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昭昭眾日 揭理自深

Chapter Three? The Suns Shall Discover the Trut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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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我還有許多瑣碎的職責(zé)，完全不能全身心投入日志研究。接下來就到了我訪問大學(xué)后的第二天，我正給商馬工會(huì)編寫一份關(guān)稅建議書。我在空白處拿紅墨水寫下一句：別再給我捅亂子了，不然給你們丟進(jìn)無盡之森里頭，盡管賄賂木精狼、蝎尾獅去吧！忽然傳來敲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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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怎么了？”我惡狠狠地問，順便拉開了房門，轉(zhuǎn)過頭去。門前并沒站著馬。其實(shí)也只是有一位獨(dú)角獸衛(wèi)士，矗立在門旁，幾乎看不見他。他輕咳了幾聲，朝下一指。我這才見著豎鋸深深地鞠著躬，倒活像張進(jìn)門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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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哎呀！實(shí)在對不起，豎鋸！快起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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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請求您原諒，尊敬的公主殿下！若是打擾了您，我便稍后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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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不，不，不，不用！我赦免你了！快快請起吧！”我又朝那衛(wèi)士道，“勞駕下去端點(diǎn)茶來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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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我說真的，公主殿下，我可以晚點(diǎn)再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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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我繃緊了神經(jīng)，準(zhǔn)備從“占據(jù)主動(dòng)”清單上從頭做起。深舒一口氣，以平靜、溫和的口吻講道，“平身入室，豎鋸?！彼麕缀跏潜闹M(jìn)了我的屋子。我輕輕合上房門，繼續(xù)道，“方才大發(fā)雷霆，你且恕我【1】。我正對商馬工會(huì)生氣呢，情緒稍稍失控了一陣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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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有沒有注意到我其實(shí)不是在請求？公主要你原諒她，你可不能不從。這招玩得妙吧？順便說句，這是露娜教我的。她總是要比塞拉斯蒂亞多些權(quán)威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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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啊，這樣！原來如此，尊敬的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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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不在宮廷里就不要叫我尊敬的公主殿下了。公共場所剛見面問候句‘公主殿下’，之后叫陛下就行，明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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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明白了，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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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我嘆口氣，“不過要是我們獨(dú)處共事的話，只喊我暮暮就可以，我倒是更喜歡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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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她稍稍平靜下來，“知道了，暮暮?！比缓笏坪跤钟行┌卜€(wěn)不住了，“等下……共事？是說我們在共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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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我只是點(diǎn)頭，盡量不讓她突現(xiàn)在臉上的笑容傳染我 ，“是的。我給學(xué)院已經(jīng)安排好了，你來我這兒兼職做考古方面的顧問。你就當(dāng)是實(shí)習(xí)好了。我會(huì)付你工資，而且你還能得到學(xué)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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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要搞地圖和日志嗎！是不是？是不是?。　彼种撇蛔?，竟然翩翩起舞。我看著她，也不禁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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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一點(diǎn)不差。那么等我先繼續(xù)把商馬工會(huì)那些家伙嚇唬完了，你要不先拿卷二翻一翻吧？看到書簽?zāi)莻€(gè)地方就就別再讀了。再之后的一眼都不要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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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這樣的要求固然怪異，她依舊點(diǎn)頭，“好的，公主——那個(gè)——好，暮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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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書桌上把卷二抽出來，遞給了她。隨后她就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卣驹谠?，埋頭進(jìn)了書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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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找個(gè)舒服點(diǎn)的地方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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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支支吾吾推辭掉了，頭抬也不抬。我頓時(shí)笑逐顏開。讀書的時(shí)候，她跟個(gè)孩子一樣，和我都差不多呢。我等了一兩分鐘，還是輕輕把她抬起來，抽了個(gè)墊子擺到下面。她還渾然不知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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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下定決心，重新回到蹄頭的工作上，只是方才那股激情少了幾分。畢竟此時(shí)，可能就會(huì)給后面的冒險(xiǎn)定下基調(diào)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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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太陽有點(diǎn)奇怪?！必Q鋸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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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原趴在桌子上為露娜安排宮廷行程表，聽了這話抬起頭來，“怎么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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豎鋸拿蹄尖兒指著書頁，“這是一面浮雕上的裝飾邊框……”她瞄了眼描述，“圖書館里的一面浮雕。描述上說邊框應(yīng)當(dāng)是一連串毫無二致的太陽，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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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見有“一串太陽”，耳朵嗖地立了起來，“嗯？可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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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這幅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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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忙走過去，坐到她身旁，“這，確實(shí)不是常見的太陽紋章?！被蛘哒f這就是塞拉斯蒂亞可愛標(biāo)記的翻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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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確不是，”豎鋸也認(rèn)同，“這輪太陽光線過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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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極沒有規(guī)律?！蔽乙沧⒁獾叫﹩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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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因?yàn)檫@個(gè)我才發(fā)覺不對勁的。這要是本近現(xiàn)代的日志，那可能是畫家馬虎了。