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冷研作者團隊-吹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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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者按：《明末忠烈紀實》中記載了很多忠義之士。有著全家滿門殉國的孫承宗，也有著戰(zhàn)死連尸體都不能收的盧象升。還有《大明劫》中曾經(jīng)把李自成打得滿地找牙的孫傳庭。尤其是潼關南原之戰(zhàn)里。但是僅僅不到5年，孫傳庭便在柿園之戰(zhàn)中被李自成打得一瀉千里。那么為何孫傳庭突然就不行了呢？本文就從歷史文獻中來解讀這一現(xiàn)象。

潼關南原之戰(zhàn)

高迎祥死后（詳見《諸葛亮都沒敢用，沒兵沒糧卻敢奇襲子午谷？明末闖王就此被抓到北京剮了》），李自成、張獻忠等起義軍處境日益艱難。①到了崇禎十年三月，為了徹底剿滅流寇。崇禎啟用了楊嗣昌為兵部尚書，制定了“四正六隅十面張網(wǎng)”的戰(zhàn)略，企圖用此方法徹底鎮(zhèn)壓起義軍。

這個戰(zhàn)略的內(nèi)容是想以陜西、河南、湖廣、江北為四正，四巡撫分剿，而專防延綏、山西、山東、江南、江西、四川，為六隅，六巡撫分防而協(xié)剿，是謂十面之網(wǎng)。然后以洪臣疇為總督、熊文燦為總理，二臣督辦此軍務。戰(zhàn)略的中心思想是將流動作戰(zhàn)的農(nóng)民軍堵截并包圍，然后加以消滅。除此之外，楊嗣昌還在兵力和糧餉上積極籌備。計劃再增兵12萬。增加餉銀300萬兩。②

這些措施從軍事上看還有相當有作用的，但在經(jīng)濟上則是飲鳩止渴。因為如果短時間內(nèi)不能徹底消滅起義軍，巨大的經(jīng)濟壓力會先葬送明王朝。③楊嗣昌也明白這一點。于是把崇禎十年十二月至十一年二月這三個月作為期限。這項計劃一開始在楊嗣昌的督師下，各路明軍加強圍剿。特別是在崇禎十一年的正月，在湖廣一帶的起義軍首領劉國能率部歸降。④

在此良機下，左良玉擊敗了張獻忠，張獻忠不得已也只得詐降。⑤這樣一來李自成的日子就更加不好過了。在明軍的圍堵下只得率殘部經(jīng)秦嶺退往陜西老家碰碰運氣。但他沒想到的是這次面對的將是剛剛滅了高迎祥的洪承疇與孫傳庭。⑥

此時，孫傳庭認為殲滅“流寇”的最佳時機來到了，當即準備進入漢中圍剿，就算圍剿不了，也要困住李自成部。但這個時候卻收到了洪臣疇的書信，洪臣疇認為在漢中秦嶺，根本提供不了部隊的補給。

地形上，秦嶺是南北縱向連接陜西與四川，但是這兩個方向明軍都防守嚴密，李自成部根本沒有立足之地。并且還判定李自成會再次越出秦嶺，出秦嶺之后一定會前往河南，因為此時西面的流寇基本掃清，但是中原地區(qū)的“流寇”卻日益猖狂，李自成一定會前去與他們匯合。而要去匯合，那只有一條路可以走就是潼關。所以洪臣疇建議孫傳庭與其去秦嶺圍剿，不如在潼關設伏。⑦

事實上也的確如此，當李自成打聽到河南地區(qū)有些諸如革里眼、左金王、老回回之類的“友軍”時，⑧當即決定與其困在秦嶺，不如主動出擊，只要打出潼關就可以和“友軍”匯合，到時候可能還會有生路。于是，孫傳庭在潼關附近的南原開始布防，就等李自成前來送死。為了盡快達到這一目的，洪臣疇也命令曹變蛟率軍深入秦嶺有意識地驅(qū)趕李自成往潼關方向。⑨

而孫傳庭自從到任陜西以后就開始對潼關重新進行了整修。所以此時潼關不僅是關城固如金湯，孫傳庭還在南面的平原修筑了北中南縱向品字形的三座大型壁壘。每一壁壘相距十里，駐扎士兵兩百人，又每隔三里設一個堡墩，每堡墩駐扎士兵二十人，這些步兵都配有火器。

