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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咚——博士被手機忽然響起的提示音奪去了注意，放下手中的工作，拿起一旁亮著光的小盒子，點開有消息印記的聊天軟件，那上面置頂?shù)木褪莿倓偘l(fā)來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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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時候回家？”在這條消息的后面附上了一張可愛小熊癱軟在床上的表情，那是博士平時喜歡用的表情包，依照紅的想法來說，博士喜歡的她也會喜歡，所以她也學(xué)著博士發(fā)起了這樣可愛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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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時間博士的工作甚是繁忙，經(jīng)常的加班讓他在家里休息的時間減少了許多，相對應(yīng)的，和紅呆在一起的時間也變得很少。雖然紅對此表示理解，但還是耐不住沒有博士在的日子，每天自己出門散步，自己給自己做飯，顯得倒是自由，卻總是少了幾分以往常有的感覺，對紅來說，那是和博士咋一起時心里暖暖的、癢癢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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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博士而言，在長久的疲勞工作中抽身，看到紅發(fā)來的消息，總是會心一笑，腦海中浮現(xiàn)出那嬌小的身軀、可愛的容顏。事實上，這樣繁忙的工作，能支撐博士一直做下去的不屑動力也只能是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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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完就回去了?！辈┦壳贸鲞@幾個字后，又在后面加入了一個小熊跪著道歉的表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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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已經(jīng)三天十個小時二十七分種三十五秒的時間沒有看到博士本人了?！彼职l(fā)了一個生悶氣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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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很忙的啦，要工作賺錢養(yǎng)你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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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也在賺錢呢?！边^了幾秒，博士的手機上發(fā)來了一張照片，那是紅的自拍，她穿著那件毛絨絨的睡衣，身后是家里的電腦，電腦里的畫面是現(xiàn)在最火爆的一款游戲，博士依稀記得名字叫什么《光明建造神5》。那款游戲可以賺錢博士略有耳聞，大體是販賣一些裝備道具，不過他沒有想到的是紅在用這個賺錢。歸根到底她也是想為博士分擔一些壓力，想到這里，博士頓時覺得心頭一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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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這樣，我們一起賺錢，等這段時間忙完就帶你去旅游好不好？”博士的嘴角微微勾起，上次帶紅出去旅游已經(jīng)有一段時間了。來一場悠閑的旅行對于紅認識世界有不少的好處，對博士自己而言也是一次難得的放松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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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回復(fù)了一個小熊點頭的表情，但沒過多久又發(fā)來消息：“博士還是沒說什么時候會回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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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工作要忙到什么時候呀……”附加上一個無奈嘆息的表情，倒是有幾分博士現(xiàn)在的神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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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博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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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和博士抱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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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聽博士講在公司發(fā)生的事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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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士不在的每天都好無聊，下次博士帶著紅一起去工作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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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士被這一連串的消息弄得哭笑不得，但紅的提議也算是一種解決方法，雖然想要實現(xiàn)有些困難，但和領(lǐng)導(dǎo)請示一下似乎也未必不可。于是博士回復(fù)道：“好呀，不過要看領(lǐng)導(dǎo)同不同意呢，如果同意，下次就帶著你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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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在博士的周圍有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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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啊，自己加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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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以和博士打電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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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啊?！辈┦縿偘l(fā)送這條消息不到兩秒鐘，手機就彈出了來電信息。他戴上耳機，接通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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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幾乎在和電話接通的一瞬間，博士就呼喚著電話那頭的小狼崽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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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士一直都在忙嗎？”電話里認真、可愛又有些小心翼翼的聲音惹得博士心頭癢癢的，紅那張惹人疼愛的臉蛋兒似乎出現(xiàn)在他的眼前，只要伸手就能觸碰得到一般。光是聽著聲音就感覺身體有使不完的力氣，若是現(xiàn)在紅就在他的身邊，他伸手把她拉進懷里，狠狠地揉搓一番，定然會讓他超脫于世間紛紛擾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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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一直都在忙呢，不過工作似乎快要做完了，做完了就能回家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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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士真的是有工作在忙嗎？”紅明顯地猶豫了一會兒，才問出了這樣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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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啦？不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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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相信博士，但是網(wǎng)上的人說，家里的男人不回家，有可能是在外面找小三了……然后，小三的意思是另外一個家里男人感興趣的女人，所以紅擔心?！