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LP】《露娜是一位嚴(yán)厲的女王》(23)忠誠之色 冒險 長篇小說

第二十三章:忠誠之色
忠誠排在隊伍的后面急切地等待著,每一步與其說是走還不如說是蹦跳。她周圍是一群嘰嘰喳喳的小雌駒和小雄駒。通常情況下,她可能不喜歡聽到他們喋喋不休地談?wù)撍麄冇惺裁礃拥臋C會以及他們會被分到什么顏色——但就現(xiàn)在來說,這是有目的的。
忠誠的世界一片黑暗,某種從來沒有見過光的東西的黑暗。事實上,“光”本身對她來說只是一個詞,一個大致可以翻譯成熱的詞。
忠誠是一匹盲馬。
但她也是一匹蝠馬,這使她免于被留在寒冷之中和洞穴老鼠呆在一起。
別搞得那么戲劇化。你是第一任總指揮官的女兒。你會得到一個病馬的床位,一輩子從月升市竊取資源過活,卻給不出任何回報。
與之相反,忠誠聽出來了她周圍的空間。學(xué)院的入口臺階是用平坦的石板做的,一邊有一條金屬欄桿,她偶爾用一條腿碰一下欄桿,以重新確定自己的方位。
“沙塵暴,”隊伍前面?zhèn)鱽硪粋€聲音?!澳愕脑u測時間到了,進(jìn)來。”
算了吧。每匹馬都知道沙塵暴會得到藍(lán)色。趕緊給她一個位置得了,讓我們其他馬試試。
“待會兒見,你們這些紅馬,”這匹飛馬邊說邊展開翅膀,吵鬧地展示她的羽毛,然后跳上臺階,隨著金屬門的咔嗒聲消失在學(xué)院里。
馬群向前移動。他們的數(shù)量沒有他們父母希望的那么多,所以即使在隊伍的后面,忠誠也不會等待太長時間。月亮是個嚴(yán)厲的母親。忠誠自己出生以后只有大約有一半的小雌駒和小雄駒能活到這么大。
“忠誠!”弧光的聲音從她身后傳來,比大多數(shù)小馬說話的聲音要輕。但他知道聲音對她有多重要,很早就學(xué)會了在她身邊盡量保持安靜。即便如此,她還是聽到了他的蹄步聲,知道他什么時候到很近的距離。她知道他會輕輕地?fù)肀?/p>
他把聲音降低到耳語,對著她的耳朵說話。“你本可以排第一個的。艸,你媽媽本可以讓你跳過這整件事。你為什么要排隊呢?”
她嘆了口氣?;」獠粫靼椎?。“因為小馬就該這樣做。我們排隊等候,接受評測,接受學(xué)徒訓(xùn)練。我們不會通過作弊得到不該有的東西?!彼劝l(fā)制人地展開翅膀,把一只蹄子放在他的肩上?!拔也皇窃谥肛?zé)你什么,弧光。那藍(lán)色是你應(yīng)得的。你早早就考過了,但這很公平。我明白。”
他不置可否地咕噥著。她是對的?!皨寢尯桶职窒胱屛已埬阍诳荚嚱Y(jié)束后過來吃晚飯。”
“我們是要慶祝啥事?還是要哀悼?”
弧光聳聳肩,她通過他的藍(lán)色項鏈搖晃時發(fā)出的聲音聽了出來。她認(rèn)為那是藍(lán)色的。就像光本身一樣,這些顏色對她來說除了它們所暗示的等級之外并沒有什么意義。“還不知道。但我會在這里等著,直到我們發(fā)現(xiàn)為止。你知道的時候告訴我,好嗎?”
沙塵暴帶著一聲歡快的尖叫從里面出來,在空氣中呼嘯飛過,聲音如此之大,以至于忠誠甚至都沒有低身躲她?!霸僖?,紅馬們!除了你,白馬?!?/p>
忠誠看不到她可能指的是誰,但她不需要看就能猜出是誰。在這群馬中,只有一匹小馬沙塵暴敢這樣侮辱,而且就是那匹看不見她這么做的小馬。
隊伍又向前移動了。至少在他們前面等待的小馬中那匹最討厭的已經(jīng)走了,給了她一點安寧?!懊匦g(shù)部怎么樣?當(dāng)一個巫師的學(xué)徒跟你夢想的一樣嗎?”
