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L 重生文】燕巢堤30 【前世太子妃/重生做母妃】
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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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長定殿門外幾乎是給良帝攆走的錦侍君剛回去,存羽殿內(nèi)瓷片碎裂聲就不絕于耳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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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子消消氣,這樣除了傷自己身子于大事也沒助益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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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酒的勸慰并沒能讓錦侍君平靜,反而引來他更大聲抱怨:
‘ 大事,剛剛陛下態(tài)度你也看見,我還有什么大事可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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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語到此,可憐自己當下處境的悲從中來讓錦侍君在怨聲后猛然被劇烈惶恐與無措包裹,瞬間就崩潰的哭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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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酒陪住主子紅眼,走上前幫他抹淚:
‘ 主子委屈,奴才知道??墒虑榻K究還沒絕境到不可挽回,剛剛陛下不是說了,太子主持審理,諭旨也囑咐要對老大人公道。起碼說明天子對您還有情,對咱們老大人的人品也還是相信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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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酒的話本意是提點錦心,可以利用天子余情未了來謀劃。哪知聽到人耳里,也不知那位把這話是走了心還是走了腦,又或者都沒走,而是翻在腸子滾一圈就抓出個邪門到姥姥家的重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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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對,主審的是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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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琴酒心里就一咯噔,他這位主子對太子是個什么想法,旁人未必全看透但自己是清楚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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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子的妾惦記兒子,庶母與家里少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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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事在民間得游街示眾下豬籠,深宮大內(nèi)雖秘密多,污糟不乏,可也都得遮掩了放在暗處施行,一旦揭開那必是比市井還要萬劫不復(f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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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況良帝從來是位相看白刃血紛紛的主兒,以他性子若知自己侍君將自己兒子愛慕,那他們存羽殿必然是夜黑風(fēng)高關(guān)門血洗,一夜從宮苑消失的無聲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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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是擔憂主子妄念,又操心自己命運,琴酒不得不惴惴著繼續(xù)勸解:
‘ 太子雖負責(zé)主審,可最終案子如何定還得看陛下心意。主子,挽回圣心才是關(guān)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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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哼從錦心鼻子里發(fā)出:
‘ 長定殿那妖精會勾魂,圣心只怕早給他吃了,我能挽什么。要想救父親,只能靠太子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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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哥哥兩字,琴酒心尖顫的只恨不能去把錦心嘴給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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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此時,外頭宮人來報,昭純殿劉嬤嬤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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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仆倆同時瞪眼,對望片刻后,錦侍君難掩那股對陶貴妃由內(nèi)而生的畏懼,面色從剛剛叫太子哥哥的自信,瞬間化為怯色道:
‘ 就說我病了,不便見她,你去回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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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酒似乎也是被主子甩鍋習(xí)慣,安靜點頭道了聲好便連忙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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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絲斷斷續(xù)續(xù)時下時停,劉嬤嬤雖是求見,卻是一直站在存羽殿大門外,雖有宮俾請她入內(nèi)避雨,可人家只說禮數(shù),沒有主子傳不可擅入,就是在這兒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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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會兒,撐了傘的琴酒匆匆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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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廂隔著門檻見禮,劉嬤嬤再次拒絕琴酒請的手勢:
‘ 老奴是代貴妃來請錦侍君往昭純殿答話的,宮禁未除,侍君如何能早起往長定殿去,還擾了陛下的架,也吵到洛妃養(yǎng)病。這些事需得你們存羽殿去給咱們貴妃個交代,否則陛下怪罪協(xié)理六宮不力,這個罪責(zé)我們主子可擔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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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出來,門外持刀把手的衛(wèi)士都是面色有異,畢竟他們也知道自己這犯的可是玩忽職守,罪行定不定,定大定小都是宮中貴人一念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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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上顏色尷尬一瞬,琴酒立刻討好笑了回道:
‘ 這不是我們侍君身子不舒服,宮里悶的久人精神越發(fā)差,又乍聞洛主兒的事兒,由己及人實在心疼,大家都是宮中侍候陛下,我們主兒心善,甘冒宮規(guī)也想看一看才踏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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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酒絮絮叨叨說話功夫,步子向著劉嬤嬤靠近,兩邊侍衛(wèi)余光所見清楚,一袋鼓鼓囊囊的給塞進劉嬤嬤袖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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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暗做了個掂量動作,老婆子臉上笑出百褶:
‘ 侍君心善,我們主子也是慈愛,長定殿的事說出來大家都憂心,可一碼歸一碼,這個事還得有人跟我回去昭純殿說道說道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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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嬤嬤拍了拍琴酒手臂,又道:
‘ 錦侍君既然病了,那就勞煩琴總管與我走一趟吧,說清楚了大家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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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檐上借著雨勢給自己梳理羽毛的鳥兒甩動翅膀,將沉甸甸濕潤負重拋開。離開鳥羽的水珠與天上落下的雨滴混合,打在離開存羽殿兩人的雨傘上發(fā)出微弱的噼啪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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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陶貴妃傳錦侍君的人問話時,本該靜心養(yǎng)病的洛棠卻正把著床沿吐得上氣不接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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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子,少聞吧,您何苦呢?!?/p>