這些壁壘、堡墩其主要用途是要在遭受敵軍全面進攻時作為防御依托，同時消耗敵軍的有生力量，所以這三座大型壁壘不僅使得明軍可以在平原上獲得易守難攻的地利優(yōu)勢，甚至可以說是攻守兼?zhèn)洹＂庵徊贿^對于精于伏擊的孫傳庭來說，光靠這些壁壘、堡墩，顯然遠達不到全殲敵軍的效果。因為面對敵軍如何誘敵，誘敵成功后，就算敵軍進入伏擊圈，若不能就地全殲，敵軍往東突圍，又該如何，這全是孫傳庭所需要考慮的。

所以當洪承疇大軍趕到以后，孫傳庭明白了時間的緊迫，他們必須快速而徹底地消滅西北地區(qū)的最后一股“流寇”，而率領這支“流寇”的則是在黑水峪被他擊敗的高迎祥下屬李自成。于是會合的明軍，除了孫傳庭自己在以南原為作戰(zhàn)核心區(qū)域布防以外的同時又在西起孟塬（今華陰），?東到閿鄉(xiāng)（今靈寶）的丘陵中又增加了東西兩道防線。而東面的防線則由洪臣疇親自領三邊精銳沿著禁溝的十二連城將軍隊展開呈縱向，并將主力埋伏在了蘭草川（今段草灣）。?

到了十月初，李自成也終于趕到了潼關。在趕到了潼關之后該從哪里突破李自成有兩個選擇：

1.從潼關關城正面突破。

2.從潼關南面的平原地帶突破。

對于攻打潼關關城，相信李自成他很明白，憑自己手上的兵力根本不可能攻破潼關關城。那么只能從南面平原突破，或許還有生機。

開戰(zhàn)當日凌晨，李自成并沒有急于繼續(xù)進兵，因為當他發(fā)現(xiàn)在南原的中心地帶，明軍修有三座壁壘及眾多堡墩可以為依托，可攻可守，如果硬攻，可能會遭到北面潼關關城守軍以及南面蘭草川明軍的夾擊，而蘭草川附近，并沒有發(fā)現(xiàn)防御工事，所以進攻目標就定在了蘭草川。

只不過，當李自成發(fā)起攻擊以后，早就埋伏在此的尤世威、傅庭、曹變蛟等人立刻將其包圍，最終，李自成在身邊僅剩不到二十人的情況下，被一路追殺至秦嶺的商洛山。?

此戰(zhàn)，也就是孫傳庭最著名的潼關南原之戰(zhàn)。只不過參戰(zhàn)的明軍是西北邊軍主力，并非孫傳庭單獨作戰(zhàn)。而正當西北局勢趨于穩(wěn)定的時候，此時的洪臣疇和孫傳庭卻接到了立刻進京勤王的消息。?因為此時清軍第4次攻破邊關，在關內(nèi)各處燒殺搶掠并對北京城造成了嚴重威脅。?

入京勤王，反被下獄

到了十一月，京師已經(jīng)告急。本來楊嗣昌上奏崇禎洪孫二人，一人留守關中，一人勤王即可。偏偏崇禎非要令二人一同進京勤王。?

初二，孫傳庭行至平陽縣，初九至徐溝鎮(zhèn)（今太原），此時接到消息，清軍已經(jīng)打到了真定與保定附近，崇禎急令前往救援。孫傳庭便只得改走井陘（韓信滅趙之戰(zhàn)地）。十八日，孫傳庭抵達獲鹿（今石家莊），又接到告急文書。十九日晚，孫傳庭趕到以后，不等軍隊休整，立刻向清軍發(fā)起了進攻，清軍稍稍退去。

次日，孫傳庭與真定守軍匯合，清軍也重新集結(jié)，雙方在真定城外野戰(zhàn)，激戰(zhàn)從日出直至日落，明軍在兵力優(yōu)勢的條件下終于將清軍擊退。清軍向南后撤十里安營扎寨，準備來日再戰(zhàn)。但孫傳庭在親自勘察了真定城南的地形后發(fā)現(xiàn)清軍安營處雜草叢生，當即發(fā)動了火攻，清軍大營起火后只得繼續(xù)向南退去。

就這樣，孫傳庭在真定從十九日一直堅守到了二十二日，直到盧象升的援軍趕到之后，他才北上前往保定休整部隊至十二月初三。此時崇禎下旨，升孫傳庭為兵部左侍郎，會同盧象升、左良玉圍剿清軍，孫傳庭接令后便在初五從保定南下。?