他跟著她上了臺階。“一直累得要死可不是我最喜歡的。我喜歡書,也喜歡新來的小馬,但是……我希望我們不必總是被關(guān)在秘術(shù)部里?!?/p>
忠誠咧嘴一笑。“你就練習(xí)你的空氣法術(shù)和傳送術(shù)好了。當(dāng)我上表面的時候,我需要一個好搭檔。”
弧光不由咧了一下嘴。她當(dāng)然看不見,但她能從他的聲音中聽出來?!拔也徽J(rèn)為…忠誠,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你得不到藍(lán)色,你會做什么?”
“因為我不夠好嗎?”她展開翅膀,鼓起胸膛,向他露出尖牙。“別像他們一樣說話,弧光。月球上沒有更好的飛行者了。也沒有更好的地質(zhì)學(xué)家了。我通過觸摸金屬能掌握的東西是其他小馬用他們愚蠢的眼睛能學(xué)到的兩倍?!?/p>
弧光讓步了?!昂冒?,好吧!我不是…我不是想和你爭論,忠誠。我很抱歉?!?/p>
“你應(yīng)該的?!彼掌鸪岚?,回到隊列中。
“你出來的時候我會等著你,”他說道?!爱?dāng)你完成后,我仍然想和你做朋友,好嗎?不管發(fā)生什么。”
她低聲咒罵,怒視著他的方向。至少,她認(rèn)為這就是她正在做的。這真的只是一個詞而已,就像其他很多詞一樣。
她前面的隊伍終于縮短了,她站到了樓梯最上面。她擺弄著她的項鏈上的空的月銀鏈環(huán),每一個都在等待著一枚成就勛章。當(dāng)然,還有她的顏色。
最后,門又開了,然后銀針的聲音從里面?zhèn)髁顺鰜?。“忠誠烈風(fēng)。”她在門口停了下來,忠誠差點撞到她。她沒有打開門等其他馬。她的聲音低低的,充滿同情?!爸艺\,你不必在這里。”
“是的,我知道,”她爭辯道,警覺地站著?!拔乙呀?jīng)準(zhǔn)備好證明自己配得上夜之公主的榮耀。我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用我的蹄子支撐月升市,正如那些我前面的馬一樣?!彼痴b得很完美,盡可能不讓憤怒出現(xiàn)在聲音中。她認(rèn)為自己做得很好。
門隆隆地開了?!澳蔷瓦M(jìn)來吧。”銀針轉(zhuǎn)過身去,邁著輕快的蹄步跑進(jìn)了學(xué)院。忠誠很快就跟在后面,幾乎不需要尖叫就能看清她前進(jìn)的路。從她長到該學(xué)技藝的年齡起,她每天都來這里。
她們穿過一條巨大的入口通道,在那里,一尊兩倍于她身高的雕像周圍布滿了記錄成就的金屬牌匾。忠誠放慢了一點,聽著那巨大的小馬身形反射的回聲。石頭盔甲中刻著一張她幾乎不認(rèn)識的臉。全身都是傷疤,身體右邊還剩一只翅膀。
第一任總指揮官鐵羽,死后依然照看著月升市,正如他生前直到生命盡頭所做的那樣。我會讓你驕傲的,爸爸。你會看到的。當(dāng)她經(jīng)過時,她用翅膀拂過雕像的一條腿,祈求好運,然后急忙追上銀針。
她們一路走到體育館進(jìn)行考試,這個地方太大了,她的聲音幾乎無法讓她感知到另一邊。但她能聽清更近處的危險——那些環(huán)、柱子和模擬的沙坑。
忠誠找到了測試賽道開始處的那條細(xì)金屬線,停下來伸展身體。她已經(jīng)為這次飛行做好了充分的準(zhǔn)備,但這并不意味著她會在沒有適當(dāng)預(yù)備的情況下開始飛行。
銀針的聲音從十幾步遠(yuǎn)的地方傳來,憂心忡忡?!爸艺\,你在干什么?”
