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黃悉公示八省聯(lián)考一事后不久，王菊忽然找到廖棣賡，說道：“現(xiàn)在除了高考與強基之外，你還有一條路可以去清華大學?！薄芭?？”廖棣賡驚訝地說道，“不知是什么道路呢？”“丘成桐領軍計劃之路，不過這條路現(xiàn)在才準備開啟，你剛好要面對領軍班的第一屆選拔考試?！蓖蹙論蠐项^，回道，“所以這中間的變數(shù)很多，我也不太確定?！?br>

“那考試的方式和內(nèi)容呢？”廖棣賡困惑地問道。王菊摸了摸下巴，回道：“這個選拔考試分為初試和復試，初試在省內(nèi)選拔，復試到清華去考。然后初試的話，主要考的應該是高中知識的進階；復試的話，主要考的應該是更難的數(shù)學、物理問題。”“那考試時間確定沒有？”王菊聽罷，只好無奈地搖了搖頭，回道：“還未呢，待確定之后，我必會通知你的。你現(xiàn)在就先做好準備吧，勿要想那么多雜事了?！?/p>

“今距高考不足半年了，還有多少時間準備？真要擠，恐怕也只能擠數(shù)學課和課間的時間了?！绷伍s無奈地說道?！拔鹨苑票÷铩！蓖蹙张呐乃募绨颍氐?，“我覺得你通過報名還是很容易的?！薄耙苍S吧?！绷伍s迷茫地說道。

此時，王菊借給他的一本數(shù)學分析書和一本矩陣書還被放在家里。在此情況下，他只好先研究尚在身旁的《更高更妙的物理》。在研究的過程中，諸如簡諧振動公式、角動量守恒定理等物理知識又重新涌入其腦海中。

就在某次下課期間，他研究這本書的事情還被黃悉發(fā)現(xiàn)了。當時黃悉還勸他先顧好課內(nèi)知識，勿要好高騖遠，不過出于對高深物理知識的熱愛，他也并未完全聽取黃悉的意見。

就這樣，在元旦假前某日，王菊將報名通過的消息告知了他，并帶其找年級組談話去了。

12月31日下午放假回家后，廖棣賡便在一張廢紙上寫了一段話，其曰：“2020，再也不見！”隨后又將其疊成紙飛機。當晚，他便拿著這紙飛機，在家中飛了一遍又一遍。其父母見狀，連忙困惑地問道：“你在做什么？”聽罷，他也只是凄愴地回道：“我在整個2020年都幾乎未過過什么好日子，我不想再在2021年過這種日子了！”

這套說辭自然略顯夸張，但明顯符合他當時的心態(tài)。其父母聽后，連忙勸慰道：“你的文化課成績已經(jīng)有很大的進步了，何況現(xiàn)在又有領軍計劃之路，說不定你能通過呢?！薄耙苍S吧。”他淡淡地回道，“哪怕是能因此獲得一個強基破格的資格，我也心滿意足了。”

元旦假期結束之后，眾人便開始緊鑼密鼓地準備起八省聯(lián)考的事宜。據(jù)黃悉所言，八省聯(lián)考的整個流程可謂是準確無誤地復刻了新高考的整個流程，所以這場考試亦可謂是“小高考”。黃悉還跟大家講，就把這場考試視作高考好了，不過還是建議大家放平常心去考。

八省聯(lián)考的具體安排如下：

時間

科目

1月23日

9:00-11:30?語文

15:00-17:00?數(shù)學

1月24日

9:00-10:15?物理/歷史

15:00-17:00?外語

1月25日

8:30-9:45?化學

11:00-12:15?地理

14:30-15:45?思想政治

17:00-18:15?生物

到了1月23日上午，八省聯(lián)考正式開始了，考場在高一學堂和高二學堂，為此，學校還給高一、高二的大部分學生放了假，只讓高二綜合班的人到高三文科樓的空教室自習。

上午的語文的整體還是比較正常的，不過下午的數(shù)學考試的難度相比段考確實難上了不少，尤其是里面摻雜的一道披著大興機場的皮、實則考驗大家曲率這一全新概念的大題，更是令諸多練習了各種立體幾何題目的學子感到無所適從。

廖棣賡對這樣的新題型和新概念也并不熟識，不過在看見這道大題的第二小題竟提及拓撲學中的Euler定理時，他內(nèi)心還是不由得感到一絲欣喜。只見其細細地了解了一下題中曲率的概念后，便開始使用算兩次的思想，很快就將兩道小題都克服了。

數(shù)學考試結束后，廖棣賡剛出考場，便有幾個朋友圍在其旁，詢問他的考試情況，而重點要問的，自然是那道大興機場的題目。廖棣賡在發(fā)現(xiàn)大家多半未做出來后，便準備跟大家講解一下自己的思路，但很快就被唐振啟叫住了。

只聽唐振啟緩緩地說道：“現(xiàn)在我們尚有四科未考，現(xiàn)在就講解這題的解法，怕是會擾亂軍心啊?！薄暗俏矣X得我的方法真的不難懂啊，請你們相信我?！绷伍s解釋道。“就是因為你覺得簡單，我才更不希望你現(xiàn)在講?！碧普駟[擺手，回道，“不管你的解決方法是否能讓我接受，都會影響到我后面的考試規(guī)劃。”“好吧?！绷伍s回道。

