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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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生日，請大家吃糧！?。?/p>

也算是提前慶祝圣誕吧~

要看P.S.和P.P.S.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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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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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1日，倫敦初雪。

Hermione走進(jìn)Weasley魔法笑料店時覺得一點也不好笑。

明明是隆冬，就算有保溫咒的加持她也不相信Lavender Brown穿著那件袒胸露乳的毛衣出現(xiàn)在這里（還是Ron的面前）搔首弄姿是無心之失。

Ron和這女人的桃色花邊新聞她不是沒有耳聞。

收銀臺后的紅發(fā)少年這才注意到門口的女友，視線飛速于她和Lavender身上徘徊。

Hermione近乎不摻感情：“Ronald，我們分手。”

砰！

一個圣誕風(fēng)格的惡作劇包裹炸裂開，紛飛的彩紙亮片引來一陣歡呼聲。

姑娘轉(zhuǎn)身邁步而出，鉆入雪中的對角巷（Diagon Alley），讓亮片沒有粘上自己的機會。

戲劇性的，她手上還握著兩張拜托Ginny爭取來的倫敦大劇院的音樂劇門票，預(yù)想著好好改善一下最近以來和Ron略顯僵持的關(guān)系。

Hermione撒手，火化了它。

被白色覆蓋的商業(yè)街依舊熙攘，她卻在寒風(fēng)中麻木到?jīng)]了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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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破釜酒吧（Leaky Cauldron），年輕女巫混入獨屬于首都的似海人潮之中。

她坐上一班恰好到站的巴士，無意識的側(cè)首——Ron正站在站臺下，透過車窗望向自己。他甚至還沒來得及穿上外套，僅憑一件單薄的襯衫就在風(fēng)雪中招搖。

他為什么沒有追上自己？

眼神還是那般通透，Hermione甚至想嘲笑。

巴士啟動，她不再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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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ermione不確定是不是梅林的指引——即使她偏向于秉持無神論。

巴士將她帶到此程的終點站——國王十字車站（King's Cross Railway Station）——某種意義上是她步入魔法世界的始發(fā)站。

她愣了愣，走向售票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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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售票員約摸30歲的樣子，戴著圓圓的小框眼鏡，例行公事地對她說：“日安?！?/p>

Hermione點頭——依舊是不得安生的一日。

“我能為你做點什么？”

「到哪兒去？」

連她自己也沒想好。

男人略略蹙眉，似乎把她當(dāng)做一個未知的麻煩。

“女士？”

“即將發(fā)車的那趟吧，終點站?！彼齾s自始至終都沒有看時刻表。

售票員也注意到了她的隨意，周全地問：“需要返程票嗎？”

“單程就好，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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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ermione從前以為魔法部的惡只源于Umbridge、Voldemort爪牙這些人；但現(xiàn)在看來，它的惡，是扎根于血液、腐爛到骨肉的。

明明是在這個位于魔法世界的最中心工作，她卻絲毫看不到屬于它的、自身的光明未來。

整天混跡在純血同事之間，上司的欺壓，下屬的質(zhì)疑、外界的流言，一切都讓她想逃。

——Lavender單純是根導(dǎo)火索。

冬季的英格蘭到處都會落雪，這是Hermione逃不掉的，她只不過逃往了一個相較于倫敦雪更多的北方城市。

她也許曾聽說過這個城鎮(zhèn)，很久很久以前，但不知出處。

一個偏僻的普通麻瓜小鎮(zhèn)，不管是哪邊世界的人，想必都不會愿意選擇在此落腳。

——足夠了，這便是姑娘所需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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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倫敦上車時風(fēng)雪還沒有如此大，下車卻是一片白色。

高低錯落的房屋，其間是黑白分明的交錯道路。

Hermione沿著裸露的地面想鎮(zhèn)子深處行徑，就如在雪花球里一樣，閃亮紛飛的晶體，承著積雪的房屋，明明處在人世間，卻又像是與世隔絕。

它的確不大，小到可以從路人的眼神中確認(rèn)自己是生嫩的外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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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小時后，Hermione決定在此落腳。

她租下了某棟恰巧正在招租的單身公寓二樓，并寫信回魔法部給自己申請了個長到足以度過整個冬季的假期。

——近乎草率。

步出郵局后Hermione順勢拐進(jìn)一旁的雜貨店要了包萬寶路（Marlboro）。

她站在小店的雨篷下，將細(xì)煙叼在嘴中的同時習(xí)慣性地去抽魔杖打火，卻反應(yīng)過來身處在麻瓜世界中。

她舔了舔牙根，復(fù)將煙夾于指尖，探頭進(jìn)店中：“請問有打火機嗎？”

……

靠在磚塊裸露的墻壁上吞云吐霧或許是件狼狽事，姑娘卻覺得在尼古丁的作用下，思緒能穩(wěn)定到令人舒適的程度。

她捻滅了剩下的半支，緩緩?fù)鲁鲎詈笠豢诤髣由砣ブ棉k新房內(nèi)所需的一切。

——不禁慶幸她將黑魔王死后魔法部獎勵的幾萬加隆中的一部分置換成了麻瓜貨幣。

不過首先，她得買把傘——指尖落下：

「就紅色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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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開始隨心所欲，似乎不在意積蓄的存余。

扒光房間內(nèi)原有的灰藍(lán)色墻紙后，她換上了帶有金色細(xì)紋的酒紅色墻紙；客廳中央的天花板被裝上了一頂?shù)昙铱谥械耐炼滹L(fēng)格的吊燈；并在老板的推薦下買了塊極大的磚紅色羊毛地毯，扔掉了原有的礙事的長沙發(fā)，獨留一個單人沙發(fā)，給自己搞了個讀書角；壁爐上擺滿她從二手店淘來的酷似Crookshanks的貓兒擺件、雪花球與造型奇特的香薰蠟燭。

陽臺上野蠻生長著一些枯黃的綠植，赫敏并未選擇鏟除它們，相反，她把五色的風(fēng)鈴系在窗框上，裝點了這個角落。風(fēng)吹搖曳時碰撞聲嘩啦地響個不停……

在魔法與金錢的雙重加持下，一切倒也顯得并不費力。

花花綠綠的影綽燈光加上躺在房中慵懶的頹喪女人——想到這副場景的Hermione兀自一笑，這哪像個英國人的住所——說是個東方的煙館也毫不為過。

「可笑，太可笑了?！?/p>

她大笑起來，可出于某種原因，笑意卻變得扭曲。

「真是……太可笑了……」

她逐漸蜷下身。

最終埋在羊皮地毯間放聲痛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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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她在一個什么都不屬于自己的地方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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鎮(zhèn)子廣場中央佇立著一尊維多利亞女王的大理石雕像。

沒有白金漢宮前的華麗，卻是銀裝素裹的圣潔。

雪晴的日子會有孩子在雕像旁溜冰場滑冰，人多了反倒像是在簇?fù)砥渲醒氲呐酢?/p>

就像不善于魁地奇一樣，Hermione不善于運動，她怕自己于一群孩童中倒地，更怕自己盡顯狼狽。干脆撿了個咖啡座，靜靜感受陽光撒于幾寸裸露的皮膚上的溫度。

——

她掛在墻上的畫作也是在這個廣場邊上入手的。

一個自由藝術(shù)家，揣手縮在廣場的角落。

所謂的“藝術(shù)品”被擺放在他跟前的地面上，以防被雪水打濕還在其下鋪了層塑料布。

似搭訕般地招呼Hermione：

“看看畫，小姐？或者——有煙嗎？”

