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emory—上—(雙藤組/同人文)
注意避雷!嚴重ooc預警!寫這個故事最難的點就是該怎么完善世界觀(沉思) 一 相羽愛奈所進行的研究是關于如何在不損傷大腦的情況下進行有選擇性的記憶“儲存”,是的,并不是“刪除”。兩者相比明顯前者要更困難,“儲存”是將實驗品之前的記憶進行壓縮并存儲在大腦的某一小塊區(qū)域內,然后動用科技封存,這樣就能在必要時刻又將所需的記憶恢復。 到目前為止,最為成功的就是24號實驗品遠藤祐里香。上面的意思是將她對社會的基本認知相關以外的記憶全部封存,所以理論上來說遠藤祐里香除了會認字和理解生物行為以外的記憶都會全部喪失。但是現(xiàn)在卻好像出現(xiàn)了一點相羽愛奈還不知道的意外情況。 “晴香……” 遠藤祐里香的聲音莫名的哽咽,她對面前的這張臉有種熟悉的陌生感,按道理來說自己應該是第一次見她,但心里的某種感情卻呼之欲出。 “遠藤同學,上課了?!?工藤晴香將詫異的表情藏好,面上只有冷漠。她往后退了半步,眼前這個休學回來的紅發(fā)少女讓她又燃起心底的厭惡。 遠藤祐里香迫切地想找她聊些什么,但空蕩蕩的腦子里沒有一句成型的話,只能縮回手默默走進教室。 班上同學的目光全都聚焦在遠藤祐里香的身上,眼神里沒有中島由貴那時候見到她的驚訝,更多的是好奇。 遠藤祐里香沒有注意到他們對自己的態(tài)度,沉浸在自己矛盾的情緒中無法自拔,如果沒有中島由貴拉住她坐到位子上,恐怕她就會這么傻愣愣地走到最后面。 “yukki,我不太記得了,能跟我講講我休學前的事嗎?” 目前遠藤祐里香在這所學校能夠依靠的也只有剛剛才認識的室友中島由貴。 中島由貴瞅一眼講臺上講課的工藤晴香,將國語書翻開,然后拿一張白紙墊在上面寫。 “說實話,我還以為有利息你不會再回來高考了,畢竟你成績很差,從來不學習。一年前你在跟別人打架的時候腦袋撞到了石頭當場昏迷,然后被送去醫(yī)院。我還去醫(yī)院看過你,不過沒見到。醫(yī)生說不允許探望,只說你狀態(tài)很好,只是失憶了,之后你就休學了。” 看到紙條上的字,遠藤祐里香皺皺眉,中島由貴說的事情她完全沒有印象。 “那個老師呢?我跟她是什么關系?” 遠藤祐里香關心的還是在講臺上講課的工藤晴香,她現(xiàn)在的記憶里除了實驗室就只有這個人了。 中島由貴沉思,隨后又聳聳肩在紙上寫到,“工藤老師很討厭你,因為你不學習,時常擾亂課堂紀律?!?只是這樣嗎…… 遠藤祐里香不自然地握緊筆,抬起頭看向工藤晴香。 如果只是一個很討厭我的老師,我不可能會對她有記憶。 “昨天說的132頁課文背誦,明天上午上課抽查?!?工藤晴香注意到遠藤祐里香熾熱的目光,她臉上的寒意又重了一些,“希望剛剛回來上課的遠藤同學能調整好狀態(tài)專心學習?!?“我會的!” 遠藤祐里香應答地很快,這也許是接近工藤晴香的辦法。 “看來是知道學習的重要性了啊。” 中島由貴吐槽一句,書剛放進包里就被搶走了。 “我沒有書,yukki的借我?!?“哦,哦……看來是認真的啊?” 這所學校是日本唯一的一所由政府創(chuàng)辦的高中,其他地方或許有私立的……不,這樣的環(huán)境下也絕對沒有了。正因為是唯一一所,在這所學校里上課的每一位學生都格外珍惜機會,只要能成功畢業(yè),應聘到政府機構工作,或者再異想天開一點,獲得能去實驗室實習的資格,這一輩子的生存問題就不用愁了。沒有被選上的孩子只能靠自己的手段在零下幾十度甚至幾百度并充滿各種危險的冰天雪地里生存。所以像遠藤祐里香休學前那樣無所事事的人反而是極少數(shù)。 此時的遠藤祐里香正在拼命背課文,明明每一個字自己都認識,連成一句話就很難理解??赡苁窍嘤饜勰螆蟾嬷袑懙降母弊饔?,實驗還處在初期階段,有問題是難免的。 已經(jīng)到深更半夜了,遠藤祐里香還在努力記憶課文,但依舊停留在第一段。