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中的越瀆河
記憶中的越瀆河
看到作者趙立新寫的丹陽東南部的越瀆河,禁不住勾起了我兒時的許多回憶。這條河旁,我到底走過多少遍,自己也不清楚了。直到現(xiàn)在,仍然一年要多次行走在越瀆河邊,或開車來往于越瀆河邊。

越瀆河,原本并不是現(xiàn)在這樣,也沒有通到我家村后,只是為了戰(zhàn)備,也為了水利需要,才延伸到老家的村后。
因此,越瀆河也叫戰(zhàn)備河,意思很明確,就是備戰(zhàn)所用。小時候,按照大人所說,就是打仗時用于運糧、運槍的河。
聽到可以運糧運槍,我們可高興了,盼望著能夠早點打仗,那就能夠像《小兵張嘎》中的張嘎子、《雞毛信》中的放羊娃一樣,幫著大人給解放軍叔叔送糧、送衣服、送情報,也當一個小英雄了。
千萬別笑話我們,那時候的我們就是這樣想的,可以說大多數(shù)孩子都會這么想。

雖然戰(zhàn)備河沒有等來戰(zhàn)爭,但是,對廣大農民還是帶來了很多好處。最受益的一件事,就是送公糧。在沒有越瀆河前,送公糧都是靠小獨輪車,大人在后面推,小孩在前面拉。如果沒有獨輪車的家庭,就只能靠肩膀扛。
我家就是以扛為主,難得用獨輪車送公糧。媽媽一次能扛140多斤,我上小學時就能扛7、80斤,上初中后就能扛100多斤,算是大半個勞動力了。
但是,自從越瀆河通水之后,一切也就完全改變了,大人們再也不要用肩膀、用獨輪車送公糧了。那時候,村上兩個生產隊商量,合作買了一條水泥船。到了需要送公糧時,大家一起把糧食送到水泥船上,然后一起坐水泥船到公社糧管所,真的是太方便了。

越瀆河原本只是南北向的,史載越瀆河是三國時吳帝孫權率眾開鑿。越瀆河北連京杭運河,流經陵口、折柳至導墅葩橋村分為兩支:一支流向東南,到導墅鎮(zhèn)迄于新、老鶴溪河交匯處,全長11.5公里;一支流向西南,在原里莊與導墅交界處的雁墩、馬堰村與新鶴溪河相交,然后繼續(xù)南流,至里莊馬家村附近迄于鶴溪河,全長15公里。越瀆河是丹陽市境內歷史久遠的河道之一,民眾受益面廣。舊時除灌溉、泄洪外,曾是漕運的主要水道,因而曾多次得到疏浚。
上世紀70年代,政府為了戰(zhàn)備和水利的雙重需要,又組織人員,從葩橋村向西延伸,直通珥陵鎮(zhèn)。記得開挖我們村后面這段河的,是丹陽呂城鎮(zhèn)的民工,人數(shù)有四、五十號,僅我們家就住了有七、八人,挖了整整一冬天。而那時,我母親則被派到陵口去挖河,也是整整一冬天。

記得越瀆河延伸段通水的那天,母親剛好去鎮(zhèn)上辦事,由于到小姨家玩了一下,晚回了一個多小時,結果,越瀆河通水了,母親與一道去的鄰居不知如何是好。鄰居的意思,還是回鎮(zhèn)上,第二天再回來,但是,母親不放心我和弟弟。那時候又不像現(xiàn)在,有手機,可以通知家里。于是,母親就拉著鄰居一起向下游跑了好大一段,再淌水過河。母親并不會游泳,萬一摔倒,真的不堪設想。
確實也是,有了這條越瀆河延伸段,我們村過去一到黃梅天就被淹的現(xiàn)象,也再也沒有發(fā)生過。而在沒有越瀆河延伸段前,年年的黃梅天都被淹。當然,被淹的同時,也是我們抓魚最歡的時候。

在河流沒有疏浚和開挖前,越瀆河是非常非常美的,特別是在折柳鎮(zhèn)的那一段,兩邊都是青石板,河兩岸則都是倒掛的楊柳,住家離河也就三四米遠,清澈的河水發(fā)出的香氣,讓人陶醉。為了幫姨娘帶雙胞胎表妹,我曾在姨娘家住過半個月,每天到河邊看著美麗的景色,至今都難以忘懷。等我上初中到了鎮(zhèn)上后,越瀆河已經重新開挖過,過去的美麗景色也全都不存在了,小橋流水,也變成了回憶。

只是,即便是回憶,也曾經擁有過。能夠擁有過,就是一種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