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衍·1.熱拉亞

2020-03-01 09:15 作者:Z1_津安  | 我要投稿

1.

? ? 安靜。

? ? 只有長靴踏地和披風摩擦石階的聲音。

? ? 登上二十幾級臺階后,是第一個平坦的臺地。這里距那個巨大的拱門仍有一段可觀的距離。若向上方的拱門看去,它巨大的身形又變大了點,其形狀讓人聯(lián)想到悲愴的哀嚎。而要是把披風的下方掀起小小的一角,扭過臉來通過那一角看向后下方的景象,則會被河面反射的水光晃暈了眼。

? ? 唯一一只小船上斜起的紅旗與其倒影產(chǎn)生的那個扇形區(qū)域變得難以界定——起風了。

? ? 波光粼粼,圍繞著臺階的清水一直從這一頭波動到那一頭,看起來就像是一條條小型的潮。

? ? 芝諾現(xiàn)在面對著拱門,條條波動的水線自他身后從右手逼近左手,最后消失在左后方遠處的天際里。

? ? 從天際算起,一直到這座建筑的墻壁,全都是些高聳入云的尖頂。

? ? “嘖?!?br/>

? ? ——那些哥特式的建筑,便是沖突的來源。

? ? 剛想到這里,離芝諾最近的那座幾百米外的尖頂建筑中便走出一個全身漆黑的生物。

? ? ——龍魚。

? ? 一看到它們,芝諾便覺得惡心。他恨不得把他們身上那些菱形的角質(zhì)鱗片全都扒光。至少那樣也許會好看一點。

? ? 收回眼光,投回臺階上方的巨大拱門,芝諾心中好歹是好受了一些。

? ? 眼前的拱門只占了建筑的一小部分。在拱門之上再有一段距離,才能觸及巍峨的城墻上緣。沿城墻上緣向兩邊延伸,便到了鏤空的觀星臺。兩側(cè)觀星臺的細柱直直往上,支撐著牛角包般可愛的房頂。

? ? 這是正面,從正面看來,兩邊的觀星臺之間沒有城墻保護,而在兩個側(cè)面,同樣的高度上,卻有著極厚的城墻,連觀星臺也被遮了進去。這是一個正方形的建筑,厚厚的城墻把其中的一切生活全部隱藏起來。只是,城墻仍不夠高——被隔壁的尖頂超過了近半個“頭”的高度。

? ? ——嘖。

? ? 芝諾停下腳步,開始皺著眉仔細端詳這個建筑。

? ? 它,雄偉無比、堅不可摧。這是不容置疑的。

? ? 然而,它卻仍然比那些龍魚族的建筑矮上半頭。

? ? ——矮上“半頭”!

? ? 芝諾看向遠處那個剛剛從建筑中走出的龍魚,又想到了自己和他們身形上的差距。

? ? ——只要一個念想……

? ? 只要一個念想,他就能……

? ? ——算了。

? ? 芝諾把右手放松下來,甩開披風,沉下心來向臺階上繼續(xù)走去。


? ? 與此同時,那名戴著兜帽的船夫緩緩放下瞄準芝諾的木槳,仿佛什么事都沒發(fā)生似的重新做了下來。

? ? 長袖再次滑落,遮住了她光潔的手背上那一小片由菱形構(gòu)成的紅色瑕疵。

2.

? ? “殿下蒞臨,小城倍感榮幸!可謂是陽光普照,蓬蓽生輝!”

? ? “行了,行了,我聽不得你們那些套話。你們這兒的蓬蓽,就算有了我也生不了輝。再說,父皇已另立了太子,我這殿下,也算可叫可不叫了?!?/p>

? ? “隆恩在上,誠惶誠恐!殿下之名,不可不敬!”

? ? “我自己叫什么還用得著你多嘴,啊?!你信不信——”

? ? “殿下!鄙人的意思是不可不對殿下不敬,不可不叫殿下之名?。 ?/p>

? ? “——你以為我不知道嗎?!多嘴!——”

? ? “殿下恕罪!——”

? ? “你,是不是覺得我會殺你?。抗?/p>

? ? 說著,芝諾持劍的那只手臂環(huán)上了城主的脖子。他反手用劍身拍了拍城主的肥臉,說道:

? ? “想多了啦,小胖子。我是那種狂暴的人嗎?呵呵……”

? ? “是!是!……”

? ? 胖胖的城主全身的肉都在顫抖。他翻著白眼,任憑豆大的汗珠如雨般灑下。他緊張到咽口水時都差點沒把自己噎死。

? ? “你,再說一遍?”

? ? 城主方才恢復(fù)呼吸,這又上氣不接下氣了。

? ? “是!是——不!不是!不是!……”

? ? 芝諾笑累了,放松了臉部肌肉,悻悻地收回長劍。

? ? 城主差點把自己嚇死。他雙膝一軟,癱在地上。

? ? “——大德!殿下大德!殿下大德!殿——”

? ? “行了行了,說一遍就夠了?!?/p>

? ? 芝諾走到辦公桌旁,在城主的辦公座位上坐了下來,把腳蹺在桌子上。一摞標注著緊急戳記的文案被芝諾的長靴掃到一旁。一層文案“唰啦”地從桌上傾瀉下來,飄散在地面上。

? ? 幾張文件蓋在城主臉上,換回了他本將升天的意識。他驚醒過來,扭了幾下,從地上爬起,匍匐在地上撿拾文案之時,芝諾這才有機會靜下心來,注意整個房間。

? ? ——其實也沒什么好看的。

? ? 作為城主的辦公場所,該有的陽光和空間它全都有,不該有的多余侍從也一律沒有。

? ? ——這點倒是應(yīng)該好好夸獎。

? ? “欸,你,什么來著?……”

? ? 胖胖的城主立馬站起身來,手里捧著剛拾起的部分文案,心驚膽戰(zhàn)地答道:

? ? “殿下,什么事?”

