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馬娘]泫目迷之步,宿善過之肩
寫在開頭:本文是up的第一次個人短片嘗試,寫的不好請多多海涵。 首先給等待up更新這么久的朋友們道個歉,本文是up在近段時間努力寫出的劣質(zhì)作品,也是托更了這么久的部分原因,但結(jié)果還是被來自各路的大佬們碾的體無完膚,在進軍無望之后就這樣呈現(xiàn)給大家了。 文章篇幅較長,希望大家可以耐心觀看,紅豆泥阿里嘎多! ——————————————————————————————————— “善信小姐,請吧?!? 門外的保鏢很是禮貌的向著門內(nèi)的馬娘提醒著,可是對方語氣聽起來卻又不是那么禮貌,比起提醒像是有著更多威脅的成分在里面。房間里,意識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資格留在此地的目白善信最后地掃視了一圈這個幾近是一直保護著自己的的房間,黯然的嘆了一口氣隨后轉(zhuǎn)過身,堅定的擰開了房門。 作為學園里唯一一位需要轉(zhuǎn)去準備障礙賽的馬娘,目白善信的離開是孤獨的。一輛普普通通的轎車很不顯眼的停靠在家門口,和即將要乘坐它的人員一樣,這么一輛普通貨色混在豪車扎堆的目白家中,它也是不被看重的。所以這次,也正好讓它出現(xiàn)在了這次任務之中。 前來送別的家族成員也不多,身邊的幾位姐妹也因為各種原因未能到場,僅有著目白賴恩帶著家里還沒入學的妹妹目白光明和目白多伯站在一旁,至于說到長輩們,更是沒有一人出現(xiàn)。 兩個妹妹眼中透露著不解,她們只知道姐姐要暫時的遠離她們,宛若畢業(yè)之后的阿爾丹和高峰離開的時候,對此目白善信也只是半彎著腰,努力的撐出笑容,伸手摸了摸她倆的的腦袋,然后才抬起頭看向了賴恩。 “你還會回來的吧?” 目白賴恩本就不是一位善于言辭的馬娘,善信的離開是必然的結(jié)果,對此她也無能為力,但當這個場面出現(xiàn)在她的眼前,賴恩還是按耐不住內(nèi)心對姐妹的關(guān)懷。 “誰知道呢。” 少女任由那已經(jīng)遮住自己一只眼睛的劉海隨風擺動的,微風吹動的不只是頭發(fā),還有少女心中的方向指標,前路充滿的未知讓她只能給出一個模棱兩可的回答。 是的,善信也不知道,她是否還能有回歸的資格。 前往目的地的路上,目白善信還在回想著導致自己淪落到去障礙賽場的那場比賽:那個時候的自己,僅僅是在比賽開始的1500m之后就失速了,以至于最后拿到了倒數(shù)第一的恥辱成績。作為豪門的目白家又怎么會允許這樣的馬娘繼續(xù)參加比賽,于是在家族里成員連夜的建議下,目白善信直接被剝奪了平路賽的參賽資格,而障礙賽,算是家族留給她最后的顏面了。還有值得一提的是,在那場比賽中的第一名,正是她的妹妹,同樣來自于目白家的目白麥昆。 去那里再將就個一兩年,然后就跟隨姐姐一樣步入社會吧,目白善信的腦海里,已經(jīng)是有了對于自己日后的規(guī)劃,至于說還能不能重新回到平路賽上,看著車窗上倒映出自己那張惆悵的臉,目白善信只得是無奈一笑。 新的賽事自然需要一位新的訓練員,可對象是這么一個從平路賽轉(zhuǎn)型過來的賽馬娘,這么一個棘手的任務很是自然的被安排到了我身上,一個沒有背景,沒有學歷,考試也只是堪堪及格,仿佛存在就是用來處理麻煩事的新人。 “目白善信么?!? 臨時接收到這樣的信息讓我吃了一驚,連忙停下手上正在旋轉(zhuǎn)的筆,順手的將擺在桌子上的一張合照收到了抽屜底下,簡單的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形象,戴上了擺在桌子邊上的眼鏡,把一切都收拾了個大概,又拿起鏡子反復確認了一番之后,我才面見了這位轉(zhuǎn)型的賽馬娘。 敲門聲響起,目白善信隨即推門而入,她的樣貌和曾經(jīng)我對她的印象沒有發(fā)生大多變化。相比于停留在我印象中的那一位馬娘,記得最為清晰的還是那個時候?qū)Ψ教煺鏌o邪的笑容,那確實是很有感染力的笑容。可是現(xiàn)在見面之后,我就封存了以往的印象:此時站在身前的馬娘,看起來是那么的頹唐,甚至還能不能夠笑出來,這都是個問題。 目白家的馬娘嗎,心中的種種記憶涌上心頭,我可不介意在這個曾經(jīng)給我?guī)韨Φ募易宄蓡T的傷口上撒上一點鹽。 “想不到目白家的馬娘現(xiàn)在也淪落到這個地步了啊,是怎么一回事呢?” 完全沒有預料到新訓練員見面的第一句話居然是這樣,目白善信臉色一僵,就算自己是因為成績問題被安排到障礙賽這邊,身為名門望族的大小姐,卻也不是這么一個小小訓練員能夠踩到自己頭上的。本來裝出來的笑臉在一瞬間褪去,取而代之的滿布烏云的俏臉,怒火剛剛自心中燃起,卻在突然之間就又壓了回去。 “現(xiàn)在的自己,和棄子又有什么兩樣,家族方面已經(jīng)是對自己愛答不理了,自己真的還能憑借著所謂的背景去壓制對方嗎?”心中的理智正在對善信進行最為殘忍的踐踏,讓她不得不去面對著這一切,包括面前那位新訓練員無緣無故的挑釁。 “這是家族的安排,我沒得選擇?!? 思緒再內(nèi)心翻滾著,她的回答從本來想好要給自己許多用于掩蓋的理由變成了自己無奈的心生吐露,身體上傳來了莫名的疲憊感,現(xiàn)在的目白善信,甚至連日常作為目白家小姐的身份位置都不想著繼續(xù)維持了。 目白善信態(tài)度的轉(zhuǎn)變顯然是出乎了我的意料,完全沒有想到對方居然會毫無架子的這樣回答,讓我已經(jīng)在內(nèi)心醞釀好的話術(shù)都無法展現(xiàn)出來。本來還想著繼續(xù)落進下石的,可她的前半句“家族的安排”讓我一瞬間就回憶起了過去,在對方露出和自己曾經(jīng)的同款無奈神情中我隱約看到了自己,那種無奈但是又無法反抗的無力感于心中蕩起,一時間,我對本該繼續(xù)壓力的對象產(chǎn)生了一絲憐憫,自然而然,本來還烏云籠罩的臉也開始放晴。 不過,心中殘存的那段記憶讓我對于這個姓氏仍然帶有著反感。 “明白了,那歡迎你的到來,很期待我們的合作,善信?!? 首次見面就以這樣古怪的場面落下帷幕,不過好在目白善信也沒有因為一點點的刁難而敵視我,不過再一次和來自這個名門望族的馬娘合作,讓我心中也一陣唏噓,雖然明知身前的馬娘并不是那場悲劇的制造者,可再一次說起這個姓氏還隱隱有些反胃,所以最終的稱呼,隱去了在前方的兩個字眼。 上一次的悲劇還會重現(xiàn)嗎?而你,又做好了面對這一切的準備了嗎?目白善信又是否一位值得支持的對象呢? 各種各樣的問題混淆在我有限的腦部空間,可我卻完全看不到這一幕幕的盡頭,迷茫,躊躇,宛若飛舞在半空中的蒲公英種子,聽從著命運的指引,飄向未知的遠方。 ????????一次日常的訓練上,毒辣的陽光刺痛著我的雙眼,我正努力的找尋著一個能夠擁抱自己的陰影。在那一片的樹陰之下,可我卻找到了一道同是逡巡畏縮的身影。 ????????“你看起來狀態(tài)不是很好欸?耐力水平就這種程度的話,可完全對不起你的姓氏噢?” ????????如果她不是來自那個家族,可能我這個時候就真正能夠?qū)⑺暈槲易顬橹匾暤膿?,然而心中的芥蒂還是難以放下,所以在這段時間,我都是用近乎玩味的態(tài)度來對待。 ????????“我……?” ????????重重地錘了一下地板,馬娘的腦袋耷拉著,滑落在地面上的秒表顯示出讓人失望的成績。每一次跑步的時候,也是善信最為開心的時候,因為只有在這個時候她才能真正感受到自己還是以一位賽馬娘的身份存在。她害怕訓練結(jié)束,害怕看到成績的那一刻,那種讓她感受到絕望的差距,讓她連保持的信心都不能存在的時候,才是噩夢的到來。 ????????眼淚不自覺地低落在灼熱的地板上,這種強烈的反差壓得少女完全喘不過氣來,用來抹眼淚的手本就在地板上被燙的通紅,心中好不容易筑起的城墻也在這么一瞬間就土崩瓦解,她還是忘不了屬于她的那片場地。 ????????“想說什么就說吧,估計你的話也不會有誰會愿意聽了?!本退闶悄嗥兴_也會有溶解那一天,當一位處處可憐的少女露出了這種形象之后,即使也許存在著矛盾,身體里的惻隱之心也逐漸按捺不住了。 ????????“我很能回去嗎?”目白善信用一個問題來回答了我,這個問題貌似不僅僅是在問我,也同時在折磨著目白善信敏感的神經(jīng)。 ????????“那得看你的表現(xiàn)了。”我在她的身邊坐下,“來,喝點水放松一下吧?!?????????馬娘接過了我的水,擰開蓋子咕嘟咕嘟就是大口喝著,直到水在她的嘴角溢出,滴落在她那不知道是汗水還是淚水沾濕的衣服上面,劃過她裸露在外的肌膚之上,淌在了大地之上留下痕跡,但善信依舊沒有想要停下的意思。 ????????“留著點待會的訓練吧,現(xiàn)在喝完可就沒有了。” 我的話讓目白善信停下了動作,看著那僅剩小半瓶的水,一種溫暖的感覺在心底里升起:上一次被關(guān)心,是什么時候呢? 路過的烏云暫時擋住了時刻灼燒著大地的陽光,藍發(fā)身影緩緩浮現(xiàn),轉(zhuǎn)眼間又慢慢變得模糊,也許只有夜深人靜的時候,才能記起那來自姐姐的呵護,才能讓善信感覺到自己,還是能夠占據(jù)到她人心中的一角吧。 “那么,你希望奔跑在GI的賽場上嗎?” 聲音不大,但正好能夠傳到埋頭沉浸在自己內(nèi)心之中的善信耳中,驚訝的抬頭順著聲音來的方向看去,想要找到那個道出她心聲的那位有緣人。 恰巧的是,五年前的那個時候,我也朝著曾經(jīng)的那個她問出了相同的問題…… 那么,你的回答會是什么呢?目白善信。 或許是這么一句暗藏希望的話語喚醒了善信沉睡在身體深處的好勝心,像是墮入黑暗的人剛想著要深眠其中,忽然間看到了一點光亮,已經(jīng)沒有什么可失去的目白善信眼中燃起了一點點名為希冀的星星之火。 “希望!” 目白善信毫不猶豫地脫口而出,此時的她,有一種靈魂出竅的感覺,她看到了自己再一次站到了最高級別的平路賽事領獎臺上,觀眾們的歡呼和被送到手上的獎杯讓她的胸膛正在發(fā)燙,就在她結(jié)果獎杯的那一刻,從獎杯上傳來的冰冷觸感瞬間傳輸?shù)搅怂拿恳淮缂∧w,讓她如同掉入了冰窟??梢徽Q墼僖淮慰吹搅松硖幍沫h(huán)境和神色依舊冰冷的訓練員,一把叫做“現(xiàn)實”的重錘狠狠的敲擊了她的身上。 “可這些都只是期望而已,就憑我又怎么能夠比得上麥昆他們呢?” 自嘲的笑了一笑,但這個笑容和盛開在深冬中的野花一般,脆弱且牽強。而身為園丁的我,此刻正位于這朵小花的面前,是選擇讓它任由在寒風中自生自滅,還是選擇用自己的雙手去呵護那脆弱的身軀。不過沒有讓我失望的,是目白善信一開始的回答也正如五年前的她一樣,同樣是那來自內(nèi)心深處的希望寫滿在臉上,跨越時空的兩人模樣在此刻重疊在一起,沖擊著我那古井無波的內(nèi)心世界。 封鎖心中的墻壁逐漸變得支零破碎,即使是朽木也會有復蘇的那天,何況還是一顆仍在跳動的心臟呢? “我是多么希望可以和姐姐一起,奔跑在綠茵之上啊。這就是我的愿望,是即使獻出生命也要去完成的夢想啊?!? 耳邊忽然的響起那道溫柔甜美的聲音,是那一道貫穿在我的思念中的聲音。 一時間,我甚至有那么一點分不清現(xiàn)實和記憶,在思緒極其混亂的這段時間,我已經(jīng)不自覺地向前伸出了手。 “不拼一把,怎能看到雨后彩虹呢?” 我依稀記得在她答應之后,她我上了我的雙手,閃亮的紫眸照映出我意氣風發(fā)的模樣。那個時候,是我第一次聽到自己的心臟澎湃的跳動聲。 如果說剛剛地話語只是給了目白善信重新燃起向往平路賽的火星,那么這一個動作就正式點亮了那位馬娘的信心的火炬,兩只手緊緊的握在一起的時候我才終于看清了現(xiàn)在面前的馬娘——目白善信。 事實證明,目白家能夠作為馬娘家族豪門是不無原因的,即使在平路賽上表現(xiàn)不盡人意的目白善信,在稍微的熟悉了障礙賽的規(guī)則之后很快就對這個賽場的形成了降維打擊。誰能想到,一位半路出家的選手不僅越過障礙可以媲美于大部分致力于障礙賽的馬娘們,而更加要命的是,目白善信仿佛是被打通了任督二脈一般的,在障礙賽后半段的平路階段居然還跑出了優(yōu)于自己以往在平路上的成績,讓自詡為見過不少大場面的我都震撼不已,甚至一度懷疑目白善信是不是在隱藏自己的實力。 也是時候該重新回到平路賽場了,在善信又一次的拿到了一次勝利之后,一封來自目白家的郵件也隨之不請自來。果斷的拆開,看看這個豪門世家又會以什么借口來掩蓋自己做出的錯誤決定。 目白麥昆在訓練中受傷,僅憑賴恩一個人難以應付下半年的大量比賽,而本來就打算被放棄的目白善信居然在障礙賽混出了名堂,這當然就把家族的目光吸引了回去。在確定善信的成績足以參加比賽之后,家族方面是決定召回目白善信,讓她頂替麥昆的一部分比賽。不出意料的,親情牌的出場讓一切都合理起來,把善信抬到成為麥昆的替代不僅讓善信得到了尊重,家族方面也沒有落下面子。 當然,對于曾經(jīng)的棄子,得需要一些甜頭才能讓外人信服,在家族方面提出可以滿足的任一要求中,目白善信僅僅只是提出了要把作為障礙賽訓練員的我?guī)?。這種接近于零付出的要求目白家族方面自然也喜而樂見,回歸平路賽場的愿望也就如此輕松的實現(xiàn)了。 “終于能夠回去了,多虧了你啊訓練員?!? 一邊在幫我收拾行李,一邊向我表達著感謝,這個時候,曾經(jīng)目白善信那富有感染力的笑容也回到了她的臉上,突然間,她就被我收起來的一張照片吸引到了注意力。 “咦,這不是……” 盡管和目白善信僅僅是相互陪伴了兩個多月,可我一下子就明白了那吸引著對方的源頭是什么,于是手疾眼快的將照片塞到了背包里面,免得這位好奇寶寶繼續(xù)詢問下去。 可越是遮遮掩掩,就越能勾引起對方的好奇,我還是低估了目白善信刨根問底的決心。 “剛剛的照片是什么啊,那一位好像是訓練員和……姐姐?” “的確是我和我的前擔當,但不過你可能認錯人了,我并不認識你的什么姐姐。” “她叫目白阿爾丹啊,訓練員不認識嗎?” “目白……阿爾丹?不好意思,我并不認識你說的這位馬娘,而且,” 我沒有馬上的回答完,稍微的深吸一口氣,停頓了一下之后,側(cè)過身子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用帶著血絲的紅腫雙眼和哽咽的聲音,做出一副很是悲傷的樣子回答了對方。 “……我的前擔當,已經(jīng)離開了?!? 年輕的馬娘果然就被我著一系列動作迷惑到了,不知所措的閉上了嘴巴。本來還還想著糾纏的也戛然而止,因為她真的看到了淚水的存在。 對不起,善信,這件事現(xiàn)在還不能告訴你。 