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東坡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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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上回，幾個黑衣之士闖進(jìn)了何府

“他們是來找我的，你們退下。”何曉慧的母親沖著小鈺揮揮手。 “李夫人，幾年未見，不知夫人曾否記得，所需歸還之物。”為首人不客氣地說道。 “叫你們大人出來，他難道不想見我？” “下人沒管教，讓李夫人煩心了。”一男子手持蒲葵扇，玉環(huán)腰間掛，墨綠長袍一襲，靛藍(lán)肩披及手，鬢角長髯清風(fēng)扶，英氣逼人，抖擻風(fēng)發(fā)。 “吳大人，您來拿傳家寶？” 小鈺心里想：這位吳大人，好生氣派！不過傳家寶是什么？蘇軾知道這件事嗎？ 吳大人拂了拂衣袖，娓娓地說：“先祖榜中進(jìn)士，蔭庇后輩，官居一品。奈何世事難料，奸佞陷害，以致祖父一輩流放遠(yuǎn)疆，半生未歸！留傳家寶，保全父親與我，幸得庇佑！李夫人，傳家寶之重，還望夫人銘記于心！今日何府既太平，可否將當(dāng)年定命之物歸還與我？” 李夫人眼中早已泛起淚花，小鈺不明白二人之舉，翡翠正好站在李夫人身后，小鈺便走過去問：“李夫人這是怎么了？” 翡翠拉小鈺到偏房：“夫人少年同吳大人相識，互生情愫，彼時吳大人榜中探花，進(jìn)京做官，李夫人則同他赴京。越明年，吳府受害被抄家，吳大人同他父親幸存未被流放，只是被貶。何正臣力保吳大人，才免得李夫人連累。 小鈺聽得聚精會神，這安靜祥和的氣氛突然被迅疾的奴才一聲大叫攪碎了。 “夫人，不好了，出……出事兒了！” 一屋子的人都被奴才的叫聲吸引過去，那奴才手里拿著空空的木箱，本存有傳家寶的位置如今落上了滿面灰塵。 何曉慧也跟著走了過來，本就忍小鈺很久的她可算找到了機(jī)會，將小鈺逐出何府。 “母親，女兒在小鈺剛?cè)敫哪翘煲估?，就看到這個沒見識的東西東翻西翻，當(dāng)時女兒太困，本就沒注意到什么，今日何府丟了傳家寶，本就不大的一個玉佩，定然被她偷走了！來人，給我搜她的身！” 小鈺看何曉慧敵意十分，幾個看人低的下人跑過來，一個抓著小鈺的左臂，一個摁著小鈺的肩膀，另一個女仆就要搜查。 小鈺連傳家寶是什么都不知道，又怎會去行偷盜之事呢？她掙扎著，一個躲閃撞到了后面的包圍著的奴才，令小鈺措手不及。幾個奴婢把小鈺扣押，小鈺不得不彎跪在地。 “李夫人，蘇軾求見?！? 小鈺把頭抬起，看到了那個胸有成竹，闊步而行的子瞻先生。 蘇軾見小鈺身陷囹圄， 急忙為小鈺辯解，但仍不顯得慌亂。他說：“李夫人安，今日本想前來何府造訪御史，不曾想撞見此事。李夫人可否告訴鄙人，此小女有何過錯，亦或云不中聽之言，其畢竟出自余手，有何之責(zé)，也應(yīng)多加怪罪于余！” 何正臣聞聲趕了過來，不料瞧見吳哲，看到何正臣他面露難堪之色，但又強(qiáng)作鎮(zhèn)定的神情，以及李夫人故作無事而內(nèi)心憔悴的神態(tài)，被蘇軾一眼收盡。蘇軾他輕輕一笑，邁著輕步走到何正臣面前。 “本應(yīng)枝藤同源生，奈何雨打梨花逢。拾者不知春泥意，空采花落守銀瓶?！碧K軾站在何正臣和李夫人之間，背對吳大人，隨口一吟，小鈺心有所想：看似簡單的絕句，卻貌似暗指著些什么關(guān)系，先生這是看出什么來了？ 何曉慧見事態(tài)沒變的那么嚴(yán)重，于是心生一計，搬出她的三個近身奴才，全部指控小鈺竊走了傳家寶。小鈺直直挺身訴說，為自己辯解：“何曉慧，凡事應(yīng)有憑據(jù)，現(xiàn)今并沒搜出傳家寶，平白無故行扣押之事，成何體統(tǒng)！” 何曉慧不管那么多，仍指使下人送押。眼看小鈺要被誣陷送至官府，蘇軾向后急忙看去，顧不得長袍拖臟在地，立刻擋在小鈺身前，勸說何正臣。 “何御史，此事不宜驚動官府，予正因政變而失意，今牽扯進(jìn)如此不明不白之事，所涉及之范圍并不止步于誣陷或丟物，亦可能驚動集團(tuán)勢力。石子雖小，投入湖水亦可以蕩漾數(shù)圈波紋，如今正處于政變之時，還是從輕發(fā)落好！” 從后面趕來蘇軾的車夫，車夫用后肩擋住奴才的捶打。奴才下手沒輕重，但車夫三兩下便將奴才們撂倒在地，解救出小鈺。 車夫喘著氣跑道蘇軾面前：“蘇團(tuán)練，可還受傷沒有？” “我沒事，你快去看看小鈺。” 車夫扶起小鈺，整個何府上下亂了套。但從正堂傳來的一聲呼喊，將所有人的視野拉到聲音之源。 “正臣，喊你好幾聲了，茶都沏好了！” 小鈺定睛一看，怎么又有人來了？聽著聲音，怎么這樣沉厚？ 何曉慧不耐煩地問道：“誰人？” 那人坐在正堂，正旁若無事地品著茶。小鈺輕輕拽了拽蘇軾，“子瞻先生，他，您認(rèn)識嗎？” 蘇軾看了看小鈺，點(diǎn)了點(diǎn)頭。 “他不請自來了。” 何曉慧見他沒有回應(yīng)，又高聲一問。 “你是誰？” “王安石者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