他像是金發(fā)版的Ron，還偏瘦些，Hermione遞給他一支。

他抬起眼皮，卻沒有接的打算：“女士香煙？”

“嗯哼？”

“算了?！?/p>

姑娘笑了，低眉去看他的作品——皆是用普通木框簡單地裝裱起來。

她挑了與自己房間風(fēng)格相似的三幅，帶回了公寓。

——

回過神時，面前的咖啡都已涼透。

她準(zhǔn)備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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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樓時迎面沖下來一只冰島牧羊犬，興奮地?fù)淞斯媚飩€滿懷。

Hermione向來缺乏應(yīng)對大型犬類的經(jīng)驗——包括小天狼星和盧平。

“Marilyn.”樓梯上方傳來的女聲引得姑娘抬頭，是位三四十歲的婦人，攏著一絲不亂的栗子色發(fā)髻，“她叫Marilyn。”

Hermione心領(lǐng)神會，試探地輕搔牧羊犬的額頭：“Hello, Marilyn.”

“你是二樓的新住戶吧？”女人優(yōu)雅地下樓，靠近了才顯出她唇色的蒼白，“Linda.”她微笑著向Hermione伸手。

“Hermione?！蔽兆∷氖謺r女孩下意識一驚，明明裹著厚重的羊毛披肩，她的體溫卻還是冰涼異常。

“我住四樓。”她的眼神跟隨正圍繞Hermione轉(zhuǎn)圈的Marilyn，“這姑娘很喜歡你。有空來喝杯茶吧。”

“謝謝?！盚ermione含笑接受了這份善意，順了順狗兒背部的毛發(fā)，“——Good girl, Marilyn.”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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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間，Hermione斷斷續(xù)續(xù)地收到了多封信件，來自Harry、Ginny，甚至Weasley太太。

——似乎是動用一些關(guān)系拿到了那封假期申請函才查到她現(xiàn)如今的地址。

從房東手中接過帶回家后，它們被一封封摞在壁爐上，甚至連火漆印都懶得揭開。

絡(luò)繹不絕的信件與Hermione冷漠的態(tài)度，房東太太甚至一度以為這是催款的賬單。若不是這個租客出手闊綽，她遲早都要沖進(jìn)去看看姑娘是否有什么不檢行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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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nda不常出門，似乎剛擺脫一場大病還處于修養(yǎng)階段。

她與Hermione不同，最大的愛好便是烹飪，周末送下來的芝士蛋糕有種連面包店都無法比擬的味道。

——Marilyn則十分中意Hermione客廳中的新地毯，熟練地便憩于一角，適應(yīng)得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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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裝電話了嗎？”Linda將寫有一串?dāng)?shù)字的紙條遞給自己，“這是我的號碼?！?/p>

她的確考慮過移動電話，不過于自己的情況而言（特別是父母去世后），太過雞肋。姑娘思忖著是該把裝家用電話機這一事項列上日程——當(dāng)天下午便向BT（British Telecom）作出了電話線的申請與安裝預(yù)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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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Linda的那場疾病，Hermione沒有細(xì)問——她更多的關(guān)注點在Linda女兒留下的牧羊犬身上。

數(shù)日相處下來，她很樂意幫其主人帶它出去透透氣。

——例如今天，她想牽著Marilyn往城郊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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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路越向外延展，越是冷清。

或許是踏雪的咯吱聲和樹枝被壓斷的聲響吸引了Hermione的全部注意力，不覺間變了天。

風(fēng)雪漸大，她選擇帶Marilyn在加油站旁的便利店暫時落腳，與此同時，一輛車駛?cè)爰佑驼尽?/p>

姑娘買了杯熱可可，狗兒靠在她腳邊。她順手翻開旁側(cè)貨架上的一本時尚雜志。

封面男模特的黑呢子大衣讓她想到了12歲時一場魁地奇比賽中燒毀的Snape的風(fēng)衣。

「為什么會想到那個男人呢？」

是啊，為什么呢，就和她轉(zhuǎn)頭看到十米開外加油機旁的他一樣，為什么呢？

——

男人雙手插兜，安靜等待著加油完畢。

警覺的他感到有目光落到自己身上，回頭瞥見便利店中的少女，很面熟。

他蹙眉：「那是……Gr——」

“好了，先生?！崩习迓槔厥掌鸺佑蜆尯拖鹌す?。

他掏出皮夾，從中抽出紙鈔交給對方：“不用找了。”

拍開肩上的落雪，男人鉆進(jìn)車內(nèi)，打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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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ermione收回目光，指尖勾描著封面那件大衣的輪廓，接著細(xì)細(xì)喝下杯中的熱飲。

她見到了Snape，瞬間出現(xiàn)，又急速消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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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又開始大的日子，她等來了Ron的來信。

Hermione，

對于那天的一切我很抱歉，但我從未對你不忠。

Best wish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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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永遠(yuǎn)的朋友，

????????????????????????????????????R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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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正橫躺在沙發(fā)上仰頭看著吊燈投射在天花板上的斑斕的光，左手自然垂下，把那篇不大的信紙夾在指尖；另一只手置于心口。

——

「為什么那天我托Ginny找來的不是魁地奇比賽的門票？

為什么當(dāng)時我不下車去擁抱他？

他為什么沒有追上我？

是我太快他無法趕上，還是——

他壓根就不想趕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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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翻了個身。

揉碎了信，丟進(jìn)壁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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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中間所橫亙的，是兩個世界的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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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焰有剎那的躍動，照映著她的眼的閃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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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14日。

興許犬類普遍如此，不管目的地是何處，它們都非常熱衷于出門——不過Marilyn更樂意在公寓旁的公園散步，畢竟是它的熟悉領(lǐng)域。

積雪只有略略幾寸，不算很深。

寒冷天氣里，公園中行人不多，Hermione干脆松了它的栓繩，任它去追逐灌木中出沒的野兔。

她摸到大衣口袋中已不再方正的煙盒，從其中取出一支，這才想起火機被撂在了書桌上。放眼不遠(yuǎn)處的長椅上坐著有人，在抽煙的樣子。

她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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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勞駕，先生，借個火?！?/p>

少女半張臉被藏在圍巾后，一團(tuán)一團(tuán)地呼出白氣；男人悠長地吐出一口煙。

兩兩散盡，他們方才看清了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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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從哪來染來的惡習(xí)？”

Severus Snape蹙眉看著Hermione Granger。

——仿佛是在Hogwarts里，她近乎完美的報告卻意外低分，她找他理論，他蹙眉看著她。

這是大戰(zhàn)后Snape對她說的第一句話，Hermione覺得自己會記得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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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向他還夾著煙的右手，并未嘴軟：

“你也不賴?！?/p>

他果然一點也沒有變，扔來一個白眼。興許是看在往日的情分上，他從褲包中掏出自己的火石打火機，丟給對方。

嚓！火花濺射。

姑娘下意識探頭靠近那團(tuán)火苗，引燃了煙的前端。交還給他：

“謝了?！?/p>

她主動與這男人拉開距離，靠上一旁的路燈。

——加油站的事，二人心照不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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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nape于Hermione來說不算是個英雄人物，他不完美得像個普通人，不過經(jīng)歷更傳奇一些。

