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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三國時期，冥婚趨向于常態(tài)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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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場冥婚的主角，我們都很熟悉，就是曹操的兒子、典故“曹沖稱象”里的那個小孩曹沖。他13歲時不幸病逝，曹操提及此事便涕泗橫流，悲從中來，遂為他安排了一樁冥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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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事在《三國志注·武文世王公傳第二十（魏書）》里有記載，說“年十三，建安十三年疾病，太祖親為請命。及亡，哀甚。文帝寬喻太祖，太祖曰：‘此我之不幸，而汝曹之幸也。’言則流涕，為聘甄氏亡女與合葬，贈騎都尉印綬，命宛侯據(jù)子琮奉沖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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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冥婚儀式與普通婚禮大致相同，需要父母訂立婚約，雙方遵守諸如六禮等一套內(nèi)容，只是時間多半會選擇在夜里進行。

普通百姓往往將陰婚的效力等同于“合法婚姻”，兩家人會以“親家”相稱，相互幫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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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一來，冥婚在歷朝歷代都未曾絕跡，甚至成為皇室間的某種聯(lián)誼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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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唐書·蕭至忠傳》中寫道，“韋后嘗為其弟洵與至忠殤女冥婚”，說的是韋皇后為其弟韋洵安排冥婚，娶了時任宰相的酂國公蕭至忠早夭的第三女；結(jié)親時，韋洵已過世十余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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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jù)《舊唐書》與《唐代墓志匯編》記載，韋皇后操辦過的冥婚并不止這一起，還包括她的兒子太子重潤與另一個弟弟韋泂。

同時代，關(guān)于民間冥婚的記載則更多，在敦煌出土的《大唐吉兇書儀》中就有夭殤男女家長所寫的冥婚書、答冥婚書、冥婚祭文等。

到了宋代，冥婚更為興盛，甚至衍生出專門為已死的未婚男女說媒的職業(yè)，稱為“鬼媒”。

凡是未婚死亡，其父母都會聯(lián)系“鬼媒”進行說親，并進行卜算；允婚后便替雙方準備冠帶、裙帔等，舉行儀式，再將兩人并骨合葬。合婚后，兩家會準備財物酬謝“鬼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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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點，在康與之所著《昨夢錄》中有相關(guān)描述。

到了元明兩朝，冥婚逐漸變了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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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元史·烈女傳（一）》里記載過這樣一個故事：

意思是說，丈夫去世后，家里人覺得妻子年少，或許還會改嫁，因此想給丈夫另外安排冥婚，讓其在地下能成雙成對；妻子聽聞此事后，絕食而死，最終兩人合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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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時期，冥婚逐漸與“殉葬”掛鉤，成為加諸于人身上的道德枷鎖。直到清末，受到外來文化沖擊，這一情況才逐漸好轉(zhuǎ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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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國初年，冥婚也未絕跡。蔣介石的弟弟蔣瑞青年僅四歲時夭折，死后也曾辦過冥婚。

近現(xiàn)代，雖然冥婚并沒有正大光明出現(xiàn)在社會生活中但依舊可以窺見它的影子。1976年，唐山大地震后，當?shù)氐内せ閮x式也相當盛行，這點在《中國喪葬》一書中有過記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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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2年，香港音樂人、知名樂隊beyond成員葉世榮，就在女友意外故去后，與其完成冥婚，儀式辦得很是隆重。但幾年后，他又另外再娶了。

可以說從古至今，冥婚從未真正消失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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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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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到了現(xiàn)代，冥婚更像是一場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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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骨帶肉，都被明碼標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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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的“鬼媒”，改頭換面，披上了“婚姻中介”的幌子。與過去只做“死人”生意不同，他們現(xiàn)在常常陰陽兩手抓，既能給活著的人介紹相親，也能給死去的人安排對象。

在某些地區(qū)，受本地風氣影響，這樣的生意很搶手，大部分都是死亡男性尋找適齡的女性死者，但也不乏女性尋找男性的情況。

也有原因，因為他們認為祖墳里有“孤墳”會影響后代運勢，甚至不讓未婚死者進祖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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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需求便衍生出冥婚市場，導(dǎo)致尸體或骨灰被當做商品，在中介間流通，價格從幾千到十幾萬不等。

