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令 同人文「遞歸」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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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隨意地提議,就像和她沒關(guān)系似的。 看了看語塞的博士,令接著補充道:“我們的定位還開著,羅德島的人遲早會找到我們的。外面積雪很重,你我又不熟悉這里,亂跑也不好。” “那好吧?!? 博士很聽話地找了個地方坐下,一直沒想到定位這件事。既然風雪小了,對信號的干擾也會小很多,眼下還是不要白費力氣了??吹讲┦孔?,令也收起酒壺,準備原地歇息。 不知道為什么,令總覺得博士在自己面前就沒有平時的狀態(tài),才三米深怎么可能出不去,她有力氣的話貼著巖壁跳兩步就能出去。隨便說說博士就信了,難道是還沒醒酒不成。不過這也正和令的心意。 她還想和博士獨處一會,再一會就好。酒精的麻痹減弱后,一陣陣寒意又不斷涌來,博士緊了緊外衣。令的穿著看著就不保暖,雖然有博士送來的外套,但還是遮不住膝蓋以下。 令稍微思考了一會,然后走到博士旁邊坐下,開始擺弄起衣服。 “令……?” 令專門坐在博士身旁,幾乎快要和博士貼上了。她把外套從博士右邊繞過來,當作被子蓋在自己和博士身上。 “再過來一點,不怎么夠大。” 就算令這么說,博士反而往外蹭。令無奈 “既然你不過來,那我過去總行了吧” 這樣想著,一把抓住博士,然后把自己靠在他的身側(cè)。 “嘶……博士,可以把外套脫掉嗎,有些冷……” 有些神經(jīng)大條的博士先是一怔,然后手忙腳亂地脫下外套。外套上沾著融化的雪水,在這樣的天氣里部分已經(jīng)結(jié)冰,寒冷讓令在碰到時條件反射地顫抖了一下。 “嗯……好,這樣就不冷了吧?” 令滿意地笑了笑。 清晰可辨的感覺一下子傳過來,那是令的,比外套暖和得多的體溫。確實,兩個人靠在一起,要比分開暖得多。只是博士有些在意,這種在意在令無所謂的樣子面前,更明顯了。 不過在博士意識到之后,也就不去管了。 “感覺發(fā)生了很多事呢?!? 博士看向外面自言自語,為什么雪突然就小了那么多?如果是自然發(fā)生的,那自然最好了。 “博士呀,等回去的時候,要不要我為你題首詩?” “那我可能寫不出來回禮呢。” “只要有空陪我喝一杯就好。” “那是自然。” 兩人互相靠在一起,看著月光,聊著天馬行空的事,從年導演的電影,到食堂調(diào)味料的口味,再到夢中所見。博士覺得,這應該是自己和令說話最多,相處時間最長的一次了。 漸漸的,話少了起來,博士發(fā)現(xiàn)令微瞇著眼,似乎有些困了。這也是也沒辦法的,累了一整天,在這里也休息肯定沒有宿舍的大床來得舒服。 “啊,稍微等我一下?!? 令解下衣服的外擺,用來系緊外套。尾巴從身側(cè)繞過來,穿過自己和博士腿下的空間,然后繞一圈搭在博士懷里。解下上衣蓋在膝蓋上,從而避免腿著涼。而令自己呢,向博士靠得更近了一些,挽著博士的手臂,同時方便把頭靠在博士肩膀上。 當然,是角不會扎到博士的姿勢。最后把大衣拉緊一些,注意不要讓博士露在外面。或許是因為冷,又或許是喝了酒,在微弱燈光的映照下微微泛紅。凌亂的發(fā)絲搭在博士身上,有一種淡淡的清香。近在咫尺,能清楚感受到令的溫熱的,平穩(wěn)的呼吸。