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內(nèi)彌漫著紅茶的味道，鮮香又讓人昏昏欲睡?；蛟S是為了抵抗這種困意，平常應(yīng)該緊閉的窗簾被拉開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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僅一半的陽光就已經(jīng)把室內(nèi)照得足夠亮了，不多不少。拉開窗簾的人似乎有意把光照控制到這種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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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晚上會偶爾被打開的電視照例只是作為裝飾品靠在墻邊。最近唯一一次破例是某人用它來看南美動物紀(jì)錄片。當(dāng)然，另外兩人是不知道這件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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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視前的三面沙發(fā)上此時(shí)就分別坐著住在這宅子的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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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遠(yuǎn)寺有珠捧著一本厚書，她恰好坐在光照還算充足的那一側(cè)。照例被黑色系衣物包裹的她這種時(shí)候總是像座雕塑一樣，長時(shí)間一動不動的樣子會讓人懷疑“她是不是具尸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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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一旁的靜希草十郎就是會無害地說出上述懷疑的那個(gè)人。也許他并不是閑不下來所以會找事做的那種人，但出于別種理由，他的確總是在忙著什么。比如現(xiàn)在，他就一臉認(rèn)真地?cái)[弄著他手里的小部件，他看上去對眼前的機(jī)械小玩意很沒轍。也不知道這是不是他生活在山里時(shí)的習(xí)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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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是無所謂地對同居者們做出上述冒犯性評價(jià)的蒼崎青子。她只是單純盤著腿坐在沙發(fā)上。她不喜歡看書，也不想像草十郎一樣做些白費(fèi)力氣的事情——但說到底，睡覺也不是該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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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點(diǎn)自己不喜歡的紅茶，半睡半醒地度過這段時(shí)間，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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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午休，不就是這么回事嗎。青子的腦子里飄著類似的自我說服，又抿了一口紅茶。喝完后，她把背靠進(jìn)沙發(fā)，以半躺的姿勢無聊地看著前方。她連頭都懶得動一下，只是眼珠在轉(zhuǎn)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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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兩個(gè)家伙都很沒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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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盯著有珠看，她也會像沒感覺到自己的注視一樣，繼續(xù)看著她那本每次都不一樣的書。誰知道她是不在乎別人的視線還是只是裝作不在乎呢？估計(jì)真的是前者。和她同居也算久了，但根本不了解她。沒有她的弱點(diǎn)，也不知道她喜歡什么。當(dāng)然，自己本來就沒有主動去了解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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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十郎更是個(gè)完全搞不懂的人物。看上去人畜無害的樣子，有時(shí)候又聽得出來自己在拿他開玩笑，青子有些討厭他這種變來變?nèi)サ奶刭|(zhì)。但凡他變得偏向單純和聰明里面的任何一種，也不會像現(xiàn)在這樣讓人頭疼。至于共同話題，青子也想不出能有什么共同話題。要是和他聊音樂，他也只會若無其事地問“吉他是什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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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沉又悶的氣氛搞得室內(nèi)溫度都好像上升了。

