剩余，想著再沒完沒了泡下去只怕真來不及回家的你匆匆擦了身體，從水里出來習(xí)慣性想貼個面膜，環(huán)視一圈卻發(fā)現(xiàn)沒有，才想起這不是在自己家的浴室……不過羅嘉在這里留宿的時候，都不用保養(yǎng)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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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內(nèi)的疑惑沒持續(xù)多久便很快被一個更麻煩的事情打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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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不是自己家，那么洗完澡之后穿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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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在里面磨蹭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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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室外假裝看雜志的李澤言凝視著毛玻璃后你僵持住不動的身影，指尖有一下沒一下地敲上了玻璃茶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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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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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當(dāng)他是柳下惠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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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幾個男人看到喜歡的女人這幅裝束還能無動于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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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你擰門的聲音，李澤言趕緊假裝繼續(xù)低頭看雜志，見你只是盤了濕發(fā)裹了浴巾匆匆出來，浴巾外面的部位盡收眼底，他雖然滿足自己看到的畫面，卻也不滿你這份不拿他當(dāng)該防備的對象的這份安逸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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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景不長，看到你第二版裝束的他很快就變得只剩下不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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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什么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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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中暗斥。不知道是對你現(xiàn)在這副打扮，還是對你現(xiàn)在面對他的態(tài)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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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他對面的你里面是浴巾，外面是拉鏈從膝蓋拉到脖頸的羽絨服，面對著他的時候，還是一副談判似的嚴(yán)肅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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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裁大人打算什么時候送我回家？或者能幫我打開門放我自己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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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反差本該是惹人發(fā)笑的，你醞釀了許久才吐口的話卻讓他聽了眸色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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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里是龍?zhí)痘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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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不中，亦不遠(yuǎn)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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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小聲嘟囔過后，盤算著他大概會發(fā)火便立刻低頭，肩頸處落下一片陰影，那片陰影中，只那條挨著鎖骨的項鏈兀自發(fā)著光。李澤言目光無意識落在光源上，卻是又有些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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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條他毫無印象的項鏈究竟是什么來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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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自己買的，難道他送你那么多就沒一條能讓你滿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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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別人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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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人送的就更加礙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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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澤言站起身來，從外套口袋中摸出那只從公司抽屜里帶回來的盒子打開，拿出里面的項鏈給你戴上，又將你原本戴著的那條摘了隨意放到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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撲面而來的男性氣息還帶著溫?zé)幔瑖樀媚阋粍硬桓覄?，好在李澤言也只是在你脖子那里鼓搗了會兒便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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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耳朵紅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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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入他眼中的這篇緋紅倒是讓他暢快了些，也有心情打趣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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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匆匆站起身，找了個鏡子照了起來，發(fā)現(xiàn)真的紅了，連忙捂住耳朵，又看向他給你戴的項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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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這不是他給羅嘉準(zhǔn)備的禮物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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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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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本來不是要給我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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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給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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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話讓李澤言一頭霧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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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是要給你喜歡的人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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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么說倒也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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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得見你明白一次的他愣了下，倒是露出個笑來。卻不知他的肯定落在你眼中顯得更刺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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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怎么不去拿給羅嘉？耍我很好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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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又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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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氣急，走到他面前想理論，卻被他一把拉到身側(cè)，伸手捏住了你的下巴凝視了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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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她啊。怎么會想到她？”李澤言仿佛恍然大悟似的，“……猜也不猜個靠譜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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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魏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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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仿佛看到李澤言額頭上的青筋冒出來了，做好了被訓(xùn)斥一通的準(zhǔn)備，卻見他神色上不僅像是突然消了氣，看著自己的臉還一副饒有興味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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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讓你更忐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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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倒不能說李澤言消了氣，只是他想起能讓自己消氣的人就在眼前任憑自己處置才緩和了些，捏你下巴的手帶著你的臉左搖右晃時，他是在斟酌親哪里才能又像懲罰又能讓自己止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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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你能把臉還給我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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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李澤言握著臉，就這樣和他僵持了片刻，你忍不住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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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在想用多大的力氣才能把你那些奇怪的想法晃出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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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澤言不自然地咳了一聲，熟悉的奚落讓你莫名安心……了沒片刻，就見他的臉緩慢靠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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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晃不出來，那就只能吸出來了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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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卸過妝的唇其實是稍微有些干燥的，二人唇舌碰觸的瞬間，你立刻感覺眼前男人的唇似乎比自己的觸感好一些，但他卻不介意似的，突然含住了你的兩片唇瓣吸吮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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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比起剛剛來說是刺激多了。你也仿佛從震驚中才回過神似的推拒了一下他抵在你身前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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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你推了一下便退了身的李澤言出乎你意料的紳士，脫離束縛的唇被他咬得酥麻一片癢，你想抬手撓，又覺得被他看到的話……怪不好意思的便作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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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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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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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什么啊？他剛剛有問什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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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是被晃得頭暈?zāi)X脹，又是被吻得暈頭轉(zhuǎn)向。