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形勢下和初中家長談留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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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周末和節(jié)假日，約我面談的，大部分都是初中生家長。他們問我的問題大同小異。最近他們愛問，國家對留學的政策將會怎樣？最近為什么那么多國際學校改名？
國家政策很重要，但出國留學是非常私人的事，有家長擔心的未來國家連這個都不讓了，我覺得不太可能。除非發(fā)生了非常極端的事情，國家不會干預出國留學。這邊護照能發(fā)，那邊簽證能給，孩子就走得成。
以留學美國為例。我們每年高考人數(shù)1000萬，考研人數(shù)457萬；赴美讀大一的3萬人，赴美讀研一的6萬人。前者是千里挑3，后者是百里挑1.5，國家不會和這一小撮兒人較勁，干什么不給你護照？然后這9萬人每人每年捧著幾萬美元學費給美國送去，他們干什么不給你簽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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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況放百里挑一、千里挑一的人出去留學，相當于門就開了一點小縫兒，又何況根據(jù)最新數(shù)據(jù)，出去的人80%以上都回國效力，所以開放留學波及面非常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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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國際學校改名是不是代表某種政策導向？國家是不是不讓搞國際化學校了？我試著分析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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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是只要國家還發(fā)護照，就說明沒想攔著您出去。如果您能出去，但國家又不允許國際學校或者國際部存在，會發(fā)生什么？
我相信屆時留學家庭將攜孩子在更低齡出國，去國外讀高中、初中甚至小學。先不說初小，就是在國外讀高中，然后又在國外讀本科和研究生，10年下來，他的心還是不是本國的就難說了，還會有80%的孩子學成歸來為國效力嗎？從國家意志來說，讓18歲以下的未成年人在國內(nèi)接受教育，18歲在國內(nèi)成人了、思想成熟了以后接受國外的教育，能最大程度地保證這部分人才回流。我覺得這也是一個不小的政治問題。
國際學校和國際部就是為這個群體在國內(nèi)培養(yǎng)而生的，是國家戰(zhàn)略的有益補充。大方向不太可能變，否則是把自己人硬往外推，沒有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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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是從雙減這個動作開始，可以看出國家加大了對民辦教育的管控。這個思路應該是，你可以存在，但要嚴格按照國家新的要求來做。我身在民辦之中，感受頗多。
我也看見一種可能。如果國家對民辦國際教育的政策收緊，大概率會同時松動公辦國際教育的政策，把出國這一小撮人的教育往公辦挪。比如現(xiàn)在北京地區(qū)的高中生，每屆出國5000多人，其中1800人在公立國際部，3200人在國際學校。那么未來會不會增加公辦校國際部數(shù)量或者給公辦校國際部更多的招生名額，調(diào)整到公辦國際部承載3000人或更多，國際學校承載2000人或更少。
如果使用國家資源讓公辦校國際部更強，使用市場機制讓差的民辦私立國際學校淘汰，至少對有留學意向的普通大眾來說沒什么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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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是國際部招生逐步回歸統(tǒng)招。
現(xiàn)在國際部招生比較靈活，雖限制跨區(qū)但可以跨區(qū)；雖參考中考分數(shù)，但是從初三上期末考試（0模）區(qū)排和1模區(qū)排非常重要；簡歷亮點也重要，如托福成績等。靈活政策運行了幾年以后，國際部生源形成不同梯隊，生源不同又造成了申請結(jié)果的分化，大家又不甘于這種分化，于是激化了競爭，也加劇了焦慮。
政策的走向肯定是教育公平，從去年開始，對國際部的政策調(diào)控已經(jīng)出現(xiàn)，出臺了鎖區(qū)、合格卡、統(tǒng)招等動作。也許有一天，國際部會徹底回歸和普高完全一樣的招生政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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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屬善意妄議，但確是基于長期的觀察。想表達的意思是，國家雖然會加強對留學和國際教育的管控，但是大方向應是優(yōu)化，不會掀翻這張桌子。我希望家長們對這個能有信心。
說完了國，再說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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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家庭的三方-爸爸、媽媽、孩子-沒有對留學產(chǎn)生一致看法，最該做的，就是達成一致，然后沿著一個方向堅定地走下去。而不是觀望和拖延這個決定。
