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在前面的碎碎念：

????????感謝b站用戶 焦糖苜蓿 對本文的大力支持！

????????如標(biāo)題所言，本篇其實就是簡簡單單的吃癟文，算是近期回歸初心之作吧。

????????長度也不算長，約1.2w字，希望各位能在評論區(qū)留下你們的意見和建議，你們的評論是我持續(xù)更新的最大動力！

說實話，當(dāng)我接到加班通知的時候，我就已經(jīng)預(yù)想到了今晚會發(fā)生什么

可用盡渾身解數(shù)趕上了最后一班地鐵，又費勁全身力氣跑到家門口

而面對這扇沉重的大門，我卻怎么也不想打開

門后迎接我的，絕對不是什么好臉色

可我也也深知每晚一秒臉色就越糟糕一分

打開家門

“我回來了”

脫下外套換下鞋，盡量用平靜的語氣賠著笑，先發(fā)制人地辯解

“唉，沒想到今天工作這么多，加班到這個時候了——”

可坐在沙發(fā)上的她表情依然是那個樣子，沒有一點變化，而且好像還更生氣了一點

“對，對不起啊，今天確實是說好了要回來給你做晚飯的，但是我也沒想到突然要加班，所以就——”

她的目光死死地釘在我身上，一言不發(fā)

“你，你吃了嗎？點的外賣嗎？要不要我給你做點夜宵？你想吃什么？要不我給你做碗面吧，或者給你熬個粥——”

“不用了”

冷冰冰的話語，如同她的目光一般

“我不想吃”

“那，那個，晚飯不吃可不行啊，而且你午飯也一定沒好好吃吧？我還是給你做點——”

“我說，我不想吃”

她從沙發(fā)上站起來，徑直向臥室的方向走去

“你，你困了嗎？”

她無視了我的話語，用力把門一摔，在短暫而強烈的關(guān)門聲后，房間再次變得寂靜

我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大概就像個做錯了事的孩子

今天確實是我有錯在先，她這樣發(fā)脾氣其實我也能理解

但我并不知道該怎樣討好她讓她原諒我，所以之前自己做的那些事情也沒辦法讓她好好原諒我

而她又是那種話不多的類型

所以才會累積到今天，發(fā)生這樣的事情吧

說到底，我們兩個對彼此的了解都知之甚少

輕輕嘆了口氣，走到廚房

垃圾桶里還是干凈的垃圾袋——今早我剛送過垃圾，看來晚上她確實是什么也沒吃

要不就簡單熬點粥吧……她的身體狀況可不允許她什么都不吃

淘洗食材，倒入小鍋，蓋好蓋子，開火

鍋蓋上很快便蒙上了一層水霧

腦袋里開始胡思亂想起來

我們是通過相親認(rèn)識的——那時她的家人正催著她找男朋友，而當(dāng)時的我也被家里人催的正急，在朋友的介紹下我們陰差陽錯的成為了男女朋友

明明我們兩個相差那么多

不過一開始我和她也只是抱著“試一試”的心態(tài)來的，幾乎沒有任何的感情基礎(chǔ)

只是后來……稍稍發(fā)生了一些小事情

不過看她的樣子，可能那件事對她來說也沒什么，所以她依然是沒什么變化

所以她當(dāng)時真的就是一時興起的嗎

有點搞不懂了

還是說，只有我獨自一個人傻乎乎地做著這些可能她根本看不上的事情來自我滿足，卻連她究竟喜歡什么、究竟想要什么都不知道

不過，她想要的那些說不定她自己就能夠滿足自己，畢竟她可不用像我一樣為了能多賺一點加班費要加班到這個時間

可能自己真的從來沒有懂過她的心吧，說不定她也只是在等待一個把我甩開的契機——

氣泡嗶啵作響，鍋蓋邊緣已經(jīng)看到了高高泛起的泡沫

打開蓋子，泡沫迅速退去，用筷子慢慢攪拌著

我仍不想這樣去想她，因為我始終覺得會露出那種眼神的她絕對不會這么想

說是迷之自信也好，說是直覺也罷

關(guān)火，將粥盛出來

她依然是需要我的，大概

我還是有可能讓她喜歡上我的，大概

稍稍放涼后淋上一點蜂蜜——她比較喜歡吃甜的

不過好像蜂蜜也不剩多少了，明天該去買一些了

雖然我不知道自己究竟應(yīng)該怎樣做才能讓她喜歡上我

甚至我連她喜歡什么樣的男人都不清楚

端起粥，走到了臥室門前，輕輕敲響了臥室的門

“我給你熬了粥，你要來點嗎？”

臥室里并沒有什么回應(yīng)

“我進去了哦”