心里面默默的給目白善信道了個歉,對于現(xiàn)在的目白善信,我不希望她又一次卷進我的事情里面,因為曾經(jīng)的目白善信,正是站在了我的對面。 目白善信的回歸,家族里面的只有少數(shù)人都是持正面態(tài)度的,有相當一大部分是不那么看到目白善信可以完全代替到目白麥昆的位置。而抱有這樣態(tài)度的原因,就是目白善信堅持要將我這一個出身在障礙賽的訓練員帶回來這件事上。 ?目白家族對于訓練員的態(tài)度很是奇怪,在他們的認識中,只有馬娘和訓練員達到一定的默契,據(jù)說可以上升到兩人的想法隔空傳遞,而他們把這稱之為“一心同體”。 但很顯然,“一心同體”是根本就是虛幻的設定,這種無法被科學所定義的說法明顯就是目白家族對訓練員的篩選,所以對外人抱有極高警惕性的目白家對于自家馬娘們的訓練員可都是經(jīng)過嚴格的把關(guān)控制,除非那些聲名顯赫的資深訓練員和能夠給家族帶來豐厚利益的人之外,想要成為目白家馬娘的訓練員可謂是難上加難。 所以這一次目白家族居然會像變了性子一般允許善信和我一同回到平路賽,我能夠想到最合適的理由就是家族那邊根本就沒想著目白善信能夠取得好成績,于是他們其實也根本就沒在意善信吧。 但對于善信來說,家族給予的再來一次的機會,可是她心心念念期待的,心中希望之火愈燃愈烈,她甚至已經(jīng)能夠想象到當她能夠站到GI賽場的領獎臺時,家族成員們都們用那些欣慰和崇拜的眼神注視著她。 嶄新的生活就此開始,在障礙賽回歸的目白善信經(jīng)歷了兩次訓練的調(diào)整之后,第一次參賽就在平路上拿到了屬于自己的勝利。就此,目白善信也找到了屬于她制勝方式,那就是憑借自己驚人的耐久力,從比賽的一開始就一直領放,讓身后的馬娘們要么強行打亂節(jié)奏跟上,要么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越跑越遠。 “已經(jīng)足夠了,今天的訓練?!? 目白善信又一次的多繞了一個圈之后,我對她下達了強制休息的命令。 “就憑現(xiàn)在,的實力,我還是,趕不上,麥昆的。” 汗水自善信的頭發(fā)掉落,打在了她因為長久暴露在太陽底下而開始變深色的皮膚上,晶瑩的汗滴在陽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輝,由于過度訓練帶來的勞累讓她說的話都變得斷斷續(xù)續(xù),可自始至終,她的心中都藏著那一個終極目標,那就是曾經(jīng)戰(zhàn)勝過自己的妹妹,目白麥昆。 “我明白你的想法,可你也真的要注意一下自己啊。來,搭我肩上吧?!? 眼見善信連走路都有一點晃晃悠悠,我不得不過去給擔當搭把手,找到依靠的目白善信順勢趴在了我的肩上。好巧不巧的,由于一下子的過度放松還讓善信的右腿抽筋了,于是為了能夠趕在飯?zhí)猛V构┎椭白叩剑抑缓玫膶Ψ奖沉似饋怼? “訓練員,你說,我現(xiàn)在的水平可以拿下有馬紀念嗎?“ 枕在我的肩上,少女很是認真的詢問著我這么一個問題。 放在此刻之前,我可能都會很隨意的隨便找個理由就糊弄過去,然而此時此刻,當兩個身體緊緊地貼在一起,能夠感受到對方心跳的情況下,我才發(fā)現(xiàn),我已經(jīng)無法昧著良心去欺騙這么一個為了目標還在不斷努力的少女,去折斷屬于她的茁壯枝芽了。 “現(xiàn)在的話,還是有段距離的?!? “居然還有距離嗎……“ 我的回答很顯然是讓善信失望的,可如果就因為一個否定的答案就陷入頹廢的,那她就不會是目白善信了。所以僅僅是過了一會,這位已經(jīng)不再悲觀的少女便再次的追問道: “如果我每天都用比今天更高的強度練習,有希望趕上嗎?” “沒希望的,這樣子你只會在年末之前就因為肌肉拉傷而無法參賽?!? 眼看自己用來恐嚇對方的話真的被善信聽了進去,反倒是輪到自己緊張上了。 “不過,如果你按照我的方式來訓練的話,應該很有希望的。” 希望二字又一次點亮了目白善信的眼睛,那雙如藍寶石般剔透無暇的雙眼,此刻正閃爍著點點星光,因為她堅定不移的相信,現(xiàn)在她所依靠著的身軀,是一定可以幫助她拿到最終得勝利的。 時間不聲不響的就來到了年末,象征著一年結(jié)束的有馬紀念如期而至,這一個連目白家王牌麥昆都在上一年都無法拿下的賽事,這一次輪到了目白善信站到本次比賽的參賽席位之上。 16位參賽選手里面,目白善信的人氣排到了第15位,可以說全場幾乎沒有人會認為善信能夠拿下比賽,可是作為訓練員的我,此刻卻陷入了兩難的境地。對于擔當我自然是無條件支持的,而讓我真正擔憂的,是來自于善信身后的那個家族。 如果目白善信可以拿下這一次有馬紀念的勝利,她在目白家中的地位自然也就會水漲船高,可到了那個時候,或許,也該輪到自己和善信告別的時間了。 “我希望你可以看清楚自己的身份,做好符合你身份的事情,有些事不應該去想的就不要去想,免得最終撞得頭破血流?!? 這一段來自目白家族長的勸說正是造成自己當今現(xiàn)狀的一切原因,那個時候,有著那么一位馬娘以及自己,還很是天真的以為,只要努力就可以改變結(jié)果;改變家族的偏見;改變自己的命運。但很可惜,未曾經(jīng)歷過江湖的陰暗一面的我們,為自己的年輕付出了代價。 時間撥回到五年以前,那個時候,我和自己的首位擔當,相遇在學園附近的那間醫(yī)院,她因為她的玻璃般的雙腿不得不成為醫(yī)院的??停趾统鮼韴蟮浇Y(jié)果因為水土不服的我成為了朋友。在一次次的交流之中,我才知道,埋藏在對方脆弱的身軀下,是一個鉆石一樣堅硬的內(nèi)心。 “奔跑在綠茵之上啊。這就是我的愿望,是即使獻出生命也要去完成的夢想啊?!? 她的心聲響徹在我的腦海里面,那種奇怪的感覺是我完全表述不出來的,明明是兩具分開的身體,卻又好像連接在一起的樣子,我好像能夠明白到對方在想什么。而我的想法,對方也是能夠在念頭生出的那一瞬間就知曉得到。 所以為了縈繞在我們心房之中的念想,我決定成為一名訓練員。同時在對方的幫助下,我僅僅是用三個月的時間就進入了特雷森學園,這個能夠?qū)崿F(xiàn)賽馬娘夢想的地方,成為了最通過考核用時最短的訓練員。 至今我都還記得,得到了訓練員證書之后,我第一時間就找到了她,明明還沒有朝著對方報喜,對方就卻在恭喜我成為了訓練員。 “你怎么知道的,” 再也無法理解的我朝對方發(fā)出了疑問。 “明明這件事我誰都沒有說過呢?!? 看著我露出氣急敗壞的囧樣,對方很是調(diào)皮地朝我吐了吐舌頭,接著還辦了一個鬼臉。 你這不是恨不得都把自己已經(jīng)成為訓練員的這件事寫在臉上了,我怎么可能看不出來呢?——這就是我從對方略顯浮夸地演技之中輕松得到的信息。 好吧,既然已經(jīng)被對方徹底拿捏了,我也只好開門見山地和對方陳述了成為訓練員的經(jīng)過。馬娘聽的很是入迷,還時不時地發(fā)表著對我的某些做法表達了贊許和支持之情,也讓我對于訓練員這個職位有了更深的理解。 “所以說,既然都已經(jīng)成為了訓練員了,那擔當也是必不可少的,說說看,有沒有物色的什么好苗子啊,嗯,訓練員~先生?!? 看似做著理性的分析,卻又趁著我沒留意的一剎那貼近到我的身邊,在我的耳邊用著幾近嫵媚銷魂的聲音給予了我最為崇高的稱呼“訓練員先生”。 