顯然魔法部也看透了這一點，以至于當(dāng)初Harry將他的回憶公之于眾也未能使其逃脫監(jiān)禁的懲罰——他對Evans是深情和他的食死徒過去終究是兩碼事。

不過細(xì)細(xì)算下來，他在Azkaban的服刑應(yīng)該剛結(jié)束不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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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氛詭異到尷尬。

Snape掐滅了煙；Hermione愣是半天沒吸一口。

她一個晃神，香煙落到地上，被雪水溶濕。

尖端的那點黑四散在純白中反倒刺眼。

此刻Marilyn奔了回來，將前爪搭在少女的膝上撒嬌；Hermione欠身拂去它毛發(fā)上的雪漬。

“Marilyn追到它了嗎？它逃走了嗎？”她捧起Marilyn的臉，輕輕揉搓，“想回家了嗎？”

Snape本平視著前方并未開啟的噴泉，卻下意識掃了牧羊犬一眼。

無預(yù)兆地一句：

“吸煙不利于寵物健康?！?/p>

連Hermione也覺得意外，頓了頓手上動作，繼而微笑，像是對著Marilyn說：“那就戒煙吧！”

她系好栓繩，側(cè)身向Snape：

“Have a good day, sir. ”

男人起身整理衣衫，與她相背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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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ermione帶著Marilyn繞路去買了椰蓉面包。站在路口等待指示燈轉(zhuǎn)綠的同時遠(yuǎn)眺廣場，自由藝術(shù)家已不在原處。

是平和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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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ermione本不想深究Snape的出現(xiàn)，以為二人的人生軌跡交叉到此為止。

可所謂的“神明”卻并非如此安排——

三天后她再次見到了他，并確定今后將持續(xù)見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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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rilyn的胃并不是很好——仿佛曾經(jīng)吃過什么不合適的東西。

Hermione主動幫Linda承擔(dān)起每周帶它前往寵物醫(yī)院例行檢查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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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換了身藍(lán)色的工作服，姑娘怎么可能認(rèn)不得他。

不過——魔法世界知名魔藥大師淪落成了麻瓜小鎮(zhèn)獸醫(yī)？

Hermione有些哭笑不得，聯(lián)想到他此前的那句怪異提醒——也難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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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jìn)行檢查時她靠著玻璃，盡量保持人在Marilyn的視線范圍內(nèi)，使其更配合些。

姑娘口中含著棒棒糖，看向接待臺后的棕發(fā)青年：他快速收起不安分的視線，抱著電話佯裝的笨拙樣子很難使人不在意。

目光轉(zhuǎn)向室內(nèi)，她取出糖，沖著Marilyn一個鬼臉，Marilyn回應(yīng)性地高頻率搖起尾巴。

Snape瞥了她一眼，透出不可言說的鄙夷。

少女知趣地回轉(zhuǎn)身繼續(xù)抿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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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診室內(nèi)出來，Snape將聽診器取下掛在脖子上，匯報道：
“一切正常，按時檢查就好。”

“吃糖嗎？”Hermione冷不丁從包中掏出一根葡萄味。

他又是一臉嫌棄，眉頭死擰著。

“我想抽煙了，我猜你也想了，所以給你一根。畢竟——”她刻意頓了頓，“‘吸煙不利于寵物健康?！?/p>

她注意到Snape嘴角的抽動，眼里滿是得逞的狡黠，正準(zhǔn)備將糖交付于他手中。

“你不能選擇些其他的戒煙方法嗎？”他終于愿意提及工作以外的事。

“比如？”

“自己想。”他熟練地扯下橡膠手套，隨意地與糖一齊放在接待臺上，對著那少年，“送你了?！?/p>

Hermione撇撇嘴。

少年卻看向她——是琥珀色的虹膜，似乎在尋求同意。

“沒關(guān)系。”姑娘微微一笑，繼而俯身與Marilyn互動。

他小心將糖果收入囊中。

“我叫Jackson, ”再次吸引Hermione的注意，“Jackson Lee.”

“ Granger, Hermione Granger.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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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

Snape步行去鎮(zhèn)上的老牌咖啡館打包了杯卡布奇諾回來。

雪已經(jīng)融了大半，只剩些許白色裝點著馬路邊緣。

皮靴在地毯上來回蹭掉方才沾染的雪漬，他方才推門進(jìn)了寵物醫(yī)院。

——Hermione靠在接待處的柜臺上，與Jackson聊著什么，沒有牽狗。

他不自覺地蹙眉，手里還握著咖啡杯。

少頃，他選擇忽略二人徑直入里間更衣。

——

姑娘習(xí)慣性地朝水性筆的筆尖哈了口氣，落筆寫下一串?dāng)?shù)字，遞給柜臺后的青年：“給?！?/p>

她蓋上筆蓋，探身投進(jìn)筆筒后將雙手復(fù)揣入口袋內(nèi)。

回轉(zhuǎn)眼，Jackson依舊盯著那行號碼不動，她試著提醒：

“你不把它記到冊子上嗎？”

“??！啊?！鄙倌耆鐗舫跣?，這才翻出顧客聯(lián)系簿將其轉(zhuǎn)錄到上面。

“Jackson，藥品清點完畢了？”Snape此刻從里面走出來，利落地抖了抖衣領(lǐng)。

少年顯然畏于他的威嚴(yán)：“快完成了，我這就繼續(xù)?！?/p>

——像個領(lǐng)罰的學(xué)生，快速前往藥品儲藏室投身于工作。

兩人擦肩后，男人邁步上前，有條不紊地抽出一冊，確定疫苗的訂購數(shù)量，眼也不抬：

“登記號碼？”右手五指富有節(jié)奏地反復(fù)敲擊桌面，頗有種審訊的味道。

“Yep.”Hermione縮了縮脖子，埋進(jìn)圍巾的包裹中，“他找到Linda，讓我來一趟?！?/p>

“你知道他有私心?！狈艘豁?。

“你不是也選擇把糖給他？”

他指尖的動作頓了頓，不可置否。
姑娘注意到他手邊的咖啡：“我喜歡這家的拿鐵。”

“我不好甜?！彼聪蛏倥膫?cè)顏，“你和Weasley分手了?！笔顷愂鼍?。
Hermione的視線移到幾米外貨架上的滑稽廣告牌——【椰汁咖喱雞肉味狗糧，狗狗都愛吃!】

愣了下，回答：“如你所料?！?br>“你會和他約會嗎？”
Jackson？——她下意識咬內(nèi)唇：“不好說?！?br>“我不相信你會為了這個麻瓜小子甘愿服從國際保密法?！盨nape下了結(jié)論，合上文件夾。
姑娘淡淡一笑，離開之前又看了眼貨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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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

沒有落雪，但鎮(zhèn)上依舊寒冷。就連暖色調(diào)的路燈也未能夠帶給行人絲毫暖意。

陽臺上的植物莖條暴露于這種環(huán)境之下，隨風(fēng)輕顫——它們的主人其實并不確定它們是否能撐過這個雪季。

街對面書店里，老板緩緩將掛在櫥窗處的營業(yè)牌翻了個面，準(zhǔn)備滅燈打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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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ermione跪坐在地毯上，面前是矮小的茶幾。她按著剪紙手工書上的步驟擺弄著從Linda那里得來的幾張鐳射卡紙。