彼J認真真地解釋這樣荒唐事情的勁兒也是讓博士捂著嘴輕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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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可能，我呀，最喜歡紅了，怎么會在外面找別人呢，放心好了?！辈┦啃睦镆睬宄退闶切睦镉兴鶓岩梢膊辉撨@么直接說出口，而是應(yīng)該私下偷偷調(diào)查，紅這樣精通打探情報的妮子若是真的對自己有所懷疑，早就偷偷地跟著出來收集證據(jù)了，而不是依舊這樣簡單地詢問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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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也最喜歡博士了。”紅的聲音有幸福的味道，這種帶有感情的聲音是在曾經(jīng)所聽不到的，這也是博士現(xiàn)在最喜歡聽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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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吃飯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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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了，紅自己做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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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棒吶，我也想吃紅做的菜了，公司這邊每天就吃些盒飯外賣，胃都要被膩住了?！辈┦繃@了口氣，想吃紅做的飯菜自然是真的，雖然紅的廚藝確實很好，但博士之所以想吃，是因為比起飯菜是否美味，更喜歡和愛人在一起的感覺。和所愛的人在一起，不論做什么都會感覺到開心，就算是兩人抱在一起，沒有言語，可以在床上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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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士有什么想吃的嗎？紅可以等到博士回家給博士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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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吃紅燒肉，還想吃可樂雞翅。”這些都是紅最喜歡吃的菜，當然，因為在一起的日子里，彼此的愛好隨著時間漸漸融入彼此，所以紅喜歡的便也成了博士喜歡的，而博士喜歡的，也和紅所愛的相符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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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記住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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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電腦要適度，玩一段時間就去休息一下，別把眼睛弄近視了，戴眼鏡可是很麻煩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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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士也要注意身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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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記住啦，那你先去玩吧，我這里又有些工作要做?！卑床┦恳酝慕?jīng)驗，每次他這樣說過，紅便會聽話的自己掛斷，但這次卻隔了好久都沒有，博士點亮手機屏幕，卻發(fā)現(xiàn)電話依舊接通著，這種情況，肯定是紅自己不愿意掛斷，還有話想和他說，于是他把摘掉一半的耳機又戴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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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應(yīng)......答應(yīng)紅要早些回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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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答應(yīng)你，忙完了就一定回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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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勾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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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拉勾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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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博士完成工作，已經(jīng)是接近半夜十二點鐘，氣溫悶熱異常，就算是在辦公室里開著空調(diào)也沒有什么緩解。猶豫了好久，他才決定回家，雖然有可能會吵醒睡夢中的小狼崽兒，但他想只要小心一點或許就沒有大問題。與此相比，他更想看到紅，現(xiàn)在想做的唯一一件事情就是想看到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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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收拾好工位，整理好公文包，便向著家的方向?qū)とァＲ驗槌霾畹牡胤诫x家算不上近，就算是平時也要坐地鐵前往，如此晚的時間地鐵定然是無法通行，博士便只好通過平臺聯(lián)系了夜間出租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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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這座城市的夜晚寂靜的很，路上的行人、車輛都少的可憐，所以出租車的行駛速度便比白日快上許多。博士盯著車窗中映出的自己的臉，又回想起和紅初見的那個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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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他剛剛從烏薩斯的石頭棺材里面蘇醒沒多久，被混亂的世界和顛倒的作息以及大量的信息弄得頭腦發(fā)燙，再加上自己被當成病人看管的期間作息混亂，那天直到凌晨他都沒有感覺到困意。依稀記得當時下著雨，博士早就不知道自己出于什么心理走到劍橋上淋雨，只記得在雨夜里，他看見了那蹲在圍欄缺口處向遠處望去的小狼崽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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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都因為忽然闖入彼此的世界而感到詫異，似乎都沒想到會在這個時間遇見未曾遇見的人。博士連忙擺手，對自己的唐突闖入感到抱歉，但紅卻抓住了博士的衣擺，對這個沒有威脅的人紅并沒有敵意，只是單純地好奇。于是她沒有掏出使用多年的匕首作出戰(zhàn)斗的姿態(tài)，只是輕輕地把博士推按在門上，在博士詫異的目光中靠近他的身體，閉上眼睛、鼻子抽動，似乎是要從博士身上聞到一些不同尋常的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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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她確實聞到了。博士的身上雖然充斥著化學(xué)藥品刺鼻的氣味，但在那氣味下面所埋藏的是令人安心的，沉穩(wěn)的味道，紅好奇地盯著博士，那股眸子里自帶的兇狠勁兒變成好奇和溫柔，有那么一瞬間，博士覺得身前的女孩兒像是小孩子，明明身材方面是成熟的女性，但行為舉止上卻總是有一種需要人去照顧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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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怎的，博士那不安分的手便向著紅的頭頂伸去，試探性的摸了摸那因為雨水而變得濕噠噠的頭發(fā)，她并沒有閃躲，甚至有點向博士掌心貼靠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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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聞到，你的身上有令人安心的味道?！甭曇羝降执魷?，和她的長相有些不相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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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你叫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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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點了點頭，道：“外婆和凱爾希是這么叫的。