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勿上升正主

? ? 慶歷六年，北宋與金殊死搏斗，北宋險(xiǎn)勝，家尊立了大功，官家大喜便將賀氏次女嫁與宋氏長(zhǎng)子。

? ? ?我——賀氏次女，自是歡喜的，我自小便愛慕宋氏長(zhǎng)子——宋亞軒，可這場(chǎng)婚約有三人不喜，長(zhǎng)兄賀峻霖，宋亞軒及其青梅竹馬海螺姑娘。

? ? ?兒時(shí)，哥哥帶我和阿宋哥玩耍的畫面歷歷在目。

? ? ?多想回到小時(shí)候。

? ? “霜兒，哥哥帶你出去玩吧!”我哥對(duì)我喊道。“好呀，可是娘親不允我出閨房?！蔽椅恼f?！盁o妨有哥哥在，不怕?！?/p>

? ? ? 我歡喜著和長(zhǎng)兄出了門。

? ?“這就是你的妹妹嗎？賀兒”一個(gè)皮膚白暫的小哥哥指著我說。

? ??“是啊，給你們介紹一下，”我哥一把拉過我，“這是我的雙胞胎妹妹賀峻霜?！苯又仡^看我，“霜兒，這是我好朋友宋亞軒?！?/p>

? ? ? “軒軒哥哥好?！蔽矣卸Y貌的回答。

? ? ?“你好，小妹妹?！彼ξ南蛭掖蛘泻簦男θ菹裉且粯犹?，那一刻我便深深的迷戀上了他。

? ? “海螺姐姐沒有來嗎?！蔽腋玳_口問亞軒哥。“我們?nèi)フ宜貌缓?？”亞軒問我們。我懵懵懂懂的點(diǎn)了頭。

? ? ? 少傾，見到了海螺姐姐本人我驚了，她溫柔大方，步伐輕盈，用沈魚落雁閉月羞花形容他都太過俗氣。她摸了摸亞軒的頭，亞軒便像一直小奶狗一樣乖乖的。

? ? 十年，宋亞軒的眼睛一刻也沒有離開過海螺姐姐。

? ? ?我及笄之年，我哥和亞軒哥哥帶我們?nèi)R里拜佛求香。佛對(duì)亞軒說:“此生你有一段正緣，有緣無分，難以白首?！狈鹩挚戳丝次艺f:“命運(yùn)多舛，哉兮，隕之?！?/p>

下山后，海螺姐姐問亞軒:“佛說的是真的嗎？”亞軒說:“別聽他的，等我弱冠之年便娶你為妻?！?/p>

? ? ? 趁我哥不在的時(shí)候，我對(duì)亞軒哥哥和海螺姐姐說:“佛說我會(huì)隕之，那可不可以拜托二位在我死了以后替我照顧好我哥哥。”

“別瞎想。”亞軒哥安慰我說，“一切都會(huì)好的?！薄按饝?yīng)我，求你?！蔽艺f。

? ? ? ?“好。”他們異口同聲的回答。

? ? ? ?慶歷六年，一道圣旨，毀了一段佳話，傷了四個(gè)人的心。

? ? ? ?家父為國(guó)戰(zhàn)死，換了六年的和平穩(wěn)定局面。家父的事為國(guó)殤，一年內(nèi)，大宋境內(nèi)不準(zhǔn)辦喜事。