但這又不是……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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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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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這些光線上的邊線。有的有，有的卻沒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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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拿了放大鏡過來，舉在圖像頂上。又把筆記本抓過來，準(zhǔn)備記錄下接下來的發(fā)現(xiàn)。“很不規(guī)律，”我放輕了呼吸，“這些變動(dòng)絕對是有意為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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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暮暮，對說的對啊，好聰明！”豎鋸湊了過來，她的臉貼著我的臉，迫不及待地想朝放大鏡里看，“這兩個(gè)不一樣長……這兩個(gè)材質(zhì)不同……再來……沒錯(cuò)了！有的光線拐三個(gè)彎，有的卻拐四個(gè)。這就是三對兩兩不同之處。絕不只是裝飾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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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一同抬頭，扭頭相顧，異口同聲道，“是個(gè)密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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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大腦飛速運(yùn)轉(zhuǎn)，將和謎團(tuán)有關(guān)的線索與之聯(lián)系起來。沒過幾秒，我咕唔一聲，啪地給了自己一嘴巴，好不尷尬，“揭，”我嘟噥著，“就是揭?。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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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么？”豎鋸滿臉疑惑地望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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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語中的‘揭’，就有掀開、展現(xiàn)的意思。日志里還有別的線索。別的……呃……標(biāo)著字的浮雕，‘昭昭眾日，揭理自深’。我本來以為是說要解開謎團(tuán)，和塞拉斯蒂亞有一定關(guān)系?，F(xiàn)在看來，那段字明顯是要告訴我們太陽邊框中編有重要信息?。≌颜驯娙?，理出其身，這樣就更準(zhǔn)確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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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棒了！”豎鋸甚至激動(dòng)得全身顫抖，“書后面有把邊框都整合起來的畫嗎？”她用魔法奪去了書，正想翻頁，叫我止住了。她迷茫地抬頭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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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豎鋸。后面沒有這種畫。畫家只不過以為這是單純的裝飾而已，又怎么會(huì)給費(fèi)事再描一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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豎鋸眉頭一皺，“沒有道理嘛！就這么一點(diǎn)點(diǎn)句子，得破解到猴年馬月?。∈Ｏ碌牟糠钟诌z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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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huì)的，”我若有所思，“如果密碼就這么藏在我們眼皮底下，還只有單一的線索指向來，那恐怕不會(huì)太難破解。他應(yīng)當(dāng)是想讓某些特定的小馬能夠讀懂?；蛟S是參照著星璇時(shí)代那些煉金術(shù)師用于傳信的暗語仿制的……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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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筆記本上潦草地寫著。二十道光線。要給所有艾語字母（Equuish letters）加上密，必須要用五位二進(jìn)制密碼。這樣只要有三對兩兩不同之處，每輪太陽就能表達(dá)十二個(gè)字母。有十二位連續(xù)的字母應(yīng)該就足夠辨認(rèn)出單詞，來確認(rèn)解碼是否正確了。就算那十二個(gè)字母暫時(shí)毫無意義也沒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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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先從簡單的開始吧，”我說著，在筆記本上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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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套（首次嘗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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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波為1? 短波為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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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000為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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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001為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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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010為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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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011為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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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此類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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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了將近兩個(gè)鐘頭，總算破解開來?？戳撕脦醉摰暮詠y語之后，總算蹦出了串看得懂的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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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塞拉斯蒂亞（LADYCELESTI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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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厲害！”豎鋸按捺不住，蹄子不住地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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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躺倒在椅背上，看著這幾個(gè)字，心中五味雜陳。我一直筆記本，問道，“你知道這是什么意思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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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滿懷欣喜地看著我，“難道你還能從這幾個(gè)字里面看出什么東西？太棒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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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臉苦相，“我不是說這些字，而是我刨根問底的毛病。依詞序來看，‘塞拉斯蒂亞公主’也并非絕無可能，可要是沒辦法找到剩下的部分，我也不敢確定。也就是說我必須親自去探明眾日之身存何理。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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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你了，帶我去吧！拜托，拜托，拜托！荒原的事兒我清楚得很哩！什么書都讀過！我在那弄過兩次考古發(fā)掘，還研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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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蹄子往她面前一擋，止住滔滔口水。豎鋸?fù)?，下唇瑟瑟發(fā)抖，害怕我會(huì)解雇了她。不過除了她我還能找誰呢？我可不敢拜托斯派克或者其他朋友。我跟他們根本解釋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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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gè)嘛，《命運(yùn)之輪（The Ring of Destiny）》那本書里，連無畏都找了些幫蹄呢，我找個(gè)同伴陪我又何嘗不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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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呀，謝謝，謝謝，謝謝……”她竟然直接跳到我身上，緊緊抱住了我。可隨后，她全身突然僵住，呼哧一聲彈開了。我以為她是因?yàn)闊o禮熊抱了公主，準(zhǔn)備吐出一大堆致歉詞，結(jié)果她竟問，“等下！你喜歡無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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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是??？”