數(shù)個雪花片漸成，她拿起被放在一旁的魔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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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t's ' Leviosa?', not '?Leviosar ' ! "

"You do it then if you're so clever, go on, go on!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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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出了那個貫穿她整個一年級的咒語：

"Wingardium Leviosa.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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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鈴急促地響起——

她靠上沙發(fā)，聽筒被隨意地夾在肩與耳之間：

"Hello, Granger speaking. "

"Hey, this is Lee. "

Jackson會來電話是預(yù)料之內(nèi)的事，Hermione唯一沒有猜中的是：他鼓起勇氣的速度竟如此之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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鐳射紙反射出斑斕的光，在房間中毫無軌跡地飛舞。

姑娘仰頭——彩色的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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赴約那晚Hermione披了件駝色的羊毛呢外套，內(nèi)搭的是一條修身的黑色包袖長裙。

她從紅傘下走出來的那刻Jackson快不能呼吸。

少女抖了抖傘，薄雪簌簌地落到地上。抬眼輕挽鬢發(fā)，這才注意到對方為顯正式還特意打了領(lǐng)結(jié)——與青澀氣質(zhì)相襯卻顯得笨拙。

她忽而笑了。

飯店內(nèi)投射出暖黃的光，勾勒著Hermione極盡柔和的臉龐。她耳垂上的星型耳釘閃閃發(fā)亮。

少年眼中上帝所賜下的福祉大抵也就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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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幾日便是圣誕，餐廳中央立起一棵高大的冷杉，金色的絲帶環(huán)繞其上，不時點綴著些彩球與花色糕點。

周遭環(huán)繞的音樂無一不在烘托這種圣誕氣氛。

晚餐在男方不間斷的攀談和女方恰到時宜的笑容中進(jìn)行。

也許是香檳的作用下，就連吐息都帶著微醺，甚至雪夜也平添了一抹曖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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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ckson把自己送到公寓樓下時，她的頸上還圍著對方的靛藍(lán)色圍巾。

Hermione看得出來他在期許，既然如此——

“我的鄰居送了我一些茶包，有興趣來嘗嘗嗎？”

——她不介意找點樂子來充實這個冬日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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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東太太并不喜歡住客帶陌生人回來過夜。

Hermione干脆將高跟鞋提在手上，與Jackson輕手輕腳地穿過走廊竄上樓。

剛合上門，二人放聲齊笑起來。

她將鞋子往鞋架邊隨意一扔，引著客人進(jìn)了客廳。

正想抬手把發(fā)攏到耳后，男孩卻已上前握住她的手腕。

對方瞬間吻上了自己的唇角，并一路滑向頸肩。

脖頸一涼的感覺讓她倒抽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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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圍巾落到羊毛地毯上的聲音如此厚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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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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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后Hermione牽著Marilyn再次光臨寵物醫(yī)院。

Jackson剛想開口與她搭話——

“Jackson，你帶它去檢查?！?/p>

Marilyn的負(fù)責(zé)醫(yī)師向來都是Snape，可今日他卻刻意將任務(wù)推給少年。

二人明面上是同事關(guān)系，但其間仍橫亙著分明的級別高低。

——男孩不敢違背，他將到口的話硬生生地咽下去，笑著對Hermione：“過會兒聊?！苯舆^Marilyn的栓繩將其帶入檢查室。

Snape全程盯著這個年輕人，直至他的身影完全消失在門后才轉(zhuǎn)回目光。

Hermione坐上了一旁的等待位——金屬的座椅，有些冰涼。

——很好，終于騰出了他與Granger談話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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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周末約會了？”

Snape的單刀直入讓姑娘有些不爽，直視他的眼反問道：“這關(guān)你什么事，Snape先生？”

她討厭對方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明明自己已不是他的學(xué)生。

男人對她的抗議置之不理，繼續(xù)追問：“我聽說你們?nèi)チ随?zhèn)上最好的餐館？”

少女移了目光，算是默認(rèn)。

他站在接待臺后微微仰身，提醒著：“Granger，他的工資可不高?！?/p>

Hermione輕笑——Snape竟也有熱心腸的一天？Azkaban可真是個神奇的地方。

“別給他太大希望。”他這才說出關(guān)鍵，“這對你也沒什么好處?！?/p>

店內(nèi)陷入幾秒的靜默。

她再次對上那雙漆黑的眼：“你憑什么覺得我會放棄他？”

“因為你懂得其中分寸?！盨nape總是會在一些奇怪的方面無條件地信任她。

姑娘將視線移到診室內(nèi)：Marilyn狀態(tài)穩(wěn)定，顯得安靜乖巧——Jackson在與寵物相處方面顯然很有一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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寵物醫(yī)院內(nèi)的收音機正鎖定著小鎮(zhèn)的電臺頻道，男播音員的發(fā)音不算標(biāo)準(zhǔn)，多少參點當(dāng)?shù)氐目谝?，倒別有一種味道：

“早安，朋友們。今天是12月21日，還有3天便是平安夜。首先祝今天出生的各位生日快樂。今年冬天的寒冷氣流不輸往年，不知道廣播前的你是否找到那個能與自己在壁爐前相依的人。若那人遲遲未到也沒關(guān)系，24日下午鎮(zhèn)上的教堂，加入當(dāng)晚的唱詩班——雖然不會太豐盛，但至少你能得到一頓溫暖且不孤獨的平安夜晚餐。……”
……

檢查結(jié)束后Marilyn蹦跳著沖出來，迫不及待地蹦上座椅偎到少女身邊。

Jackson緊隨其后跟出來，站到Snape旁側(cè)，執(zhí)筆準(zhǔn)備將檢查情況記錄下來。

“嘎達(dá)”——他按了下圓珠筆，心想著恰巧Hermione也在場，開口道：

“Dr. Snape，24號你有空嗎？我想和你換——”

“他沒空?！盚ermione搶先回答，少年愣在原地，氣氛變得不可言說。

姑娘一遍遍梳理Marilyn的毛發(fā)，輕描淡寫：“他要陪我。”

焦點人物Severus Snape先生卻在此刻嘴角下沉——貌似自己剛剛莫名其妙地成了插足這對少男少女的第三者？！

——這不禁令他想起Jackson觀看的午夜檔肥皂劇里的狗血三角戀劇情。

他瞥了眼還沒回過神的男孩，隨即將一疊待整理的資料重到他面前：“明天前給我。”

邁步入里間以保持緘默。

?

“節(jié)目結(jié)束前再為大家獻(xiàn)上一首經(jīng)典圣誕曲目，望你們擁有美好的一天?！?br>收音機播放出圣誕曲，在深深淺淺的綿長吟唱之中，Hermione步入店外的漫天霜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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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月23日。

明天便是平安夜，Linda的父母一大早便驅(qū)車來鎮(zhèn)上把她接走，順便還帶走了Marilyn。

Linda知道Hermione不精于家政，專門給她一紙留言告訴她鎮(zhèn)上哪家餐館的外帶火雞最棒。

無事可做之際，姑娘趴上陽臺去看那幾串毫無起色的植物。平日路上的車輛與行人就不多，如此日子只會更少。

她用指尖挨個撥響了窗框上的風(fēng)鈴，利用深呼吸來壓制體內(nèi)一絲可察覺的欲望，準(zhǔn)備下樓去對面的書店逛一圈。

?