接著，廖棣賡又好奇地問道：“那你的那道圓錐曲線題做得怎樣？”“都叫你勿要擾亂我的心智咯?！碧普駟[擺手，回道，“你不就是想問我那道二倍角的小題嗎，我是算了它們的馀弦值，然后用二倍角公式去驗證。不過，那個式子，是真的難算！”“你這個想法也不錯?！绷伍s點點頭，說道，“不過我的方法可能比較怪，我是畫了幾條輔助線，構造了一個二倍角和相似關系，然后通過相似三角形來導角。”

“你這個方法會不會超綱??？”唐振啟憂愁地問道?！澳菓摬粫模腋冶ＷC，我這里用的平面幾何知識全是初中內(nèi)容。”廖棣賡自信地回道，“我還真就不信初中知識還能超綱。若是如此，那小學教的四則運算也不能用了?！?/p>

“有道理?！碧普駟⑽⑿χf道，“話說這次的數(shù)學題出得那么難，這對你可有巨大的優(yōu)勢啊?！薄安桓耶?，不敢當?！绷伍s連忙擺手，回道。

后面兩日的幾門科目的考試難度大抵是比段考稍微簡單一些的。在考試第三日地理考試結束后、廖棣賡剛走出考場時，唐振啟快步走到他的身旁，說道：“我們等會一同去吃個飯吧?！薄昂?！”

“看你精神狀態(tài)那么好，想必是考得不錯吧?！碧普駟⑿Φ馈Ａ伍s撓撓頭，回道：“也許吧，反正我感覺后面幾科的難度還好。”“別也許了，你這次考試定能取得選科第一、年級前十的成績?！碧普駟⒗^續(xù)說道?！暗溉绱税桑@樣我才有希望靠高考成績沖擊清華的強基。”廖棣賡仰天嘆道。

“你不是還可以去競爭一下領軍計劃嗎？”唐振啟好奇地說道，“不知這條路是否可行?！薄斑@條路的情況別說是我了，就連王教練都不太清楚。”廖棣賡無奈地說道，“反正我是覺得，通過之后應該可以得到一個強基計劃破格入圍的資格吧?！苯又盅a充道：“反正我現(xiàn)在在空閑時間也在看進階的物理知識，到時我若有不懂之處，還請你多多指教。”“不敢，不敢。”唐振啟謙遜地說道。

到了下午政治考試的時候，由于已經(jīng)考完，廖棣賡便計劃放松一下，遂拿出一張草稿紙，又開始寫起了新歌。

在選生物者到考場去準備考試之后，他便找來高二的幾個數(shù)競生，跟他們分享了一下自己在這方面的各種經(jīng)驗教訓，并給他們推薦了一些有用的書籍和網(wǎng)課。說完這些之后，他又感慨道：“路，都是自己走出來的。我看你們的基礎不算很好，你們?nèi)粝朐跀?shù)競出成績的話，非要下很猛的料不可。當然，你們也可以走保守點的路線，就看你們自己選擇了。”言訖，他又說了些鼓勵的話語，隨后便迅速返回班里。

當晚晚修，考慮到大家這幾日比較辛苦，黃悉便給19班的同學們放映了電影《奪冠》。

次日，各科的老師都講評了試卷，其中，數(shù)學老師亦稱此次考試的數(shù)學題著實是非常詭異。到了晚上，大家也顧不得那么多，繼續(xù)如平常段考結束后般開生日會。在會上，廖棣賡又被推上臺去演唱新歌。

隨后數(shù)日，高三諸人又回歸平常生活了。在此期間，大家還做了其他省份的小科考卷。在做了幾份外省的物理卷后，廖棣賡不由得對谷紹強感慨道：“外省人可真會玩，出的物理題目涉及了不少我們未學過的知識。”“每個省的情況都不同嘛。”谷紹強微笑道。“人家的光學和簡諧振動都是必考的，而我們呢，光學變成了選學，簡諧振動更是直接不學了?！绷伍s摸摸下巴，回道，“簡諧振動的話，我倒是預習過；光學的話，我目前還在摸索階段。唉！也不知到時領軍考物理時，我能否競爭得過外省考生啊?！?/p>

“賡哥，你一定可以的，我們永遠相信你！”谷紹強向廖棣賡比了個拇指，說道。廖棣賡見狀，也只好苦笑著搖搖頭，回道：“但愿吧?！?/p>

在此期間，黃悉還告訴大家，自2月1日下午起，高三基本不上課，改為自習。不過19班的同學和21班的部分同學則要去新科學館進行進階數(shù)學的學習，主要學習內(nèi)容是解析幾何與導數(shù)，課程將會一直上到2月5日下午。

此外，黃悉還稱，檀山市有個高新技術產(chǎn)業(yè)園欲于2月5日下午邀請19班的人前去參觀，不過僅有8個名額。經(jīng)過其深思熟慮之后，他最終決定讓競賽生去，一來是因為他認為競賽生的數(shù)學基礎相對較好，可以少聽一節(jié)進階課，同時也可以更好地領會產(chǎn)業(yè)園講解員的言辭；二來是因為他認為競賽生此前長年進行額外訓練，比較辛苦。

黃悉說完之后，廖棣賡忽然怔了一下，因為他之前數(shù)過，19班最后的競賽生應當是10人，除去業(yè)已遠離塵囂的黃允燦，那還多出一人。

隨后，黃悉便念了一下參與者的名單。大家聽完之后，發(fā)現(xiàn)名單里沒有胡玖堂。黃悉在念完后，也發(fā)現(xiàn)了這個問題，只好無奈地說道：“胡玖堂，下次若還有這樣的活動，我肯定會讓你去的?！焙撂寐牶?，也連忙回道：“沒事的，老師，我可以接受這樣的安排。”

2月5日下午的活動結束后，舊學期正式走向了尾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