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合吧！動物森友會》火了，不僅口碑爆棚，在日本的實體版銷量也以三天188萬，超過之前《精靈寶可夢：劍/盾》首周136萬的成績，創(chuàng)下目前任天堂Switch游戲的最高首發(fā)記錄。

如果回顧《動物森友會》（后文簡稱《動森》）系列銷量，能發(fā)現(xiàn)他們在任天堂每個平臺的首作，幾乎都是霸主級的暢銷作品，全系列至今已經(jīng)售出3000萬份以上。

2001年在N64平臺發(fā)售的《動物森友會》銷量達到232萬份；2005年在NDS上發(fā)售的《歡迎來到 動物森友會》銷量達到1175萬；2008年在Wii上發(fā)售的《動物森友會 城市大家庭》創(chuàng)下338萬銷量，而2012年在3DS上發(fā)售的《來吧！動物森友會》則創(chuàng)下目前系列最高的1221萬銷量。

不僅僅是銷量，圍繞這個系列也誕生出很多有趣的話題。在之前的一篇文章中，我們拋出了“為什么中國沒人做得出《動森》”的問題。那么任天堂怎么做的《動森》？帶著這個問題，葡萄君查閱了十余篇采訪和報道。

19年來，《動森》從最初一個迷宮探險RPG的構思，演變成一系列休（bao）閑（gan）娛樂的“過日子”游戲，這中間經(jīng)歷了非常多的變化，但制作的初衷其實一直沒變。

原點

1999年，任天堂在立項《動森》第一作的時候，它還沒有“動物森友會”這樣具體的名字和概念，說來有些功利，做動森的契機，有幾分給N64游戲機的周邊硬件N64DD站臺的意思。

那時，硬盤這一概念還沒有興起，而對比傳統(tǒng)卡帶，磁盤MB級別的儲存容量非常龐大，N64DD有64MB的磁盤容量，在當時看來，這么大的容量已經(jīng)足夠做很多嘗試和突破。巖田聰社長后來評價：“甚至有可能改變游戲（的形態(tài)）?！?/p>

“是不是能挑戰(zhàn)一下至今沒做過的游戲？”沿著這個想法，動森最早的一份項目企劃逐漸成型。

后來，該系列制作人江口勝也基于這個企劃雛形，萌生了做一款“讓大家一起玩的游戲”的想法：“在一個廣闊的場景里，構建一個RPG風格的世界，然后讓多名玩家進入其中，而每個玩家游玩的結果，會影響到其他的玩家。”

江口寫了一份只有兩頁A4紙的企劃書，提出了“社交游戲領域（Communication Field）”的概念，找到了監(jiān)督野上恒，開始著手制作。為了讓玩家們互換各自的數(shù)據(jù)，就需要構建一個可以用于玩家互相交流的場景，那么在其中，玩家“到底想玩什么”就很重要了。

這個概念乍聽之下和網(wǎng)絡游戲比較相似，而且跟N64的很多游戲也相似，比如《馬里奧賽車64》等4個人坐在電視機前一起玩的游戲。不過江口等人想做的東西，跟這些又有點不一樣。

“讓很多人，錯開時間，玩同一個游戲”，他們想創(chuàng)造的是這種異步交流的體驗。

當時的江口工作很忙，對于他這樣的游戲開發(fā)者來說，有時工作量堆積成山，等回到家想和孩子玩玩游戲，但往往孩子已經(jīng)早早休息了。“我們都明白跟孩子一起玩游戲會很開心，但現(xiàn)實就是得忍受這份做不到的寂寞?！?/p>

所以他們想，干脆做一款能和身邊人一起在不同時間玩的游戲，哪怕很晚回家，打開老婆孩子玩過的游戲，互相之間也能有一些共鳴。

江口和野上先想到類似勇者冒險RPG里的迷宮探險，白天孩子打到一半，卡關過不去了，晚上老爸回來，用孩子留下的裝備線索通了關，還闖得更深，這樣兩個人就可以接力玩游戲了。