以及,隔著衣服也能感覺到的,令的體溫,有些熱。這是一個非常狡猾的姿勢,令甚至狡猾地脫下了所有外衣用來圍在自己和博士身邊,如果博士挪動一點,冷風就會無情地從縫隙鉆進來。 在旁人看來,就像是用很多衣服把兩人埋起來一樣,博士早知道就帶一套被褥好了。當然這一切都是從博士的視角看,令只是想不讓博士也受凍,她并不介意這件事。或者說,她根本不知道這種親呢的動作一般是不會做的,但是令已經(jīng)比一般人要大膽得多了。 外面很冷,里面很熱。除此之外,還有一種來自內(nèi)心深處的燥熱。微醉的感覺恰到好處,如夢般,恍若隔世。 “博士啊……有花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 令發(fā)出小聲的、夢話般的囈語,不知道是不是睡著了。 “令……” 博士還想說些什么,突然就不知道怎么開口是好?;叵肫鹆钫f的“寧作吾”,難道喝醉酒的令才是令么。 但是在夢里,令是令,也可以是任何人。是現(xiàn)在,過去,或?qū)??;蛟S只是不得已而為之,或許只是單純地關(guān)心。畢竟兩個人貼在一起要暖和得多。放下酒盞,可以看到幾滴酒在光照下閃閃發(fā)亮。博士感覺自己麻木的手腳已經(jīng)可以自由活動了。 為了避免吵醒令,博士的動作很小心。他知道,令這次去炎國的任務很繁重,也許還要受司歲臺的騷擾。就當是成人之美吧。博士看了看時間,七時整。把頭埋在胳膊里,博士也有些困了。小憩片刻也,無妨。 …… 難得會晤,把酒當歌,奏一曲,蕩氣回腸。 月色幽涼,舉杯同醉,歌聲婉轉(zhuǎn),曲悠揚。 曲終畫心,大夢千秋,歷歷在目。 長河千嶂,大荒孤城;人去樓空,夜鼓喧鳴。 恩仇江湖,煙火人間。繁華散盡,踽踽獨行。 知音難覓,直抒胸臆,酣暢淋漓。 …… 鈴音漸漸變?nèi)?,然后和祝詞一起停止了。不知道過了多久,眾人都在集中精力聽,方才回過神來。禱告的儀式已經(jīng)結(jié)束了。 銀灰第一個打開門走出去,一眼就看到了倒在雪里一動不動的初雪。想來也是,要削弱這么強的暴風雪,該有多么費力,可想而知?!岸飨啞便y灰把初雪抱起來,她已經(jīng)虛脫到?jīng)]有意識了。把崖心叫過來后,銀灰囑咐她照顧好初雪,他不放心長老團的人。 接下來他要和阿米婭快點動身找博士,畢竟不知道什么時候暴風雪會卷土重來。阿米婭也說定位器能接受信號有反應,事不宜遲??粗滦陌殉跹Щ匚輧?nèi),銀灰也沒什么顧慮,又急匆匆走了。 “對不起,恩雅……” 接過阿米婭的終端,上面顯示的地方是喀蘭峰的半山腰。除了博士外,還有一處標記,也是羅德島的干員。但是銀灰并不知道這是誰的代碼。 “走這邊快一些?!? “明白。” 銀灰?guī)ш?,阿米婭緊隨其后。雖然大部分腳印后來被雪覆蓋,但還是能看出一絲痕跡,借清冷的月光,很快找到了那里。銀灰記得,這附近的地形崎嶇不平,有一次雪融化時山地裸露,有人報告過這里腐蝕出一個天坑,里面橫向空間似乎更深,不知道現(xiàn)在有沒有填平。 “銀灰,你看那里!” 循聲望去,地面上開了一個洞,應該就是記憶里那個,博士和那個干員大概是困在這里了。 “阿米婭,我先下去看看?!? 銀灰借來了崖心攀巖用的鉤索,找回位置把繩子順了下去。雖然這里不算深,但是注意不要被地上的亂石傷到。看雪層厚度不一能知道,那些亂石是塌陷造成的,這里很有可能有人來過。不管怎么說,看了才知道。銀灰抓住繩索滑了下去,但是接下來看到的景象有些意料之外,又似乎合情合理。 入眼便是博士和一名衣衫不整的女干員靠在一起的狀況,那名干員像是見過,又想不起來。