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愛(十八)
“就抱緊以后每一天” —— 《無條件》陳奕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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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年假剛開始那幾天王褚欽和孫y莎像一同消失在了人間似的,電話不接,短信不回,氣的方博在飯店里熬出了黑眼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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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現(xiàn)實(shí)里真有什么abo設(shè)定,他小子絕對是趕上了發(fā)情期。昨晚就連劉指導(dǎo)都找到他這兒來,問是不是生意太忙了怎么都聯(lián)系不上大頭啊。
方博語塞,只得悻悻應(yīng)下,解釋說大頭這兩天出去考察出差了,可能得一個(gè)星期才會(huì)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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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于忍無可忍的方博打開微信,給王褚欽發(fā)去一條語音,
“真死了是不是大腦袋,用不用爸爸給你收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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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他怎么火氣這么大,欲求不滿的男人真可怕?!?/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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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坐在沙發(fā)上被他喂橘子的孫y莎摸了摸還酸痛的腰窩,沒好氣地哼了一聲,
“那也比某些不知道節(jié)制的小狗好?!?/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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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褚欽聞言甩了手機(jī),溫?zé)岬淖笫稚爝^去替她輕輕按揉著腰腹,語氣略顯輕佻。
“不知道昨天晚上是哪只小貓兒喊我用點(diǎn)力,別耍賴來著,是誰啊莎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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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是你,都是你王褚欽。”
小姑娘這下翻了臉,身體一轉(zhuǎn)扭過去不理人,王褚欽只好跟上去把她拖回自己懷里,順毛似的呼啦愛人的頭發(f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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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唄,搬過去和我一起住,好不好?”
“不是說了回完東北再…”
“不要?!?/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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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些人口中的小狗此刻看起來又委屈巴巴,淺棕色的瞳孔拉得很長,輕而易舉地流露出可憐來,
“也不差這幾天嘛?!?/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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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那么一瞬間孫y莎覺得好想還是昨晚居高臨下打量自己的男人更迷人些,他王褚欽真是個(gè)徹頭徹尾的壞蛋,總是白日里害自己心軟,月光遍地時(shí)又害自己腿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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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終究是耐不住愛人苦苦央求,只能點(diǎn)頭應(yīng)下。然后自己就從那人的懷抱里跌回了沙發(fā)靠背上,看著王褚欽跳起來鉆進(jìn)了房間,里面隱隱傳出翻箱倒柜的聲音來。
“喂,也不用這么猴急吧你?!?/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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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下午兩點(diǎn)的搬家公司都約好了,能不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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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y莎罵罵咧咧的話語很快沒入在王褚欽收拾行李的巨大生聲響中,一會(huì)兒拖行李箱一會(huì)兒扯著膠帶給紙箱封口,等她半個(gè)小時(shí)后再進(jìn)去看的時(shí)候,自己的房間已然干凈的不像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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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著滿頭大汗的王褚欽,噗嗤一下笑出了聲,從衛(wèi)生間里拿了條小毛巾給人擦擦干凈,
“你還是不夠壞,下次等萬事俱備了再跟我商量唄?!?/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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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就差你這點(diǎn)兒東風(fēng)呢。”
兩個(gè)人在一堆大大小小的箱子和背包里又抱成了一團(tuá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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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東西很快盡數(shù)搬到了王褚欽很早買下的那棟房子,小姑娘腰痛不好動(dòng)作,被他從客廳抱到臥室,伸著手指跟她說什么東西要放在哪里。兩人折騰到晚飯時(shí)間,原本空蕩蕩的屋子瞬間變得有生氣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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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褚欽心滿意足地點(diǎn)點(diǎn)頭,湊上去和她交換了一個(gè)甜蜜的吻,
“以后就是咱們倆的家了?!?/span>
“嗯,知道了老公?!?/span>
她也笑,抓著王褚欽的手指親那枚溫?zé)岬慕渲浮?/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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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幾上的電話不合時(shí)宜響起來,上面顯出胖子的備注,王褚欽只好先松開愛人接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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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胖子,不回家過年給我打什么電話昂?!?/span>
梁靖崑那邊兒顯然不止他一個(gè)人,亂七八糟的聲音夾雜在一處聽得王褚欽耳朵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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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放假了也不聯(lián)系我們啊大頭,重色輕友?!?/span>
“頭哥你現(xiàn)在是不是和莎莎姐在一起呢?”
“不夠兄弟啊頭,偷摸當(dāng)教練也不跟我們通風(fē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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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你的劉丁碩,小爺我干什么還用得著通報(bào)你是不是?”