尤其不要把決定拖延到中考以后，讓孩子覺得是因為中考沒考好才出國。出國雖然也不能說是什么香餑餑，但也不至于淪為失敗的苦果，何況這個果子一吃就是近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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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本科出國，最晚達成一致的時間是初三那個春節(jié)，因為春節(jié)后國際部就陸續(xù)發(fā)招生簡章或做招生動作了。
對于高中出國，最晚達成一致的時間是小升初拿到學籍卡后，因為高中去國外讀好學校的難度比本科大，準備，要從小升初的那個暑假就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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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周末面談的一個家庭，顯然沒有對留學達成一致。媽媽是主張留學的；初二的孩子雖然態(tài)度兩可，但已經(jīng)參加過朝陽區(qū)兩個學校的1.0考試了；爸爸并不太主張孩子出去。所以爸爸說，謝校長，你能不能把本科留學的三大理由擺一擺，我再想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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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我沒啥三大理由。我很難理性評價到底是出國留學好還是國內(nèi)讀大學好，就像我沒有資格說是清北好、牛劍好、還是藤校好。我更不能因為做這個業(yè)務就把出國捧上天，那我就不是個獨立的人，只是條擁護主人的小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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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就談談我看到的留學三大原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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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是周邊牛人的孩子是否留學，這些世俗意義上的成功人士。近三年，政、商、醫(yī)生、律師、互聯(lián)網(wǎng)、大學教師這六類人的子女出國最聚集。
二是圖教育?，F(xiàn)在算出國回報率的近乎絕跡了，以前家長愛算，我花了兩三百萬送孩子出國，他要掙多少年才回本?，F(xiàn)在家長不談這個。他們讓孩子在國內(nèi)接受K12教育，18歲后去國外接受另一套教育，也許他們認為前者我國最強，后者國外更有積淀。
三是圖簡歷的含金量。國內(nèi)競爭越發(fā)激烈，出國留學的人畢竟少，再卷也卷不過國內(nèi)。孩子花小一點的力氣可以上到世界排名不輸給甚至高于國內(nèi)七大（清、北、復、交、南、浙、科）的名校，簡歷含金量高，有利于就業(y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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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我看到的三個理性的原因。但是理性都有不同的角度，換一個角度就不理性了。第一，雖六類人出國聚焦，可是這六類人的孩子在國內(nèi)發(fā)展得也很多；第二，大家并不都認可國外的高等教育，有的孩子更適合在國內(nèi)升學；第三，用人單位對國外大學的排名越來越敏銳，對各個大學的含金量考察得越來越細致，并不是排名好就一定含金量高。
如果理性就要徹底，徹底的理性只會激發(fā)更大的辯論。談理性依據(jù)，在北京，有財力的非京籍對留學的爭議最小，因為政策原因，如果高考，他們要不回原籍，要不去天津，所以出國留學成了一條方便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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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總的來說，出國留學更多是感情裹挾理性的決定。感性的因素不可小覷，有時甚至是決定性的。所以我再給您兩個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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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是孩子很想出去。也許他從小跟著大人在國外跑得多，或者是通過交換學習/冬夏令營，讓他產(chǎn)生了對國外教育的好感。有個面談的家長對我說，孩子六年級去過一段時間美國，那里的老師總是肯定他的優(yōu)點，可是國內(nèi)的老師總是發(fā)現(xiàn)他的問題，這讓孩子對那邊產(chǎn)生了親近感。孩子想出去，還因為他的同齡小朋友已經(jīng)出去了，親戚朋友走的多了，他受了影響，產(chǎn)生了思考，就也想去。
二是家長雙方或家長一方受了自己當年未出國留學甚至是英語不好的刺激，現(xiàn)在有錢了去讓孩子圓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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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個理由更強大一些。我說的時候，媽媽使勁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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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國留學是大決定，同意不同意都正常。只是我發(fā)現(xiàn)，有時候媽媽更勇敢地讓孩子離開自己。但無論如何，一定要盡早定下來，不要走著看。