? ? “你的名字?!?/p>

? ? “羅森古爾·納·帕莫。”

? ? “好的,帕莫——呃……”

? ? “三世,殿下?!?/p>

? ? “帕莫三世,我想問你,你的房間里是從來都不設(shè)仆人的嗎?”

? ? “不設(shè)的,殿下……”

? ? “很好,很好,帕莫,不必緊張,我正要表揚你,作為一個世襲的一城之主,以身作則,一切從簡,不讓仆人替自己工作,這是一件很難做到的善事?!?/p>

? ? “……感謝殿下夸贊!鄙人誠惶誠恐……”

? ? “哦,夠了,帕莫?!?/p>

? ? “是!殿下!”

? ? “這才對嘛!一切從簡,這樣才配得上你的政績?!?/p>

? ? “啟稟殿下,若說鄙人這一生的政績,還真沒有什么可值得殿下夸贊的……”

? ? “啊,夠了!只要看到你做事勤快,辦事利落,這就夠了。而且,我注意到你的辦公桌整理得很有條理……至少剛剛是這樣,不是嗎?”

? ? “呃,是的,殿下?!?/p>

? ? “很好!現(xiàn)在我要指派你幫我辦件事?!?/p>

? ? “呃,請問,”城主又開始害怕了,“是什么呢,殿下?”

? ? “哦!其實是兩件事。聽好……”

? ? “第一,把你的城墻加高,至少要高過隔壁死之世界的建筑!我要馬上動工!”

? ? “殿下!考慮到城墻的厚度和人工……”

? ? “我不管!財政和人力都是熱拉亞城的事!不管你如何取材,不管你如何動員,給我看到結(jié)果!”

? ? “是!好的,殿下……”

? ? “第二!哦,你怎么那么膽小——好吧,現(xiàn)在變成了三件事。我想你會接受的?!?/p>

? ? “——第二!不許膽??!不管你如何懦弱,不管你如何哆嗦,鍛煉好你的膽子!我要看到成果!”

? ? “哦,殿下!這!”

? ? “不許反駁!”

? ? “——第三!……”

3.

? ? ——終于安全了。

? ? 芝諾如此想著。

? ? 毫無疑問,他是一枚棄子,其地位幾乎已經(jīng)比他的妹妹們都低了。證據(jù)便是,他那“令人崇敬”的父皇,已經(jīng)把他放逐到了熱拉亞這個位于領(lǐng)土最邊緣的一個小城中,而且沒有給他配備任何侍從。

? ? ——這也是因為不需要任何侍從。

? ? 芝諾一向很獨立,而且有些庶人的個性?;蛟S這正是他不招父皇待見的原因。

? ? 而一想到父皇放逐自己時用的那個借口……

? ? ——老不死的!哪有把兒子當做和親籌碼出嫁鄰國的??!用腦子想想好不好?!連熱拉亞這個破地方都實現(xiàn)了民主統(tǒng)治,城主累得要死,庶人們的生活安定得要死,居然還會有用和親求安定的必要?!更不必說和親對象居然還是死之世界里的魔物了!……

? ? ——好父皇!好父皇!哪有把兒子出嫁的?。?/p>

? ? ——不管!不管!我死也不要去龍魚族那邊!我就待在熱拉亞,哪兒也不去!

? ? 想到此處,芝諾羞憤地灌了一大口泡沫冰酒。他把帶把手的大酒杯扣在木桌上,嘴邊留下了一圈胡子似的泡沫。

? ? ——幸好,我現(xiàn)在是個“庶人”,所謂的芝諾“殿下”已不在人世了??上部少R,可喜可賀……

? ? 垂下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一套熱拉亞平民的傳統(tǒng)服飾,芝諾才松了一口氣。

? ? 可是一想到熱拉亞那比龍魚族建筑矮了“半頭”的城墻……

? ? ——就好像暗示了這入贅的身份似的……

? ? ——??!不想了!

? ? 本想來酒館解悶,結(jié)果是愁上加愁,而且連一個有趣的人都沒見到。

? ? ——熱拉亞,真是無趣。

? ? 這樣的生活,該從何處開始呢?


? ??

? ? 出了酒館后,芝諾的腦子仍是清醒的,畢竟他也是喝醉過他父皇的人。

? ? 仰頭遠望,就能看到高聳的城墻上已經(jīng)開始了施工,幾塊土黃色的巨石正受粗繩的牽引,一點點向城墻上移動著。雖然聽不到遙遠的號子聲,想來力士們也正在賣力地干著活。

? ? 從城中看,并不能看到隔壁龍魚族的尖頂,這讓芝諾心情舒暢了些。

? ? 酒館門外的居民們隨著芝諾引首遠望,紛紛發(fā)出了詫異的聲音,一時間氣氛忽然變得緊張起來。

? ? 可以理解,畢竟這個和平的城邦已許久未加高城墻了,大家會擔心動亂,也是正常的事。

? ? ——不過這種緊張不久就會自行消散吧,因為根本不會有動亂發(fā)生。而帕莫城主在必要的時候應(yīng)該也會為居民們作出解釋的。

? ? 至于如何解釋,那就不是芝諾應(yīng)該擔心的問題了。

? ? 在這種緊張的,疑似戰(zhàn)備的氣氛下,角斗場應(yīng)該會很熱鬧吧?

? ? 而芝諾這位從來沒有在公共場合下拋頭露面的名義殿下,也許也會有機會進入角斗場玩上一玩。

? ? ——好,決定了!下一站,角斗場!

4.

? ? “閣下,比武角斗還有五分鐘就要開始了,你確定現(xiàn)在就要報名么?”

? ? 這身穿毛織長外套的管理人員,雖然稱芝諾為閣下,但顯然沒有把他放在眼里。他把芝諾也看成了那種為了錢財而不要命的瘋子了。

? ? ——這很好,看來“殿下”這個身份真的算是可有可無了。

? ? 也許有著面臨廝殺的興奮作用,芝諾竟然沒有生氣。這種偏僻地方居民的有眼無珠絲毫沒有影響到他的好心情。

? ? “我確定。另外,你們這里能賭錢么?我押上我自己的性命和其他人權(quán)賭我能贏?!?/p>

? ? “這個,哈哈,”管理員似乎被戳中笑點似的,顫了顫身子,笑了起來,“抱歉,我們確實在經(jīng)營著賭錢的業(yè)務(wù)??墒牵?!我了解你的貧困,但你的生命和其他人權(quán)可值不了多少東西,我們是收現(xiàn)錢的!”