據(jù)說，適齡的剛?cè)ナ赖膬r格會更高，像前面提到的那家女兒，因為去世時年輕，也沒有生過孩子，因此在市場上還很搶手。

這些中介們，絲毫沒有有對死者的尊重，將一切都歸結(jié)于金錢交易。還有膽子大的，甚至直接在醫(yī)院蹲等，在醫(yī)院就把“生意”談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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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剛剛閉上眼睛的身體還未僵硬的人，從太平間出來就直接送到生前未知的另一個地方，成為流水線上的一個包裹，換來一沓還帶著味的鈔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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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生意”，談的只是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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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利可圖，就容易衍生犯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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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則偷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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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東菏澤曾經(jīng)破獲過一起盜賣女尸案，團伙專門盜賣新下葬的尸體給配陰婚的中介，每具價值1萬8千元，號稱新死的更值錢。

陜西宜川也有過類似的案例。

有些地方因該風氣盛行，在每年清明節(jié)前后，都需要找專人看守墳地中的獨身女性墓穴，不敢離開。

重則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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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甘肅三男子為牟利，殺害兩名女性，并將其尸體運送至陜北配陰婚。

法律沒有對此視而不見。

《刑法》第302條規(guī)定，盜竊、侮辱、故意毀壞尸體、尸骨、骨灰的，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

查閱中國裁判文書網(wǎng)，可以發(fā)現(xiàn)，僅從2015年1月1日至今，全國就審理宣判了210起與“冥婚”“陰婚”相關(guān)的案件。

但總有灰色地帶。

05

羅翔老師曾經(jīng)講過與此有關(guān)的問題。

目前的《刑法》第302條規(guī)定其實是在打擊冥婚的過程中逐步完善的。

以前，配冥婚的尸體多是盜竊而來，被查處后通常以“盜竊侮辱尸體罪”判罰。

后來，為了“規(guī)避”風險，有人就打起了骨灰的主意。為了彌補這一漏洞，2015年刑法修正案將其修改為“盜竊、侮辱尸體、尸骨、骨灰罪”。

結(jié)果現(xiàn)在，更常見的一種情況卻是，家屬自己出售。這種情況就比較復(fù)雜了。

盡管不難猜測，在交易過程中，少不了中介等相關(guān)人員的教唆，但法律對此是難以界定的。畢竟外人“盜尸”容易判罰，親屬“遷墳”卻很難追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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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主要原因在于，法律對于配冥婚沒有明確的禁止，對尸體的所有權(quán)也沒有明確規(guī)定。

在判罰“是否構(gòu)成盜竊尸體罪”時，會先判定尸骨的所有者是誰，只有在侵犯他人合法的占有權(quán)時才構(gòu)成犯罪。對于未婚死者，這類判斷相對容易，但也更不受法律約束。

大部分爭議，都是由已婚死者的尸體歸屬權(quán)引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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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我們開頭提到的案件為例，就這一問題，主要有兩類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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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方認為，因為女方已經(jīng)成婚，與男性的婚姻關(guān)系仍然存在，且尸骨原本就葬在婆家，下葬時的“三金”等也是由婆家進行購置的，因此尸體歸屬權(quán)在婆家手里，娘家人未經(jīng)允許進行“遷葬”的行為，屬于盜竊尸骨，涉嫌犯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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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方則認為，女方婚后沒有小孩，故去后兩家的姻親關(guān)系自動解除，尸體歸屬權(quán)應(yīng)當歸于與其有血緣關(guān)系的父母，娘家人對其有處理權(quán)，因此該行為并非犯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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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這樣備受爭議的法律空白地帶，讓更多唯利是圖者蠢蠢欲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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類似的事件屢有發(fā)生，方洋洋也是其一。

方洋洋此前因家暴致死備受輿論關(guān)注，前段時間則有新聞爆出，她死后，尸體被家人配了冥婚。我們無法了解其父母的想法，但網(wǎng)友對此的評價，十分直觀，認為一切都是物盡其用，“幾萬元的彩禮，幾千元的喪葬費是她一生的價格”。

文牧野此前拍過一部名叫《安魂曲》的短片，也講到了“冥婚”的話題。

故事挺簡單的，一家人出了車禍，爸爸重傷，媽媽當場死亡，女兒腦損傷，需要一筆錢動手術(shù)；為了救女兒，爸爸在掙扎后，聽從了他人建議，將媽媽尸體賣與別人配冥婚，籌到了女兒的手術(shù)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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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部短片一度引發(fā)了激烈的討論，話題的中心就是，這位父親該不該為了女兒把妻子配陰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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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方觀點認為，這是走投無路之下的無奈之舉，可以理解。

