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楓散】再也不見
正文+番外1.7W
原著向,接3.3間章
文章為方便描寫,劇情中仍稱呼為散兵
含較多回憶
有替身劇情
正文結(jié)局偏BE,番外偏HE
番外是否屬于正文看個人理解
以上注意避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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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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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是不是曾經(jīng)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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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認(rèn)錯人了,我們從未見過?!?/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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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lán)衣修驗(yàn)者抽回被萬葉拉住的那只手,扶了一下帽檐,徑直向城中心走去。
萬葉看著他遠(yuǎn)去的背影,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剛剛有多冒昧。
思索一下的功夫,再回過神來時(shí),那個人已經(jīng)從視野中消失了。
雖然沒有看清臉,但那人的裝束還算醒目,下次再遇到了道聲歉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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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剛剛實(shí)在是奇怪,平日里自己從不會這樣輕率,因?yàn)橐稽c(diǎn)莫名的熟悉就上前拉住一個陌生人。
可能是這幾日在雨林中的跋涉有些疲勞了,是時(shí)候到城里放松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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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須彌有段時(shí)間了,這里特殊的雨林沙漠的風(fēng)光不同于以往的旅途。
萬葉看著城外透過樹林照過來的斑駁余暉,深吸了一口氣,濕潤清新的空氣確實(shí)讓人清醒了不少。
時(shí)間差不多了,正巧今天到了須彌城內(nèi),聽說今晚是妮露小姐的演出,來須彌的這段時(shí)間萬葉沒少聽人提起大巴扎祖拜爾劇場的演出,現(xiàn)在去大巴扎應(yīng)該可以有一個不錯的位置觀看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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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jìn)入了大巴扎,里面的熱鬧完全超出了萬葉的預(yù)期,已經(jīng)有不少人圍在舞臺前了等待演出了,看來自己還是低估了妮露小姐的人氣啊。
既然來晚了,萬葉也不喜歡擁擠的人群,所幸便打算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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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抹藍(lán)色再次映入萬葉的眼簾,確實(shí)不是他刻意在找,只是那頂帽子實(shí)在顯眼的過分。
沒想到這么快又見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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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時(shí)間,大部分人都人都聚集在舞臺前,所在他們這一群遠(yuǎn)離舞臺的人就顯得格外顯眼。
那位修驗(yàn)者和幾名教令院的學(xué)生似乎在一塊討論著什么。
準(zhǔn)確來說是那幾名學(xué)生在討論,而修驗(yàn)者和其他人仿佛不在一個世界,他就那樣抱臂看著屋頂,也有可能是其他地方,因?yàn)閺娜f葉的角度看過去,他的上半張臉完全被帽子擋住了,不過萬葉已經(jīng)可以完全確定,自己確實(shí)從來沒有見過這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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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走近萬葉大致聽到他們似乎在討論料理之類的內(nèi)容
應(yīng)該是在進(jìn)行一些課程調(diào)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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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身邊幾個人討論的聲音太大,也有可能是大巴扎本就有些嘈雜,藍(lán)衣修驗(yàn)者并沒有注意到萬葉的靠近。
萬葉正想著怎樣委婉的打一聲招呼,他那句你好才剛發(fā)出第一個音,前方的人突然把頭扭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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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葉默默的往后退了一步,好險(xiǎn),差點(diǎn)就被帽子打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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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又是你?我都說了我們沒見過。”
這才是萬葉第一次看到這個人的正臉,是一張完全陌生的臉。
但萬葉卻感受到了一陣莫名的心悸,但只是一瞬間,熟悉感就如潮水般退下,不留一點(diǎn)痕跡。
那張臉完全可以用驚艷來形容,精致的像一個人偶。
不過他的言行好像和他得容貌并不搭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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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我是來為我之前的冒昧....”
“哈?你既然知道之前是冒昧,那你還來找我不就是更加冒昧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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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是萬葉脾氣再好,這話他也接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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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邊的學(xué)生也注意到了這邊的情況,湊了過來,
“前,前輩這是怎么回事?”
“這位小哥看起來不是須彌本地人啊,兩位有話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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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葉剛想開口解釋,便被藍(lán)衣修驗(yàn)者打斷,“我還有事,先走了?!闭f罷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大巴扎,留下萬葉和那幾個學(xué)生面面相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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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破壞了人家的小組討論,這讓萬葉更不好意思了,“實(shí)在抱歉,破壞了你們的討論....”
萬葉剛想道歉,那幾名學(xué)生連忙擺手表示他們不是什么調(diào)研,只是興趣小組,那位前輩脾氣雖然不好,但人還是不錯的,讓萬葉不要太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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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巧那邊表演也要開始了,萬葉應(yīng)那幾名學(xué)生的邀請,同他們?nèi)チ怂麄兤饺盏挠^看地點(diǎn),雖然距離有些遠(yuǎn),但勝在遠(yuǎn)離人群。
演出結(jié)束后萬葉委婉的拒絕了那幾名學(xué)生一起去酒吧的邀請,便獨(dú)自回了須彌城的旅店。
一切都同往常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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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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納西妲輕巧的落在了樹枝上,這里是須彌城的最高點(diǎn),從這里望去可以看到雨林全景。
“你果然在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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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兵輕嘖一聲,顯然對被找到這件事有些不滿。
“聽說你沒有去看妮露的演出,我便猜到你會在這里?!?/span>
“然后呢?”散兵扶了一下帽檐,起身準(zhǔn)備離開?!皞ゴ蟮男〖椴萃醪粫蛩惆盐易セ厝?qiáng)迫看演出吧,不過現(xiàn)在表演應(yīng)該結(jié)束了?!?/span>
納西妲并沒有回應(yīng)散兵那句話,而是看著遠(yuǎn)處被晚風(fēng)吹落的樹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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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每個人都像都像是樹上樹葉一般,起點(diǎn)是樹枝,終點(diǎn)是大地,而在這期間的旅途都是不可控的,但哪怕是這樣的未知,渺小如樹葉卻也義無反顧的從樹上落下呢。”
“人類也是如此,這樣構(gòu)成的世界很精彩呢,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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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微微一笑,沒有等待散兵回應(yīng)便消失了。
散兵扭過頭,看著納西妲消失的位置。
“嘖,啰嗦?!?/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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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的陽光透過咖啡館的花窗玻璃應(yīng)在桌面上,暖洋洋的,萬葉淺嘗了一口杯中的咖啡,味道談不上喜歡,但也算不上討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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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葉,你來的好早?。 ?/span>
派蒙一進(jìn)咖啡館就激動的朝萬葉那邊揮手,她的身后,空一臉抱歉的走了過來,
“抱歉,路上遇到點(diǎn)事情來晚了....”
“沒關(guān)系的,”萬葉笑著示意他們?nèi)胱?,“我也才剛到不久?!?/span>
“哇!萬葉你太貼心了吧,”派蒙看著一桌子美食眼睛都直了,“居然已經(jīng)提前點(diǎn)好菜了!”
“我不太了解須彌的菜品,就詢問老板點(diǎn)了幾道須彌特色菜,樣式.....樣式有些奇怪,不知道合不合你們的胃口?!?/span>
“沒關(guān)系的!”派蒙拍拍胸脯表示“所有的菜派蒙都愛吃!”
