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深圳 晚自習開始前的空閑時間里，我在教室里提前把晚自習的作業(yè)寫了寫。忽然，我的同桌進來拍著我的肩膀說 誒，思兒~你認得她不？ 聽到她這么說，我一臉懵逼的撇過臉看著那個被她抓著的女孩。努力地對著那張臉在腦海里過了三遍，有點尷尬地對著那女生說 對不起啊，我這人記性不好，可能忘記在哪里見過你了。 說完我咬著后槽牙瞪了同桌一眼，問她 婷姐，你倒是解釋解釋這是什么個情況啊？ 婷姐似乎還沒反應過來，不理解我為什么這么尷尬，特驕傲地大聲說了一句： 她跟蹤你！剛剛躲在后門那偷看你呢，我給你抓進來了！ 得，這位姐還覺得保護了我，挺驕傲！此時班里還是有幾個人的，一聽到有妹子跟蹤我都看過來了。我只感覺前前后后都尬到有螞蟻在爬，那個女生更是尬到臉色通紅，想鉆進地洞。趕緊拽著同桌，拉去教室外面聊了。 行了，說說具體怎么回事唄。 到了走廊角落里，我感覺冷靜了不少，智商又占領高地了。 她也是播音部的，是我的部員。今天晚上播完之后，我走的比較晚。等回到教室，沒想到她跑到我們班，在門后看著你。我就好奇問她呀。她說是你的老同學，我就想幫她叫你，結果她又不干。我就干脆給她拽進來了。 婷姐說完我清楚了不少。在這里補充一下，其實婷姐人又漂亮，長得又高，運動也好，成績也好，性格開朗，對我更是好的沒話說。只不過，在人情世故這一塊，嗯，稍微有點虎（好了，我的甲疊完了）。 雖說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但還有個問題沒解決，那就是，我確實不認得這位“老同學”。于是我又看著她，看看怎么說？ xxx，你好，我叫xxx，你可以叫我佩，佩服的佩。 如果說婷姐是身高腿長，前凸后翹，五官立體的御姐型美女，那眼前這位就是清秀乖巧，明眸皓齒的小家碧玉。她一臉期待地看著我，希望能想起她，而且她已經報了我的大名，說明她是記得的。因此我也很不想尬住，奈何我把十數年的學習生涯翻完了，還是沒想起有這么個名字。 她似乎看出來我比較為難，提示道： 你是不是xx幼兒園的？ 我兩眼一黑，脫口而出： 姐，幼兒園的同學你都能記得，還能認出來??？ 沒想到她接著語出驚人： 你是不是xx小學的？ 我這下徹底被創(chuàng)似了，小心翼翼的問道 您接下來該不會要問。。。 她看著我的樣子笑了起來，還帶著兩個小酒窩： 你是不是xx初中的！ 我捂著頭感覺信息量有點大，捋了捋： 所以，你的意思是，咱們在一塊讀了十幾年的書。你一直認得我，但是我幼兒園過后就徹底忘了？但是不可能啊，我后來轉學了，去了別的初中，你不可能跟過來的。 她看著我困惑的反應，把頭發(fā)捋到耳后，有點狡黠地笑道 沒錯，我們幼兒園后就不是同班了，但是一直是同校的。當初追著你過去的可不止你的那個小女友和她的閨蜜們哦。我也查到了你去的學校，追過去了。只是你一直沒發(fā)現罷了。并且不止是同校，我也一直在注意你。本來想著一直這樣下去的。。。沒想到居然被部長抓住了。 聽到她后面的話我不禁有點后背發(fā)涼，心情復雜地看了看婷姐，沒想到她真的立功了。我雖然不會害怕，但是被一個同齡人觀察了十幾年還是有點難繃。而且她居然說還打算繼續(xù)下去，難以想象這么可愛的小姑娘怎么說出這么冰冷的話的。 就在這時，佩撞了撞婷姐： 部長~你先回去唄？既然露餡了，我有些關于思以前的事想和他聊聊的。 婷姐不樂意了，小聲逼逼說 他以前的事有什么不能聽的？他以前的事我都知道！ 我看著婷姐八成吃醋了，只好打個圓場： 她既然想單獨說，婷你就先回去唄？聊完再告訴你！ 