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空有些意外納西妲居然還打算給這家伙機會，納西妲則回答道：“剛才我掃了一下他的記憶，發(fā)現(xiàn)他變成這個樣子，是因為遺棄、欺騙和利用——他作為人偶，從小被創(chuàng)造者拋棄，教育缺位，僅有的朋友也都死了，又加入了愚人眾這種組織，在這樣的毒水澆灌下，怎么能長出美麗的花朵呢？”

“和你自己的境遇也有關(guān)系吧？”空見過的小孩不在少數(shù)，看出了納西妲的另一層心聲，“你小時候也是被關(guān)在凈善宮，從沒有在現(xiàn)實中見過什么人什么事，從他身上你有共鳴感？”

“是的?！奔{西妲輕輕點頭，“此外，散兵的實力有目共睹，如果能留下他，加以改造，未必不能成為須彌的助力。”

“如果你改不好呢？”

“那……給我一個月時間，如果我改不好他，就把他交給你，任你處置?！?/p>

“好?！奔热辉捳f到這份上，空也不再關(guān)心散兵，納西妲伸手捏住散兵的后頸，正要把他拖回須彌城，卻又停住了：“誒，我才注意到，你的發(fā)型有變化?！?/p>

空順手一摸，頓時就明白了怎么回事：和正機之神打仗的時候，散兵釋放出了強烈的電磁場，把他和納西妲的頭發(fā)全炸了起來，他留了很久的辮子全部散開，順著后背垂落下去，整個人顯得十分俊美，納西妲越看越欣賞：“我很好奇，你為什么要留著辮子，這樣的你可比原來好看多了?！?/p>

聽到這句話，空便回想起過去：“小時候，熒喜歡玩我的頭發(fā)，我為了哄她開心，就梳了條辮子，而長大結(jié)婚后，星——就是我老婆，也喜歡玩這條辮子，等有了孩子，阿豐也學著拉辮子玩，所以我把辮子留到現(xiàn)在，權(quán)作一個念想吧?！?/p>

納西妲有些意外：“嗯？你有妻子和孩子嗎？”

“對，不如說以我的年紀，沒有老婆孩子才奇怪?！鳖D了頓，空又說道，“你的同僚巴爾澤布跟我說，她見過我兒子阿豐，所以將來如果你能進世界樹，麻煩幫我看看我妻子和孩子，以及熒的蹤跡?！?/p>

“可以。不過你得有個東西來交換?！?/p>

“什么？”

“先不要把你的辮子梳回去?！奔{西妲半開玩笑地說道，空啞然失笑：“好，那就給你看?！?/p>

與此同時，他在心里和伊卡洛斯對話：“老伊，我突然想起來，之前還撿到過一個想吞噬賽諾的COSMO機器殘片，能和哈迪斯對上嗎？”

“可以對上，據(jù)此可以認為，那個殘片屬于哈迪斯?！?/p>

“刺激世界樹放出深淵能量的怪物，也符合它的特征吧？”

“是的，刺激世界樹、惡化魔鱗病的對象，和吸取夢境的‘羅波那’，以及來搶奪神之心的哈迪斯，特征完全相符，是同一個個體?！?/p>

空沉思起來：“看來這個哈迪斯還挺貪婪的，什么能量都往自己身上收，那么蘭那羅的大量減少，是不是由于它的捕殺呢？”

伊卡洛斯：“概率較大，但仍需要進一步調(diào)查。有必要提醒你，如果認為蘭那羅數(shù)量銳減是因為哈迪斯，那么哈迪斯至少10提瓦特年前就出現(xiàn)在須彌了。”

“10年？那時間可長了，還有不明的碎片，看來哈迪斯的故事，挺豐富啊……”空帶著種種思考，和納西妲一起向須彌城走去。

當這一老一小拖著個“廢舊人偶”在大雨中回到須彌城時，只感覺自己像看了一部僵尸大片：一大群人陷入揮之不去的驚恐和狂躁，還有的則是神情呆滯、行為混亂，宛如吃了道成林的毒蘑菇，只不過這次，提納里怎么抽他們，他們都醒不過來。

“草神大人……哇！”當妮露等人冒著雨找到納西妲時，頓時被空的“新發(fā)型”震驚到了，眼底露出濃濃的向往（空用元素力把雨水擋在外面，不讓衣服被雨淋濕，所以他的發(fā)型依舊保持良好），賽諾不知怎的，覺得心里有點酸味：“沒那么好看吧？”

迪希雅在旁邊笑起來：“你吃醋了？不過我想說，您（指空）真的，真的……”（臉紅心跳，說不出話）

“吃醋是什么？管理下你的表情！”賽諾白了迪希雅一眼，艾爾海森無視了他們，而是看向納西妲：“現(xiàn)在所有人都無法從精神崩潰的狀態(tài)自拔，但我們還有小吉祥草王。”

納西妲點點頭，把散兵往地上一放：“這位就是愚人眾第六席執(zhí)行官散兵，妄想成神，最后被旅行者和我聯(lián)手鎮(zhèn)壓，已經(jīng)失去了神明的力量，你們看管好他，我去修復虛空?！?/p>

賽諾依舊有些不放心：“散兵實力強大，我們未必能制住他。”

