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布林崛起】第十六章 比較嚴(yán)重的困境


1
在以木樁圍成的野豬人營地里,被抓做人質(zhì)的魯半、錢通、袁平三只哥布林被關(guān)押在位于營地中央糞坑的左側(cè)低地處的一個坑道中。
雖然臭氣熏天,但至少不用像其他已經(jīng)成為奴隸的哥布林那樣躲在冷風(fēng)吹來的棚屋里。
魯半坐不住地在地牢里來回走動。
“你說這群野豬人到底什么癖好。要把糞坑挖在營地中間?還把我們關(guān)在下風(fēng)帶聞這臭味?!?/span>
“袁平你說他們是怎么想的?”
“袁平?”
被叫作袁平的哥布林正蹲在墻角搗鼓著什么。
見袁平?jīng)]有答應(yīng),魯半又看向被抓的另一位同伴。
“錢通。錢通!”
被魯半叫做錢通的哥布林盤坐在監(jiān)獄的通風(fēng)口處,一動不動。
但他看上去似乎沒有聽見魯半的叫聲。
魯半本想找他吐槽關(guān)于剛才自己說的事,但想到自己的伙伴因為上次越獄時把腦袋磕著,至此之后就一直處在這種誰也不搭理的狀態(tài)。
除了吃飯還會自己動以外,魯半真覺得自己是和一塊石頭待在一起。
想到先前,這位部落二當(dāng)家還是三人組中的頭腦擔(dān)當(dāng),現(xiàn)在卻變成這幅模樣,魯半有些惆悵。
唉,說不定什么時候人就走了。
魯半走到袁平背后想瞅瞅這另一位獄友到底在干些什么,以分散自己的被臭味熏得不行的注意力。
“你干嘛呢?被關(guān)到這來后就對著墻角瞎搗鼓?!?/span>
“嘗嘗這個?!?/span>
袁平突然往魯半嘴里塞一株植物。
“等等等等!什么東西都不知道就往我嘴里塞!你跟黑泥學(xué)什么不好,學(xué)會把人當(dāng)實驗體了是吧。”
魯半氣憤地接過袁平遞來的植物,這才看清這是一株甜米稻。
“這玩意除了長得快以外一無是處,你研究它干嘛?”
“你先嘗嘗,嘗嘗再說?!?/span>
魯半露出狐疑的表情。
“..........太可疑了.......”
“我可是還記得你之前喂給我吃的涼拌青蛙卵....讓我足足鬧了三天肚子?!?/span>
“總之,要又是什么奇怪的東西,我非得讓你老實幾天?!?/span>
雖然抱怨,但魯半還是把米粒放在嘴里咀嚼起來。
“味道怎么樣?”
“好像比一般的甜米要甜很多.....”
“等等?居然不是錯覺,而是真的有甜味了!”
魯半品味著嘴里的米粒,眼神越來越亮。
雖然被叫做甜米稻,但這個甜只是吃下去之后產(chǎn)生的一種錯覺。
是甜米稻這種在河邊急速生長植物為了彌補(bǔ)缺陷的一種生存戰(zhàn)略。
只有窮到實在找不到吃的份兒上,其他生物才不得不選擇這能量低又占肚子的破落貨。
“嘿嘿,和我猜想的一樣!”
“這甜米稻的味道和根據(jù)生長的環(huán)境不同而變化。只要養(yǎng)分充足,它需要的水分就能大幅減少,而且甜味也會根據(jù)養(yǎng)分的多少而變化?!?/span>
“哦哦!虧你在這種環(huán)境下還有心思做研究?!?/span>
“不過...怎么這甜米稻吃著來有種臭臭的感覺?”
袁平露出自豪的表情,頭頭是道地解釋:
“嘿嘿嘿嘿!這糞坑邊上可是好位置啊。養(yǎng)分充足、糞水管夠.....”
“噗——!我可去你大爺?shù)?!?/span>
神色大變的魯半一拳在袁平頭上砸了個大包。
野豬守衛(wèi)端著有幾張大餅和三碗糊糊湯下到坑道的石監(jiān)獄來。
“這么熱鬧?。≡谕饷婢湍苈犚娔銈兊穆曇?。”
“給,你們的午飯!”
魯半從開出的接過守衛(wèi)的盤子。大餅倒還好,只是這褐色團(tuán)狀的糊糊實在是有點難以下咽。
“該不會吃膩了吧?”
“當(dāng)了人質(zhì)就別挑嘴。和外面那幫哥布林奴隸相比,你們這三個人質(zhì)倒過得舒服。遮風(fēng)避雨,又不用做事?!?/span>
“你們就知足吧!”
“唉,知足,相當(dāng)知足!”
魯半面露苦笑后,隨機(jī)把食物端給兩位獄友。
“袁平,給,你的那份?!?/span>
“錢通!錢通?!算了,你的那份我給放這兒了,記得趁熱吃?!?/span>
不再管如石像般巋然不動的錢通后,魯半就著大餅和糊糊粥吃起來。
大餅硬地跟塊木頭,糊糊粥喝起來總有沙子參在里面。除了依靠口水的分解酶擠出的些許似有似無的甜意,再無其他滋味。
除了隔壁的糞坑傳來的熏臭。
“那個叫錢通的哥布林,從上次越獄失敗后被關(guān)到新牢里就一直坐著不動。不要緊吧?”