中島由貴早已經(jīng)背完上床準備睡覺了。 “有利息,實在不行就算了吧,工藤老師肯定也不會點你的?!?“不行,我一定要背下來?!?遠藤祐里香不厭其煩地將每句話都念得滾瓜爛熟,但合上書背又記不住兩句話。 “那你加油吧?!?記性也太差了點,失憶還會讓記性變差? 中島由貴撇撇嘴,蓋上被子睡了。 二 翌日,遠藤祐里香早早就起了床,中島由貴還在呼呼大睡的時候她就悄悄出了門。 遠藤祐里香在空無一人的教室里的后面書架上翻看每個老師的介紹資料,昨晚她沒怎么睡,因為只要一睡著腦子里就會出現(xiàn)一副模糊的畫面。 畫面里有兩個人,一個應該是她自己,還有一個就是昨天的國語老師工藤晴香。 “工藤晴香……22歲,古文研究博士……” 遠藤祐里香對這個世界的了解太少,她不清楚古文研究,但知道工藤晴香22歲就能當上博士肯定很厲害。 學校的宣傳冊上工藤晴香的介紹并沒有對遠藤祐里香記憶的恢復有任何幫助。無奈她只能在學校的各個地方到處轉轉尋找線索。 遠藤祐里香逛到了似乎是專門用于進行實踐課程的教學樓,她剛走上二樓,盡頭的一間教室里傳來響動。 現(xiàn)在才五點吧?教室里還有人?清潔工嗎? 遠藤祐里香帶著疑惑走到門前,上面的牌子寫著“生物實驗室”。 天還沒完全亮,擺滿各種人體骨架和逼真生物模型的教室在昏暗的環(huán)境里顯得更加陰森恐怖,應該沒有人愿意這個點跑這里來吧? 遠藤祐里香沒開燈,徑直朝傳來“窸窣”聲的角落實驗臺走去。 一雙腳筆直躺在過道上,明顯還有個人壓在上面。 遠藤祐里香停住腳,撓撓頭,大概猜到應該是某對學生在這里干那種事。她轉身正要離開,手不小心打到實驗臺上的玻璃燒杯。 “誰?” 窸窣聲停止了,男音叫住了遠藤祐里香。 “啊……抱歉,不是有意打擾,我不知道這里有人。” 遠藤祐里香心里一陣尷尬,加快腳步想離開,門卻突然自己關上了。 那個男人站了起來,遠藤祐里香轉過身想再次道歉,刺鼻的血腥味讓她提高了警覺。 地上那雙腿的主人沒有任何動靜,再結合血腥味,遠藤祐里香蹙眉,奇怪的是心里卻沒有任何的害怕。 “嗯?這位同學,好像沒在學校里見過你。” 明明是如此昏暗的環(huán)境下,對方卻能看清遠藤祐里香的臉。 “我之前休學了一年,昨天才回來上課?!?“原來是你啊?!?男人的聲音明顯放松下來,在遠藤祐里香緊張的注視下走到門旁打開了燈。 教室大亮,遠藤祐里香適應了強光后看清男人的模樣。 男人瘦瘦高高戴著副眼鏡,不像學生。臉色有些蒼白,和下半臉上沾滿的滲人鮮血形成視覺沖擊。 “我是這所學校的老師,你可以叫我牧野老師,負責社會學?!?“學校老師殺害學生?” 遠藤祐里香掃一眼實驗臺下,倒在血泊中的是一具身穿本校校服,被啃食剩下半個腦袋的女尸。 “我這是被允許的。這個女學生犯了很嚴重的校規(guī),私自把不屬于這所學校的人帶了進來,上面讓我處理掉。” “我看見了,是不是也要被你處理了呢?” “遠藤祐里香同學,你說這話也太見外了?!?牧野擼起左手的袖子,手腕上有著跟遠藤祐里香相同的嵌入式腕表。 “我是七號實驗品,需要靠吃人腦維持大腦思考,所以又被叫食人鬼咯。” “……” 遠藤祐里香放松了警惕,既然同樣是實驗室里出來的,兩個人應該可以說是同事關系,雖然一個是在這里教書,一個來體驗僅剩不多的學生生活。 遠藤祐里香好像突然想到什么,還不等問出口,牧野就回答了她的問題。 “我跟遠藤同學可不一樣,你是被作為傀儡制作出來的,所以不需要記憶。我可是社會學的博士,腦子里的知識非常重要,所以記憶沒被封存。我是比你還要高級點的實驗品?!?記憶封存? 遠藤祐里香得到了關鍵性的線索,她的記憶還在,只是被封起來了。 門外響起敲門聲,牧野淡定去開門,學校的清潔工過來打掃,看見地上這么駭人的一幕卻很淡定地幫忙收拾殘局??磥碚缒烈八f——他殺人是上面允許的。 “時間不早了吧?遠藤同學該去上自習了。”牧野做出一個“請”的手勢,面上雖然帶著和善的微笑,卻讓遠藤祐里香感到異常不適。 “希望遠藤同學下次在進門前記得敲門,打擾到別人用餐可是很不禮貌的行為?!?