名字，你的名字叫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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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記得自己叫什么了，不過凱爾希他們都叫我博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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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聽過你的名字......啊啾！”突然的噴嚏讓博士有些束手無策，幸好雖然記憶喪失，但基礎(chǔ)的常識依舊留存在腦海中。剛剛清楚地感知到她的頭發(fā)濕漉漉的，淋雨了就容易著涼，著涼的癥狀就有打噴嚏，著涼之后就會感冒發(fā)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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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出于對紅的關(guān)心和疼愛，雖然博士也不清楚這感情是如何涌現(xiàn)，但他拉住紅的手倒顯得很是堅定。紅也破天荒地接受了博士的觸碰——要是放在平常其他人的身上，現(xiàn)在那只手可能已經(jīng)血花四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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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的時間里博士將她領(lǐng)進了自己呆著的病房，用手帕幫她擦拭頭發(fā)，紅就那樣乖乖地坐在床上，感受著博士的觸碰，聞著博士身上令人安心的味道。相當長的時間里他們就是并排坐著，什么話都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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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依照紅的直覺博士就是她可以信任的人，對于心智尚不成熟的她來說，這樣的信任簡單又純粹，即便來得匆忙，卻可以持續(xù)很久，久到那種信任的情感慢慢發(fā)生變化，變成類似于愛情或是親情的感情，就像現(xiàn)在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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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士望著車窗，上面忽然有了雨水的印記，他并沒有帶傘，出租車因為夜班的原因，并不會將他一步到位地送到小區(qū)樓下，而是放在一個稍微寬敞的地界。博士能做的也就只有祈求雨水不要變大，和繼續(xù)回憶過往的二三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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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博士也不是什么心思不凈的人，照顧紅歸根到底只是自己的一廂情愿，是一種博愛泛濫的表現(xiàn)?？杉t不但對博士的感情所有回應(yīng)，甚至更進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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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后面發(fā)生的事情平平無奇，博士只記得紅靠在她的懷里睡去了，“睡著的時候就像乖寶寶一樣?！边@是當時博士心理的想法，事實印證博士的直覺也沒什么問題，紅在生活方面確實像是一個不諳世事的乖寶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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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羅德島的醫(yī)師來到博士的病房，為他檢查身體的時候趕走了已經(jīng)睡醒的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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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紅決絕的背影博士還以為此去一別便是永別，誰知道當晚紅又跑了過來。從此往后的每一天，他都能看見紅的身影——或是悄悄地跟在他的身后，或是故意一起出任務(wù)、又或是簡單地夜襲。但不論如何不可否認的是，在彼此的生命中，雙方中的任何一方都成了另一方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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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在一切的一切塵埃落定之后，紅選擇了和博士一起離開，在這座城市落下了根，成了家。一直懵懵懂懂的生活直到現(xiàn)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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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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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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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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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怎么了？”連續(xù)地呼喊將博士的思緒拉回到現(xiàn)實，身旁的司機指著窗外，示意博士他們已經(jīng)到了車途的終點。車玻璃前的雨刷一刻不停地工作著，幾十分鐘的時間并沒有讓雨水有減弱的趨勢，反而變得越來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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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正如博士最初所想的那樣，不論怎么樣他都想看到紅，想看到紅開心的模樣，對他來說是莫大的疲憊緩解良藥。這點雨水又算得上什么，再者，已經(jīng)到了這個地步也只能繼續(xù)向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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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士在向出租車司機道謝之后便迅速下了車，將公文包頂在頭頂向家的方向飛奔。歸根到底公文包只能起到一個心里安慰的作用，在暴雨的猛烈攻勢下，沒用幾秒博士的衣服就已經(jīng)濕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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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離家的距離依然算不上遠，當他沖進樓道里的時候，時間剛剛過了一兩分鐘。甩了甩公文包上的水，從被浸濕的褲子口袋里翻出家門的鑰匙。由于夜晚大多數(shù)人家已經(jīng)睡覺了，博士也不好發(fā)出太大的聲響，便借著手機微弱的光芒慢慢地爬著樓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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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近家門口的時候，他看到那里有暖色的光，走到門前才發(fā)現(xiàn)是心中一直想念著的人兒站在門前。他看了看手中的鑰匙，又看了看面前睡眼惺忪的小狼崽兒，不由得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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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卻一直盯著他濕透的衣裳，沒等博士說話，便把他拉進了屋子，然后關(guān)上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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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士，淋雨了要感冒發(fā)燒?！奔t略顯冷淡的聲色里有些不滿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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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辦法啊，誰知道忽然下的這么大雨，我又沒帶傘?！彼柫寺柤?，“當然，更多的原因是太想你了?！辈┦肯乱庾R的想伸手撫摸紅的頭發(fā)，卻發(fā)現(xiàn)自己身上濕漉漉的已經(jīng)無從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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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紅的要求下他褪去了全部的衣裳，只留下一條短褲。紅把他的衣服放在了臟衣婁里后，便從屋子里拿出毛毯批在博士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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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士不聽話?！奔t小聲地埋怨著，手上的活卻一刻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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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士依照著紅的指示進入了浴室，在暖光燈的照耀下身上的潮濕仿佛消失殆盡。