“族長命令我看好你們。你們要是出了一點事,我可是也要跟著倒霉的。”
魯半瞅了一眼盤腿閉目的錢通,不知道的還以為那是一尊石雕。
“沒事沒事,只是上次越獄從樹上下來時磕著了頭,變得有點傻?!?/span>
野豬守衛(wèi)嘆了口氣。
“你們啊,就別想著再越獄,也別再搞其他動作了?!?/span>
“上次搞這么大動靜。要不是渚瀧薩滿給你們求情,族長早把你們宰了做成肉干?!?/span>
“真虧你們有毅力,能拿個小石片在板子上開個洞。”
魯半不賴煩地甩了甩手。
“行了行了!知道了!你不就擔(dān)心我把你一起搭進(jìn)去嘛。真要是跑路的時候,我們把你叫上。”
“我一個堂堂的野豬人,憑啥跟你們這群小個子跑路!”
見對方說出大逆不道的話,野豬守衛(wèi)也不和他在這個話題上繼續(xù)糾纏。
“算了,不聊這個。上次我讓你幫忙做的東西好了嗎?”
“好了,拿去吧。”
魯半從屁股下面掏出一個有他拇指粗的獠牙丟給守衛(wèi)。
“刻有你兒子胎記的圖案,你看看像不像?!?/span>
“混蛋!你居然把我最珍貴的牙放你屁股底下!”
“哎呀,這點小事有屁個關(guān)系。你先看看滿意不滿意?!?/span>
野豬守衛(wèi)視若珍寶地看著獠牙上面的刻有兒子屁股上的胎記圖案。
“像,真像,太像了!簡直一模一樣。”
“雖然你說是胎記,但我怎么看都像是牙印?!?/span>
“該不會是哪天你睡覺做夢的時候咬了你兒子屁股一口吧。”
“胡說什么!我怎么可能咬我的兒子!別以為誰都像你們哥布林餓了逮啥吃啥?!?/span>
魯半也不和野豬守衛(wèi)爭,只當(dāng)是自己失言承認(rèn)過錯。
“行行行,是我失言了。”
“不過你只給我一個石刀片我也只能給你做得這么粗糙。如果換一個好點的工具我說不定能給你整的更好看一點?!?/span>
“那可不行。族長說了,給你們這群綠皮矮子一個小物件過幾天說不定就又給越獄了?!?/span>
“就這個小燧石片。還是我偷偷摸摸拿來的。”
野豬守衛(wèi)把獠牙用草繩串成項鏈掛在脖子上,一臉笑嘻嘻的樣子。
“嘿嘿,下次我換牙的時候,你再幫我刻一個圖案唄。我給我家老婆也整一個?!?/span>
魯半一臉的滿不在乎。
“可以是可以,但你得給我換個工具?!?/span>
“放心,不會為難你的。你就多給我?guī)┬∧緣K和燧石片。對了,可以的話把你換下來的剛毛也拿給我一些。”
野豬守衛(wèi)在餅被拿走,糊糊也給吃完后,收拾一番離開坑道的監(jiān)獄。
魯半等守衛(wèi)徹底走后才看向從頭到尾都一動不動的哥布林錢通。
“嘿,錢通。你不吃飯在這兒坐在干嘛呢?不會真把腦子給磕了吧。”
錢通閉目養(yǎng)神也不看看魯半一眼。
“等一會兒。我在等消息。”
“消息?你什么時候又給族長送消息?”
錢通不說話,魯半也識趣。
坐在一邊看著這個曾是部落二當(dāng)家的哥布林到底有什么手段。
“二當(dāng)家!二當(dāng)家!黑泥族長讓我給你帶話!”
從監(jiān)獄的高處的通風(fēng)口傳來一個聲音。
魯半伸長脖子看過去。
“你是?”
魯半認(rèn)出來它是原智殘部落的哥布林。后來在野豬人巴赫拉姆的要求下被劃給野豬人部落的眾多的哥布林奴隸之一。
只是一個無名小卒而已。
“魯半,幫忙把我的那份大餅?zāi)靡话虢o它?!?/span>
閉著眼的錢通終于睜開了眼睛看向通風(fēng)管口那奴隸哥布林。
魯半照錢通的意思把大餅撕成兩半后,將半份餅從石柱圍成的通風(fēng)口送出去。
“嘿嘿,謝謝二當(dāng)家,謝謝二當(dāng)家?!?/span>
原先在智殘部落身為奴隸的哥布林并沒有對部落的半分歸屬感。叫起錢通二當(dāng)家的名號也顯得自然。
“這幫臭糞佬,和智殘沒啥區(qū)別,只知道讓我們拼命干活?!?/span>
“干!我給他干個屁!”
奴隸哥布林一邊把大餅送入口中,一邊心懷不滿地抱怨自己的遭遇。
魯半好奇地打斷奴隸哥布林的抱怨。
“別罵罵咧咧了,趕緊說正事!”