“那就好?!?/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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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萬葉最近在須彌感受如何?”空一邊往嘴里塞著菜,一邊含糊的問道,沒想到自己也有白嫖的一天。
“挺好的,這些日子只是在雨林的游歷就已經(jīng)讓我見識到了之前從未見過的景色,”
萬葉很早就有前往須彌的打算,但礙于之前須彌的動蕩一直沒有機(jī)會,最近局勢趨于平穩(wěn),碰巧又有閑時(shí)。
“之后我打算去沙漠看一下?!?/span>
“正好我們最近剛從沙漠回來,我們可以幫你指路的?!笨昭鲱^吃掉一個綠汁脆球說道。
“是啊是??!我們最近一直在須彌,須彌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我們最了解了!”派蒙滿臉寫著自信“比如說祖拜爾劇場的舞蹈,我們可是妮露的朋友,什么時(shí)候萬葉想去看的話,我們可以拜托妮露幫你安排一個好位置,哼哼!”
“說到這里,我昨晚剛?cè)タ戳四萋缎〗愕谋硌?,果然名不虛傳?!?/span>
“原來萬葉已經(jīng)看過了,不過萬葉是怎么看到的,平時(shí)如果不是妮露幫我們安排位置,我們根本擠不過去!”
“還不是因?yàn)榕擅擅看味寄ツゲ洳涞模サ哪敲赐??!笨蘸攘艘豢谄咸阎{(diào)侃道。
“什么嘛!難到我們要中午就去蹲點(diǎn)嗎?”
“那倒沒有,”萬葉笑著說道,“只是遇到了幾名教令院的學(xué)生,他們邀請我去旁邊商鋪閣樓上觀看的?!?/span>
“欸,感覺不太像萬葉平時(shí)的風(fēng)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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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派蒙的疑惑,萬葉便簡單闡述了昨天發(fā)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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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蒙湊到空身邊小聲道:“萬葉應(yīng)該是忘記了,那個脾氣不好的藍(lán)衣修驗(yàn)者應(yīng)該是....”話還沒說完便被空一個眼神噤聲了。萬葉不動聲色的等他們耳語結(jié)束后,才繼續(xù)說道:“下次遇到還是鄭重的道聲歉比較好?!?/span>
“呃,感覺那個人不像是會在意這個的人,萬葉你也不必在意這件事了....”派蒙努力組織著措辭,想要扯開話題。
“看起來你們似乎對他有一些了解。”
派蒙撓了撓頭看向旅行者的方向,“啊,不是,呃也不能這么說吧....”
“之前沒聽你們提起過,是在須彌的新朋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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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第一次對一個人產(chǎn)生了前所未有的好奇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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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算嗎,不算...呃也不能這么說,之前見過幾面,后來在須彌又見到了,見的次數(shù)不多,你說是吧!”
派蒙向身旁的旅行者求證,空趕忙點(diǎn)了點(diǎn)頭。
“對對對,算是熟人!”
“對對對!”派蒙附和道。
“這樣啊,看來是我唐突了?!笨粗擅删o張的樣子,萬葉從善如流的不再追問。
之后的話題中再也沒有提起過那名藍(lán)衣修驗(yàn)者,這個話題只不過是聚餐中的一個小插曲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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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旅行者和派蒙,萬葉再次站在須彌城看著遠(yuǎn)方山間透露出的晚霞,昨天也是這個時(shí)間,這個位置,也可能稍微早一些,畢竟昨天的陽光要更刺眼一些。
他直視著山間的余暉,伸手向空中抓去,不出所料的什么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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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不是應(yīng)該抓住些什么,萬葉思索著,但他不記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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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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稻妻·眼狩令初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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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謝閣下出手相助。”萬葉看著被解決的天領(lǐng)奉行士兵,雖然不需要眼前這個人出手,他也可以逃脫追捕。
況且現(xiàn)在是眼狩令的關(guān)鍵時(shí)期,站在三奉行的對立面出手幫助自己,萬葉不清楚面前這個人為什么要趟這個渾水。
但他還是禮貌性的表示了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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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兵看著腳下昏死的士兵并沒有回應(yīng),他在看到楓原萬葉的一瞬間就認(rèn)了出來,那一抹挑染——是丹羽的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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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在這里遇到確實(shí)意外,散兵本應(yīng)該直接離開,這些不屬于他在稻妻的任務(wù),鎮(zhèn)守之森離那個狐貍女人的鳴神大社太近,每多走一步都是在無事生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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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真的太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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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忍不住的靠近,真是可笑,明明那群“騙子”從來沒有接納過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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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眼前的人沒有回應(yīng),萬葉再次嘗試開口道:“不知閣下如何稱呼?”
散兵從回憶中抽回思緒,抬頭迎上了萬葉的目光,輕笑道:
“你叫什么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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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已經(jīng)知道答案,但還是想要一個確認(rè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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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神并沒有笑意,那雙眼睛似乎透過萬葉在看什么更深層的東西,讓人很不舒服,但涵養(yǎng)讓萬葉并沒有露出不滿。
“萬葉?!比f葉如實(shí)回答到。
“哦?那你姓什么?”散兵露出了玩弄的表情。
“…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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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特殊時(shí)期,萬葉并不想向一個陌生人透露過多自己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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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兵明白這是拒絕回答,再問下去就是自討沒趣了,他也沒有刁難的打算。
“呵,無妨。”散兵抬腳從天領(lǐng)奉行士兵身上跨過,“你可以稱呼我為....就叫國崩吧?!?/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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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萬葉一大早就來到了大巴扎,向老板委婉的詢問了前幾天那幾名興趣小組學(xué)生的去向。
果不其然在兩天后酒館的門口再次遇到了他們。
萬葉裝作偶然遇到的樣子同他們打招呼,寒暄了幾句后,話題便被引導(dǎo)到了那位修驗(yàn)者身上。
很可惜那些學(xué)生也對他了解甚少,只知道他來去成謎,有人聽說他可以自由出入靜善宮,但都是一些可信度低的小道消息。
他們也是有一次小組缺人,正好遇到路過的他,盛情邀請下才勉強(qiáng)來幫的忙,沒想到廚藝相當(dāng)了得,臨走時(shí)約了下次的時(shí)間,本以為他不會再來,沒想到幾天后他居然如約到了,后來幾次合作也都是這樣見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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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葉見他們還有課題在身,就沒有再過多的打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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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他們一邊討論一邊遠(yuǎn)去的背影,萬葉由衷地感嘆,見了這么多次居然都不知道對方名字,心真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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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兵想要一腳踹開靜善宮的大門,但他還是忍住了,他可不想再被納西妲抓住把柄。
就在剛剛,納西妲單方面和他聊了一個上午,雖然他已經(jīng)很努力的左耳朵進(jìn)右耳朵出了,但現(xiàn)在滿腦子依然是納西妲的奇妙比喻。
他并不輕的推開了靜善宮的大門,又將大門重重的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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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思考著去哪里才能不容易被納西妲找到時(shí),他感受到了熟悉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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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兵瞬間反應(yīng)了過來,心中暗罵。
他被人蹲點(diǎn)了!
散兵扭頭就要回到靜善宮內(nèi),他寧可繼續(xù)聽納西妲聊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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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卻還是被人一把拉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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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病吧?!”
“我覺得我們有必要聊一下?!?/span>
“哈?我和你沒什么好聊的?!?/span>
元素力在散兵的指尖聚集,但看著那張熟悉的臉,風(fēng)元素還是在指尖消散了,散兵抬起手臂就是一個肘擊,萬葉偏頭躲過。
即便如此,萬葉還是執(zhí)著的拉著散兵,根本沒有放手的打算。
把人打暈在靜善宮門口會不會被納西妲找上門,這是散兵腦內(nèi)的第一個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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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一聊稻妻的事,如何?”