? ? “哦——你是說我不值錢咯?等我贏了角斗,賞你個把小城還是可以的。我現(xiàn)在就是要賭!”

? ? “天哪,閣下!不得不說你還真是幽默,這足以成為熱拉亞年度最好笑的笑話了哈哈!”

? ? “哦,這么一點幽默就能上笑話榜首么?熱拉亞還真是缺少快樂啊。你想不想同我分享這份榮耀,成為真正的笑話呢?”

? ? “閣下!恕我婉拒哈哈!笑話之王這份殊榮,在下是真的難以承受哈哈哈哈!”

? ? “這樣啊……這可由不得你?!?/p>

? ? 戛然而止。

? ? 芝諾手腕一翻,便把腰上的短劍搭在了管理員頸上那根因興奮而突起的血管之上。

? ??笑聲戛然而止。

? ? “怎樣,我現(xiàn)在就能讓你成為熱拉亞城里最好笑的笑話,開心嗎?”

? ? 管理員的笑容早就全然消失了。但他也沒有表現(xiàn)出應(yīng)有的驚慌。

? ? “閣下,我并不是那種開得起玩笑的人,在角斗場混,你可不能只是個懦夫,我勸你放下它。”

? ? “哦!如果我不呢?”

? ? 芝諾勾起右側(cè)的嘴角,挑釁地扭過臉去,斜眼看著他。

? ? 片刻沉默中的瞪視。

? ? “好吧,閣下,是你贏了!你的動作真的很快,我沒辦法再被你用劍架著脖子的情況下做出任何事?!?/p>

? ? “理智的判斷。”

? ? “所以,我請您饒我一命。作為補償,我將勸服角斗場上層的元老們一致答應(yīng)您用自己的性命和人權(quán)做賭注,并且我愿意欠您一個——不——三個人情。如何?”

? ? “哦,有趣,可是你的性命就這么不值錢么?”

? ? “——我得說,閣下,三個人情足夠抵上我一條命了?!?/p>

? ? “很好,我也這么想!這句話很合我的心意!那么,這三個人情債的范圍內(nèi),我要你做什么,你就會做什么嗎?”

? ? “當然是在我的能力范圍內(nèi),而且是有底線的。”

? ? “啊,無聊!這樣又有什么意思???這幾乎是宣告你的自由了!”

? ? “閣下,我想這樣的有趣之處在于,我們有成為朋友的空間。如若不然,這三個人情又有什么意義呢?”

? ? “你是說,你賣我三個人情是為了和我做朋友?你這種庶——”

? ? “閣下,我想您會覺察到我所帶來的好處的?!?/p>

? ? “自大狂!我從未見過一個在自身性命難保的情況下,還能說出這些話的人!”

? ? “閣下,您可是把性命連著其他人權(quán)一起賭了。與您相比,我還只是個懦夫?!?/p>

? ? “哦!到頭來你果然還是個懦夫,虧你剛剛還信誓旦旦地說‘在角斗場混,你可不能只是個懦夫’——”

? ? “哈哈,閣下,我只得承認我被您駁倒了。”

? ? “還能笑出來???好!我留你一命!”

? ? 隨著鏗鏘一聲,短劍入鞘。

? ? “萬分感激!”

? ? “應(yīng)該是萬分加一,我早就留你性命了,此時才收劍是放棄了我接下來有可能從你身上撈取的,那更多的好處!”

? ? “感激不盡!”

? ? “行了行了,別說那么多套話。趕緊給我下注,幫我報名。這次你能大賺一筆。”

? ? 說著,芝諾便向報名處木質(zhì)的樓梯走下,下方的角斗場也隨之出現(xiàn)在眼前。

? ? “恕我失禮,閣下,賭你能不能贏,還真不好說。”

? ? 芝諾頓下腳步,皺了皺眉,而后頭也不回地繼續(xù)下行,消失在了管理員的視野里。

5.

? ? ——這可真無趣。

? ? 芝諾在準備室甩了甩木劍,一臉煩躁。

? ? ——說什么因為熱愛和平,動蕩將至,所以不能用真刀真槍?開什么玩笑,真是一堆愚民!無非是讓他們把城墻加高點,至于如此驚慌失措嗎?角斗場不流點血還叫什么角斗場?不如就叫比武大會好了!

? ? “比武大會,現(xiàn)在開始!——”

? ? ——還真的叫比武大會?!話說這聲音怎么……

? ? “那邊的朋友們你們好嗎!”

? ? (喧嘩聲)。

? ? “這邊的女士們興奮起來了嗎?——”

? ? (尖叫聲)。

? ? ——哦,是那個自大狂管理員。早該想到的……

? ? (喧嘩聲)。

? ? ——天哪,準備室就不能加點隔音設(shè)施嗎!?

? ? 當然不能。準備室只不過是個小小的監(jiān)禁設(shè)施罷了。背后是墻壁,另一面則只是粗壯的網(wǎng)狀鐵欄桿,正對著角斗場內(nèi)部。

? ? 現(xiàn)在太陽大概是在芝諾房間的正上方,因為只有芝諾對面的一些準備室收到了陽光照射,芝諾這邊是完全的暗影。

? ? “第一場,是陽光區(qū)的庫洛!——”

? ? ——真的叫“陽光區(qū)”?!