阿招邊拿走洛棠手里的罪魁禍首的鼻煙壺,邊為他撫摸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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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哥當初給的這煙葉子鼻煙原是新鮮玩兒的,你說怎么就我與旁人不一樣,聞不得這個味兒,呵。’
洛棠臉色蒼白的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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揉了揉自己胸口,借著阿招手里遞過濃茶漱口,洛棠揮揮手,道:
‘ 去吧,囑咐雙喜,越厲害越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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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點頭,阿招將一盆污物端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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須臾后,長定殿里吆吆喝喝走出群內(nèi)官,氣勢兇兇直奔太醫(y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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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招在小廚房稍加忙活,很快將一碗家常的煮蛋湯面端進洛棠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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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好久沒吃你做的湯面了,從前在家咱倆晚上常常偷去廚房,那時候吃的多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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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呢,為了不叫廚子發(fā)覺還得把打過蛋皮塞爐膛,但誰知道人家蛋有數(shù),只當鬧耗子還把蛋筐鎖柜櫥,弄的每回主子饞了,咱們還得先掏雞窩再煮面,呵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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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仆倆回憶舊事,笑容匯聚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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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瞧煙葉鼻煙雖然聞著要吐,可主子這會兒精神倒比太醫(yī)給開的藥喝了后看著還要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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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不好么,肚里空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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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著洛棠屈膝用膝蓋尖兒頂碗,呼嚕嚕大口吃面模樣,阿招也如尋常的抽了帕子順手給他擦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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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蝦仁沉在下面了,主子撈起來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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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棠悶頭干飯,熱湯面很快讓他額上冒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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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招又用帕子給他接著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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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叫雙喜去太醫(yī)院鬧,莫非是察覺藥不對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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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不同藥理,哪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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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碗面被狼吞虎咽吃光,洛棠少有的將舊日天真神色顯露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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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當他回答阿招疑惑時,不覺間又恢復(fù)了宮中洛妃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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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心惟危,宮中處處心眼,吃喝尚要留意,何況吃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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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您是擔心太醫(yī)院有人心存不軌,所以...提前敲山震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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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招拿走面碗,起身暫時將其放在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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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棠吃飽喝足的下地伸個懶腰,看著的確是精神不錯:
‘ 人吶,從來畏勢畏權(quán)畏麻煩。我就是要所有人都知道,權(quán)勢麻煩我都有的是,叫他們自己掂量代價,不敢輕縱怠慢,更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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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不敢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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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棠點了下因為疑問向自己翹首的阿招額頭,道:
‘ 當然是害我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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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招聽的有種被點了脈絡(luò)豁然開朗的感覺,垂首沉思片刻后,道:
‘ 主子,我聽雙喜嘮叨過,說陶貴妃與太醫(yī)院的關(guān)系極好,醫(yī)正與幾位院副都是月月拿陶大將軍紅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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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棠唇角動了動,腳步立在玉海壽果的花樹前,摸著上面葉子:
‘ 這話連雙喜都能傳,你想白大伴還能不曉得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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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大伴若知道,不就等于陛下也清楚,看來陶貴妃是真得寵,竟然連她操控太醫(yī)院陛下都能容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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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招連連感嘆時,洛棠反而笑容更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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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不是寵,寵多少,就看今日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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