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與情
溫嶺在成為清瑤宗宗主首徒幾十年后終于在伏魔大會上第一次見到了名聲響徹三界的玉璇仙尊男人身著水藍色的長袍,繡著錦云暗紋的發(fā)帶將烏黑的長發(fā)束起,如玉的面龐讓人不禁懷疑這是一位出來歷練的世家公子,而不是傳說中殺伐果決的第一戰(zhàn)神。但,看到他的眼睛時你又無法懷疑這一點,他似乎從不知人間喜樂,一雙眼眸冰冷的沒有一絲溫度,即使是火焰也無法賦予它們短暫的溫暖?!鞍Γフ堄耔勺鸢??!睖貛X看著師傅思量再三,在聽到各宗門的高手再次被魔人打退后,終于做出了決定。溫嶺聽出了師傅深深地忌憚和不情愿。師傅為何如此害怕呢?看著玉璇仙尊的身影漸漸消失在密林之中,溫嶺的心中仍是不解。魔人首領(lǐng)的怒吼聲幾乎要將天空撕裂。嬰兒手臂大小的雷電從密林深處的上空密密麻麻地劈下。一個時辰過去了,戰(zhàn)斗似乎還未結(jié)束,人群開始竊竊私語起來?!皽貛X 你進去看看情況?!睅煾祵貛X拉到一邊小聲地說著,并悄悄講一個冰涼的東西塞到溫嶺的手里。溫嶺攤開手掌一看,是一個一次性的保命法寶,溫嶺看了看師傅,師傅強裝鎮(zhèn)定的眼神中深藏著害怕,不知為何溫嶺總覺得師傅怕的不是玉璇仙尊的失敗。情況比溫嶺想的還嚴重,他站在戰(zhàn)場上不知所措,方圓數(shù)十里的樹都不見了,地面被雷劈的焦黑,魔人首領(lǐng)巨大的尸體倒在地上的一個大坑里,一塊錄音石懸在空中播放著雷鳴聲,玉璇仙尊卻不知了去向。溫嶺連忙將錄音石拿下想回去向師傅稟報,一回頭發(fā)現(xiàn)玉璇仙尊正站在他的身后,溫嶺嚇的一激靈:“仙尊您去哪了,宗主很擔心您?!薄笆菃?,”玉璇仙尊溫潤的嗓音似問非問“回去吧?!彼芸燹D(zhuǎn)移了話題,溫嶺在心中松了一口氣。溫嶺本以為玉璇仙尊會用開辟蟲洞的方法回去(據(jù)說他會)沒成想,他和他并排踱步著往回走,似乎像在孩童郊游般,左看看,右看看,對一切充滿了不舍,他有時甚至會伸出手拂過低矮的灌木叢。這位玉璇仙尊到底是什么樣的人呢?溫嶺如果說在以前對玉璇仙尊只有敬仰那現(xiàn)在就多了幾分好奇??炜吹礁髯陂T營地時玉璇仙尊突然開口了:“今天的事…不要告訴別人?!睖貛X疑惑地看著玉璇仙尊,他卻不再開口了。
回去的路上,師傅找到了溫嶺:“嶺兒啊,你到的時候…仙尊才結(jié)束戰(zhàn)斗嗎?”溫嶺想把實話告訴師傅,可是想起玉璇仙尊的話,只得點了點頭?!鞍Γ憧隙ê芷婀譃楹挝胰绱司o張,這也難怪,這是一個結(jié),永遠都打不開的結(jié)啊。”“師傅,何出此言?”師傅摸了摸花白的胡子:“上一次伏魔大會時,并不是因為魔人太過強大而死傷慘重,而是…”師傅扭過了頭,停頓了一下“而是因為內(nèi)斗。”“內(nèi)斗?!”溫嶺瞳孔緊縮,他知道涉及這種門派秘事,聽者要么亡要么昌,而很顯然師傅是相信他的,甚至他將會被推舉成為宗主第一候選,溫嶺認真起來了。師傅抬起頭,開始了回憶:“那時,仙尊也像此時一樣獨自進去除魔,可是…過了很久,他也沒回來,一直以來都是玉璇仙尊的名號幫助清瑤宗坐穩(wěn)天下第一宗的位置,若是他戰(zhàn)死了…唉…數(shù)萬年了,也不怪其他宗門不服氣?!睅煾蹬牧伺臏貛X的肩膀:“嶺兒啊,人性的貪婪是很可怕的,在一波又一波的探子回來之后,所有宗門都知道了魔人首領(lǐng)已死,玉璇仙尊不知去向這件事了,在一個清晨,所有宗門的全部人馬…襲…襲擊了清瑤宗的營地。”師傅低垂下了頭,有些哽咽:“我當時也和你這般大,藏在死人堆里才活了下來,我眼睜睜地看著我的同門和師傅一個個倒在我的面前…”溫嶺上前輕輕地撫著師傅的背,不知該如何安慰他“后來啊,玉璇仙尊回來了,才避免了清瑤宗的滅門,我們也才知道仙尊他不過是去三界走了一遭,他已經(jīng)幾百年沒出去過了…”“…”溫嶺不知該說什么才好:“師傅…您恨仙尊嗎?”他小心翼翼地問道。“恨,怎能不恨呢?因為他我認識的所有人都死了,可是…我當上宗主后我也漸漸明白了,我沒資格恨,清瑤宗同樣沒資格。我們數(shù)萬年的榮耀都是他給的,而且,清瑤宗束縛著他,有時…仙尊甚至沒有宗門中的雜役自由…這些…你以后就懂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