散兵的動作輕微一頓,他從來沒想到萬葉會對自己說這句話。
萬葉察覺到了散兵那一瞬的異常,看來自己蒙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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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葉拉住他的手,看著他的眼睛,
“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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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一前一后來到了須彌城郊,一路上兩個人并未再說一句話。
散兵一直在思索究竟是哪里出了問題,世界樹被更改了,萬葉不可能還有記憶。
突然他好像意識到了什么。
除非....
散兵停下腳步,“呵,你可真有意思?!?/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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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葉偏頭看向后面,他承認(rèn)他在強(qiáng)裝鎮(zhèn)定,他在拼湊最近得到的那些只字片語的細(xì)節(jié),但信息太少,他無法判斷這句話什么意思,只能裝作若無其事的反問,
“你在說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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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兵抱臂靠在樹上,戲謔的看著萬葉,
“你果然不擅長撒謊?!?/span>
但散兵的心中已經(jīng)罵了起來,好你個楓原萬葉,居然敢詐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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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兵最初還以為世界樹真的出現(xiàn)特例,但如果萬葉真的沒有被抹去記憶,起碼應(yīng)該見面先給他來兩拳,至少散兵是這么認(rèn)為的。
他怎么可能這么平靜的面對自己,說出“聊聊稻妻的事”這種話,脾氣再好的人,也好不到這種程度。
剛才事發(fā)突然,沒想到這一點(diǎn),確實(shí)是自己的疏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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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一種可能是知道內(nèi)情的人透露的,有可能,但應(yīng)該不是故意的,不然按那個黃毛的性格他肯定會過來湊熱鬧。
萬葉也不會只說一句模棱兩可的話就再也一言不發(fā),所以他也禮尚往來了一下,果然萬葉自己就暴露了。
但他猜不出來萬葉的目的是什么,復(fù)仇?看起來不像,總不可能是來好奇或者敘舊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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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shí)萬葉自己也不清楚自己的目的是什么,但他感覺自己需要知道什么。
自己有需要【抓住】的東西。
剛才那句話也是他根據(jù)之前旅行者派蒙聊天內(nèi)容猜到的,既然以前認(rèn)識,那么應(yīng)該不是璃月就是稻妻了,至于為什么他最后猜的稻妻,一部分是蒙的,另一部分原因則是有時(shí)候眼前這個人居然和稻妻的那位神明有些神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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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沒有那么多時(shí)間陪你在這里浪費(fèi)。”散兵站直扶了一下帽檐,“我看你是什么都不知道吧?!?/span>
“抱歉,是的?!?/span>
散兵沒料到他承認(rèn)的這么干脆,但這也確實(shí)向他一貫的作風(fēng)。
“所以我接下來可以提問嗎?”萬葉抬頭直視著散兵。
“哦?你為什么那么確定我會回答你?”散兵不動聲色的移開了目光,“而且,哪怕我回答了,我也可以隨便編一個故事來搪塞你,不是嗎?”
散兵依然是那副毫不在意的模樣,但萬葉卻沒來由的感受到了一絲孤獨(dú)感,這種感覺很奇怪,但又有些熟悉。
“你....沒事吧?”萬葉是這么想的,也是這么問的。
“什么?”
很顯然散兵并不知道萬葉在想什么,他疑惑的看了萬葉一眼,但很快就移開了視線,楓原家祖?zhèn)鞯纳钋檠凵窨吹乃l(fā)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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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兵并不打算和他多費(fèi)口舌,也并不打算多待。
“你真的想知道可以去問旅行者,如果我沒有猜錯他現(xiàn)在應(yīng)該還在須彌城中?!?/span>
萬葉剛想開口就被他打斷了。
“他的話對你們來說還是很可信的?!?/span>
“不過我們的過去并不是什么愉快事,我奉勸你做好心理準(zhǔn)備?!?/span>
說罷散兵扭身準(zhǔn)備離開。
“等一下!”
“我知道你想說什么。”散兵輕笑道:“三天后,我會在這里等你,你要來找我報(bào)仇也好,報(bào)怨也罷,我都奉陪?!?/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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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葉,你還好嗎?”派蒙圍著萬葉焦急的飛著,“你可不要嚇唬我?。 ?/span>
“我還好?!比f葉笑了笑以示安慰,“只是信息量有點(diǎn)大。”
“讓他自己先消化一下吧。”空說道。
這種感覺很奇怪,像是在聽別人的故事,但又那樣真實(shí)。
萬葉思索了一下,總感覺漏掉了什么,“還有沒有講的內(nèi)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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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沒有得到答案,他要【抓住】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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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有嗎?”派蒙思考了一會撓了撓頭,看向旅行者,“有嗎?我其實(shí)也沒有那些記憶,這些都是那家伙講個我的,讓他來補(bǔ)充吧!”
“派蒙講的挺完整了啊,”空滿臉疑惑,“還是說萬葉你知道其他的?不應(yīng)該啊,你們關(guān)于他的記憶應(yīng)該都已經(jīng)被刪除了才對?!?/span>
“我和他在稻妻認(rèn)識?”
“是的,容彩祭的時(shí)候我們一起聽了關(guān)于他和雷電五傳的故事,你應(yīng)該是那個時(shí)候認(rèn)識他的?!?/span>
“應(yīng)該不是這個‘認(rèn)識’,我們兩個在稻妻見過面?”
空:?
派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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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兩個見過面?還是在稻妻?”空感覺自己好像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派蒙這才反應(yīng)過來,“你們兩個見過面?還是在稻妻?”
“你能不能不要重復(fù)我說話!”
“喂,這根本不是重點(diǎ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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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聽完事情的來龍去脈,心中直呼好家伙,這么勁爆的消息居然還是詐出來的。
他按耐住心中的八卦,組織了一下措辭,“這樣的話,我確實(shí)提供不了什么幫助了,我從來沒聽你們?nèi)魏我环教崞疬^這件事?!?/span>
“我覺得你還是親自問問他比較好?!?/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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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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稻妻·眼狩令初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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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葉不明白這個人是來做什么的,自己這幾天一邊躲避眼狩令一邊等待來接自己的船只,而那個自稱國崩的人就一直無所事事的跟著自己。
他不是三奉行的人,身手又不錯,除了說話有些刻薄外,目前也沒有表現(xiàn)出太大的惡意,萬葉也沒有多問,自己馬上就要離開了,現(xiàn)在問的太多只會無事生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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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不吃嗎?”
散兵挑眉看著萬葉手中的烤魚,滿臉寫著嫌棄,“這種東西你還是自己留著吃吧?!?/span>
“沒關(guān)系,我烤了兩個?!闭f著萬葉將烤魚塞在了散兵手里。這幾天兩人雖然對話不多,但萬葉已經(jīng)大致掌握了如何和散兵交流。
“我說過我不需要進(jìn)食,這些食物還是你自己留著保命吧?!?/span>
萬葉見散兵放緩了語氣,晃了晃自己手中的烤魚,咬了一口,“我的手藝還是不錯的,嘗一下吧?!?/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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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兵看著手中的烤魚,好像剛到踏鞴砂時(shí),“那些人”似乎也是這樣招待自己的。
呵,無故想這些做什么,平添煩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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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烤魚確實(shí)頗有賣相,鬼使神差下散兵淺嘗一口,味道確實(shí)不錯,只是口感有些陌生,他已經(jīng)記不起自己多久沒有吃過東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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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頭便看到萬葉在看著自己笑,
“怎么樣,我的廚藝不錯吧?”