不料幾天后盧象升戰(zhàn)死于巨鹿。二十七日，崇禎只能命孫傳庭以兵部左侍郎兼都察院右僉都御史接替盧象升總督各路援軍，并賜尚方寶劍，命他立刻前去圍剿清軍。?但因為前次盧象升兵敗，孫傳庭此時已經(jīng)成了孤軍，根本不可能前去圍剿。

到了三月，清兵滿載劫掠品北歸，關內(nèi)各處卻慘遭劫掠。?尤其是孫承宗在高陽被俘殺，?而在山東，清軍更是屠殺了超百萬之眾。?諸臣怕被問罪，便聯(lián)合起來彈劾楊嗣昌。對此，楊嗣昌深感不安，只得多次上奏認罪，奇怪的是，此次清軍入關劫掠，崇禎問罪多人，甚至在有人拿崇禎二年的袁崇煥來影射楊嗣昌時，崇禎居然連彈劾之人一起問罪。?卻偏偏放過了楊嗣昌。?

但這樣的舉動卻間接造成了孫傳庭被下獄。

因為此時明廷各處兵馬勤王，剛被平定的“流寇”再次揭竿而起。孫傳庭只得向楊嗣昌建議回陜。?但是崇禎卻命其在保定練兵。?孫傳庭只得寫奏折請楊嗣昌轉(zhuǎn)呈。楊嗣昌卻懷疑孫傳庭要在崇禎面前彈劾自己，便令來人退還奏折。孫傳庭只得直接上奏，說自己耳疾。楊嗣昌得知后便彈劾孫傳庭。?崇禎大怒之下令巡按御史楊一俊核實真?zhèn)巍钜豢∽鄨髮O傳庭系真聾非托疾。結(jié)果，崇禎居然匪夷所思地將孫傳庭與楊一俊一起革職。然后無端將孫傳庭下獄。?

而孫傳庭的下獄，也再次給了一直躲在秦嶺商洛山里的李自成機會。

柿園之戰(zhàn)

到了崇禎十三年的年末，李自成巧妙利用了左良玉與楊嗣昌的矛盾，選擇從武關道突入，并且一舉攻破了武關，從而進入了河南境內(nèi)。這樣的舉動使得中原戰(zhàn)場上的形勢發(fā)生了很大的變化。因為崇禎十二年與十三年間，河南連續(xù)遭遇旱災，各處都出現(xiàn)了“人相食”的慘景。?再到崇禎十四年初 ，李自成攻克洛陽，張獻忠則攻克襄陽。?

同年十一月，崇禎升原陜西巡撫汪喬年為三邊總督，命其東出潼關，會同左良玉圍剿“流寇”。然后在崇禎十五年正月率軍出關，結(jié)果由于賀人龍等人不戰(zhàn)而逃，導致了汪喬年兵敗被殺。?

不久之后，松錦會戰(zhàn)結(jié)束，明軍慘敗，洪承疇、曹變蛟、遼東將門祖氏多人不是被殺就是被俘。無人可用的崇禎終于想起了被下獄的孫傳庭。

崇禎十五年二月，此時李自成圍攻開封，崇禎只得命孫傳庭統(tǒng)兵救援。到了開封，城圍已解。但是因為汪喬年已死，崇禎便令孫傳庭代汪喬年總督三邊。到任之后的孫傳庭先是穩(wěn)住了先前的舊部：當?shù)貙㈤T的賀人龍，但是到了五月便與巡撫張爾忠將其誘殺。因為此人多次陣前逃跑，導致了明軍的多次潰敗。?

斬殺了賀人龍以后，孫傳庭開始日夜練兵。到了七月，李自成再圍開封，崇禎急令孫傳庭救援。孫傳庭想以新兵尚需操練為由拒絕，無奈崇禎派宮人蘇京為監(jiān)軍前來催促，孫傳庭被逼無奈只得出兵。?

九月，傳庭率主力出潼關、李自成在聽聞是明軍主帥是孫傳庭后，即親自率軍迎擊，而傳庭此時聽聞開封已經(jīng)攻破，只得轉(zhuǎn)進南陽。十月中旬，雙方會戰(zhàn)于郟縣。孫傳庭以牛成虎為先鋒，左勷為左軍，鄭嘉棟為右軍，高杰為中軍，設下三道埋伏后派牛成虎前往誘敵，牛成虎接戰(zhàn)不久即佯敗，李自成揮兵追擊，結(jié)果落入孫傳庭的伏擊圈，被明軍追殺三十里路至塚頭鎮(zhèn)。?