“哦哦!錢通二當(dāng)家,黑泥族長要我提前和你們說一聲。部落不準(zhǔn)備給野豬人供糧了?!?/span>
“等等!族長把我們拋棄了?”
魯半感覺一道霹靂穿透糞味的土壤打在自己的頭上。
“完了,完了。早該知道的,吃了大半年的白食,就算是部落也負(fù)擔(dān)不了這么久的糧食消耗。”
袁平還是對著自己的新發(fā)現(xiàn)傻笑,絲毫不在意自己的死亡之期將至。
“嘿嘿,嘿嘿!”
魯半氣呼呼地拎起比起比自己瘦許多的袁平朝他喊道
“笑笑笑,還擱這兒笑!”
“我們被部落拋棄了你知不知道!”
錢通還是很淡定。
“魯半,你冷靜點。上次就是你這么大聲害我們越獄失敗的。”
“族長還有說什么嗎?”
奴隸哥布林在錢通的吩咐下才繼續(xù)開口。
“哦哦!黑泥族長還說:‘平靜森林最近混亂了起來,多利亞的勢力正在大幅擴(kuò)張。很快就會逼近野豬人的領(lǐng)地?!?/span>
“.........”
沉默一番后,錢通才又朝魯半吩咐。
“魯半,把另外半份大餅給它?!?/span>
魯半又照錢通的指示把另一半大餅塞給奴隸哥布林。
“你有帶那玩意吧?!?/span>
意識到錢通指代什么的奴隸哥布林從不知道什么地方掏出一個泥球樣的東西。
“有帶!有帶!”
“魯半?!?/span>
魯半不耐煩地回到通風(fēng)口處。
“行行行,我知道了!”
接過泥球時,魯半發(fā)現(xiàn)上面可以清晰地留下自己的手印。
在交給錢通后,錢通才終于動手在泥球上重重按下自己的手印。
“幫我轉(zhuǎn)告黑泥族長:‘錢通知道族長的意思’。”
“就這?”
“就這?!?/span>
奴隸哥布林撓了撓頭,覺得錢通的話說太少。
“好吧。黑泥族長告訴我干完這一趟,我就能去黑泥部落定居了?!?/span>
“如果你們要我多轉(zhuǎn)述一些話,我也可以多說一些?!?/span>
“多說一些是吧?那你就把頭也一起留下來吧!”
粗狂而暴躁的聲音在通風(fēng)口后響起,奴隸哥布林驚慌失措地單手從泥土上被拎起來。
“啊??!救命啊!救命??!”
然而,監(jiān)獄中的三只哥布林只能聽見掙扎求救聲。
不一會兒,呼救聲在脖子清脆的扭斷聲中中斷。
粗狂的聲音繼續(xù)憤怒地吼叫。
“來人!給我把這三個囚犯帶出來!我要獻(xiàn)祭!”
?

2
在蠻荒的年代,生物的要求很簡單——生存。
而生存不外乎幾點:有飯吃,不用擔(dān)心半夜被人敲悶棍,以及能讓自己感到安心的信仰。
對強(qiáng)大的野豬人部落來說,部落領(lǐng)袖應(yīng)該是能與天地溝通的薩滿祭司才對。
但弱小的野豬人部落往往只能依靠強(qiáng)大的戰(zhàn)士來解決各種當(dāng)下眼前的問題。
這是一件在木頭搭建的骨架下。
以堅硬的剛毛作為擋風(fēng)的屏障,以松軟的絨毛作為保暖的基礎(chǔ),最后再以針毛防止雨水的落入的野豬人薩滿帳篷。
一名穿著白色絨毛,頂著牛骨的野豬人正坐在中。
在它面前放著的是一塊由火灼烤的石片,石片上方倒懸著一根剛毛,剛毛上不時有水滴在石片上,發(fā)出滋滋的聲音。
“該死,前些天走路沒長眼,把腳蹄子給踹爛了?!?/span>
巴赫拉姆正拿著石刀刮著爛掉的角質(zhì)。
“族長,心情不好。應(yīng)該不只是因為蹄子的事吧?!?/span>
坐在一邊的薩滿渚瀧淡然地看著石片。
“薩滿大人。我還要等到什么時候才能重返部落?”
“.........”
沉默片刻后,渚瀧才緩緩開口。
“族長,大王之所以派我來輔佐你。就是為了讓你學(xué)會如何在一片混亂之地中打下一片自己的領(lǐng)地?!?/span>
巴赫拉姆不耐煩地?fù)]手。
“行了行了,又是這套話來糊弄我?!?/span>
“現(xiàn)在整片平靜森林的最大的黑泥部落成了我的附庸。第二大的智殘部落我也拿下一半的奴隸?!?/span>
“還有誰能威脅到我?”
“............”