“咳,”散兵被看得莫名有些窘迫,偏頭道:“還行吧?!?/span>
“那就是味道不錯了?!?/span>
“嘖,”散步起身就要往樹叢走。
“欸,你要去哪?”
“少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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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散兵一副要走遠(yuǎn)的架勢,萬葉開口叫住了他,
“對了,明天我可能就要離開了。”不知散兵今晚還會不會回來,還是打聲招呼比較好,畢竟相處的這幾天兩人也算同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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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哪里,去往哪里,萬葉都沒有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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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兵并沒有感到意外,他挑眉看著萬葉,輕笑道:“哦,那你需要我祝你一路順風(fēng)嗎?”
“呃,謝謝?!比f葉無視這句話的其他含義,權(quán)當(dāng)他是在祝福了。
“……”
“呵,那就祝你一路順風(fēng)吧?!?/span>
散兵揮了揮手,向樹林深處走去。
“你....”你要去哪里,萬葉下意識的就想發(fā)問,但他沒有說出口,自己沒有立場去管他的事,他們之后大概率也不會再相遇了。
“你也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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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好你自己吧?!?/span>
少年清冷的聲音隨著夜風(fēng)傳到了萬葉耳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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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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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往城郊的路上,萬葉一直在想空說過的話,他現(xiàn)在思緒有些混亂,空告訴他,自己在榮彩祭時(shí)說過自己的祖輩不希望后代活在仇恨中,當(dāng)時(shí)的他自己也說會放下。
這確實(shí)像自己會說的話。
但他不清楚該怎樣定義這既屬于自己又不屬于自己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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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有那些記憶,同時(shí)也無法切身感受當(dāng)時(shí)自己的心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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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兵說會接受自己的復(fù)仇。
但萬葉并不知道自己要去復(fù)什么仇,是替那個說過要放下的自己復(fù)仇嗎?現(xiàn)在的他似乎沒有這個“立場”。
況且這中間還有旅行者這位記錄者都不清楚的其他隱情。
萬葉能做的只是遵循自己當(dāng)時(shí)的意愿。了解更多的原委。離當(dāng)時(shí)的自己更近一些,去理解自己當(dāng)時(shí)說過的一些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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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兵站在和三日前相同的位置,看起來他已經(jīng)來了有段時(shí)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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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扶了扶帽檐,抬眼看向萬葉,依然是那副帶著輕笑的表情。
但散兵自己明白,這個笑已經(jīng)快成為自己的保護(hù)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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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兵也沒料到這么快就會在須彌遇到萬葉,他還沒有想好要怎么面對。
緣分這種東西,有時(shí)真的讓人惡心。
兩人在容彩祭那晚分開時(shí)已經(jīng)撕破了臉,雖然萬葉沒有記憶,但這并不代表散兵對這件事無動于衷。
況且他也不知道該怎么面對這個知道“一切”的萬葉。
但這都是因自己而起的禍端,理應(yīng)有自己平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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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過,他不會逃避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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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兵張開雙臂,他笑的瘋狂而又張揚(yáng)“來吧,發(fā)泄你所有的不滿,”,但只有他知道,那是虛假的偽裝,他的內(nèi)心在恐懼在害怕。
他感受什么地方空落落的,那名為心臟的地方被揪著發(fā)疼。
自己也是不是也算有心了,他自嘲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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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葉皺著眉看著他,散兵這個樣子,讓他有些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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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行者并不知道我們見過?!?/span>
萬葉不知道以自己的立場該說些什么,所以他拋出了問題。
那一瞬間笑容僵在了散兵的臉上,但只是一瞬間,下一秒他笑的更加恣意,他走到萬葉的身前,用手戳著萬葉的胸口說,
“你認(rèn)為以我們兩個的關(guān)系見面會發(fā)生什么?這么白癡的問題你楓原萬葉是怎么問的出了的?”語調(diào)里浸漫了嘲諷。
萬葉卻感覺散兵是在嘲諷自己。
“但這樣我們的信息就是有偏差的?!?/span>
“既然雷電五傳我已經(jīng)知道了,那這種小事,又有什么好隱瞞的?”
“你有什么值得我隱瞞的,別自作多情了?!?/span>
“那又為什么不愿意說?”平日里的自己絕對不可能這么咄咄逼人的追問,但萬葉的潛意識總在告訴他,有什么重要的東西被遺忘了。
“我們兩個仇人見面分外眼紅,打了一架,滿意了嗎?”
“……”
“我不信。”
“哈?不信拉倒?!?/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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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納西妲,納西妲!吃瓜嗎?。?!”
納西妲看著旅行者和派蒙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闖進(jìn)凈善宮,雖然有些疑惑,但還是遞了一杯水,并體貼的做出解釋,
“西瓜確實(shí)可以清熱消渴解暑,但現(xiàn)在多少大棚種植,并不是應(yīng)季水果,還是要少吃……”
“哎呀,不是那個瓜啦!”
“納西妲,快打開那個‘虛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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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今天上午就有事離開須彌城了嗎?”聽到空和派蒙要看散兵的去向,納西妲有些奇怪。
“我們這樣算是偷窺他人私事,不太好吧?!?/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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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納西妲一臉的正義,旅行者和派蒙感覺自己的良心受到了譴責(z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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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可以不聽聲音!”
“對對對,納西妲你只讓我們看畫面就行,畢竟我們要…要保障他們二人的生命安全!”
“萬一他們兩個打起來怎么辦!”
“是啊是啊!納西妲你不能坐視不管??!”
派蒙和旅行者一人一句,說的納西妲都開始猶豫了。
最終小吉祥草王大人妥協(xié)了,但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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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那我們只看畫面,確定他們沒有危險(xiǎn),我就會被幻境關(guān)掉?!?/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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凈善宮中心,畫面開始慢慢浮現(xiàn),派蒙和旅行者眼巴巴的盯著‘虛空’中的畫面,生怕錯過什么勁爆場面。
不過事與愿違,他們只看到了散兵扶了一下帽檐,說了一句什么,便扭身向須彌城方向走去,萬葉的表情也沒有什么起伏,從畫面完全看不出什么端倪。
就是非常平常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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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面緩緩的消散,納西妲中肯的評價(jià)到,“至少從表面上看兩個人都很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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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怪你,午覺都賴床,害的我們只看到了結(jié)尾!”空看著派蒙抱怨道。
“中午吃那么飽,想睡覺很正想的好嗎!”派蒙氣鼓鼓的叉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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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白發(fā)少年看著不像是須彌人,也是你們的舊識嗎?”納西妲思索了一下,提出了她的疑問。
空和派蒙見納西妲還不了解事情的原委,便你一言我一句的簡單講了下這幾天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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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是這樣嗎?!?/span>
“但目前看來,他自己解決的還算順利。”
小吉祥草王得出了她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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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算順利是指還沒有打起來嗎,空在心中默默吐槽。
要不是那兩個人都有意回避他,他早跟過去現(xiàn)場吃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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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以他的性格,恐怕也就只能解決道這一步了,接下來可能也是原地踏步,如果長時(shí)間無法解決的話,我怕會向反方向發(fā)展。”
旅行者和派蒙瞬間來了興致,難道小吉祥草王大人打算推波助瀾一把?