不過勇者冒險題材太泛濫了，于是江口找到了動物朋友的點子，故意把玩家設計得能力有限，要借助動物們的幫助來解決問題。這便有了初代《動森》的制作想法。

成型

現(xiàn)在聽起來可能會覺得很離譜，不過當時的《動森》，的確是奔著一款“迷宮探險RPG”去制作的。初步的企劃和大致的方向都有了，只是它距離成型還有點遙遠。

剛開始制作的時候，和立項時從系統(tǒng)概念入手一樣，江口和野上首先考慮的也是程序方面的功能。

比如迷宮做幾層，道具放哪里，玩家怎么給動物下指令，跟在玩家屁股后面的小動物們，怎么在迷宮里跟著玩家一起闖蕩……

那時候他們覺得，玩家一定不能設計成萬能的角色，必須通過動物的幫助才能過關。就像父子倆玩游戲那樣，兒子總是向父親求助：“老爸快幫我想想辦法呀?！倍劣谕婕腋鷦游镏g的對話、交流，則完全沒有顧及。

從程序方面進行了大量試錯之后，原本計劃在N64DD上推出卡帶的打算，最終也沒有實現(xiàn)，只能用傳統(tǒng)卡帶推出游戲。那時候傳統(tǒng)卡帶的閃存只有1MB，和起初的64BM簡直差得太遠，項目的構思遭遇了根本性的推翻。

沒辦法，江口和野上只能大幅度刪減內(nèi)容。在反復斟酌能留下什么東西的過程中，唯獨“場地構造”和“玩家之間的交互”是他們一定要留下的東西。此外，原本N46DD自帶的“時間”功能，他們也打算利用傳統(tǒng)卡帶的容量保留下來。

接下來，能刪的東西基本都被刪了。

最開始，他們想做春夏秋冬四座島嶼，代表四個季節(jié)，每個島嶼上還有大大小小的迷宮。然而這些內(nèi)容都塞不進去了，只好合并為一個島嶼，迷宮也只能做得很淺，地圖大小則是能縮就縮。

在這個刪刪減減的世界里，他們還得做一個給玩家當作據(jù)點的村子，江口吐槽：“這么小的村子里，到底玩什么才能讓人開心呀？”野上也覺得：“這根本沒法展開冒險?！庇谑?，他們干脆放棄了讓玩家冒險的想法，只做玩家之間的交流。

只做交流該怎么做？在一個縮小了的場景里，玩家會干什么事情？江口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蓋一間屬于自己的房子，然后按自己的想法裝飾一下，裝飾的材料也得自己動手從別的地方收集，然后因為要交流，所以房子還要給別的玩家看看”。

這看起來只是一個非常單純的行為，但在他們的構思里，這能給玩家構建出一個長期游玩的體系。于是，圍繞這個點，《動森》里才有了村子、有了家具和素材的來源、有了鈴錢、有了貍貓店主……

為了讓玩家之間有更多的交流，他們還設計了一些不可逆的、差異化的要素，比如每個人的村子都是自動生成的隨機地圖，來到朋友的地圖中，玩家也會感興趣“這和我不一樣”。

他們還設想，當玩家買了某個道具后，其他人再來同個商店里可能就買不到了?！半m然擔心會有玩家因此生氣，但反過來這也有可能是促成交流的契機，”野上還是用父子舉例：“說不定，孩子會說'爸爸買的道具，給我吧'?！?/p>

后來，游戲加入的時間帶設計也基于這種考慮，“父親晚上回來，要是掉到了稀有的魚，抓到了很罕見的昆蟲，孩子或許也會尊敬。”

從立項開始，初代《動森》就繞了一大圈彎路。比如剛開始貍貓等很多動物都是四腳行走的，因為不方便玩家對話，后來全改成了雙腳行走。來回的推翻重做，折騰得開發(fā)成員們都快發(fā)火了，不過《動森》總算是摸清楚了制作方向。

過日子

制作之初，收集要素被當做《動森》的一大主軸，但跟一般的收集游戲不同，《動森》幾乎很難讓人“集齊”那些龐雜的要素。這是開發(fā)組有意為之，“連自己都覺得多到想放棄”。