李自成見兵敗如山倒，只得把各種軍用物資丟棄，想以此來堵塞道路，沒想到的是明軍居然“見財如盜”般的開始搶奪物資。就在此時，羅汝才的援軍趕到，見到明軍陣型混亂，李自成便趁勢發(fā)起了反擊。明軍倉促應戰(zhàn)，結(jié)果大敗。?此戰(zhàn)中，左勷、蕭慎鼎率先潰逃。剩余部隊傷亡慘重，將官被斬殺七十八人。就連孫傳庭的副將孫枝秀和參將黑尚仁也被俘殺。?

戰(zhàn)后，孫傳庭將帶頭潰逃的蕭慎鼎斬首。而左勷因是左光先之子，便罰了他上繳兩千匹馬。明軍在潰敗的一路上，連遇暴雨，糧草無法送達。只得以青柿充饑。因此，此戰(zhàn)也被稱為“柿園之戰(zhàn)”。?而李自成此戰(zhàn)再度落入了孫傳庭的伏擊圈，戰(zhàn)死精銳八千余人。雖說取勝，但也是場慘勝?

之后的時間里，孫傳庭只得“龜縮”于潼關，再練新兵，并屯田督造器械。但因為督工甚急，當?shù)厥看蠓蚓谷簧铣瘜ζ鋸椲?。與此同時，李自成等人也發(fā)生了新的變化：羅汝才與李自成內(nèi)訌被殺，部眾被其兼并。五月，李自成定都襄陽，并攻打鄖陽，孫傳庭派高杰救援，將其擊退。?但是李自成定都襄陽的舉動徹底激怒了崇禎，而孫傳庭屢次被崇禎督令出兵之后，只得踏上了最后的征程。?

由此，明末中原的最后一場會戰(zhàn)：汝州會戰(zhàn)拉開了序幕。大明王朝也即將走入歷史的塵?！?/p>

①《明史》流賊列傳：“迎祥于盩啡，獻俘闕下，磔死。”

②《明史》楊嗣昌列傳：“請以陜西、河南、湖廣、江北為四正，四巡撫分剿而專防；以延綏、山西、山東、江南、江西、四川為六隅，六巡撫分防而協(xié)剿；是謂十面之網(wǎng)……嗣昌乃薦文燦代之。因議增兵十二萬，增餉二百八十萬……以二十萬充餉。”

③《流寇志》3：“……嗣昌復進均輸之說，……一言而亡國?！?/p>

④《明季北略》52：“愚民陷不義且十載，賴公湔洗更生。愿悉眾入軍籍，身隸麾下盡死力?！?/p>

⑤《明史》左良玉列傳：“良玉適至，疑而急召之，獻忠逸去。追及，發(fā)兩矢，中其肩，復揮刀擊之，面流血。其部下救以免，遂逃之谷城。未幾，請降。”

⑥《明史》流賊列傳：“十一年春，官軍敗賊梓潼，自成奔白水，食盡。承疇、傳庭合擊于潼關原。”

⑦《綏寇紀略》6：“李自成勢窮蹙必奔潼關，公能于其地設為三覆以待，俾吾蹙而致之，可一戰(zhàn)擒也?！?/p>

⑧《明史》李自成列傳：“老回回、曹操、蝎子塊、過天星諸賊，聞承疇出關，……分十三營東犯，……?！?/p>

孫傳庭列傳：“羅汝才、馬進忠、賀一龍、左金王等十三部西窺潼關，聯(lián)營數(shù)十里?！?/p>

⑨《明史》曹變蛟列傳：“承疇令變蛟窮追，而設三伏于潼關之南原。變蛟追及。”

⑩《孫傳庭疏牘》卷3：“原上建三堡，堡與堡相距約十里，各屯步兵二百名扼守聲援。又置十五墩，墩與墩相距不三里，各宿火器手二十名?！?/p>

?《孫傳庭疏牘》卷3：“錯壤崤函咽喉，全陜實稱重地……城系土筑……鼓勵官僚紳士，于城外增筑圍墻，于城上修葺舊垛……可恃以無虞”。

?《明史》尤世威列傳：“以世威部下皆勁旅，令與參將徐來朝分駐永寧、盧氏山中，以扼雒南蘭草川、朱陽關之險。

?《綏寇記略》6：“十月洪承疇遣馬科賀人龍追之于陽平白水，傅庭乃于潼原依邱阜蔽林木每五十里而立一營，曹變蛟躬執(zhí)長刀驅(qū)賊賊奔入伏中亂相蹈，借我軍驍雄跳蕩無不一當，百飛走路，絕遂無所，逃其幸免者或棄刀與騎迸逸漢南之山中?！?/p>