? ? (喧嘩聲)

? ? “——和夜區(qū)的Super——面包圈!——”

? ? (更大的喧嘩聲)

? ? ——不管是區(qū)域名,還是選手名,都糟透了。

? ? “眾所周知,陽光與夜相愛相殺,絕不相容!讓兩位為大家?guī)韾叟c殺意交織的圓舞曲吧!——”

? ? 在令人煩躁的喧嘩聲中,芝諾煩躁地用木劍砍起了墻壁。

? ? 在接下來的幾場戰(zhàn)斗中,芝諾努力地想把注意力轉(zhuǎn)移到砍墻壁上,可是又不得不注意到了:

? ? ——為什么夜區(qū)的選手們都是女人?。课沂潜环值搅伺越M嗎?!

? ? 可是又仔細一想,似乎并不是這樣。這里也有可能是角斗好手區(qū)!因為這幾場戰(zhàn)斗中,從夜區(qū)出來的女人們似乎都是角斗好手。幾場下來,陽光區(qū)的男人們并未占到便宜。

? ? ——怎么?這個城邦里居然是陰盛陽衰么?而且這個一看就知道是不公平的男女相殺規(guī)則……慢著,似乎那個自大狂曾說過這是一場相愛相殺的表演?!莫非……

? ? “經(jīng)過前幾對夫妻的相殺表演后,想必大家都已熱血沸騰了吧?”

? ? (噓聲)

? ? “當然、當然,只用木劍戰(zhàn)斗確實無法盡興!可是,我們也知道,我們的城主似乎正致力于加高城墻。這意味著什么,想必我們也都清楚,請見諒!當然,為了讓大家不負此行,下一場我們將動用真刀真槍——哦,那是城主嗎?嗨,帕莫城主——我希望大家不要用雞蛋來質(zhì)問城主加固城墻的原因,如果有必要,大家可盡情使用爛掉的包菜——哈哈,城主,希望我沒有冒犯到您!”

? ? “所以說,我認為我們盡職盡責的、可愛又膽小的城主之所以加固城墻,一定有他的原因。我們不必再難為他老人家了——哦,您老人家也不必擔心我們下一場戰(zhàn)斗的死傷!這兩個都是外邦人,死了他們兩個,并不會對我們熱拉亞的整體戰(zhàn)斗力產(chǎn)生任何影響!您盡可以用我們的稅錢來加固你的城墻,發(fā)起新的戰(zhàn)爭!”

? ? “于是,大家,來欣賞這最后一場戰(zhàn)斗吧!這次,男女顛倒,希望陽光區(qū)至少能夠贏得一分!”

? ? “有請!陽光區(qū)——紅之騎士!——”

? ? (喧嘩聲)

? ? “夜區(qū)——芝諾!——”

? ? (喧嘩聲)

? ? “——啊哈,城主老人家,小心地滑!”

6.

? ? 芝諾感覺自己遭到了玩弄。這種感覺令他很不爽。

? ? 他手中拿的是把木劍,而短劍早在進入準備室時就被人收走了。雖然他可以隨時讓熱拉亞金庫中的那把長劍在右手上化形,但是考慮到身份原因,只有到了危機時刻,他才能動用那把長劍。所以現(xiàn)在他的處境是手持木劍,和一個單從遠處看就已經(jīng)很高大了的、戴著覆面鋼盔,穿著全身鋼鎧,又持著雙手長劍的“紅之騎士”對抗。更別說他的木劍因為砍削墻壁,已經(jīng)變鈍了。

? ? ——這幾乎是一個死局。

? ? 而這個死局的操控者……不用想也知道是那個站在觀眾席后方的高臺上,拿著鐵質(zhì)擴音裝置滔滔不絕的自大狂。

? ? “——木劍!用木劍對抗紅之騎士的火焰魔劍?!這個真正的勇士!他會做到嗎???他能成功嗎???”

? ? ——“魔劍”?!還是火系的?!

? ? 芝諾想罵人,可是皇族的禮儀教導(dǎo)他不能那么做,所以他一句話也沒說。

? ? 把芝諾搞死后,那個自大狂就不用還那三個人情了,真是一舉兩得。

? ? ——事后一定要找他算賬!

? ? “——還沒完還沒完!我們要知道,這兩位勇士都在自己的勝局上押下了生命及其他所有的人權(quán)!若有一方輸了,那么就得成為角斗場的奴隸!來吧,自由之戰(zhàn)!勇者之戰(zhàn)!現(xiàn)在開始!”

? ? ——喧嘩聲——

? ??

? ? ——哦!唯一神啊!真是夠了!

? ? 芝諾緊抿著嘴,一臉反感地背向那個高臺上的自大狂,彎腰拾起了一枚厚實的、有著三層牛皮的盾牌。這面盾牌來自靠近夜區(qū)這邊的一個昏倒的女性身上,上邊用花體字寫著“皮革狂魔”。

? ? ——好吧,我感受到你的遺志了。不過恕我一言,為什么角斗場里女人們的名字都這么奇怪呢?只是喜好問題嗎?……

? ? “——他拾起了皮革狂魔的盾牌!此時此刻,他也成為了皮革狂魔!不過顯然,皮革狂魔們失敗得都很早!只拿木劍才是更好的選擇!”

? ? ——夠了!我才不是什么皮革狂魔!只拿木劍我說不準會死的!

? ? 然而現(xiàn)在這個情勢下,也許當芝諾放棄木劍之時,觀眾不滿的雞蛋就能把他砸死。

? ? ——成為角斗場的奴隸什么的……不得不說自大狂真是好算計!

? ? 越過地面上一個凹陷的圓形的邊緣后,芝諾來到了角斗場最中央的場地上。當然,這里昏倒的人數(shù)也最多。

? ? 只見紅之騎士雙手把劍立在臉側(cè),腳下碎步繁密,迅速向芝諾逼近過來。

7.

? ? 劣勢!

? ? 芝諾怎么也沒想到這個“紅之騎士”的力氣竟然如此之大!而不同于其他雙手劍戰(zhàn)士的遲緩,她的動作迅捷且流暢,就好像……就好像深海之中的一條游魚!

? ? 垂直斬!