迎客鈴的響聲并未驚醒靠在收銀臺后打盹的老板——在溫暖且安謐的冬日睡覺的確再適合不過。

少女輕車熟路地來到社會科學(xué)分區(qū)，找到之前還未讀完的一本經(jīng)濟(jì)類讀物，就近靠上書架翻開書頁。

迎客鈴再次響起，鞋跟與木質(zhì)地板相碰的腳步聲趨近，最終在書架的另一面停駐。Hermione鼻尖捕捉到了傳來的淡淡煙草氣味。

——好不容易暫時忽略掉的煙癮被再次勾起，且來勢洶涌。

無心閱讀。

她將書歸到原位，急速走出書店，大口呼吸著室外的冷空氣，妄圖讓叫囂的肺部冷靜下來。

回轉(zhuǎn)頭透過櫥窗，姑娘看到了讓她如此手忙腳亂的始作俑者。

?

草藥的清苦味——這是Hermione記憶中的Snape固有的。

「還有什么味道能更稱他？」——Hermione想不到。

「那，他是有多久沒有接觸魔藥了？」——甚至連他烏色的發(fā)也因為長久遠(yuǎn)離藥水熬制而清爽了許多。

Snape可能沒有什么私人愛好，生活如他所表現(xiàn)出的一樣：單調(diào)、枯燥。

這男人的前半段人生所追求的并不多，除了Lily Evans，魔藥應(yīng)該就是那個次要答案。

可——

煙草。

雙氧消毒水。

二者的氣味侵占了他的整個周遭，沒有給草藥留下一絲痕跡。

從他被起訴到出獄，期間將近兩年。兩年的時間，他無法揮舞魔杖，甚至連與魔藥接觸的任何機會都被盡數(shù)剝奪。

憑空抹去，一干二凈。

——

少女忽然意識到：

魔藥于Snape，就像閱讀于自己，是一個更為特殊的存在?！糇约涸谌绱碎L時間內(nèi)不被允許閱讀？

姑娘無法想象。

?

失去了清苦味，對他而言或許是莫大的悲哀。

——

?

他很快便察覺到了她——和初遇的那天一樣。

他合上書主動走到櫥窗跟前，說話的口型并不明顯，但從其表情不難猜出：

“What - are - you - doing - here? ”

?

——

魔法部的法庭上，Harry公開了他的記憶——最神秘的男人被大眾一覽無余。

Voldemort已死，食死徒組織分崩瓦解，Snape沒有理由不得到解脫。可那個曾為Lily Evans而活的男人如今依舊活生生地立于眼前，促使他存于這世上的理由是什么？

——相較于從倫敦城狼狽而逃的自己，他果真是另一種意義上的“英雄”。

Hermione一瞬間對他充滿了好奇。

——

?

“我住對面二樓。”說著她指向自家的陽臺。

Snape擰在一起的眉松了些許，透出狐疑的神情。

Hermione將手揣入上衣的口袋中，摸到了一張紙片般的物什——觸電似的：

“明天晚上來我家嗎？”心血來潮一般向男人發(fā)出邀請，還不忘補充，“如果你能來的話我就可以買一整只火雞?！?/p>

句子不短，她不確定Snape領(lǐng)會沒有，干脆主動返回書店。

不管Hermione要說什么，她的再次進(jìn)店讓Snape篤定——閱讀不可能進(jìn)行下去了。

迎客鈴依舊沒有喚醒小憩的老板。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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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安夜。

壁爐上的信快要積灰，已經(jīng)過去了大半個月，姑娘還是沒有開啟它們的打算。

不過這提醒了她，一大早便繞到位于另一條街巷的禮品店——幸而還在營業(yè)。她挑了張藍(lán)色并飾有雪花圖案的賀卡與幾支彩筆。

簡單祝福幾句，步行到郵局寄出了它。

她看見了Linda推薦的那家餐館，卻并不打算前去買火雞?！猄nape拒絕了她，這是必然的。最后還被氣得奪門而出。

不過，Hermione輕笑——「假若Snape手上有魔杖的話，被趕走的一定是自己吧。」

現(xiàn)在她該怎么辦，加入唱詩班嗎？

不，回家讀書之前她更寧愿閑逛——雖然大雪天氣里這個行為并不明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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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寵物醫(yī)院正午便要關(guān)門，還有半個小時。

?

Jackson遞過來的訂單記錄的面上多了張不該出現(xiàn)在這的東西。

——一張，粉色的，禮品券。

Snape并沒有打算接下——包括那堆訂單紙。

少年想盡量表現(xiàn)得漫不經(jīng)心——但很明顯的失敗了：“別人給了我很多張。你可以和Her——”糾結(jié)地咬了咬下唇，“和Granger小姐嘗嘗。”

Snape勉強睨了一眼，依舊沒有動作。

“今天他們下午六點才會打烊。”Jackson又遞過來一分。

基于男人對于那堆訂單記錄的需要，他翻了個白眼，妥協(xié)性地一并接了下來，投身于圣誕節(jié)前的最后剩余工作。

……

?

Snape和Jackson一起住在醫(yī)院分配的一處住所中。

他可以預(yù)料到接下來的假期里少年不會有過多的社交活動，換句話說——Jackson會一直待在公寓里。

麻瓜世界不存在“一忘皆空”，他無法讓Jackson忘記自己將與Hermione有“約會”這一“安排”——更別說男孩現(xiàn)在還處于耿耿于懷的狀態(tài)——看來Snape必須找個公寓以外的地方待著。

?

Jackson留在醫(yī)院中善后的同時，他已穿戴整齊出了門。

站在積雪的停車場中，面對大部分已經(jīng)關(guān)門的店鋪，首先得解決午飯的他一時不知該往哪邊去。

他坐進(jìn)車內(nèi)，下意識想燃根煙，一摸口袋，那張粉粉嫩嫩的禮品券躺在其中——不知Jackson何時將其放進(jìn)來的。

他輕嗤一聲，扶上方向盤：

「和那個蠢丫頭一樣惹人厭煩。」

?

——

“Granger，我沒心思陪你胡鬧?！?/p>

——他第一時間拒絕了她的邀請。

“先生，沒有哪個正常人會把來自他人的好心邀請當(dāng)做胡鬧。”

“……”

“那就直說吧：我不想和陌生人過圣誕節(jié)，更不想一個人過?！?/p>

她沒有防備，他順勢對她使用了淺層的攝神取念——

是實話。

她說得對，他是這個地方最了解她的人，甚至可以說他們是最了解彼此的人。

——即使一想到Hermione可能知曉自己在魔法部里的檔案上的一切，他就毛骨悚然。

但他無法否認(rèn)，他們的確是。

“我不會煩你的，你就當(dāng)單純換個地方讀書，陪著我就好?！?/p>

Gryffindor的勇氣總會在不經(jīng)意間讓人感到詭異。

——

?

