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優(yōu)秀老師的課堂演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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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我迎來了自己正式上班的第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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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來到這所學(xué)院，擔(dān)當(dāng)?shù)穆毼皇擒娛录夹g(shù)教師，對于大學(xué)讀了三年，就直接去當(dāng)兵，參加了四年世界大戰(zhàn)的我來說，大概也只有軍事技術(shù)，足以當(dāng)作授課的資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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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在很多和平的國家，軍事技術(shù)在高等學(xué)府中只能算是不起眼是名為軍事理論的選修課，但在西部帝國一位軍人皇帝的帶領(lǐng)下，軍事技術(shù)自然被賦予了極高的重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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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書本上的理論，將理論運(yùn)用在實(shí)戰(zhàn)以檢驗(yàn)作戰(zhàn)技術(shù)，內(nèi)容可以說相當(dāng)豐富，難度也絕對不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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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作為一個帝國貴族，如果軍事技術(shù)成績不合格，似乎要被其他貴族當(dāng)作笑柄，在這一點(diǎn)上不論男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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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或許就是所謂貴族的榮耀吧，畢竟貴族在古時便是在平日享受爵位的食邑，戰(zhàn)時盡義務(wù)保家衛(wèi)國的存在。因此現(xiàn)在他們哪怕一輩子都不需要以身犯險，但該學(xué)的東西也一樣不能落，否則便是貴族的失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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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擔(dān)當(dāng)這門課教師的我，自然是打算教好這門課，以換取學(xué)校學(xué)生和其他教職人員的信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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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這節(jié)理論課，我也面帶著交際專用的平和笑容走進(jìn)了這個有著古典而高貴裝潢的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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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裝修不同外，大學(xué)的上課方式似乎與我當(dāng)年求學(xué)時沒多大區(qū)別，在教室內(nèi)，三十多名學(xué)生已經(jīng)在這個容納百人的教室中找好了自己的位置，交頭接耳，有說有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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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jù)我之前得到的花名冊來看，這節(jié)課的到課學(xué)生應(yīng)該有五十多人的，難道貴族也和普通學(xué)生一樣愛好曠課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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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的聽力在不進(jìn)入沉思狀態(tài)時，其實(shí)算得上敏銳，此時，我能清楚地聽到這些學(xué)生在議論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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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這節(jié)課真的要讓那個平民逃兵教師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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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無貴族精神的逃兵，竟然要教我們事關(guān)貴族榮耀的知識，也不知道學(xué)校和軍方是怎么想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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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些聲音，我似乎已經(jīng)明白為什么今天的到課率這么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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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這些學(xué)生中，我立刻注意到了教室后方，一個身著學(xué)院制服的黑發(fā)美女，她沒有做出很顯眼的動作，只是單手拄在桌上，直直地盯著我，但那雙過于深邃的視線卻讓人難以無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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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璃——她就如自己昨天說的那樣，果然轉(zhuǎn)到這個學(xué)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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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在這個學(xué)院上學(xué)自然是件很難的事，但對于她這個聯(lián)邦特工來說，似乎總會有解決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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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還有另一個值得注意的人，當(dāng)然，可以的話，我并不想注意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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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上午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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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階梯教室前方，大概距離我三米左右，那個有著如綢緞般金發(fā)，以及和藍(lán)天一樣純凈的雙眼，帶著毫無邪念的笑容向我打招呼的少女——佐伊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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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如何評價一國公主第一次上我的課就熱情地跟我打招呼的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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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來，她好像把我當(dāng)成朋友了，但是為啥？……想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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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能感覺到，作為一代公主的她這么主動地向我打招呼，讓我在貴族中的印象變得更差了，畢竟從頻繁出現(xiàn)在報紙上，以及她本人的外貌性格去判斷，佐伊公主應(yīng)該稱得上偶像萬人迷公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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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公主竟然對我這種人如此親切，必然會讓本來就討厭我的那些貴族學(xué)生在討厭的基礎(chǔ)上再增加一層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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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當(dāng)一名好老師，被認(rèn)為與佐伊這種偶像公主有朋友關(guān)系，并不符合我的利益，所以，雖然她坐在前排最顯眼的位置對我招手，我交際用的笑容卻沒有一絲改變。簡單地說，我假裝沒有看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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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親愛的同學(xué)們，我是新人軍事技術(shù)教師，楊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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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今天開始，我將負(fù)責(zé)學(xué)院內(nèi)的軍事技術(shù)課程，希望能和各位同學(xué)共同進(jìn)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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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自我介紹似乎并沒有引起更大的反感，除了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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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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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伊似乎因?yàn)槲覠o視了她的招呼，不滿地鼓著臉頰盯著這邊，一副“你明明看到我了吧”的樣子，但我并不想和這個公主扯上關(guān)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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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本節(jié)課就從戰(zhàn)爭史開始講起，距今兩千年以前，重步兵方陣戰(zhàn)術(shù)在陸間海一帶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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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以為，不管學(xué)生對我的初始印象是怎樣