不知道為什么,他們兩個像是睡著了一樣。銀灰的第一反應是放心,因為找到了盟友,接著是困惑,搞不明白這是怎么個情況。 然后好像又有些反應過來了,他們應該是為了取暖吧。銀灰轉(zhuǎn)身向阿米婭做了個手勢,示意她可以下來。不出所料,阿米婭也和自己一個反應。 看樣子她本想喊一句“你們在干什么呀!” 但是看到博士和令還在休息就忍住了。 “原來是令啊。” 銀灰稍微記起來一些了,不多,但有用。他和令并不熟悉,最多也就是見一面打個招呼的程度。不過看起來,名叫令的干員似乎和博士關(guān)系不錯。 “……” “……” 兩人互相看了看。 “阿米婭,這里交給你了。” “感覺這種事還是您更拿手。” “叫醒他們很簡單的吧?” “所以放心去吧?!? “可是我和令不熟?!? “可我……” 兩人都清楚,現(xiàn)在打擾不太好,也許博士和令相處的正好呢,可是不叫醒也不太好啊。 “你們……在做什么?” “哇啊……” 突然出現(xiàn)的極光打斷了他們的對話,順便把阿米婭嚇了一跳,好在阿米婭壓低了聲音。 “對、對不起……” 極光有些委屈地低頭道歉,看起來倒是十分乖巧可愛。極光解釋說她是來拍風景照的,因為大雪迷了路,剛才看到有人才跟過來的。說著極光順便展示了一下相機里保存的若干拍的很美的照片,是站在喀蘭峰頂拍攝的俯視角風景。 阿米婭和銀灰跟她簡單解釋了一下事情的來龍去脈,順便指了指角落里縮成一團的博士和令。 “所以……” ——咔嚓。傳來相機快門的聲音,是極光拍的照。這一舉動又引得兩人看向自己,極光也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因為是第一次看到博士的臉所以就……對不起……嗚……” “嘛啊,其實有沒有怪你的意思啦,只是一驚一乍的不太好。”阿米婭輕聲安慰極光,她知道極光沒有惡意。 “知道了……” 三人鬧出的動靜也不算小,博士已經(jīng)醒了,借月光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向阿米婭道歉的極光的身影,還有站在一旁向外拋鉤索的銀灰。博士剛想說些什么,又怕吵到熟睡的令。 她的側(cè)臉離自己是那么近。但是總歸要叫醒,總不能在這里過夜吧。博士輕輕晃動手臂,卻發(fā)現(xiàn)身體因為保持一個姿勢太久,四肢開始有些麻木。但叫醒令的力氣還是足夠的。 被弄醒的令眨眨眼,看到阿米婭他們,有些欣喜,又有些失落。不過還是打起精神來準備回去,事實上離開博士的一瞬間就已經(jīng)因為冷而精神了不少,只是同樣四肢發(fā)麻的她在起身的時候失敗了,反倒把博士推倒,自己也倒在博士身上,一下子就吸引了在場所有人的注意力。面對大家投來的目光,令只好尷尬地笑笑。 “唔……夢醒了呀……” “既然你們沒事,那就趁風雪不大的時候快回去吧?!? 阿米婭也不知道說什么好,畢竟眼前的景象實在是……難以形容?!┦亢土?,阿米婭,銀灰,崖心,初雪,極光,一共七個人一起乘專機趕夜路回羅德島,一路上崖心照顧初雪,銀灰不時慰問,極光翻著自己拍的照片,令則是自顧自地喝酒,不時看向雪山,回望謝拉格,完全不搭理博士。 所以只剩下阿米婭在博士面前雙手叉腰,不依不饒。 “博士 你最好給我個交代,不然我沒有把你從凱爾希醫(yī)生那里保釋出來的自信。” 哪有什么交代,博士不知道是無話可說,還是不知從何說起。 “啊,很抱歉瞞了你……” “嗯。”“還有……” 博士偷瞄一眼令,看樣子她是不打算解釋什么了。 “很抱歉錯把你的衣服拿走……” “嗯……嗯?” “啊不不不,我不應該偷吃德克薩斯的pocky……” “這種事去和本人說?。 