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生堂堂主胡桃傳】初遇篇———第七話:往事(下)
【前言】
本作品以原神官方現(xiàn)有的胡桃背景故事和人物性格為基礎(chǔ)進(jìn)行再創(chuàng)作,采用擺渡人小姐的視角來寫堂主胡桃的故事,希望大家喜歡。
【正文】
? ? ? 包好蝦餃,跨出門檻,街上繁華依舊,堂主正站在萬民堂門口和一位藍(lán)衣少年打招呼,那位少年氣宇不凡,看裝束就能猜到是名門世家的才子。我靜靜看著二人聊天,卻不打算靠前。我深知自己的身份只是一名未見過世面的見習(xí)儀倌,眼前的世界不是自己該參與的。
? ? ? 就這樣,我默默地躲在門旁看著堂主和少年的聊天,堂主的笑容依舊那么輕松隨意,就連喧嘩的街道也追不上她的熱情。在兩人揮手告別后,我才提著蝦餃跑了過去。
? ? ? “堂主小姐,我們回去吧……”我輕輕拍了拍堂主的肩膀,卻好似拍在木板上,她究竟有沒有對自己的身體上過心,此刻倒成了懸在我心頭的一柄劍。
? ? ? “嗯,好?!碧弥骰仡^的同時,目光也落在了我手中的蝦餃上,“這是什么?等等,你該不會又打包了一份蝦餃吧?”
? ? ? “嗯……抱歉,恕我直言,我認(rèn)為堂主小姐一點都不重視自己的身體!每天只吃那點食物根本不夠,所以我自作主張又買了一份蝦餃,還請?zhí)弥餍〗阋娬?!”由于說話時太過緊張,我甚至連眼睛都不敢睜開了。
? ? ? “噗,你怕什么呀?”堂主笑得合不攏嘴,我這才敢睜開眼睛看她,“因為……我怕堂主小姐怪我多管閑事……但是,堂主小姐再這樣不吃飯,我真的很擔(dān)心會出事的!”
? ? ? “是是是~好好好~~我明白啦~~~那以后我飲食上的問題也拜托你了,可千萬不要讓我忘了吃飯哦?!碧弥魍蝗宦N起腳尖,臉龐緊湊在我面前,隨即用手指輕彈了一下我的鼻尖,小聲對我說了句:“謝謝?!?/p>
? ? ? 不等我反應(yīng)過來,堂主便已提起我手中的蝦餃,一閃身鉆進(jìn)了人群中。
? ? ? “來時的路你都記住了吧,既然如此,回去的路就試著自己走吧。本堂主就先回去享用你的禮物啦,再見~”此時的我雖聽得見堂主的聲音,但已完全看不到堂主的身影了。
? ? ? “唉?等等,怎么可以這樣……”才一眨眼的功夫,我便像個旗桿似的被甩在原地,而身旁的堂主早就不知了蹤影。
? ? ? 無奈之下,我只能獨自在人群中穿梭,憑著淺顯的印象往來時的方向走,不過也正因為要靠自己來辨認(rèn)方向,在回去的路上我才得以真正近距離地觀察和欣賞璃月港的繁華夜景:縟彩遙分地,繁光遠(yuǎn)綴天。
? ? ? 難道說這也在堂主的預(yù)料當(dāng)中?細(xì)細(xì)一想,只覺得堂主的心思似乎更加“高深莫測”了。
? ? ? “我說,剛才那個穿黑衣服的女孩,是往生堂的當(dāng)代堂主吧。”正躲在人群旁的小巷里稍作休息的我,無意中聽見附近有人議論,我向旁邊張望,發(fā)現(xiàn)是兩個本地商人在和一家店主閑聊。
? ? ? “是啊,看那頂帽子應(yīng)該是她沒錯了。唉,每次出門賣東西,碰到那個人準(zhǔn)沒好事。”其中一個瘦高高的商人皺著眉頭,一臉悶悶不樂的樣子。