那一霎,雞皮疙瘩遍布全身,我即使是做夢都沒能想到,平時那么一本正經(jīng)的對方居然做出這種逾越之舉,更為離譜的是,一直對每一個人都保持適量距離的我居然沒有升起任何厭惡的感覺。甚至,甚至在我的心中,還有著那么一點點小期待。 “停,停,停,我尊敬的馬娘小姐,請立即停止你的不可取行為?!? 雖然心中并無反對感覺,可是表面上還是要作出回應,眼看連聲制止沒有取得很好的成效,無奈之下,我的屁股正以一種極為微小的速度往外挪動,試圖稍微的遠離這位在我心中緊急判定的“危險人物”。 “欸喲喲,怎么有當上訓練員之后就要丟掉好朋友了啊,我真的感到很傷心呢?!? 完蛋,場面感覺已經(jīng)完全調(diào)入了對方的掌控了,為了讓自己的訓練員生涯不要再一開始就要被陰影籠罩,我決定終結(jié)掉這場鬧劇。 “有勞你的擔心了,我這邊確實好像有一位相當合適的人選呢, “ 講到這里,我還悄悄地抬頭看了一下對方,可惜的是,馬娘的表情看不出任何的變化,仿佛對我說的胸有成竹一般。不過,這一臉也讓我把那已經(jīng)卡在嘴邊的后半句咽了回去: 除了你,我又能夠找得到誰呢? “嗯?想不到居然還會有馬娘看的上你這塊木頭,作為訓練員的好友,在此祝福您的訓練員生涯幸福美滿哦?!? 好吧,在如同宣誓主權(quán)一樣表示了自己的目標之后,對方果然收起了剛剛一臉玩弄的表情,轉(zhuǎn)之就是很是認真的向我獻上祝福,這轉(zhuǎn)變態(tài)度之快連天上的太陽都不忍直視,慌忙地躲到了云層之后,也讓我一時半會都沒能緩過神來。 “謝謝。” 話音未落,又傳來了對方善意的提醒: “既然已經(jīng)有了合適的人選啦,那怎么還能夠和我在這里閑聊呢?快去吧找她吧?!? 對方充滿關(guān)心的話語里好像帶有著一點點的落寞,敏銳的感覺到了這一絲變化的我剛思考著要不要追問下去的時候,一只芊芊玉手已經(jīng)搭在了我的肩膀上面。 “很抱歉待會我還有一場治療要進行,就不能繼續(xù)陪您聊天了。對了,如果順利簽約了可一定要通知我??!” 言罷,她便轉(zhuǎn)過身去,按下了傳喚護士的按鈕,這個動作,也就意味著逐客令已經(jīng)發(fā)下,此處已然沒有我的容身之地了。那埋藏在心中的各種疑問,終究還是沒能問出來,就已經(jīng)被宣告了結(jié)束。 接下來的那一段時間,對方開始刻意的和我疏遠了距離,雖然我并不打算半途而廢,開學前的繁忙的準備任務已經(jīng)身體的適應之后也讓我再難抽出時間前往醫(yī)院,我們相遇的次數(shù)在一次次的減少,以至于到了新學期的開始,我和她都再也沒能見上幾面。 可是世事總是那么變幻莫測,在一次又一次的出道賽上,我都沒有能夠受到馬娘們的青睞。就在那次當我把自己置身暴雨之下,任由大雨洗刷著在自己身上,褪去纏繞自己身上的百般惆悵。抹去了阻礙眼睛的的雨滴,我抬起頭,才看到一道倩影佇立在不遠處。 “您怎么在這里呢?” 明明雨中的自己,頭發(fā)已經(jīng)凌亂,臉頰上淌滿雨水,精神不振導致的呼吸困難讓我極其狼狽,被打濕的訓練員制服映襯著我單薄的身軀,就算是一個相識多年的老友在此也估計難以認出我,可正在靠近的那一位卻是一眼就認了出來,心中升起的陣陣感激之情還順帶灼燒起了我的臉頰。 劈頭蓋臉的雨滴終于停止了對我的欺凌,由于她比我矮了半個腦袋的身高,現(xiàn)在正一只手努力地高舉起雨傘,另一只手給我遞上了一張紙巾。紙巾抹去了臉上的水滴,也讓抹不去的疲憊更加清晰地暴露在對方面前。 “就算為了找擔當也不能這么拼啊,身體累壞了又要去醫(yī)院報道了,到時候就尋找擔當?shù)穆酚忠煌显偻狭?,你也要注意一下啊?!? 如同往日在醫(yī)院里的談話一樣,她用最嚴肅的語氣說著最溫柔的話語,所以對此我完全無力反駁,只得化身一個做錯事的小孩子一樣一股腦的低頭認錯。 “走吧,你是要回學園嗎,那正巧順路,我們一起回去吧?!? “麻煩你了?!? 兩人并肩而行,一起躋身于小小的雨傘下,偶爾的接觸也讓我能夠感受到對方身體上傳來的溫度。 “不過話說,你之前說的那個馬娘是誰???也許我能幫到你呢?!? 她抬起頭,看向了我,恰好我這個時候也在觀察著她,四目相對,紅頰升起,她的聲音隨之越來越小,逐漸的被雨水打在傘上的滴答聲所掩蓋。 “她叫,目白~阿爾丹……” 眼睛似乎被霧水打濕,耳邊響起的雨滴聲也越來越大,漸漸的,漸漸演變成了此起彼伏的一陣一陣歡呼聲,身邊人群的目光都被吸引到了某個方向,而我,也在試圖用依舊被淚水浸濕的眼睛,看向那片綠茵的賽場上。 “第一個沖過線的是:Mejiro Palmer!” 這聲播報如同一道霹靂,直呼呼的劈在我的身上,全身的毛孔都在舒張,全身的血液都在沸騰,一股難以壓抑的情感自身體深處涌上喉嚨,我不由得張開嘴巴,跟隨著身邊的觀眾一起,扯開自己的喉嚨,用盡力氣歡呼起來。 是的,比賽的第十五人氣,在賽前幾乎是沒人關(guān)注的對象,目白善信還是堅持到了最后,身后追上來的對手們在通過終點時已經(jīng)快要把目白善信包圍住了,擔當善信邁出跨過終點標志的第一步時,這場比賽,就成為目白善信一個人的舞臺。 這絕對是一場震驚在場所有人的比賽,參賽的各位馬娘們想不到,在場的觀眾也想不到,包括那對此并不抱希望的目白家族的其他人也想不到。目白善信,這一個從障礙賽回歸平路,一個跑法單一,聲名不顯的馬娘,居然在眾多明星選手之中,拿到了本年度有馬紀念的冠軍。 賽后,目白善信現(xiàn)在正和她那個一起爆逃的好友緊緊的擁抱在一起,太陽神一把鼻涕一把淚一直往她身上抹,嘴巴里一邊好像感動的哇哇直哭,一邊又好像是嘟囔著恭喜她奪得冠軍,耳朵已經(jīng)被塞得什么都聽不清的目白善信只得是無奈的抬起頭,看向了訓練員的方向: 平日里那個嘴巴不饒人但身體又格外誠實的家伙這次居然有了不同的表現(xiàn),咧開的嘴巴和朝她舉起的大拇指形象一下子就刻入了善信腦海的最深處,她本來因為稍作休息而剛剛降下來的心臟又一次啟動了加速,這還把趴在身上抹東抹西的太陽神嚇得連忙松開了擁抱。 頒獎儀式很快到來,站在領獎臺最高處的善信努力的睜大了雙眼,昔日只那只能遠觀的獎杯此刻就位于自己咫尺之前,她看了看自己的雙手,然后用力的掐了自己一把,神經(jīng)傳來的清晰的痛感證明了面前的一切都不是夢,直到雙手上真正感受到了獎杯的重量,耳邊聽到無數(shù)觀眾的歡呼,眼里看到的是清澈的笑容,身邊的兩位馬娘舉起手來,她也隨之雙手高舉獎杯。 這一刻,目白善信第一次感受到原來身處這個世界是多么美妙的一件事情:原來,被別人簇擁著;聽著自己的名字被呼喊著;被成千上萬的人注視著。這一刻,目白善信露出了可能是是自己至今最為燦爛的笑容,迎接著這個美好的世界。 “恭喜你啊,帕瑪,今天真的是出色的表演啊?!? 我拿著一瓶飲料在選手退場處等到了目白善信,在遞過去飲料時,對于這個相伴多日已經(jīng)算得上是成為戰(zhàn)友的馬娘,我還特意的叮嚀了一句: “慢點喝,別被嗆到了?!? 此刻少女的心中裝載的是滿滿的幸福,所以這句話,很明顯她是沒有聽進去了,因為善信在自己的第一口就成功被嗆到了。 白了一眼善信,我無奈的搖搖頭,只能是用手溫柔的拍擊著她的后背,試圖幫她減少一下痛苦。然后目白善信順勢很自然的把腦袋挨在了我的肩膀上,那不停在我臉上掃動的耳朵和大腿上不知道什么時候就已經(jīng)被纏上的尾巴,我才終于意識到自己落入了對方的圈套之中。 “背我回去!” 少女在我的耳邊吐息如蘭,她曼妙的身姿此刻緊緊的靠在了我的身上,她身上釋放的芳香縈繞在我的鼻尖,她急劇的心跳透過肌膚刺激到了我的神經(jīng),呼吸在不自覺地加劇,生理上的刺激讓我現(xiàn)在的腦子快要燃燒起來…… “咕嘟~” 口水咽下,雙眼直視前方,幾個深呼吸過后,我才終于抓住了一部分跑掉的理智。 “我認為你的狀態(tài)是足以讓你支持到學園的,所以請不要做無意義的嘗試?!? 雙眼死死地盯著我我毫不留情的背影,目白善信鼓起臉頰,剛剛下了莫大勇氣才對訓練員說出這種話的自己早就滿臉通紅,而現(xiàn)在,她臉上如同塞了兩個熟透的紅蘋果。還有,額頭上劉海不停的擺動著還似乎在說明這兩個“蘋果”正在不停地漏氣。作為新科冠軍的善信此刻才注意到了身旁還有著許多的圍觀人群,同時貌似還有嬉笑聲在里面不時冒出著,才意識到現(xiàn)狀是多么失態(tài)地目白善信終于想起來自己的身份,用出作為有馬紀念冠軍實力的腳步一溜煙就逃離了現(xiàn)場。 不過最后,目白善信還是成功靠在了我的肩膀上,畢竟在坐車回去的路上,有限的空間里面,面對著自己的擔當,我再無退路。 “訓練員,愿望實現(xiàn)了呢?!? “帕瑪有什么想法嗎?獲勝之后?!? “那肯定是要舉辦一個大大的慶功宴啦!” 目白善信的笑容還是那么的富有感染力,低頭看著肩膀上的對方,我才發(fā)現(xiàn)自己不知道什么時侯自己的嘴角也在微微翹起。 “借此機會也順帶去看看她吧,我的首位擔當。” 轉(zhuǎn)過頭看著車窗上自己的倒影,和幾年前自己相比,那張以往打理都要花上十分鐘的臉現(xiàn)在已經(jīng)寫上了滄桑,頭發(fā)也從之前的精心呵護變成了現(xiàn)在的堪比雞窩的形狀,本來目光炯炯的眼睛上被泛黃的鏡片所掩蓋,胡子也慢慢的缺少打理…… 她,還能認出我來嗎? 很明顯,我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那就是——不能。改頭換面的我甚至在訓練員注冊名單上都已經(jīng)是第二個人了,我不認為她還有那個能力。 不過,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并不只我一個人,目白善信的腦海里,也慢慢的回到了曾經(jīng)。 原來,身旁有一位共同進退戰(zhàn)友的感覺是這樣的嗎?原來,歷經(jīng)千辛萬苦之后終得甘露的感覺是這樣的嗎?原來,能夠有一個人依靠的感覺就是這樣的嗎? 曾經(jīng),目白善信只從自己的姐姐目白阿爾丹口中聽到了這些話。那個時候,自己還沒到入學的年紀,在同輩的麥昆和賴恩的襯托下自己總是的不到更多的照顧,時常因為自責的自己會一個人偷偷的躲到花園的花叢之下流淚。愿意傾聽他人煩惱的人卻只能夠在夜色下獨自舔舐傷口,沒錯,作為家里日常的開心果,任誰又能猜得到目白善信的身上的煩惱呢? 不過,花園可不只有目白善信這一位??停瑯酉矚g漫步在花叢之中的,還有她的那如玻璃般脆弱的姐姐目白阿爾丹。 彼時,阿爾丹正剛剛贏下了一場比賽,由于她身體的狀況,她的訓練員會讓她在賽后休息一段時間,這也是為什么明明在還在學園但是能夠出現(xiàn)在家族花園里的原因。正巧,阿爾丹遇上了又一次來到花園里釋放壓力的目白善信,這時,傾聽者生涯中的第一位傾聽者出現(xiàn)了。 “訓練員?真的可以那么可靠的嗎?” 阿爾丹的安慰里總是提起到另外一位角色的存在,想起著家族里面的那些和老師一般只會要求自己做各種訓練的專業(yè)人士,年幼的帕瑪問向了自己的姐姐。 “是的,他會包容你的錯誤,然后和你一起努力克服困難,甚至在你無法獨自支撐的時候,就像這樣,” 阿爾丹拉起自己的妹妹,讓她靠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成為你的依靠,直到你可以再次站起來,可以去戰(zhàn)勝面前的困難?!? 也許是心中的壓抑終于被人看到,目白善信撲到了阿爾丹的懷里,盡管家族里的教誨有一條作為大小姐的她們要時刻注意形象,然后目白善信的淚水還是止不住的涌出。姐姐的懷抱如同一個溫暖的港灣,成為目白善信最能依靠的存在。 阿爾丹的話讓目白善信在心中升起一點光芒,她小小的腦袋瓜中開始想象著,一個能夠包容自己,能夠讓自己能夠依靠的人,究竟是怎么樣的呢…… 很可惜,善信對訓練員的認知一般都來自于家族,外面的世界對于她來說就好像天上的星河那般遙遠,是現(xiàn)在的她難以估摸合觸及的。不過目白善信并不擔心,因為現(xiàn)在,她也有一個自己能夠依靠的對象,于是,她更加用力抱緊了自己的姐姐。 “那姐姐呢,不可以嗎?” 善信的眼眶依然紅潤,阿爾丹的懷抱的溫度讓她第一次感受到了這個家里隱藏的溫暖,可她抬頭看向自己姐姐時,才發(fā)現(xiàn)阿爾丹此刻有些出神地看著天空。 意識到妹妹渴望的眼神,阿爾丹很是寵溺的看著懷中的妹妹,用手指掃過善信額頭前的劉海,腦袋緩緩低下,如夢似幻的聲音縈繞在了帕瑪?shù)亩希? “如果是帕瑪?shù)脑?,是完全沒問題的哦。” 那晚的星星格外明亮,星光點綴在花叢里面,照到了目白善信的臉上,淚痕漸漸干涸,呼吸漸漸平復,倚靠在姐姐的懷抱里,目白善信終于放下了一切防備,安然睡去。 自此,阿爾丹在帕瑪?shù)男闹校嫉搅艘粋€更為重要的地位,不再僅僅是作為姐姐,而是更像一個能夠袒露心聲的好友。如果說訓練員是讓善信能夠蛻變重生的核心人物,那么目白阿爾丹,就是那個一直幫助著她,在她背后鼓勵她往前的靈魂人物。 所以這一次的慶功宴,目白善信特意的把她身邊的兩個位置,留給了她認為最重要的兩個人。 于是很是巧合的,當我在自己落座在目白善信的慶功宴上,鼻腔里呼吸到了一股刻在腦海里的清香,我不由得看向了香氣的來源方向。 時間在她的身上仿佛未曾流逝,紫眸隱藏在天藍色的劉海之下躍動,玉指輕捻桌上的餐具,真正的的大小姐氣質(zhì)被她展現(xiàn)的淋漓盡致。簡直就是“秀色掩古今,荷花羞玉顏”,竟讓我一時之間有點失神。 恰巧對面的馬娘也正好轉(zhuǎn)過頭來,四目相會的一瞬間我就撇開了視線??磥砦疫€是高估了自己的能力了,雖然說自己和阿爾丹早就已經(jīng)分道揚鑣,可那些珍貴的回憶,刻骨的經(jīng)歷仍舊不受控制的涌入腦海,對方那離開的決絕更是揮刀而起,正正的砍在我的的心上。 身體帶著不自然的顫動,我強硬的偏過了腦袋,緊接著就聽到了目白善信正在為在場的大家介紹著我,我也順勢做起了自我介紹,然后我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聲音似乎還略微的帶有著顫抖。 不過好在,他們更加在意的,只是我究竟做了什么,才能讓目白善信這一位一向表現(xiàn)不佳的馬娘浴火重生,可是在聽到只不過還是普通的訓練再訓練之后,本來還停留在我身上的視線,瞬間已經(jīng)十去八九。 對此,一股無力感席卷全身,就算現(xiàn)在能夠站到對方的面前,但這些眼高于頂?shù)募易宄蓡T們,手上掌握著優(yōu)秀的資源,所以對于這些所謂的改變,他們總是不屑一顧。 話不投機半句多,一眼就能看得出來這個慶功宴無非就是給目白善信的安撫罷了,在這已經(jīng)到了比拼城府的地方,我自認為已經(jīng)沒有留在此地的意義了。 