“……知道了。” 遠藤祐里香走出生物實驗室,望向天邊升起的半陽,早晨的溫度異常寒冷。 三 還有半小時上課,遠藤祐里香呆站在走廊上,看著樓下陸陸續(xù)續(xù)走來上課的學生。 晴香? 剛剛還沒有生氣的目光一下子活了,遠藤祐里香火急火燎地跑下樓,攔住要進辦公室的工藤晴香。 “有什么事嗎遠藤同學?” 工藤晴香昨晚沒睡好,臉上掛著兩個大大的黑眼圈,眼前又出現(xiàn)自己不想看見的人,心情糟糕到極點。 “晴香,我想跟你說說話?!?“別叫那么親密,我是你老師。我跟你沒什么可說的?!?工藤晴香想要直接繞過遠藤祐里香進辦公室。 “不知道為什么我就是很想你,晴香……” 遠藤祐里香第二次被眼前這個自己最在乎的陌生人冷對待,委屈著急的心情一下子爆發(fā)了出來,她毫無顧忌地抱住工藤晴香,希望對方能夠正視自己。 “放開!” 然而工藤晴香的反應還是給她潑了盆冷水。她狠狠推開遠藤祐里香,眼神里充滿厭惡。 “我們已經(jīng)分手了,為什么你覺得過了一年還能再來找我?我是老師你是學生,我們之間只會有這一層關系。” “砰!” 門重重地關上,遠藤祐里香呆在原地說不出話。 可我什么都不記得了。 上課鈴在不恰當?shù)臅r間響起,遠藤祐里香渾渾噩噩地回到教室,要死不活的模樣讓中島由貴不知道該怎么找她搭話。 好巧不巧,第一節(jié)課就是工藤晴香的國語課,經(jīng)歷剛剛的事情,她的臉色也陰沉得很。 “昨天說要抽背的事各位沒忘吧?” 工藤晴香翻開課本,目光掃一眼臺下,最終又停留在始終低著頭的遠藤祐里香身上。 “遠藤同學,你起來背?!?遠藤祐里香木訥地抬起頭,在中島由貴的提醒下站起來。工藤晴香拿書的手不自覺握緊,臺下她的狀態(tài)肉眼可見的糟糕。 至少……在課堂上要給她留下好印象…… 遠藤祐里香合上書,開口要背誦昨晚努力了一晚上的成果。 誒? 全班鴉雀無聲等著她背誦,但是半分鐘過去了,她連一個字都背不出來。 為什么不記得了,我昨晚明明還全記住了,腦子怎么會一片空白? 遠藤祐里香盯著課本封面,什么都不會說。 “你又是這樣,一點沒變?!?工藤晴香嘆了口氣,手慢慢放松,搖了搖頭。 “我背了,我真的背了!” 遠藤祐里香焦急為自己辯解,可在看見工藤晴香的表情時,心情再次跌入谷底。 那是什么表情……?失望?對我失望嗎? “你背了?那你為什么連一句話都背不出來?” “我只是忘了……” 工藤晴香沒再理會她,轉頭點了另外的人起來背誦。 知道遠藤祐里香真的努力過的中島由貴心疼地拉住遠藤祐里香的衣袖把她拉下來坐回座位上。 “你努力了,沒關系的?!?“我怎么會一個字都記不住……” 遠藤祐里香痛苦地單手捂住腦袋,課本里的文字開始扭曲,變成了她不認識的樣子。 已經(jīng)沒有任何理由在這里待下去了。 在看見工藤晴香那個對自己失望透頂?shù)谋砬楹?,遠藤祐里香默默按下左手腕上的按鈕。 —————— 實驗室的人要第二天下午才會到,遠藤祐里香當天下課后就去辦了退學手續(xù),第二天在宿舍躺了一上午。 “還是要回醫(yī)院嗎?” 中島由貴幫遠藤祐里香收拾東西,摯友才回學校上課沒兩天結果還是退學了。 “我這樣的狀態(tài)也上不了課,還是回去繼續(xù)住院治療吧?!?遠藤祐里香扯動嘴角笑了兩聲。 “身體最重要,高考完我會去醫(yī)院看你的。”中島由貴跟遠藤祐里香擁抱了一下,“下午的課還是來上吧,跟自己的高中生活做個道別。沒有工藤老師的課?!?“好?!?下午的課遠藤祐里香過的挺開心,前兩節(jié)課的老師知道她的情況,所以都在努力讓課堂氛圍變得輕松愉快。 最后一節(jié)課了啊。 遠藤祐里香趴在桌子上,有點后悔做出的決定。幾個同學過來跟她做道別,明明前兩天還冷眼相看,現(xiàn)在卻成了朋友。 “遠藤同學的變化好大,比以前好太多了?!?“是這樣嗎?我以前是個什么樣的人啊?” “我們都在為了生活而拼命,只有以前的遠藤同學絲毫不在乎自己的生命一樣,玩的時候玩,學習的時候也在玩,像個異類。” “誒——” “現(xiàn)在看來,原來也跟我們是同樣的人啊。” 