推開門，臥室里指開著一盞昏暗的床頭燈，她整個人躺在床上蓋好被子蜷縮著身體，像是睡著了的樣子

還是晚了一些

我端著這碗粥不知道是進是退

把她叫起來喝粥嗎？還是讓她就這樣睡著明早再喝呢

如果現(xiàn)在把她叫醒，她大概也不肯喝下這碗粥吧——那就只能等到明早再說了

而當(dāng)我剛準(zhǔn)備端著這碗粥退出房間的時候，聽到了她的輕微的呻吟聲

我看向躺在床上的她，她依然安穩(wěn)地躺在那里，一動不動

從這個角度，我并不能看到她的表情

剛才的輕微呻吟……可能是自己聽錯了吧

思考再三，走了過去，將粥放在床頭柜上

“妤嫣……？你還醒著嗎？有哪里不舒服——”

而當(dāng)我走到她身邊的時候，卻看到了她五官扭曲在一起的臉

“妤嫣——”

剛想要靠近，卻被她一把推開

“不用你……我沒事……”

“你這哪像是沒事的樣子？”

我看著她蜷縮著的身子，有些著急

“是不是以為今天沒好好吃飯所以肚子不舒服？我都說了要你好好吃飯——”

“不用你管！”

頭一次聽到她吼的這么大聲

緊接著她翻了個身，背對著我躺著

“怎么就不用我管了？你是我女朋友我為什么不能管——”

說著就開始在床頭柜翻找了一番，找到了電暖水袋和暖寶寶

“你先把暖寶寶貼上——如果不能自己貼的話就讓我來幫幫你，熱水袋我先給你插上了——”

她看著我放在她身邊的暖寶寶，理都沒理

“這個時候就不要跟我置氣了，等你身體好了再跟我吵行不行？算我求你了可以嗎？”

片刻之后，只聽到“嘶啦”一聲，她胡亂地撕開了暖寶寶的包裝，手忙腳亂地貼在了衣服上

我給電熱水袋插上電后去給她倒了杯熱水，坐在了她的身邊

她依然蜷縮著身子背對著我，我的心隨著她的呼吸而一緊一松

片刻之后，她的表情稍稍松弛了一些，看起來疼痛確實有些緩解

“感覺怎么樣了……”

她沒有回答

“所以到底是怎么了？胃不舒服還是姨媽疼？”

她仍然沒有回答

“你不告訴我的話，我也沒辦法去給你找藥啊，這個時候就乖一點好嗎”

她還是沒有回答

“為什么就是不愿意告訴我呢……”

小聲地抱怨到

我并不是在埋怨她，而是在埋怨自己

“如果好些了的話，就來把粥喝了吧——現(xiàn)在大概也涼了一些了”

我想要伸出手將她扶起來，可在我的雙手碰到她身體之前便被她喝止

“不用你管”

雙手停在半空，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

電熱水袋那邊也加熱好了，我拔下了插頭，把熱水袋放在她面前

她用被子裹著半張臉，閉上眼睛，不想看我

“熱水和粥還有熱水袋都在這邊了，我去給你再找點止疼藥過來——”

“我都說了……不用你管”

看著她嘴硬的樣子，有些惱火

“為什么？難道我不值得你信賴嗎？”

可看到她因為腹痛而皺眉的樣子又有點心軟

“我們……難道不是情侶嗎？”

她沒回應(yīng)了，一如往常

“我到底要怎樣做你才會喜歡我呢”

“還是說……你從未喜歡過我呢……”

那個瞬間我所看到的，都是假的嗎

我不愿意看到這樣的答案

“抱歉，我不明白你是怎么想的……”

“我知道，可能在你眼里我配不上你”

“我長的一般，也沒你賺得多，擁有最多的東西是爛大街的溫柔”

“但我也不是傻子”

“我不會傻到一直用熱臉去貼冷屁股”

內(nèi)心有什么在一點一點崩塌

“如果你不需要我的話……我們也沒必要繼續(xù)在一起了吧……”

她的身體微微一顫，但也并沒有說什么

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她卻也一點表示都沒有

“你……難道就……不說點什么嗎？”

房間里如死寂一般

這種感覺很糟糕

我害怕的不是她狠狠地反駁我，用我之前無意中傷害過她的事來反駁我

我害怕的是此刻她的一言不發(fā)

就像一拳打在空氣里，沒有任何反饋

“那么，就這樣吧……”

走出臥室的前一秒，自己還是停下了腳步

我希望能夠聽到她的聲音，無論什么都好

可許久過后，仍是一片寂靜

“粥在床頭，記得喝，不夠的話廚房里還有；藥和熱水我會放在門口”

“我走了”

“照顧好自己”

走出臥室，關(guān)好門

看著明亮的屋子，情緒的防線快速崩解

為什么會變成這樣？究竟是哪里的問題？

還未搭建起來的名為“感情”的大樓快速崩塌，成為一片廢墟

?

