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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篇章:心愿之歌(七)天籟之聲的人

2022-09-04 20:17 作者:洛貓貓不是貓  | 我要投稿


“可可?你感覺怎么樣了?”


剛把可可從活動室?guī)С鰜頃r,香音便差點跌了個跤。

此時她正小心地用雙手握著可可的胳膊,艱難地支撐著可可和自己的身體,以免自己的疲倦再次影響步伐的平穩(wěn)。


可可并未出聲回應(yīng)。平時靈動的湛藍(lán)眸子此刻幾乎失去了神采,空洞的視線固定在前方的地面上,似乎在思考著什么。

眼看著可可沒有說話的意思,香音咬咬牙,將她一把拉過來,抱在了懷中——雖然此時她們還在學(xué)校的操場上。

這招對可可很管用。從前,每當(dāng)可可難過,香音都會這樣做,很快便能讓可可重新振作起來。


可是這一次,香音少見的主動親近并沒有起到想象中的效果。

可可只是靜靜地站立在原地,沒有軟倒,也沒有掙扎。


“可可……”

香音的聲音有些顫抖。

懷里那具軀體似乎沒有了往日的柔軟溫暖,只有輕柔的呼吸聲縈繞在她的耳邊。

她試探著伸手覆上了可可的臉頰,蒼白的臉蛋一片冰冷。


可可歪了歪頭,抬起手抓住了自己臉上的手掌。

香音還沒來得及露出笑容,她的手就被可可從臉上輕輕拽了下去,握緊。

視線碰撞,水藍(lán)色眼睛中凍結(jié)般的眸光刺得她全身一抖。





可可定定地盯著香音看了幾秒,帶著幾分疑惑的黯淡目光最終還是移向了另一側(cè)。


香音心底一顫。


“可可……這幾天是不是累著了?都是我不好,給你布置太重的任務(wù)了……”

劇烈的疲倦感仍然沖擊著香音,她的情緒低落下來,卻又很快強打起精神,用故作輕松的語氣說著話。

“去我家里休息一會吧!不是說好了要嘗嘗我親手做的熱可可和巧克力香蕉味可麗餅嗎?哈哈……”


她干巴巴地笑了幾聲,依舊沒有得到任何回應(yīng),便只能硬著頭皮,扶起仍然沉默的可可,慢慢地往自己家的方向走去。



……



“可可你看,這里是我們每天晨練時會經(jīng)過的地方呢?!?/p>

雖然一路上可可仍舊一點回應(yīng)也沒有,但香音自然不愿意就這么讓氣氛沉默下去。

她輕輕握著可可的手,沒話找話地說著,試圖用過往的快樂讓可可從壓抑的情緒中走出。

“當(dāng)時你體力還很差,很多動作都沒法完整做出來……”


香音只是一味地說著。連她自己都沒有察覺到,她的語速變得越來越快,越來越急促。

混亂的思緒主導(dǎo)著她的喉嚨,吐出的字句支離破碎。話題生硬而迅速地切換著,從晨練到路邊的貓咪,又聊到了家里的圓滾滾,然后是小千的章魚燒。


似有幻覺般的哼聲響起,可可輕輕抬起眼睛掃了一眼。

香音驚喜地看向可可,以為她終于恢復(fù)了些許。

然而可可的視線很快便重新落了下去。



“……香音?”

干巴巴的嗓音,帶著沙啞的顆粒感摩擦著香音的耳膜,似是詢問的語氣。

不過香音并沒有聽出來。此時的她感覺自己的力量仿佛被抽空了一般,整個人都疲憊不堪。

是了,缺乏休息的她本就沒在堇的家里呆多久,便被小千叫了回來。


但真正讓香音倍感無力與挫折的,是可可的情況。

可可第一次在她面前封閉了自己,香音再也無法像以前一樣輕松走進(jìn)可可的內(nèi)心。

她到底,哪里做錯了呢?


【是……是我哪里做的不夠好嗎?】


香音抿著嘴唇,忍著眼角的淚花。

不行……不能哭……可可還在眼前,不能倒下……

她裝作迷了眼睛,輕輕揉了揉眼角,重新向可可露出了陽光的笑容。


看見香音掩飾的動作,可可本來露出的一絲期待目光立刻消逝,情緒也重新低落下去。


又讓可可失望了嗎?

該怎么做才能讓可可振作起來……


她不知道,困頓的大腦幾乎無法運轉(zhuǎn)了。

她太累了,光在可可面前掩飾失落和疲憊就已經(jīng)讓她無法再思考其他。


在僵硬而死氣沉沉的氣氛中,她們總算到達(dá)了香音家里的咖啡館。



……



“可可你先坐會,我這就去給你做好吃的!”

香音的語速一直在加快,已經(jīng)像連珠炮一樣。

將可可按在沙發(fā)上坐好后,她幾步便跳到了柜臺后,險些碰倒了咖啡機。


焦急感讓她幾乎失去了四肢的控制力。平時做起來輕松寫意的熱可可,對此時遭受著疲勞和焦慮雙重打擊的香音來說卻難如登天。

一刻也不敢停下的她,已經(jīng)弄翻了好幾只杯子,發(fā)出著更加令人不安的噪音。


“姐姐,你回來啦?今晚爸媽有事,還以為晚上要一個人……”

樓上的亞里亞聽到響聲,順著樓梯走下來,就看到香音正站在一片狼藉的柜臺后。

“……需要幫忙嗎?我……”