?《明史》孫傳庭列傳：“十月，京師戒嚴，召傳庭及承疇入衛(wèi)。”

?《東華錄》崇德3年8月：“征伐非朕所樂，朕常欲和而明不從，是以興師。”

?《流寇長編》：“京城有警，洪公、 孫公一去一留，乃為正計，而齊撤之以開賊生路”

《明史》楊嗣昌列傳“朝議調(diào)陜兵以衛(wèi)京師，嗣昌奏承疇、傳庭宜留一人于關中以竟寇事，不可二臣俱來?！?/p>

?《孫傳庭疏牘》省罪錄：“初二晚宿平陽……初九至徐溝……敵騎南下真?！闹妇€……十八日抵獲鹿……告急之文又至……十九日……夜一股至真定……敵乃引去……次日，臣發(fā)精起迎擊，二十一日……夜發(fā)火兵襲擊……二十二日，督師盧象升提兵至……二十六日至保定，初三著臣會同都督協(xié)剿滅……撥左良玉聽臣調(diào)度……初五日，自保定南發(fā)?！?/p>

?《孫傳庭疏牘》卷3：“孫傳庭著以兵部左侍郎兼都察院右僉都御史總督各鎮(zhèn)援兵，賜尚方寶劍?！?/p>

?《明史》莊烈帝本紀：“三月丙寅，出青山口。凡深入二千里，閱五月，下畿內(nèi)、山東七十余城?！?/p>

《清史》多爾袞列傳：“還略天津、遷安，出青山關?？怂氖懦?，降六城，俘戶口二十五萬有奇?！?/p>

?《明史》孫承宗列傳：“以十一月九日攻高陽，承宗率家人拒守……城陷，被執(zhí)。望闕叩頭，投繯而死，年七十有六。……生員鋡、鎬，從子煉，及孫之沆、之滂、之澋、之潔、之瀗，從孫之澈、之泳、之澤、之渙、之瀚，皆戰(zhàn)死。”

?《東華錄》崇德四年七月：“死亡百萬，非朕殺之，實爾君臣自殺之?！?/p>

?《明史》楊嗣昌列傳：“圣明御極以來，北兵三至。己巳之罪未正，致有丙子；丙子之罪未正，致有今日……語侵嗣昌。御史王志舉亦劾嗣昌誤國四大罪，請用丁汝夔、袁崇煥故事。

?《明史》楊嗣昌列傳：“帝怒，希沆貶秩，志舉奪官。……嗣昌亦不自安，屢疏引罪，乃落職冠帶視事。未幾，以敘功復之。……樞臣皆坐罪……及是，亡七十余城，而帝眷嗣昌不衰。”

?《甲申朝事小紀》卷6：“是兵必不可留，留則徒強寇勢，而究無益于邊。且兵之妻孥蓄積皆在秦，強之在邊，非則逃，是驅(qū)兵從賊也，天下安危之機在此……。”

?《孫傳庭疏牘》卷6:“孫傳庭特任練兵，何得輒以病諉?著即遵旨刻期料理，不許延誤取罪?！?/p>

?《甲申朝事小紀》卷6：“不勝其郁憤，而耳癥作矣……不勝其郁憤，而耳癥作矣”……楊“聞公病，且病發(fā)，意稍解……后聽說傳庭仍想陛見，大驚，怒斥公……并命將孫疏打回“改而上之?！?/p>

?《明史》孫傳庭列傳：“明年，帝移傳庭總督保定、山東、河南軍務。既解嚴，疏請陛見。嗣昌大驚，謂傳庭將傾之，斥來役赍疏還之傳庭。傳庭慍，引疾乞休。嗣昌又劾其托疾，非真聾，帝遂發(fā)怒，斥為民，下巡撫楊一俊核真?zhèn)?，一俊奏言：“真聾，非托疾?！辈⑾乱豢—z。

?《豫變紀略》：“崇禎十二年大旱，“川澤皆竭”，“禾之未收者半，民間遂歉……歲乃大饑，人益不敢糶谷，谷以踴貴，米、麥斗值錢三千，禾二千七百。人相食，有父食子，妻食夫者。道路無獨行之客，雖東西村亦不敢往來。其顛頓死于溝壑者，群聚而到割之，頃刻而骨骸相撐矣……崇禎十三年，流賊李自成出商洛入豫?！?/p>

