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芒——鸮客(純原創(chuàng))
常常聽聞麻雀吹捧北上的麥田風(fēng)光,久而久之我便被吸引住了,真想去看看“風(fēng)滾麥浪舞,金霞輝夕陰”啊,憧憬著幻想,我踏上了去麥田的旅程。
路途并不曲折,沒多久我便到了。哇哦,這里真的好漂亮,就在感嘆之時,又一抹微風(fēng)將麥浪起舞,絲毫的風(fēng)涌都可以帶動麥田,金霞在浪隙中涂染,一段段金輝在麥浪中飄動,不遠(yuǎn)處一兩個稻草人交談著。作為客訪,我打算去跟土著打個招呼,
“看看我從烏鴉那進(jìn)口的草帽”一個帶著黑色草帽的稻草人說到,
“嘿,你先看看我的,標(biāo)準(zhǔn)的烏鴉進(jìn)口套裝,辦事再不麻煩”另一個穿著西裝樣貌的稻草人夸耀到,隨便麻利地摘下頭頂?shù)亩Y帽耍了一番,
“嗨..嗨,你們好,請..問這里的中心怎么走”看到他們那變扭的穿搭,我已無意談聊,便尷尬的問到。他們好似不屑跟我交談,粗糙地比劃著方向便不再理會我。
emmm,剛來便吃了個閉門塞,我不再掛留在心,去往中心了。這里的中心沒有天然形成的建筑,都是一棟棟鋼筋磚墻累聚起來的怪物,灰黑的墻壁和模糊的玻璃將地平線抹殺,厚重的烏云和暗淡的天空將光照推倒,這里和外邊的麥田產(chǎn)生了劇烈的差異,在這里的每一刻都讓我覺得呼吸的厚重,我本已無意繼續(xù)造訪,但日頭已經(jīng)漸漸站立在最高點(diǎn)了,我早該睡覺了,而熾熱的天光叫我不敢在逾越回麥田半步,我不得不在這呆著了。
好在這里照不進(jìn)什么陽光,我還能勉強(qiáng)等候。真有意思,這里的稻草人們大多都穿著那些“烏鴉服飾”,清一色的黑加白套裝,對我而言,我并不是很愿意跟他們交涉,我只想在這呆到夕陽下山便回家。在這個狹隘的空間里,時間沒有相對的縮短,反而讓人覺得異常的漫長。
“快來看啊,這是被烏鴉大人夸贊過的書,這可是得過烏鴉大人贊許的書啊,是烏鴉大人說過的好書啊!”一個穿的人模狗樣的稻草人叫號著,不久一群稻草人便擁了過去,它們空洞洞的眼窩里好似被希望和救贖填滿,神秘兮兮的念叨著心中那個最偉大最理想的烏鴉大人,連念起“烏鴉大人”時都滿嘴哆嗦,好像這個神圣的名字不可侵犯般。它們神經(jīng)質(zhì)般的行為著實(shí)有些叫我反胃,我選擇離開著,起碼不會看到這些。
漸漸的,我貌似闖進(jìn)了這里的中心地區(qū)了,這里怪物般高聳的建筑少了許多,外面麥田的金霞仿佛倒映在此,這只有一小塊一小塊分裂的麥田地,這里的稻草人沒有奇裝異服但卻將蒼老刻畫在干枯的面龐上,他們看起來并不是桑落枯黃,反而骨感的眼眶里炯炯有神的冒著光,是一種生命的光芒、希望的光芒、自信的光芒,他們是這片麥田里的守望者,是捍衛(wèi)自尊的戰(zhàn)士,我安心地找了塊空地坐下等日落,望向可及的遠(yuǎn)方,蝗蟲般的鋼筋建筑眈眈而立,貌似在幻想著怎么饞食這最后麥田,我的擔(dān)心已經(jīng)提上了咽喉,就差吐出來了,而遠(yuǎn)方的建筑卻貌似垂直地壓抑著我的心臟,我頓時又感受到了呼吸的厚重,沉重的可以扼殺一切的一切,我不知這里的捍衛(wèi)者有著這樣的意志,才可以在這般高壓下釋若泰然,敬仰的淚水在我的眼眶里打轉(zhuǎn)。
日沉落了,我該起步了。麥田外,我心中五味雜陳,不知如何吐露所想之言,皎月將城市披上了月霜,它似冰一般清冷,似鐵一般沉重,但我知道它還是麥芒堆砌的。
我得回去好好問問麻雀它說的麥田是怎樣的,真叫我有所焦慮,而大洋彼岸的烏鴉叫更另我冷汗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