作為薩滿的渚瀧不打算繼續(xù)爭辯。
雖然他知道當(dāng)初這位酋長兒子在篡位之前也是這么囂張。
如果不是大酋長看在它父親的面子上,也不會放他一馬。
只是部落遷徙到平靜森林已經(jīng)兩年了,沒想到這位酋長兒子居然還是沒有改掉他的暴躁性格。
就在尷尬的沉默繼續(xù)蔓延時,帳簾被掀開了。
“族長?!?/span>
一個絨毛呈粉色,頭部沒有堅硬的剛毛,背部沒有彈性的針毛,兩只耳朵像扇子耷拉下來。除了長有兩顆和野豬人一樣的獠牙外便再無其他相似的野豬人進(jìn)到營帳中。
它的表情謙卑,神色恭敬。
“哦,朱士僧。你來給我們的薩滿大人匯報匯報。黑泥部落這次又給我們交了幾車糧。”
見到自己的總管,巴赫拉姆爽朗而開心地大聲對渚瀧嚷嚷。
渚瀧就著石片下的火堆點起了煙斗中的安神草,在輕嘬了幾口后吐出一個煙圈。
“回族長。這次....這次黑泥部落并沒有運來糧食....”
朱士僧猶豫地開口。
剛才還神色得意的巴赫拉姆愣了一下。
“你再說一遍?”
巴赫拉姆忽地站起身,逼近朱士僧。
“回族長。黑泥部落揚言說不再會提供給我們部落糧食?!?/span>
“它們怎么敢!”
震怒的聲音從營帳傳出,遠(yuǎn)處的林子被嚇得飛出一片鳥。
“那你怎么說的?”
“..........”
朱士僧沒有回應(yīng)。
“你這廢物!它們這么說,你就原封不動的回來告訴我?”
“你就不知道嚇唬它們?威脅它們嗎?再不行,你多殺幾個拖回來也行啊!”
“你就這么聽了它們的話,這么屁顛屁顛地回來告訴我,你要我怎么辦啊?”
巴赫拉姆氣地一會兒營帳里打轉(zhuǎn),一會兒又朝著朱士僧破口大罵。
“該說你真不愧是庶出的廢物,這么簡單的事都辦不好?!?/span>
“你還跑回來和我匯報!匯報個屁!”
“當(dāng)年就是你攔著我,不然大酋長的位置我早就當(dāng)上了!”
“你給廢物!窩囊!叛徒!雜種!飯桶!”
“老子真恨不得現(xiàn)在把你弄死!”
越想越氣,巴赫拉姆開始找起房間里稱手的武器。
終于,他掰下一根支撐營帳的木棍準(zhǔn)備敲向總管。
“咔嚓”的一聲,一直灼燒的石片終于碎開了。
“哦,占卜出來了?!?/span>
在渚瀧輕呼一聲后,巴赫拉姆立即停下動作,跑回渚瀧邊上。
“薩滿大人,這石片是怎么說的?”
撿起碎裂的石片,叼著煙斗的薩滿渚瀧仔細(xì)地觀察著上面的裂開的邊緣。
“不妙啊,碎裂的邊緣何止是不整齊,簡直就是不整齊?!?/span>
“看起來森林最近是要發(fā)生大事了。”
煙從渚瀧的嘴里止不住地瀉出,而巴赫拉姆則倒吸一口涼氣。
“薩滿大人,那我們應(yīng)該怎么做?”
渚瀧薩滿又吸了吸煙斗,安神草亮了又滅。
“族長,先安撫好我們現(xiàn)在手下的奴隸吧。至少這個冬天得靠他們才能度過。”
巴赫拉姆臉上陰晴不定,這種事讓他很憋屈。自認(rèn)為武力冠絕整片平靜森林的他一想到自己居然不得不龜縮起來,一種煩躁感就涌上他的心頭。
“就是你廢物!你這廢物害的!”
巴赫拉姆毫無道理地猛拍著朱士僧的頭,就像是想要拍掉沾在身上的贓物一樣。
而朱士僧只是默默地承受著,腦袋被拍得越來越低,低得它的脊背高高隆起。
渚瀧薩滿坐在毛毯上又吸了幾口煙后,才繼續(xù)說話。
“族長,森林要發(fā)生大事,也就意味著混亂,而混亂就代表著我們有機(jī)會統(tǒng)治森林?!?/span>
聽到這話,巴赫拉姆的手才停下。
“士僧這孩子,雖然無能了一些,但有他在才我們部落的糧食才夠吃?!?/span>
渚瀧沒有看門口的朱士僧和巴赫拉姆,只是盯著眼前裂開的石片。
“哼,既然薩滿大人替你說話了,那我今天就先放過你?!?/span>
在惡狠狠地對部落總管一頓訓(xùn)斥后,巴赫拉姆才有對著渚瀧恭敬地回復(fù)。
“薩滿大人,我這就照你的話去做?!?/span>
巴赫拉姆從帳篷離開后,朱士僧依舊站在帳篷門口,而渚瀧薩滿則是繼續(xù)吸著他那長煙斗。
“進(jìn)來坐會兒吧?!?/span>
“...........”