“我能猜到你們來找我的用意,”納西妲打斷了他們的想法,“但我還需要觀望一下,畢竟這屬于他人的私事。”
“沒關(guān)系,有納西妲這句話我們就放心了!”
納西妲思索了一下,補(bǔ)充道:“我指是幫助兩個人更好的面對過往,通俗來說就是把話說開,但之后的發(fā)展完全取決于他們個人,我是無權(quán)干預(yù)的。”
不知為何,納西妲這段話讓空有種不好的預(yù)感。
“納西妲你是不是猜到了什么?”
“欸,為什么這么說?”派蒙還游離在狀況外。
“我知道的也不比你們多呀?!奔{西妲笑道,“我們沒有人會知道故事的發(fā)展?!?/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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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為什么要讓我去沙漠取東西,你完全可以去冒險(xiǎn)家協(xié)會掛個委托,還能順便讓那些無業(yè)游民找點(diǎn)事干?!鄙⒈荒樐涿畹目粗{西妲。
“但無論是可靠性還是安全性,你都是不二人選?!?/span>
“你可以去找那兩個整天在大街上亂逛的閑人?!?/span>
“旅行者和派蒙最近前往蒙德參加節(jié)日,騰不開時(shí)間。”
“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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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散兵沒有再反對,納西妲便明白他是默認(rèn)了,
“對了,還有一個人要與你同行,他身手不錯,不會拖你的后腿……”
“我拒絕。”
果然另有目的。
納西妲還沒有說完就被散兵打斷,他已經(jīng)猜出來這個人是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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納西妲也不否認(rèn)散兵的猜測。
“但我覺得這是一個不錯的機(jī)會?!?。
“我并不清楚你們之間具體發(fā)生了什么,但我認(rèn)為你們的關(guān)系并不像旅行者描述的那么表面。”
“畢竟會讓你這么回避的人很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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納西妲在前幾天曾在旅行者的引薦下見到了那位名為楓原萬葉的稻妻少年。
他表示自己已經(jīng)做好了足夠的心理準(zhǔn)備,來坦然面對任何結(jié)果。
他并不是拘泥于過去的人,他想要只是答案。
但散兵只是告訴他,與其他事情相比,那只是一件不值一提的小事,還告訴他,如果是復(fù)仇盡管可以找自己,其他事就不要再浪費(fèi)他的時(shí)間了,也不用再見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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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你在胡說什么?”
納西妲微笑看著散兵有些發(fā)紅的耳尖和窘迫的表情沒有揭露他。
“每個人都會害怕失去?!?/span>
“但既然你說不會逃避,那我相信不管是現(xiàn)實(shí)還是內(nèi)心,你都不會逃避的。”
“況且誰說就一定要失去。你一定也會擁有‘得到’的?!?/span>
“還記得我前幾天給你講的故事嗎,渺小的樹葉都可以乘著風(fēng)去面向未知呢,何況是我們呢?!?/span>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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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稻妻·眼狩令末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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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澗的溪水清澈冰涼,萬葉捧起溪水,想要借刺骨的溪水讓自己清醒一下,剛剛那一刀就像夢一樣,直到現(xiàn)在,他的手還有些脫力的發(fā)抖。
在旅行者被卷入一心凈土后,萬葉只能先隨反抗軍撤離到鎮(zhèn)守之森稍作休息。
幕府軍的潰敗已成定局,但若神明插手....
然而即便是神明,也沒有人可以剝奪他人的愿望的資格,但這終歸是變數(shù),反抗軍還是需要稍作休息,重新規(guī)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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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柴是萬葉自己提出來的,他不想大家在他這里過于擔(dān)心,如果自己露出疲態(tài),他們一定會讓自己強(qiáng)行休息,有更多受傷的人需要醫(yī)治,而不應(yīng)該在自己這個并無大礙的人在那里浪費(fèi)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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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葉起身活動了一下肩膀,神明的威壓終究對凡人來說太過沉重。
這時(shí),身后傳來了一聲輕笑。
萬葉警覺的握住腰間佩刀,扭身望去。
卻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從森林深處走來。
“呵,真巧啊,沒想到又見面了?!?/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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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崩?”萬葉沒想到還能再次遇到散兵。
“或者說,沒想到,你還敢回來。”散兵輕笑這朝萬葉走了過來。
他的話引起了萬葉的警覺,萬葉表面上依然不動聲色,但右手已經(jīng)靠向了佩刀的位置,以便應(yīng)付突發(fā)狀況。
散兵自然注意到了這點(diǎn)小動作,冷笑一聲,
“怎么?是害怕我會把你交給天領(lǐng)奉行那群飯桶嗎?”
“還是害怕我將你‘就地正法’?”散兵雖然嘴上說著,腳步卻停了下來,與萬葉保持在一個安全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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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萬葉放松了身體,一見面就疑神疑鬼,確實(shí)是自己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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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萬葉禮貌發(fā)問,想要緩解一下氣氛。
“呵,出現(xiàn)在哪里難道不是我的自由嗎?”
“也對,是我冒昧了?!边@話讓萬葉無法反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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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散兵沒什么要事,萬葉也沒力氣理會他了。
“那我就不打擾了?!彼蛩阏覀€地方休息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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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這么著急走?!?/span>
“我可是專程來找你的?!?/span>
萬葉現(xiàn)在思緒有些混亂,他并沒有意識到散兵知曉他的位置這一細(xì)節(jié)。
“找我做什么?”
“當(dāng)然是為你慶祝了!”
散兵閃身出現(xiàn)在萬葉的面前,
“慶祝你即將在稻妻聞名哈哈哈哈哈哈……”
萬葉知道他指的是那一刀。
“這似乎不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比f葉不明白散兵為什么笑的這么開心。
“哈?怎么不值得高興,讓那個女人吃癟,這天下還有比這更值得高興的事情嗎?”
“……”
“怎么,你難道就沒有一絲興奮嗎?為螻蟻居然可以撼動大樹而興奮,為那些所謂的神明并不是不堅(jiān)不催而興奮嗎?”
散兵靠的越來越近,“你也一定厭惡著那些所謂的高高在上對嗎?”
萬葉并不覺得有什么可興奮,他并沒有那種所謂的勝負(fù)欲。
他對那位神明確有不滿,但他的不滿來自于神明對于他人愿望的剝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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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邊的聲音越來越近。
散兵還在自顧自的講著,萬葉的思緒卻開始逐漸跑偏。
面前的人不斷靠近萬葉的,萬葉甚至可以聽到他的呼吸聲。
他有些聽不清散兵在說什么,只能感受到耳畔溫?zé)岬臍庀ⅰ?/span>
萬葉感覺到自己的心臟在狂跳,耳尖有些發(fā)燙,他不知道自己在期望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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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想什么呢?!?/span>
散兵調(diào)笑的語氣還同平日里一般,但眼神中卻是毫無笑意的冷漠。
萬葉微怔,像是突然被喚醒了一般,猛然驚醒,他后退拉開一些距離。
“抱歉,是我失態(tài)了?!?/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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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span>
散兵審視的看了一眼萬葉,并未多說什么,翻身坐在了身后的石頭上。
夜晚的森林靜的只能聽到隱隱的蟲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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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氛逐漸尷尬了起來。
萬葉看散兵一點(diǎn)離開的打算都沒有,就想委婉的提醒他一下:“你如果有什么要緊的事....”