“草那不是關(guān)心你嗎,別不識(shí)好人心啊?!?/span>
孫y莎無奈地?fù)u了搖頭,他們男隊(duì)這些人天天不斗嘴是會(huì)憋死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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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剛想逃離這個(gè)是非之地,陳夢的聲音又傳了過來,
“先有你倆結(jié)婚,后又有大頭當(dāng)了教練,這雙喜臨門你們兩口子得請大家吃飯吧?!?/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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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對!必須的啊,等這頓都等三年了?!?/span>
孫王二人相視一笑,還是孫y莎先開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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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請就請唄,就明晚,大家都來?!?/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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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林詩棟拍了一下向鵬,滿臉得意地說道,
“你看,我就說了他們家也是莎莎姐管事兒嘛,咱們這幾位好哥哥沒有一個(gè)不怕老婆的?!?/span>
他扭回頭來,似乎感受到了來著樊振東和林高遠(yuǎn)熾熱的目光,只好裝作沒看見的樣子,咧開嘴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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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臨睡前孫y莎猶豫了很久,還是把心里深藏許久的事情問出口,
“為什么還要回來做教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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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其實(shí)找得出一百個(gè)能夠解釋通的理由,但總覺得這樣的王褚欽是在委曲求全,為了能和自己有更多相處的時(shí)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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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王褚欽并沒有給出她意料中的答案,緩緩說,
“可能是太愛乒乓球兒了吧,既然不能代表國家打比賽,那所有能讓我離它更近的東西,我都愿意去試試?!?/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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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哥…”
“害,我沒事…”
他假裝把臉別過去,不讓小姑娘看見自己流淚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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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都放下了莎莎,真的。和很多人比起來我也不算最倒霉的那個(gè),我還有你,還有那么多好兄弟,而且現(xiàn)在做了教練,人生里還有更多更新奇的體驗(yàn)等著我。”
孫y莎明白這樣的云淡風(fēng)輕是花了多久才換來,所以格外心疼地抱住他的頭放在自己心臟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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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你說的對,咱們向前看?!?/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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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褚欽和孫y莎,都在攜手走向更美好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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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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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吃飯的地點(diǎn)最后定在了王褚欽自己的飯館,就屬那個(gè)劉丁碩事兒多,抱怨說你這算什么請吃飯,不過是羊毛出在羊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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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腦子嗎哥?我今晚清場損失的錢夠你吃十頓了,不想吃混蛋昂,爺還不伺候了?!?/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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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啊柳丁,年下正是旺季,一晚上少說凈賺個(gè)一兩萬沒問題,閉上嘴吃飯吧你?!?/span>
方博一張小圓臉垮得不行,還是有點(diǎn)兒心疼今天光禿禿的營業(yè)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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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來的都是自家人,他們早就準(zhǔn)備好了最大的兩張圓桌,年紀(jì)大點(diǎn)兒的一桌,年輕孩子們一桌,統(tǒng)統(tǒng)擺滿了熱乎乎的大碗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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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褚欽和孫y莎作為當(dāng)之無愧的主角在一眾隊(duì)友的起哄聲里起身,一手舉酒杯,另一只手垂在身側(cè)緊緊握住,愈發(fā)顯得兩枚戒指交相輝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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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gè)…都是熟人就不客套了,總之謝謝各位這些年來幫我照顧莎莎,也幫我們倆撮合,旁的話也不多說了,我們倆先敬大家一杯?!?/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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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啊,一杯哪夠,至少得三杯吧?!?/span>
樊振東在陳夢的慫恿下壞心思地提議,然后林高遠(yuǎn)也跟著煽風(fēng)點(diǎn)火,
“對對對,莎莎可以一杯,大頭必須三杯啊?!?/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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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y莎急的跟什么似的,他們不都清楚王褚欽酒量不怎么樣嘛,遂連忙把求助的眼神兒投向兩位好姐姐,可陳夢和王曼昱這些年來沒少給他倆助攻,因而只裝做沒看見,笑意盈盈地回望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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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褚欽晃了晃她握緊的手,側(cè)過頭來跟她咬耳朵,
“沒事兒寶貝兒,我能行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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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哎你倆差不多得了啊,這么多人在呢回家膩歪去?!?/span>
見小姑娘又要臉紅,王褚欽瞪了徐晨皓一眼,二話沒說立馬干了四杯下去。
“莎莎的我也替她喝了?!?/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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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成了一家人就是不一樣啊?!?/span>
“曹巍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dāng)啞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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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藝迪拍了拍曹巍的肩膀,很快開啟了下一輪攻擊,
“那你倆打算什么時(shí)候結(jié)婚?。恳灰蛪艚銝|哥一起辦了算了?!?/span>
突然被cue到的樊振東還紅了臉,在桌子下面牽起陳夢的手握在自己掌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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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倆還年輕,不急呢。”
孫y莎感受到王褚欽的身體微微有些搖晃,湊了過去讓他靠在自己身上,扶著人想要坐下。被方博看透了意圖,開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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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太心疼他了莎莎,這才哪到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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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她就看著王褚欽被拉去了另一桌和男隊(duì)員們劃拳對口令,又不知道白的黃的被灌了多少下去。陳幸同見她擔(dān)心得很,往小姑娘碗里夾了塊兒鍋包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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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兒莎莎,之前他們都是這么被灌過來的,不信問曼昱,上次高遠(yuǎn)醉得連她都認(rèn)不出…你踩我干嘛?”