留學定下來了，然后是路徑規(guī)劃和擇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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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徑規(guī)劃，指的是本科出去，還是高中就出去；本科出去的話，高中是去國際部，還是去國際學校；本科留學，高中不去普高，不展開說。
擇校，是在這個大方向定了以后，在既定軌道上找最好的學校，上那艘最好的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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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十組和我面談的初中家庭，我只會建議一兩組走高中出國的路。
什么樣的人適合高中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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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是能從孩子的簡歷中看到兩個特點，英語很好和很有亮點。
英語很好，是指在八年級上學期或九年級上學期考出托福105+或110+，倒推意味著這個孩子小學六年級前后具備至少是FCE的水平，或者雖然什么都沒有考過，但是對英語有著長期的準備或浸泡，六七年級一上手托福就可以80分起步。
很有亮點，就是在申請材料中讓招生官眼睛一亮并且可以在訪校、面試中得到確認的東西。
具備以上兩點，孩子有可能進入美國前二三十寄宿制高中，但這些學校每年落到北京，也就總共50-60個名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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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是孩子的父母出于種種考慮，就是要堅定地出去。雖然孩子的英語和特色不足以申到頂級高中，但是可以接受中上等的學校，如美國前四五十名寄宿或走讀，加拿大前十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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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數(shù)家庭適合長線準備，走本科留學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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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低齡階段，多數(shù)孩子的英語達不到申國外頂級高中的水平。這個”達不到”是非常正常的。根據(jù)大數(shù)據(jù)，不搞商業(yè)機構吹牛逼那套，中等生，沒有英語天賦的，如果小升初的那個暑假起步學習托福，初一暑假后考出60-70，初二暑假后考出80-90，是大概率。而這樣的成績，與需要105+或110+的美加頂級高中無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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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科留學方向，在普通初中就讀的同學，任務是“一個半”。一個，是中考。中考幫助全面夯實各個科目，為高中、大學及一生打下全面的學術基礎。如果成績好，能申請更好的國際部。半個，是托福。有余力再弄托福，增加申請國際部的籌碼。上了好國際部，本科申請就有了保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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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中在國際學校就讀的同學，任務是“三個”，要更忙乎一點。
首先應把更多的語言浸泡變成優(yōu)秀的托福成績；其次要關注目前所在國際學校高中部的學術是否可以吃飽，要不要換學校，往哪里換；第三還要特別注意自己的數(shù)學和科學有沒有掉隊，適時在課外加點餐。這部分同學沒有中考半道篩一次，是一路直達美本申請，別等到十二年級上申請的時候才猛然意識到自己的漏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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規(guī)劃定了，是擇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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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普通初中讀下來的學生，最適合去國際部。學生的來源（京籍為主）、類型（中考篩選）、風格（不像國際學校有長時間國際化培養(yǎng)）都比較一致。擇國際部的時候，一看門檻，各校對0模、1模和中考區(qū)排的要求不同，這種區(qū)排把國際部分成了一二三梯隊；二看風格，這個要參加教育展、開放日、聽講座、自己去問。在相同梯隊，看孩子個性和哪個學校的風格匹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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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初的學生，只有兩類人適合去國際學校。一是受政策限制，相同水平的情況，因為戶籍原因進不去理想的國際部；二是即使門檻最低的國際部也考不上。當然，用心的國際學校也會用各種辦法去普初吸納優(yōu)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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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中在國際學校就讀的學生，幾乎回不到國際部了。因為國際部要中考成績，而國際教育的方向不是中考，即使考了，成績也不會太理想。
