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廣西仔難敵雙拳兩手,孤苦人遠道洗理中心
吳義運得知可以等來救援,興奮了好久,可手里的物資依然要計劃著使。每日里無所事事,吳義運便趴在窗臺上看著外面的光景。作為小山溝溝里出來的人,他是十分功力的,他愛看書,不是因為渴求知識,而是知識能帶給他財富,讓他原理窮山溝溝。而此時,社會秩序崩潰,他更愿意趴在窗邊,看看風景。
不知哪天,外面的沙塵暴已經停了,難得看見碧藍的天空,偶爾還有幾朵云飄過,若是打開窗戶,清冷的風帶著新泥味的風便會吹進這房間,沒有了人類的折騰,偶爾有兩三顆草從磚縫里探頭。若是不低頭看那些殘垣斷壁,這應該是無比美妙的環(huán)境。
吳義運看著腳邊的兩瓶水和一袋餅干,食物已經不是很充足了,看來,需要再去搜刮點食物了。吳義運這次可是做了不少準備。在之前的木棍頭上挖了個槽,把撿來的小刀鑲了進去,再用繩子固定一下,看起來似乎是一個長矛了。背上書包,這次沒有裹他的大俠披風。再次踏出寢室樓,猛吸一口新鮮的空氣,酥酥麻麻的,似乎人都更有精神了些。
但吳義運可沒忘了這次的任務。吳義運快步走到了食雜店門口,走進門,食雜店卻已然發(fā)生了不小的變化,原本整齊的貨架此時已經倒了一地,食物也已經所剩無幾,甚至香煙也不見了蹤影,想來是還有活人搜刮過。吳義運不知 是該高興還是該悲傷。高興的是學校里還有活人,悲傷的是學校里還有活人。
去往二樓,之前殺死的蜘蛛尸體還在,但物資也少了大半。吳義運挑挑揀揀,也不過只找到了一盒電池和兩袋餅干罷了。吳義運揉了揉腦袋,看來需要去更遠的地方搜刮一下了。
這個食雜店背靠二食堂,在不遠處的一食堂后,還有一個食雜店,吳義運觀察了一周,發(fā)現(xiàn)并沒有什么奇怪的生物游走,吳義運一路小跑來到一食堂的食雜店,這里的環(huán)境卻更為不堪。貨架已經倒塌了一地,貨架上的商品也散落一地,更可惡的是許多物資并沒有被帶走,而是淡出的被打開包裝然后揮灑的滿地都是。屋子里刺鼻的氣味直沖天靈感,墻上和地上處處可見一些褐色的污漬。
吳義運皺了皺眉,但末日之下也不由得他怎么挑三揀四,緩步輕聲的走入食雜店里,手中的簡易長矛一刻也不敢放松,生怕又從角落里竄出來什么東西。
在食雜店的角落里,還立著一個冰柜,想來是太重太穩(wěn)當了,沒有被扳倒,冰柜的玻璃外門上也被涂抹上了一層褐色的污漬,看不清里面的狀況。吳義運緩步走進冰柜,惡臭味一點點侵襲著他的大腦,吳義運強忍著吐出來的感覺拉開了冰柜門,還好,里面還有兩瓶可樂。
吳義運把它們裝進包里,這個食雜店面積比之前那個大了不少,若不是被糟蹋的一塌糊涂,這里應該能搜刮出不少好東西。
吳義運用長矛在地上探索著,但終究還是忍受不住這里的惡臭和骯臟準備離開。
“尼最號把尼的包流下來!”吳義運正要走,突然一個蹩腳的調調叫住了吳義運。吳義運回過頭,兩個穿的破破爛爛的黑人正站在那里,露出一口白的反光的牙。這是東北重工業(yè)大學的留學生。
看著比自己高大不少的黑人,吳義運不想惹事,便從包里拿出了一袋餅干扔了過去,說道:“我只有這個了,給你?!?/p>
其中一個黑人撿起餅干,打開了包裝,把一袋子餅干扔到了地上,又脫下褲子,尿在了餅干上,說道:“窩們,不要柄干,要尼的包!”說著,那個黑人怪叫著沖向了吳義運。吳義運大小在廣西農村生活,什么牲畜沒見過?靈巧的躲到一旁,一揮手已經把長矛頂在了那人身前。
“我不想惹事,你們也別逼我!”吳義運冷冷的聲音似乎并不能讓他們認清現(xiàn)實。
另一個黑人見朋友被威脅,也沖了上來,吳義運干脆一狠心!手中長矛一揮,刀尖在那黑人胸前劃開了一道口子,轉而對準了正沖上來的那人!那人見刀尖依然直指自己面門。趕緊就停下了腳步。
“尼敢傷害窩們!我要去起訴尼!我要去起訴尼!”那黑人叫嚷著。吳義運沒在理會他們而是用矛頭指著兩人,緩緩退步,直到走出污漬。
“媽的!什么狗畜生!”吳義運退出屋子,松了一口氣。早在他入學的時候,就聽過這些留學生不好惹,而后更是見識了他們的無恥,在擁擠的上下課時間里,連自行車都要推著走的地方,留學生們卻三三兩兩騎著摩托車一路轟鳴!老生們早已經見怪不怪的躲遠遠的,新生們又些躲閃不及的,被剮蹭撞倒的也不少。而被撞了,也便長了記性,以至于即使再擁擠的道路上,只要遠遠的聽到了發(fā)動機的咆哮,人群便會讓開一條路,而后便會看見摩西騎著摩托,飛馳而過。
被這樣一鬧,吳義運已然沒有了再繼續(xù)搜尋物資的心思,便向著宿舍方向走去。
回到宿舍,吳義運看著空嘮嘮的書包,只有兩瓶飲料和一袋餅干,看來還是得想辦法出去找點吃的。
次日一大早,吳義運被一股股寒意喚醒,吳義運趴在窗臺上,原來,不知什么時候,窗外飄起來雪花,估摸著日子,現(xiàn)在時節(jié)雖是秋季,但這雪卻似乎來的早了些。
吳義運打開窗,用手接住一片雪花,粉末狀的雪花落在手心里,在手心里化開成一灘液體。
“核冬天!”