“不用了,我得自己親手做?!?/p>

香音回過頭,勉強沖她笑了笑。

“你回房間去吧,這里我會處理好的?!?/p>


“嗯?好吧,姐姐你自己要注意點啊?!?/p>

亞里亞有些疑惑,剛想打趣把柜臺弄得亂七八糟的姐姐兩句。

不過她看到姐姐懇求的眼神,便也沒有多問,聽話地回到了自己的臥室里。


支開了妹妹,香音又重新投入了甜品的制作中。


好不容易成功用勺子挖了一點可可粉出來,她拼命瞪大了眼睛死死盯著勺子,左手用力捏住右手,想止住手腕的顫抖。

然而她粗重混亂的呼吸還是將可可粉吹得到處都是,最后倒進(jìn)杯子里的也只有一點點。


“我……”


香音欲哭無淚,從柜臺后抬頭偷偷瞄了眼可可。

可可并沒有任何反應(yīng),只是沉默地坐在沙發(fā)上,低頭看著自己的手。


看到這一幕,香音的心像被針扎了一般。她狠狠揉了揉自己的臉,試圖冷靜下來。


磕磕碰碰,不知重復(fù)了多少次后,香音總算勉強做出了一份飲品。

顫巍著離開一片狼藉的柜臺,她小心地將那杯熱可可端給可可。


看著香音臟兮兮的圍裙和被熱水燙得一塊塊紅腫的雙手,可可的眼中又泛起了淚光。

香音手忙腳亂地用手紙給她擦著臉,偶然瞟到自己手上的燙傷后,又連忙將手縮了回去,背在身后。

“可可,快嘗嘗……不對,小心燙!”

她語無倫次地說著話,想去拉可可的手,卻又不想讓她看見自己手上的傷痕。


可可看著香音,眼中的光再次暗淡。她低下了頭,無視了面前熱騰騰的飲品。


“香音……”


“我在!我在!”

香音驚喜地跳過來捉住了可可的手。

“可可你感覺怎么樣?有沒有好些?還要我做什么嗎……”


“香音?!?/p>

可可抬起眼睛,打斷了香音連綿不斷的關(guān)心。

“可可……想聽你唱歌?!?/p>


香音明顯地愣了一下,隨即反應(yīng)了過來。

“沒問題!我們上樓去……”

她三下兩下脫掉圍裙揉成一團隨手丟在沙發(fā)上,拉起可可就往二樓跑去。


“可可,你想聽什么?”

剛進(jìn)自己的房間,香音便跑到墻角去翻找著自己的吉他包,邊翻邊地詢問著可可。


“可可……想聽第一次遇見時,香音的歌聲……”

可可輕聲請求著,雙手捏著衣角,濕漉漉的大眼睛一眨一眨。


香音長出一口氣,抱著吉他,兩眼放光地坐在了可可身邊。

只要提出要求就好,怕的是可可一句話都不愿說。

她努力平復(fù)著慌亂的心跳,顫抖的手按在吉他弦上。



ほんのちょっぴり

稍微有一點


悲しいときなら

感到悲傷的時候

背すじ伸ばして

只要挺起腰

聲をとばせば

讓聲音飛揚


ルールールルー

啦啦啦…

いつでもそばで

常伴我身邊

ひかりをくれた。うた

總能給予我光芒的是。這歌聲……



可是,香音終究還是太累了。


歌聲帶著顫音,吉他的音也有些不準(zhǔn)。

可可抿著唇,縮了縮脖子。似乎在忍耐什么,似乎馬上就要起身離開。

她的身上散發(fā)著強烈的,名為悲傷的情緒。


眼看著可可的情緒越來越低落,香音愈發(fā)焦急,手上重新矯正著吉他的弦。


怎么辦……


究竟要怎么辦……


不是按照可可的請求唱了嗎……為什么……

一定是音不準(zhǔn)的問題……一定……


香音咬著牙,調(diào)弦的手不自覺地用力扭著,吉他的弦被死死拉直,繃緊……


“嘣!”


隨著一道刺耳的響聲,心愛的吉他上最粗的六弦被香音擰斷。

高高崩起的吉他弦狠狠地抽打在香音的臉上,留下了一道血紅色的細(xì)長痕跡?;鹄崩钡耐从X從臉頰迅速傳導(dǎo)至中樞神經(jīng)。


香音木然地抬起手觸碰著紅痕,看著死死咬著嘴唇盯著自己的可可,試圖拉出一個笑容。


可她這次沒能成功。

淚水肆無忌憚地從眼眶中涌出,一直以來的壓抑終于被擊穿,連著一起被擊穿的還有那顆千瘡百孔的心。


她無計可施了。


連好好給可可彈唱一首歌都做不到。


到底要怎樣才能讓你好起來……可可?

香音的腦袋混亂得像一團漿糊。

她無力地跪坐在地上,將頭伏在可可腿上痛哭著。


冰涼柔軟的手輕輕撫摸著香音的發(fā)絲,似乎在鼓勵她。


但這卻驚醒了哭泣的香音。

不,現(xiàn)在不是哭的時候??煽尚枰?,如果她不行的話,至少得先讓小千她們幫幫可可……

香音甩甩頭,站起身,把可可從沙發(fā)上抱起,放到了自己柔軟的床鋪上。


“可可,你先休息一會……我這就去找人來幫你!你……你想要誰陪著?小千嗎,還是……”