“你和我們不一樣,毛不太能御寒,進(jìn)來坐會兒取取暖吧?!?/span>
朱士僧終于進(jìn)了帳篷,選了一個較偏的位置坐下。
渚瀧打量著這個異族同種的族人。他和族長雖然同父異母,但地位卻相差懸殊。
當(dāng)初族長想要奪權(quán)他父親的酋長之位的時候,更高一級的大酋長正準(zhǔn)備借口吃掉整個部落。
幸好有這位朱士僧的庶出孩子攔著沒讓巴赫拉姆奪權(quán)成功,這才免于大酋長的吞并的主意成功。
但也因此,大酋長借機(jī)要求酋長把巴赫拉姆和朱士僧一起流放。目的就是想著讓他們自相殘殺。
“薩滿大人,請你務(wù)必不要讓我的兩個孩子相互殘殺。巴赫拉姆他的脾氣暴躁,我只希望薩滿大人你能保住他一條性命就行。至于朱士僧那孩子,薩滿大人請你盡可能讓他遠(yuǎn)離部落吧?!?/span>
想到巴赫拉姆的父親,酋長大王的請求,渚瀧自己也覺得焦慮。
如果不是偶然撞見這位次子獨自大哭著將樹折斷直至粉碎。
渚瀧恐怕至今都不知道這位平時喜怒不流于臉色的酋長次子,內(nèi)心情感是如此的豐富,實力也是如此恐怖。
“孩子,這些時間辛苦你忍受族長的脾氣了?!?/span>
“這些是我應(yīng)該的?!?/span>
朱士僧只是淡淡的回答,渚瀧看不出他的情緒。
“唉,孩子。我會想辦法讓你不會再見到族長??梢缘脑?,請你再多給我些時間。請你再忍耐一會兒?!?/span>
“士僧感謝薩滿大人?!?/span>
在道完謝后,朱士僧只是屈膝縮成一團(tuán)地呆在角落。
這孩子總是容易把話聊死,渚瀧想對他再多說一些話,但看到他并沒有繼續(xù)交流的打算隨即就放棄了。
酋長大王,你還真是交給了我一個苦差事。

3
“嘶~,我可真蠢,蹄子還沒修完就跑出來?!?/span>
巴赫拉姆一瘸一拐地從帳篷里出來。雖然答應(yīng)了薩滿大人的話要去巡查那群該死的綠皮小個子,但眼下還是得先想辦法把壞掉的蹄子處理一下。
在找到靠近營地中心糞坑邊上的一塊石墩坐下來后,巴赫拉姆隨便從邊上找到塊不大不小的長條石塊打磨起自己的蹄子。
石塊不太大切面平整,而上面的紋路也規(guī)律地分布著。蹄子的腳趾在撮石的打磨下非常快地被修正。
“族長,你拿撮屁股的石頭修腳干嘛?”
巴赫拉姆愣了一下,隨后站起來身來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撮屁股?哦,我就說這怎么用起來這么順手。”
巴赫拉姆回頭看向湊近的族人,他記起來對方是看守監(jiān)獄的守衛(wèi)。
“誒,你說的那個撮屁股,指的是什么?”
聽到族長滿不在乎的口氣,守衛(wèi)解釋的也爽朗。
“這不是天冷了,大家拉完屁股總是容易凍住嘛,這一凍住就總不舒服。所以不知道是誰帶頭找了根長條的木棍磨起屁股來,再后來有人就拿石條來磨屁股?!?/span>
“族長,你還真別說,這石條撮屁股....”
“誒,族長。你腳怎么一直在土里磨蹭?”
聽到守衛(wèi)說石條是撮屁股時,想到自己的蹄子上沾有不可名狀物體的巴赫拉姆就開始在地上摩擦,試圖把那臟東西去掉。
在被守衛(wèi)看見后,巴赫拉姆裝出若無其事的樣子。
“啊,沒事。沒事?!?/span>
“誒,對了你這脖子上的獠牙是不是刻著什么花紋?”
想著轉(zhuǎn)移話題的巴赫拉姆,注意到守衛(wèi)脖子上的用草繩做的項鏈。
“哦,這個,這個是我換牙的時候掉下來的?!?/span>
“我尋思這牙齒挺好看,就想留下來做個紀(jì)念?!?/span>
不理會守衛(wèi)的自吹自擂,巴赫拉姆把獠牙項鏈借過來細(xì)細(xì)打量起來。
比起原先的光滑,獠牙上先是在尖部和根部有了兩圈相同的鋸齒條紋,隨后在中間有一個像花一樣的圖案。
“這上面的圖案怎么是個花呀?”
守衛(wèi)有點害羞地?fù)狭藫项^。
“嘿嘿,族長,這花是當(dāng)初我送給我婆娘的。所以就....”
巴赫拉姆了然。雖然他覺得身為野豬人這么在意自己的婆娘太不男人了,但家庭關(guān)系和睦也確實非常重要。
“很好,很不錯。這是你自己做的?”
當(dāng)問到這個問題時,野豬守衛(wèi)有些語塞。
“額,....也不算是.....”
“嗯?那是誰做的?”