的，只要我保持著友善親切的態(tài)度對待他們，并且把課程講得通俗易懂，就能慢慢讓他們卸下防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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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上課開始十分鐘左右，突然，在教室中傳來了一聲不和諧的聲音，幾個桌子被撞到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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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之，一個高大強(qiáng)壯的貴族男生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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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加過世界大戰(zhàn)的老師也不過如此嘛，只能講這些無聊的東西，想要教育我們這些貴族，你還早了一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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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高大的男生，一眼看上去就是想要找我茬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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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幾個是不是也這么認(rèn)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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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然，西格蒙德大哥說得沒錯！”隨著他的振臂一呼，教室里五六個看起來像他小弟一般的男學(xué)生也一同起身，看上去是要當(dāng)著我的面翹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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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老師，想要留下我們，你的能力還差得太遠(yuǎn)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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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他說出這句話時，我本能地將視線投射到了他的身上，從我觀察到的神態(tài)，動作，衣著，判斷這個人的真實(shí)目的和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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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有什么意見？”不知為什么，他一瞬間有些退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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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并沒有在意這些，幾秒鐘的直視，我已經(jīng)基本看穿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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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單地說，這就是個血?dú)夥絼偅е鵁o聊的貴族驕傲，本來應(yīng)該翹課，卻特意留下來找茬。他并沒有聽我的課，而這一切也都是他們?yōu)榱苏叶叛莸囊粓鰬?，不管我如何講課，他們都一定會在十分鐘左右，剛剛開始深入正題時開始這場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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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題來了，作為一個和善的好老師，這種情況下該怎么處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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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希望各位同學(xué)都根據(jù)自己的想法，選擇自己的人生，如果離開這里，能讓你們更好地學(xué)習(xí)這門課程的話，也請自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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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guī)е⑿Γ魂P(guān)心地說完了這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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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繼續(xù)上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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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約兩千年前，以冷兵器為主的斜行戰(zhàn)術(shù)被首次開發(fā)，并投入實(shí)戰(zhàn)，其代表性戰(zhàn)役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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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懶得看完他們離開教室時故作姿態(tài)的表演，我繼續(xù)開始了講課，但那位被稱為西格蒙德的男人很顯然并沒有覺得他的表演達(dá)到了預(yù)期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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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從座位離開后，沒有就這樣從門口離開教室，反而走到了教室前面，直接走到了我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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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一個平民，為什么還這么厚臉皮地繼續(xù)呆在講臺上，那不是你該站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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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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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他的目的是讓我停止講課，如果沒有達(dá)到這個目的，他是不甘心就這么離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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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真是幼稚而愚蠢的行為，他該不會真的以為自己故作姿態(tài)地進(jìn)行一番表演，就會讓我覺得自己沒有當(dāng)老師的能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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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對自己的能力再清楚不過了，而一個白癡無論如何叫囂，都不會影響我看問題的視角，可以的話，我真希望把他當(dāng)成空氣，他就能自己消失，不過白癡正因?yàn)闆]有自知之明才會被成為白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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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格蒙德……呃——”我拿出點(diǎn)名冊，仔細(xì)查找?！班?，你是伊修·西格蒙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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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那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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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著我的眼神更加惱火了，不知道是不是因?yàn)槲覜]有記住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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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確實(shí)沒有事先去記別人名字的習(xí)慣，不過西格蒙德這個姓氏卻讓我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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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奇·西格蒙德是閣下的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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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我老爹，看來，你這種平民也知道他的名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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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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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奇也算是一位優(yōu)秀的貴族將軍，在戰(zhàn)爭中善于使用兵力，會盡量回避讓士兵直接送死，而是充分的思考如何發(fā)揮每個士兵的 ，取得最大的戰(zhàn)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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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曾經(jīng)作為高級指揮官指揮過我和我的部隊(duì)，簡單地說，他是帝國中少數(shù)讓我覺得他有資格站在那個位置發(fā)號施令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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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那位優(yōu)秀的軍人，竟然會生出這種白癡兒子，如果無視外表的相似性的話，我恐怕會傾向于伊修是毛奇的妻子和隔壁老王留的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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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那是什么表情?。