? ? 紅之騎士在芝諾的快劍之下仍能以最小的動作做出最有殺傷力的招式。

? ? 只能格擋。

? ? 在芝諾的盾剛剛接觸到紅之騎士魔劍的那一瞬間,芝諾便感到一股令人窒息的熱風帶著強力的威壓撲面而來,令他不禁卸了幾份氣力。

? ? ——就這一招,芝諾便難以招架了。不過他仍憑豐富的戰(zhàn)斗經(jīng)驗,讓自己重心下沉,同時盾面斜向上揚,消去了大部分的沖擊,而剩余的力道直引得他帶盾后滾,這才抵消。

? ? 他順勢接連后滾拉開距離。只是最后一下后滾起身時,被昏倒在地上的某人絆得踉蹌了一下。

? ? 左手的三層牛皮盾散發(fā)出一股燒焦的臭氣,其上有著三四道猙獰的劍痕,而最后那一劍算是斬得比較輕的,但也同樣切開了第一層牛皮。

? ? 就更別說右手的木質(zhì)手半劍了,它被切去了兩三片,一半劍身燒得焦黑,幾乎成了一把一觸即折的輕劍。

? ? ——什么?!

? ? 眼看著芝諾拉開了距離,紅之騎士竟然飛越過來!她以非人般的跳躍力瞬間迫近——緊接著是一股比以往都更加氣勢洶洶的熱浪!

? ? 芝諾魚躍閃避,可沒想到熱浪仍未消散,直往芝諾背后襲來……

? ? 魚躍前滾翻落地,芝諾立馬放棄了破損不堪的手半劍,抓起了地上的什么,同時左手持盾后揚抵擋。

? ? 沖擊轉(zhuǎn)瞬即至!

? ? 芝諾再次側(cè)翻消解了大部分力道,但這次他被斜斜地擊飛出去,如殘葉般滑落在地。

? ? 撲倒。

? ? (全場安靜)

? ? ——呃?。 踩恕?/p>

? ? 芝諾動了動身,就感到了全身的劇痛,似乎是被魔劍的熱浪掃到了。

? ? ——只能靠雨精靈血統(tǒng)的修復(fù)力了……

? ? 芝諾放松了身體,仰躺在地,靜待恢復(fù)。

? ? 回溯半秒前,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 ? 芝諾前翻落地,正好躍在一個巨大的面包狀橡膠圈一側(cè)。此時高大的紅之騎士正為了追擊芝諾而低身下掃。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芝諾右手一揚,把橡膠圈翻到身后。此時,出劍下掃的紅之騎士已經(jīng)無法調(diào)整姿勢來躲避飛到自己頭頂上的橡膠圈了。而這一遲疑,也使她的魔劍少了幾分力道。

? ? 于是……

? ? 高大的紅之騎士,被昏去的Super——面包圈小姐巨大而厚實的橡膠圈武器牢牢縛住,動彈不得。

? ? 沉重的橡膠圈打落了紅之騎士的雙手劍。無劍的騎士在橡膠圈的圓孔內(nèi)扭動著身軀,發(fā)出憤懣的低吼。

? ? 橡膠圈發(fā)出吱吱的聲響,紋絲不動。與此同時,觀眾席上的聲音漸漸升高,蓋住了橡膠的吱吱聲,最后成為統(tǒng)一的節(jié)奏浪潮。

? ? “殺!殺!殺!殺!殺!殺!殺!殺!……”

? ? 芝諾知道這聲音是喊給自己聽的。他緩了一會兒,再起身時,皮膚的灼痛已經(jīng)減輕了許多。

? ? “殺、殺、殺、殺!殺、殺、殺、殺!!……”

? ? 芝諾早就猜到自己起身后,人們的喊聲會更加響亮,更加令人煩躁不堪。他忍著頭痛,走進觀眾席,撿起一把冰白色的弓。

? ? 箭在弦上,全場復(fù)歸安靜。

? ? 箭尖指著的胖城主,身子頓時軟了下來,跪在了地上。

? ? “該死的!你們這些元老院的老家伙們,我早就告訴過你們,城主該換了!”

? ? ——是從高臺上傳來的聲音。

8.

? ? 熱拉亞的局勢再度升溫,人們在擔心加高城墻可能帶來的戰(zhàn)亂的同時,又開始咒罵起膽小的城主了。

? ? 兩天前,他們膽小的城主在被一個該死的外邦人用弓箭指著時,一下子跪在了地上,幾乎就要屁滾尿流。可以想到,他立馬向外邦人求饒,并下令角斗場的管理人員們打開準備室的通道,把他釋放了。

? ? ——真是把熱拉亞的臉都丟盡了!

? ? 一如元老院里那個最年輕的議員所言:“城主該換了”。

? ? ——然而,就算大家心中都萌生了換城主的念頭,甚至有的激進者提議把元老院也即時重組,但目前為止,仍未有人為此做出真正的行動。

? ? 這是因為大家心里都知道,帕莫三世的背后,是至高無上的雨精靈皇帝,而皇帝的背后,則是那些世界管理者——那些靈族。至于靈族之上……

? ? ——唯一神在上,恕我無禮!

? ? 如此,即使熱拉亞內(nèi)部實現(xiàn)了民主政治,但對皇權(quán)及其皇權(quán)之上神權(quán)的敬畏,也令人們敢怒而不敢言。

? ? 直到兩天后的現(xiàn)在,人們?nèi)杂浀媒嵌穲隼锏淖詈笠荒弧?/p>

? ? 城主跪在觀眾席第一排的專屬座位下,周圍沒有一個護衛(wèi)。他的眉心僅距外邦人的弓箭十米遠。

? ? 議員還沒聽到城主的求饒時,便氣憤地沖著元老們大吼大叫,好像是對后來的事有所預(yù)見似的。

? ? 至于被驚嚇到的觀眾們,一時間都說不出話了。而等他們再次眨眼后,就只來得及懷著對城主的不滿,目送那個外邦人和一只巨大的橡膠圈跑過打開的鐵門,消失在了夜區(qū)的準備室中了。

