控時與長生[碎時:序]
一個破敗的屋子,四扇窗湊不出一塊完整的窗紙。房頂?shù)拿┎萦械慕瘘S有的枯槁,風(fēng)時不時抽出幾根甩向四周燦爛的森林。
龜裂的木門旁鞠躬的郵箱里塞著一把被血色滲透的手槍。房子的大梁已被侵蝕得肉眼可見得脆弱,時不時有幾只蟲子爬出。檐上數(shù)十個鳥窩沒有一絲生氣,宣告著這里早已是無主之地。
屋內(nèi)潮濕的霉味四散,地上撒著一些刺鼻的黃色物體。不遠處有一具老鼠的蒼白骸骨。茶幾,吹彈可破的茶幾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等候必然的卻從未到達的末日。而吱呀作響的地板伸出了半截斷了的電纜。
昏暗的墻上沒有一件完整的東西,破碎的掛鐘紋絲不動,各自分家的玻璃卻牢牢靠著彼此,似乎未曾分離。而旁邊的一把散亂的蔥頭散發(fā)著古樸的氣息,但味道聞起來仍新鮮無比。
若非那把佩劍,光彩奪目的佩劍,紋理復(fù)雜的佩劍,古樸燦烈的佩劍還在這里,真的會讓人以為這屋子荒廢數(shù)十載。
門外五十米,是一條穿越森林的高速公路,寥寥都車輛幾乎不會打擾這里的寧靜,而“限速120公里”的告示牌也不知何時歪了脖子。
一個長發(fā)飄逸的男子翹著二郎腿坐在公路旁,手指時不時抽動,身上的服裝若被史學(xué)家看見必能認出是宋代的經(jīng)典款式。
他另一只手舉著一個幾乎崩解的瓷杯,抿了一口里邊的幾乎靜止的茶水。
金黃的落葉將他半身覆蓋,他的嘴角微微向上,似乎等待著什么。
一輛車飛馳而過,清風(fēng)拂面,眉毛微皺。
一個人從森林中走出,眼睛通紅,到了他的正對面,顫抖地坐了下來。
天色悄然晚去,一道雷劈在那破蘆房上,房子紋絲不動。
下雨了。
他終是開口了:“你爺爺讓你找我避難嗎?!?/p>
對面那人卻狡黠地對著他眨巴眼。
他手中的茶杯自己散開了。
“那得好好敘敘了。”
“那是自然,石碎兄。畢竟這幾百年來……我葉發(fā)生了不小變化呢?!?/p>
雨越下越大,嘩嘩中,二人無言對視著。雨與他們無關(guān)。
他手中不知何時多了那把佩劍,一斬,他頭顱便呱呱落地。他倒不慌,雙手抓住頭顱重新放了上去,拿出繃帶和藥物即刻開始治療。
“這份能力與我很相似但是只能作用于自身……夠了,都讓你痛苦至死了?!?/p>
這份控制時間流速與新陳代謝速率都雙重能力 夠讓我自己痛苦至死了,雖然死遙遙無期,雖然我已經(jīng)活了千年。
石碎瞇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