“嘿，唐哥，怎么來這么早？”

“哦，小衛(wèi)，早啊”

他快步走進電梯間，對我嘿嘿一笑，緊接著看到我手里拿著的三明治和牛奶，有些詫異

“唐哥你平時不都是在家里吃早飯的嗎？”

不知道如何開口，便糊弄了一下

“啊，今天起床有點晚，所以沒來得及做早飯，就隨便糊弄一下了”

“這樣……確實，昨天加班到那個時間呢”

他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還好他比較好糊弄

“哦，對了，昨晚回去我姐她沒發(fā)脾氣吧？”

猶豫了片刻

“沒有”

這是實話

他打量我片刻，眉頭微皺

“唐哥，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瞞著我啊？”

“沒，我能有什么事瞞著你——”

他盯著我看了一會，眉頭稍稍舒緩開，嘴角也輕輕上揚

“沒有就好——”

稍稍松了口氣

“但是，我姐應(yīng)該是有好好吃早飯的吧？”

“畢竟她腸胃不太好，不能吃亂七八糟的東西——”

身體輕輕一顫

“嗯，啊”

她大概會好好吃東西吧，畢竟她自己說了“不用我管”，那意思就是她能夠管好自己吧

但是……

輕輕搖了搖腦袋，想要把這種奇怪而多余的擔(dān)心甩開

我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關(guān)系了，嗯

電梯門打開，我和他一前一后走出了電梯

不過這樣瞞著他……真的好嗎？

還是找個機會和他解釋清楚吧

?

拖著疲憊的身子走出了公司大門

解釋確實解釋清楚了，但看他的表情有點糟糕

雖然他也寬慰我說能夠理解我，也會回去做她的思想工作

但是總覺得他的眼神里有些什么

可能是失望吧

畢竟當(dāng)初他來問我有沒有女朋友、要不要給我介紹的時候，表情還是很開朗的

可能他覺得如果是我的話是可以和她永遠(yuǎn)在一起吧

結(jié)果卻是這個樣子……

路過一家超市的時候，想起了最近都是在她家里給她做飯吃，自己家里反而沒有食材

順路去一趟超市吧

走進超市，穿梭在貨架間，感覺像是回到了幾個月前獨身時的自己

不過仔細(xì)一想，這幾個月的時間里也更多的是自己一個人出來走動，為數(shù)不多的幾次“約會”的大部分時間也像是自己在演獨角戲

真是可悲——

打量著堆成小山的蔬菜，開始挑挑揀揀

今晚回去簡單燉個菜或者做個蓋飯吧，土豆是一定要的，至于胡蘿卜的話可以少放一些，青椒她不喜歡吃就不買了，哦對了，蜂蜜也沒了，一會去買一罐蜂蜜好了

唉，都這么大的人了，還像小孩子一樣……下次可以試試把青椒切得細(xì)一點混進去騙她吃下——

放下青椒的手停在了半空

為什么還會想起她呢

不是說好了要忘掉她嗎

把青椒裝進保鮮袋中，又刻意的多選了幾根胡蘿卜

無論是我對她，還是她對我，都遠(yuǎn)遠(yuǎn)沒有那么重要，我為什么還要偏執(zhí)地去思念她

還真是個混蛋呢……

除了食材外又補充了一點調(diào)味品，刻意繞過了賣蜂蜜的地方，順便買了一瓶辣醬——因為她不能吃辣的所以這幾個月我也沒吃過

現(xiàn)在解放了，可得好好過過癮

拎著大包小包走出超市

天色漸晚，路燈也亮了起來，街上行人匆匆，其中當(dāng)然也不乏一些情侶或者夫妻

如果是幾個月前的自己可能還會羨慕

如果是幾天前的自己可能會多少有些感同身受

但現(xiàn)在的自己并沒有什么感覺，可能會覺得他們有些吵鬧

體會過痛苦之后便不再向往——大概是這種感覺？

可也不完全是痛苦，里面也會有一些美好的瞬間啊——

可悲的是，此刻的自己卻什么也想不到

就連那個我之前所認(rèn)為的，自己喜歡上她的決定性的時刻，現(xiàn)在看來也讓我覺得那僅僅只是我的錯覺

輕嘆一口氣，拎著沉重的塑料袋站在公交站點處等待著公交車

?

“我回來了”

有氣無力地打著不必要的招呼，因為這間屋子永遠(yuǎn)不會再出現(xiàn)會回答“你回來了”的那個人

屋子里冷冷清清，像是一口棺材一樣

鞋子隨意地甩在門口玄關(guān)，就這樣穿著襪子踩在地板上走到廚房

小鍋內(nèi)的粥已經(jīng)見底，無論我怎么寶貝它，哪怕每一頓只喝一點點、只喝一勺

它的總量也是在減少的，永遠(yuǎn)也沒有增加的可能，最終見底

就像他能夠回到我身邊的可能性一樣，逐漸趨近于零

從塑料袋中拿出便利店賣的便當(dāng)，放進微波爐里，加熱

搬了張椅子，坐在微波爐前，看著顯示屏上的數(shù)字一點點流逝，看著里面的光

心卻一點點下沉

雖然從微波爐里傳來的是美妙的香味，但我卻一點也提不起食欲

不如說，自從他走后，我就一直提不起食欲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在不安、懷疑、逃避之后，我卻想要再次回到他的身邊