? ? 經(jīng)過五秒左右的面面相覷后,角斗場才終于炸開了鍋。然而,當人們越過被生雞蛋埋住的膽小城主,沖出角斗場時,那個外邦人已經(jīng)不見了。

? ? 那個外邦人是如何帶著巨大的橡膠圈,如此迅速地消失在人們眼中的……這是一個謎。

? ? 總之,無論如何,現(xiàn)在大家了解到的,就只有當天即召開了元老會議,和兩天后的今天,膽小城主仍掌握大權(quán)并正在繼續(xù)推進加高城墻的工程而已。

? ? 而至于元老會議上,決策權(quán)力到底是如何運轉(zhuǎn),最后竟使得熱拉亞好像無事發(fā)生過似的——這也是一個謎。

? ? 不得不說,元老院會議的透明度確實很低。


? ? 不過,那個外邦人到底跑到哪里去了?當時從角斗場門前經(jīng)過的居民們?nèi)绱苏f道:

? ? “外邦人?好像是有一個金色卷發(fā)的外邦人跑出來了。怎么,他偷了角斗場的面包圈嗎?”

? ? “你問我他往哪兒跑了?好像……是那里?”

? ? 路人遙遙一指,沿著這個方向,越過交錯的街道與住宅,最后會到達……

? ? ——熱拉亞中央的行政大廳。

? ? 望著從房屋后露出的牛角面包狀的房頂,眾人蜂擁而去。

9.

? ? 兩天前。

? ? 無數(shù)居民們從角斗場的大門中擁出,然后與門外浩浩蕩蕩的隊伍連接。人們直向行政大廳奔去,一時間街道上喧鬧無比。

? ? “外邦人?。?!”

? ? “死吧!!”

? ? “別跑!”

? ? “喵——嗷?!”

>>>>>>>? >>>>>>>

? ? 與此同時,行政大廳,城主辦公室。

? ? “吱——砰咚!”

? ? “喵??!——”

? ? 反手甩上木門后,芝諾立馬旋轉(zhuǎn)身體靠在一旁的墻上。他右手一甩,憑空召喚出了不久前托城主藏在熱拉亞地下金庫里的長劍。當他再度收回右臂,把長劍擋在身前時,長劍的銀灰色劍尖閃著點點蒼藍的光芒。

? ? 有了皇族血脈傳承的長劍在手,芝諾讓自己慢慢平靜下來。

? ? 深呼吸、深呼吸。

? ? ——完全平靜不下來??!

? ? 誰知道芝諾剛剛經(jīng)歷了什么?。勘痪薮蟮拿姘ψ窔??!為什么那個面包圈能跑那么快?!

? ? “嗚哇!??!哎呀——”

? ? ——還在叫?!

? ? 思考、思考。

? ? ——用面包圈把紅之騎士困住后,撿起冰白色長弓威脅城主,然后逃跑——到這里為止都沒有問題——結(jié)果那個紅之騎士居然把魔劍撿起來后殺了過來,還套著那個巨大的橡膠面包圈?!為什么?!

? ? “唔!啊呀——”

? ? ——那個紅之騎士現(xiàn)在就在門外!怎么辦?開門?既然她仍被面包圈困著,那么應(yīng)該……!

? ? “吱——”

? ? “喵??!”

? ? 芝諾一下子把門推開,然后把長劍向前一送——

? ? “欸?”

? ? 巨大的面包圈在足夠高的走廊里豎了起來。似乎是剛開門時又把它弄翻了。

? ? “當啷、當啷……!”

? ? 穿著鋼靴的雙腿來回踢動,死命向下夠著,但總是與地面差著一點點距離。

? ? “你!你!混蛋!——”

? ? 在面包圈的另一側(cè),一個女性的聲音透過鋼盔傳出悶響。這邊的雙腿也突然懈了力,最后又伸直雙腿踢了兩下,就完全放松下來。

? ? “……”

? ? 芝諾執(zhí)劍,小心翼翼地向前移動。

? ? “——!”

? ? “啪!——嚓!”

? ? 芝諾在千鈞一發(fā)之際側(cè)頭閃過了飛向左耳的劍刃,身體一側(cè),又滾進門去,躲在墻后。

? ? “砰咚!”

? ? “——啊啊啊啊啊!……”

? ? 門外的紅之騎士又開始了憤懣的怒吼。

? ? 芝諾躲在墻后,驚魂未定。

? ? 回想剛才——

? ? 在芝諾的長劍碰到紅之騎士鋼靴的那一剎那,紅之騎士的小腿突然飛起——一如狂風驟雨般把長劍攪上了天花板?!班辍钡囊宦暎L劍沒入天花板,芝諾瞬間被繳械……

? ? 深呼吸之后,芝諾抻直右手,把長劍召喚回來。

? ? 雖說芝諾的快劍已經(jīng)很快了,但剛剛那下瞬踢著實出乎他的意料。若非芝諾反應(yīng)迅速,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變成一只耳朵了。

? ? 閉氣凝神,芝諾持劍出門。

? ? 芝諾迅速繞過紅之騎士的雙腿,來到面包圈的另一側(cè)。

? ? “哇!你!放開我!”

? ? “……”

? ? 芝諾怔了一下,把劍握得更緊了。

? ? “又不是我把你困住的,你該去找面包圈算賬。”

? ? “你!要不是你!我本來馬上就能站起來了!”

? ? “啊,那是不可抗力,”敷衍了事,“你為什么要追殺我???”

? ? “殺你!殺死你!”

? ? “那就沒什么好說的?!?/p>

? ? 芝諾認準紅之騎士的頭盔縫隙,揮劍而下。

? ? “別!——”

? ? “當啷?!?/p>

? ? 頭盔落地,空無一物。

? ? “當啷。當啷?!?/p>

? ? 面包圈另一側(cè)傳來兩聲鐵器落地的聲響。

? ? “無頭騎士嗎?!”

? ? 察覺到危險的芝諾立馬后退,正對著面包圈,移回有木門的那一側(cè)——

? ? 兩條纖細的腿從鋼靴中脫出。蹬了兩下后,她從巨大面包孔洞的鋼甲中脫落而出。

? ? “咚?!?/p>

? ? “——啊,痛!”