突然,一個詞語從吳義運的腦袋里冒了出來。早在上個世紀,就有科學家提出一種猜測,當全世界經歷一場核戰(zhàn)爭之后,幸存的人類就會迎來自己一生中最難熬的冬天——核冬天!
吳義運看著天上飄落的細雪,自從環(huán)境變暖之后,東北的冬天來的越來越晚,沒想到在人類文明崩潰之時,卻早早迎來了冬天。那細碎的雪花落在地上,似乎這土地還殘留著戰(zhàn)爭的余溫,那雪花立刻化作一灘泥水,與那戰(zhàn)爭的痕跡融為一體。
吳義運把窗戶關好,他并不知道核冬天究竟怎樣難熬,但他也許需要一點食物去讓自己見識一下那難熬的核冬天。在距離吳義運不過百米的地方,便是二食堂,也許那里,會有些自己想要的東西。
吳義運拿著自己自制的長矛,直奔食堂而去。食堂里似乎還彌漫著一絲絲飯菜的香味,食堂的飯菜,一直很難吃,飛蟲、蟑螂、頭發(fā)、鋼絲球……任何不該出現(xiàn)在食物里的東西都存在了。但此時,吳義運卻格外想念食堂菜。
吳義運并沒有冒失的闖進食堂,而是趴在食堂外的窗戶上對著里面仔細觀察,這一看去,吳義運的心都涼了半截,透過灰蒙蒙的窗戶,只見食堂后廚里,一個個黑色的如豆子一般的東西一簇簇黏在墻角桌邊,兩三只足有四五寸的蟑螂似的生物披著油亮亮的甲殼在食堂里徘徊,突然,一只蟑螂似乎是察覺到了吳義運的存在,把頭轉向了吳義運的方向,吳義運雖然看不清那東西的臉,但直覺告訴他,他被盯上了。
吳義運只覺得心臟一涼,連退七八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頭也不回的跑回了寢室,依靠在床上,大口大口喘著粗氣,看來這食堂,早已經有人捷足先登了。
次日一大早,吳義運再次動身,此次他準備去更遠的洗禮中心去找找看。東北重工業(yè)大學占地一百三十多萬平方米,偌大個學校主要由兩個區(qū)域幾乎可以提供學生需要的全部服務,一個是遠在學校另一端的啟智廣場,第二個就是這次吳義運的目標——洗禮中心了。
洗禮中心背靠體育場,不僅可以給學生洗澡理發(fā),還有三家超市和一家藥店,應該能搜到不少好東西。
吳義趴在窗口看著遠處的洗禮中心,路上要橫跨七八個宿舍樓,誰知道會發(fā)生什么問題。吳義運索性把所有裝備都帶上了,于是當吳義運踏上征程時,脖子上帶著四級耳機,手中握著長矛,背著小書包,腰上還幫著10把水果刀。
看著鏡子中的自己,吳義運簡直就覺得自己就是狼兵!
“狼兵素勇!狼兵素勇!”吳義運對著鏡子豪邁的頓了頓手中的長矛,推開門再次準備挑戰(zhàn)自然。
吳義運快步走出宿舍樓,一股莫名的不安頓時涌上心頭。想來是昨天被那兩個黑人嚇到了,吳義運沒有多想,走出了宿舍樓,吳義運這次沒有選擇小跑過去,反而是穩(wěn)穩(wěn)的走著。兩地之間不算遠,也就區(qū)區(qū)五六百米,吳義運警惕的巡視著周圍的環(huán)境。這條小路兩邊本來種滿了樹,此時樹木還在,卻一丁點綠色都看不見了。那邊的七號宿舍樓,也已經塌掉。臨近的八號宿舍樓也垮掉了大半,碎石飛濺在路上,水泥地面也破開了一個大洞,周圍盡是裂口。
吳義運蹲在大洞下,土壤都成了焦黑色,不知是土壤本來的顏色還是高溫灼燒的顏色。吳義運摸了摸地面。似乎還能感受到彈著點散發(fā)出的死亡的氣浪。沒有過多停留。吳義運繼續(xù)向前走。走了不到十分鐘,終于走出了宿舍區(qū)。眼前,不再是殘垣斷壁,反而是一片較為平整的土地。這里本來是一個體育場,不過卻不是塑膠的,而是土壤夯的,數(shù)個月的風沙,已經把這個土壤上的戰(zhàn)爭痕跡盡量的抹除了。除了倒在地上的鐵柵欄、半埋在地里的足球門和倒在地上的籃球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