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節(jié)日奇談】 敬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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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接連能看到街上有燒紙后跡。第一回又在那個街角小園,我還是繞走,不能讓腳蹭滅敬意。常出現(xiàn)灰陣圈最密集地放了三個亮黃鮮桔,兩個正面,向天,一個側(cè)齊,歪著,太陽有時就只這個敗點,像昨天的。我在這走過幾回就停下幾回,不長,就一會,看桔子,那時從來沒風(fēng)。歪的就歪,正的老曬太陽,金黃金黃。從這再往下走,腳就不一樣,放得特別地慢,心就喝進一大海涼湯,不是沒有關(guān)系的陰森,是勸慰,看天上冬樹杈,低下頭就看更多比他小下一圈的圈,灰落落搭撒到四周,和找人一樣。到快要出園上街,有幾個灰陣前摔破的厚瓷碗四鄰八舍地棄著,我再在心里停一停,腳步卻向前。
我以為這是剛剛走的人。
第三次是年后了吧,初二,從大潤發(fā)回來,不能說巧,正在我住樓下稍靠前,有堆很小的灰陣,敬上了一個香蕉,不算大但鮮的,彎了個圈。我看了看沒停就上樓了。
第二回是晚上五點以后,那應(yīng)該是初一,我照例在跳舞,窗戶外頭就有人放小的禮炮,那個區(qū)心花園是個扇子面,她在這頭點呲花不超一米的金花,有個人物,裝在個衣服里前后地翹,我看他后邊是垃圾筒,還是專心跳起舞來。一會他就不動,半天我才看見他點紙了。
起先風(fēng)小,撩不高,撲撲將滅,稍就一停火大起,呼呼地?zé)吲d地跳著看煙花,我在窗戶里收起奔放的,伸腿伸臂地靜練。我沒再看天上。
年前,我最后一次上家近小商場,為家人去買好一點的豆奶粉,輕輕轉(zhuǎn)頭就在堆一個男人高的衛(wèi)生紙對面,看見三層矮小的冥紙。我當(dāng)時很感激這個老板,渾身冰涼了陣,要比我強,這不只是活的世界,也是他們的節(jié)日。
后來我仍每天晚上練舞。就有一回,實在受不住,舒著胳膊半回頭給家人說不行,明年怎么也得燒一燒,人家都比咱強啊,這不好,不行啊……本來就的是對不住……但是我現(xiàn)在一提起就還能哭的這種事其實很不值一提的了。
年28還是29,B站講案兒的WAYEN說了臺灣彰化的驚案,這是我第一次知道,后來看評論原來早幾年大家都已知。一家之主,成功商人,父親最終來這樣定這家的局兒:讓大兒子、中兒子、小女兒死去,然后讓妻子平躺到他的身上,親自點火,控制延遲后焚燒待盡。其后有人分析孩子很可能就此隱姓埋名,他鄉(xiāng)過活,就還是說活著,也有相當(dāng)一部分人都在說其時都已死,被其親手滅門,當(dāng)然這一定是有原因,深刻性只有其父親一人深知,任何人是無權(quán)無份來藏否,都只能是亂猜測。但是這種高度,我唏噓同時有時常常感到一種肅穆。
這件事后續(xù),有李醫(yī)生買下了宅子,爐子留在后花園,開放庭院,邀請眾人來吃烤肉,來通靈,熱活熱活。但我的肅穆不是由他而給。那接下來的幾個晚上,我一起夜,腦子里就是那個電腦繪制的,敞開的灰爐門,我也不是很害怕,多半閉著眼走到廁所,再閉眼回到床上,再過幾天,這個向你敞開的爐子就小了,基本看不太見。最先的晚上我只一睜眼,馬上就見這個案子。這是對死亡最直接的敬畏。我一直相當(dāng)反感家人總在說這種話,可他死了……之前在說已故的人和最近看上的人比好。我說了幾次后就不再辯,死掉都是每個人最終的局,那你怎么能夠認為他是未存在過的呢?他是美,他是好,后人遠不及他,那一定還是他好,他美,可是他死了,這又多么幼稚。
昨天我的壁紙又換了,王霄在情證里開車,半張臉,已顯酷帥,還是溫暖無邊??煲狡唿c,我又放上SPACE SONG,MR.MAGIC這倆曲,發(fā)現(xiàn)在神游時間這首那個電子模擬太空的跳音時,王霄特別滄桑,但又不讓人懼怕,他是包容著,他不給你壓力,在降雨,春風(fēng)化雨。當(dāng)然在魔力先生時,也半點未削弱王霄該他有的魅力,特別神秘,但所有的一切都最終自己承受。這時我覺得我寫他還是太少,當(dāng)年的三浦春馬我寫過至少三篇,但他只一個,是嵌套式,但我又十分沒有足夠把握,若再深寫能不能貫徹掉這種關(guān)心。
我害怕,但仍可能還會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