“不用擔心，我給他設置了封印，12小時內(nèi)醒不過來，你們可以找其他工具鎖住他，比方說賢者模擬的玉璋護盾?！?/p>

眾人松了口氣，轉(zhuǎn)身去教令院找護盾的開啟方式，納西妲則示意空跟上她；而當遠離路上的人們后，她小聲對空說道：“我又一次聽到了‘世界，遺忘我’?！?/p>

“哦，這次有什么不一樣嗎？”

“雖然痛苦，但很親切，就像是一個母親在分娩時的呼喊一樣……根據(jù)魔神之間的感知，我可以確定，那就是大慈樹王，她在喊我?！?/p>

空想起了上一次通掃世界樹發(fā)生的事：本來可以提前找到大慈樹王，但是卻被哈迪斯暗中阻擋；之后的一個月內(nèi)，他也有試過再掃，但伊卡洛斯的結(jié)論卻是“找不到源頭”——既然伊卡洛斯沒有做到，那么，納西妲再去找，結(jié)果會如何呢？

還沒等他作出判斷，納西妲又繼續(xù)說道：“現(xiàn)在我們有兩顆神之心，理論上可以進入，但是……”

“能量不夠，對嗎？”

納西妲輕嘆一聲：“確實不夠，雷神之心的能量被羅波那吸走了一半，草神之心的能量也快要耗盡，雖然能夠用信仰補回來，但時間可能比較長……其中也有你的原因。”

空指指自己：“我什么原因？”

伊卡洛斯&納西妲：“你在稻妻煽動對雷神的懷疑，導致稻妻人民對雷神的信仰削弱，神之心也受到了影響?！?/p>

你們?yōu)槭裁串惪谕暟。靠諗傞_手：“沒辦法，誰叫巴爾澤布殺我來著？這就是仗勢欺人的代價！說回神之心，你要是缺能量，我可以用核反應堆給你補。”

納西妲看上去很高興：“聽上去不錯，不過，核反應堆也能給神之心充能嗎？”

“能量當然可以相互轉(zhuǎn)化，前提是找對辦法。你先去修虛空，我去看看反應堆還能不能用?！?/p>

……

經(jīng)過認知攻擊、激烈的魔神戰(zhàn)斗和沖天的大火，教令院的人已經(jīng)跑光了，偌大的教令院里，只有幾個年輕原神在穿行?！澳銈兪窃趺窗延袉栴}的知識送進虛空里的？”塵埃落定后，妮露如是問道。

賽諾回答：“教令院的罐裝知識實在太多了，光大賢者辦公室里就擺了300多個，被艾爾海森裝瘋一沖，那些罐子摔了一地，他們把紅罐挑出來就要很長時間，根本不會想到，里面多了一個‘我們的綠罐’，再去掃描，也只會掃到一些無害信息?！?/p>

“……那么多嗎？”

艾爾海森不屑地看看周圍：“當然，他們制造學術(shù)垃圾的能力太強了，那些罐子就應該用鐵錘直接砸碎?！?/p>

迪希雅：“你哪來那么多神明罐裝知識，都是阿赫瑪爾之須的人留下來的？”

“有他們留下的，也有賽諾收繳的，我裝了一包，正好用上。”

賽諾從阿扎爾的抽屜里拿出一份文件，“這上面記載著模擬玉璋護盾的打開方式。不過我至今沒有想明白，艾爾海森把那么多紅罐扔在自己身上，是怎么做到假瘋的？”

艾爾海森：“只是一點刺激肌肉的手段，和一些魔術(shù)手法而已，不必太過關(guān)注。”

妮露幽幽地說道：“我覺得不用去楓丹了，在這跟艾爾海森學習魔術(shù)就可以?！?/p>

“我沒空教魔術(shù)。哦，這里還有一份檔案，和‘矯論團’有關(guān)?！卑瑺柡Ｉ瓘某閷侠锬贸隽硪环菸募旁谧雷由?，封皮上赫然寫著幾個黑色大字《矯論團交涉記錄》，所有熟悉教令院的人都有些驚訝：“阿扎爾居然和矯論團有聯(lián)系？這次的事件和矯論團有關(guān)嗎？”

檔案并不厚，所以艾爾海森順手翻了幾下，就得出了結(jié)論：“與此無關(guān)，只是阿扎爾試圖改革教令軍操典，才去尋找矯論團。這句話比較重要?！?/p>

順著艾爾海森的手指，眾人看到了一句話：“……如果實行成功，考慮歡迎矯論團重回教令院，獲得永久教席?！?/p>

“這是要建立第七學派？阿扎爾的想法還真多，能挖掘出不少東西?。　笨ňS嘖嘖稱奇，妮露則弱弱地說道：“只有我不知道矯論團是什么人嗎？”

“矯論團，是教令院出走的一個分支學派，重視知識的傳承，而且熱衷于發(fā)展軍事技術(shù)，認為……”賽諾正在跟妮露解釋，就在這時，他們腦中突然傳來納西妲的聲音：“經(jīng)過調(diào)試，虛空中的有毒信念已經(jīng)被消除，賢者和愚人眾的權(quán)限也已經(jīng)取消，一切恢復正常了。”

人們想和納西妲說什么，但是沒有回音，只好各自回家，查看親人是否安好。

一段時間后，納西妲扛著碎裂的凈善宮門板，來到道成林中準備丟掉，但就在這時，她聽見兩個女聲在她背后響起：“是草神大人嗎？我們有些話要對您說?！?/p>