Snape打住了思想。

把禮品券塞入置物匣中，準(zhǔn)備打火離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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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ermione回到公寓樓下時已是下午四點。

扣門后她盯著掛在門上的圣誕花環(huán)等了半分鐘，房東太太卻并未前來應(yīng)門。她將傘靠到一旁，手探入挎包，試圖從其中翻出鑰匙。

車門打開的聲音。

“這就是魔法部官員的待客之道？讓客人待在雪中的車?yán)锔傻葞讉€小時？”Snape從車?yán)镢@出來——Hermione這才注意到他的車原來一直停在街對面。

姑娘漸漸站直身，盡量想讓自己不顯得那么狼狽。

他利落地關(guān)上車門，穿過馬路向她走來。

“我以為你……”不會來。

他手上拿著什么？Hermione瞇了瞇眼——「一盒甜甜圈??？」

“你承諾的火雞呢？”

“我說了，我以為你——”視線就沒有從那盒粉嫩包裝上移開。

“要不是為了你那該死的自私的謊話。”Snape在刁難人時從來不會惜字如金，“——難道你想讓我和那小子在公寓里并排而坐？然后難兄難弟般地解釋說你放了我的鴿子？”

Hermione不自然地咽了口唾沫。

男人蔑笑著——呵！Gryffindor！

“所以你是要邀請你的客人上樓還是讓他繼續(xù)挨凍？”

她訕訕一笑：“快餐你介意嗎？——那家餐館已經(jīng)打烊了，而且公寓里沒有太多正經(jīng)食物?！?/p>

他微微挑起一邊的眉。

少女急忙補充：“當(dāng)然，我請客?！?/p>

眉頭落下。

她繼而猶豫著開口：“不過，得借用下你的車?！笨聪?qū)Ψ酵Ｔ诼愤叺钠嚒?/p>

Snape覺得自己陷入了他的前學(xué)生的連環(huán)詐騙圈套。

?

Hermione所謂的快餐其實就是城郊公路邊上的麥當(dāng)勞餐廳，高高豎起的紅黃M字招牌十分顯眼。

Snape撿了個靠窗的座位，瞧著姑娘在點餐臺前比比劃劃，又轉(zhuǎn)眼看外邊逐漸積雪的公路。

幾分鐘后，Hermione拿著托盤縮進(jìn)他對面的座位，抱怨道：“真可惜，他們沒有低糖可樂了。”

“你還知道要低糖的？”

“我就猜你會嫌棄，所以牛奶是你的。”矮矮的一杯被推到他面前。

「她把自己當(dāng)什么？小貓嗎？」

Snape蹙著眉，拿起其中一個漢堡，剝開其層層的包裝紙。

“你吃薯條蘸番茄醬嗎？”她又突然提問。

“不強求。”他淡淡。

“那番茄醬都是我的了?！?/p>

Snape再次看了她一眼：

「強盜?！?/p>

……

?

歸去的路上Hermione拆開了那盒粉色包裝——即便Snape一再警告她不準(zhǔn)弄臟自己的車。

不知是不是食物加上音樂電臺的功效，她異常安靜。

安靜到Snape再次關(guān)注她時，她已在副駕駛座上睡著——手里還抱著那盒甜甜圈。

他抬指關(guān)閉了廣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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興許是平安夜的緣故，房東太太放寬了對來訪者的限制。

除了收到Hogwarts錄取通知書那天，Hermione從未想過自己會把教授往家里請。

?

“品味不錯?！盨nape譏笑地品評了墻上的三幅掛畫。

姑娘剪的鐳射雪花片還在魔法的作用下于房間內(nèi)四散飛舞著。

她只慶幸摸索的那幾個家政魔法還算有效，沒有搞砸一切。她介紹著自己的讀書角：“你可以用我的沙發(fā)。”又指向臥室，“想睡覺的話里面有床和躺椅?！?/p>

邀請男人進(jìn)自己的私人房間？

——「不，這是欠他的人情?！?/p>

“感謝慷慨的Granger小姐?！彼S刺著移步向足有一人高的木質(zhì)書架。

姑娘干笑一下，前往櫥柜翻找出前幾日余下的餅干，將花花綠綠的包裝鐵盒放上茶幾：“冰箱里有凍啤酒，請隨意。”

她第一次如此后悔沒有購置電視——似乎這樣的話房間內(nèi)就不會如此死氣沉沉?！@讓她想起了Linda借給她的磁帶錄音機。

Snape正在她的書架前徘徊。

“你介意我放點音樂嗎？——爵士樂，不會很大聲?！?/p>

他沒有阻止，Hermione默認(rèn)他同意了。

她從抽屜里面抽出一盤Bill Evans的磁帶，放入錄音機，是《Some other time》。

?

?Where has the time all gone to?

Haven't done half the things we want to.

Oh well, we'll catch up some other time.?

Hermione從冰箱中拿出兩瓶啤酒，利用魔杖開啟其中一瓶，靠坐到壁爐旁自顧自地喝了起來。

Snape也似乎尋到本感興趣的書，在沙發(fā)上找了個舒適的姿勢閱讀著。

大概是酒精給了姑娘勇氣，她把酒瓶立到地上，探手夠到壁爐上的那堆信件。

信封四散在身邊，她將其一封封拆開，瀏覽。

?

?This day was just a token.

Too many words are still unspoken.

Oh well, we'll catch up some other time.

Just when the fun is startin'.

Comes the time for partin'.

But let's just be glad for what we've had.

And what's to come.

There's so much more embracin'.

Still to be done but time is racin'.

Oh well, we'll catch up some other time.?

?

口干舌燥，她舔了舔唇。

再一次意識到戒煙不是輕松的過程。

Snape之前問她從哪里染來的惡習(xí)，細(xì)細(xì)想來，是父母死后的事。

日漸沉迷于慢性中毒的確不是什么好事——可至少它給了她去忽略父母已逝的喘息時間。

——又灌了口酒。

?

?Just when the fun is startin'.

Comes the time for partin'.

But let's just be glad for what we've had.

And what's to come.

There's so much more embracin'.

Still to be done but time is racin'.

Oh well, we'll catch up some other time.

Oh... well, some other time.?

?

她將所有信紙一封封塞回信封，按捏眉心。

——通篇讀下來，回去有夠自己解釋的了。

「我好想他們……」

誰？父母？Harry？Ron？

“也許你可以去找你的伙伴?！盨nape回應(yīng)了她。

她愣了愣，以為自己沒有出聲，接著搖頭否定輕笑道：“這么多年他們給不了的我不求他們今晚立馬能給我?！?/p>

“我很好奇，”Snape放下書，看向她，“你當(dāng)時和Jackson相處就是為了有人陪你過圣誕節(jié)？”

“不?！盚ermione坐直身，使用飛來咒指揮著讓桌上的另一瓶酒飛向男人，“我在試探?！?/p>

Snape接下的那刻瓶蓋自動彈開，綠色瓶子表面已沁出些許水珠。

“我在試探我自己，我給了自己一個重歸麻瓜世界的機會?？?，”她拿指尖來回敲擊著玻璃瓶身，“雖然我厭惡魔法部的許多，但是與Harry他們經(jīng)歷的一切讓我意識到：我天生就是為魔法而生的。我無法割舍：無法為Ron割舍，更不可能為了Jackson放棄——所以我放棄了他——被你說中了?！?/p>

Snape表現(xiàn)地像個完美的聆聽者。

“約會那晚他想吻我，”

——Jackson想吻上她的唇的那刻，

“我后悔了，”

——她看到壁爐的火光，想到在其中燃燒殆盡的那封信。

“拒絕了他?！?/p>

男人微微調(diào)整了下坐姿：“你還愛Weasley？”

“Well,”姑娘如是說，“?to say you stopped loving someone you once loved more than anything else in the world, I mean, that would be a lie.?”