? ? ? 說起來,我還不清楚堂主在璃月港的聲望如何,正想著往前湊過去瞧瞧,卻聽見另一個胖墩墩的商人大聲嚷嚷道:“什么往生堂堂主?我看就是個精神不正常的人,之前我去總務(wù)司辦事時,聽見門衛(wèi)說那個往生堂堂主居然和總務(wù)司門口的石獅子說話,還給石獅子洗澡,天底下竟然有這種怪人,真是荒唐?!?/p>
? ? ? “唉,兩位別說,這小姑娘推銷能力倒挺厲害,不管是什么人,她都能把棺材推銷出去,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賣家具的呢。往生堂攤上這么個堂主,也是堂里人的命不好。”最后開口的人是店主,他一邊附和著兩個商人的話,一邊向他們推薦店里的商品。
? ? ? 我聽著他們的話,只覺得心頭上像被尖刀插了幾插,正在他們聊到興頭上時,我忍無可忍,從巷子里沖了出來,一把攔住了他們,大聲地讓他們收回剛才的話。
? ? ? 我的聲音引得附近的路人駐足圍觀,那兩個商人自知丟了臉,匆忙離開了原地,店主見我穿著往生堂的儀倌服,便立刻換了嘴臉,連忙向我道歉說這只是個誤會,我不再理會他和圍觀的人群,繼續(xù)往回趕路。
? ? ? 回到往生堂時已接近午夜,回想起剛才發(fā)生的事,我的心仍怦怦直跳。換作是平時的我,是萬不敢在這么多人面前和別人爭執(zhí)的,今天也不知是怎么了,總覺得心如亂麻。仔細(xì)回想自己剛剛的行為,搞不好反倒是給堂主幫了倒忙。
? ? ? 低頭看著堂主為我包扎好的腳踝,只覺得臉上更加火熱熱的疼,也不知道堂主身上的傷好了沒有。不過我想,無論堂主身上發(fā)生了什么事,她也不會告訴任何人吧……
? ? ?“對啊,為什么堂主小姐不會和別人說自己的事呢?”
? ? ? 喃喃自語間,我好像突然開竅了。一直以來堂主都是一個人管理著往生堂,又無其他人久居于此,即便有心事,她又能和誰訴說呢?說起來,本是碧玉年華的女孩子,卻要一個人面對這樣的生活和環(huán)境,這本身就很讓人不解。
? ? ? 我暗自下定了決心,哪怕是為了要讓堂主好好吃飯,這次也一定要問個清楚。
? ? ? 推開往生堂的大門,只見大堂內(nèi)漆黑一片,唯有二樓堂主的房間里還點著燈,看起來堂主已經(jīng)回來了。
? ? ? 我小心翼翼地合上門,點著燈便上了樓。
? ? ? “堂主小姐?”我輕輕敲了敲房門,卻不見人回應(yīng),正疑惑時,一只微笑著的小幽靈從我的身后悄悄靠了過來,就在我和它對視的下一秒鐘,震耳欲聾的尖叫聲便沖破了往生堂的閣頂。
? ? ? “停!停!停!”堂主從黑暗中跳了出來,連忙把嚇哭的小幽靈塞回了自己的袖子里,“我的天啊,我被你嚇得心臟都快要停止了?!?/p>
? ? ? “拜托,到底是誰嚇唬誰呀……”我對堂主這種半夜三更打埋伏的行為表示深深的無語,而堂主則是用一副毫無愧疚感的表情表示了她“深深”的歉意。
? ? ? 不過驚嚇之余,堂主可以操控小幽靈這件事倒令我頗為好奇。我借著燭光看了看堂主的袖口,但小幽靈卻好像消失不見了。
? ? ? “怎么,很好奇嗎?”
? ? ? 堂主踮著腳尖靠了過來,“想知道我和這小家伙是怎么認(rèn)識的嗎?”