蒼崎最不喜歡的就是無聊。草十郎有時(shí)候說她可怕，但事實(shí)上，她也是會在這種時(shí)候幻想“嗨我是未來的蒼崎青子，原來第五法就是操作時(shí)間所以現(xiàn)在我從未來過來幫你賭賽馬賺大錢哦”之類的事的家伙，很是沒有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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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shí)間慢慢過去，原本半躺著的青子不自知地慢慢更加滑進(jìn)沙發(fā)。她把視線移開，望著空無一物的空氣發(fā)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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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們兩個(gè)，我說個(gè)事，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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仰望著天花板的青子突然開口說道。她的語氣聽上去有些認(rèn)真，所以，包括有珠在內(nèi)的兩人都放下手中的東西朝她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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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來說，蒼崎自己也很清楚，這種語氣，要么是要說點(diǎn)敵方魔術(shù)師偷地的事，要么就是被麻瓜看到要斬草除根之類的東西。就是因?yàn)檫@是某種特殊的暗示，就連有珠也會洗耳恭聽——所以隨便這么說話，總有一天會被當(dāng)成“狼來了”的小孩沒人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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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不知道為什么，青子今天有些不像魔術(shù)師地任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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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底，我們還不夠了解彼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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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子翻起身，臉上帶著不常見的單純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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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聊聊自己的事不是很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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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看到有珠第一個(gè)皺緊了眉頭。作為魔術(shù)師，做“大家都是好朋友哦”這種事是很蠢的。雖然她的眼神看不出什么變化，但就是能讓人感覺到有珠對同為魔術(shù)師的青子的疑惑，以至于有些生氣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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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子趕緊避開她的視線。她這才意識到自己無意間說了什么，魔術(shù)師之間本來就沒有什么羈絆可言，更別提這里還有個(gè)草十郎，本來就是因?yàn)樽屗娮R到了魔術(shù)才要?dú)⒘怂?，現(xiàn)在要讓他知道更多又是什么意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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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向草十郎，他也帶著平時(shí)那副不知道在想什么的神情直視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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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和這兩個(gè)人好好聊聊的幾秒前的自己真是個(gè)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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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大狂蒼崎青子此時(shí)坦率地自我批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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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當(dāng)我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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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崎，你也知道我剛從山里搬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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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準(zhǔn)備要挖苦自己還是要干嘛，草十郎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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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現(xiàn)在說這個(gè)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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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樣，準(zhǔn)備嘲諷自己還是怎樣，青子準(zhǔn)備認(rèn)了。反正剛才做出笨蛋行為的的確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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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還有很多不理解的東西。比如，為什么四個(gè)輪子的車能跑，為什么轉(zhuǎn)一下按鈕就能點(diǎn)火……我完全不知道為什么會這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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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yàn)槟切┦乾F(xiàn)代的科學(xué)造就的，把道理融入計(jì)算過的結(jié)構(gòu)中形成的器物。刁鉆點(diǎn)講，是最廣為人知的魔術(shù)的集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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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十郎微微低下頭，像是在拼命回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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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盡管這些東西很方便，我還是會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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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像是什么特殊玩笑的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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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子這才反應(yīng)過來，他真的按自己的提議在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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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大樓修得比山還要高，外面亮了也不一定是白天。真的很神奇，每天都有很多超出常識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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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子其實(shí)很想說“難道從窗戶跳下去就是常識嗎”。她隱約覺得關(guān)于草十郎的笑話可以單獨(dú)拿出來分個(gè)類。她帶著這種想法看向有珠，以為那個(gè)古板的魔女已經(jīng)退出對話，又在自顧自地看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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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jié)果有珠正面無表情地認(rèn)真聽著草十郎說他自己的事。她假裝自己還在看著那本《法之書》，但早就停下了翻頁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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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十郎沒有停下講述他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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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里的規(guī)則和山里不一樣。有可能更好。蒼崎和有珠也和那些人不一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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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shí)候我就會回想在山里的生活。那里有熊和野狗，雖然危險(xiǎn)，但我知道怎么對付它們。但在這里，我不知道什么能要了我的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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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崎覺得這實(shí)際上是種偏差。草十郎只是運(yùn)氣不好而已，他完全沒有做錯(cuò)什么。如果把自己置于他的位置，自己早就堅(jiān)持不下去了。他只是運(yùn)氣不好而已。缺乏現(xiàn)代的知識，卻又正好遇到了更不講道理的魔術(sh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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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要根據(jù)原則殺了他，這件事也一點(diǎn)都沒錯(cu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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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都怪不了。草十郎會這樣想，事情會變成這樣都很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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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因?yàn)檎＃詿o法成為飯后談資。青子覺得雖總比躺著無所事事要好，但終究無趣。不知道為什么有珠能一直那么認(rèn)真地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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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子覺得“來自英國的童話愛麗絲能聽得懂日本鄉(xiāng)村故事嗎？”這個(gè)點(diǎn)子都算更有趣的東西。雖然說出來會被同居人鄙視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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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和他們不一樣的我們，你是怎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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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珠打斷草十郎，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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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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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是怎么看待我們的？想要?dú)⒘四愕膲娜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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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珠又補(bǔ)充道。她仍然把視線放在書上，好像并不在乎這個(gè)問題的答案。從她的表情也看不出她提問的意圖。不過，她主動打斷別人問什么倒是很稀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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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話說回來，要說青子他們是殺人兇手，也完全沒錯(cuò)。如果連這一點(diǎn)也不承認(rèn)的話，那晚在游樂園的廝殺就變成笑話了。有珠的問題就好像已經(jīng)把刀架在人的脖子上，還在問“你覺得我是好人嗎”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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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草十郎沒有給出肯定的答復(fù)，青子覺得那才會讓她頭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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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十郎看向有珠，露出淺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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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大體來說，我覺得你們是好人。有珠(Alice)你實(shí)際上也很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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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小子給出他風(fēng)格的奇怪答復(f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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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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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魔女沒有給出什么評價(jià)，青子覺得奇怪，這樣的她還真是少見。但不管怎么說，草十郎的回答也很有問題吧？古怪的程度比起時(shí)鐘塔的那些老東西還要更甚。如果說話方式古怪就能被誤解成巫師的話，草十郎的話要么就是大徹大悟的根源級別，要么就是有什么看透一切的直死魔眼才能說出來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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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么呢，就是單純的沒常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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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然，明明強(qiáng)制我住在這里，蒼崎還要我交房租這一點(diǎn)的確很讓人煩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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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最后一句沒有必要地充滿了常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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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在這里就要搞清楚位置關(guān)系，可別當(dāng)我沒說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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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子有點(diǎn)不高興草十郎這種經(jīng)常性的突然吐槽。她雖然說了“大家好好聊聊”，但結(jié)果就是除了草十郎誰都沒有把這當(dāng)回事，包括她自己。短暫的對話結(jié)束后，大家就又回到自己的世界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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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子端起茶杯，卻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空了。除了聽了聽那個(gè)家伙的想法還有對房租的牢騷，好像也沒什么有意思的事情發(fā)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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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有些感興趣啊，那樣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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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子仰躺著，再次對著天花板發(fā)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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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術(shù)刻印發(fā)動時(shí)的轟鳴聲。