我也不知該是什么表情，只微微一笑。還以為豎鋸也是個(gè)無畏粉呢。無畏的流行語一出口，她就笑開了花。那她要不是粉絲的話，憑什么有這樣的舉動(dòng)？除非她真的一本無畏小說也沒讀過，只是單純覺得我聰明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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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雖然看得出她“公主至上，絕不拒絕”的態(tài)度表現(xiàn)之下，一定隱藏著什么秘密。但我也明白她不想談起來，所以便不再在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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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對考古學(xué)起了興趣，這就是我的說辭。像給野牛部落搞個(gè)普查之類的。再說，道奇道口有公主光臨，豈不美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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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頓了一會(huì)兒，喘幾口氣，塞拉斯蒂亞這時(shí)呵呵笑了起來，“當(dāng)然可以啦，暮暮，不就放幾個(gè)周的假嘛！這陣子你工作也都完成得不錯(cuò)，你稍微離開一會(huì)兒，小馬國也不能崩潰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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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雖然不想對我的地位再爭辯什么，可就是不住地想到近來各種天災(zāi)馬禍，諧律之樹也要有馬保護(hù)才行?；蛟S是表情我自己出賣了吧，我不太會(huì)掩飾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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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擔(dān)心，暮暮！我看有威脅的邪惡勢力都已經(jīng)嚇住了，最近很安全的?！比沟賮喴蛔∽?，斜著眼瞥了過來，“連商人公會(huì)都服服帖帖的了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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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庭上，露娜稍顯遲疑，“暮光閃閃，你在時(shí)，事務(wù)無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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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說我倒弄破錢和文書那些事嗎？影聿絕對可以勝任秘書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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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鄙夷地?cái)[過頭，“依總叫我讀這讀那。如你所言，固然是我的職責(zé)沒錯(cuò)。今夜還有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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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只有天馬維加斯（Los Pegasus）的市長情愿，想叫您前去參加賞月節(jié)（Moon Viewing festival），就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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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準(zhǔn)許。閉庭。傳令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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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連忙把文書都攢到一塊兒，聳齊了。判臺(tái)下有只小馬踏了踏前蹄，朝著除他以外空空如也的宮廷宣布道，“夜庭特此閉庭！請為露娜，你們高貴的公主殿下，夜之公主，月之領(lǐng)袖，夢之統(tǒng)御，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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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清了清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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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請為暮光閃閃，你們尊敬的公主殿下，友誼公主，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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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娜對禮樂甚為重視，我又不想讓傳令官因?yàn)橥浟宋以馑?xùn)斥，只好這么做。我說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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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否要帶去許多隨從？”露娜起身朝城堡屬于她的一側(cè)走去，又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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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就只帶一個(gè)助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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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解?！甭赌妊劢敲榱宋乙谎?，“他容貌怎樣，那助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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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娜！你怎么隨隨便便就把我的助蹄當(dāng)是個(gè)雄駒??！再說，他長得怎樣跟這事又有何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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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娜傷心地?cái)[擺頭，“暮光閃閃，你真是叫我大失所望！一位面貌姣好的同伴，能讓你在探險(xiǎn)路上更舒服些，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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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我準(zhǔn)備給露娜喂藥，治治她的臆想病了，“豎鋸這馬是很漂亮。她身體康健……其實(shí)還拿過體育獎(jiǎng)學(xué)金。她對皮毛和鬃毛毫不懈怠，總是打理得很整潔干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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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娜眉頭一皺，“哈，開玩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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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盡量把笑聲壓低，一直陪同露娜走到了她的夢寢，其間兩馬無言。她一甩鬃毛，展開雙翼，“接著就是我最為享受的工作了！晚安，暮光閃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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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露娜。好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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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自然。我可是自選的。”她拉開沉重的房門，忽然停下了，“暮光閃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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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轉(zhuǎn)過身，“怎么了，露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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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若當(dāng)真深愛你的助蹄，或者別的雌駒，沒什么丟臉的。我非說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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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如其來這樣一句話，差點(diǎn)氣得我說不出話。我連咳嗽了好幾聲，一副滿不在意的樣子，“呵，看看你呀，全身上下都可有現(xiàn)代氣息了，思想可開放了，也就那句‘我非說笑’算不上了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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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代？咄！血口噴馬，可惡至極！”她本還想板著嚴(yán)肅的臉，終于還是開懷大笑?！暗f真的，你只要開心便好。如若真發(fā)生了這樣的事情，那我也很為你高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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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真是貼心，露娜。我要是真找到了另一半，肯定先讓你知道，我發(fā)誓。不過眼下，該怎么把我哄高興，你得費(fèi)點(diǎn)功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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譯者語：百合TS，豈不美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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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于要切入正題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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