她拿起手機就想撥打電話,卻冷不防被一把拉住了手,拽了一下。

本就疲憊不堪的她一下子也倒在了床上,手機和腳上的拖鞋一起滑到了遠(yuǎn)處的地板上轉(zhuǎn)著圈圈。


香音驚慌失措地掙扎著,努力揣摩著可可的用意。

可可拒絕了自己尋求其他人幫助的做法,得想其它辦法才行……


冰涼的濕潤觸感打斷了她一團亂麻的思緒,窸窸窣窣的水聲和麻癢的觸感同時從脖頸處傳來,伴隨而至的還有輕微的呢喃。

可可緊緊抱住香音的脖子,整個人壓在了她的身上,流著淚將嘴唇覆在香音的喉嚨上面。

此時,因為距離的貼近,香音終于第一次聽清了可可的話語。


“香音……”

虛弱飄渺,如悄悄話般極細(xì)微的哽咽聲在香音耳邊響起。

“可可,聽不見你的聲音了……”


“可是,我明明就在這里!為什么……為什么會這樣……”

香音流著淚伸手,抱住了身上女孩柔軟的身體。

這是她唯一能做的事情了,與其說是安撫可可,倒不如說是她自己的祈求。她在害怕,她害怕可可對她失望,害怕可可不愿再依賴自己……

害怕自己的脆弱被一覽無余。

“可可,你快聽聽啊……這不是我的聲音嗎?”


可可搖了搖頭,整個人已經(jīng)完全攀附在香音的身上,嗚咽聲愈發(fā)急促。

粉紅的小舌頭輕輕點在香音的喉頭,畫著一只又一只小圓圈。


感覺到軟糯濕滑的冰涼觸感在自己頸肩之間不斷游走著,香音怔住了。


她似乎隱約捕捉到了什么,卻仍無法完全理解可可的訴求。


也許是呼吸有些困難,可可扯開了自己的領(lǐng)結(jié)和紐扣。

香音勉強支撐著自己,扶著可可的腦袋,讓她的氣管處于暢通狀態(tài)。

她有些疑惑,不能確定可可此時的狀態(tài)。如果真的是舊病復(fù)發(fā),耽誤了這么久早該更加惡化了才對;可是,她臉上深深失落的表情又不似作偽。


在可可死死的擁抱下,疲憊脫力的香音再也沒法挪動半分。

身體無法動彈,她早已遲滯的大腦反而清明了些許。


這次,問題似乎不在可可身上……


可可究竟想要知道什么……

我的聲音?什么樣的聲音?

我現(xiàn)在的歌聲不再被可可所承認(rèn)了……為什么?


可可輕咳一聲,弓起腰,像只蝦米一樣蜷縮著,雙眼緊閉,腦袋無力地垂在香音肩頭。

香音身體一振,更加努力地回憶著。


【可可沒有什么想做的事,只是安于現(xiàn)狀,覺得這樣就是對的?!?/p>


第一次抱住自己袒露心扉時,可可深情的傾訴斷斷續(xù)續(xù)地在她耳邊響起。

然而過分疲憊緊張的她已經(jīng)無法將思維連貫起來,只能慢慢收集著那些殘缺無序的記憶碎片。


【就在那時,可可看到了sunny passion的表演?!?/p>

【第一次聽到香音歌聲的時候,也有著相同的心動?!?/p>


“我的聲音……我的歌聲……究竟為什么對于可可來說是特殊的?”

懷中的可可似乎愈發(fā)輕盈,身體也開始輕微地痙攣。

香音死死咬著自己的下唇,避免自己昏厥過去。

鐵銹味在她的口中彌漫開來。


快想起來……快點想起來!

只是天籟之聲嗎?或許吧……

但是……但是……


嘴角的鮮血滴在可可的櫻唇上,染出一片殷紅。

香音連忙試圖擦去,那滴血卻反而暈染開來。

觸摸著可可柔軟的嘴唇,她怔住了。


想聽到我的聲音……為什么剛剛卻嘗試觸碰我的喉嚨,而不是嘴唇?

可可的身體在顫抖,腦袋卻一直在自己的心口使勁蹭著。

是了,嘴巴只能表面上發(fā)聲,喉嚨才是真正產(chǎn)生聲音的地方……


所以,可可想傳達(dá)什么?


【想要像她們那樣,自由地……】

耳邊似乎傳來深情的低語,那個擁抱曾為香音驅(qū)散了無邊的夢魘。

自由地……像sunny passion那樣……

可可的夢想是……


【……自由地唱出自己的心情與自我。】


啊……已經(jīng)足夠了。

結(jié)合一直以來的異狀,香音終于想通了關(guān)竅。


一直以來,自己不敢有絲毫松懈,想要用力成為可可期望中無所不能的模樣,為她編織出那澄澈卻又遙遠(yuǎn)的夢想。

但可可不是早就說明了嗎?

【香音同學(xué)就是我的星星,我的夢想!和香音同學(xué)登上同一座舞臺,就是可可的夢想之一!】

能夠用歌聲毫無遮掩地抒發(fā)心情的自己,是可可傾慕的模樣。和這樣的自己共同前進(jìn),才是可可真正的夢想。


什么時候開始,自己變得只是在肩負(fù)著大家的期望而前進(jìn),反而忘卻了最初的心愿呢?

反而是對于夢想無比敏感的可可,比自己還要先意識到自己的問題。


“可可……請不要繼續(xù)難過。我知道你想聽的是什么了?!?/p>

香音在可可耳邊低聲說著。

想通了之后,她內(nèi)心的燥亂反而開始漸漸平息。

“……我的心聲,對吧?無論是什么樣的,哪怕是焦慮的、不安的、恐懼的那些……對嗎?”