那晚自習的時候告訴我，不能有小秘密！ 婷姐聽我也這么說，只好同意了。提點了一句，就回去了。 你真的打算都告訴她？連鬼的事也告訴她？ 佩倚著欄桿湊到身前，好奇的看著我，簡直就像我的好兄弟。 我有點驚訝她會提到這個事情，但是又忽然感覺到理所應當。我長得那么丑，又和她沒什么現實的交集，那什么情況會讓一個女孩子從三四歲的懵懂無知一直關注你到十六七的青春年華呢？唯一的解釋就是她根本沒在關注你本人。 我默默抽開身子，和漸漸靠近的佩，拉開距離。我能理解，在她的視角，我已經和她熟絡了一整個人生了。問題是，在我看來，咱倆今天才剛剛認識而已，這么自來熟屬實難繃。 當然打算告訴她，我已經不是當年那樣要小心翼翼的年紀了，現在沒什么不能說的。只不過說了她也不會當回事罷了。我倒是很好奇，你一個普通人，憑什么這么篤定，甚至還花費這么多的精力和時間做這種事？ 我試圖接受她是了解我整個人生的這種設定，用老同學的口吻和她交流起來。 因為我不相信這個世界是這樣空蕩蕩的啊 她似乎被我這個問題調動起了一些情緒。 不知道你明不明白這種感覺，明明這個世界上有各種各樣光怪陸離的傳說和神話。但是大家似乎都默認了這些都是古人的愚蠢和落后。仿佛古人都是一群擅長yy的弱智，把寶貴的精力甚至生命用在一些完全不存在的東西上面。 而且大家的看法似乎是正確的，所謂的靈異，玄學，都不過是詐騙和生意，或者是可以用科學解釋的誤會。那幾年我一直活在自我否定和懷疑的矛盾中，只有我的外婆愿意和我聊一聊，但其實她也什么都不懂。 一直到我看見你在果山林里弄出來的那個大坑！（見 百曉生）你知道當時我有多高興嗎！那樣一個意義不明的山坑絕對不是常規(guī)手段造成的。而且我外婆給我的這個東西第一次有了反應，這又是另一個證明。 除此之外，之前樓下廁所里的那雙手，我更是親眼看見了，那個也是你解決的吧？ 她興奮的看著我，眼睛亮晶晶的仿佛在發(fā)光。掏出一根發(fā)簪樣式的東西，在我眼前晃了晃 那個大坑不是我弄出來的，不過確實是靈異形成的。至于那雙手，我啥也沒干，他自己跑了而已。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在封鎖期間偷偷溜進去的。這么說來你是從小學開始注意到我的？可是如果是這樣，你憑什么能察覺我當時是去對付百曉生的呢？ 我邊問著邊招招手，讓她把手里的發(fā)簪給我。發(fā)簪一到手里，我就感覺有一點規(guī)則出去了，然后原本漂亮的發(fā)簪一下子變得普通了，好像去了濾鏡一樣。 我?guī)湍惆堰@里面的靈異滅掉了，隨便玩這種東西小心當場橫死！ 我沒好氣的把東西扔回給她，還好她也不生氣，反而高高興興的看著自己的發(fā)簪，看樣子是又發(fā)現了一樣證據。 我是從中班就注意到你的，你當時午睡的時候見鬼了，你不記得了嗎？只不過那次只有你看見了，所以我也是半信半疑。在那之后我就在留意你了 她這樣一說我確實想起來了，我第一次接觸靈異是在幼兒園，那年我才三歲，還是個純純普通人。那個鬼不是來殺我的，好像單純只是來看看我。究竟是為什么，我到現在也不知道，而且我也是從那天開始修煉的。當時的老師和學生都以為我是小丑，沒想到還被她記住了。 所以你想追尋什么呢？普通人摻和這些很危險的，你最好不要這樣。。。 她的行動力太強了，我斟酌著語言，不知道怎么才能勸阻她。 我知道的，我沒想參與進來，我只是想自己確定這個世界不是這么狹隘的罷了。因此我才一直暗中看著你，沒想主動詢問這些。 這樣就好，我心里松了口氣，雖然我一般不管閑事，但是還是不希望看到一個這樣認識自己的人消失了。 對了，能加你個微信嗎？ 她有點不太好意思。 ??？當然沒問題，像你這樣了解我的同學可沒有幾個。 