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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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沒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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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我盡量保持交際的微笑，但似乎內(nèi)心中的不屑依然不小心掛在了臉上，我立刻收斂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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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我覺得閣下雖然嘲諷我的講課水平，但卻全無軍人的素養(yǎng)，讓我很難將閣下的批評當(dāng)回事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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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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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軍人來說，服從是最基本的能力，我受軍方的推薦，院長的委派，成為了學(xué)院的軍事技術(shù)老師，如果讓我停止講課，至少需要安斯霍特院長的解除委任書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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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格蒙德同學(xué)，如果我是你，我會通過父親的關(guān)系讓院長下達(dá)解除委任書，而不是在這里無能狂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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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說，你自認(rèn)為身為帝國軍人的我，會在沒有命令的情況下擅離職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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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自稱軍人，你這個逃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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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沖動地登上講臺，一把抓住了我的衣領(lǐ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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顯然，這個沖動的男人并不能聽進(jìn)我的話，但我剛才的那一番話，無疑讓更多教室中的學(xué)生看到了我繼續(xù)講課的正當(dāng)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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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堅守崗位的人，并不應(yīng)該被視為逃兵，這是貴族們廣泛認(rèn)同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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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清楚，盡管不少學(xué)生直接拒絕上課，但這反而證明了愿意到課的這些學(xué)生，刨除西格蒙德這些故意找茬的，其他人大都還對人云亦云的消息秉持著懷疑的態(tài)度，并沒有對流言蜚語完全確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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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打亂秩序，甚至試圖對老師采取暴力行為的西格蒙德，則會被一般人認(rèn)為是胡攪蠻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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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室內(nèi)如我所期望地，出現(xiàn)了對西格蒙德的質(zhì)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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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過分了，老師明明沒有做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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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才更像個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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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有不好的傳聞，但老師實(shí)際看起來并不像壞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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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室內(nèi)的輿論向著對我有利的方向轉(zhuǎn)變，這顯然不符合西格蒙德的預(yù)期，但他顯然也不是那種遇到突發(fā)事件能保持理性的人，相反，他極度沖動地對我舉起了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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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我把他視為白癡，但就算是白癡的拳頭，也能把我打得鼻青臉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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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軍人，我對把這個沒上過戰(zhàn)場的少爺打趴下還是有些自信的，只是在眾目睽睽下把西格蒙德打倒，會讓他試圖營造的好老師形象受損，但身為軍事技術(shù)老師，被學(xué)生打得鼻青臉腫卻繼續(xù)上課，給學(xué)生們的觀感也并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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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兩個選項(xiàng)，兩個選項(xiàng)又都會減他人的好感度，社會上竟是這種不講理的事，我也早已見怪不怪，但我還是決定爭取一下第三種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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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格蒙德，你的父親，真的是毛奇·西格蒙德上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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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又怎么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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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么……”我淡淡一笑，說道。“看在你父親是一位受我尊敬的軍人上，他兒子的任性也并非不能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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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打就打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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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平靜地說出了這句話，靜靜地盯著他那充滿動搖的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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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他的拳頭放在那里，顫抖著，卻遲遲沒有打我?！澳闶怯X得，我只是個仗著父親的地位才能胡作非為的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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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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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回答，只是平靜地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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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我眼里看到的，已經(jīng)是他數(shù)秒后的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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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里只要有貴族的那份固執(zhí)到愚蠢的傲慢，就沒那個臉打我，而驅(qū)使他想把我趕出學(xué)院的，本來就是那份固執(zhí)到愚蠢的傲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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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我所料，猶豫了大概十秒左右，他一咬牙，將拳頭放了下去，從講臺上退了下來，雖然依舊對我不滿，卻已經(jīng)放棄了中斷我上課的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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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以為這樣就結(jié)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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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下了這句狠話，他帶著身邊五個學(xué)生迅速離開了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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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也重新整了整自己被抓亂的襯衫和領(lǐng)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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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繼續(xù)上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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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