她拿著吹風機，將小手插在博士的發(fā)絲之中。博士看著鏡子中兩人的身影，忽然覺得這一時刻和多年前如此相像，只不過他們的身份互換，紅成了那個照顧博士的人，而博士成了被照顧的那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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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記得之前還是我給你擦頭發(fā)呢。”博士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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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的手頓了一下，也想博士一樣微微地勾起嘴角。是啊，她怎能不記得兩人最初相遇時的情景，對她來說，那是一段奇妙旅途的開始，也是讓自己體會到人生各種情感的路途開端?！凹t一直都在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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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沒有遇到博士，紅現(xiàn)在會是什么樣子。”她看了看自己潔白的雙手，總是情不自禁地回想起那些與鮮血作伴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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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yīng)該和現(xiàn)在差不多吧?！辈┦刻袅颂裘迹瑢@個問題到?jīng)]有多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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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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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感覺，不論怎樣我們都會相遇吧。就算沒有那個雨天，也還會有另外一個雨天、另外一個晴天，或者另外一個你賴在我的房間不想離開。”博士撇了撇嘴，“因為想不到?jīng)]有你的日子該是什么樣，便覺得那種事情不會發(fā)生，這樣的回答是不是有些太偷懶了？不過啊，我確確實實地深信，不論在哪個時空，我都會遇到我最愛的小狼崽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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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士的回答一點都不偷懶?！奔t燦爛地笑著，“紅也相信，不論怎樣都會遇見博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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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你的笑的這么幸福，都不想教訓(xùn)你了?！辈┦繃@了口氣，無奈地搖了搖頭，低聲嘀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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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在紅的超強聽力下，博士的竊竊私語當然逃不了她的耳朵。于是兩只絨絨的尖耳豎起，一副警覺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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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你這么晚了還在等我我很感動，而且還在幫我吹頭發(fā)收拾衣服，但我還是想說啊——為什么這么晚了還不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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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那個......”紅輕咬嘴唇，眼神在不停地閃躲?？此@樣可愛，博士便又想繼續(xù)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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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聽話的小家伙，可是要有懲罰的?！辈┦扛惺苤t手掌的溫度和吹風機的暖風，愜意地開著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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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士想要給紅什么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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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你來給我當抱枕，今晚上就要抱著你睡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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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紅開心地笑了，她自然也是知道這根本不是所謂的懲罰，更像是獎勵。對于從小就缺少情感生活的紅而言，和人擁抱是一種很直觀的表現(xiàn)情感的方式，每當和博士擁抱的時候，都會在心里有種癢癢的感覺，想要抓住博士不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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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漫長時間的相處中，博士也了解了紅的喜好，知道怎么做能讓她感覺到開心。像是偶然間的親吻，或是毫無準備的擁抱，對于博士而言，只要能讓紅感覺到幸福，能一直開心下去，便是最好不過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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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啦?！奔t關(guān)掉了吹風機，學(xué)著博士揉自己頭發(fā)時的手法揉了揉博士的頭發(f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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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謝謝你?！辈┦空酒鹕?，親吻紅的額頭。紅也踮起腳尖用鼻尖摩擦博士密密麻麻的胡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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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困了，一起睡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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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士先去床上吧，紅要整理一下?！痹诓┦看蛑乔防t的手要走出浴室的時候，紅卻掙脫開了博士的牽引，如是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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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士已經(jīng)步入了沒有燈光的昏暗，回過頭時，看見紅的身體被燈光鑲上金邊，那溫柔又圣潔的模樣分明就是一位賢惠的妻子，一直以來在博士的眼里她都像是個不成熟的小女孩兒，可這個瞬間卻有一種跨過時間長河的恍惚感，不過生活的實感也在這個時刻變得更加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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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別太晚了?！辈┦繐狭藫项^，怔怔地盯著紅看了好久，直到紅的臉變得滾燙，小聲罵著“笨蛋”把博士推出浴室之后，才有些緩過神，畢竟這樣的紅才是他平時常見的紅。回到臥室的時候，還在心中感慨沒有把紅剛剛的模樣在腦海里留存的長久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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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床上，博士能感覺到紅枕頭上的溫度，估計是下雨的緣故，導(dǎo)致她從夢中醒來，而后或是因為兩人的心有靈犀或是純屬巧合，總之偶然地開門看到了博士?；叵胫裉彀l(fā)生的一切，總是覺得有些恍惚，除了剛才和紅的接觸之外，一切仿佛都未曾發(fā)生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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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有的困意也全然消失了，現(xiàn)在博士滿腦子想的都是那個在浴室里忙著收拾衣物的小狼崽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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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向著門外望去，浴室的暖光燈順著門縫延伸出來，在一片漆黑的屋子里拉長了好遠。隨著一聲開關(guān)閉合的清脆聲響，一切重歸黑暗，浴室門也隨之打開。