和我形成鮮明對比的是我的擔當,一直以來在家中都是以配角的身份出現(xiàn)的她在這一刻成為了主角,這種被簇擁的感覺是目白善信從只有在想象中才會出現(xiàn)的事情,所以當這一切終于發(fā)生的時候,目白善信甚至還難以適應。 很快,越來越多的親友們都關(guān)心起了今天的主角,從最開始的障礙賽到最后拿下的有馬紀念,問題是一個接著一個,而一直都把這些憋在心中的目白善信,今天也終于有了一個一吐為快的機會。眼看著擔當正在夸夸其談,身邊也沒人在意到自己的時候,我隨便的找了個借口,離開了此地。 就在我離開的不久,慶功宴上又有一個身影離開了。 至于目白善信,在自己的親朋好友的輪番轟炸之下,她總算是勉強應付了下來,這讓不善交際的她疲于奔命,當終于是幾番客氣完之后,心中的一陣空虛感油然而生,造成這種感覺的源頭,似乎正是來自自己身邊的兩張空蕩蕩的椅子。 簡單的詢問了一下旁邊的服務人員,目白善信就了解到了兩人的去向,阿爾丹似乎是收到了工作上的來電暫別一會,可聽到訓練員倒是因為身體不舒服而提前去休息了,目白善信的心頓時就揪了起來。 和眾人解釋了一下情況,目白善信便也離開了宴席。沿著剛剛服務生指向的方向,踏上了尋找訓練員的道路。 這條道路,對于目白善信已經(jīng)不知道走過多少遍,走廊的盡頭就是家族的花園,想到訓練員在身體抱恙之余卻還有閑情雅致溜到了這種地方,心底里暗暗的吐槽這這個傻瓜,然后又加快了腳下的步伐。 很快,目白善信就在那圍欄的盡頭看到了訓練員的身影,他正靠著欄桿俯視著下方依舊鮮艷的花海,天上恰好飛來一只小鳥,停在了他附近的欄桿上,訓練員伸出手,手指劃過鳥兒的羽毛,讓一幅絕美的畫卷,展現(xiàn)在目白善信的眼前。 就當目白善信想要上前的時候,圍欄的另一邊,傳來了另一道無比耳熟的聲音。 ????????“真巧啊,帕瑪?shù)挠柧殕T,想不到您居然會在這里?!? 姐姐?目白善信有些不解的看著來人,目白阿爾丹不是去處理工作的事情了嗎?怎么會現(xiàn)在出現(xiàn)在這里,隱約感覺到奇怪的帕瑪放輕了自己的腳步,躲到了一陣柱子的后面,豎起耳朵聽著那邊傳來的動靜。 “您好,目白阿爾丹小姐,請問是帕瑪?shù)难鐣Y(jié)束了嗎?” 訓練員的話語聽起來很是疑惑,似乎還在關(guān)心那場跟他毫無關(guān)系的慶功宴。 “宴會還在繼續(xù),不過對于訓練員先生,我感到十分的好奇,只是依靠訓練的話就能做到如此地步,看來訓練員對我妹妹的了解很深呢?!? 我停下了手上撫摸小鳥的動作,享受被打斷的鳥兒看起來很不開心,張開翅膀就朝天上飛去,轉(zhuǎn)過頭,看到阿爾丹正站到離自己一米多的位置,同樣是面對花園,可臉上卻沒有看出什么特別的模樣。 “帕瑪實力你們也應該知道的,盡可能的領放才是最適合她的跑法,我不認為你們之前的選擇是正確的,這掩蓋了她的能力?!? “家族很感激您給目白善信那么多的幫助,不過現(xiàn)在也看的出來帕瑪對您產(chǎn)生了不少的依賴感呢,還請訓練員先生要稍微注意一下哦?!? “感謝提醒,我會注意的?!? “注意”二字被我用狠狠地念了出來,那扶在欄桿的手也慢慢地撰緊,一些不好的記憶不受控制的回蕩起來,就連呼吸也在不知不覺地加重了。 “所以,訓練員,還在責怨那件事嗎?” 阿爾丹的聲音變得好像有些無力,她朝著訓練員的方向靠了一步,眼神止不住的瞄向訓練員的方向,小心翼翼地進行著她的試探。 “不好意思,我不是很明白你說在說什么。“ 我沒有扭過頭去回應對方,在我完全沒有思考就作出了這樣的回答之后,我也終于意識到了自己之前的一切改變都是徒勞的,當在宴會上四目相對,塵封的內(nèi)心世界開始觸動的時候,我就知道所有的偽裝,都已經(jīng)失去了作用。 這種感覺已經(jīng)很久沒有感受過了,不過當一方拒絕交流的時候,這種莫名的連接,也會隨之煙消云散。 “我是說,訓練員當時為什么要一聲不吭的離開!” 阿爾丹的聲音陡然間提高了不少,像是在質(zhì)問,又像是在宣泄,她完全不明白為什么那天的訓練員就像是突然間就變了一個人似的,明明還一直都堅持著說要和自己共同奮戰(zhàn)的最后一刻,卻在那天之后絲毫不顧及自己的感受留下了一張辭別信后突然消失。這種被拋棄被欺騙的羞辱感讓涵養(yǎng)絕佳的目白阿爾丹至今想起來身體都在不住的顫抖,她睜大了雙眼狠狠的盯著訓練員,不想放過我身上流露出的一切細節(jié)。 然而很可惜,我依舊保持著自己的原來的表情沒有變化,就好像剛剛阿爾丹問的是一個陌生人的問題一樣,接著才是漫不經(jīng)心的回答。 “我可不認為我有能力留在那里,畢竟你們家族,可是有能力更換擔當訓練員的……” 聽著我的回答,阿爾丹臉上的表情也開始變化,先是不解,然后是疑惑,像是在思考了一段時間之后,她甚至露出了一絲震驚,然后才喃喃自語。 “難道……” “我不認為你會對自己家族的能力毫不知情,所以請不要繼續(xù)糾纏著這個問題了,”我打斷了阿爾丹的話,然后緩緩地繼續(xù)說著:“現(xiàn)在我是目白善信的訓練員了,不過……” 阿爾丹順著我的目光看過去,燈光明亮的走廊徑直通往剛剛慶功宴的會堂,那是家族元老們目前齊聚的地方。 也許是聽到了我話中的弦外之音,阿爾丹神情開始變得落寞,她似乎猜到了什么,可偏偏那正是她最不希望的結(jié)果。 “對不起,訓練員先生,是我唐突了?!? 激動的情緒逐漸得到了平復,隨著阿爾丹的道歉之后,場面也變得緩和起來,拂起的晚風帶著花園中鮮花的清香,散布在我倆的身上。一時間,時光好像往回退了幾步,曾經(jīng)的我和阿爾丹,也曾在晚霞之下于此相談甚歡。我長嘆了一口氣,然后才輕聲問道: “沒關(guān)系,畢業(yè)之后過得好嗎?“ “挺好的,考到了首都的大學里面,現(xiàn)在正在實習呢?!? “是嗎?那生活也應該過得不錯了吧,像阿爾丹小姐這樣的聰明人,想必前途也是一片光明吧?!? 聽到了我的話,阿爾丹似乎想要說些什么,但隨著緊繃的臉蛋終于是展露出了笑顏,她還是略顯輕松地說出了自己的感受。 “訓練員的眼光是真毒辣呢,不過還需努力?!? 趨于日常的談話逐漸化解了兩人直接本來劍拔弩張的氣焰,可是在這場談話中那的一位竊聽者的心里面,卻是翻江倒海起來。 目白善信已經(jīng)數(shù)不清自己已經(jīng)在自己姐姐口中聽到了多少次對于那位訓練員的夸獎,即使是后來阿爾丹畢業(yè)之后,目白善信也時常能夠看到姐姐對那位訓練員的想念,那張被姐姐掛在墻上的照片也正是訓練員和姐姐的合照。 她似乎記起來了,自己在訓練員的手上也看到了一幅和那張合照相似的照片,當時訓練員甚至還找了個無法反駁的借口去掩飾,才打消了目白善信的疑心。她從未將姐姐的訓練員和現(xiàn)在自己的訓練員聯(lián)系在一起,明明乍一看訓練員現(xiàn)在的模樣和照片上完全像是兩個不同的人,可現(xiàn)在仔細地梳理了一下情況,一個她不敢相信的事實擺在了自己的眼前——自己的訓練員,也正是自己姐姐曾經(jīng)的訓練員。 手中的禮盒被自己握緊,盒子的角刺痛著手掌,盒子里裝載她對訓練員的情感,此刻沾上了她的鮮血,眼中的光逐漸黯淡,太陽殘留的最后余暉已經(jīng)消失,夜幕之下,善信用近乎瞪裂的雙眼,親眼目睹了一個她絕對想象不到的畫面——阿爾丹緩緩地把頭依偎在了訓練員的肩膀上,而訓練員也把頭搭了上去。 