明明最開始懷疑他動機不純的是自己，明明被他貼心照顧的也是自己，最后決定放棄他的還是自己

明明是自己做的決定，明明是自己趕他走的，到頭來自己卻還在懷念他——

“不用管我！”

那句被我不斷重復(fù)的拒絕的話語，現(xiàn)在反而在不斷捶打著我

就像當(dāng)初用這四個字傷害他一樣

好疼

自己還真是可悲啊……

“滴——滴——滴”的蜂鳴聲后，我打開了微波爐的爐門，取出了里面的便當(dāng)

揭開蓋子，熱騰騰的水汽裹挾著美妙的味道

看上去、聞起來應(yīng)該都還不錯

可當(dāng)我吃到嘴里的時候，我的嘴巴卻給出了完全否定的答案——食之無味，如同嚼蠟

在勉強咽下一口后，第二口怎么也沒辦法吃下去了

明明看上去還不錯的菜色卻讓我有些反胃

喝口水讓自己稍稍冷靜一下，很快又點了份外賣——過去自己經(jīng)常點的那家

在等待外賣的時間，我又嘗試了另一份便當(dāng)，結(jié)果依然是難以下咽，甚至連第一口都吃不下

明明幾個月前的自己還能吃下這些東西，明明幾個月前的自己還津津有味地吃著這些難以下咽的食物

只是因為他的存在，只是因為他在我生命里存在的這幾個月——

胸口一陣絞痛

我把目光放在那口小鍋上

要不自己做一下試試吧，雖然此前沒有任何經(jīng)驗就是了

簡簡單單的熬大米粥，總不可能連這個我也做不好吧——

從椅子上站起來，跌跌撞撞地走向廚房

從柜子里翻出了大米，胡亂地倒出一些來，米也灑出來了一些，隨便洗了洗就倒進了小鍋，加水，點火

但就算是這么簡單的事情，一通操作下來廚房也變得雜亂不堪

蓋上蓋子，看著狼藉的廚房，一股悲涼涌了上來

自己已經(jīng)什么都做不到了

鍋中的米粥很快沸騰，溢出的米粥沿著鍋邊流下

急急忙忙地?fù)渖先ツ孟律w子，卻因為不小心被燙到而下意識甩開了蓋子

清脆的碎裂聲

但我也管不得那么多了，拿起一邊的廚房紙打掃殘局

漂浮的泡沫很快便破碎了，只有偶爾會從粥里面冒出幾個小泡

不知忙活多久，一碗白粥總算是做成了

外賣也送到了門口

看著自己新的晚飯，依舊沒什么食欲

外賣雖然能夠入口了，但依然食之無味，只能說為了填飽自己的肚子

而這碗粥也是

明明都是熬粥，可為什么就是差很多，哪怕將瓶子里最后的一點蜂蜜都掛出來淋在上面也完全沒有那種味道

究竟是哪里的問題，究竟是為什么——

手里的勺子落入碗中，一點一點被米粥吞噬

眼淚也落入碗中

因為少了他啊……

因為少了他放在里面的，名為“喜歡”的感情啊……

又甜又咸的白粥，真難喝啊……

但還是要逼著自己喝完……

因為……是我的錯啊……

?

吃完了飯，洗完了碗，癱在沙發(fā)上，無聊地刷著手機

家里空蕩蕩的，有種說不出來的寂寞

感覺自己今天整個人都不太對勁……難道自己還在意她嗎

明明都被她說不需要了

算了，玩會游戲調(diào)節(jié)一下心情吧

自從和她談戀愛之后玩游戲的時間也是大幅縮減，幾乎是一心撲在她上面

現(xiàn)在想想，自己真傻，與其把時間浪費在她身上，還不如玩點游戲呢，好歹游戲還有正反饋機制，在她身上看不到任何反饋——

抱著這樣的心態(tài)，把此前買了但一直沒玩的游戲翻出來了

沉迷在游戲中確實能夠讓自己暫時忘掉煩惱，度過一段美妙的時間

而不知不覺已經(jīng)來到了深夜，該睡覺了

關(guān)上電腦，走到廚房，熱一杯牛奶

雖然我沒有睡前喝牛奶的習(xí)慣，但因為她一般會喝一杯所以我也會跟著她喝——

兩杯熱好的牛奶擺在我面前時，我才想起來

已經(jīng)不用替她準(zhǔn)備熱牛奶了

嘆了口氣，將兩杯牛奶都一飲而盡

牛奶的溫暖從內(nèi)而外慢慢擴散開，讓我大大的打了個哈欠，困意也涌了上來

感覺自己的作息和生活習(xí)慣已經(jīng)被她“訓(xùn)練”好了，哪怕分手了自己的生活中也依然殘留著她的存在

明明她對自己那么冷淡

有點討厭這種感覺

有點討厭這樣的自己

用力敲了敲自己的腦袋，想要讓自己忘記

洗干凈杯子，嘆了口氣，洗漱之后就躺到床上了

明天還要上班，還有大把大把的工作等待著自己

沒時間，也沒精力去管她——

關(guān)燈，閉上眼睛，將自己的意識沉入黑暗之中

?