? ? ? 見堂主愿意主動開口,我便激動地忙點頭回應(yīng),并借此機會問出了自己心里囤積的疑問。
? ? ? 于是就這樣,我和堂主站在樓梯旁,借著一盞燈火聊起了往事———關(guān)于堂主的往事。
? ? ? “哎呦,突然間要讓我講故事,這讓我怎么適應(yīng)得了呀?!?/p>
? ? ? 雖然堂主嘴上這么說,但緊鎖的眉頭卻暴露了她的專注,片刻后,堂主緩緩講起了她的過去。
? ? ? “我嘛,打小就在往生堂里長大,爸媽都說,我早晚會成為往生堂的第七十七代堂主,擔(dān)負(fù)起作為堂主的責(zé)任。”堂主說到這里時,扶了扶頭頂?shù)那ぬ┴悦薄?/p>
? ? ? “所以說,我小時候可著實沒什么自由,三歲就要識字背書,六歲轉(zhuǎn)入名門私塾,要是一切都按著他們的安排,本堂主怕是早變成一個書蟲了?!?/p>
? ? ? “不過還好那些任務(wù)也不算難,雖說繁瑣了點,但總歸是能應(yīng)付得來的。只不過每次我提前完成了任務(wù)去玩的時候,總會被爸媽當(dāng)作是在偷懶,真讓人不高興?!碧弥魃踔烈贿呉е齑?,一邊聲情并茂地演繹出了那份委屈來。
? ? ? 可惜我并未注意到堂主的神情,反倒是被堂主驚人的天賦和才華嚇到了。從堂主聊起她背誦過的名家書卷里,我推測她的學(xué)識水平可能已經(jīng)達(dá)到璃月博學(xué)堂的上學(xué)士水準(zhǔn)了。
? ? ? “璃月博學(xué)堂……”一想起這個詞,我的眼前就不自覺地浮現(xiàn)起那時的畫面,時至今日,那件事依然困擾著我的內(nèi)心。
? ? ? “喂喂喂,你有在聽嗎?”當(dāng)我回過神時,堂主的臉離我僅有一寸之遙,“真是的,我以前可是從來不和別人講我自己的事的,難得為你破例一次,你居然不仔細(xì)聽……”此時堂主委屈的表情比起剛才來顯得更夸張了,看起來好像真的很傷心。
? ? ? “對不起!真的很抱歉,我保證接下來不會再這樣了!”我也覺得很慚愧,一想起幾年前的那件事就走了神,白白辜負(fù)了堂主一片信任。
? ? ? “好啦好啦,我是逗你玩的啦?!碧弥餍Σ[瞇地對我說:“其實我剛才看你臉色挺糟糕的,這才打算捉弄一下你,讓你放松放松?!笨粗弥饕荒樀靡庋笱蟮膭倮砬?,我半晌說不出一句話來。
? ? ??堂主見我的心思回來,便繼續(xù)說了下去:“后來在我八歲那年,父母因意外離去了,爺爺便把我從私塾接回了堂里,從那時起,我便常駐堂中研習(xí)喪葬禮數(shù)。因為爺爺明白,我承擔(dān)起往生堂堂主之責(zé)的日子,恐怕很快就要來了。”
? ? ? 堂主微笑的樣子依舊那么恬靜,很難想象剛才的話是從她口中說出來的。
? ? ? 我震驚地看著堂主,她卻仍一臉平靜地娓娓道來:“后面就和爺爺預(yù)料到的一樣,在我十三歲那年,我主理了人生中的第一次葬禮———按照我爺爺?shù)倪z囑,為他舉辦的葬禮?!?/p>
? ? ? “那一次我做的不錯,不僅打點了所有的事務(wù),還把方方面面的考究都考慮到了,這樣一來,連一向看不慣我的老人們也無話可說,至此,我才正式從我爺爺手中接過了往生堂的職責(zé),成為往生堂第七十七代堂主。”
? ? ? 聽著堂主親和的話語,看著堂主平靜的神色,我卻愈發(fā)覺得難過:從出生起就無法改變的人生之路;沒有尋常人家的孩子所擁有的快樂童年;親人相繼離去帶來的離別之痛;獨自一人面對往生堂的種種事務(wù)……
? ? ? 我無法想象,這樣的人生,居然是眼前這位十幾歲的孩子所經(jīng)歷的一切,想到這里,我頓時感到頭暈?zāi)垦?,蹲在樓梯的扶手旁,手里的燈也差點打翻。
? ? ? “你還好嗎?喂!我說你不會是貧血吧?還好我房里有些補血茶,也給你泡一些吧?!笨礃幼犹弥鞑]有理解我為什么會頭暈。
? ? ? 我趕忙攔住了堂主,在片刻的沉默后,我緩緩開口道:“堂主小姐,假如人生可以重新選擇的話,你還愿意當(dāng)往生堂的堂主嗎?”