另一方覺得，十萬塊錢，總有辦法解決的，不至于到“賣妻子”的程度，認為女性仍然只是被榨干最后一絲價值的工具罷了。

這幾乎成為冥婚相關(guān)話題最后的統(tǒng)一歸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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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認為，冥婚本質(zhì)是對女性的物化、歧視、不平等、作惡。并由此大呼，女人不僅活著被人惦記，死了還要被榨干最后的剩余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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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真的是性別或者說只是性別的問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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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不完全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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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說明白這件事，我們還是要聊一聊除利益以外，冥婚存續(xù)已久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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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風水一說

我國古代對風水、氣運等問題很看重，形成了一套獨有的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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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現(xiàn)在，有些地區(qū)因為經(jīng)濟落后、教育不普及等問題，仍然被這些思想根深蒂固地影響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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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些地方，他們普遍認為沒有婚配、沒有子嗣的人是有違禮儀倫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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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他們死去后，是沒有資格入祖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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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則會影響到后代的氣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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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需要另立墳頭，即為“孤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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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母如若不想孩子獨享“孤墳”，便只能安排陰婚讓孩子得以重歸祖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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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民間傳說

與不入祖墳的習(xí)俗對應(yīng)，則生出了相關(guān)的民間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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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認為不入祖墳者，會在家中盤桓、導(dǎo)致家宅不寧，或變成孤魂野鬼、危害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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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國有些地區(qū)至今仍然流傳著類似的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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認為未婚的亡靈會一直糾纏體弱且未婚者，直到把人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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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需要給未婚死去者安排親事，重歸祖墳，平息怨氣，使其早日安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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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視死如生

在中國人的傳統(tǒng)觀點中，往往視死如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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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并不是結(jié)束，而是另一種形式的延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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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人相信鬼神、靈魂的存在也正因為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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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活著的人需要結(jié)婚，死了的人也不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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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過去，父母替死者配冥婚甚至是一件值得被稱贊的事情，這表示父母對死者的重視與疼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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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樣幾個原因的影響下，冥婚不但沒有在歷史長河中消失，反倒找到了自己的存在法則，甚至被某些人利用成為撈錢的幌子。

實際上，我們前面提到過，并不只有男性死者找女性配冥婚的情況，也有相反的，只是確實較少。

07

冥婚的問題，其實已經(jīng)超越了性別的問題，它本質(zhì)是愚昧的不開化的思想觀念的延續(xù)。

過去的很多封建習(xí)俗，都是從活人的角度，來設(shè)想死者，他們?yōu)樗勒卟俎k婚姻、生活，其實是借此換取自己內(nèi)心的慰藉。

到了現(xiàn)代，這樣的封建習(xí)俗已經(jīng)沒有存續(xù)的意義，甚至影響到了活人的生活，成為了某種桎梏，讓活著的人痛苦，甚至還有可能受到傷害。

它早該被時代擯棄了，但沒有，反而在犄角旮旯里茍且著殘喘，還有了自己的擁護者。

在這樣的觀念背景下，人們首先把所有沒按照常規(guī)步調(diào)進行生活的群體，比如未婚者，都放在了一個不道德的地步來評價，從這樣的角度，整個群體都在被歧視，不分男女。

古代社會里，人以家族氏族為主要生活體系，婚姻可以維系生活，能幫助人更好地活下來?，F(xiàn)代社會并不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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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人的觀念卻沒有變化。

他們依舊認為我們要按時工作、結(jié)婚、生小孩…年齡成為成為你要完成某件事的評判標準。

如果你沒有按時完成，那很抱歉，你有問題。

正是這樣的評判標準，讓冥婚成為了某些地方的所謂“正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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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們沒有意識到，逝者也有尊嚴，活人為死人配陰婚，是對死者的羞辱和傷害，而非尊重。

而從另一個角度來看，我們的社會好像一直很難認同不一樣的人。

其實這樣的行為模式可以解釋。

人類本質(zhì)是群居動物，他們具有趨同性，需要公眾認可度，他們習(xí)慣認可與自己一致的行為，批評與自己不同的做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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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理學(xué)上有個著名實驗，講被試和其它工作人員一起回答問題，在其它人給出一致但明顯錯誤的答案后，被試大概率會選擇錯誤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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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害怕與人不同，哪怕明知道是錯的。

但與人相同，就一定是正確的嗎？我們其實應(yīng)該接受所有不一樣的生活方式，這才是正常的。

我們需要知道，并不是說的人多就有道理，也并不是誰的聲量高就容易讓人信服。

我們要接受有各種各樣的人、各種各樣的生活方式。

他們都是正常的。

他們是不應(yīng)該被歧視的。

而有些惡俗風氣，三千年前就被禁止，早該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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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還是聽首歌吧，愿這世上的不得已、不情愿都少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