“好巧啊，唐哥你怎么也在這？”

約會前等待她的時候，不巧碰到了辦公室的女同事

“啊，我，我等人呢——你呢”

“我今天和小衛(wèi)約好了要去看電影——唐哥你也是要去看電影嗎？”

點頭也不是搖頭也不是

和她為數(shù)不多的幾次約會，不想變成四人約會

而且小衛(wèi)大概也不想在這里看到他姐姐吧

“不，不是，就是單純約人出來逛逛”

“沒看出來，唐哥還喜歡逛街啊——看來我要對唐哥刮目相看了啊”

她輕輕拍了拍我的肩膀

“不過既然唐哥你不和我們一起的話，那我就先走了，不然他該等著急了”

我點點頭

“拜拜——”

她一邊走向地鐵站一邊回過頭向我揮揮手

我也揮手致意

“她是誰？”

一個沒有任何溫度的聲音突然間從我身后冒出，嚇得我渾身一顫

轉(zhuǎn)過頭，原來是她

“你，你嚇?biāo)牢伊恕俏乙粋€同事而已，應(yīng)該是你弟弟的女朋友吧？”

她依然是面無表情，與前幾次約會差不多，并沒有對我的話語產(chǎn)生什么反應(yīng)

“她找你有什么事？”

“就，碰到了隨便聊幾句而已——”

我有些緊張地回答著，生怕她誤會

“我看你好像很開心的樣子”

“沒，沒有啊——只是客套客套而已”

她收起了犀利的目光

“那就好”

她的表情依然平靜，就像是毫不在意一般

——可她的眼睛卻出賣了她

“別忘了，你現(xiàn)在是我的男朋友”

“我不想聽到什么流言”

面無表情的她說著毫無感情的話

藏在犀利如刀鋒般目光背后的嫉妒卻毫不掩飾的流露出來

心臟在那個瞬間漏跳了一拍

之前從未想過，這樣的目光會從她的眼睛里流出

明明是那樣高傲的冰山美人，卻也在不經(jīng)意間表露出了那份不安

本以為只是自己的一廂情愿，可沒想到她的內(nèi)心深處也認(rèn)同了我的身份

只是尚未表露而已

不過，僅僅只是這樣的話，也代表著我們的未來也絕不是最開始設(shè)想的“等家里人不再催促后就分手”

我們，大概還有走下去的可能

我看著她的眼睛有些出神

“你聽到了嗎？”

我點點頭

她大概是注意到我正在看著她，于是稍稍別過頭去

耳尖微微發(fā)紅，有點像是害羞了一樣

“啊，嗯，我知道了，我會注意的”

她稍稍轉(zhuǎn)過頭來，偷偷地瞥了我一眼

“那就好”

聲音里是有些壓抑不住的安心與放松感

她的心情好像變好了一些……大概？

那我可不可以，牽著她的手和她——

伸出手來想要牽著她的手，卻被她突然邁步而躲開

“好了，快走吧”

“哦，嗯”

可能是有些太快了吧

沒關(guān)系，慢慢來

?

那天的約會她好像比往常的約會都更靠近我一些，目光也有意無意地往我這邊看

雖然沒有給我牽住她手的機會

那天之后，我天真的以為她會慢慢接納我，然后意識到我對她的感情以及她對我的感情，最終我們會互相擁抱，走到最后

事實上，現(xiàn)在回想起來的話，那天之后她對我的態(tài)度也沒什么改變，以至冰冷更甚

那名為愛情的火焰好像從來沒有在她的心中燃燒過

自己卻傻傻地用力付出

但那天的目光也確實在我的心里種下了一顆種子

一顆忘不掉她的種子

?

走出公司的時候已經(jīng)下起了小雨

畢竟早上出門的時候天氣就陰沉沉的，天氣預(yù)報也說了會下雨，所以自己果斷帶了把傘在包里

只是她如果沒人提醒的話，會不會記得帶傘呢

——嘁，怎么還想著她啊，真是沒出息

再說了，她自己有車，哪和自己一樣還要擠公交，也不用打傘上下班

自那之后已經(jīng)過去一周了

沒有短信，沒有電話，沒有消息，甚至小衛(wèi)都聯(lián)系不上她

但小衛(wèi)在問過她同事后，也僅僅是得到了“沒什么特別”這樣的回復(fù)