因為不以全要素收集為目標之后，每個人才能有適合自身情況的選擇，人與人之間收藏要素的差異和不同也才能體現(xiàn)出來。江口在后來解釋這種設計意圖：“能夠自我滿足、能感到自己朝著滿足的方向走，這是非常重要的事。這份滿足感也會延續(xù)到下一天?！?/p>

所以《動森》的節(jié)奏，刻意做得懶散了許多，設計里也加入了諸多限制。比如與現(xiàn)實時間聯(lián)動分時間段做變化、商店里賣的東西數(shù)量有限、買過以后需要等第二天補貨、開店時間也有限、過了季節(jié)就搜集不到特定的東西、種樹也要等好幾天才長成，結果也要等上幾天。

換句話說，這款游戲的長線設計，就沒那么容易讓人滿足。不過《動森》還留了一手：“玩家玩游戲的動機，是獲得巨大滿足之前的渴望感。只是在等待巨大的滿足感時，可以用一些小的幸福感來填補這段時間?！?/p>

為了做到這一點，江口用了些小竅門，來保證玩家每天能獲得一些小的滿足感：“我們的目的是讓玩家懷揣想被滿足的心情，所以如果真的滿足了，這份心情也就隨即結束了?！?/p>

比如除雜草、收郵件、挖掘化石、看著大頭菜價格或喜或憂等等。除了這些簡單能實現(xiàn)的內(nèi)容，還有一些稍微花時間一些的事情可以做，比如抓蟲、釣魚、設計衣服。

而最重要的是，所有這些內(nèi)容，都不是強制玩家必須去做的事情。用江口的話來說，要構成豐富多彩的世界，必須要用玩家自己的興趣去推動他想做的事情。

所以《動森》沒有復雜的主線劇情、沒有終點、沒有結局，不如說，這些東西對《動森》而言很礙事。這也使得這款游戲的樂趣很難被概括，比起“這游戲是玩XX的”，“這是XX樣的游戲”來概括，它更像是一款“隨心所欲過日子的游戲”。

在當年，幾乎沒有游戲敢像《動森》這么做，在任天堂內(nèi)部，它的評價也有好有壞。江口覺得它“絕對好玩”，巖田聰?shù)谝谎劭吹胶笥X得“這不行”。

這種擔心，還是出于“玩家能不能感受到這種樂趣”的疑問。一般來說，大家玩游戲都很拼，努力養(yǎng)成，努力變強，努力通關，努力達成目標……游戲也是為了讓人欲罷不能，而設計得一套一套。

但對于《動森》項目組的社畜們而言，這種游戲玩起來實在太不切實際了。野上說：“我結婚了以后就覺得，在家里玩游戲，這么拼是玩不下去的?！毕掳嗪芡?，回去還要肝游戲，成何體統(tǒng)？

所以在制作《動森》的時候，內(nèi)心中他也夾帶了一些私貨：“晚回家的父親打開《動森》，發(fā)現(xiàn)孩子留下的消息，然后給孩子準備想要的東西，再留言給孩子‘這些事搞定了’?！睅е@種心情，他們在游戲里加入了留言板功能，說這就好像對孩子的贖罪：“抱歉，總是回家太晚。”

與之類似，《動森》的制作中一直在構想著，玩家看到這些東西后會有怎樣的反應。不如說，這種思路，是宮本茂的團隊在任天堂做游戲的一貫策略：盡可能地想象玩家玩的場景，什么環(huán)境、什么情形、和什么人一起， 在什么時間玩等等。

巖田聰后來評價說，《動森》的特別之處在于，它是一款讓大家想拉朋友、家人一起來玩的游戲，而不僅僅是想要推薦給別人。

起起落落

初代《動森》建立好的思路和調性，在后來的《動森》系列游戲中，也得到了非常好的體現(xiàn)。圍繞“交流”的設計，又因為游戲設備的更新?lián)Q代，迸發(fā)出更多的潛力。