憷?,下不為例?!? 巴別塔惡靈在一個十四歲少女面前居然抬不起頭來,明明旁人看來博士帶著兜帽穿著大衣的樣子才是一看就不好惹。不過既然阿米婭不說教,博士也識趣地找了個角落坐下。 再看仍然滿不在乎欣賞風景的令,看來她根本沒把“大被同眠”當回事,博士自己干嘛還要把這件事放在心上,又不是小孩子。沒了惡劣天氣的阻擋,飛機很快到了羅德島上空準備降落。博士拿出PRTS,確認了一下羅德島和干員們的狀態(tài)。 本來想著要不要研究一下天氣的異常,為天災做預警,但是謝拉格本來天災就很少,真的有的話,當?shù)卣矔鲆欢ù胧L鞛男攀咕W(wǎng)絡(luò)都沒法預測的話,花大量時間測源石活性又耗費人力物力,有些得不償失。飛機降落后,一行人就各自回去了,期間令再也沒有和博士說過一句話。 公開場合的話,令不會表現(xiàn)過激,倒是不太喜歡吵鬧的地方?;亓_德島以后,令確認了外勤任務的完成,并應要求去人事部登記了一份關(guān)于這次事件的報告,當然只是簡略說了事情經(jīng)過,并未提及和博士的事,因為沒有必要。 其實令只是喜歡雪山上的景色才去那里,以前也有去過,她能感覺到現(xiàn)實的雪山與夕的畫不同。至于為什么跑那么遠,動機只是喜歡那里的景色然后飲酒題詩罷了。 至于不小心困在那里,完全是個意外。那時候她已經(jīng)很累了,索性就不走了,沒想到被暴風雪擋在那里。令奔波了一天,身邊只帶了酒壺,一直沒有吃飯,已經(jīng)沒多少力氣了。那時候她明明只要回羅德島就好,可是非要來雪山呢,也算是她的性格了。 令不后悔,但她有些期待,期待博士,或者自己的妹妹,和羅德島的人會不會發(fā)現(xiàn)她。 但在令來雪山之前,就無意間把定位打開了。該說一切都是巧合呢,還是巧合呢。 雖然令代替大哥參軍戍邊的歲月,似乎讓她改變了不少,但是她給人置身事外、不理俗事的印象卻沒有多少改變。 哪怕看到令卑躬屈膝低頭求人的那天,也絕不是為了自己的私事。 ——逍遙,就這么個印象。 給人的感覺就像是,無論如何都不會有東西能突破她的底線。從江南到塞北,橫越尚蜀,都不過是酣夢一場。更何況是短短一日的游歷呢。 博士回辦公室吃的晚飯,是角峰現(xiàn)做,阿米婭親自送來的。勞累一天以后,吃完熱騰騰的晚餐然后沒有顧慮地舒舒服服地在床上打滾,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呀。 今天喝的酒有點多,感覺不是太好。 況且時間不早了,看來只能下次再探望銀灰了。確認沒工作以后,博士收拾好準備睡覺。辦公室不算大,除了文件也放不下太多東西,單人床也是后來才有的。 要說博士以前睡哪,為了方便就睡地板,或者趴在桌子上。至于其它的日常起居,基本上也都窩在辦公室里。也不是沒想過擴建,但是很費錢。反正平時除了助理和傳話的人以為也沒人來,自己一個人也很自在。 當然,偶爾會有喜歡安靜的干員來他這里休息,順便幫博士做些整理文件的事,比如王維娜。也有來惡作劇搗亂的,比如圖耶。 還有霸占不走的,比如夕。只要不是特別影響博士工作,他還是很歡迎有人來這里拜訪的。 所以雖然有更大的房間可以用來當作辦公室,但是這個地方還是有很多回憶。包括但不限于伊芙利特燒焦的天花板。 博士此刻就躺在床上看著至今沒修的天花板,沒由來地笑了。 十一點,多數(shù)干員已經(jīng)休息了,博士也熄了燈。 只剩下空蕩蕩的艦橋上,獨自飲酒的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