? ? 捂著臀部,在瓷磚上扭動的她長長的紅發(fā)纏成雜亂的一團,還冒著熱氣。她身上披著的,則是松垮的黑白格子襯衫,和……沒有了?!

? ? “哇,你!你看什么?!死!死那邊去!”

? ? 她捂著白色胖次下小巧的臀部,滿臉羞憤地大叫著。她的嘴中有兩顆特別顯眼的尖牙。

? ? ——不應(yīng)該是先把那個平平的胸部裹住比較好嗎?

? ? ——雖然想這么問,但芝諾的注意力很快便被其他事物吸引了過去。這使他仍未放松警惕。

? ? “你!還拿著那把劍亂晃什么勁?。??你信不信我,”她四處看了看,把三根手指蓋在火焰魔劍的劍柄上,“信不信我!……吶!啊???”

? ? 芝諾神情冷漠,審視著她的臉龐。

? ? ——非人的赤紅之瞳,非人的鋒利尖牙,和臉頰上,非人的……黑紅色菱形鱗片!

? ? “龍魚族?!?/p>

? ? 肯定句。冷漠的聲音。

? ? “為什么要追殺我!?”

? ? “殺!殺你就對了!”

? ? 說完,她跑到了面包圈的那一邊,又把眼睛和一條小腿從側(cè)面露出來。

? ? 芝諾持劍一指,堅定果決。

? ? “龍魚族不是說好了要和我族和親的么?怎么,難道只是個幌子而已?一百年來,你我以生死為邊界,井水不犯河水,如今……”

? ? “你!你還敢提這個???要、要不是!唔唔唔……”

? ? 說到這里,她忽然面頰緋紅,把腮幫鼓滿了氣,目光游移到一邊。

? ? 芝諾還注意到她的眼中似乎有淚光流轉(zhuǎn)。頓時心生疑惑,皺起眉來問道:

? ? “到底怎么回事?”

? ? “你!唔!你!總之殺了我就不用被迫嫁出去了!”

? ? “呃——?”

? ? 芝諾持著劍,腦袋一歪,發(fā)出一個大大的問號。問號越來越大,緩緩化成驚嘆號,又立馬縮成一個點,然后又是一個點,又是一個點……

10.

? ? “受死吧!你!”

? ? “——嘿咻,嘿咻……”

? ? 她好像是想扳起鋼靴砸死芝諾,但是沒有成功。

? ? “受死吧!你!”

? ? 這次是另一只鋼靴。

? ? “你!這次!受死吧!”

? ? 她把手指蓋上火焰魔劍的劍柄,魔劍頓時有了反應(yīng),劍尖中的火焰魔法已蠢蠢欲動。

? ? “啊???”

? ? “還給我!還給我!”

? ? 她在芝諾身旁蹦來蹦去,想夠到芝諾手中的魔劍。

? ? “??!——還給我!還給我!”

? ? 芝諾令自己右手的長劍幻化消失,把火焰魔劍換到右手上。

? ? 她又跑到芝諾的右側(cè)跳上跳下,寬松且沒系扣子的襯衫隨之飄上飄下。

? ? “——呼、呼、你!”

? ? 她累了,抬頭瞪著芝諾。

? ? “龍魚族到底是怎么想的?居然會讓你和我成親……”

? ? “你!你還說這個!我咬!——?。 ?/p>

? ? 她咬上了芝諾擋來的魔劍,一下子捂著嘴巴蹲了下來。

? ? “就你這樣的笨蛋,我才不想娶。”

? ? “你!就你這樣的弱雞!我才不想嫁!”

? ? “弱雞?”芝諾用劍身拍了拍她的頭,俯首說道,“到底是誰,連我手中的魔劍都夠不到呢?”

? ? “你!我咬!——?。 ?/p>

? ? 她又蹲了下來,雙眼含淚。

? ? “你!要是在我龍化的時候,你根本不是我的對手!”

? ? “龍化?就是之前那個能穿上鎧甲、力氣奇大、劍術(shù)超高的狀態(tài)嗎?那還不是被我套在面包圈里了?!?/p>

? ? “你!那是因為你使奸計!”

? ? “奸計?我還以為蠻有趣的呢。”

? ? “有!有趣?套著面包圈滿大街跑才不有趣呢,好嗎!?”

? ? “好,好,好,我的錯,不過既然你說到這點,我可要說,在身后跟著的那群人就要來了哦。雖然我們的速度異于常人,但……”

? ? “他、他來便來!我先殺了你!”

? ? “等等等等,”芝諾退了一步,說道,“我都說了我并不想娶你,你也就沒有殺我的必要了吧?這件親事就這樣吹了不好嗎?”

? ? “你……不可能的!……”

? ? “為什么不可能?總之我要先跑了,我已經(jīng)聽到那群人的聲音了。”

? ? “啊,你別跑!”

>>>>>>>? >>>>>>>

? ? “——為什么要跟著我?。俊?/p>

? ? “殺、殺你!……”

? ? 她已經(jīng)上氣不接下氣了。

? ? 芝諾停下腳步,轉(zhuǎn)過身來面對樓梯下面的她。

? ? “——你不想嫁,我不想娶,既然如此,就當這門親事沒存在過不就好了嗎?何苦來追殺我呢?要知道,我一死,兩族一定會開戰(zhàn)。”

? ? “你!不可能!要是能說吹就吹的話,我才不會來殺你呢!”

? ? “啊——麻煩?!?/p>

? ? “哇,別跑!別跑,啊,別跑……”

? ? 芝諾退回樓梯拐角處。

? ? “干什么?”