對于后面的話遠藤祐里香只是笑而不語,如果這些人要是知道自己是從他們擠破腦袋都要進去的實驗室里出來的話,自己應該就要感受一下以前的自己被孤立的感覺了。 “上課咯同學們,快回到座位上。” 最后一節(jié)課的老師踩著上課鈴進入教室,遠藤祐里香的笑容凝固在臉上。 “嗯?那位同學,你是我們班的嗎?昨天我們好像見過呢?!?“牧野老師您記性真好?!?遠藤祐里香說出對方的名字。 “聽說這節(jié)課是遠藤同學的最后一節(jié)課,我會努力讓課有意思起來的?!?牧野推了推眼鏡,面帶微笑開始講課。 “yukki,不管什么時候,都要離他遠一點?!?“???牧野老師人很好啊,總給我們買零食?!?中島由貴摸不著頭腦,但看到遠藤祐里香陰沉警惕的表情后又點頭答應。 “上節(jié)課不知道大家還記不記得我們講了什么內容呢?” “記得!講了日本現(xiàn)在的階層社會關系。” 前排的同學積極作答。 “對,現(xiàn)在的日本主要是政府掌控,和政府處于相同階層的是負責研究人類如何適應當前環(huán)境的實驗室,這是上節(jié)課的內容,這節(jié)課我們主要講實驗室十五年的成立和發(fā)展?!?“十七年前的寒潮讓所有文明遭受毀滅性打擊,全球人口死亡人數(shù)超過三分之二。兩年后全球陸續(xù)成立對人類進行研究改造的實驗室,人類要想改變環(huán)境是很困難的,所以只有改變自身去適應環(huán)境才是目前能夠做到的。十五年的研究雖然沒有非常大的突破,但是也做出了不少能記錄歷史的貢獻,比如能讓我們在這里安心上學,不受到外界影響的透明罩——模擬生態(tài)圈,就是實驗室的杰作。” 牧野在臺上儼然一副受學生愛戴的好老師形象,可遠藤祐里香比誰都清楚,他同樣也是殺了不知道多少學生的食人鬼,這最后一節(jié)課由他來上真是破壞了自己的好心情。 課是聽不下去了,遠藤祐里香拿上自己的東西從教室后門離開,從這邊的走廊往校門口看,實驗室的人已經(jīng)等在那兒了。 回去前還剩下最后一件事。 遠藤祐里香深吸一口氣,鼓起勇氣敲了敲辦公室的門。 “進來?!?“我找工藤晴香老師,能請她出來一下嗎?” 批改作業(yè)的工藤晴香放下筆露出不耐煩的表情,但還是出來了。 遠藤祐里香露出難為情的神色,想了很久,但還是釋懷了。 “工藤老師,抱歉,這幾天打擾到你了。我已經(jīng)退學準備回醫(yī)院繼續(xù)治療?!?工藤晴香雙手抱胸,靠在墻上繼續(xù)聽。 遠藤祐里香摸摸鼻尖,笑了一下,“完全不知道以前的我對你做過什么,雖然已經(jīng)沒有以前的任何記憶了,但我好像還記得一件事,記得我愛你。” “……” “再見?!?遠藤祐里香刻意躲開眼神不去看工藤晴香的表情,她不想在最后道別的時候再看見那個對自己充滿厭惡的目光。 “……再見?!?也正是因為故意的錯開,她錯過了工藤晴香不再是老師看待壞學生的厭惡視線,而是對曾經(jīng)戀人的不舍。 ———————— “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 遠藤祐里香躺在實驗床上聽相羽愛奈的問話。 “遇見了讓自己痛苦的事?!?“嗯?這么快就跟別人起沖突了?呀,還真是小孩子,跟我當年一模一樣啊?!?“不是,是想起了不好的回憶。” “不好的回憶?你的那些記憶我應該基本都封起來了才對?!?相羽愛奈開始檢查遠藤祐里香的腦部情況。 “能讓我忘記嗎?” 遠藤祐里香合上眼,感覺到相羽愛奈的雙手按壓在自己的太陽穴上。 “我作為你的主治醫(yī)生,就是為了讓你忘記以前痛苦的回憶。放心吧,一覺起來你就什么都不記得了?!?隨著腦內慢慢出現(xiàn)柔和的聲音,遠藤祐里香的腦袋逐漸放空,慢慢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