“為我的評測做準(zhǔn)備,”她簡單地說道。如果評測者要遵循嚴(yán)格的儀式,那么她也可以做到。她站得更直了,向兩邊展開翅膀?!拔业拿质侵艺\烈風(fēng),我在這里向勞工總管請愿,請求將我安置在藍(lán)隊中,作為一名月塵行者服役。在他們的隊伍中,我會用我的蹄子支撐月升市,以便有一天我們可以復(fù)仇?!?/p>
勞工總管停下蹄步,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幾乎一分鐘,她什么都沒說,然后走了回來,逐漸停下腳步。最后,她的呼吸離她只有幾英尺遠(yuǎn),幾乎伸蹄可及。“忠誠,”她說道。“你這么愿意為月升市做貢獻(xiàn),這很高尚。但是你能——”
“我的名字是忠誠烈風(fēng),”她說道,聲音又大了一點?!拔业拿质侵艺\烈風(fēng),我在這里向勞工總管請愿,請求將我安置在藍(lán)隊中,作為——”
她感到一只蹄子放在了她肩上,讓她沉默了下來。像所有第一代馬一樣,她必須向上伸出蹄子才能夠到忠誠的肩膀,盡管她已經(jīng)老了,而忠誠還很年輕。他們都是那么矮,連她父親都是。甚至她母親也是。只有公主比一般的小雌駒高。
“忠誠,你不能這樣做?!彼F(xiàn)在說話更堅定了一點,已經(jīng)沒有了那種以前容易讓別馬打斷她的話的柔弱?!澳氵@么想好好服役真是太好了。月升市將會利用你的才能和智慧。但是我們各自穿戴的顏色的目的不是為了決定我們得到的食物的質(zhì)量和我們睡的鋪位。它們是對我們實際能夠完成的事情的誠實評估。從而讓資源不會被浪費?!?/p>
忠誠抽泣起來,感覺眼淚開始從她的臉上滴了下來。她很快把它擦掉,希望銀針沒看見?!霸谠聣m行者中,我不會浪費月升市的任何東西。我不會摔碎的發(fā)光石,或漏電,或—”
那只蹄子又落在了她的肩上,輕輕地把她扭到一邊。這一次銀針的聲音非常近?!澳遣皇钦娴?。月塵行者在月球表面要冒生命危險,忠誠。在那里,你自己的生命和你同伴的生命都將處于持續(xù)的危險之中。你可能會死?!?/p>
她的聲音嘶啞了,但她現(xiàn)在沒有停止。這是她唯一一次得到適當(dāng)顏色的機會。她不會放棄的?!拔覐男【烷_始學(xué)習(xí),”她說道?!拔伊私饽切┥城?,我比任何小馬飛得都好,我知道如何找到值得帶回的金屬,我——”
銀針清了清喉嚨,讓她再次沉默?!叭绻F羽今天還活著,他決不會讓你這樣冒生命危險。我知道這聽起來很難受,忠誠,但是…你能給月升市的最大的貢獻(xiàn)不是把金屬帶到冶煉廠,也不是建立月塵礦。你的生命本身就是價值連城的。小馬們看到你,他們就看到你哪怕在殘缺的情況下也要生存下去的決心,他們就知道自己也能生存。你是鐵羽的遺產(chǎn)。這就是我們對你的全部期望。也許還有當(dāng)你長大的時候,給鐵羽的家族添一個繼承者。就這些?!?/p>
殘缺。這就是我們的全部期望。
她現(xiàn)在肯定哭了,就在起跑線上。她能聽到那些等著她的障礙,以及遠(yuǎn)處沒有天花板的天空。它召喚著她,即使她永遠(yuǎn)也看不見它。
“那-那么…”她清了清嗓子,怒視著勞工總管?;蛘咧辽?,是她認(rèn)為銀針站著的地方?!熬瓦@些?我就只是…吃月升市的食物,呼吸它的空氣,還有…等我長大了,讓某匹馬來操我?就這樣?”