? ? “你,我累,能不能不要? 跑了?你不是他們的殿下嘛……”

? ? “誰讓你非要追上來……”芝諾想了片刻,說道,“休戰(zhàn),如何?只要你答應(yīng)不嫁我,我就把他們擋住?!?/p>

? ? “誰要你?——”

? ? “你現(xiàn)在這個樣子,有自信逃出他們的手掌么?雖說我不清楚你的龍化是個什么機制,但果然現(xiàn)在是做不出什么吧?這樣,我不僅把他們擋住,而且取消這門親事,再送你回死之世界那邊,只要你不嫁我,如何?”

? ? “……說得美?!?/p>

? ? “我能做到?!?/p>

? ? “……”

11.

? ? “欸,既然你是他們的殿下,為什么還要跑呢?”

? ? “逃婚啊!要是被他們知道我就是那個要和龍魚族結(jié)親的殿下,那就糟了。就像你要是被家人們知道你擅自在親事之前跑到熱拉亞,你就糟了一樣。不過現(xiàn)在不用怕了,只要你下定決心不嫁,我就沒必要再為了逃婚而隱藏身份了?!?/p>

? ? “就算你不娶我……你真的能把這門親事取消么?這種涉及到兩族和平的大事……”

? ? “‘和平’,嗎?……”

? ? “欸?”

? ? 說著,兩人走下樓梯,在行政大廳的二樓上扒著欄桿向下望。一樓的大門“砰”地被擠開,中央的圓形大廳中不一會兒就擠滿了人。

? ? 人聲鼎沸。但無人妄動。

? ? 芝諾把衣著有些暴露的她藏在身后,右手虛握,有著雨精靈血脈傳承的長劍迸發(fā)出耀眼的藍光。

? ? 隨光芒一起消失的,是人群的喧聲。

? ? 居高臨下的芝諾頓時掌握了主動權(quán)。

? ? “嘛,我不喜歡擺出皇族的架子,不過你們也該適可而止了吧?熱拉亞丑陋的一面,真是讓我看得清清楚楚。”

? ? “……”

? ? “殿下?……”

? ? “殿下???……”

? ? 雖然心有疑惑,但門內(nèi)的眾人紛紛跪了下來。

? ? “沒見過我,這也很正常。不過你們要知道,我來這里,是要與龍魚族和親的?!敝ブZ的右眼皮跳了一下,面部一瞬間有點猙獰,“沒錯,人族要與魔族和親,為的是延續(xù)今后的和平。而我扮成庶人,為的是檢視熱拉亞的風土人情,畢竟它緊鄰著死之世界。結(jié)果,我很失望。”

? ? (騷動)

? ? “怎么???還有人敢質(zhì)疑我達賴爾第十四皇子的身份么?!”

? ? 芝諾右手一揮,長劍應(yīng)時向樓下劃出一道寬大的藍刃。那藍刃似至未至,其中濃郁的質(zhì)感壓得眾人心中一陣悸動。

? ? 樓下那個剛剛對著芝諾的頭發(fā)指指點點的某人頓時撲倒在地,汗如雨下。

? ? 皇族的雨精靈們一脈相承的是藍紫色的頭發(fā)和瞳色,然而芝諾卻有著淡金的頭發(fā)和海藍的眼珠。

? ? “恕我無力,請問您是那個‘第十四殿下’嗎?”

? ? 芝諾轉(zhuǎn)眼看去,是那個年輕的自大狂。他的臉上正掛著有些奇妙的笑容。

? ? “我知道你要說什么,愚民,你找死嗎?”

? ? 大家都知道——“第十四殿下”被皇族的人稱為“雜種”。

? ? “我是芝諾,那又怎樣?”

? ? “殿下恕罪!”

? ? 自大狂五體投地,退了下去。

? ? 芝諾心中已經(jīng)恨透這個自大狂了,可以在他心中,總有一種說不準的直覺告訴他,這人沒那么簡單。

? ? “今日之事便作罷了。而由于我的迎親隊伍半路上在詭異森林里迷失了,所以成親一事將另選吉日。這一事有損我國威,不得外傳。并且我的行蹤也須保密。在場的這一百多人里,不得有一人泄密,否則,全部格殺。”

? ? 無人敢言?,F(xiàn)在,人們才相信芝諾的皇子身份。

? ? “至于你,那個偏執(zhí)的自大狂。你不僅屢次冒犯我,還有著推翻帕莫城主統(tǒng)治的狂想,罪該萬死。你留下,其余人各自回家?!?/p>

? ? “需要我再說一遍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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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你!……”

? ? 劍尖的反光出現(xiàn)在芝諾的胸前,就像是一棵十字星般璀璨。

? ? 芝諾以敏銳的感知力捕捉到身后的危險,反手揮劍,擋住了她的短刃,順勢轉(zhuǎn)身——然后就被洞穿了胸口。

? ? 是一把憑空出現(xiàn)的藍紫色長刀。

? ? “吾至高皇帝,及龍魚族族長有令,清除逆黨,前第十四殿下,芝諾·達賴爾,格殺叛族,冉妮婭。”

? ? 芝諾胸前長刀消失。她臉色一變,雙眸充黑,牙齒、鱗片狂長,瞬時,身高超過了芝諾半個頭還多。還在長。

? ? 她低吼一聲,用短刃向憑空出現(xiàn)的冷光擊去。

? ? 一聲清亮的刀劍相擊聲乍響,她立馬頭也不回地一躍、兩躍,從二樓窗戶跳了出去。

? ? 窗戶中照進來的陽光令人昏昏沉沉的。扭曲、旋轉(zhuǎn)之后,芝諾看到了行政大廳的天花板。

>>>>>>>? ??>>>>>>>

? ? 后記。

? ? 后來,熱拉亞舉行了一次元老院會議。會議似乎達成了堅守某個秘密的共識。次日,那個魅力四射的年輕議員便消失在了人們眼中。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 ? 當然,元老院的成員也不知道。

? ? 至于那件要和魔族聯(lián)姻的事情,也因不見下文,而終如石沉大海般埋沒在了當時在場的一百多名元老腦中。

? ? 一件件可有可無的小事,終究是消失在了人們的生活洪流之中。

? ? 城墻仍在加高著。


衍·1.熱拉亞的評論 (共 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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