孫銘陽給她打眼色,陳幸同才明白過來連忙剎了車,扭到后面和張瑞聊天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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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y莎反應(yīng)了幾秒,低下頭笑笑,這兩年她忙著訓(xùn)練,很少參與隊(duì)里的聚餐和活動(dòng),大概也是她們怕自己觸景生情,所以確定關(guān)系請吃飯的時(shí)候干脆就沒叫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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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兒她又看向一群人里喝到臉紅的王褚欽,心里空缺了好久的某個(gè)地方,被填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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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來王褚欽再回到她身邊的時(shí)候只覺得眼前冒星星,跌跌撞撞地?fù)溥M(jìn)了小姑娘伸開的雙臂里,
“莎莎,我難受,他們都灌我?!?/span>
“誰讓你這么不能喝呀,下次婚禮還有一遭呢?!?/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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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一看他倆這旁若無人的親密模樣,趕緊勾肩搭背地穿好衣服往外走,就王大頭現(xiàn)在這么個(gè)迷糊勁指不定待會(huì)做些什么非禮勿視的舉動(dò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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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陳夢還顧念著小姑娘,問她用不用幫忙讓樊振東把他倆先送回家,孫y莎拍了拍愛人熱乎乎的臉頰,發(fā)覺他還有些清醒的意識(shí),很快搖了搖頭,
“沒事兒夢姐,你們早點(diǎn)兒回去吧,路上小心?!?/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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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博早就替他倆找好了代駕,又和孫y莎一起把人抬上車才走,王褚欽也不知道真醉還是假醉,無賴似的在愛人懷里拱來拱去,像只滾燙的泥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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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多得了啊你?!?/span>
“什么…”
王褚欽裝做大腦宕機(jī)的模樣,有點(diǎn)癡傻地看她,搞得孫y莎覺得自己有點(diǎn)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只能又軟下語氣來好言好語地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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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他倆可算打個(gè)平手,一人照顧酒醉的愛人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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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里王褚欽借著酒精的掩護(hù)又想討要些福利,但很快發(fā)現(xiàn)自己胸前的衣服有些濕潤,他慌得清醒了大半,從肩窩里捧起孫y莎帶淚痕的小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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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老婆?哭什么啊你?”
“沒…我就是…就是覺得現(xiàn)在的日子太幸福了,幸福得有點(diǎn)兒假?!?/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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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直挺挺砸在王褚欽心口上,又喚醒這三年來如冰似雪的苦痛來,他沒有繼續(xù)動(dòng)作,只是張開懷抱緊緊把愛人扣進(jìn)自己懷里輕拍著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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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什么傻話昂?!?/span>
“當(dāng)然都是真的,我愛你是真的,大家的祝福是真的,咱倆這輩子都不再分開,也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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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后的每一天,我們都會(huì)親吻,會(huì)擁抱,會(huì)早晨和對方說再見,下班回來一同入睡。你聽清楚了嗎孫y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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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一番話說完小姑娘哭得更兇了,抽抽嗒嗒眼淚流個(gè)不停,好半天才拼湊出完整的句子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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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我就知道…就知道你個(gè)騙子肯定是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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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王褚欽被她氣笑了,
這女孩子真是沒情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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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怎么辦?他還是難以自制地恨不得把心掏出來交給她,或許這就是愛吧。
有情不知所起,卻一往而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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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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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次爭取完結(jié)
已經(jīng)開始寫黑道那篇了 (不好意思真的很喜新厭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