“你不必說得那么難聽,”銀針說道?!澳愕纳遣豢商娲模艺\。每一天你都在激勵月升市的小馬們。但是…還有其他事情?!彼e起了什么東西,兩塊金屬。聽起來像月銀。是一個色彩別針,可以放到忠誠的空白項鏈上。她當(dāng)然看不到上面的顏色。“讓鐵羽的女兒低于紫色是不合適的。有了這個,你就可以在秘術(shù)部從事符文制作了?!?/p>
每一天都要成天把同樣的形狀雕刻到小片金屬上。永遠(yuǎn)不能到月球表面。她緊張起來,從銀針面前后退,回到障礙賽道那里。
“我仍然認(rèn)為……我可以考到藍(lán)色,銀針總管。如果你只是…我就不能參加考試嗎?即使你不讓我當(dāng)月塵行者學(xué)徒。讓鐵羽的女兒考高一點不是更好嗎?你可以作證你親眼看到我完成了賽道!我會更像一個…不管我是什么。哪怕是工具。我也會是一個更好的。”
銀針沉默了很長時間。她的蹄步在忠誠四周盤桓,雖然她看不到那匹雌駒可能在做什么。最后她清了清嗓子?!拔矣肋h(yuǎn)不會讓你去表面,”她直截了當(dāng)?shù)卣f道?!澳忝靼讍幔磕闶敲ゑR,忠誠。對于任何和你一起服役的小馬,你都是危險的。”
她弱弱地點了點頭?!澳亲屛覅⒓涌荚囉惺裁次kU嗎?我每天都飛這些障礙?,F(xiàn)在阻止我有點晚了?!?/p>
又一次停頓,這次更短?!拔蚁霙]什么害處。很抱歉我不能給你更多了,忠誠。因為你不能填補你父親的空缺,我們都心碎了。但是這里沒有小馬懷疑你對月升市的忠誠或奉獻(xiàn)。你不必這么做。”
“我要,”她直截了當(dāng)?shù)卣f道?!拔也荒軓娖饶惴盼页鋈?,但是……我想考進(jìn)藍(lán)隊。”
銀針在擺弄什么東西。一些物體在容器內(nèi)移動,羽毛筆輕劃著紙。真正的紙張,在月升市絕不會被浪費。這是她的分?jǐn)?shù),她一生中得到的最重要的分?jǐn)?shù)?!昂芎谩B犐诼?,你有兩分鐘的時間在完全黑暗的情況下飛五圈。你未能完成一圈會被罰10分。你碰到每一個物體會被罰5分。”
她吹了一下哨子。
忠誠又猶豫了一會兒,因為銀針突然改變主意而嚇了一跳。她現(xiàn)在幾乎都要放棄了。她的整個一生只不過是向月升市其他小馬的一次示范. 她完全可以是畫在墻上的壁畫——另一件忠誠看不到的東西。
但她會飛。她一躍而起,展開翅膀,在空中向前滑翔。她不再費心壓低自己的尖叫了——銀針說了她在黑暗中,任何蝠馬都會使用這些感官的。
當(dāng)其他學(xué)生可能不得不努力找到自己的路時,忠誠的情況并沒有比以前更糟。
她差點撞上第一根柱子,就在賽道中央。這東西不應(yīng)該在這里的!她轉(zhuǎn)向左邊,穿過一個應(yīng)該有環(huán)的空間。但并沒有環(huán),那邊一面沙坡很快就到了面前。
他們?yōu)槲业目荚嚫淖兞速惖?。她爬升到盡可能高的地方,飛過了沙丘的頂峰,身后散落著塵土。這種速度下,遠(yuǎn)處的墻迅速接近,她在空中旋轉(zhuǎn)了一圈穩(wěn)住身形,險些錯過了懸掛在粗繩上的幾個環(huán)。至少這些是一樣的,即使不在她所期望的地方。
每經(jīng)過一個障礙,忠誠都會加速。回程的半圈位置有一堵平墻,等著她撞上去。她繞過它,躲開了另一根柱子,然后又低下身去穿過幾個環(huán)。
第一圈結(jié)束,沒有罰分。她在第二圈中加速,不需要大聲呼叫來躲避她知道等著她的危險。繞過彎道,繞過柱子,等等。
她在完成了第五圈后著陸,足足過了三秒鐘銀針才吹哨。她咧嘴一笑,抖掉翅膀上的一些沙子。
“五十分,”銀針說道,在她的記事本上寫了些東西。“我們印象深刻,忠誠。讓我把你的——”