近兩年，一些國際部為了吸引學尖，會為國際學校開放極少量名額，對學生的要求是學分優(yōu)秀、托福頂級、有特長亮點，再經(jīng)過面試確認。但這部分同學往往經(jīng)過了小學6年初中3年在國際學校的熏陶，能否適應國際部是個很大的考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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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中在國際學校讀下來的學生，面臨的最大困擾是感覺本校高中不夠好，想換個國際學校。這是個很難解決的問題。目前只有一個辦法。
先在IB國際文憑課程、A Level英式課程和AP美式課程的本軌道上選，就別再換體系了；然后在本軌道上找人數(shù)規(guī)模最大的、同時九升十、十升十一、十一升十二人數(shù)衰減最少的；最后在幾個目標學校中觀察學校風格與自家孩子的匹配。
總之，擇校的本質(zhì)，是擇同學，擇同學的辦法是弄清楚入學門檻。越難進的，越是好學校。
舉個例子。每年這時候，是朝陽區(qū)1.0的時候，就是提前一年選國際的苗子，孩子初三就直接進入國際培養(yǎng)路線。要不要1.0，是目前很多家長的問題。幾年前剛這么搞的時候，那時是提前半年搞0.5，我是懷疑的；但現(xiàn)在態(tài)度有所松動。因為堅持搞了這么久以后，關注越來越多，想試試的越來越多，于是招生的門檻越來越高，進入這樣項目的優(yōu)生比以前多了，那就值得家長去考慮了。
學校定了，就是把孩子放在軌道上培養(yǎng)的問題了。
有的家長在這時候翻開小本子說，那咱們說說，我家孩子到底該去哪個國家、哪個大學、學什么專業(yè)。我說您先別著急。這些事要聽孩子的。家長說，他怎么會知道?。课艺f，等他進了國際部和國際學校，身邊的同學全是出國的，身邊的老師送走了好多屆留學生了，耳濡目染的，孩子就有了自己的傾向。那時候您再順勢介入，現(xiàn)在還是要先忙眼前。
關于眼前的培養(yǎng)，我總結(jié)了一句話，就是全面成長大于全科成長，全科成長大于英語成長。
家長最關心的，總是我家孩子學習行不行，哪個科目該補一補，哪個競賽該參加。但在見了很多孩子以后，我覺得最主要的，是您家孩子這個人行不行，個性行不行，性格行不行，狀態(tài)行不行。
都是初一初二初三的，有的孩子非常生動，有的孩子愛笑，有的孩子擅長交流，還有的孩子可以教會我東西，例如最近我剛從一個學生那里知道了兩本英文好書的名字。但是也有孩子的腦子是空的，有的孩子非常消極，有的孩子呆頭呆腦，有的孩子（說得難聽點）混了吧唧的。
家長最大的成功，是孩子這個人好。家長的婚姻關系、事業(yè)成敗后形成的價值觀和對人生的態(tài)度、他們本人性格的開合程度等，都對孩子形成直接的影響。有的家長可能過于關心學習，沒有把心意放在孩子身心的塑造上。也許是親情使得無論孩子怎么樣，自己的親生骨肉嘛，自己都看著順眼。事實上，作為一個人，孩子真是千差萬別。
每場面談后，我自己都會留下一點兒快樂或者不快樂的情緒?？匆娪兴枷?、有目標、有笑容、有愛的孩子最讓人高興，而有的孩子像只背著大硬殼的蝸牛，沉重地緩緩爬行，讓人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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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面成長是指孩子的身心發(fā)展，留學三要素的考察給了我們一些借鑒。國外招生官除了看孩子學科成績（要素1）和標化成績（要素2），還通過活動、文書、推薦信、面試等方面去了解孩子是一個什么樣的人（要素3）。
所以，從孩子小的時候，除了學習以外，家長應去培養(yǎng)孩子的興趣愛好、音體美特長、對社會的關注與貢獻和領導力等。這都屬于數(shù)以年計的長線培養(yǎng)，不像學科或者托福的成績可以中短期突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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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科成長，是指一到九年級的每門課都要努力學好。
對普通初中的孩子來說，中考這九門必須都好。不要有短板，不存在什么偏科問題。哪門課學不好，就想辦法使勁學。一個初二的同學和我說他的數(shù)學“很有待提高”，我說這絕對不行，趕緊去提高，也一定能提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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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國際學校的初中生來說，沒有中考，意味著平時成績都重要，平時成績的匯總就相當于中考了。要提防數(shù)學提前滑坡，這會限制對未來專業(yè)的選擇。
有一次我的同事王梅采訪某國際學校英國外教，他談到自己小時候?qū)WGCSE的時候選了十門課，之后學A Level的時候選了四門課，放棄了數(shù)學。他說這不是什么好事，因為從此數(shù)學就再也沒有行過。所以他建議學生一定要文理搭配，比如可以選歷史當主課，但一定再搭一門理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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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談以留學為目標的英語成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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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通中學的初中生在小升初拿到學籍卡以后，應啟動托福學習。但是一定不要孩子一下就進入托福真題，最好的節(jié)奏是用初一和初二共四個半年，分四個階段，從與托福有關的英語能力入手，把孩子要學的語料搞的有趣一點，便于他們帶著熱情堅持下去。然后在初二升初三的暑假，在能力鋪墊了兩年以后，再進入集中刷題段。然后在暑假后迎來托福第一次實考，沖擊好成績。