她完全明白了。反映自己心靈中全部想法和感受的聲音,才是可可夢想中的“天籟之聲”。

其中當(dāng)然不僅有悸動與幸福,而且還蘊含著她的迷茫,焦慮,乃至痛苦。

香音知道,因為可可對自己的關(guān)心,自己那些真實卻負(fù)面的情緒和想法,無論如何都一定會傷到她的心。所以她一直小心翼翼地掩藏著,壓抑著,不愿也不敢放任自流。


這些日子里,可可當(dāng)然成長了,變得更加優(yōu)秀,獨立。

可是,現(xiàn)在的可可是否已經(jīng)有了足夠的堅強和耐心,來接納那個完美面具下真實而平凡的自己呢?


香音無暇思考這個問題的答案,只能默默祈禱,并且信任這個拯救了自己的女孩。

她沒有辦法繼續(xù)隱瞞下去,因為這是可可現(xiàn)在最殷切的心愿。


可可的耳朵微動,郁結(jié)心中的悲慟終于漸漸消散。

身體的顫抖肉眼可見地緩解,急促而徒勞的呼吸也開始變得平緩,漲紅的臉色慢慢褪去。

香音,果然沒有忘記自己曾經(jīng)的表白。


從初次邂逅的歌聲中,可可能夠直接觸碰到香音的內(nèi)心,所以那聲音才成為了她夢想中的天籟。

朦朧之中,可可感覺自己的額頭被兩瓣柔軟輕輕貼上。

那是一個承諾。

不再隱瞞,不再逃避,不再偽裝。

即使代價是她們間一直以來因依賴而維持的關(guān)系也將完全重構(gòu),不知會滑向何方。


可那又怎么樣呢?


香音不敢貿(mào)然打破她們之間并不健康的羈絆,擔(dān)心可可會因此離開她,所以只能苦苦維持著。


但可可并不害怕這些。

她審視著自己與香音間的情感,將其中過時的部分一刀兩斷,想要證明經(jīng)歷了這么多的自己已經(jīng)今非昔比,不再是那個除了熱情一無所有的脆弱女孩。

可可從未幻想過,自己追夢的過程能夠毫無荊棘險阻。

而最開始那個懷抱初心的香音,正是她此刻心心念念的夢想。


香音摟著可可不再緊繃的身體,軟軟地躺倒在了床上。

她將手搭在可可的脖頸上,欣喜地感受著那一點點回升的溫度。

雖然可可沒有蘇醒,而是直接陷入了睡眠,不過似乎她的痛苦卻是實實在在地消退著……


繃緊到即將斷裂的神經(jīng)突然放松,隨之襲來的便是無邊的疲憊與困倦。

強撐著確認(rèn)可可真的在逐漸好轉(zhuǎn)后,香音便栽倒在了枕頭上。

她用最后的力量摟住自己心愛的星星,沉沉地睡去了。



……



“啦、啦、啦、啦——”

清澈嘹亮的童音回響在后臺,孩子們正在練聲。


“下一個就是了吧?”

一個小女孩不安地問著身邊的同學(xué),但所有人都很緊張,也有的人在用練聲試圖壓下焦躁的心情。


“沒事的!”

橙發(fā)的小女孩跑到了孩子們中間,元氣滿滿地笑著,大聲鼓勵道。

“唱歌并不可怕!大家能一起努力練習(xí)到現(xiàn)在,就是因為唱歌很開心吧?抱著這種心情唱歌,這份快樂會傳遞給全世界無數(shù)的人!”


“香音!”

不安的小女孩們仿佛見到了救星,大家將小香音圍在了中間,眾星捧月,層層迷蒙的霧氣在光芒下消散。


“接下來,是青山南小學(xué)合唱部的同學(xué)們。”

報幕聲與掌聲先后響起,被小香音鼓舞了的同學(xué)們信心滿滿地前進(jìn),紛紛走上了舞臺。


小香音勇敢地邁出了第一步。

可是,看著前方的背影,卻有強烈的不安向她襲來。

前奏已然響起,她在心里數(shù)著拍子,卻感到喉嚨一陣陣地收緊。


太陽的光無法照亮自己。

臺下的一道道目光猶如利刃,就懸在她眼珠幾毫米前。


就在小香音閉著眼睛,腦袋后仰,即將暈倒在臺上時,她突然感覺一陣失重,自己仿佛在空中下墜。

她睜開雙眼。周圍的人群、舞臺統(tǒng)統(tǒng)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望無垠的蔚藍(lán)天空和棉花糖一樣的白色云朵。

拖著水藍(lán)色軌跡,巴掌大,如小精靈般的灰發(fā)女孩從正上方筆直地飛向她,與她抱了個滿懷。


莫名的強烈熟悉感,莫名的鼻子發(fā)酸。


“努力做自己喜歡的事,怎么可以有放棄的想法!”


似曾相識的言語喚醒著塵封的悸動。


小香音感覺自己沐浴在星光中,那光芒滋潤著自己干涸的喉嚨。

呼嘯的風(fēng)聲在耳邊響起,為她伴奏。


在天籟般的童音中,她們一起飄搖著從天空墜落,落向那金色的舞臺。

小香音閉上了眼睛,盡情享受著自由歌唱帶來的幸福。

當(dāng)最后一個音符吐出,腳踏實地的感覺重新傳來。掌聲與喝彩中,她緩緩睜開眼。

眼前是激動的觀眾,身后是合唱團的同學(xué)們。


【我……唱出來了?】


世界定格了,除她以外的一切都變成了黑白兩色。


“香音……”

細(xì)小的聲音在耳邊呼喚,她扭頭尋找著聲音的來源。

無數(shù)微弱的藍(lán)色光點在香音面前飛過,匯聚成了剛才的灰發(fā)小女孩,漂浮在她身邊,身體看起來比剛剛初見時長大了一些,虛幻的身形也清晰了不少。


“香音,我們?nèi)ソY(jié)丘吧!在那里實現(xiàn)我們的夢想!”