? ? ? ?原本向海螺提親的亞軒徹底失去了希望。海螺姐姐整日郁郁寡歡，茶不思飯不香。確實(shí)和她朝夕甜蜜的男子要另娶她人了換做誰不心痛。

? ? ? ?院子里的群芳落了，只剩一支孤梅渲染那蒼白的世界。

? ? ? ?慶歷七年春，我和宋亞軒的大喜之日已到，婚轎緩緩駛向宋家，沿途的路人沒有一句祝福的話語，都是些什么橫刀奪愛的罵詞

? ? ? ? “據(jù)說賀家長(zhǎng)女奇丑無比?！?/p>

? ? ? ? “賀家長(zhǎng)女天性風(fēng)流?！?/p>

? ? ? ? “賀家長(zhǎng)女配不上宋家長(zhǎng)子?！?/p>

? ? ? ? 句句刺耳。

? ? ? ? “你們有什么資格評(píng)判舍妹，此事為圣上所定，干預(yù)者格殺勿論!”哥哥說罷，路上鴉雀無聲。

? ? ? ? 一拜天地——

? ? ? ? 二拜高堂——

? ? ? ? 夫妻對(duì)拜——

? ? ? ? 吉時(shí)已到，入洞房——

? ? ? ? 洞房花燭夜本應(yīng)是甜如蜜的，而此刻確是沉寂無聲的。

? ? ? ? “亞軒兄，我可否自己掀了蓋頭?”我問。還沒等我反應(yīng)過來，亞軒哥親自幫我掀了蓋頭?？墒撬炊紱]看我眼，便在窗邊望著月夜了。他喃喃自語:“原來這就是佛說的有緣無分啊?！?/p>

? ? ? ? “亞軒兄，對(duì)不住，我有罪。”當(dāng)歡喜和愧疚纏在一起，鉸到我心在滴血。

? ? ? ? “圣上的旨意，你不必自責(zé)?！?/p>

? ? ? ? 可是亞軒兄不知道到的是當(dāng)初我不過是和爹爹提起一句喜歡亞軒，爹爹卻記在了心上。我悔我恨。

? ? ? ? ?“你明日就把海螺姐姐娶回家吧，日后我不礙著你們?！?/p>

? ? ? ? ?“我不忍她做妾?！?/p>

? ? ? ? ?“那你將她扶正，我做妾。大宋重文輕武，她家歷代文官，不礙事的?！?/p>

? ? ? ? “她家欲要將其許于他人了。”

? ? ? ? “那你愣著做什么搶婚啊!現(xiàn)在去啊?！?/p>

? ? ? ? 見他無動(dòng)于衷，我摔門而出，跑到海螺府上，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去找海螺。

? ? ? ? “海螺姐姐，不，應(yīng)該叫你一句嫂嫂，莫要嫁于他人 ，亞軒哥會(huì)娶你做正妻的，相信我。實(shí)在不行，讓他把我休了也成?！?/p>

? ? ? ? 此話被門外的宋亞軒聽到了。

? ? ? ? “說什么傻話呢，女孩子家家的休了以后還怎么另嫁?”海螺姑娘質(zhì)問我一樣。

? ? ? ? “女孩子為什么一定要嫁人，我從來為自己而活?！蔽覕S地有聲地回答道，或許是父親的言傳身教，讓我耳濡目染，從小便像哥哥一樣胸懷大志。我并非不想出嫁，只是我希望和一心一意愛我的人廝守一生，若不能，我便去保家衛(wèi)國(guó)。

? ? ? ? ?海螺姐姐發(fā)現(xiàn)了宋亞軒，牽著我的手走過去，說到:“少爺，請(qǐng)看好你的少夫人?！辈⑽业氖址湃胨蝸嗆幨种?。說者似乎醋意大發(fā)。

? ? ? ? ?“對(duì)不住，小姐，家內(nèi)擾你心煩了?！彼蝸嗆幭蛩狼浮？晌覅s看見了海螺盈盈欲淚的雙眼。我甩開宋亞軒的手，跑掉了。

? ? ? ? ?我跑到兒時(shí)常玩的山洞中，大哭起來，我質(zhì)問上天，憑什么我得不到被愛的資格，憑什么可以重文輕武，憑什么女子就不能像男子一樣保家衛(wèi)國(guó)?一整晚，一支蠟燭陪著我，照亮黑暗，這才叫真正的洞房花燭夜。

? ? ? ? ? 次日，我便被請(qǐng)回了宋府，與其說是請(qǐng)，不如說是捉。一回宋府，宋母便開始破口大罵，百般刁難?？偸钦f著海螺姑娘多么美好，而我是多么粗鄙。我忍了，我才明白哥哥的擔(dān)憂，宋家從來瞧不起武將。