2005年任天堂發(fā)行的《歡迎來到 動物森友會》，就靈活運用了NDS的聯(lián)機功能，不僅僅實現(xiàn)了郵件、聊天室等基礎功能，還做到玩家之間互相串門的實時聯(lián)機功能。只是當時為了保證玩家之間不被陌生人的惡意行為影響，使用了雙方輸入好友碼才能聯(lián)機的形式。

在聯(lián)機功能的影響下，《動森》原本的游戲樂趣翻了2~3倍，《歡迎來到 動物森友會》也因此大受好評，創(chuàng)下了1175萬的銷量。

而從N64過渡到Wii平臺的過程中，這一系列的細節(jié)變化量也在飛速地增長。“NDS版推出的時候，看到的人無不驚訝，不僅僅是因為人和人之間的聯(lián)系，還因為越是深挖越能發(fā)現(xiàn)一些深層的內(nèi)容?！睅r田聰感慨，這種多樣性造就了玩家對游戲的熱愛。

此時已是監(jiān)督的野上回想起，當時有一名同事一家三口都特別喜歡玩NDS上的《歡迎來到 動物森友會》，其中，兒子的母親非常喜歡釣魚，以至于釣得太多，被兒子抱怨“媽，快別釣了”。

于是，她在兒子面前就忍著不釣，但是背后還是一個人偷偷釣魚。但是有一天，兒子在玩的時候，動物跑過來找他聊天，剛好說到他的母親“那家伙，整天都在釣魚啊”。千算萬算，沒想到動物的閑聊，讓他的母親露了餡兒。

動物一直是《動森》系列的一大要素，在游戲推出后也不斷追加著新的種類，到任天堂GC上推出的《動物森友會e+》時期，動物數(shù)量已經(jīng)達到260以上。有關動物的設計，除了服裝，還有大量的臺詞文本。

2006年晚些時候，京極彩第一次加入《動森》的制作組，負責Wii平臺新作《動物森友會 城市大家庭》中的臺詞設計。盡管游戲看起來非常簡單，但它的文案量，跟京極之前負責的《塞爾達》不相上下。設計出像前面讓玩家感到驚訝的細節(jié)對話，就是她負責的工作。

在這一作里，日文文本量就達到160萬字，差不多4000張原稿的量級。這中間不僅僅包含了之前幾作中，表現(xiàn)動物細節(jié)反應的臺詞，還著重考慮了對話的流暢性，以及話題組合的多樣性。

前作中可能會有“今天天氣真好啊。話說有什么事嗎？”等，話題轉換比較跳躍的對話套路，但從這一作開始，京極都非常重視話題之間的銜接。

《動物森友會 城市大家庭》也做了很多系統(tǒng)上的新要素，比如加入了足跡功能，可以讓玩家看到別人常走的軌跡，猜到大家都愛干什么。又如利用WiiConnect24（常駐網(wǎng)絡，會自動下載數(shù)據(jù)）設計了拍賣會等功能，強化玩家之間的交流等等。

然而這一作的銷量并不如前作那么理想，發(fā)售后，開發(fā)組的成員反思了各種不足，隨后跟巖田聰說：“下次一定做出能讓客人滿足的作品?！?/p>

巖田聰在這句話里面，聽到了他們的執(zhí)念?！伴_發(fā)組的成員，沒人會考慮游戲能賣多少分。完全憑借著讓客人滿足的執(zhí)念，以及自己也喜歡游戲的純粹想法，在制作游戲?！?/p>

變革

在為3DS制作《動森》新作《來吧！動物森友會》的時候，京極彩升任聯(lián)合監(jiān)督，與更側重系統(tǒng)程序的毛呂功一同，負責統(tǒng)籌新作的開發(fā)。

與核心成員一通討論之后，大家達成了共識，有了前車之鑒，新作必須想辦法有所改變。京極回顧以往，《動森》系列都在重復一樣的套路：搬家到一個新的村子，貸款買房，然后賺錢還債……極端一點說，就是還貸游戲。

但同樣的套路，在玩家眼里就會造成“又是這套”的印象，項目組成員們提了很多想法，其中不乏“做一套挖砂金礦玩法”這樣比較功利的點子。不過最終，京極決定用“建設整個村子”的主題。