? ? ? 我緊緊拽著堂主的衣袖,想要聽到她心中的答案。其實從我第一次見到她起,就感受到了她心中所籠罩著的那層謎團,而如今堂主的選擇,就是我想知道的答案。
? ? ? “我愿意?!碧弥鞯幕卮饹]有半點猶豫,此刻的她目光炯炯,氣充志定。
? ? ? “雖然最開始的時候,我并不能理解我的父母,每當(dāng)我想找人玩的時候,別的孩子都會因為我的身份而忌憚我,我曾經(jīng)確實討厭過往生堂的一切?!碧弥饕贿呎f著話,一邊拉著我進(jìn)了臥室,她把乾坤帽輕輕放在案旁,自顧自地為我倒起了茶。
? ? ? “但是當(dāng)我開始學(xué)習(xí)往生堂的葬儀禮數(shù),當(dāng)我開始學(xué)習(xí)和這座肅靜的古老建筑相處時,我逐漸開始理解自己身上所肩負(fù)的責(zé)任———生于生時,亡于亡刻。遵從自心,盡人之事?!碧弥靼巡璺旁谖业拿媲?,我只得乖乖地順從堂主的心意喝茶了。
? ? ? “那是我爺爺生前常提到的話,爺爺?shù)脑捨乙恢便懹浻谛?,尤其是在那次為爺爺舉辦的葬禮結(jié)束之后?!碧弥髅琼斍っ?,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
? ? ? “那次葬禮結(jié)束后,我趁著夜色偷偷溜出了門,帶著干糧、水、還有個照明用的燈,就這樣一路向著天下罕有的秘境出發(fā)了。”
? ? ? “是無妄坡?”我喝茶的動作停住了。
? ? ? “比那里還要更遠(yuǎn)?!碧弥骰卮鸬溃骸皬臒o妄坡一直向北,還有一片更加遙遠(yuǎn)的偏遠(yuǎn)之地,名為【邊界】。那里是生與死的邊界線,由往生堂世代管理的地方,普通人是看不見也找不到的?!?/p>
? ? ? “我聽爺爺說過,在邊界可以看見去世的親屬和心愿未竟的亡魂。至于什么是亡魂……就像你今早看見的那孩子的靈魂,她的最終歸宿就是從邊界處進(jìn)入另一個世界。而我那次出發(fā),就是想在爺爺徹底離開前最后再見他一面?!?/p>
? ? ? “我明白了……”聽到這里,我多少是理解了堂主當(dāng)時的想法,“但我隱隱感覺,老堂主一定不希望堂主小姐冒險去無妄坡,如果他依然對人間有留戀的話,一定會給堂主小姐告別的機會的。”
? ? ? 我低著頭,看著茶中倒映的模糊身影,心中不由得想起了爸媽,如果有一天他們要離我而去的話,恐怕也不會希望我去邊界找他們吧。
? ? ? “噗,真沒想到,你的感覺倒還挺敏銳的?!碧弥髀犕晡业脑捄箝_心地笑了,“如果我當(dāng)時也能像你這樣明智的話,可能就遇不到這個小家伙了?!?/p>
? ? ? 說罷,那個小幽靈又從堂主的袖口里探出頭來,初見時被這家伙嚇了一跳,但此刻再見它那緊張兮兮,東張西望的模樣時,倒覺得它確實蠻可愛的。
? ? ? “那時的我連續(xù)奔波了兩天兩夜才趕到了邊界,但明明往來幽魂無數(shù),卻絲毫沒有爺爺?shù)嫩欅E。我又饑又渴,不知等了多久,困得昏睡過去,等醒來時卻見四周有幾只落單的幽魂拍著手掌笑話我異想天開,竟然來邊界尋找親人?!闭f著堂主便掐了一下小幽靈,小幽靈頓時慘叫著縮回了袖子里,我都替它感到可憐。
? ? ? “但我偏不信邪,就要等到爺爺出現(xiàn)才肯罷休,這小家伙就是從那時開始守在我身旁,哪怕后來我離開邊界,它也一直偷偷藏在我的袖子里,跟著回到了往生堂,我沒辦法,就只得收留這個狡猾的小家伙了?!?/p>
? ? ? 看著堂主和小幽靈在我的面前唱二角戲,我感覺自己真的有點貧血了……
? ? ? “后來堂主小姐等到老堂主了嗎?”我試圖打斷堂主和小幽靈的互相掐臉,真不知道這兩個家伙到底誰更不正經(jīng)。
? ? ? “這個嘛……我最后沒等到爺爺,但等到了另一位老婦人,她告訴我,往生堂的歷代堂主絕不會在邊界徘徊,我的爺爺是坦率地離開的。”堂主把小幽靈重新塞回了袖子,看樣子這場對決的勝者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前提是這種對決是有意義的……
