雜敘
(掃描轉文字,可能有錯別字未發(fā)現) 我為什么要寫這篇文章呢?我無法回答。近來所想頗多,亦非常雜亂,我試著與他人交流以破除我在《孤獨萬歲》序中那種烏托邦式的封閉與現實呼喚的撕裂,我做不到。 我一直被希望成為一個童話作家。誠然童話美好,但創(chuàng)作了幾篇以后我發(fā)現:我亦做不到。我的童話大有現實的影子在,被判為“毒害兒童”--用詞何以如此夸大!--于是悉數毀掉。又有人意圖我能去寫言情小說,或網絡式的流水亂字我拒絕了。我想罷,作為一個文學創(chuàng)作者罷,尚要堅持信念:我説過我游售絕不如此搏出位,以低劣的大眾愛好。 長期以來我活在憤怒中,周圍人的冷漠愈發(fā)加重我的痛苦。本來清澈的世界如今蒙上一層黑霧。我越欲逃離卻越陷在不公輿鄙視的泥沼,唯剩下很多的舊憶,聊以打發(fā)憤怒。于是他們又説游隼你小子學不會斷會離是永遠難以成才的。好了,到頭來我連一毫慰籍都沒有了--我要成那破才,又有何用? 所以説人活著還有什么意義呢? 試想一下如果一個人被生出來,就一直活在冷漠的目光中,他痛苦他憤怒但人們抽走了他唯一的樂趣:他忙碌半生卻未曾快意過,為了一件事奉獻多年卻聽人們講功勞是自己那步未動的圓滾上級的,那他與我小說中的機器人有何別?它麻木了,終于老了躺進塊墓里,它的生命是否真正存在?我的一個朋友說人生要無意義才好,但我提的存在不指意義,我不追尋意義,我的意思是它是否會對自己的一生嘆息,感慨昏昏沉沉一生就要結束。 哪有什么東西真正存在。風終將抹去一切印記,到那時候萬物化作沙土,再成為原子分散消失?;钪@件事是需要大勇氣的,是在最終那一刻的熱寂前無盡的抉擇。感謝原力賦予的缺憾,是生與死之間的紐帶。生老病死,生死之間尚隔著個老病呢,多謝命運的慷慌,給每個人一個預演。好使人生而不過度縱情,死又不過度痛苦。人到了死之前終究會明白萬事皆空的,這時候他便感慨"0”這一數字的偉大了:你看啊,哪個實數乘上了”0"不變成零呢?但你想啊,0x0亦是0,0永遠存在,倘若宇宙坍縮那只有零會永存,你看看,哪件事不歸零管?什么哲學;什么意義;什么迷信輿數理,都是給零的一個注釋而已。這么看,做什么事情又何必非得有那他意義不可呢?反正音義最終也只是零罷了。那些胖子總說時間就是金錢-那還有說時間就是生命的,那么金錢就是生命?可笑-他們不會真認為時間如此重要的罷!他們又講做的事必得有個意義,不然就不可追逐。唉,實在可憐! 一位一樣尚在玩憤怒的小鳥的相識問過我何為絕望,請容我以怒鳥喻之:若國王豬尚無可達到而我僅留一只藍弟弟,這可否算絕望!其實算與不算皆可罷。這世界。哪有個答案,璧若1+1,如我命令之“兩個石塊放在一起則有3個石塊”(即定義1=3而實行之于我),尚可以=3呢,一樣沒有絕對的一切。但常理所講的絕望,與希望同存,無法達到的希望或眼前的希望即為絕望,那種足以淹沒世界的絕望。于是人要開始遺忘。 希望一點一點冷卻成絕望漸行漸遠,慢慢變成夢裹的世外桃源。然后現實又入侵曉夜殘夢,它不放過一絲余韻,它容不得一毫烏托邦,桃源與碎石的轉換,只在一念之間。我開始遺忘;遺忘希望;遺忘絕望;遺忘遺忘。 “我是誰”這個問題,我想我應是可以回答了:我不是誰,我何必是誰。我何必是我。我在絕望中遺忘,在遺忘中重拾舊憶,我又開始玩憤怒的鳥、開始寫詩。我在《時空遊學者》中説怒鳥是一部極少人看清楚的諷刺電影,你看啊,小緣豬落力竊得珍貴鳥蛋,到頭來又是它成為國王豬的替罪羊。它是誰?我們,給它下了太多定義,于是它變成定義,再看不清了!倘若我去予它以一個解釋,我將留白。為什么要有定義?墻限制了一切以為更加自由,定義定義了一切以為更加清澈。但人們如今目光聚集在手機屏幕上,滑槽視頻賦予他們淺薄的笑以迷失自我--迷失了又如何呢?有人說如這樣看世界會模糊,但為何非要看清轉呢!每個人活著只是在為死亡作注,我亦然。此刻又幾個人在嘲笑我是個徹徹底底的水魚,說我費了大力寫這些癡傻的散文簡直是屁,我說我在遺忘。 終于有一天陽光透過樹葉間的縫隙照來,塵埃輕輕地、慢慢地在半空里閑逛。我在一片密林下,卻覺身處一片怪異的青藍的空間:身邊是無數的粗大柱子,黑漆漆的;身前是一片的深青以至于黑;身后是一片的淺青以至于白,還仿佛有水滴下的聲音。在這片空間,物非物,我亦不是我,這裹沒有一個確實到可以觸碰的實體,只有一片茫茫然的霧,和風來來去去。生命在此什么都不是,只是風。長期以來不斷困擾我的幻覺在眼前呈現,被永恒孤獨的風吹動。虛無縹渺的白霧與每一個有靈的生物不息的欲望搏斗,宇宙間的碩大熔爐煅著一個永恒,底下是無數世間生靈的欲望,亦是人性。原力在丈明中寫詩,而筆墨是誰的塵世姓名,大可忽略不計。只有在自己全身心存在于這個空間時,我的精神問題才能得以一定平息。等我清醒過來,臆想的嘈雜幻音又要沖破耳膜,我不知當下是否安靜,我只看見無數的流光在風的逼壓下飛向時間與空間的終點,所有的時空在那裹團聚而非離別。我又在看世界,以一個不是我的眼光。我看到希望輿絕望,耀光輿幽暗,水魚輿車大炮者.譬若時空回廊,譬若旱天孤苗;譬若細蚊仔的成長與漠然;譬若春天與毀滅;譬若驚鵲與其他;譬若雲隙細光……燦若星辰。生與死之間的孤微冷冽,亦有雲炎風輕。神輿鬼的存在融織成人這一非正非邪亦正亦邪的生物。唉!現在又是頒獎典禮,這是少數人的狂歡,多數人的悲哀!于今我頭又痛了,被雷動的掌聲震的。我看不清臺上,只覺是幾個語教英體美音勞政生史完美全面發(fā)展的超人而不存在于現實了。我再執(zhí)筆在這張快要爛卻的稿紙上寫作,寫作,為了遺忘。我做了這麼多的事,錯了這麼多的事,說了這麼多的錯話都在漸漸輕盈起來,摻在風中了。在這充盈了我精神幻覺輿超人形象的空間里,我渺渺然仿佛又在那青藍虛空中了。 二日十四日,游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