“為什么你會覺得我會像你們一樣那么沒有效率?!?/span>
“.....”
萬葉干脆也就地盤腿坐在了樹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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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們’要在稻妻待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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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兵挑眉看了一眼萬葉,并沒有否認(rèn)這個“你們”。
“自然是完成工作就會離開,這種地方誰會想多待?!?/span>
“那你們的工作進(jìn)展恐怕不會順利?!爆F(xiàn)在稻妻反抗軍士氣大漲,連那位宮司大人都不認(rèn)可神明對于愿望的剝奪,愚人眾攪亂稻妻局勢的夢想恐怕要破滅了。
“哦?他們順不順利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
“那你應(yīng)該很順利吧?!?/span>
看來愚人眾還有別的目的。
萬葉確實(shí)沒打算套話,他只是覺得冷場太尷尬,不過,散兵回答的這么配合是萬葉沒想到的,可能他認(rèn)為這些事情沒有隱藏的必要吧。
“呵,別拿我和那些飯桶相比?!?/span>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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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就這樣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到后來萬葉已經(jīng)記不清自己說過什么了,他實(shí)在是太困了。
萬葉只記得中間他好像醒來過,他好像靠著什么人,那個人體溫很低,有一種若有若無的屬于草木的清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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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來時(shí)他便看到耀眼的篝火,身旁一名反抗軍士兵見他醒來,便遞給他了一些水。
“你好,我記得我好像……”萬葉有些疑惑自己為什么已經(jīng)回到營地了。
“我們聽到樹林深處有響聲便過去查看,結(jié)果發(fā)現(xiàn)你在那里,看你睡得沉,就沒有叫醒你?!?/span>
“謝謝,麻煩你們了。”
“沒什么麻煩的,只是這也太危險(xiǎn)了。”那名士兵便開始絮絮叨叨的教育他一點(diǎn)常識都沒有,萬葉沒法解釋,只好連聲抱歉。
說話間萬葉不由得看向森林的深處。
他應(yīng)該已經(jīng)走了。
萬葉大致能猜到他在愚人眾中應(yīng)該身居高位,甚至可能位列執(zhí)行官之一。
希望這是最后一次見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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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楓原萬葉.....”散兵看著遠(yuǎn)處反抗軍的營地,重復(fù)著這個名字。你和那個人確實(shí)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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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楓原家曾經(jīng)也算是稻妻的名門望族,”身后的愚人眾士兵還在匯報(bào)著,
“只是后來家中刀匠畏罪潛逃,楓原家受到重罰,”
“從此一蹶不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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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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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兵到達(dá)須彌城郊時(shí),已經(jīng)有馬車在那里侯著了。
有時(shí)散兵不得不承認(rèn),納西妲的準(zhǔn)備還是挺周全的。
散兵上車,果然萬葉已經(jīng)在里面等著了,散兵壓了壓帽檐,眼睛一閉。一副根本不打算理人的樣子。
萬葉也沒有多問,兩個人路上就這樣一言不發(fā)的到達(dá)了阿如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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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阿如村,散兵看著村長滿臉苦大仇深的訴說著那批貨物被赤王陵附近的遺跡守衛(wèi)劫持在了沙漠里,并且一邊唉聲嘆氣一邊精準(zhǔn)的畫出劫持地點(diǎn)。
散兵嘴角抽了抽,忍住了沒有罵出來。
借口都不能編的認(rèn)真點(diǎ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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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里,散兵扭頭瞪向萬葉。
萬葉注意到了散兵的視線,回了一個無辜的笑容。
看的散兵更來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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納西妲的安排可謂是相當(dāng)“體貼”。阿如村的老村長翻出了一整套沙漠旅行套裝,還一本正經(jīng)的告訴他們不夠可以再準(zhǔn)備。
散兵面無表情的委婉的拒絕了村長的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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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萬葉挑了一些生活必需品,而散兵干脆什么都沒拿。
在村長充滿關(guān)懷的目光中去往了沙漠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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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晚上找了一個綠洲暫做歇腳,萬葉搭了個沙漠過夜的簡易營地。
散兵則在一旁挑眉看著,對于他來說,睡眠和進(jìn)食都不是必要的,所以如果只是單純的執(zhí)行任務(wù),他今晚應(yīng)該就可以取到東西然后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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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當(dāng)然知道納西妲安排這一切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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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來?xiàng)l烤魚嗎?”就在剛剛的空閑時(shí)間,萬葉抽空抓了兩條魚,“我的手藝還是不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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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葉將手中的烤魚遞給散兵。
散兵看著這烤魚有些怔愣,旋即又自嘲的笑了一聲。
“呵?!?/span>
順手便接過了烤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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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葉對他接受的如此爽快感到有些疑惑,轉(zhuǎn)而對自己為什么會產(chǎn)生這種想法感到奇怪,就好像這個時(shí)候散兵一定會耍一些小性子拒絕。
但這個念頭只是一閃而過,就像被風(fēng)吹起的浮塵,又散入了沙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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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幕喚起了散兵一些塵封在記憶深處的回憶。
他緩緩的呼出一口濁氣,他也有自己的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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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早點(diǎn)結(jié)束也好,對彼此都是一個解脫。
這些不應(yīng)該成為束縛他們彼此的枷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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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聽故事嗎?”
“?”萬葉不知道眼前這個人又想到了哪一出,但經(jīng)過這段時(shí)間,他已經(jīng)逐漸適應(yīng)了散兵的陰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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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在那之前,別怪我沒有告訴你,知道這些對你沒有一點(diǎn)好處?!?/span>
“沒關(guān)系,既然是既定發(fā)生的,那它便是旅途的一部分,不管怎樣我都會接受的?!比f葉猜到他要講什么了。
散兵沉默半響,說道:“隨你怎么想吧?!?/span>
也不再理會萬葉的反應(yīng),抬頭看向夜晚天空的星海,笑的輕蔑,
“這個故事倒也算精彩?!?/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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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
稻妻·光華榮彩祭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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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透過樹葉斑駁的應(yīng)在紗制的帽簾上,衣袖隨著夜風(fēng)輕拂,萬葉一眼便認(rèn)出來這個背影。
緣分這種東西真是妙不可言。
遠(yuǎn)方還有榮彩祭閉幕的煙花聲,襯的眼前這一幕更加的虛幻。
不過現(xiàn)在萬葉并不想見到散兵,他現(xiàn)在很混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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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知道自己認(rèn)識的那個“國崩”便是攪亂稻妻局勢,滅雷電五傳的“傾奇者”時(shí),起初他是震驚,后來他才反應(yīng)過來這一切又是那么的合理。
散兵一直以來都是那樣的有恃無恐,毫不掩飾自己的目的。
是自己很多時(shí)候選擇無視。
而自己一開始遇到他應(yīng)該也不是巧合,恐怕是他關(guān)于滅雷電五傳的計(jì)劃之一。
曾祖父在信中提到后世不可盲目復(fù)仇,他也對旅行者說過要放下。
但真正再次見到他時(shí),萬葉還是無法冷靜。
散兵之前那么輕易的就透露了“國崩”這個名字,就是咬定了萬葉什么都不知道,而自己便可以利用這份無知,像獵手戲弄獵物一樣,毫不偽裝的出現(xiàn)在他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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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葉后退兩步,他并不想驚動前面那個人,能夠攪動稻妻局勢,滅掉雷電五傳的人,自己絕不是他的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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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兵卻好似背后長了眼一般突然扭過頭,萬葉剛要握劍防御就感覺到身后一陣風(fēng)。
散兵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他的身后。
“丹羽...”
