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應該思考社會嗎

(引子) 如今的體育課對我而言,不過就是在外面透透氣罷了,有時ttl會和我討論一些問題。但令我吃驚的是,上周的體育課上,gfn找到ttl,她說她想和ttl談一談,因為她覺得和別人都談不開。她當時拿著個筆記本,好像找過不少其他班的人談,但并不滿意。ttl其實應該和她談過許多次了,她當然也像我一樣深受震撼。這次ttl讓她找dyh談了,可dyh同學比較靦腆,也沒談太多,體育課就結束了。 同學之間談談社會、人生,并不是什么大事,但gfn同學加入到談社會的行列,我覺得十分欣喜,有趣,因為她是我見過的思考社會的第一個女同學。我和她小學同學+高中同學,她一直是一個沉默寡言的人,我以為她在我見過的女生中最能作為淑女的典范,我想,也只有這樣的人才能停下來認真思考了吧。 (一) 我是什么時候開始思考社會的呢?是在初二下學期。剛剛經(jīng)歷新冠與網(wǎng)課,突然生活就慢下來了,我有了大把空閑時間,于是就思考社會的運行。我認為物理學與社會學是完全相通的,所以可以用物理的方法思考社會。我想出了不少東西,但之后我就想到,這樣想有什么用呢? ttl怎么想的我了解一些,他認為制度終究受經(jīng)濟發(fā)展的限制,這很正確,但也說明了如果經(jīng)濟勻速發(fā)展,可能直到我這一代死去制度也不會有什么改觀,那無論是設想一個優(yōu)秀的制度,還是gfn想討論的理想社會的樣子,對于我們這樣渺小的人的發(fā)展而言就是沒意義的。 所以,今天的我們在思考什么憧憬什么呢? (二) 從前在雜志上看到一句話:“難得糊涂?!笔前?,人如果能忘掉社會中的一切,專心于科學,也不失為一種美好的人生。但是我不能這樣,當富士康老板將員工稱作動物的時候,當豫章書院非法拘禁毆打學生的時候,當美國軍人屠殺平民的時候,當富人燈紅酒綠而非洲難民死于饑餓的時候,我覺得人不能糊涂下去了。 從古至今,人都是靠麻木活著的,靠所謂的“糊涂”茍延殘喘。社會的產生建立了人與人的聯(lián)系,但我們似乎忘記了,人與人之間的距離本就是遙遠的。此時此刻,俄烏戰(zhàn)爭的炮火并未停歇,也許正在有人被子彈打穿身體,可我們正在家里溫馨地吃晚飯,街燈像往常一樣亮著,仿佛這就是永恒。我們不會經(jīng)歷別人經(jīng)歷的苦痛,因而常常以為別人并沒有經(jīng)歷著苦痛;或是因為我們沒有經(jīng)歷苦痛,而對別人經(jīng)歷的苦痛毫不在意。 于是有人說,不要管社會上發(fā)生的事,好好學你的習,你就不會經(jīng)歷那些苦難啦!我知道如果我好好學習,應該能安安穩(wěn)穩(wěn)過一輩子,但是我生活的安穩(wěn)不能讓我忘卻有人在經(jīng)受苦難。如果過安穩(wěn)的一生是學習的最終追求的話,那我可以認為我們努力考大學只是為了逃避苦難,是為了成為那些站在上面享受同時壓著下面受苦的人。 學習的目的,難道不是反對壓迫,幫助受苦的人嗎? (三) 根據(jù)自己的幸福以為社會是完美的人是無知,看到社會的缺點還裝作不知道的是麻木,看到有人被壓迫于是努力壓迫別人的人是渣滓,那些真正為人類的解放而斗爭的戰(zhàn)士,大多化作了焦土。 我們的社會最缺乏的就是能站在全人類的視角思考問題的人,但是因為人的渺小和麻木,人們通常將這種人稱作傻子,傻子們被那些唯利是圖的人迫害著,人們看著傻子樂,來一句“他說了不該說的實話”,然后低下頭來給壓在他們頭上唯利是圖的小人們當牛做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