果然，她根本不在乎我

心情就如這場淅淅瀝瀝的小雨一般，糟透了

晚飯的話，家里還有幾根芹菜，還有昨晚的剩飯，足夠了

撐起傘走到公交站點，上了公交車

公交車?yán)锸謵灍幔巳汉舫龅乃诓Ａ闲纬梢坏浪F

比起公交車?yán)锏膼灍?，我還是喜歡外面下著小雨的涼爽——哪怕現(xiàn)在已是深秋

公交車不緊不慢地開著，一會加速一會減速，加上公交車?yán)飷灍岬沫h(huán)境搞得我有點暈車

而且聽著窗外的雨聲，好像越下越大了

更加慶幸自己帶了傘

在搖晃顛簸與悶熱中終于是熬到了到了下車點

從人群中擠下車，雨點噼里啪啦地落下

好久沒在秋天見到這么大的雨了

登上回公寓的臺階，在轉(zhuǎn)角過后，一個熟悉的身影蹲在自己家門前

身上的衣服完全濕透，發(fā)梢也緊緊貼在臉頰上，衣服的下擺還滴著水珠，身下的地面也濕了一片

我看著她這幅被雨完全淋濕的狼狽樣，有些心疼

但很快拋開了這種感覺，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告訴自己——她不需要我

“你怎么在這？”

故意壓低聲音，壓制住自己的感情，盡量不讓她察覺到自己心軟的一面

她不用回答我也知道她怎么會在這里——小衛(wèi)通風(fēng)報信了

不過畢竟是一家人，倒也情有可原能夠理解

她抬起頭看著我，憔悴的面龐，毫無生氣的眼眸

但在她看到我的瞬間，眼睛里卻閃爍著一點點希望

她并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只是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

“……還是說，你后悔了？”

“哼，看你淋這個樣子，我不在你身邊的話，你連下雨天要打傘都不知道了——”

下意識地用尖酸刻薄的話語組成了自己的防御，把心里慢慢擴大的柔軟牢牢裹住

可她的回復(fù)卻出乎我的意料

“是啊……我后悔了”

“沒有你的話……我連下雨要打傘都不知道……”

她低著頭，面如死灰地喃喃自語著，像是在說給我聽的，也像是在說給自己聽的

“沒有你的話……我還真是……什么都做不到呢……”

說完便有氣無力地輕笑了兩聲

吞了口唾沫，假裝毫不動搖

“事到如今說這種話還有什么用——”

“對不起”

她深深彎下了腰

“我知道……只是這樣的話……你肯定沒辦法原諒我吧……”

我默默走了過去，無視她的存在，打開了家門

回過頭看著她

她依然深深地彎著腰，好像如果我不原諒的話她就永遠(yuǎn)不會直起身子

可惡的女人……

嘆了口氣

“進來擦干身子吧”

這里并不是她第一次來，我們在一起最開始的那幾天，她偶爾會來我這里吃飯

但現(xiàn)在的她依然小心翼翼的，像一只來到了新環(huán)境的小貓一般畏畏縮縮

“坐吧，我去給你找條浴巾，你趕緊擦擦”

我走到浴室，翻出了一條昨天剛洗好的浴巾扔給她

她接過浴巾卻沒有用來擦身子，任由浴巾就那樣隨意地蓋在自己身上，只是把浴巾的一角攥在手里

“不把頭發(fā)擦一下嗎？還是說想要我來？事先聲明我可不會做那種多余的事情——”

她微微搖了搖頭

“我不要”

這三個字倒是說的異常堅決，但很快她就泄了氣

“我知道自己這樣很狡猾……都到現(xiàn)在這個地步了，還要利用你的善良……”

“如果不是這樣的話……你會不會拒絕見我呢……”

她的身體在微微顫抖，像是在哭泣，又像是因為冷得發(fā)抖

“可如果我擦干了的話……你就不會擔(dān)心我了……你就會趕我走了……”

“我還有很多很多的話……想告訴你……”

我看著她，內(nèi)心五味雜陳

想要讓她走與想要讓她留下來的感情不斷碰撞著

“對不起……過去對你說了很過分的話……”

“無論是冷暴力……還是拒絕你的好意……還是對你那么冷漠……真的……對不起……”

那些傷痛再次被揭開

記憶中她冷漠的表情與現(xiàn)在的懺悔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讓我一度懷疑前后是不是一個人

“我知道……你一直都喜歡著我……我都明白的……”

“但是……錯的人是我……因為之前碰到的是垃圾人……所以把你也想象成垃圾人……”

“是我內(nèi)心陰暗所以才會不停地懷疑你……也是因為我害怕被你拋棄而故意疏遠(yuǎn)你……”

“如果我能夠勇敢一些……能夠再相信你一些……我么會不會就不用變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

她無力地笑了笑，吸了吸鼻子

“我知道……自己現(xiàn)在的樣子很可笑……”

“明明當(dāng)初是自己說不用你管……現(xiàn)在卻還恬不知恥地回來乞求你的原諒……”

“這樣的我一定很難看吧……”

她的鼻音有點重，像是鼻子被什么堵住了一樣

“當(dāng)然……說不定你還會覺得我現(xiàn)在是在故意賣慘給你看——但如果我不讓自己變成這副模樣，我是不會原諒自己的”

“說到底……還是我咎由自取……”

