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caea/對立光】一起去看煙花吧!chapter1.
*純感情無邏輯 和朋友吃飯口嗨產(chǎn)物
*后期會多幾條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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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束穿過了窗簾縫隙的陽光,從窗外射進來。天亮了。
對立看了眼日歷,今天是元宵節(jié)。
她拉開窗簾,迎面而來的是早春清晨寒涼而相對濕潤的氣息。剛剛到來的春天,因為趕路而虛弱了很多,甚至都還沒有為冬日最后的寒涼下逐客令。慘白的陽光讓黑衣少女不由得想起了那位病重的少女的笑容,在給人帶去美麗與一絲暖意的同時,卻又使人感到凄慘與哀傷。
轉(zhuǎn)過頭去,樹枝上還結(jié)著一層冰冷的霜。還好,前幾天太冷,沒有新芽冒出來。
“誒,你聽說了嗎?紅?!币魂嚭鋈怀霈F(xiàn)的說話聲,打斷了正沉思的出神的對立。原來是樓下石徑上的一對雙胞胎姐妹和她們的一位朋友正在邊走邊聊。于是對立的注意力很快就被樓下的那些聲音吸引了過去。
“怎么了?”她們的朋友,紅,把那顆粉紅色的腦袋湊到了姐妹兩人中間,“哦,那個啊。我知道,我早就知道了。”
“什么?。俊秉S色短發(fā)的姐姐也把腦袋湊得更近?!半y道你不知道嗎?阿卡伊鎮(zhèn)今年不是解禁煙花爆竹,還有燈火了嗎?!弊习l(fā)的妹妹率先搶過了話筒,“也就是說,今天晚上,會舉行盛大的元宵燈會呢!那個燈會已經(jīng)二十多年沒開過了!我們到時候就可以逛燈會、看煙花啦?!?/p>
“是啊,我們都還沒看過幾次煙花呢,這次一定要大飽眼福才行?!焙鋈?,紅露出了一個狡黠的笑容,“我們看誰先到白姬家里,誰最后一個到就要接受懲罰哦?!痹捯魟偮洌t就飛也似的往前方跑去。后面的雙胞胎一邊緊跟其后,一邊吐槽著。
那些歡快活潑的奔跑著的身影,太容易讓黑衣少女想到以前的那個白衣少女了。那時候的白衣少女也有著毫不輸給那些少女的活潑可愛,就連原本比較淡漠的對立自己都受到了她的影響,沾上了些許溫暖的氣息。
如果·····現(xiàn)在是不出意外的過去的延伸線的話,她想,那么在那個煙花綻放的夜晚,白衣少女肯定會牽著黑衣少女的手,就奔著元宵燈會的會場跑去。
曾經(jīng)那么陽光開朗而又生氣勃勃的那個女孩,真的不應(yīng)該像現(xiàn)在這樣子,毫無生氣的躺在病床上,就連雙目也黯淡無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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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花嗎?要是能去看看就好了。哎?!睆膶α⒆炖锫犝f有元宵晚會的光露出一個慘白的笑容,搖搖頭,嘆了一口氣。她知道她自己已經(jīng)時日無多,去年的二月下旬,確診絕癥的她被醫(yī)護人員通知自己只剩下一年左右的時間。也就是說,她能活到現(xiàn)在,運氣都已經(jīng)算好的了。
“你想去看嗎?”對立背過臉去,腦海里浮現(xiàn)出清晰的煙花的映像,“這次的煙花應(yīng)該會很好看的。我小時候去過好幾次燈會,每一次的都特別好看?!?/p>
“我只見過一次煙花。那還是我們讀中學(xué)時,某次去野炊的時候有個同學(xué)帶的?!碧稍诓〈采系陌滓律倥壑杏成淞四X內(nèi)早已模糊的映像。因為那時服用的、可以緩解她心中痛苦的那些藥物,給她帶來了副作用,她的記憶力下降了。“是啊,我還記得,好像是群愿同學(xué)吧。當初不是有兩首戀歌特別火嗎,群愿就特別喜歡唱,而且唱的特別好聽。但中學(xué)畢業(yè)后去分大學(xué)選專業(yè)之后,好像就再也沒見過她了。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當紅的舞蹈員和歌手了?!?/p>
說完,一陣熟悉的氣氛襲來,安靜的讓人害怕。
“哈···算了吧。”最后,還是光先開了口,“反正我也快死了,看不看煙花,我·····無所謂?!惫鈩e過臉去。對立看不到光說這段話的神情,只聽見那聲音里帶著幾分無奈與哀傷。白衣少女果然還是在希望啊。還是想想辦法吧。
對立看向了窗外,毫無意識的選擇了回避光水紅色的瞳中那期待的眼神,沉思著。而后,對立毫無征兆的推開了病房米白色的門,選擇了離開。她并沒有發(fā)現(xiàn)少女的改變。
陽光透過玻璃窗,打在病房里的那張床上。本應(yīng)溫暖的白色陽光,終于還是驅(qū)散了些許殘冬的冰冷,卻只更增添了少女心中的寒意。白衣少女的目光再一次變得黯淡,呆滯。她看向窗外,卻發(fā)現(xiàn)在光芒的盡頭,并沒有希望——至少,當象征著希望的光芒灑下時,所謂的神明給她打了一把黑色的陽傘。幸運女神灑下的那希望終究不屬于她,也不會再一次眷顧她。
她打開抽屜。在那隱蔽的柜子的角落里,那些她曾經(jīng)吃過的藥都還在,一粒都沒少。
拉上窗簾,她再一次回到原來的位置。合上眼,眼前是一片漆黑。
毫無光明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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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問···”來到醫(yī)院前臺的對立剛想開口,就被護士給打斷了?!氨?,不可以。探病的時間已經(jīng)結(jié)束了,而且你剛剛也已經(jīng)去過一次了?!?/p>