耳側(cè)溫?zé)岬臍庀s讓萬葉渾身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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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名字白天自己剛在曾祖父的信中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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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羽你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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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兵看著眼前的“踏鞴砂”,看著眼前的“丹羽”,和無數(shù)次出現(xiàn)在夢境中嘲弄的笑,他果然還是那個小丑,那些人怎么可能接受自己這個異類。
不過沒有關(guān)系,他馬上就會成為“神”。他要拿回他所擁有的,他會證明給所有人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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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葉剛想反擊,散兵突然伸手鉗住他的下顎,用力向自己的方向掰去,強(qiáng)迫萬葉看向自己。
只是一眼,那布滿血絲的眼白和深淵般深不見底的瞳仁便讓萬葉一驚。
“為什么?就是因?yàn)槲?/span>是異類嗎?”
“你放手!”
萬葉完全不明白散兵抽的什么瘋,他想要掙開,卻發(fā)現(xiàn)眼前這個人力氣大的離譜。
萬葉的手肘擊向了散兵的側(cè)腰,散兵側(cè)身躲開,借勢萬葉側(cè)身與散兵來開距離。
這才是萬葉今日第一次正視散兵,本就偏白的膚色在月光下襯的更加毫無血色,臉上卻寫滿了瘋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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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并不是丹羽....”
萬葉下意識的想解釋,旋即他就反應(yīng)了過來,他既然是幕后的黑手,自然知道丹羽是什么時(shí)代的人,而自己現(xiàn)在被誤認(rèn)為成丹羽,不過是他需要宣泄情緒的自我麻痹點(diǎn)。
萬葉握了握刀柄,心中說不出的滋味,這種感覺讓他有點(diǎn)惡心。
但現(xiàn)在不是什么感傷的時(shí)候,他要做的是脫身,然后通知眾人。
散兵突然出現(xiàn)在這里,萬葉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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握刀的動作好像惹怒了散兵,下一秒他便出現(xiàn)在了萬葉面前,旋即萬葉右手吃痛。
佩劍“錚”的一聲落在了幾米開外,
萬葉抬手一拳就打在了散兵小腹,散兵只是悶哼一聲也不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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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疼痛能喚醒人的一絲清明,散兵看著眼前的人變得有些模糊,他的樣貌不斷變化,時(shí)而是丹羽,時(shí)而是一名“陌生人”,自己從來沒有在“踏鞴砂”見過他,他聽到似乎有人在喊自己,散兵?那是誰?
他只記得在踏鞴砂他們都稱呼自己為傾奇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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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的朦朧逐漸褪去,意識漸漸回籠,這里并不是踏鞴砂,眼前人的樣貌也開始變得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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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憶開始慢慢浮現(xiàn),他為什么會在這里?他在服用完博士給的排異藥物后,接下來發(fā)生了什么?
是潛意識告訴他,去往須彌前,他要見一個人。
來著這里見他最后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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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兵認(rèn)出他是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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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瞬間散兵承認(rèn)自己害怕了,他已經(jīng)多久沒有這種情緒了,那種潛意識里對拋棄的恐懼。
從來沒有得到,便又要被拋棄了嗎?
但一瞬間的清明轉(zhuǎn)又被瘋狂所取帶。
既然事已至此,那便沒有什么可在意的了,反正自己是個瘋子,瘋子就是用來帶給他人厭惡的,不是嗎?
起碼這樣可以讓他永遠(yuǎn)記住自己,帶著這份厭惡一輩子將我記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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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活在你一生的記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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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就這樣纏斗了起來,那些拳腳散兵很多時(shí)候根本不躲,這種程度和他在深淵和作為試驗(yàn)品時(shí)受到的痛苦比起來,微不足道。他更像是貓捉老鼠一樣,用這種戲弄的歡愉來麻痹內(nèi)心的其他想法。
沒關(guān)系的,反正之后再也不會相見了。
他馬上就要于他的“神軀”相連接,成為須彌真正的神明。
反正這也是最后一面,在瘋狂一些也無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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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我便會在你的記憶中陪伴你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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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唇被附上溫?zé)岬臍庀ⅲf葉瞪大了眼睛,瞳孔微縮,萬葉震驚的看著眼前放大的臉和那雙深不見底的雙眸。
有那么一瞬間萬葉的心臟漏了一拍。
旋即萬葉想起了散兵口中剛剛喊著的名字,心中泛起一陣惡寒,他沒有猶豫的一口咬了上去,散兵吃痛下意識的拉開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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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葉毫不客氣的拿頭撞向了散兵,右腳絆在他的腳后,掐住散兵的脖子用自己的體重壓了上去,順勢同他一起倒下。
咚的一聲悶響,水花四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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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溪的水剛過腳背,起不到任何的緩沖作用,下面全是堅(jiān)硬的鵝卵石,哪怕是壓在上面的萬葉都被震得上半身發(fā)麻,萬葉看向身下的散兵,要是換做普通人,不死估計(jì)也只剩下半條命了,但很顯然眼前眼前這位并不是普通人。
縱是這位再非常人,這一下好像也摔宕機(jī)了,散兵雙手?jǐn)傞_,眼睛毫無焦距的看著前方。溪水的漣漪拂過他的臉頰,嘴角滲出的殷紅在流水中形成血線,襯的本就偏白的皮膚更加的毫無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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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看到水的波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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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模仿呼吸的人偶記忘記了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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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葉起身后退,撿起佩刀,刀尖風(fēng)元素力正在聚集,他已經(jīng)做好了和散兵撕破臉的準(zhǔn)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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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水中出現(xiàn)了氣泡,人偶猛然的坐了起來,像溺水的人一樣嗆咳著,大口的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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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角的傷口蹦開,混著溪水染紅了下顎,看起來有些可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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預(yù)料中的事并沒有發(fā)生,只有散兵嘶啞的嗆咳聲,就好像在強(qiáng)調(diào)他是一個人,他也同人一般擁有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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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兵抬起頭看向如臨大敵的萬葉笑了起來“沒關(guān)系的,你會一直記得我的。”
“我將在你的記憶中陪伴你余下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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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兵揚(yáng)起嘴角,朝萬葉笑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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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萬葉看著篝火出神,四周很安靜只有風(fēng)聲和枯木燃燒的噼啪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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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樣,是一個很精彩的故事吧?!鄙⒈氏却蚱屏顺聊?。
萬葉看向散兵,他的臉上依然那輕蔑的笑,但萬葉知道他的內(nèi)心并不像表面那么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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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你已經(jīng)知道了所有,那么你要怎樣尋仇報(bào)怨都請自便。當(dāng)然你再也不想看到我也完全可以。”
“但我建議你天亮原路返回,沙漠的晚上很容易迷路,離天亮還是三個時(shí)辰。”
散兵站起身來,看向夜晚的茫茫黃沙,萬葉看不到他的表情。
“如果你要嘲笑我什么都沒有改變,也請自便,我要去休息了,你自己慢慢考慮吧,我隨時(shí)恭候?!?/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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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有變化的?!?/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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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散兵沒明白這沒頭沒尾的一句話是什么意思。
“我幼時(shí)曾聽祖父講過,有一位名為丹羽的先輩,他是一位英雄?!?/span>
“.....”