明明只是普通加個好友，我也尬住了。 對了，你還記得夢嗎？（見超能力系列及百曉生，白蛇）我記得你小學和她關系最好了吧？我也有她微信哦~ 真的嗎？那太好了??！ 這回輪到我兩眼發(fā)亮了，如果說小學我還有什么遺憾，那就是徹底失去這位朋友的聯系方式了。但是我是經典的不好意思受人好處的，佩在我眼里只是剛剛認得而已，一下子給了我這么重要的東西，總讓我渾身難受。于是我問了她一句 如果你真的只是想知道神秘側的存在的話，沒必要親自去接觸，太危險了。如果你想的話，我周末可以帶你去見見廣東靈異圈的人，你可以問些問題，大家一塊單純聊聊天，漲漲見識。比起去找鬼，會安全很多。以后你就不要對這個好奇了，怎么樣？ 佩高興的蹦了起來，拉著我的手 真的嗎？那就這么說定了哈哈哈哈，我們周五晚上再聊具體的。 此時晚自習已經要開始了，我們也趕緊散了，至于聊微信，那也只有到周末放學才有空了。

話是這么說出去了，但實際上好像沒那么容易。靈異圈有狹義和廣義的區(qū)別，廣義上來講，什么學過算命，占星的，或者那些個在道觀里待過兩年的，只要和鬼有點關系，都能沾個邊，甚至佩她有那個發(fā)簪，也能算是了。但是狹義來講，只有親身與鬼簽訂了契約，或是被傳承了鬼的人，才被我們認可為神秘側，簡單來說，就是要各門派的祖宗級人物才行。如此一來，也就一個和我們關系算不錯了。那就是，鬼醫(yī)老郭！ 我和爸媽說了這事，沒想到他們居然還記得我幼兒園有佩這個同學，還說當年就看出她對這些很好奇，合著就我一個丟人現眼的玩意什么都不記得了。他們和郭醫(yī)生聯系了一下，覺得問題不大，就同意了。本來他們也想跟著去，不過我覺得他們在的話佩大概一句話都問不出來，就拒絕了 周六當天，佩如約而至。老爸開車送我們到郭醫(yī)生家門口，還讓我拎了兩袋水果。他下車和郭叔叔隨便聊了兩句寒暄一下，就遵守約定離開了。我爸其實不少神秘側朋友，只是他很討厭神秘側的人插手殺鬼的事，因為這樣會壞事。而郭醫(yī)生早已心灰意冷，這么多年一直開個小診所本本分分，大家關系也就不錯了。連我們小時候不少感冒，發(fā)燒也是在這里看的。 郭醫(yī)生是地地道道的廣東人，很會招待客人。只是他明明比我爸還年輕一些，看起來卻已經像五六十歲的老人了，皮膚黝黑而干癟，臉上多了不少皺紋。我看在眼里，心里也不禁一酸，這位叔叔看起來也已經壽元不多了。 郭醫(yī)生的診所倒還是老樣子，十來平米的地方雖然有點擁擠，倒是五臟俱全。而在診所的后面，則又是一個小單間，也是十幾平米。郭醫(yī)生平時工作，自己就在這休息，或者招待客人。至于他平時，就和老婆孩子住在附近的居民樓里。 我們倆坐在沙發(fā)上看著郭醫(yī)生熟練的燒水，沏茶，同時打量著四周?，F在是周末，所以他一家都在，我和他兒子也算是認識挺久了，我笑著點點頭和他打了個招呼。他也回應著，只不過似乎更在意我身邊跟了個女孩。郭醫(yī)生揮手趕他回診所門口的木桌上去寫作業(yè)。邊趕邊嘀咕著 從小跟著我一起玩怎么學習半點趕不上我之類的話。我只能默默為他默哀。郭阿姨把我們的水果洗切了一些，擺了個果盤，拉上房間和診所之間的推拉門，也離開了，似乎是知道我們并不是來嘮家長里短的。 郭醫(yī)生，為什么阿姨他們都躲著呀？我看思在學校里完全不會避開普通人說這些事啊。 此時我還在沉浸式吃水果并且等茶涼，沒想到佩這么猛，直接開聊了。她這行動力我算是體會到了。 呵呵，小思他不在乎，是因為他是規(guī)則一脈的，是官方的人。和我們這種人不人，鬼不鬼的老東西可不一樣。 郭醫(yī)生也是健談，舉著杯熱茶一口就干了，接著說道。 規(guī)則和靈異人士，是兩個群體。