? ? ? “那一刻我倒是釋懷了。”堂主的眼中微微閃著晶瑩的光,“我終于明白為什么爺爺沒有出現(xiàn),因為他的一生光明磊落,身后也無憾事,自然不必執(zhí)著于人間。而我也不該把他的從容離開當(dāng)作遺憾,想到這里,我終于參悟了爺爺?shù)哪蔷湓?。就這樣,我踏上了歸途,回到了往生堂?!?/p>
? ? ? 說到這里,堂主輕輕吹了口氣,表示自己的故事已經(jīng)說得差不多了。
? ? ? “謝謝堂主小姐愿意告訴我這些事。”我站起身,向堂主深深鞠了一躬,“不過最后我還有一件事想請教。”
? ? ? 說到這里,我稍微猶豫了一下,片刻后還是開了口:“其實堂主小姐和我相遇不過一天的時間而已,我不明白為什么堂主小姐愿意如此相信我。”
? ? ? 我看著堂主,堂主也看著我,四目相對的兩人間仿佛不存在時間和空間,只有彼此的身影固定在對方的眼中。
? ? ? “因為我覺得你和我是同樣的存在?!碧弥髡J(rèn)真回答了我,“從雨中見到你的第一面起,我就有一種莫名熟悉的感覺,就好似看見了世界上的另一個我。所以或許我自己也沒發(fā)覺,和你在一起時,我會感覺很開心。”
? ? ? 堂主的話讓我想起了剛才街上那幾人的流言蜚語,恍惚間我竟有些明白了堂主那看似若即若離的態(tài)度背后的真相———我想堂主的內(nèi)心深處是渴望傾訴的,但比起傾訴,她更害怕受傷。
? ? ? 一直以來,那份無人能感同身受的孤獨感伴隨著堂主生活中的每一天,或許堂主自己早已習(xí)慣了這種孤獨。因為心靈始終走在無人經(jīng)過的單行路上,所以從未體驗過何為“陪伴”,因為從未體驗過何為“陪伴”,所以不懂與之相對的“孤獨”究竟是怎樣的感覺。
? ? ? 堂主看起來無憂無慮,對每個人都是笑口常開,但她卻從來不讓別人了解她心中真正的訴求。就像人們議論著的堂主和我眼中的堂主完全不一樣,堂主和其他人心靈間的距離,恐怕比山峰和谷底的間距更遠(yuǎn)。
? ? ? “堂主小姐,今后我想繼續(xù)聽你講故事,想繼續(xù)學(xué)習(xí)各種葬儀禮數(shù),更想繼續(xù)做一名稱職的儀倌。所以,請允許我一直留在你身邊!”
? ? ? 我緊緊握住了堂主冰冷的手,我想讓這雙手溫暖起來;想讓堂主發(fā)自真心地笑出來;想讓堂主不再封閉自己追求幸福的權(quán)利;想讓堂主明白,她值得被人愛。
? ? ? 堂主愣愣地看著我,許久才開口道:“別人都說我是個怪人,可我覺得你簡直比我還要奇怪。像你這種天真單純的傻姑娘,在璃月港可是很容易就被人給騙了的。以后要記得跟緊本堂主,本堂主才能保證你不會被人欺負(fù)?!?/p>
? ? ? “是,完全遵命!”我和堂主都不約而同地笑出了聲,此刻已是午夜一時,我向堂主道晚安后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卻見床頭柜上擺放著兩頁紙。
? ? ? 我借著月光看了看,發(fā)現(xiàn)這是堂主寫給我的信:
? ? ? 【今天是你在往生堂工作的第一天,本堂主身為小巷派暗黑打油詩人,自然要為你寫詩紀(jì)念一下。不過方才出門后偶遇了行秋少爺,一番交流后,我決定只留下全詩的最后兩句。最后以此紀(jì)念我們的初次相遇,晚安~】
? ? ? 想必在我回來前,堂主就已經(jīng)把這封信放進(jìn)我的房間里了,原來她白天所寫的東西,就是送給我的詩。正想著,我翻身躺在了床上,透過皎潔的月光,輕聲讀出了堂主送給我的兩句詩:
? ? ? “璞玉映梅寒中盛,白水鑒心暗自澄。”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初遇篇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