“不!”她尖叫起來,聲音可能太大了一些。銀針可能比她矮,但她仍然是勞工總管。如果忠誠真的把她惹火了,她可以發(fā)配忠誠一輩子去打掃廁所?!拔沂钦f,50分還不夠進(jìn)入藍(lán)隊。讓我做完?!?/p>
銀針猛地吸了一口氣,然后在她的剪貼板上潦草地寫了些什么?!昂芎?,忠誠。這邊走?!?/p>
她們穿過體育館的其余部分,來到一排矮桌子前。許多蹄藝要用的工具都放在這里,當(dāng)她經(jīng)過時,忠誠用翅膀的邊緣去觸摸它們。一個符文制作臺、一臺織布機、金屬作坊用的一把火鎬和鉛繩。她認(rèn)為從遠(yuǎn)處傳來的溫暖意味著這里建立了一個鍛造間,或者可能是一個玻璃吹制工位。
她沒有理睬這些,之后她們來到了一張鋪著柔軟天鵝絨的桌子旁?!霸谀忝媲暗氖撬辛N主要金屬?!便y針說道?!敖o我銅?!?/p>
忠誠發(fā)出尖叫,仔細(xì)聽著每一塊金屬的放置情況。他們并沒有讓這些形狀具有暗示性,都是粗糙的球體,表面由于受到撞擊而變得凹凸不平。她用翅膀的背面碰了碰每一個,然后舔了舔她懷疑的那個以確定。“銅?!?/p>
“正確,給我月銀?!彼齻儗﹁F、鉛和金重復(fù)了這個過程,然后她問道,“給我錫?!?/p>
只剩下一塊了,但這次忠誠有點猶豫不決。她困惑地微微歪著頭。“錫不在這張桌子上,銀針總管。這是……”她用牙齒再次碰了碰它?!拔也恢肋@是什么?!?/p>
銀針草草地寫了些什么?!疤闼囆●R們稱之為真月銀。我自己不太喜歡這個名字——太拗口。一些小馬建議用日金這個名字,但公主立刻發(fā)配他們?nèi)ジ蓛蓚€月的苦役。所以可能也不會用那個名字。”她轉(zhuǎn)過身去?!拔蚁肽阋矔猿忠鼍壬b備測試。跟我來?!?/p>
她想。這個測試對她來說有點困難——月塵行者在月球表面上戴的面罩和護(hù)目鏡必須在短時間內(nèi)戴上和取下,當(dāng)她看不到自己在操作什么時,很難做到這一點。
但是她繼續(xù)工作,直到把她的真空服穿上,然后她就可以開始執(zhí)行蝠馬想要探訪表面所需的各種月塵行者儀式。要打結(jié),要更換過濾器,要發(fā)送信號……然后她就做完了。
“最后分?jǐn)?shù)是…九十四,”銀針說道?!白YR你,忠誠,你是藍(lán)色?!?/p>
她想張開嘴歡呼,但還沒來得及動彈,她就感覺到一只蹄子又落在了她肩上,壓得她俯下身去。第一代的成年馬可能很矮,但他們也非常強壯,哪怕他們不是陸馬。
“你看……是的。好吧,聽我說。我給你這個符飾,但你要明白。我給你這個,同時也向你道歉。你永遠(yuǎn)不會在表面行走。你的生命太寶貴了,而你的殘疾太嚴(yán)重了?!?/p>
“但是……”她也許應(yīng)該閉嘴的,但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走了這么遠(yuǎn),她做不到。她有資格說話。這是她的權(quán)力,該死!“但我屬于藍(lán)隊?!彼焯闳ツ梅棧y針把它抽走了。
“那只是一塊他娘的金屬,忠誠。這些顏色毫無意義——它們只是我們確保沒有小馬的勞動被浪費了的方法,僅此而已。一塊金屬沒有什么神圣之處?!?/p>
“我屬于藍(lán)隊,”她重復(fù)道?!斑@意味著我可以為我的部落工作。我可以成為一名月塵行者?!?/p>
銀針總管深深地嘆了口氣?!拌F羽恐怕不會對這種愚蠢的行為那么寬容。他…他明白。你的生命比你能找到的礦石更重要。我是勞工總管,忠誠…我現(xiàn)在就告訴你,只要我活著,我就永遠(yuǎn)不會讓你參加一次月塵行者任務(wù)。我甚至不會讓你和他們一起當(dāng)學(xué)徒。如果你在這件事上跟我對著干,我就把這個符飾扔進(jìn)熔爐里!”