正在博士揉著眼睛想要適應(yīng)黑暗的環(huán)境來尋找心心念念的小狼崽兒時，一股柔軟便撞進他的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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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士?！蹦锹曇衾飵е唤z甜味兒，雖然紅的聲線始終有些冷淡，但表達的情緒卻很容易被博士察覺的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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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完了？”博士抓住了那一抹柔軟，而后將之拉進懷里，雙手環(huán)過纖細的腰肢，整張臉都埋在她的發(fā)絲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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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奔t也向著博士的身上靠去，以往的時候博士總會穿著睡衣，但今天卻是裸露著大半個身子的肌膚，對紅而言，比起以往更容易感受到博士身上的溫度。于是她也學(xué)著博士褪去了身上的大部分衣物，在她看來這種行為再正常不過，可對博士而言卻是一記誘惑暴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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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能想到那個呆呆的、天真的、單純的小狼崽兒有著這么好的身材。肌膚摩擦的感覺總是讓博士情不自禁的心跳加速。雖然曾經(jīng)的無數(shù)個日夜她們這樣伴著入眠，但給博士的沖擊卻從沒有今天這般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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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好想博士。”她小聲地說，仿佛只想說過自己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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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也很想你。”博士抱住她的雙手微微縮緊，兩個人的身體緊緊地貼在一起，溫熱的氣流在兩人的身體上不斷游走。博士很清楚對紅的情感早就發(fā)生了變化，紅卻依舊是懵懵懂懂——不過現(xiàn)在，那種情感對紅來說更明晰了些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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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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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你說?！辈┦块]著眼睛，正感受著懷里的柔軟和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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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和博士是什么關(guān)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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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是什么關(guān)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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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博士的懷里紅抬起頭，在深夜里，那雙琥珀色的眸子格外明亮，“想，想和博士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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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不知道?！彼沽藲馑频匚⑽⒌拖铝祟^，但過了一會兒又抬起頭說道：“但是和博士在一起，紅總是會感覺到心里面癢癢的，紅覺得，像是喜歡博士，但肯定要比喜歡博士更有意義一些......家人的話，阿米婭是家人，凱爾希醫(yī)生是家人......博士也是家人，但博士的感覺和別人都不一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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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喜歡更有意義的話，是愛情哦？我也很愛紅呢?！辈┦啃χ谒哪樕狭粝乱粋€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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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可，可紅還沒有和博士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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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就在博士對紅的下半句話產(chǎn)生疑惑之時，紅那不安分的小手順著博士的胸口向下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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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士立馬明白了什么，連忙抓住紅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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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不一定要和那種事情掛上關(guān)系啊。”博士松了口氣，雖然知道早晚會有這一天，但今天他還沒做好準備，畢竟夜晚已經(jīng)過了大半，怎么說也不是合適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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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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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紅想的話，可以以后在做，當然我不會強迫你的?！辈┦恳娂t沒有進一步動作的打算，便松下了手，抱著紅的力度也稍微小了些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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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都聽博士的。”她小聲地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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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啊，紅和我的關(guān)系是什么樣的呢？這個答案要紅自己去找尋?！辈┦烤従忛]上了眼睛，困意瞬間席卷了大腦，想要再睜開眼睛似乎成了一種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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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個時候，博士感覺到身上的重量稍稍大了些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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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已經(jīng)找到答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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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這樣啊......明天再告訴我答案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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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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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士？”沉默降臨了一會兒，而后小小的聲音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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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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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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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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