“光小姐她能在晚上去元宵燈會看煙花嗎?”話音剛落,就迎來了一陣短暫的沉默,“打擾了,我想問的其實是這個?!?/p>
“恐怕不能。光小姐的身體早已不能夠支撐她長時間站立,更別說從這里步行去燈會現(xiàn)場。而且最近才剛立春,天氣還比較寒冷?!?/p>
“但是她很想看,我能不能推輪椅帶她去?!?/p>
“盡管理論上做好保暖,而且路上小心一點的話,是可以的。但是,按照醫(yī)院的有關(guān)規(guī)定,很抱歉,我不能同意你的請求。”護士搖了搖頭,嘆了口氣,“也許你可以在晚上的探病時間來看她,說不定能在窗外看到煙花呢。”
好吧,看來只能這樣了。無奈的對立這樣想著,踏上了歸途。但愿如此吧。
陽光灑在地面上,黑衣少女不知為何打起了右手中那把黑色的陽傘。如果光芒是雨水,那么她的身上可謂干干凈凈,滴水不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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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立來到了寂靜的醫(yī)院門口。她看了一眼手表,此時指針正指向著八點整。
再過半小時就是煙火綻放的時刻了。對立剛準備去喝一杯茶水休息一下,卻預(yù)感到有幾分不對勁。她迅速地爬上了扶梯。咚,咚咚,咚咚咚咚····她感到她的心跳與她的腳步聲融為了一體。她感到自己在跨越一段不可逾越的遙遠距離,她近乎已經(jīng)喘不過氣來,卻還是感到被不可知的恐懼之手緊縛住,一點點的被往下拽著,延緩著她前往高處的腳步。
不知何時,她終于來到對應(yīng)樓層的走廊。她拼盡全力地奔跑著,打開門。
“你怎么來了?”另一個少女歪了歪腦袋。
因看到面前的景象而再一次地近乎窒息,黑衣少女的手里捧著的那把黑色的陽傘,砰的一聲,摔落到了地上。
白色的燈光在她的眼前刺眼的搖晃著,那些藥盒散落一地,而每一個藥盒上的每一個的名字都像是針一樣,刺透了對立冰藍色的雙眼。
白衣少女水紅色的雙眼看著闖入的不速之客,一眨一眨,如同即將從夜空墜落的星星,在回光返照般的閃爍著一般。
看著面前的景象,對立沉默不語,她的呼吸再次變得急促。“對立?···我是在做夢嗎?我是出幻覺了嗎?怎么不回答我···”
黑衣少女沒有回答,只是飛也似的沖到了樓下的急診室。只可惜,等到醫(yī)生過來,病床上的白衣少女已經(jīng)陷入了夢鄉(xiāng)。她笑著,那么的自然而美好,如同去年春天的燦爛陽光一般。
醫(yī)生湊到了那位少女面前。很顯然,她已經(jīng)快失去生命跡象了。
就這樣,那位少女被醫(yī)生和護士匆匆忙忙的塞進了急診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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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過了多久之后,從急診室里出來的醫(yī)生,無可奈何地對在門外徘徊的對立搖了搖頭,將一張紙條塞到少女顫抖著的雙手中。
但對立也沒有哭,只是沉默著拿著手里的死亡報告單,靜靜地離開了,如同那剛剛凋零的白色雛菊。
路上,傳來一聲熟悉的呼喚。對立應(yīng)聲回過頭去,卻只見夜空中煙火的綻放與花燈的遨游。她甚至都忘記了第一朵煙火綻放于夜空中的時間。而此時此刻的這一朵的序列號,也便早已無可知曉。
“挺好看的···對吧。”黑傘下的黑衣少女喃喃自語道,“光?!?/p>
寒風(fēng)吹過,吹動了那張冰冷的白色的紙條。她回過頭去,才發(fā)覺自己甚至忘記了白衣少女不在她的身旁。
她苦笑著,撐著那把黑色的陽傘,站立于寒風(fēng)刺骨的黑夜,煙火綻放的夜空之下。煙花那溫暖的色彩卻不能讓她的身體多感到幾分溫暖,卻讓她的內(nèi)心變得凌亂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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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過了多久,撐著黑傘的黑衣少女終于回到了自己的家中。她明明就有表,但她并不想要關(guān)心在那之后的時間過得有多快。
就在這時,手機鈴聲毫無預(yù)備的響了起來。一個電話打了過來,看到是研究所那邊的人,對立只得無可奈何地伸手去接。
“是對立吧?”電話那頭傳來一聲疑問,而對立也如實回答了對方。
“嗯。關(guān)于時空膠囊的那件事·····我們已經(jīng)制成了,也可以用,但是需要有個人去測一下相應(yīng)的副作用。研究所幾乎沒人接,他們都覺得本次任務(wù)的風(fēng)險太大了?!?/p>
沒有聲音。那頭的人本打算掛斷。
“我會試試看的。”對立點了點頭。而電話那頭的人顯然有些震驚了,但除了對立,此前沒有其他任何人接下這個任務(wù)。看來只能這樣了。
很快,時空膠囊就被送到了門口。聽清楚相應(yīng)的流程后,右手里剛拿著藥的對立,又低下頭思考了一會。
“怎么了,想放棄嗎?”電話那頭再次傳來了那人的聲音。
“我已經(jīng)做好決定了?!闭f完,她一口吞下了手里的那顆膠囊,拼命的想著昨天的日期還有平常每天她醒來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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