無論她想提出什么樣的爭論,都在她的喉嚨里消失了,變成壓抑著的抽泣聲。
“那樣好一些?!彼械接惺裁礀|西落在她的蹄子上——一個被一匹小馬的觸摸溫暖了的月銀礦石圓環(huán)。
蹄子顫抖著,忠誠伸蹄將它固定在她的項鏈上,把扣子按進(jìn)項鏈中央的環(huán)。它也就能給她這點好處了。她的符飾也可能是白色的。
“盡管你有殘疾,但你所能做的令馬驚訝。你是月升市所有小馬的榜樣。鎖甲總指揮官很可能會給你一個精彩的演講。收下你今天贏得的榮譽,這證明在一個更友善的世界里,你本可以成為一名月塵行者?!?/p>
她轉(zhuǎn)身準(zhǔn)備離開,沒有等待正式解散,沒有等待任何事情。但銀針阻止了她。“你將在下一個月日和其他所有馬一起慶祝你的任職。但是當(dāng)你的休息時間結(jié)束后,你會接受到巧取的車間當(dāng)學(xué)徒。只是…看看好的一面吧。你的雄駒小朋友也在那里工作。你們可以有時間在一起。早點開始繼承者那件事?!?/p>
當(dāng)聽到這位勞工總管的話時,那些本來會讓她滿面羞紅充滿期待的話語卻讓她心里滿是厭惡。忠誠轉(zhuǎn)身跑出大廳,這一次銀針沒有阻止她。
她淚流滿面地經(jīng)過她父親的雕像。她看不見他的臉并不要緊,她知道他會失望地瞪大眼睛看著她。她想象著他會說的話,用她生來就知道的那種病態(tài)的聲音說出來。“如果宇宙給了你殘疾又怎么樣呢?你要向誰哭訴呢?公主嗎?不。你應(yīng)當(dāng)比那堅強。你奮力爭取你想要的東西,然后拿到它。沒有馬會給你?!?/p>
我試過了,爸爸。我真的試過了。她到達(dá)了外門,用肩膀頂著門,跌跌撞撞地走到了臺階上。她幾乎摔倒在地,但當(dāng)然月亮給了她足夠的時間穩(wěn)住自己,把摔倒變成了幾次不雅的彈跳。
“弧光?弧光?”她在底部停了下來,拼命地叫著。她在哭,但她不想在乎了。“弧光,你走了嗎?”
有什么東西碰到了她的翅膀,一只溫柔的蹄子。她瘋狂地轉(zhuǎn)過身去,幾乎要向她看不見的襲擊者出蹄了——直到她意識到那顯而易見的事實?;」獾穆曇??!爸艺\?”當(dāng)他靠近時,他的蹄聲輕輕地在石頭上回響?!爸艺\,怎么了?你……”他猶豫了一下。“我去,你成功了。你進(jìn)藍(lán)隊了?!?/p>
她使勁搖了搖頭。“我什么都不是。” 只要我活著,我就永遠(yuǎn)不會讓你參加一次月塵行者任務(wù)?!斑@沒什么意義。都只是假裝而已。”
弧光的一條腿迅速摟住她的肩膀,緊緊地抱住她。她沒有抵抗的力量,無論是情感上還是身體上?!昂?,忠誠…我們?yōu)槭裁床换丶夷??我敢肯定,我爸爸現(xiàn)在差不多做好晚飯了。他總是做些有趣的食物。”
她虛弱地點了點頭,感到溫暖的淚水劃過她的臉。但她甚至沒有精神自己擦掉?!奥犉饋怼犉饋聿诲e,”她說道。
她身上的某個部分,一個遙遠(yuǎn)的部分,提醒她其他一些事。如果有哪匹小馬知道該怎么辦,那一定是巧取和林蔭?;蛘呤撬龐寢?,但是讓半影關(guān)注她比覲見公主還難。
她咬緊牙關(guān),跟在弧光旁邊亦步亦趨,把學(xué)院留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