很多年前好像救過的小貓。

自己的世界以往也和其他人沒什么不同，自己變得特別不是因?yàn)樽约河惺裁催^人之處，單純就是因?yàn)槟g(shù)而已。

然后自己選擇了這條道路，至今為止都在準(zhǔn)備做得更好。后悔好像從來都沒有過，因?yàn)樗约褐雷约菏鞘裁礃拥娜恕?/p>

……也不是覺得疲倦。單單只是對草十郎所說的那種生活有種期待而已?；蛟S實(shí)現(xiàn)這種期待的那一天永遠(yuǎn)都不會到來，那也無所謂。

沒有比山還高的房子，外面亮著就一定是白天。雖然有熊和野狗，但草十郎能對付他們。

在那里，最強(qiáng)大的就是風(fēng)，雨，閃電。不存在超越它們的力量，不用擔(dān)心任何“神秘”的威脅。

雖然存在于同一個(gè)星球，但那樣的地方又好像是另一個(gè)世界。人智的積累毫無意義，任何厚重歷史都改變不了其亙古相傳的經(jīng)驗(yàn)。

這樣的地方無法誕生真理，也孕育不了新的智慧，從那里走出來的人一定是草十郎這樣的人。

但他們似乎也不需要普世的真理。

重復(fù)前人做過的，防止他們所勸誡的，一樣能過得很好，不是嗎？草十郎就是這么走過來的吧。

根源在那里不被奉為終極，就算抵達(dá)也無法被稱為魔法。

會很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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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為什么在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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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草十郎在問，他就是會問這種讓人心煩的問題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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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yàn)槟闶莻€(gè)笨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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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子輕快地回答，利索地從軟塌塌的沙發(fā)上站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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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很多要做的事。像是蒼崎橙子的事，像是監(jiān)視被破壞的結(jié)界的事…果然一開始想就停不下來。該說魔術(shù)師就是這樣的生物，還是蒼崎青子本就是這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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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樣，想想過去，想想未來，然后半夢半醒地繼續(xù)做該做的事——這也算午后小憩的唯一優(yōu)點(diǎn)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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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子往外走去，腦子里僅僅想著這件單純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