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天道被污染,修仙世界如何發(fā)展?

媽媽曾說:“做好一件事情就很了不起?!?/p>
那時候我還是神社李的孩子,
媽媽穿著白色的巫女服,手持長弓瞄準(zhǔn)遠(yuǎn)處的一支草靶。
月光落在媽媽的弓弦上,手腕輕提,手指屈伸。弓如滿月。卻沒有射出一箭。
這個夜晚巫雪舞記了好多年。
媽媽說這個神社很古老,甚至比這個國家還要古老。那是上一個時代得人留下的遺跡。
在巫雪舞媽媽的媽媽的媽媽都沒有出生的時候。
曾有人毀滅世界。
他們說神,也是惡魔。
擁有無上的偉力,卻為了毀滅而來。
媽媽說,那是被污染的大地和天空。
戰(zhàn)爭 鮮血 罪惡 瘟疫 疾病
但還有希望,
就像是潘多拉魔盒最后是希望一樣。
所以他們留下了這間神社。
弓失。
神社所祭祀的是一把長弓,
它是天下最好的長弓。天東燭龍棲息的樹頂裁剪的枝干,西方河底的融金。千百年照耀的月光凝成弓弦。
但此弓沒有殺死過任何一個人,
它的箭矢只為了終結(jié)人類的命運。
巫雪舞不是一個合格得巫女,
但毫無疑問是最好的弓箭手。
從母親老去以后,
她是唯一被弓失承認(rèn)的人。
巫雪舞二十四歲。
跨過了山川河流沙漠平原雪山熔巖。
她到達(dá)了 人類命運的終點。
挽弓射箭,重復(fù)了千百次得動作毫不遲疑。
一箭又一箭,箭矢化作流光。在黑暗中化作閃耀紛飛的絲線。
一切都一切,都射向那個虛影。
那個命運的終點。
神常說人類的生命短暫渺小。轉(zhuǎn)瞬即逝。
蚍蜉朝生暮死,又怎么決定自己的命運。
巫雪舞沒有回答沒有思考,只是射箭。
一天,兩天。一年,兩年。
射到藤蔓趴滿雙腳。射到風(fēng)雪吹散她的衣裙。
她仿佛化作了世界的一部分。身體覆蓋藤蔓的裙擺。像是神社里祭祀的神像。
只有拉弓得動作證明她還活著。
一起到達(dá)這里的伙伴都已經(jīng)離開。
只有箭落如雨,依舊向著虛影前進(jìn)。
沙沙 沙沙。
這片森林已經(jīng)習(xí)慣這樣的聲音。
像是從天地初開就存在得聲響。
動物們從巫雪舞身旁經(jīng)過,
像是看見了一株不常見的藤蔓。
沙沙 沙沙。
弓弦拉開的聲音在每一個夜晚。
命運死了,
在弦月和滿月切換了無數(shù)次后。
在森林從幼苗長成參天大樹又被山火焚毀數(shù)次之后。
神死了,無數(shù)的箭矢插滿了這片湖泊。
如同一座山峰映照著月光。
巫雪舞最后一次挽弓,卻沒有射箭。
像是很多年前那個遙遠(yuǎn)的夜晚。
她看向母親時那樣。
“現(xiàn)在,一切都可以開始了。母親。”
巫雪舞拉著弓就這樣死去了。
叛亂的士兵沖上前來,
在刀劍即將觸及巫雪舞得剎那。
那座弓箭的山峰崩塌了。
仿佛是月亮化為流光墜落。
覆蓋了這片久遠(yuǎn)寂寞的森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