她自說自話，絲毫沒有看著我，但聲音的波動也越來越明顯

“可是……可是哪怕是這樣的我……我也想要……得到你的原諒……”

“我知道自己已經(jīng)不配得到你的愛了……可明明已經(jīng)不配得到你的愛了……自己卻還是像這樣……恬不知恥地來找你……在你面前像賣慘一樣懲罰自己……像個無賴一樣……”

卑微到塵埃中的自我否定

“但是……可不可以……求求你……原諒我……”

哭泣的聲音再也壓制不住了

不安與恐懼在這一瞬間涌入話語中，連帶著扭曲了她的表情

“那些你討厭的地方……我會改的……我都會改掉的……”

“我會絕對相信你的……不會再對你冷淡了……我會好好對待我們的感情的……”

她在害怕，她害怕我拒絕她

眼淚混合著悔意、不安、痛苦，淌過她滿是痛苦的臉頰

“只要你不討厭我……你讓我做什么都可以……求求你不要討厭我……”

“求求你……”

啊啊

真是討厭

好討厭這種感覺

明明已經(jīng)下定決心了啊

明明已經(jīng)對自己重復(fù)了那么多次

可為什么還會對她產(chǎn)生多余的感情呢

真是火大啊——

走到她面前，蹲下，扯下浴巾好好罩在她頭頂，胡亂揉搓著她的頭發(fā)

“最后一次……”

給她擦頭發(fā)也好，害她淋雨也好，讓她哭泣也好，給她帶來痛苦也好

這些，都會是最后一次了

她的表情慢慢松弛下來

她的肩膀微微聳動

她的眼淚打在早已濕透的衣服上，打在沙發(fā)上，打在地板上

也打在我的心里

“事先說好……現(xiàn)在的我可不會像之前那樣對你了，而且我也沒有那么喜歡你了——”

騙人

“先讓我看看你的改變……我再好好決定……”

像是得到赦免一般，她緊張的表情瞬間松懈，眼淚也在此刻決堤

“謝謝……謝謝……我會改的……我會好好改……謝謝……”

她大腦中的語言模塊大概已經(jīng)停機了，連一句完整的句子都說不出來了

“還有，那個什么，我不會這么不負(fù)責(zé)任地把你趕走的，所以給我好好擦干別感冒了——”

可她不等我說完就毫不猶豫地瘋狂點頭應(yīng)了下來

感覺現(xiàn)在的她已經(jīng)產(chǎn)生了一些小小地改變了

比如她現(xiàn)在終于能好好表達自己的感情了，起碼今天這短短的十幾分鐘內(nèi)我們兩個的交流可能比我們前幾個月交往過程中說的話還要多

擦干了她的頭發(fā)，把浴巾披在她肩膀上

“去浴室把自己擦干吧，我去給你找件衣服去”

她看著我，點了點頭，吸了吸鼻子，披著浴巾一步一踉蹌地走進了浴室

打開衣柜，里面根本就沒有女款衣服，畢竟她從來沒在我這邊過夜，也沒有在我這里住過，自然是沒有衣服

找到了一件寬大的帽衫，在家里暫時的保暖的話應(yīng)該是足夠了，等她的衣服洗好烘干就換回來

我拿著衣服走到浴室門前，拉開一條小縫，把帽衫遞了進去，片刻之后便被從手里拿走

我站在客廳等待了片刻，她便穿著我的衣服從浴室里走了出來

糾正一下，是寬大很多的帽衫把她這個人罩在里面

衣服下擺連她的大腿都遮住了一小半，整件衣服穿起來有些松松垮垮的

有種男友襯衫的感覺

她的臉頰有些發(fā)紅，呼吸也有些沉重，像是害羞，又像是不安與緊張

當(dāng)然，更有可能的是——

她的步子深一腳淺一腳，甚至要伸出手去扶著墻

我趕忙上前一步，接住了正好倒下的她

可能是因為最近身體確實有些虛弱，也可能是因為得到了我的原諒后緊繃的神經(jīng)放松下來，當(dāng)然更有可能是這兩種原因疊加在一起

現(xiàn)在的她渾身滾燙，臉頰通紅，意識幾乎要消失了

我趕忙將她抱起，走到我的臥室給她放在床上，然后蓋好被子

果然是著涼了

摸了摸她的額頭，心里更是有些不滿

知道沒有我之后自己身體狀態(tài)差還要淋雨，淋了雨還不趕緊擦干凈就蹲在家門口吹冷風(fēng)，還說了那么多有的沒的

這不是根本沒變嘛……

躺在床上的她呼吸稍稍平穩(wěn)了些，應(yīng)該不會出什么問題

趁著這個時間，做點什么等她醒過來吃吧

?