見守衛(wèi)眼神游離,巴赫拉姆知道估計這小子怕是犯了什么事,害怕自己生氣。
巴赫拉姆不禁多了絲好奇。
“說來聽聽,我不生氣?!?/span>
聽到這句話,野豬守衛(wèi)才放下心。他知道自己的族長一向從不食言,也因此話匣大開。
“報告族長,這獠牙其實是我找監(jiān)獄的那只會做工的哥布林做的?!?/span>
聽到監(jiān)獄,巴赫拉姆心里頓時涌起了不悅。他想到黑泥部落斷了給自己部落的貢,關(guān)在監(jiān)獄的這幫哥布林也沒什么存在的必要。該找個什么借口把他們弄死呢?
“我還給給自己的孩子整一個帶胎記的獠牙,那混小子看到后指不定高興。再過段時間,我還準(zhǔn)備給婆娘弄一個鵝卵石樣子的....”
雖然守衛(wèi)講得熱火朝天,但巴赫拉姆的心思已經(jīng)飄到遠(yuǎn)方了。
這個時候,矮坡下的營地門口處,一個帶隊的野豬人正拉著一批灰頭土臉的哥布林奴隸從外邊穿過木樁大門回來。
走在前面的野豬人兇狠地摔著用褪下的毛和茅草以及藤條混合而編的手鞭。
“走,快走!別給我拖拖拉拉的?!?/span>
而被領(lǐng)隊臭罵的哥布林則一臉失神的樣子,哆哆嗦嗦地瘸著走路。
“比出發(fā)時少了一半多啊?!?/span>
看到隊伍的守衛(wèi)嘆了口氣。
“這是怎么回事?”
巴赫拉姆并不負(fù)責(zé)管理哥布林奴隸的事宜,所以他自然不知道哥布林奴隸現(xiàn)在的情況。
“唉,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頻繁有其他村落的哥布林逃跑到我們這兒。”
“就因為這...我們營地附近的食物基本被采摘沒有了?!?/span>
“雖然走遠(yuǎn)去一些其他地方也能收集到食物,但總是容易被伏擊。”
“這群哥布林是真的命都不要了發(fā)瘋搶我的隊伍?!?/span>
“只有全隊伍都是我們自己的族人,這些綠皮才不敢來打劫?!?/span>
巴赫拉姆想到薩滿占卜的大事,心中有些不安。
然后,他就看見一只哥布林悄悄咪咪地脫離隊伍??赡苁且驗榘孪碌臉鋮蔡钐埽绮剂值钠つw成了完美的迷彩。
再加上那只脫離隊伍的哥布林又速度極快,以至于不站在高坡上根本沒辦法察覺。
“你看那只綠皮走的是哪個方向?”
野豬守衛(wèi)順著族長手指的方向看,也看見了那只脫離隊伍的哥布林。
“那...好像是坑道監(jiān)獄?”
“難不成!是是是....又是越獄嗎?!”
守衛(wèi)的牙齒在上下打顫。他生怕自己因為找那幾只哥布林刻獠牙的事而被族長借題發(fā)揮。他還想繼續(xù)讓老婆給自己生幾個孩子,他還希望自己能有更大的家族。
巴赫拉姆的手搭在了他的肩上。
“別擔(dān)心,我只是去看看?!?/span>
“你去通知一下各個族人,我想我們需要讓別人看看我們的實力了?!?/span>
族長慢慢地跟上了那只脫離隊伍的哥布林。
野豬守衛(wèi)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腿已經(jīng)被嚇軟了。

4
“真有種啊!敢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傳遞情報!”
錢通、魯半、袁平三只哥布林被吊在野豬人營地中央的糞坑上空。不時傳出的惡臭直挺挺地灌入他們的鼻腔。
魯半和袁平不時干嘔,像是要把整個內(nèi)臟都給吐出來,而錢通則是神情淡漠地閉著眼。
“錢通,咱們現(xiàn)在怎么辦?再不想辦法,咱們真就死了??!”
干嘔完之后的魯半,對著吊著自己一旁的錢通喊話。
“我沒有辦法?!?/span>
錢通只是冷淡地回答,好像超脫了生死。
事實上,錢通比誰都要緊張。他的心中已經(jīng)亂地像吵鬧的哥布林幼崽一樣。五花八門的聲音雜亂地充斥在他的腦海中。
每當(dāng)錢通情緒陷入混亂時,他就會表現(xiàn)得非常冷靜。但這只是因為他的腦子已經(jīng)沒有多余的功夫去處理感情表達(dá)。
于是索性關(guān)掉了這部分功能,連帶關(guān)掉的還有他行動的功能。
我沒想過越獄啊,為什么要讓我越獄呢?還害得我磕一腦袋傷。
族長這是真打算放棄我了嗎?果然是覺得我太礙事了,才決定借手除掉我自己掌控部落嗎?
不要啊,我好不容易才讓部落管控到這么大的。我還不想死!
“錢通!你真的沒有辦法?”
聽到自己的同伴脫口而出的話,魯半的神色變得相當(dāng)惶恐緊張。
但錢通聽到這話后只覺得煩躁。
該死,之前越獄是你的主意。我早就說過越獄對我們沒有好處。
這下好了,大家一起玩完。
但在表面上,錢通依舊很平靜的說道。
“我想想?!?/span>
錢通在腦海中細(xì)細(xì)地搜索著自己靜坐時聽到的消息。雖然身體的行動力下降了不少,但也因此聽覺得到了擴(kuò)展。
錢通突然想起,之前好像是有聽見那位野豬人薩滿在和誰聊天,說要保住哥布林才行之類的話。
或許他們是三人活下來的唯一希望。
“有了?!?/span>
聽到錢通這兩個字,魯半也不顧臭味朝錢通喊道。
“有什么辦法,快說!”