一種從未在體驗過的感覺在善信心中燃起,訓練員的背影在她心中不再高大可靠,姐姐的形象也不在溫柔爾雅,如過試問有什么感覺會比失去一個人更加痛苦的話,那么此刻的目白善信可謂是徹徹底底的經(jīng)歷了一遍。 臉上好像有點灼熱的感覺,咸澀的味道自口中傳來,是淚水,為什么自己會流淚呢?目白善信不知道,她的腦海里,已經(jīng)沒有空間讓她去思考問題了。 兩人昔日的種種在目白善信的腦海中預演起來,她隱約看到了訓練員把姐姐抱在懷里,她努力的呼喊,但是卻完全得不到回應,也許是因為在那個世界里面,根本就沒有一個名為目白善信的角色存在吧。 刺痛自手掌傳來,沿著手部神經(jīng)而上,直逼腦海,發(fā)至全身,她的面容從吃驚到猙獰,牙齒扣緊嘴唇,另外一只手的指甲都扣入了手掌,只有每時每刻都在傳達的痛感可以讓這個隨時都能暴走的馬娘保持的最后的清醒。恨意滋生在身體的每一個細胞里面,被背叛的感覺充斥在身上的每一寸肌膚,目白善信的理智逐漸在消逝,但她的心中還是留著最后的一道聲音:她,絕對不能暴露。 和滿心歡喜的到來不同,幾近崩潰的目白善信離開的時候甚至一不小心撞到了一位打掃的服務人員,那人剛想著究竟是誰走路這么不長眼睛,連一句對不起都沒有,然后看到來人之后,他默默的將地上的一片狼藉收拾好,那雙冒火的雙眼看的他今晚都有可能睡不著覺,只得在心里面自認倒霉。 “謝謝你成全,訓練員?!? 離開了我的肩膀,阿爾丹朝我鞠了一躬,然后轉(zhuǎn)身離去,肩上仍舊傳來了阿爾丹的芳香,很好聞,只不過好像沒有當初感受到的那么舒適了。 說實話,對于這個前任擔當來說,我好像并不是那么的討厭,但這不意味著我會就此原諒她:作為家中必須站出來的一位角色,在賽場上沒有取得成績的她只能去發(fā)展另外的道路,而那可憐的訓練員也就此成為了棄子。這場沒有任何意義的交集只能說是兩條直線相交的一點,分別了就永不再見。 所以當她說出還能否像曾經(jīng)一樣最后靠在我的肩膀一次,我沉默了,作為訓練員,作為曾經(jīng)被傷害的我,怎么都是應該做出拒絕的舉動,然而,在我的心中,我感受到了那么一點點的渴望,于是,我答應了。 她的背影有點蕭瑟,好像一陣風就能把她吹倒,她的腳步很慢,似乎每一步都要走的很穩(wěn),直到轉(zhuǎn)彎的位置,阿爾丹回過頭來,看著她微微的舉起手朝我揮了揮,我沒有任何動作,只是安靜的看著對方。十秒,二十秒,一分鐘……也許是意識到一切真的無法挽留了,她終于放下了手。 “再見了,目白阿爾丹。” 心中默念,我閉上了眼,不忍看著對方消失。不知道為什么,此刻我的心臟,突然間感到了一股劇烈的疼痛,只能是靠了欄桿努力的調(diào)整著呼吸,才勉強的讓剛剛帶來的痛感消逝。 過了一會,睜開雙眼抬頭看了看已經(jīng)落幕的天空,估摸著慶功宴也應該差不多結(jié)束了吧。我的雙手終于是離開了欄桿,欄桿上甚至還留下了我手上的點點汗?jié)n,看來還得去一趟洗手間,于是想著,我也轉(zhuǎn)身朝著另外一個方向走去。 也許就是耽擱了這么一會,待我返回宴席的時候,宴席已經(jīng)結(jié)束了。 那天晚上,我再也沒有看到目白善信,在管家那得到的消息是目白善信已經(jīng)去休息了,還很貼心的給我留了房間,欣慰的笑了笑,真不愧是自己的擔當,自己去休息還不忘記給我留個地方歇腳,我也前往告別了這“豐富”的一天。 ?“咚,咚,咚” 數(shù)聲敲門聲自夢中驚現(xiàn),把在美好的夢鄉(xiāng)中的我喚醒,揉著朦朧的雙眼,我慢慢的摸索到房門前,準備了解一下究竟是誰那么缺德在大半夜來騷擾別人睡覺。 隨著門把手被擰開,房門的封印被解除, 門開的三個穿著黑衣的保鏢一把把門撞開,也順帶的把我也撞到在地,突如其來的襲擊讓我腦袋一瞬間進入了空白,等到我意識到發(fā)生了什么事并打算大聲呼喊求救之時,被堵上的嘴和被壓制住的身體已經(jīng)做不出任何的反抗,當最后的黑布套在了我的頭上,一切都已經(jīng)晚了。 再一次見到光明的那一刻,我宛若一個階下囚一樣被推倒在地上,冰冷的地板散步著寒氣,但更加冷冽的,是來自臺階之上的各位目白家的大人物。家主的目光如炬,居高臨下的一覽我的窘境,包括站在她身邊的其他目白家的成員,賴恩,麥昆,高峰,一個個在賽馬場上名聲顯赫的馬娘們,此刻都齊聚一堂。 “果然我就知道你不安好心,看來你是完全沒有把我的話放在心上啊,也不對著鏡子好好的看看你自己的模樣,阿爾丹已經(jīng)不再是你的擔當了,居然還有臉面再一次的踏入目白家的大門?” 曾經(jīng)那一刻對我進行過“規(guī)勸”的家族成員此刻很是嚴厲的朝我我狂噴口水,但他說的話倒是讓我感到一陣疑惑:明明我是作為目白善信的訓練員到來的,這些昨天晚上明明對我是各種贊揚的人在一晚上對我的態(tài)度就直接發(fā)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zhuǎn)變?再說,我現(xiàn)在和當時的自己也大有不同,他們是怎么能夠把我認出來的? 莫不是,昨晚和阿爾丹相見的事情被發(fā)現(xiàn)了,可那只不過是正常的交談罷了,又怎么會演變成現(xiàn)在的這副模樣? “請問你們是不是搞錯了一件事,我現(xiàn)在是目白善信的訓練員,和曾經(jīng)阿爾丹的訓練員沒有一點關(guān)系,這次的到來也是受擔當?shù)难?,你們現(xiàn)在這么對待我的話,請問帕瑪知道了又會怎么看待你們呢,我可不希望……” 但是我的話還沒說完,我就看到了賴恩的身后似乎有些躁動,雖然目白賴恩很快地反應并制止,可她身后的那位馬娘還是站上了來。 “事到如今,你還有臉這么叫我嗎?作為我的訓練員,你真的為你的行為作出過思考嗎?” 目白善信,睜大著她布滿血絲的雙眼,藍色的眼瞳和那在地獄撈上來的一般恐怖,她死死的看我我的眼睛,表情是那么的歇斯底里,不止地顫抖浮現(xiàn)在她的身上,如果不是賴恩和高峰在一旁拉住,也許她會直接沖上來把我干掉。 “帕瑪?你……” 眼見自己的擔當,我一時間都忘了自己的處境,反倒是想要先去關(guān)心對方??上н@種表現(xiàn)落在了對方的眼中宛若惺惺作態(tài),我從未看見過目白善信會如此的生氣,這位在一向都只會默默消化負面情緒的馬娘這一次終于是選擇把心中的不滿全部發(fā)泄了出來,這種陌生的感覺也讓我的心頭愈發(fā)冰涼。 “我說了,不要再這么稱呼我了,你之前的擔當就是姐姐,不是嗎?那為什么你還要欺騙我,那既然你又選擇了拉我一把,成為了我的依靠,又為什么要再去找她?。‰y道我真的這么不堪嗎?” 善信的情緒感覺已經(jīng)幾近崩潰,在她宣泄出心中的想法之后,她好像也覺得了那里不對,盡管馬上用雙手捂住了嘴巴,但還是將現(xiàn)場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去。 “賴恩,帶善信下去?!? 終于在這尷尬的場面,那一直坐在正當中的老年馬娘說話了,整個流程下來,我也沒有看到這位老人臉上露出過什么其他表情,但是現(xiàn)在,這名飽經(jīng)風霜的前輩終于要有所表示了。 隨著幾近崩潰的目白善信被賴恩帶走了,家主拿出了一份文件,旁邊的麥昆隨之接過并拿到了我的面前。 那是一份解約書,而目白善信的名字,已經(jīng)被簽署在上面了。 “希望你可以做出正確的決定。” 逝去的回憶再次刺激著我的腦袋,那個時候我的擔當還是目白阿爾丹,不過相較于上一次是一份直接通知到手的信件,這一次起碼還把簽名的權(quán)力還給了我。 我抬起頭,看著座位上的老家主,老人的眼睛看向了別處,似乎有些于心不忍。 “我能問最后一個問題嗎?” “你問吧?!? “這個名字,是善信本人簽的嗎?!? “是的,這件事就是姐姐提出來的,”麥昆冷冷的回答了我的問題,“能把姐姐害成如此這般境地的,你居然還有臉問出來這種問題的。” 聽著目白麥昆的冷嘲熱諷,我大概也能夠猜測到了事情的真相,但此時此刻,自己又哪里有能力再去證明什么呢?是自己和阿爾丹之間根本就沒發(fā)生什么?可阿爾丹此刻根本不在現(xiàn)場,就算把她叫來作證估計也不會有人相信的吧。 意識到一切都無法挽回之后,我拿起了筆,接過了麥昆手上的文件,文件上“停止擔當關(guān)系”的字眼深深的映在眼睛上,再看到下方善信的簽名,很有力,墨水甚至滲透了紙背,想起這一年多和帕瑪?shù)男切屈c點,眼眶里似乎有淚水想要涌出。試圖快速眨眼將這種感覺抑制住,才發(fā)現(xiàn)底下自己簽名的那個位置早已被滴濕。 筆尖的墨水和沾濕紙張的淚水混合,讓我的簽名看上去有些歪歪扭扭,在我思索著是否要再簽一次的時候,麥昆一把就把文件奪回,最后的選擇也在手中溜走,身體明明已經(jīng)解除了束縛,然而全身的骨頭卻再難支撐——我無力的癱坐在地上。 目的已經(jīng)達成,鬧劇的帷幕即將落下,麥昆她們不再理會宛若小丑一般的我,在座的各位成員也都不再停留,只余下目白高峰一個人還停留在原地。 “你很優(yōu)秀。但很可惜,我們不能夠接受你?!? 高峰眼角下垂,好像她的思緒也回到了曾經(jīng),我沒有說話,只是安靜的看著對方,直到她又一次的開口。 “想要家族的昌盛,就必須做出犧牲,曾經(jīng)是我,現(xiàn)在輪到了她們……” 我看著目白高峰臉上寫滿的滄桑,嘴巴微張,但是沒能說出話來。 “我明白了,”半響,我釋然了,也許從一開始,我就踏上了這個注定錯誤的道路上,明明知道沒有結(jié)果,但是還是努力著,嘗試著往前走。視線越過了對方看向了身后,好像透過墻壁看到善信,我突然笑了,不知道是覺得可憐還是可悲。 大家只不過都是命運的棋子罷了,有的,只是在自己的滿腔熱血,當一切都燃盡,就應該回到屬于自己的地方了,阿爾丹如此,善信也是如此,包括……我看了看自己的手,明明不過也算得上是剛剛經(jīng)歷了自己的青春,可磨損,又是那么的沉重。 “那……阿爾丹還不知道這件事吧?!? “不知道,今天是她的檢查時間,她很早就去醫(yī)院了?!? 不過我并不知道的是,這一次的阿爾丹,不是主動前往醫(yī)院的。 “這樣啊,如果可以的話,請幫我給善信轉(zhuǎn)達一句話吧:雖然我們之間的相遇如同直線相交一般短暫,但這一點,我會一直銘記的。還有阿爾丹,希望她能夠早日擺脫病魔吧,還有,為我之前誤會她的事情說聲抱歉……” 說完這句話,剛剛還癱軟的身體涌入了力氣,不多,但足以支撐我站起來緩步離開了。 高峰全程都沒有做過其他的動作,聽完之后,她還只是靜靜的看著我的動作,直到我走到門口,才聽到身后她震顫的聲音。 “我會轉(zhuǎn)達的。” 無需回頭,我不再去懷疑這句話的真實性,無論成功與否,都和我接下來的人生,不會再有任何的關(guān)系。踏出大廳的的門口,十二月凜冽的寒風滲透著我每一寸肌膚,即使身著棉襖此刻也保護不住我略顯單薄的軀體,將口中的一股熱氣呼出,抬頭,一片雪花緩緩落下。 不遠處,有兩個幼小的馬娘正在快樂的打雪仗,之間一個雪球偏離了預定的軌道丟到了我的身上,我轉(zhuǎn)身就看到了兩雙靈動可愛的大眼睛。 “叔叔,對不起?!逼渲幸粋€小馬娘走了過來,很認真的給我道歉,而身后跟著的另外一個,卻是帶有著些許膽怯的看著我,一句話也沒說。 “沒關(guān)系的哦,下次玩要注意別人就好了?!? 我剛想伸手去摸摸對方的腦袋,可是在一瞬間意識到這里還在目白家的莊園里面,那不言而喻的,面前的兩個小可愛,自然也是屬于那個高貴的姓氏,那不是我能觸及的。 “叔叔,是準備離開嗎?” 小馬娘語出驚人的,一下子就把我說懵了。 “你怎么知道的。”我有些奇怪。 “叔叔的表情和曾經(jīng)善信姐姐好像哦,都是這樣一臉無趣的樣子,”身旁的另外一個小馬娘拉了她一下,指了指我的臉,“對了,甚至好像都也是哭完的模樣,你看,還有明顯的痕跡呢,呼呼?!? 我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頰,確實很燙,特別是手上還帶著落下來的雪花,這突如其來的冰冷傳遞到了身上的每一個地方,我不由自主地抖動了一下。 兩個小馬娘被我的動作逗笑了,看著她們天真無邪的笑容,我的嘴角也微微上揚。 “叔叔真有趣啊,以后還能來玩嗎?” 像是附和著自己姐妹說的話,后面的馬娘也睜大亮晶晶的眼睛看著我,期待著我的回答。 “也許會的?!? 在兩張童真未泯的俏臉面前,我鬼使神差的說了假話。 “這么有趣的叔叔可真不多見,我叫目白光明?!鼻懊娴鸟R娘說著。 “目白多伯?!鄙砗蟮鸟R娘也終于自信起來,說出了自己的名字。 “請一定要像善信姐姐開開心心的回來找我們啊,那現(xiàn)在就不打擾叔叔的時間啦?!? 我伸出手跟兩個小可愛揮了揮手,直到她們走出好遠,我才轉(zhuǎn)過身去。 “如果還能回來的話,一定會開開心心的?!? 心里面如是想著,我走出了目白家的大門,頭頂?shù)拿弊雍懿磺傻谋伙L吹走,在帽子吹走的那個方向,我看到了一個馬娘正拉著她的訓練員一起踏雪前行,溫馨的一幕讓我連帽子都沒有撿回來…… 轉(zhuǎn)眼間,似箭般的光陰已經(jīng)過去了三年,早已不再是訓練員的我正坐在自己的零售小店門口,悠哉游哉的看著手機上的比賽: 天皇賞春,獲勝者是目白光明。 “好耳熟的名字,居然是目白家的選手啊,也不知道她們倆現(xiàn)在怎么樣了。” 正在想入非非的時候,耳邊傳來了馬娘的交談聲: “你好,請問這里有礦泉水賣嗎?” “哦,有的有的,請問要常溫的還是冰冷的?“ “常溫的就好,對了,可以幫我擰開嗎?” 我轉(zhuǎn)身在后方的貨架上拿了一瓶水,擰開瓶蓋,然后轉(zhuǎn)過身來,就在看到來人的那一刻,我直接愣在了原地。 剪短的劉海沒有能夠蓋住眼睛,代表著青春的高馬尾也不再扎起,但是悅動的蔚藍眼眸和富有感染力的笑容還是讓我知道了她的身份,正是曾經(jīng)的擔當,有馬紀念冠軍——目白善信。 “麻煩你了,訓練員?!? 她笑得很甜,一切就像在夢中。 ———————————————————————————————————— 寫在后面:簡單說說文章的結(jié)尾其實因為個人原因趕出來的,如果有朋友希望的話可以評論一下,up或許會彌補自己的遺憾吧TT 對每一個能夠看到這里的朋友門再一次表達由衷的感謝,如果有什么想法和意見的可以盡情的留下你們寶貴的建議,這對于up在寫作的道路上是莫大的支持呢。 最后特別鳴謝@夕夜歌社團給予的機會,也感謝@Yuya游矢,@病嬌的芙蘭,@魂魄檉咲,@河被人 四位老師的評價,up會繼續(xù)努力,向各位大佬們學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