規(guī)則學的是“人道”，這點你身邊那位更明白，我就不瞎說了。而靈異人士無一例外，全部都和鬼沾邊。占卜算命的是鬼告訴的，招魂通靈的是鬼扮演的，神打附體之流上身的也全是鬼，陰陽眼及法術是鬼制定的游戲規(guī)則而已，至于靈異物品，不過是利用了衣食住行特性中的住，將一部分鬼的力量引進某些物品里面住下來。由于我們是和鬼打交道，所以平時和家里人相處也要處處小心，一旦觸碰到什么規(guī)律，就會殃及家人了。因此，關于我身上的鬼，他們知道的越少越好。 郭醫(yī)生明顯已經和我爸通過氣，知道來這的小姑娘是啥都不懂的，所以先從神秘側的常識講起來了。 這樣的話，說給我聽不也很危險？ 佩有點慌張的問道。 我奇怪的看了她一眼，沒想到她之前那么勇，現在知道怕死了。 沒事，這只鬼在我身上，相對來說就會穩(wěn)定很多了。他們是天天和我待在一起，所以要多加小心。而你從過來到離開，都在這小子身邊，你眼睛看不見，實際上他的規(guī)則一直在護著你。我身上的鬼連定位都定位不到你，一點問題都不會有的。這也是他不讓你自己瞎弄，帶你來這找我的原因了。 所以你這規(guī)則一脈是什么東西？ 佩忽然撇過腦袋問我。我翻了個白眼 什么叫什么東西？你才是東西！ 話說郭叔，你怎么就看我身上的規(guī)則了？沒事少用鬼的能力啊。 沒辦法啊， 郭醫(yī)生苦笑一下 你小子如果像老古一樣，把規(guī)則凝在身體里，倒是沒事。你現在外放護著旁邊的人，這鬼應激性的借著我的眼睛在盯著你，我想不用都不行啊。 原來是這樣，我抱歉的笑了笑，稍微嘗試了一下，規(guī)則就很好的凝聚起來了。 郭醫(yī)生扶了扶眼鏡，震驚道， 你小子現在也很有門道了啊！ 哈哈，鬼殺多了是這樣的。 我對著郭醫(yī)生的眼睛燦爛的笑了笑，他的眼睛立刻就看不見規(guī)則了。接著我又回答佩的問題。 規(guī)則一脈說白了就是人類。這個世界上有很多界域，每一界有一類主宰。我們這一界人類就是主宰。但是在很久很久以前，人類輸給了鬼，丟失了地位，相當于這一界被鬼占領了。人類丟失了所有的規(guī)則，鬼明明已經大獲全勝了。但是這時候人類規(guī)則里忽然跑出來了一條新的。這條居然還認可人類，只不過他只認可某些人，也就是我們。這樣一來人類從徹底完蛋變成了半死不活。一直和鬼打到現在。所以規(guī)則不是什么靈異力量，而是人類本來能力的一部分，全新的一部分。就是這樣。 那為什么我們沒有規(guī)則了，依然有很多能力呢？我們還可以鍛煉，還可以思考，還可以創(chuàng)作。。 我有點詫異了，她問題問的挺有水平啊。 因為這是我們物種本身的能力啊，丟失了規(guī)則損失的只是一種地位，一種權利。實際上鬼也是丟失了規(guī)則的物種啊，你看這些家伙天天呆在我們這，就是逃過來的。他們不是一樣牛逼？砍人跟割韭菜似的，他們知識積累，文明進步比人類快多了 所以還是有有規(guī)則的鬼的？ 有啊，只是那些靈體在自己的世界安分得很，也不會來咱這了。只有一些神話故事里，只鱗半爪的似乎有來過。 鬼能來我們這，我們能去他們那嗎？ 人要是規(guī)則齊聚，大概沒問題。但就現在這個鳥樣，基本不可能。反正這個時代沒有能把這一條規(guī)則發(fā)揮到這一步的人。我印象里有些古籍里面似乎有這樣的前輩，但是撐死了就那么幾個。 那鬼沒有規(guī)則是怎么過來的？ 這我怎么知道？大概是因為我們這里比較菜，比較容易入侵吧？不止是鬼啊，還有別的世界里的家伙，也動不動就來幾個的，煩得很。 那我們這么菜，為什么你們現在一條規(guī)則就能殺鬼了？ 這涉及到規(guī)則一脈細節(jié)問題，我不能告訴你了。