錢通還是面無表情地回應(yīng)。
“等別人來救我們?!?/span>
“等.......不是,我們都這樣了,誰還會來救我們啊!”
魯半被錢通的話氣得發(fā)笑。但錢通隨后不再說話。
另一邊,坐在帳篷里的渚瀧和朱士僧聽見外面有聲音。
覺得奇怪的渚瀧站起來走到帳篷外。
他才發(fā)現(xiàn),不遠(yuǎn)處的部落中央的糞坑上方吊著幾個人影。
而呆在各自房屋里的族人都被聚集起來。
“小子,部落出什么事了?”
渚瀧逮住正準(zhǔn)備趕過去的一只野豬人族人。
“哦,薩滿大人。族長說他要處決三個關(guān)在監(jiān)獄的犯人?!?/span>
說完,那名族人就趕去糞坑了。
渚瀧薩滿愣了一下,隨即意識到大事不好。
“朱士僧,我們得把他們保下來了?!?/span>
坐在石墩上的巴赫拉姆把死掉的哥布林尸體丟在糞坑里。只聽見啪嘰的聲音,那具哥布林尸體就慢慢沉入糞坑當(dāng)中。
三只哥布林總算在這個時候反應(yīng)相同,一起咽下去口水。
“啊,之前你們越獄的時候我就想著弄死你們了?!?/span>
“但是因為你們有個交糧的大戶,我也就沒下手。”
“現(xiàn)在時候到了,你們的部落不愿意庇護(hù)你們了。你們成了他們的累贅!”
聽到黑泥部落沒有交糧,野豬人內(nèi)部響起了議論的聲音。這幾個月來,多虧了黑泥部落的糧食,他們部落才過得沒這么緊巴巴。
現(xiàn)在一聽到自己的生活要回到之前緊巴巴的時候,野豬人也都有了怨氣。
“我有想過把你們安排成奴隸。但是呢,你們這三個,比其他奴隸心眼更壞,主意更多?!?/span>
“天知道把你們放進(jìn)會給我搞多少麻煩。”
“所以呢,我就干脆把你們?nèi)颗馈:唵蚊髁??!?/span>
巴赫拉姆囂張地向三只哥布林示威,以作為自己心情不悅的宣泄口。
站在人群中的野豬守衛(wèi)看著吊高的三只哥布林,有點傷心。作為天天給他們送飯的人,野豬守衛(wèi)知道這幾只哥布林懂得比自己多,手藝活還做得好。
自己這個大老粗還從他們身上學(xué)到了不少東西,甚至他們還打算給自己弄一個名字。但現(xiàn)在,自己的老婆和孩子的獠牙項鏈多半是沒了。
“族長!請息怒!”
一個沙啞的喊聲響起。
野豬人族人停止了議論,并讓出了一條通向巴赫拉姆的道路。
那是野豬人部落的薩滿。是野豬人部落的信仰,溝通天地的媒介之人。也是他們與大部落唯一的聯(lián)系。
只要等到大部落的人來,這群被流放到平靜森林的野豬人就能回到自己的故鄉(xiāng),那片矮處是潮濕淤泥,高處是金黃色麥草的土地。
“薩滿大人。”
就算是巴赫拉姆這種囂張跋扈的野豬人,也不會對渚瀧有一絲怠慢。盡管攙扶著薩滿的是最讓巴赫拉姆仇恨的族人。
“族長,我能理解你想要處死他們?nèi)男那?。但你?yīng)該知道,把他們?nèi)齻€處死了,我們就真的徹底和黑泥部落斷絕了溝通的可能?!?/span>
渚瀧的語重心長讓巴赫拉姆不以為意。
“斷絕就斷絕,一群小個子有什么怕的?我們六十多個戰(zhàn)士的部落難不成還滅不了他們?”
渚瀧掃了一眼族人,族人大多是傾向于族長的意見,這也正常。雖然巴赫拉姆囂張跋扈,但有一說一,在對待族人上是好的沒話說。誰家生孩子,絕對第一個守在部落外面,要不就是誰病了自己守在邊上悉心照料。更厲害的一點是,巴赫拉姆和族人同吃同住。
也是因為這一點,巴赫拉姆成為野豬人大部落的異類。在強(qiáng)者為尊的大部落中顯得十分格格不入。
渚瀧最后看了一眼吊在上空的幾只哥布林后,決心勢必要把他們保下來。他相信,這是自己完成酋長大王請求的最重要的機(jī)會。也是自己對朱士僧的承諾。
渚瀧頓了頓,開口說道。
“族長,清除一個黑泥部落當(dāng)然不難?!?/span>
“但要清理整片平靜森林的哥布林呢?”
“...............”