一副懵懂模樣讓他看了來氣，于是仍有些缺氧的你來不及做出什么反應(yīng)就又被吻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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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他的力道明顯更具侵略性，被噙在他口中的唇瓣感覺到他的細(xì)密的啃咬，咬得你有些脫力，推拒他的手也軟得像貓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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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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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了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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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上一片腫燙的你這會兒壓根沒動腦的余裕，只想放空片刻，見沒等到回答的他又要欺身上前，害怕惡性循環(huán)的你只好先聲奪人嚷嚷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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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家伙不去當(dāng)逼供者真是屈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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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什么？你說說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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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你喜歡的是我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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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你腦子還算有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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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光火石間想到這個可能性，原本猶豫著要不要說出來的你見他真的已經(jīng)離自己只有不到幾厘米的距離了，立刻脫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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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自從來到他家之后就全程被他捉弄，就算不是的話也能達(dá)到反戈一擊的目的，這原本有些負(fù)氣的回答讓你怎么想怎么覺得不錯，卻怎么想也想不到他滿意地點了點頭坐回了他的原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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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到底是在報復(fù)誰啊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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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我還是覺得，你應(yīng)該再多了解我一點，不要什么不相干的人都和我扯到一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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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施然伸著懶腰的李澤言隨口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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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沒了解你就先喜歡你，怪我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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仍保持著伸懶腰的動作，李澤言驚訝的目光投向你，你才意識到自己剛剛隨口應(yīng)了他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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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內(nèi)缺氧害死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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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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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剛剛說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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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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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復(fù)一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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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誤沒必要重復(f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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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是口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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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神態(tài)中帶著點如釋重負(fù)的李澤言扯著皮，強裝出的鎮(zhèn)定在被他再一次捏住自己下巴這熟悉的力道之下消失殆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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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真金還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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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邊這樣說著，一邊搖著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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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間兩個人都愣住，你在李澤言的嗤笑聲中才明白過來自己剛剛干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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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不應(yīng)心這種事，你這副身體倒是相當(dāng)熟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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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吧，你承認(rèn)是口誤，我就不親你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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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得剛剛接吻時那種心臟停跳似的感覺和他近距離看也并無瑕疵的臉都挺不錯的你猶豫了下，又怕被他瞧出端倪，急忙找到臺階似的承認(rèn)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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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我都承認(rèn)了，所以你真的和羅嘉沒關(guān)系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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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不知不覺中同樣如釋重負(fù)的你忍不住期期艾艾地向他核實自己最在意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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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覺得，我有必要向你撒謊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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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倒是，他李澤言可是個唯我獨尊的家伙，指出別人問題的時候一針見血不留情面，耿直得可怕不說，想做什么也不用藏著掖著。喜歡羅嘉不喜歡你的話，就更沒必要說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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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你不說話的樣子大概是想通了其中關(guān)節(jié)，他才有些滿意——雖然滿意之后就是更高層次的要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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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應(yīng)該多相信我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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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那個，我是不是該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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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他饒有興致的凝視弄得臉上心頭都跟著發(fā)燙的你打破了粉紅的一室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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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時候你還想走的話，我倒是要懷疑剛剛你是不是口誤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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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澤言聞言劍眉一挑，不由分說伸手把你抱進臥室的他這樣說著，羞得你不敢抬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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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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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我家里就有多了一樣你的東西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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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手指緊緊拽著卻在他眼中無比礙眼的羽絨服被他輕而易舉地扯開安放到一邊，你兩手一時沒地方放，只得緊張得攪在一起放在胸腹前，只裹著浴巾一副任人宰割模樣的你讓他十分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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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樣說著，伸手又去摘你的項鏈，見你愣愣的一副不解模樣，難得口氣溫柔地解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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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會兒會硌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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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是要做什么才會硌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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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臉色瞬間變得爆紅，卻因為配合著他摘項鏈而揚起脖頸的姿勢而給了他趁虛而入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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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被吻倒是并沒有太過出乎意料，只是這次不止是唇瓣，就連舌頭也加入了被他吞食的陣營，在他肆虐一般的口腔翻攪之中順應(yīng)本能，抱住了體感溫度感覺不知道比自己高了多少度的他的身體的時候，你忍不住唾棄起自己這份直白的渴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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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會帶你去洗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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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你在被窩里動了動，以為你是因為身體粘膩而不適的他怕你把被子掙得松散，幫你攏了下被子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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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澤言，你太硬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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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想斗膽問一問他是不是鴛鴦浴，又怕這樣一問反而是提醒了他，便老老實實不接這話，卻忍不住埋怨道他現(xiàn)下抱著你的，有些硌人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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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夸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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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的是肌肉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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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的也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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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口氣無辜，襯得好像胡思亂想的人是你一樣，你氣結(jié)，想要掙開他的懷抱，可這這吃飽了就罵和尚的態(tài)度讓他不爽，想到剛剛自己還想著自己去解決來體諒你，看你這會兒還有體力掙他，索性又把你揉得一團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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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覺得第一次覺得喜歡的人是個坦蕩得過分的家伙，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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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對，現(xiàn)在應(yīng)該說，和自己兩情相悅的人是個坦蕩得過分的家伙，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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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你把臉埋在被子里，偷偷牽起了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