? ? ? ? ?幾個(gè)月之后，我的肚子一直沒有動(dòng)靜，宋家人管我叫做不下蛋的母雞，可他們不知，我和宋亞軒一直是分房睡的。直至一次，官家到宋府做客，宋家和海家聯(lián)合起來，在官家面前貶低我，說我是小戶人家的女兒沒有教養(yǎng)，配不上宋家，我怒了，回罵到:“我賀家世代忠于國(guó)，報(bào)于國(guó)，為國(guó)捐軀，我祖上用鮮血換來的山河無恙，卻換來你們的小戶人家，你們沒有資格批判賀氏!”接著，我用刀割開手臂，用鮮血在宋府的石柱上寫下“身既死兮神以靈， 魂魄毅兮為鬼雄”，那一刻，我血腥如故。

? ? ? ??后來，官家為我道了不平。

? ? ? ? 我不敢將此事告于兄長(zhǎng)，以他的脾性，定會(huì)大鬧宋家。

? ? ? ? 慶歷九年，宋亞軒迎娶小海螺，并將她扶正，我為妾。十三年的磨煉他們終修成正果，上到富豪下到平民都為他們送上祝福，包括我。

? ? ? ? ?慶歷十年，海螺身懷六甲，宋亞軒酒后亂性，慌亂中褪去我的衣服，與我纏綿一晚。同年冬至我誕下一女，名曰饅頭。

? ? ? ? 慶歷十二年，宋金大戰(zhàn)。宋家對(duì)我百般刁難，我不愿為油鹽醬醋折腰，于是，我請(qǐng)宋亞軒休了我。

? ? ? ? ?一份休書，撼動(dòng)京城。

? ? ? ? 我?guī)еz頭回了娘家。

? ? ? ? 出征前夕，我給宋亞軒寫了一封信:

? ? ? ? ? ? 白頭吟 卓文君

皚如山上雪，皎若云間月。

今日斗酒會(huì)，明旦溝水頭。

躞蹀御溝上，溝水東西流。

凄凄復(fù)凄凄，嫁娶不須啼。

愿得一心人，白頭不相離。

竹竿何嫋嫋，魚尾何簁簁！

男兒重意氣，何用錢刀為?

? ? ? ? 吾愛卿，十又六載，礙于世俗，便只字未提。若卿此生定要負(fù)一女，我愿擔(dān)之。明日替兄出征，饅頭交于舍兄，莫告之他人。勿念，安好。

? ? ? ? 之后我又喂我哥嫂吃了藥，穿著他的戰(zhàn)服，替兄從軍?；蛟S在我出征的路上，宋亞軒收到了那封信，我相信宋亞軒的為人及與賀峻霖的情意，他不會(huì)將此事泄露。

? ? ? ? ?慶歷十二年冬，殤訊傳來，賀峻霖戰(zhàn)死疆場(chǎng)，賀家再立軍功——其實(shí)戰(zhàn)死的是賀峻霜。

? ? ? ? 后續(xù): 隆冬，賀峻霖屹于梅下，深海（賀峻霖之妻）陪同。

? ? ? ? “我們得離開京城了。”賀峻霖緩緩開口。深海應(yīng)和著。

? ? ? ? “你們走，把饅頭留給我?！彼蝸嗆幍穆曇舸蚱七@寧靜，“放心，我會(huì)將饅頭立為嫡長(zhǎng)女，給她講她母親的英雄事跡?！?/p>

? ? ? ? 賀峻霖點(diǎn)頭答應(yīng)。

? ? ? ? 宋亞軒與小海螺留在京城，相敬如賓。

? ? ? ? 賀峻霖與深海去往鄉(xiāng)間相濡以沫。

? ? ? ? 其實(shí)我沒死，撿回了一條命，我去探望過饅頭，卻并未相認(rèn)，看海螺對(duì)她視如自出，便放心了。亦去探望過哥嫂，依舊未與其相認(rèn)，此后余生，我與孤獨(dú)為伴，浪跡天涯，行俠江湖。

? ? ? ? 只是后來宋亞軒才曉得，當(dāng)年佛說的正緣是我不是她。

? ? ? ?END

? ? ? ?早知如此絆人心，何如當(dāng)初莫相識(shí)。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后記

? ??

白頭吟中我少了寫一句，至于原因你們慢慢品?！R鹽汽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