巴赫拉姆遲疑了一會兒,隨后反問。
“你的意思是,我屠了一個哥布林部落,會招致整片森林的麻煩?”
“薩滿大人,這是否有點想當(dāng)然了?”
渚瀧沒有正面回答,而是看向邊上的一個族人。
“領(lǐng)隊,這是你們外出打獵第一次被劫掠了?!?/span>
被叫做領(lǐng)隊的野豬人愣了一下,在看了一眼族長后才慢慢回復(fù)。
“薩,薩滿大人。已經(jīng)是第十起了?!?/span>
“是否每一起,作為敵人的哥布林都是從以我們部落的東南方向過來的?”
被問到的領(lǐng)隊仔細(xì)思考了一陣說道。
“是,是的。而且它們的嘴里無一例外地喊著多利亞的名字。”
“多利亞?”
聽到這個陌生的名字,巴赫拉姆有些好奇。
“多利亞,那是平靜森林東南部崛起并壯大的哥布林部落。”
“誠如族長所說,我們的實力可以除掉一個又一個哥布林部落。但面對強(qiáng)盛的哥布林組成的大部落和他們數(shù)量眾多的人口。我想我們并沒有這個實力?!?/span>
“好,但那也只是我不會向黑泥部落開戰(zhàn)的原因。但要薩滿要救下他們?nèi)齻€,這點理由還不夠?!?/span>
巴赫拉姆退讓了,但離渚瀧的目標(biāo)還很遠(yuǎn)。
“族長,現(xiàn)在入冬糧食不夠。我們唯有留下這三位才能度過沒有糧食的冬天?!?/span>
“薩滿大人,既然糧食不夠,那不是應(yīng)該減少消耗糧食的人數(shù)嗎?”
“族長,我們部落的糧食來源只有采集和狩獵兩種。而不少哥布林部落已經(jīng)開始掌握種植。”
“現(xiàn)在因為多利亞的擴(kuò)張,我們不得不面對在采集和狩獵上除了產(chǎn)量稀少以外還有和其他哥布林搶奪。唯一能讓我們族人在冬天少死一些的辦法就是種植。”
“而他們?nèi)粍t是種植的好手。一位是分辨可以耕作作物的哥布林,一個是可以制作耕作工具的哥布林,還有一個則是知道該如何存放糧草的哥布林?!?/span>
巴赫拉姆沉思了,渚瀧薩滿說的確實很有道理。只是他邁不過心理的這個檻,有人膽敢無視自己的威嚴(yán),那自己豈不是被人瞧不起。
對于巴赫拉姆的心態(tài),渚瀧自然是知道,所以他搬出來最后一道法寶。
“族長,你有希望自己當(dāng)上大酋長后將要干什么嗎?”
“我當(dāng)然....”
說到一半,巴赫拉姆沉默了。他只想過自己要當(dāng)上大酋長,但是當(dāng)上之后該干些什么卻不知道。
“族長在當(dāng)上大酋長要感謝什么,我們可以先放一邊。族長覺得大酋長之所以是大酋長的原因是什么嗎?”
“哼,那還不簡單,無非是他自己是第一戰(zhàn)士,還能溝通天地,得到所有人認(rèn)可?!?/span>
巴赫拉姆哼了一聲,不自在地說著。
“族長說的不錯,但其中得到所有人認(rèn)可是最為重要。只有別人認(rèn)可你,你才能成為領(lǐng)袖。”
“我們這群跟隨族長而來的族人也是因為認(rèn)可族長你?,F(xiàn)在,族長想要統(tǒng)治平靜部落,就得需要得到認(rèn)可才行?!?/span>
“而得到認(rèn)可的辦法之一,就是接受他們。因此,為了解決目前的糧食困境,也為了統(tǒng)治平靜森林,更是為了重返大部落和當(dāng)上大酋長。族長都應(yīng)該留下這三只哥布林?!?/span>
渚瀧的話已說盡。雖然它知道巴赫拉姆的野心,但卻拿捏不準(zhǔn)這位族長陰晴不定的情緒。
“......................”
巴赫拉姆沉默了。它終于思考起自己當(dāng)上大酋長后該干些什么的事。
此時,他的蹄角質(zhì)已經(jīng)沒有大礙了,先前上頭的情緒也已經(jīng)退下。巴赫拉姆并不想和這位薩滿大人翻臉,也沒有必要翻臉。
“那好吧,就依薩滿大人所言。但對這三只哥布林,必須要嚴(yán)加看管,如有必要,我要隨時殺掉他們?!?/span>
渚瀧松了一口氣。周圍的族人也只是不明覺得看了一場他們薩滿大人和族長之間的討論。
聽著下面野豬人討論的魯半朝錢通喊道。
“我們好像得救了?”
錢通還是那副冷靜的樣子,但他的嘴終于裂開了一角。
“是啊,終于得救了?!?/span>
至于袁平,他被吊在空中后,始終打量著周圍的地形。
“哦!我想到該怎么把這糞坑用起來了!”
混在族群中的野豬看守也松了一口氣,他的兩顆獠牙終于有著落了。
得趁著這群哥布林還沒死,趕緊讓他們幫我取個名字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