“在踏鞴砂發(fā)生災(zāi)禍時(shí),是他冒死進(jìn)入熔爐關(guān)閉了閥門,但也因此永遠(yuǎn)的留在了里面?!?/span>
“....”
“呵....”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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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的有些喘不過氣來,大口吸入的空氣讓他喉嚨有些刺痛,他不知道自己在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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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也很想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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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葉看著散兵僵硬的背影說道:“炭火不太夠了,我去拾些枯木。”
散兵看著一旁充足的枯木,沒有揭穿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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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散兵突然開口道:“多謝,還有....抱歉?!?/span>
“....”萬葉微愣,他也不知道該說什么,最終他選擇了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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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沙漠,冷的有些刺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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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萬葉沒想到散兵還會出現(xiàn)在營地。
“你還有什么想問的嗎?”這是萬葉第二天見到散兵,散兵問他的第一句話。
“目前還沒有想到?!比f葉昨晚幾乎一夜沒睡,他現(xiàn)在大腦有點(diǎn)宕機(jī),根本想不到什么問題。
見狀,散兵也不打算再理他了。
萬葉卻突然想到了什么,“那個,我需要回去再理一下再給你答復(fù)?!?/span>
“給我什么答復(fù)?”散兵一臉莫名其妙。
“就是關(guān)于我的立場。”
“哦,那你慢慢考慮吧,你回去沒其他事就別來煩我了?!?/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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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完本就不多的行李,萬葉思索了一下,遲疑地問道:
“那個,要不我去取小吉祥草王需要的東西?正好我有去沙漠旅途的打算?!?/span>
“等取回來后,我會交給旅行者代為轉(zhuǎn)交?!?/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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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去了,我已經(jīng)取回來了?!鄙⒈S手指了指行李旁的一個箱子。
“?”那里什么時(shí)候多了個箱子。
萬葉向來對自己的聽力很有自信,但他昨晚根本沒有聽到散兵是什么時(shí)候離開的。
散兵看出了他的疑問,隨口解釋了一下,“你昨晚拾柴走后我就出去了。”
“.....”
萬葉突然有點(diǎn)敬佩散兵的工作態(tài)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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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那東西是什么?”
萬葉根本不指望箱子里能有什么東西,這完全就是小吉祥草王幫他隨便找的借口。
“應(yīng)該是走私的罐裝知識?!?/span>
“很重要嗎?”
“一般,現(xiàn)在沒有虛空沒法使用,相當(dāng)于一堆破銅爛鐵?!?/span>
“.....”
居然真的有東西,以后有機(jī)會,一定要當(dāng)面感謝一下小吉祥草王的良苦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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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葉本以為散兵回去的這一路會和來的時(shí)候一樣,不打算理自己了。
但不知為什么,現(xiàn)在兩個人聊起來卻感覺輕松了不少。至少沒有之前信息閉塞時(shí)那樣的壓抑。
“你不該那么好奇的?!?/span>
“也不能這么說,畢竟又加固了你對我的仇恨?!?/span>散兵接著說道,“為你的復(fù)仇增添了動力?!?/span>
“....”
萬葉無語,你還不如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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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想不明白,有些人為什么要給自己套枷鎖?!?/span>散兵輕笑道。
“這也不能算是一種枷鎖,更像是漂泊的途中一次閱歷的積累?!?/span>
“呵,你這積累閱歷的方法可真獨(dú)特?!?/span>
“也許吧,不過也證明了我的心境還有待鍛煉?!?/span>
“呵,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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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接下來有什么打算?”
兩人朝著阿如村方向一邊趕路一邊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我?沒什么打算,我最不缺的就是時(shí)間?!鄙⒈а劭戳丝礉M天的黃沙。
“是啊,有的是時(shí)間可以慢慢想。”
萬葉看了一眼散兵,近于無限的生命究竟是幸還是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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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不可以忘記過往,但也不能拘泥于過往。”萬葉拿手擋了擋正午有些刺眼的陽光,前面就是阿如村了。
這句話既是對散兵說的,又是對自己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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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達(dá)阿如村后,萬葉向老村長討要了一些沙漠旅行的必需品,他要去完成他此次前往須彌的真正目的:領(lǐng)略須彌的雨林沙漠風(fēng)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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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兵在一旁抱臂看著萬葉收拾行李,突然他好像想到了什么,笑道:“那就祝你你一路順風(fēng)吧。”
萬葉微愣,這句話他好像聽過,不過這并不重要了。
“是時(shí)候要說再見了?!?/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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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是啊?!?/span>
“不過還是最好不要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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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葉笑了笑,沒有否認(rèn)這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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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納西妲,他們這...真的算解決了嗎?”派蒙猶豫的問道,“但我怎么感覺他們兩個并不開心啊。”
“這本身就是他們的選擇。而且他們兩個確實(shí)比以前要放松了不少呢,他們比我想象的解決要好?!?/span>
“哪里好了?我完全沒有看出來,我還以為...還以為可以見證什么呢!”
“我們見證了很多呀,有成長,有放下,還有順從本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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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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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如此冒昧的寄信給你,我猜測你可能不太愿意見到我,所以選用了這種方式。
感謝你告訴了我事情的真相。也替我感謝小吉祥草王和旅行者這段時(shí)間在須彌的照顧。這次須彌的旅行非常的充實(shí),也讓我受益頗多。
這段時(shí)間我思考了很多,接下來就是我的立場和答復(fù):
我覺得自己一直以來都不是一個拘泥于過去的人。所以我還是選擇遵循我當(dāng)時(shí)的意志,既然當(dāng)時(shí)的我說過不會復(fù)仇,那現(xiàn)在這個我自然沒有資格去違背這個意愿。
當(dāng)然,我也沒有替其他人表明立場的資格,所以這個選擇也僅代表我的個人立場。
但如果你將來站在我們的對立面,我依然會毫不猶豫向你舉起刀。
抱歉這個話題可能比較嚴(yán)肅,但我認(rèn)為表明立場對彼此都有好處。
如果冒犯的話,還請諒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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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就是一些偏私人的話題了,如果覺得冒犯,可以選擇無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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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我還是要感謝你告訴了我事情的真相,但對于事件的完整性,我還有一些小小的疑問,當(dāng)然我并不是質(zhì)疑事件的真實(shí)性,而是這種口頭講述一般會帶有象征性的縮略,所以我進(jìn)行了一些主觀的猜測。你在沙漠那次的講述應(yīng)該有一些刪減,例如我們在榮彩祭之前應(yīng)該就已經(jīng)認(rèn)識了吧,那次見你情緒不好,就沒有說明,所以如果之后有機(jī)會我還是想了解一下之前發(fā)生的事,畢竟這種以他人口吻聽自己人生的感覺很奇妙。
當(dāng)然我尊重你的選擇,這還是以你的意愿為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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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你在接下來的生活中不再被過去的一切所束縛,愿君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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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如果可以的話,我想冒昧的詢問一下你現(xiàn)在的名字,將來的某一天,如果我們還能再次相遇,稱呼國崩或是散兵對于現(xiàn)在的你來說都不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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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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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著這封信沉默了許久。
最終他拉開抽屜,拿出信紙,提筆寫下了那個屬于他的名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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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jié)尾散兵寫下的名字“——”可以帶人自己起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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