其實這個主題從系列一開始就隱約存在，但是重點還是放在裝飾自己家，屋外的裝潢要素、改建要素并不多。京極和毛呂覺得，如果把個性化的裝飾要素擴張到整個村子的外觀，那么當玩家之間互相交流起來，趣味性勢必會大幅度增加。

所以，他們請原先的老村長引退，把玩家放在了新村長的位置上。

這樣一來，游戲也能配合玩家的需要進行一些設定的改變。“原先為了保證現(xiàn)實的聯(lián)動感，給商店設定了閉店時間，但對一些晚間才能游戲的玩家來說，并不友好。而當了村長之后，玩家用村長權限，就能一定程度上調節(jié)開店時間段了?！?/p>

只是，要行使這些權限，首先還得獲得村民們的信任，然后玩家還需要自掏腰包來執(zhí)行新的條例。在新的建設、條例完成之后，他們還加入了完成儀式的小動畫場景。

這其實就是在塑造一種儀式感。“因為這個儀式，玩家能覺得挺不錯，或者意識到游戲方式改變了，自然心境也會有變化，這就會帶來一種扮演‘村長’的感覺?！?/p>

主基調定好了之后，接下來的開發(fā)，就是和內(nèi)容量的斗爭了。《來吧！動物森友會》的內(nèi)容量增加得非常多，而且為了找到更好的點子，他們動員了整個團隊，一同出謀劃策，構思各自喜歡的家具，結果這一作的家具量足足有前作的1.5倍。

再加上“我的設計”功能，算上玩家自己設計的家具、服裝、圖案，每個人建設、裝點出來的村子，也就可以做到幾乎不重樣，各有各的特色了。

要在新作上做出這么多突破并不容易，這很大程度上歸功于Nintendo EAD部門對女性游戲設計師的重視。江口在早期設計《動森》的時候，就考慮過引入更多人的視角，來確保不論男女、不同年齡層，都能在這款游戲中找到樂趣，于是這個團隊逐漸吸收了一些女性員工和她們的觀點。

京極彩就是Nintendo EAD的第一個女性設計師，Wii時代加入《動森》系列后她發(fā)現(xiàn)，當團隊成員中男女比例更平衡的時候，有創(chuàng)意的點子更容易迸發(fā)出來。所以女性視角的設計理念，對這個系列的變革也起到了關鍵的推動作用。

2012年底《來吧！動物森友會》發(fā)售之后，最熱衷這款游戲的，竟然是19~24歲的女性群體，要知道，這個年齡層原本并不是任天堂用戶中最大的群體。同時，日本當?shù)?DS的銷量也被瞬間拔高100萬臺，甚至因為這款游戲，3DS在當?shù)劁N量闖過了1000萬大關。

更有意思的是，3DS原本的硬件銷量中，男女比例是69%對31%。但在購買《來吧！動物森友會》的人群中，男性只占44%，女性則占到了56%。連巖田聰也驚嘆“這數(shù)字讓人啞口無言”。

動森

距離《來吧！動物森友會》發(fā)售已經(jīng)過去7年半，接近8年的時間了。NS平臺新作《集合吧！動物森友會》的制作，也差不多花了7年半的時間。

這段時間里，曾任聯(lián)合監(jiān)督的京極也升任新作的總監(jiān)督，游戲也如我們現(xiàn)在看到的，充滿了讓人流連忘返的要素，不管它的風景、氛圍、收藏品，還是大頭菜的價格。總之，《動森》依然是原本的樣子，一個與現(xiàn)實完全不同，但也同樣真實的自由世界。

很多年前，江口說做游戲最重要的，是讓接觸到這款游戲的人感受到樂趣，在他們玩的過程中，能夠忘掉一切，忘掉煩惱。野上則希望，玩家玩過游戲能為之高興、快樂，能驚嘆原來游戲這樣調動著自己的情感。

“它是一款可以和家人、朋友分享歡樂的游戲，”如今，京極也懷揣著類似的想法：“我們希望創(chuàng)造一種新老粉絲都能享受的體驗?！?/p>

這19年來，《動森》里包含的想法依舊純粹、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