窗外的雨還在繼續(xù)下著，不過好像變成了毛毛雨

床頭的燈僅能提供一點點亮光，最多能讓我看到她的表情

剛見面的時候，精神壓力與混亂的作息讓她比吵架那天看上去還要憔悴

她已經(jīng)睡了三個小時了，

而這段時間里她嘴角的笑容也始終沒有離開

說實話，她的笑容是很難察覺到，畢竟她之前就不怎么笑，還是我觀察了很久才發(fā)現(xiàn)了蛛絲馬跡

畢竟是我——或者說，畢竟是當(dāng)時的我

現(xiàn)在想想，我也多少有些不太正?！獌H憑她一句嫉妒、一個眼神就傻乎乎的相信她喜歡我

該說是瘋狂嗎，還是對自己的判斷過于自信了呢

當(dāng)她醒過來、情緒安穩(wěn)下來之后，我們又該何去何從呢

“唔……”

床上的她稍稍動了動，從被子里拿出手來揉了揉眼睛

說實話，從來沒見到她睡醒時的樣子，畢竟之前她從來不會讓我進她的房間，根本沒有機會看到她起床時候的表情

“幾點了……”

她輕輕呢喃著想要從床上坐起來

“你還發(fā)著燒呢，最好還是躺著比較好”

她睜著模糊的眼睛看向我，用與此前完全不同的聲音說到

“可是……我餓了……”

往日那個冰冷的她消失的無影無蹤

這么想來，大概是為了防止讓我看到這樣的她從而讓我感到“形象崩塌”吧

“餓了的話，我給你熬了一碗粥，把粥喝了吧——”

扶著她靠著床頭坐起來，把放在床頭柜的粥遞給了她

當(dāng)然，是加過蜂蜜的

她接過碗，用勺子舀起一勺送入嘴中

起初她還一勺一勺的品嘗，可到后面她直接抱著碗狼吞虎咽，絲毫不在意自己的形象

甚至吃著吃著眼淚都流了下來

“好了好了，慢點吃，又不是什么山珍海味，不用這么夸張——”

她一邊流著淚一邊舔著勺子和碗底

“不用做到這種程度的啊——”

我頗為無奈地從她手里接過了空空如也的碗

“你這幾天也沒好好吃飯是吧？果然沒有我的話你連吃都吃不好——”

她看著我手里的碗，不說話了

是不是剛才稍微有些得意忘形了？

畢竟自己也不是什么大廚，做出來的東西也都是一般，倒也不至于我不在連外賣都不點吧——

她默默地點了點頭

“是啊……”

她像是一邊回味著剛才的粥，又像是在品鑒什么

“明明自己之前一直都是靠著你才能過上那種生活……不知不覺中已經(jīng)成為了生活中最重要的部分了……”

“只是……過去的我不明白這一點……讓我們走到了這一步……”

“真的對不起……”

“好了，不用強調(diào)這么多次對不起了”

我把碗放在床頭柜上，轉(zhuǎn)過頭看著窗外漆黑的夜空與打在窗戶上的雨絲

“說實話，我到現(xiàn)在也沒想明白，我對你究竟是一個怎樣的感情”

喜歡嗎，還是同情與可憐呢，還是出自奇奇怪怪的責(zé)任感呢

我搞不明白

“和你在一起的時候就吵架，可一旦分開又會日思夜想惦記著你”

“從某種角度上來說，我也可以算是個渣男吧”

“和我在一起的話，說不定我們兩個還會繼續(xù)痛苦”

“這樣也好嗎？”

她并沒有用話語回答，而是簡簡單單地從我的身后抱住了我

“別這么說……”

“讓我們痛苦的根源，是我……”

“這是我的錯……”

她的身體依然有些發(fā)燙，但這種感覺說實話反而有些舒服

“是我太在意自己的狀況，總是把你往糟糕的方向上去想，把你的付出都當(dāng)做是別有所圖……”

“結(jié)果差點錯過了最重要的人……”

她的聲音從我的后背傳來，穿透我的身體

“我也不會讓你單方面的付出了……我會做好一個女朋友該做的事情……”

“只要你……別離開我……就好……”

“不要丟下我……”

人類啊

真是麻煩的生物

輕輕抓住她抱緊我的手

“你是不是，還有一句話沒說？”

就像“芝麻開門”這句咒語一樣

現(xiàn)在的我們也需要這樣一句咒語

她沉默了，卻更用力地抱著我

“我……”

“喜歡……”

“你……”

雖然是斷斷續(xù)續(xù)的，但還是好好說出來了

而說出口的瞬間，她像是用盡全身力氣一般松開了懷抱，就這樣像個軟體動物一樣趴在我后背上

我轉(zhuǎn)過身子，面對面看著她

不知何時她早已滿面通紅，動搖的眼睛四處飄來飄去不知道要看哪里

“我也”

“喜歡你”

她把臉埋進我的胸口，掩飾著她那完全遮不住的害羞

“以后……”

“不會再……讓你離開我了……”

她小聲呢喃著，像是暗暗定下了約定一般

“嗯”

輕輕摸著她的頭發(fā)

“我也不會離開你了”

?

那顆種子最后還是在廢墟上扎了根，開了花

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又回到了原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