她的視線與對方相遇：“What about you?”將話題丟給他，“Does?your?presence?indicate?that?you?have?put?Harry's?mother?behind?you?（你的存在是否預(yù)示著你已經(jīng)放下了Harry的母親？）”——終究避免了提及Lily Evans的名字。

他沒有動容：“You're right. ——That would be a lie. ”只是平靜地低眉頓了頓，“But you move on.”

Hermione驀地屏住呼吸，指尖的敲擊也自動停止。周遭唯余壁爐的燃燒爆裂聲與鐳射雪花片飛掠過的聲音。

Move on.

兩個單詞回答了所有。

這便是Snape活下來的理由。

?

……

?

零點的鐘聲打破了死寂。

窗外遠(yuǎn)處的夜空有煙花綻放，彩色的光透過窗柩映射進(jìn)來，一層疊加一層。

Hermione赤腳踩在羊毛地毯上，上前將窗支開一個縫，煙花燃放的聲音更加清晰了些。飛速侵入的冷空氣令她不自主地縮了縮脖子，引得風(fēng)鈴也在原地轉(zhuǎn)了幾圈。

街那頭傳來隱隱的唱詩班的歌聲。如果有望遠(yuǎn)鏡的話Hermione也想看看中央廣場上豎起的圣誕樹——還在組裝階段的前些日子，姑娘無意間瞅見了屬于那顆樹的伯利恒之星，完全不遜色于倫敦百貨購物商場里的那棵。

不知是不是空氣中彌漫的圣誕氣息讓少女沖昏了頭腦，她轉(zhuǎn)過身半倚著窗，率先開口：

"Can I hug you?"

"NO."Snape想都沒想。

"Severus?"

"What?"

"Okay, I will call you ‘Severus’?from now on."

"Fu*k off."

"……"

"……"

"Merry Christmas."

"……Merry Christmas."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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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新年伊始。

Linda帶著Marilyn住回樓上；圣誕過后Hermione與Snape的相處狀態(tài)還算正常；至于Jackson，相比沒有之前那樣尷尬。

本是個不錯的開頭，唯一不盡人意的便是天氣：雪接連下了一周，上一場的還沒融盡，下一批又趕忙疊加上來，越積越厚。直到1月過去了將近三分之一，這樣的情況才有些許好轉(zhuǎn)——

?

“Hey, everyone!”姑娘帶著一張橙紅色的賀卡撞開了寵物醫(yī)院的門，“ By the way, I'm looking for Dr. Snape.”

接待臺后的Snape暗罵一句該死。

Hermione晃動手中的卡片，挨著柜臺——她正準(zhǔn)備起筆回復(fù)來自各方的祝?！貜?fù)其上的內(nèi)容：“McGonagal教授問你想回學(xué)校就職嗎？她可以幫你爭取一個教學(xué)位?！?/p>

“絕不！”他語意堅定，“我絕不要整日面對一群不開化的巨怪！”

Well，姑娘了解性地點頭——反正McGonagall也恰好將他評論為一個“不合作的同事、糟糕的老師”。

雖不知他們二人在具體說什么，可在一旁忙活的Jackson總有意無意地覺得Snape后面的那句是沖著自己來的。

一位身穿皮草的中年女人此刻沖進(jìn)寵物醫(yī)院，哀嚎著呼救，懷里還抱著一只毫無活力的純白布偶貓。

少年快速上前接待，女人快要整個人撲在他身上。

——姑娘嫌棄地縮了縮下巴。

Jackson例行公事地將接過貓，并建議其主人在外等待，那女人卻像膠水一般揪著他的衣角不放——Hermione覺得她一定恨不得立刻把如此可人的Dr.Lee生吞活剝了。

Jackson眼見著繞不過這位夫人，只得一并將她引入檢查室。

——有點引狼入室那味了？——但也同時得以讓他借機從Snape這邊脫身。

麻瓜少年的回避讓談話變得無需顧忌：“那，你會回歸魔法界嗎？”

“至少不會在這里當(dāng)一輩子的獸醫(yī)?！被卮痖g他并未停止作為小鎮(zhèn)獸醫(yī)的手頭工作。

女孩伏上柜臺，單手撐腮：“我還是想回魔法部試試。”

“我沒問你?！盨nape試圖提醒，可他忽略了：他所面對的可是Hermione Granger。

“既然它存在著那么多令我不爽的地方，我何不試試去改變它？”——做派很Gryffindor。

Snape諷刺參半道：“你的自以為是真的一點都沒改?！?/p>

姑娘輕笑：“他們什么時候把你的魔杖還給你？”

“6月?！?/p>

6月，Snape便可再次完全獲得自由——Hermione盤算著自己那時也應(yīng)該不在此處了。

“繼續(xù)魔藥研究？”

他沒有否定?！媚锊轮辛?。

“其實圣芒戈也不錯，他們一定不會拒絕來自魔藥大師的求職?！甭詭Х畛猩实慕ㄗh。

“不勞費心?！盨nape沒有趕她走，看來他心情不錯。

她暗自淺笑著將卡片置入包中：“我知道該怎么回復(fù)了?！詈?，”十指攀上接待臺邊緣，叩得噠噠響，“下班想喝咖啡嗎？——作為上次甜甜圈的謝禮?！?/p>

男人輕抬眼瞼，壓聲警告：

“你休想再讓我開車載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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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ermione掐準(zhǔn)時間結(jié)束了和Linda的下午茶，折返回寵物醫(yī)院。

她摸透Snape絕不是加班主義的奉行者，以至于自己到時，他也恰巧結(jié)束工作。

“先去公園散步一程嗎，Dr. Snape？”姑娘提議到。

他睨了她一眼：橫穿公園前往咖啡館，從距離上來說略微會有些繞路，但也無妨。

?

選擇在剛下過雪的天氣里外出的人并不多。就連步道上的積雪間也只有淺淺幾行足跡——Hermione甚至從其中辨認(rèn)出了一輛嬰兒車和兩只狗留下的痕跡。

她默不作聲，一路配合地保持安靜。

二人行至園區(qū)深處。

?

確認(rèn)四下無人后，姑娘駐足從外套暗袋中抽出魔杖，轉(zhuǎn)動手肘在空中一劃。

周遭依次飛來三三兩兩的積雪，似乎被無形的力量牽引。

“你在干什么？”引起Snape的注意是必然的，他皺眉停住步子。

女巫只是微笑著，沒有回答。

?

飛雪在她的葡萄藤木的指揮下輕盈地旋轉(zhuǎn)著，逐漸聚攏成一團(tuán)。

——蛋糕的形狀——甚至還有草莓狀的雪團(tuán)點綴。

白色的，雪做的，蛋糕。

Snow cake.

?

她熟練地將魔杖收回原處，伸手把雪花蛋糕穩(wěn)穩(wěn)地接捧在手上，朝著Snape：

“Surprise!”