結(jié)丘?那是哪里?‘我們的夢想’又是什么意思?

小香音困惑不已,但腦海中卻立刻生出了一種強烈的沖動。

她要出發(fā),和那灰發(fā)小女孩一起去那個叫做“結(jié)丘”的地方。


而且,不知為何,香音似乎知道那小女孩的名字。

唐可可。



……



ほんのちょっぴ

稍微有一點

悲しいときなら

感到悲傷的時候


伴隨著淡淡的背景音,路邊的廢棄公園里,頭發(fā)散亂的白發(fā)小女孩哭泣著。

她的面前彌漫著一團看不清的黑霧,一點點籠罩向她。


“不許欺負(fù)小千!”


正和可可趕著路前往‘結(jié)丘’的香音注意到了這一幕,想也沒想,熟悉而陌生的名字脫口而出。

她從既定的道路上下來,肩頭上帶著那藍(lán)色的光點,飛奔向公園里那被黑霧纏住的小女孩。


香音努力想把黑霧趕走,但她揮舞的的小手只能讓它們退卻,不多時便會卷土重來。

小千縮在香音的身后,瑟瑟發(fā)抖。


光點匯聚,灰發(fā)的少女再次現(xiàn)身。

空靈的聲音響起,一把水藍(lán)色的小傘從她手中憑空出現(xiàn),飄搖著飛向了香音。

“香音,去吧,你可以的!”


香音點點頭接過,使勁撐開了傘,將小千籠罩在其中。

星河般的點點幽藍(lán)光芒灑下,觸碰到小傘的黑霧仿佛被燙傷般退縮,消散。


世界就此定格。除了小千、香音和可可,一切都失去了色彩。


“嵐千砂都!我們在結(jié)丘等你!”


肉眼可見地大了幾歲的香音,將藍(lán)色的小傘放到白發(fā)女孩手中,朝她揮揮手。

然后,與身體又變大,清晰了一些的可可手牽著手,向著不遠(yuǎn)處通往‘結(jié)丘’的大路走回去。



……



背すじ伸ばして

只要挺起腰

聲をとばせば

讓聲音飛揚


“嗚嗚嗚……”

路邊的舞臺角落里,一只巨大的“具足蟲”正蹲在地上,對著墻角低聲哭泣著。


香音和可可從后面慢慢走近,才發(fā)現(xiàn)那并不是真正的具足蟲,只是一個演出用的皮套。

“你為什么在哭呀?”

香音輕輕拍了拍“具足蟲”的后背,巨大的“具足蟲”愣了一下,哭聲隨即停止。


“是……是要繼續(xù)表演了嗎……”

“具足蟲”轉(zhuǎn)過身,一名金發(fā)碧眼女孩的面龐出現(xiàn)在香音的視線里。那女孩眼睛紅腫著,被淚水沖花的妝容在她臉上勾勒出了曲折的痕跡。

“你是誰?”

她看著眼前陌生的人,警覺地退后了幾步,看起來隨時要逃走。


“我……我是香音,她是可可!”

香音連忙拉住了那根具足蟲觸角,阻止了她。

“你呢?你是誰呀?”


“我……我是……我是具足蟲……”

女孩噘了噘嘴,沒忍住又哭了出來。

“我脫不下來這身衣服……我這輩子都是具足蟲了……嗚嗚嗚……”


“你怎么會是具足蟲呢?”

香音奇怪地問著,扶起了具足蟲女孩,四處尋找著女孩身上皮套的拉鏈,卻一無所獲。

“是這個的問題吧?我一定會幫你脫下來的!”

她揮舞起小手,用力去撕扯著具足蟲的皮套。


“啊!好疼!”

具足蟲女孩哀嚎著抖了抖身子,那皮套似乎與她身體相連,如果硬要扯下來,只能連著皮肉血淋淋一片。

香音松開了手,焦急地?fù)掀鹆俗约撼壬陌l(fā)絲。


“香音,我們一起來!”

一直沉默著的灰發(fā)女孩又化作了光點,附著在香音的雙手上。


香音抬手,再次抓住了女孩脫不下來的皮套。

一陣格外刺目的光閃過,她不由得閉上了雙眼,眼前的皮套似乎在光芒中不斷變化著形狀。


再次睜開眼時,面前哪還有什么具足蟲女孩。

入目的是一位穿著蛋糕裙,頭上戴著王冠、閃閃發(fā)光的貴公主。

舞臺啟動,音樂的節(jié)拍響著,無數(shù)聚光燈閃耀著胡亂掃射著,當(dāng)最后一拍落下,所有聚光燈霎時照耀在公主的身上。


“平安名堇!”


山呼海嘯般的歡呼聲從本該空無一人的觀眾席響起,流淚的公主提著裙擺離開可可和香音,慢慢走到舞臺中間,望著座無虛席的臺下。

世界再次定格,萬籟俱寂,萬物失色。


“結(jié)丘,我們在那里等你,平安名堇!”


稍微暗了些的光點閃爍了幾下,變回灰發(fā)的女孩,身形已經(jīng)成長到了抱枕大小。

香音也再次增長了一些年齡,變成了一位亭亭玉立的少女,臉上戴著一副圓圓的眼鏡。


她們沿著聚光燈破碎的光路一步步跳躍著,回到了去往‘結(jié)丘’的路上。



……



ルールールルー

啦啦啦…

いつでもそばで

常伴我身邊


“媽媽……您再也不會離開我了……是嗎?”


