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與陌生人的永別 寫于8.14澀谷街頭
昨天去了澀谷四五家唱片店毫無收獲,便根據(jù)推薦去找專營爵士唱片的discland?JARO,結(jié)果明明地圖上寫著營業(yè)中卻吃了閉門羹,門口臺階還放著兩個空罐,令人唏噓,心里也不禁暗笑“只賣爵士大概就是這個下場吧?!?/p>
今天想碰碰運氣,又專程到澀谷拜訪,看到綠色的鐵皮變成了富有復(fù)古氣息的玻璃格子綠框門,滿心歡喜,心想總算沒有白來。

開門就是只能容下一人的一串狹窄的小臺階。結(jié)果下去后被老板告知“closed”。開始以為是今天休息,便問什么時候開門,艱難交流之后理解了大意是說他生病了。我也不好意思多停留,只好道謝離去。走到半路又覺很不甘心,也不相信東京唯一一家專營爵士的唱片店會就這樣消失,便折返回去,進門用翻譯軟件問是不是永久停業(yè)了,會英語的女生大概是老板的孫女,她向老板解釋了我嘰里呱啦說的什么玩意,老板理解后猶豫良久,終于半日語半英語地說:“是的,永久停業(yè)了,因為我生病了?!?/p>
頓時不知道該說什么,只好連聲「すみません」。老板又用不太熟練的英語說你想要什么專輯或者藝人,我?guī)湍阏摇1憬o他看了想來日本買的唱片??赐旰罄习逭f你想要的三盲鼠唱片都很貴,我說沒關(guān)系,老板便翻箱倒柜,找出店里最后一張三盲鼠發(fā)行的唱片,山本剛的Girl?Talk,賣給了我。付款后又送給我一份東京唱片店地圖,讓我去別家詢問,接著我們互相道謝。最后我用翻譯軟件祝老板身體健康,老板看我是輸入的中文,便拱起手,用中文說:“謝謝?!?br>

向老板道謝后走上更顯逼仄的樓梯,剛剛打開小門,店里收拾唱片的箱子就擺到了我的腳印上。大概是真的再也沒有以后了吧。

我應(yīng)該是discland?JARO的最后一位顧客了,多年以后又有多少人會記得澀谷的鬧市中會藏著這樣一家固執(zhí)地只賣爵士的唱片店呢,就像今天停業(yè)也沒有人駐足過問。我只好努力記住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