從對方的表情看來算不得驚喜。

她的語氣頗為穩(wěn)重：“Happy birthday.”等待著對方的反應(yīng)。

“……”

——沒有反應(yīng)。

“Well，”Hermione低眉看向cake，“其實，你可以嘗嘗。”

“我拒絕?！被卮鸬煤芸臁拖衲翘煸跁昃芙^姑娘的邀約一樣。

她并未放棄，仍試圖說服對方：“這是樹梢的積雪，新鮮且干凈（fresh and clean）。”

Snape覺得她像個兜售貨物的柜員。

二人僵持了幾秒。

好吧，他真是恨極了這丫頭的那副期許的神情——探指將草莓尖端掰下來一點，放入嘴中。

“味道如何？”

雪自舌尖化開，冰涼。

他吞咽下，如實相告：“雪的味道。”預(yù)備后退一步讓鬧劇就此打住，她卻叫住他。

抬眼間——

噗！

視線變得一片蒼白。片刻之后，面部和脖頸處皆傳來冰涼的觸感。

——雪花蛋糕被整個的掀翻到了他的臉上。

瑩白的晶體在Snape頭上零碎地散落，些許還閃著光。

達(dá)到了真正目的后，Hermione大笑起來。準(zhǔn)備要逃，卻意外地發(fā)現(xiàn)對方佇立原地沒有動怒。

「Snape是不會生氣的人？」

「不，絕不可能！」

男人詭異至極的表現(xiàn)甚至讓她忘記動彈。

又是幾秒僵持的對視。

“……”

“……”

他頗具威脅性地勾起唇角：“你和那小子聊了很多嘛，他竟然還把我的檔案資料翻出來給你看。”

——本應(yīng)Hermione和Jackson兩人知道的事情竟從他的口中緩緩道出。

少女腦子里即刻閃過某個咒語的名稱——Legilimency（攝神取念）！

倒抽一口氣的同時快速抬起手臂阻隔視線，避免被Snape窺見更多，厲聲抗議著：“你犯規(guī)！”

男人拍開身上的雪，準(zhǔn)備前進(jìn)，卻忽而折回來，抑制住了想動手的沖動，冷聲：“這只是個教訓(xùn)。你若敢再犯……”隱沒了后半句。

轉(zhuǎn)身離開。

待拉開一定距離后，Hermione這才悻悻地小跑著跟了上去：

「要說什么東西是Severus Snape不配擁有的——生日驚喜必須算上一個。」

「另外還要記上：與這個男人接觸，大腦封閉術(shù)是必要防御手段。」

?

雪地上新增了兩串行過的痕跡。

在蒼茫的白色中深深淺淺。

……

?

——————————————
——————————————

?

伴著日子的向前推進(jìn)，氣溫逐漸回暖。

不僅Linda身體跟隨著天氣變得好了許多；就連Hermione陽臺上的植物也捕捉到了愈來愈近的春天氣息。

這不禁讓她想起曾問自己為什么選擇在小鎮(zhèn)落腳：

?

「為什么？」

——

因為此處的漫天大雪讓自己感到平靜；因為從路口面包店中飄出的香味很誘人，適宜做早餐；因為偶遇的坐在嬰兒車?yán)锏暮⒆映约荷焓?；因為她迷戀上了這座城鎮(zhèn)唯一的書店；還因為她通過書店玻璃櫥窗上的倒影看到了街對面公寓的二樓陽臺垂下來的枯枝。

她想：春日來臨時一定會很好看。

——而她想見證它。

?

如今，

她的確見證了它。

她租下了那間公寓，并陪伴那幾株植物度過了整個雪季。

它們亦未曾辜負(fù)她的期望，的確好看。

?

更多事Linda能夠親力親為后，Hermione儼然成了個閑人。

她不再帶Marilyn去檢查。

少了狗的連接，她與Snape仿佛回歸到了原先的平行線上，不再交集。

歸根結(jié)底：她也本就無意闖入Snape的生活，更不覺得Snape會在自己世界中作長久逗留。

?

植物轉(zhuǎn)綠，到了該她離開的時節(jié)。

?

購置的幾件衣物和書被預(yù)先郵回了倫敦；公寓內(nèi)其余的一切或被處理，或被贈于Linda。

——房間被瞬間騰空。

她當(dāng)然也不會忘了Marilyn，給它留下了圣誕節(jié)前后購置的椰汁咖喱雞肉味狗糧。

除了房東太太、Linda和書店老板，Hermione的離開似乎不被任何人所知。

自然沒有必要去與Snape說明些什么，她知道：

他和她絕不會意外于對方的消失，就像當(dāng)初他們并不糾結(jié)于對方的出現(xiàn)一樣。

?

他們只是彼此的雪季過客而已。

?

……

?

——————————————
——————————————

重歸倫敦。

她冷靜且理智地處理好了和Ron的后續(xù)問題。

“I moved on.（人得向前看。）”單用一句回應(yīng)了來自周圍的全部擔(dān)心。

到魔法部復(fù)職。

?

沒人知道Hermione身上發(fā)生了什么，她不像個宣泄完脾氣歸來的失敗者——她所表現(xiàn)出的從容很難使人不猜測：是否一切（包括那偏離計劃的幾個月）盡在她設(shè)計之內(nèi)？

……

?

全部都在逐步走向正軌。

——

Harry Potter和Ginny Wesley的婚禮如期在夏天舉行。他們甚至破格包下了整個魁地奇球場用作婚禮場地。

意外的是，身為伴娘的Hermione婉拒了新娘遞來的那束白色捧花。

……

緊接著三個月后，Ginny懷孕的消息被證實，她與Hermione一拍即合，約定了讓Hermione做孩子的教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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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人再拿她和Ron開玩笑，更沒有人去提上一個冬天發(fā)生的事。

盡數(shù)翻篇。

——這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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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下一個冬季來臨時，她收到了一封來自圣芒戈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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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zhuǎn)眼向魔法部大樓外，倫敦初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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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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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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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
①全文靈感源自Alan Rickman主演的電影《Snow Cake》。想寫一個發(fā)生在冬季的，漫天大雪里的，安靜的故事。淡化了斯內(nèi)普和赫敏的人物關(guān)系，少了點CP向，存在的關(guān)系可能連友情都算不上，是篇清水文。至于結(jié)尾后的發(fā)展，供大家自行遐想一下。另外，和《Snow Cake》電影里面的原版故事、出場人物進(jìn)行了夢幻聯(lián)動，也許會出現(xiàn)時間錯亂等小Bug（請別在意）。大家有興趣可以去看看電影，也是個很棒的故事。
②私設(shè)了一些角色的生死情況、后續(xù)經(jīng)歷。
③“Well,to say you stopped loving someone you once loved more than anything else in the world, I mean, that would be a lie. But you move on.”出自美國電視劇《Lie?to?Me》。（最喜歡的臺詞，沒有之一！?。。?br>④夾帶了一點私貨（其實就是給自己的生日祝福啦~嘻嘻嘻）。

P.P.S.
實在想把文章往CP方向磕，又覺得文章沒那味兒的朋友請自動把以下兩句納入文章正文結(jié)尾：

「白色的錯落的一切，似乎全成了那日cake上的雪團(tuán)點綴。

整個世界即將向他傾覆而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