大路邊豪華的宅邸中心,有一座斯芬克斯般的巨大臥姿雕塑。

雕塑懷里的手掌中,黑發(fā)的高馬尾少女閉著眼睛,被巨大的手指束縛著。


有晶瑩的淚珠從少女的眼中落下,滴在雕塑的掌心,發(fā)出雨滴擊打石頭的聲音。

那抱著黑發(fā)少女的雕像,面容卻與少女驚人地相似。慈愛柔美的面龐卻不帶有一絲感情色彩,仿佛商場里的塑料模特。


“可可……那是……”

香音驚恐地看著眼前的詭異場景。

“得去把她救出來!”

她按耐住害怕,直接跑到了雕塑旁邊,努力地搬起雕塑的手指,卻意外地感到它們輕盈無比。

看起來沉重的巨石,卻能被她一個普通人毫不費力地抱起來、移開,完全起不到困住人的作用。


為什么那個黑發(fā)的女孩不自己脫困呢……


香音回過頭來,得到了答案。

少女正眷戀地?fù)肀е?、蹭著冰冷的石像手指,無論香音說什么都好似聽不見,絲毫不愿離開。


“媽媽……”


“可可!”

香音靈機一動,呼喚著可可,然后繞到黑發(fā)女孩的背后,將自己的眼鏡摘了下來,給女孩戴上。

“看清楚了!那不是你的媽媽!”


可可會意點頭,又一次化作水藍(lán)色的光,像氣泡一樣覆蓋在鏡片上。


黑發(fā)少女緩緩睜開眼睛,透過水藍(lán)色的薄膜看到了“媽媽”的真面目——只是一座冰冷無情的石像。

她怔了怔,嘗試挪動著自己的雙腳,很快便毫無障礙地從石像的手中走出來。


沒有生命的石頭,并沒有主動阻止她離開的能力。


周圍的顏色開始褪去,香音和變回人形的可可又長大了一些,已經(jīng)與平常中學(xué)生無異。


“我們在結(jié)丘等你!葉月戀!”


她們向那位終于從心魘中走出,流著淚卻面帶笑容的黑發(fā)女孩揮了揮手,繼續(xù)踏上了前進(jìn)的路途。



……



ひかりをくれた。うた

總能給予我光芒的是這歌聲

手をつなごう

牽起手吧


熟悉的街道,身著藏青色的制服,頭戴純白色的耳機。

香音回到了開學(xué)的那一天,而不同的是,她的身邊還跟著一位灰發(fā)藍(lán)眼的中國少女。


隨著漫長的旅途,可可之前周身環(huán)繞著的光芒已經(jīng)幾乎消失不見,身體也成長為了正常高中生的大小,看起來更加實在。

她們聊著天,說說笑笑,走向旅行的終點。


結(jié)丘的尖頂出現(xiàn)在視野里,香音踮起腳尖努力眺望著。

“可可,你看!我們快到結(jié)丘了!”


啪嗒。

一聲輕響傳來,像是魔術(shù)師表演的音效。

香音開心地笑著扭過頭去看她的同伴。

然而,身邊卻空無一人。


“可可?你去哪了?”

香音慌亂地四處張望,試圖揭穿同伴的“惡作劇”。

然而她尋遍四處,甚至進(jìn)到那傳說中的結(jié)丘校園里,見到了旅途中許下約定的全部同伴,也沒能再次看到灰發(fā)女孩的身影。


她找不到可可了。


香音失魂落魄地回到原地,忽地眼前一亮。

地上靜靜躺著一本水藍(lán)色封面的筆記本。


她拾起那本筆記,翻看著。

密密麻麻的娟秀字體在紙上舞蹈著,不過一個字也讀不明白。

那些是中文嗎?可是作為翻譯工作者的爸爸此刻并不在自己身邊。


不過,無數(shù)的字符很快便規(guī)律地運動起來,在香音眼前飛舞。

筆畫之間拆開、重組,文字與短語重新排列組合著,終于形成了唯一一個香音能看懂的句子。

她微微顫抖著,一字一頓念出了那行字。


“香音,可可要回家去啦!”

樂觀活潑的語句,也難掩離別的哀傷。


香音話音剛落,日月便開始迅速輪轉(zhuǎn)交替著。

上一秒還是艷陽高照的白天,下一秒就變成了孤月凌空的黑夜。

一顆逆飛的水藍(lán)色流星從遠(yuǎn)方的地平線升起,奔向無垠的廣袤宇宙,慢慢遠(yuǎn)去,最終成為了天幕上掛著的諸多星辰之一。


駆け抜けるシューティングスター? 追いかけて星になる

追逐夜空中飛掠的流星? 直到成為最閃亮的自己

煌めけ

閃耀吧


小星星——??


香音奮力地喊著可可的名字,腦海中卻盤旋著熟悉的旋律。


水藍(lán)色流星回到天上后,只是一瞬間的功夫,驟然形成的黑夜異象很快便結(jié)束了。沒注意看的路人們還以為剛剛的陰暗天色只是下了一場短促的暴雨。

光明重新照耀了大地,那些高懸于天幕的星光也連帶著漸漸消散。


太陽照常升起,黑夜里的群星自然便隱沒于炫目光芒之下。



……



身上蓋著的毯子被一把掀翻到地上,香音驟然從床上坐了起來。

窗外已經(jīng)漆黑一片,也許她這次直接從傍晚睡到了深夜。

忽然,胡亂揮舞的雙手被輕輕握住。已經(jīng)醒來的可可坐在床邊,擔(dān)憂地望著她。


“香音,怎么了?”