?《明史》李自成傳：“十四年正月攻河南……城遂陷，……時張獻忠亦陷襄陽。”

?《明史》汪橋年列傳：“十四年……總督三邊軍務……十五年正月，率總兵賀人龍、鄭嘉棟、牛成虎出潼關。二月二日，喬年入襄城，分人龍、嘉棟、成虎軍三路，駐城東四十里，逼郾城而軍，而自勒兵駐城外。賊果解郾城而救襄城。賊至，三帥奔，良玉救不至，軍大潰?！飸?zhàn)，殺三賊，自剄不殊，為賊所執(zhí)，大罵。賊割其舌，磔殺之。”

?《明史》孫傳庭列傳：“十五年正月，起傳庭兵部右侍郎……命將禁旅援開封……賊殺陜督汪喬年，帝即命傳庭往代。”

《明史》賀人龍列傳：“及孫傳庭督師陜西，帝授以意。人龍駐咸陽虞禍，曉夜為備。傳庭以人龍家米脂，其宗族多在賊中，未可輕發(fā)，在道佯上疏曰：“人龍臣舊將，愿貰其罪，俾從臣自效。”帝亦佯許之。人龍稍自安。傳庭至陜，密與巡撫張爾忠謀，以五月朔召人龍計事，數(shù)其罪斬之?！?/p>

?《明史》孫傳庭列傳：“傳庭既已誅殺人龍，威詟三邊，日夜治軍為平賊計，而賊遂已再圍開封。詔御史蘇京監(jiān)延、寧、甘、固軍，趣傳庭出關。傳庭上言：“兵新募，不堪用?！钡鄄宦牎魍ゲ坏靡殉鰩??！?/p>

?《明史》孫傳庭列傳：“以九月抵潼關。大雨連旬，自成決馬家口河灌開封。開封已陷，傳庭趨南陽，自成西行逆秦師。傳庭設三覆以待賊：牛成虎將前軍，左勷將左，鄭嘉棟將右，高杰將中軍。成虎陽北以誘賊，賊奔入伏中，成虎還兵而斗，高杰、董學禮突起翼之，左勷、鄭嘉棟左右橫擊之。賊潰東走，斬首千余。追三十里?！?/p>

?《豫季變略》6：“賊遂大潰，委婦女金珠被于野外以餌官軍，官軍見之，則皆爭取……汝才在香山觀其狀，乃還軍擊之，官軍倉促不知所為……遂大破。”

?《明史》孫傳庭列傳：“賊覘我軍囂，反兵乘之，左勷、蕭慎鼎之師潰，諸軍皆潰。副將孫枝秀躍馬以追賊，擊殺數(shù)十騎，賊兵圍之，馳突不得出，馬蹶被執(zhí)，植立不撓。以刃臨之，瞠目不答。一人曰：“此孫副將也?！彼鞖⒅?。參將黑尚仁亦被執(zhí)不屈而見殺，覆軍數(shù)千，材官小將之歿者，張渼奎、李棲鳳、任光裕、戴友仁以下七十有八人?！?/p>

?《明史》孫傳庭列傳：“執(zhí)斬慎鼎；罰勷馬以二千，以勷父光先故，貸勷。是役也，天大雨，糧不至，士卒采青柿以食，凍且餒，故大敗。豫人所謂“柿園之役”也。”

?《豫季變略》6：“自成屯郟縣，收散卒，喪精銳八千余人，自謂入豫一來，未嘗有此一敗?！?/p>

?《豫季變略》6：“四月，流賊李自成殺羅汝才，并其軍?！?/p>

《明史紀事本末》李自成之亂：“李自成在襄陽所造宮殿皆傾塌，遂屯移鄧州，益兵攻鄖陽，王光恩御之，賊屢戰(zhàn)不利。孫傅庭復遣高杰以兵援鄖陽，擊賊，敗之?！?/p>

?《明史》孫傳庭列傳：“傳庭既已敗歸……潼關，……乃益募勇士，開屯田，繕器，……督工苛急……士大夫厭苦傳庭所為……與嘩于朝曰：“秦督玩寇矣?！薄髂晡逶拢娑胶幽?、四川軍務，尋進兵部尚書，改稱督師，加督山西、湖廣、貴州及江南、北軍務，賜劍。趣戰(zhàn)益急。傳庭頓足嘆曰：“奈何乎！吾固知往而不返也。然大丈夫豈能再對獄吏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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