我們過去幾年搞托福預備，是把我們在大學生、高中生托福備考的經(jīng)驗下沉，做成了青少低齡版。根本的問題還是抑制快速要分的功利心，做好分數(shù)與興趣的結(jié)合，最后要用這個分的時候水到渠成。
這幾年最令我受挫的事情，就是家長摟著低齡的孩子雄心勃勃進入托福學習，結(jié)果孩子被枯燥的真題震驚了。那些遠高于認知能力的考試內(nèi)容、遠難于現(xiàn)有水平的單詞和語法迎面撲來，使他們逐漸失去了對英語的興趣。這還談什么出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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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認定初一全年或初二上半年進入托福學習，都應該先從能力進。只有在初二下半年及以后進入、或者特別著急出分的孩子，才應該直接進入托福備考。一般著急的人進入托福全程班課，特別著急的人可以一對一，但出分的效度仍然很大程度上取決于學生進入時的水平。光我手頭這幾個初二或初三就搞出106、107、109、112的，我觀察他們小時候碰英語都比較早，也不乏有點天賦，我們起了一些助力，但不能亂吹牛逼，他們不代表大多數(shù)孩子。我認為中等生經(jīng)過訓練，在初三上學期搞到90+是比較現(xiàn)實的目標。
近三年以來，我們積累超過一萬份中考后學生的Mini-Test成績，是他們在初三升高一那個暑假的水平表達，平均分數(shù)是42-47。翻譯成托福成績，大約是35-40分。這樣的準高一學生，經(jīng)過半年150小時聽課加150小時練習，根據(jù)我們的數(shù)據(jù)，托福平均成績提升到79。這把尺子，可以用來衡量更加低齡學生的進步程度是否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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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福并不容易。北京最頂級的國際部-實驗中學國際部，新高一招生120人左右，他們無一例外的是北京0模、1?；蛑锌紖^(qū)排最好的一批人，即使是這樣一批人，有40%左右的學生在進入高一的時候并沒有托福成績。這一方面說明了進入頂級國際部的核心指標是區(qū)排，也部分說明了初中生托福學習的難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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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際學校的初中生學情不同，他們分成兩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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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數(shù)人從小學就在國際學校，在9年級迎來托福首考，目標95+算基本完成任務。首考之前只需要集中刷題兩三周即可，不用托福預備段學習，因為漫長的英語浸泡就是最好的托福能力預備。一旦成績不佳，說明以往過于躺平，也說明英語天賦一般，應立即加強精讀訓練，夯實單詞和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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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數(shù)人是從6年級或7年級轉(zhuǎn)入國際學校。他們應該和普通初中的學生一樣，同步或者提前一年進入托福預備，我們把這批人叫托福預備的國際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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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說，時代真的變了。我們這代人小時候要學好英語，英語好特別開心，英語不好就很不好意思。但是當我看著積水潭地鐵站的英文標識從Jishuitan Station變成Jishuitan Zhan的時候、當我這個數(shù)學不好的人學不來計算機軟件、計算機系統(tǒng)和機器學習的時候、當我看著吃了半輩子飯的翻譯行業(yè)越來越像司機這個熟練工種并越來越可能被人工智能取代的時候，我百感交集，有落伍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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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語真的變成工具了。孩子們只是用它學各科知識。各科知識的基礎打得越扎實，孩子們應對未來的能力就越強。在各科知識里，數(shù)學和與數(shù)學相關的計算機語言，成了我們那個時代曾經(jīng)崇拜過的世界語，這才是向未來前進的基礎。而且，我們小時候說的“學好數(shù)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的感覺又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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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這些，不是說英語不重要，而是想說面向未來的成長最重要。面對這個最重要的目標，該不該留學、該怎么規(guī)劃和擇校、該怎么應對各科學習，也就容易看清楚了。
在目前的局勢下和低齡學生的家長談留學，當然包含著一部分現(xiàn)實因素。我是70后，我們這代人，和孩子生長的時代很不同。我們各有自己的幸運和不幸。我對未來一定會好這個曾經(jīng)深入我心的結(jié)論已經(jīng)有了諸多懷疑。孩子們有可能會更好，也可能會更慘，所以給他們創(chuàng)造更多的可能性，尤其給他們一個更大的可以騰挪的世界，是我們這些大人的責任。從這個角度說，父母為孩子焦慮，并沒有什么不正確，這不正是為人父母的天性么，只是我們想出辦法來安放焦慮、解決焦慮就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