“可可!”

香音抱住了可可,死死抓著她的背,如同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

“不要走……不要離開我們!”

她聲嘶力竭地喊著,仿佛眼前的女孩下一秒就會化作流星。


“可可沒有走,會一直陪著香音實現(xiàn)夢想的?!?/p>

可可擁懷著香音,輕柔地?fù)崦阋舻念^發(fā),在她耳邊柔聲說著。

“是做噩夢了嗎?”

此時,她們的關(guān)系好像逆轉(zhuǎn)了。

像瓷娃娃一樣脆弱的孩子變成了香音,而可可是那個永遠(yuǎn)接納她的人。


香音沒有馬上回答,只是收緊了懷抱。

她使勁把可可帶倒在了床上,然后伏在可可肩頭上,顫抖地痛哭著。


面對香音的突然親昵,可可稍微有些驚訝。

不過,更多的是喜悅。

她沒有掙扎,而是輕輕抬起手,撫摸著香音埋在自己頸窩的橙色發(fā)絲,任由香音將自己的肩膀按得生疼。

被牢牢捉住后,水藍(lán)色的眸子反而變得清明。


她的香音回來了。

那個會在她面前落淚的香音、脆弱的不完整的香音、真實的溫暖的香音。

橙色的藍(lán)色的流星,重新糾纏在了一起。

可可閉上眼睛,感受著她的星星。

暖洋洋的,就像那個只有她們兩個的夜晚。


溫柔的觸感將香音從夢魘中逐漸喚醒。只是能聽到可可的聲音,對此時的她來說已經(jīng)是種恩賜。

還好,現(xiàn)實總是和夢境相反,可可依然還在自己的身邊……


可可伸手環(huán)住了香音的脖頸。

“可可就在這兒,不會離開的?!?/p>

她閉著眼睛,乖巧地鉆進(jìn)了香音懷里,將側(cè)臉貼上香音的胸膛。


香音撫摸著可可的灰發(fā),有些粗暴地梳理著那纏在一起的發(fā)絲。

她眉頭緊皺,閉上雙眼,想要用心感受可可的全部,確認(rèn)懷中的女孩并非夢境。


手指慢慢向下,可可敏感的耳朵被她握在掌心。


“香音。”


呼喚聲響起。如蜜罐中泡出來一般的嗓音,糯糯地喚著面前橙發(fā)女孩的名字。

可可嚶嚀一聲,紅著臉抬起了頭,藍(lán)色的眼眸閃著幽藍(lán)的微光,像晚風(fēng)拂過的湖面一樣蕩漾著。


香音慢慢揉著可可的耳朵,直到它完全紅透,嬌艷欲滴。

她的手滑到了可可修長纖細(xì)的脖頸上,輕輕摩挲著。能看見那雙水藍(lán)色的眼眸瞪大了。

手指上常年彈吉他留下的硬繭蹭得可可又疼又癢,麻酥酥的。


“香音?”


可可柔聲叫喚著。

她輕輕握住了香音的一根手指,不再亂動。

也許是某種信任,某種默許。


于是香音便繼續(xù)了自己的動作。


她不敢太用力,生怕在那吹彈可破的白皙肌膚上留下一絲痕跡。

手指輕輕滑倒了可可的鎖骨上,稍稍使了些勁,揉捏著,按壓著。


有一點點疼??煽删o緊攥住了香音的衣襟,卻沒有一絲掙扎的痕跡,只默默忍受著。

“香音……”

軟糯的低語聲,如棉花糖一般。


香音就這樣感受著,被誘導(dǎo)著,執(zhí)拗地用雙手確認(rèn)著可可的切實存在。

她握住可可的肩膀,順著那因為訓(xùn)練而變得結(jié)實起來的胳膊摸了下去,伸進(jìn)衣擺,停在了纖細(xì)而柔軟的腰肢上。


“香音!”

同樣敏感的腰身被觸摸著,可可全身一顫,像只受驚的小鹿,小聲驚呼。


香音的手頓了頓。

炙熱的溫度順著手心,通過腰間的皮膚傳遞給可可,令她的全身都酥軟下去。

甜絲絲的嗓音鉆進(jìn)香音的耳朵里,如同哪首歌里散落的音符,如此悅耳,終于讓她緊鎖的眉頭舒展了幾分。


她探進(jìn)可可礙事的裙擺,手掌覆上可可那滑如凝脂的渾圓大腿。


“唔……”