另外，你了解了解靈異圈就好了，一直追著我問干嘛？ 佩看我不想說了，想了想，又問郭醫(yī)生 郭叔叔，請問鬼明明有能力直接動手，為什么要用契約的方式來從你們身上獲取利益呢？ 我聽了這個問題也不吃水果了，不得不說佩是真的會問，而且她一個普通人，問啥我們也不會真的生氣。剛好也能擴充一下我的見識了。我們規(guī)則一脈對鬼大概只知道一個衣食住行，這種常識。到了細節(jié)問題，根本沒這些親身體驗的人懂得多。并且大家不同圈子，有些東西明明不是秘密，只是一個想不起來問，一個想不起來說，就一直不了解了 郭醫(yī)生沒有拒絕這個問題。他想了想，抓了一把瓜子，拿一顆磕進嘴里，說道 一顆瓜子吃了，就沒了。如果扔土里，能再長出來，就能發(fā)揮更多的價值，對不對？ 郭醫(yī)生講東西喜歡繞一繞，不過還算好明白。我們都點了點頭。 這些鬼對我們也是這樣，能成為靈異者的，性格，時運，體質，精神，權勢等等方面，總有一些是能被鬼看重的。他們認為如果把這樣的人也像普通人命一樣吞吃掉，就太浪費了，與其獵殺，他們更喜歡放牧。于是他們會和人立定契約，這應該是靈界一種對價值的更高級的利用模式。比如說對我，我動一次鬼醫(yī)的能力，就會被扣除一次壽命。并且這種扣除是不公平的。他說扣你五年壽命，也許實際上是拿掉你三十年，然后再將你的壽命在他的控制下還回到你身上。這個轉換過程損失了五年，于是他跟你說，你損失了五年。實際上他拿了你三十年，鬼就是這樣，喜歡借著信息差給出真實的謊話，而且很多時候都是陽謀，不怕你不中招。這樣，下一次他再說扣你五年的時候，實際上已經是自導自演的把戲了。你所有的壽命都已經在他手里了，而他通過這樣的自導自演，就能讓你必須聽他的話去做一些事。并且再盯上你的下一樣東西。到最后，鬼就擁有了一個又完全活著，又完全在自己掌控下的人了。這和鬼附體，鬼殺人的性質是完全不一樣的。思應該能明白吧？ 原來是這樣，我聽完之后感覺想通了許多問題。也許，這才是規(guī)則一脈這樣厭惡靈異人士的原因。他們在完全丟失自我后會淪為鬼躲避規(guī)則的工具，給我們添很多麻煩。也難怪正派的靈異人士這樣重視自己的后事，他們必須保證有手段讓自己丟失一切籌碼后能夠安安靜靜的死去，不被鬼利用。而且我爸有不少靈異朋友，搞不好都指望著他和我?guī)兔μ幚砗笫履亍? 我們又聊了聊其他一些無關緊要的話題，比如各自的靈異經歷，或者遇到的各種各樣的異界來客，有些是友善的，有些是危險的。郭醫(yī)生還順便展示了他的一套靈異醫(yī)療用具。都是他年輕時的故事，早就已經不用了。我本來想順便把這套靈異物品也摁死，不過郭醫(yī)生謝絕了。我明白，有些東西接觸過一次就回不去了，哪怕塵封十年二十年，郭醫(yī)生依舊在心里有用他們防身和救人的打算。有可能是對他的家人，有可能是對他曾經的戰(zhàn)友，哪怕因此讓他們陷在危險里，他也不會放棄。 也許在某一年我在來這里，會看見一個明明該死去卻又依舊被縫制起來，活著的郭阿姨？或是郭兒子。這是他的執(zhí)念，也是鬼捏著的把柄。這些靈異人士永遠都是危險的，鬼的力量會讓他們失去對人的判斷，失去對生命的敬畏，甚至直接失去人性。哪怕是這樣老實本分的郭醫(yī)生也不例外。 不過正如我所說的，這次的交流一切都付諸于言語，在聊天里面去了解。這些陰暗又詭異的東西好歹不會影響到帶來的客人，那就夠了。不管閑事，最是重要。 我爸開車來接我們回去，他確定了佩沒什么隱患，同時叮囑她不能再這樣好奇這些了。佩本來也只是想證明一下，得到結論后也再沒了解過這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