可可忍不住輕哼了一聲,輕輕往香音懷里拱著。

或許是因為香音剛剛找回本心和夢想,還不太適應(yīng),她感覺香音又有些膽怯,生澀,如同初見時那樣。

可可無法忍耐這種感覺。她開始熱情而主動地回應(yīng)著,想要像第一天遇到時那樣,給予香音鼓勵。


可可用臉頰貼上香音的鎖骨,就這樣忘我地,反復(fù)地喚著香音的名字。

窸窸窣窣的水聲響起,粉粉的舌頭在香音的喉嚨上輕輕吮吸著,感受著她渴求的天籟。


腰間傳來異樣的觸感。香音低頭望過去,看到自己的腰被可可盤上,自己的大腿也順勢滑進(jìn)了可可兩腿之間。


兩人就這樣緊緊鎖住。不再有任何其它的動作,只是單純地,忘情地相擁。

感受著彼此真實的體溫、感受著彼此的呼喚、感受對方無聲而熱烈的回應(yīng)。


靈魂如水蛇般交纏,相互索取著,終于融為一體。


噩夢終于醒來。香音抱住懷里的女孩,兩行淚水悄無聲息地滑下。


可可輕輕伸舌,將淚水從香音的眼角舔去。

咸咸的苦澀感刺激著味蕾,卻分毫沒能漬染入心中。

此刻她們的情感已經(jīng)共享,而噩夢中的苦痛不過是鏡花水月。


溫?zé)岬谋窍⒃诿媲叭岷偷卮捣髦?、吹拂著?/p>

薄薄的粉舌舔得香音臉頰有些癢,她慢慢睜開眼,看到那近在咫尺的水藍(lán)色雙眼中滿溢的疑慮和渴望。


香音愣了一下,本能地便要像平時那樣掩飾過去,卻立刻想起了自己睡著之前的承諾。

真的可以將自己的不安與疲憊,統(tǒng)統(tǒng)傾倒在可可的身上嗎……


可以的。心底有一個聲音這么說。

已經(jīng)不必再隱瞞了。


“可可,我……我做了個夢……”

嗓音嘶啞。剛才歇斯底里的吶喊傷到了香音的喉嚨,此時便有些灼痛。

“夢里有你和大家……”


猶豫了一下,她還是對可可講述了自己那光怪陸離的夢境。包括最后可可逐漸失去光芒,化作流星離開了大家身邊。


“……我當(dāng)時害怕極了,害怕你真的會走……”

隨著講述,剛剛被親昵動作驅(qū)散的恐懼又浮現(xiàn)在了香音的腦海中。

她努力嗅著可可秀發(fā)中的芬芳,試圖緩解自己心臟里毫無規(guī)律的狂跳,以及喉嚨中蠢蠢欲動的驚叫。


“可可……對不起……這就是真正的我。仍然像原來一樣的軟弱,怯懦,遇到超乎預(yù)料的情況便只會瑟瑟發(fā)抖。讓你失望了吧?”

香音低聲道著歉,卻被可可用手指輕輕按住了嘴唇。

她以為可可會像從前那樣為自己心疼,哭泣。


可抬起頭來,入目的卻是可可明媚的笑臉。

可可已經(jīng)不再是那個脆弱的女孩了。她也可以像香音對她一樣,微笑著,去給予安心和平靜。


“不用擔(dān)心的。只要香音愿意說出來,可可就會和你一起面對?!?/p>

可可歪著頭,看起來果然如她所言。她不再會過分地憂慮,只是單純地把心和香音放在一起。

就像剛才一樣,把所有正面的負(fù)面的——通通交給對方。


“因為香音和大家,可可已經(jīng)成長了很多,終于有了自己前進(jìn)的能力?!?/p>

可可輕聲解釋著,又垂下手,指尖點在香音的心口上。

“可是,從剛才的反應(yīng)中,可可卻感覺香音的心不再坦率?!?/p>


香音恍然,原來這就是可可之前冷淡對待自己的原因。

可可,想要試探自己的心,是否因為對她的過分在意而蒙塵。


“無論香音的哪種聲音,可可都想了解和接受。香音毫無保留的真實心聲,才是可可心中的天籟之聲?!?/p>

可可將耳朵貼上香音的胸口,靜靜感受著那終于平緩的心跳。


“可可……”


香音握著可可的手,哽咽的聲音終于無法抑制,從默默流淚演變成一場無法收拾的痛哭。

胸中全部的積郁,在這一刻井噴而出。


平凡而特殊,堅強也脆弱的澀谷香音,終于真真正正地落在地上,回到了可可身邊。


可可滿足地閉上了眼睛。

她輕輕開口,就像香音一貫做的那樣。


甜美的歌聲回響在不大的房間里,洗滌著殘余的不安。



雨に追われて身を寄せあう,

被雨水追趕著 只得互相依偎,

いつかの木陰で,

不知何時在那片樹蔭下,

ためらいがちに告げてくれた,

你猶猶豫豫中透露出了,

あなたの願い事,

你的心愿,


眩しくていまも,

它如今也是如此耀眼,

強く背中を押す,

有力地推動著我前行,


僕も行くよ 夢を追いかけて,

我也要去 追尋自己的夢想,

ひそやかな記念日,

在這靜謐的紀(jì)念日,

どこかでまた巡りあえるまで,

直到在某處再次相遇,

歩んでゆく,

我都會一直走下去,


僕たちは希望咲かせて,

讓我們的希望綻放,

やがて種へとかわる,

不久后就會化作花種,

新しい場所を目指すため,

為了去往嶄新的地方,


さよならではないよ はじまりさ,

但這不是告別 而是全新的開始,

大切な記念日,

最重要的紀(jì)念日,

今日の日まで頑張った自分,

這個到今天為止仍在努力的自己,

信じ続けて,

還請繼續(xù)相信吧,

遠(yuǎn)く 旅立つよ,

向著遠(yuǎn)方 出發(fā)吧。??



香音驚訝地看著懷里的女孩。


“可可,這首歌……叫什么?”


“它叫’紀(jì)念日’哦?!?/p>


“嗯……可我們認(rèn)識……還沒到一年呢?!?/p>


可可對著香音微微一笑,從香音懷里坐起來。

她伸手抱住香音的腦袋,將她反摟進(jìn)自己的懷里。


“這是因為,今天,是可可再一次能夠聽到香音天籟之聲的紀(jì)念日?!?/p>


第四篇章:心愿之歌(七)天籟之聲的人的評論 (共 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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